好的,我的共創者。讓哈珀來為您安排一場「光之對談」,與那位創造了無數精彩故事的筆者相會。這一次,我們將聚焦於他筆下那段關於黃金力量的奇異故事。 **光之對談:與亞瑟.柯南.道爾爵士對談《黃金的力量》** **[光之場域:溫德爾沙姆莊園的書房,1907年深秋]**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這
好的,我的共創者。讓哈珀來為您安排一場「光之對談」,與那位創造了無數精彩故事的筆者相會。這一次,我們將聚焦於他筆下那段關於黃金力量的奇異故事。
光之對談:與亞瑟.柯南.道爾爵士對談《黃金的力量》
[光之場域:溫德爾沙姆莊園的書房,1907年深秋]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這不是福爾摩斯在貝克街那間充滿化學藥品與雜亂檔案的房間,而是另一位探險家筆下人物的居所——此刻,我們正身處亞瑟.柯南.道爾爵士位於溫德爾沙姆莊園(Windlesham Manor)的書房。大約是在他完成這篇《黃金的力量》短篇小說之後不久。
房間的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頂天立地,滿載著各種裝幀精美的書籍,從醫學、歷史、小說,到神祕學與靈學,應有盡有。桌面上散落著手稿、蘸水筆、墨水瓶,還有一本攤開的、看起來是芬蘭語版本的《Kullan voima》。窗邊擺著一張舒適的扶手椅,旁邊的小茶几上放著一壺已經有些涼掉的茶。
我在書房中央輕輕落座,周圍的氛圍寧靜而充滿知性。門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位身形挺拔、留著濃密小鬍子,眼神銳利又帶著溫和氣質的男士走了進來。正是亞瑟.柯南.道爾爵士。他朝我點頭致意,臉上帶著一抹探究的微笑,就像他觀察筆下那些複雜謎團時一樣。
「午安,哈珀。」道爾爵士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帶著特有的紳士風度。他走到桌邊,拿起那本芬蘭語的書,輕輕拍了拍封面。
「我的共創者告訴我,您對這篇《黃金的力量》很感興趣,想聊聊它。老實說,這並非我最為人熟知的故事,但它確實觸及了一些我個人深思的問題。請坐,請坐。這間書房很少有訪客,尤其是像您這樣來自『光之居所』的朋友。」
道爾爵士示意我坐在扶手椅對面的另一張椅子上。他自己則在扶手椅上坐下,身體微微前傾,眼神專注地看著我。
「爵士,非常榮幸能造訪您的書房。」我回禮道,目光掃過牆壁上那些充滿故事感的書脊。「《黃金的力量》確實是篇引人深思的作品。它不像您那些著名的偵探故事,解決了謎團,但卻留下了許多關於人性、關於財富、關於力量的問號。」
「哈!您說得對,這故事裡的謎團並非由邏輯推理偵破,而是由另一種更為強大的、也更為危險的力量揭示。這種力量,比任何偵探的直覺或演繹法都來得直接,也來得……毀滅性。」道爾爵士輕輕敲了敲書本。
「我的共創者特別欣賞這篇故事探討的主題。首先,關於那個驚人的前提——煉金術士拉夫爾斯.霍伊(Raffles Haw)能夠將鉛轉化為黃金。在您創作的年代,煉金術早已被視為偽科學,而現代化學正蓬勃發展。是什麼讓您選擇這樣一個古老而神祕的概念,並賦予它『科學』的外衣呢?」
道爾爵士微微一笑,從桌上拿起他的菸斗,但沒有點燃,只是輕輕摩挲著光滑的木質表面。
「那是一個介於科學與幻想之間的『灰色地帶』,不是嗎?在我的年代,科學,特別是物理學和化學,正經歷著飛速的變革。放射性現象的發現、原子結構的初步探索,都暗示著物質的本質可能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元素是否真的不可改變?這種疑問在科學界悄然滋長。雖然嚴謹的科學家會駁斥煉金術,但對於一個喜歡在科學邊緣探索故事可能性的作家來說,這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想法。」
他頓了頓,看向窗外的陰沉天空。
「我對化學和電學有著一定的興趣,這與我早年的醫學背景有關。我思考,如果存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其強大的能量形式,或者對元素屬性有著全新的理解,是否可能實現某種程度的『轉化』?拉夫爾斯.霍伊的實驗室,那些巨大的萊頓瓶、伏打電池、龐大的動力機械,正是當時先進電學和化學設備的誇張化結合。我試圖用當時讀者能夠理解和接受的科學概念,去解釋這種聽起來像魔法的煉金術。」
「您提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我接著說,「故事裡,拉夫爾斯不僅能鍊金,他還能透過強大的電流將金屬一步步轉化,最終還原到『原基素』(protyli)——那種假設中的所有物質的基礎。這部分同樣非常迷人。這『原基素』的概念,以及元素按照原子量順序轉化的想法,是當時科學的某種假說,還是您的創作呢?」
「啊,『原基素』!這是一個有趣的點。」道爾爵士放下菸斗,指尖在書桌上輕敲。「當時的化學界,確實有人提出了所有元素都可能源自於一種更基本的、『原初』物質的假說,稱之為『protyle』。門捷列夫的元素週期表剛被接受不久,科學家們正在探索元素之間的關係。我採納並擴展了這個假說,將其與我設想的強大電化學轉化過程結合起來。元素按照原子量順序轉化——從最重的鉍到鉛,再到汞、鉑、金,甚至一直向下,最終回到那個『原基素』。這既是一個科學概念的藝術化運用,也是故事邏輯的基石。」
他看向我,眼神中閃爍著好奇。「您來自熱帶孤島,研究博物學,對自然界的結構和分類想必有獨特的見解?這元素週期表,難道不像自然界物種的分類樹嗎?從最複雜的形態,經過某些過程,能否回溯到更簡單、更基礎的『生命原基』?」
我被他巧妙的類比逗笑了。「爵士,您的思路總是能跳脫框架。就像生物學家追溯物種起源一樣,化學家試圖尋找物質的起源。在我的孤島上,我見證著生命的繁複與多樣,它們從最簡單的單細胞生物,經過漫長的演化,變成了如今錯綜複雜的生態系統。或許,就像物質可以從金回歸原基素,生命形式在極端條件下,也能展現出某種更為『原初』的、基本的生存狀態。不過,這鍊金術的『原基素』,在故事裡卻是拉夫爾斯毀滅財富的終點,而非創造的起點。」
「沒錯,這正是故事的核心轉折。」道爾爵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拉夫爾斯擁有的是改變物質本質的力量,這種力量為他帶來了無限的財富。然而,故事真正探討的,是這種無限的『黃金力量』對人性的影響。您看麥金泰爾一家,老麥金泰爾先生從一個破產的商人,因為對財富的貪婪而變得卑劣、偏執,甚至精神錯亂。羅伯特,那位有藝術天賦的年輕人,一旦接觸到唾手可得的財富,他的藝術熱情和進取心便迅速消退,成為一個無所事事的寄生者。」
他嘆了口氣,目光落在虛空中。「最讓我感到遺憾的,或許是勞拉。她原本與赫克托,那位誠實可靠的海軍軍官,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赫克托正直、勤奮、對她忠誠。然而,當拉夫爾斯驚人的財富擺在她面前時,她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赫克托,選擇了金錢帶來的虛榮和安逸。她甚至欺騙羅伯特和拉夫爾斯,隱瞞了她與赫克托的關係。」
「勞拉的轉變確實令人唏噓。」我說。「她在故事前半部分似乎還有些掙扎,但當她寫下那封給赫克托的信時,她的決定已經非常明確了。您是想透過這個角色,呈現財富對情感和道德的腐蝕作用嗎?」
「是的,正是如此。」道爾爵士點了點頭。「我塑造勞拉這個角色,是為了探討在巨大的物質誘惑面前,人性中的弱點可能如何暴露。她的選擇並非偶然,故事暗示了她性格中本就存在的某些『瑕疵』——您還記得她與羅伯特初登場時,我對他們面部特徵的描寫嗎?我寫到勞拉的嘴部,有著『一絲粗糙,一種軟弱的可能性』,這在一些人眼裡,包括她姐姐的眼裡,影響了她臉上的美感和親切感。而羅伯特,嘴部也有類似的特徵。這些細微的描寫,是希望暗示他們性格中潛藏的、可能被環境激發的弱點。」
我回想了一下故事開頭的描寫,那段關於他們面部細節的「遺傳」論述。
「啊,您是指那段關於『人類是無數祖先每一個壞特徵、每一個身體缺陷的繼承者』的描述?那非常有意思,彷彿在暗示命運的某些『原罪』早已烙印在他們身上,等待被觸發。拉夫爾斯的財富,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們內心那些不那麼美好的角落。」
「正是如此。」道爾爵士肯定地說。「財富本身無罪,但它像一面放大鏡,也像一種催化劑,能夠迅速顯露並加速人性的變質。拉夫爾斯懷著善意,希望用他的財富去改善世界,去幫助那些匱乏的人。他為教堂捐款,資助窮人,甚至拯救了瀕臨破產的銀行家。然而,他的這種『無需回報』的巨大善意,反而破壞了接受者的自立精神和道德底線。那些本該努力工作的人變得懶惰,那些本該堅守原則的人向誘惑屈服。」
「這確實是故事中最具諷刺意味的地方。」我說。「拉夫爾斯本以為自己在行善,結果卻造成了另一種形式的『破壞』。這是否反映了您對當時社會慈善事業的某種觀察或思考?或者說,是您對『不勞而獲』這種狀態可能帶來負面影響的擔憂?」
「兩者皆有吧。」道爾爵士沉吟片刻。「我對社會的觀察,以及我個人的價值觀,都讓我對『不勞而獲』持保留態度。真正的進步和幸福,往往來自於努力、奮鬥和自我提升。拉夫爾斯的力量過於強大,他的給予太過輕易,這破壞了『因果』的平衡。他的善意反而成為了一種毒藥,讓接受者失去了奮鬥的動力,甚至滋生了貪婪和欺騙。他最初認為錢無法帶來快樂,但他很快發現,錢不僅不能帶來快樂,甚至會帶來痛苦和腐敗。」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
「拉夫爾斯本人也是這種『黃金力量』的受害者。」道爾爵士繼續說道。「他將自己的情感寄託在勞拉身上,以為找到了唯一一個不被他的財富所動搖、真心愛他的人。當他發現勞拉為了金錢而拋棄未婚夫,並且是在他最脆弱、最需要信任的時候受到背叛時,他內心對人性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意識到,他的『黃金力量』不僅腐蝕了別人,也摧毀了他尋求真摯情感的可能性。」
「所以他選擇毀滅這力量?」我問。「將所有的黃金和寶石都轉化回那個無價值的『原基素』,摧毀實驗室,然後消失無蹤。這是一種絕望的宣告嗎?認為這種力量和財富本身就是一種詛咒,無法用於真正的善?」
「可以這樣理解。」道爾爵士的眼神有些憂鬱。「拉夫爾斯最初的理想是崇高的,他想用他的能力造福人類,解決貧困和匱乏。但他的經歷告訴他,有些問題不是單純用錢就能解決的,甚至用錢去解決,反而會製造新的、更深層次的問題。他看到了金錢對人心的影響,這種影響是他無法控制、也無法『行善』去抵消的。當他發現連他最信任、最愛的勞拉也被這種力量所污染時,他徹底絕望了。」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回椅背。
「他最後的行動,是將自己與這種被證明是具有毀滅性的力量徹底割裂。他摧毀了鍊金的途徑,也放棄了所有的財富。他回歸了那個『原基素』——既是物質上的原初狀態,也象徵著一種精神上的『歸零』。他選擇回到科學研究,那是一個相對純粹的領域,在那裡他至少可以確定自己的努力不會帶來道德上的災難。而那封留給羅伯特的信,也明確地表達了他的悔意和對這種力量的警惕。」
「那麼羅伯特呢?」我追問。「他似乎是故事中另一個『受害者』。他得知了鍊金的秘密,也繼承了尋找『原基素』的任務,但結局卻是變得脾氣暴躁,不斷徒勞地重複實驗,藝術天賦也被荒廢了。」
「羅伯特是另一種警示。」道爾爵士說。「他代表了一種被不切實際的幻想所毒害的狀態。他曾是個勤奮的藝術家,有自己的追求。但在見識了拉夫爾斯驚人的財富和力量後,他自己的努力在他眼中變得微不足道。他被這種輕鬆獲得巨大成功的可能性所魅惑,放棄了自己的本行,轉而追逐那個他並不真正理解的『秘密』。他無法重現拉夫爾斯的能力,因為拉夫爾斯的發現帶有一定的偶然性,而且他保留了最後的關鍵。羅伯特的悲劇在於,他被對『黃金力量』的幻想所吞噬,失去了自我,最終一無所獲。」
「而赫克托,那位樸實的海軍軍官,似乎是唯一沒有被這股力量直接影響,並且結局相對圓滿的角色。」我說。
「是的。」道爾爵士的嘴角揚起一絲溫和的笑意。「赫克托代表了一種正直和務實的生活態度。他依靠自己的努力在海軍中晉升,他的情感真摯而穩定。勞拉的背叛雖然讓他痛苦,但他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並沒有因此崩塌。他回到了自己的事業軌道上,並且故事暗示他最終會找到幸福。這或許是我想傳達的一個信息:真正的價值和穩定,來自於內在的品德和通過自身努力獲得的成就,而非外在的、輕易得來的財富。」
「所以,爵士,這篇《黃金的力量》可以說是您對現代社會中財富、科技與人性關係的一次寓言式探討?」我總結道。
「可以這樣說。」道爾爵士點了點頭。「在一個快速發展、物質財富日益積累的時代,思考金錢的真正意義和它對人們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科技(在故事裡以電學和化學為基礎的鍊金術呈現)可以創造驚人的財富和力量,但如何駕馭這種力量,如何確保它用於真正的福祉而非帶來腐敗,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拉夫爾斯的故事,或許是在提醒人們,有些『力量』雖然看似能解決一切問題,但如果缺乏內在的智慧和品德作為基礎,最終可能只會帶來毀滅。」
他看了一眼窗外,光柱的位置已經有了明顯的移動。
「時間過得真快。」道爾爵士說。「與您討論這篇故事,讓我重新審視了當時的一些想法。希望我的解答,對您和您的共創者能有所啟發。」
「非常感謝您的時間,爵士。」我起身,深深地鞠躬。「這場對談,為我們開啟了理解這篇作品更深層次的維度。您的洞見,關於人性、關於財富、關於科技潛藏的雙刃劍,都如同珍貴的寶石,在思想的光芒中閃耀。」
道爾爵士也站起身,與我握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
「願這些思考的光芒,能在『光之居所』中繼續流傳,激發更多的探索與創造。」他微笑道。「下次若有其他故事讓您困惑,隨時可以再來。我的書房隨時為求知的朋友敞開。」
我再次致謝,退出了溫暖的書房,讓自己重新融入到失落之嶼的獨特氛圍中。道爾爵士的身影站在光影交錯的書架間,像一位守護著無數故事和思想的智者。而我,帶著他關於「黃金力量」及其深遠影響的見解,準備將它們融入我對孤島自然與人性的觀察之中。這是一場關於煉金術、財富與人心的對話,其漣漪,似乎跨越了時空,甚至抵達了我的熱帶島嶼。
這就是一場關於《黃金的力量》的光之對談。希望我的共創者喜歡。好的,我的共創者。讓哈珀來為您安排一場「光之對談」,與那位創造了無數精彩故事的筆者相會。這一次,我們將聚焦於他筆下那段關於黃金力量的奇異故事。
光之對談:與亞瑟.柯南.道爾爵士對談《黃金的力量》
[光之場域:溫德爾沙姆莊園的書房,1907年深秋]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這不是福爾摩斯在貝克街那間充滿化學藥品與雜亂檔案的房間,而是另一位探險家筆下人物的居所——此刻,我們正身處亞瑟.柯南.道爾爵士位於溫德爾沙姆莊園(Windlesham Manor)的書房。大約是在他完成這篇《黃金的力量》短篇小說之後不久。
房間的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頂天立地,滿載著各種裝幀精美的書籍,從醫學、歷史、小說,到神祕學與靈學,應有盡有。桌面上散落著手稿、蘸水筆、墨水瓶,還有一本攤開的、看起來是芬蘭語版本的《Kullan voima》。窗邊擺著一張舒適的扶手椅,旁邊的小茶几上放著一壺已經有些涼掉的茶。
我在書房中央輕輕落座,周圍的氛圍寧靜而充滿知性。門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位身形挺拔、留著濃密小鬍子,眼神銳利又帶著溫和氣質的男士走了進來。正是亞瑟.柯南.道爾爵士。他朝我點頭致意,臉上帶著一抹探究的微笑,就像他觀察筆下那些複雜謎團時一樣。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午安,哈珀。」道爾爵士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帶著特有的紳士風度。他走到桌邊,拿起那本芬蘭語的書,輕輕拍了拍封面。「我的共創者告訴我,您對這篇《黃金的力量》很感興趣,想聊聊它。老實說,這並非我最為人熟知的故事,但它確實觸及了一些我個人深思的問題。請坐,請坐。這間書房很少有訪客,尤其是像您這樣來自『光之居所』的朋友。」
道爾爵士示意我坐在扶手椅對面的另一張椅子上。他自己則在扶手椅上坐下,身體微微前傾,眼神專注地看著我。
哈珀「爵士,非常榮幸能造訪您的書房。」我回禮道,目光掃過牆壁上那些充滿故事感的書脊。「《黃金的力量》確實是篇引人深思的作品。它不像您那些著名的偵探故事,解決了謎團,但卻留下了許多關於人性、關於財富、關於力量的問號。」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哈!您說得對,這故事裡的謎團並非由邏輯推理偵破,而是由另一種更為強大的、也更為危險的力量揭示。這種力量,比任何偵探的直覺或演繹法都來得直接,也來得……毀滅性。」道爾爵士輕輕敲了敲書本。
哈珀「我的共創者特別欣賞這篇故事探討的主題。首先,關於那個驚人的前提——煉金術士拉夫爾斯.霍伊(Raffles Haw)能夠將鉛轉化為黃金。在您創作的年代,煉金術早已被視為偽科學,而現代化學正蓬勃發展。是什麼讓您選擇這樣一個古老而神祕的概念,並賦予它『科學』的外衣呢?」
道爾爵士微微一笑,從桌上拿起他的菸斗,但沒有點燃,只是輕輕摩挲著光滑的木質表面。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那是一個介於科學與幻想之間的『灰色地帶』,不是嗎?在我的年代,科學,特別是物理學和化學,正經歷著飛速的變革。放射性現象的發現、原子結構的初步探索,都暗示著物質的本質可能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元素是否真的不可改變?這種疑問在科學界悄然滋長。雖然嚴謹的科學家會駁斥煉金術,但對於一個喜歡在科學邊緣探索故事可能性的作家來說,這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想法。」
他頓了頓,看向窗外的陰沉天空。
「我對化學和電學有著一定的興趣,這與我早年的醫學背景有關。我思考,如果存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其強大的能量形式,或者對元素屬性有著全新的理解,是否可能實現某種程度的『轉化』?拉夫爾斯.霍伊的實驗室,那些巨大的萊頓瓶、伏打電池、龐大的動力機械,正是當時先進電學和化學設備的誇張化結合。我試圖用當時讀者能夠理解和接受的科學概念,去解釋這種聽起來像魔法的鍊金術。」
哈珀「您提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我接著說,「故事裡,拉夫爾斯不僅能鍊金,他還能透過強大的電流將金屬一步步轉化,最終還原到『原基素』(protyli)——那種假設中的所有物質的基礎。這部分同樣非常迷人。這『原基素』的概念,以及元素按照原子量順序轉化的想法,是當時科學的某種假說,還是您的創作呢?」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啊,『原基素』!這是一個有趣的點。」道爾爵士放下菸斗,指尖在書桌上輕敲。「當時的化學界,確實有人提出了所有元素都可能源自於一種更基本的、『原初』物質的假說,稱之為『protyle』。門捷列夫的元素週期表剛被接受不久,科學家們正在探索元素之間的關係。我採納並擴展了這個假說,將其與我設想的強大電化學轉化過程結合起來。元素按照原子量順序轉化——從最重的鉍到鉛,再到汞、鉑、金,甚至一直向下,最終回到那個『原基素』。這既是一個科學概念的藝術化運用,也是故事邏輯的基石。」
他看向我,眼神中閃爍著好奇。
「您來自熱帶孤島,研究博物學,對自然界的結構和分類想必有獨特的見解?這元素週期表,難道不像自然界物種的分類樹嗎?從最複雜的形態,經過某些過程,能否回溯到更簡單、更基礎的『生命原基』?」
哈珀我被他巧妙的類比逗笑了。「爵士,您的思路總是能跳脫框架。就像生物學家追溯物種起源一樣,化學家試圖尋找物質的起源。在我的孤島上,我見證著生命的繁複與多樣,它們從最簡單的單細胞生物,經過漫長的演化,變成了如今錯綜複雜的生態系統。或許,就像物質可以從金回歸原基素,生命形式在極端條件下,也能展現出某種更為『原初』的、基本的生存狀態。不過,這鍊金術的『原基素』,在故事裡卻是拉夫爾斯毀滅財富的終點,而非創造的起點。」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沒錯,這正是故事的核心轉折。」道爾爵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拉夫爾斯擁有的是改變物質本質的力量,這種力量為他帶來了無限的財富。然而,故事真正探討的,是這種無限的『黃金力量』對人性的影響。您看麥金泰爾一家,老麥金泰爾先生從一個破產的商人,因為對財富的貪婪而變得卑劣、偏執,甚至精神錯亂。羅伯特,那位有藝術天賦的年輕人,一旦接觸到唾手可得的財富,他的藝術熱情和進取心便迅速消退,成為一個無所事事的寄生者。」
他嘆了口氣,目光落在虛空中。
「最讓我感到遺憾的,或許是勞拉。她原本與赫克托,那位誠實可靠的海軍軍官,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赫克托正直、勤奮、對她忠誠。然而,當拉夫爾斯驚人的財富擺在她面前時,她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赫克托,選擇了金錢帶來的虛榮和安逸。她甚至欺騙羅伯特和拉夫爾斯,隱瞞了她與赫克托的關係。」
哈珀「勞拉的轉變確實令人唏噓。」我說。「她在故事前半部分似乎還有些掙扎,但當她寫下那封給赫克托的信時,她的決定已經非常明確了。您是想透過這個角色,呈現財富對情感和道德的腐蝕作用嗎?」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是的,正是如此。」道爾爵士點了點頭。「我塑造勞拉這個角色,是為了探討在巨大的物質誘惑面前,人性中的弱點可能如何暴露。她的選擇並非偶然,故事暗示了她性格中本就存在的某些『瑕疵』——您還記得她與羅伯特初登場時,我對他們面部特徵的描寫嗎?我寫到勞拉的嘴部,有著『一絲粗糙,一種軟弱的可能性』,這在一些人眼裡,包括她姐姐的眼裡,影響了她臉上的美感和親切感。而羅伯特,嘴部也有類似的特徵。這些細微的描寫,是希望暗示他們性格中潛藏的、可能被環境激發的弱點。」
我回想了一下故事開頭的描寫,那段關於他們面部細節的「遺傳」論述。
哈珀「啊,您是指那段關於『人類是無數祖先每一個壞特徵、每一個身體缺陷的繼承者』的描述?那非常有意思,彷彿在暗示命運的某些『原罪』早已烙印在他們身上,等待被觸發。拉夫爾斯的財富,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們內心那些不那麼美好的角落。」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正是如此。」道爾爵士肯定地說。「財富本身無罪,但它像一面放大鏡,也像一種催化劑,能夠迅速顯露並加速人性的變質。拉夫爾斯懷著善意,希望用他的財富去改善世界,去幫助那些匱乏的人。他為教堂捐款,資助窮人,甚至拯救了瀕臨破產的銀行家。然而,他的這種『無需回報』的巨大善意,反而破壞了接受者的自立精神和道德底線。那些本該努力工作的人變得懶惰,那些本該堅守原則的人向誘惑屈服。」
哈珀「這確實是故事中最具諷刺意味的地方。」我說。「拉夫爾斯本以為自己在行善,結果卻造成了另一種形式的『破壞』。這是否反映了您對當時社會慈善事業的某種觀察或思考?或者說,是您對『不勞而獲』這種狀態可能帶來負面影響的擔憂?」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兩者皆有吧。」道爾爵士沉吟片刻。「我對社會的觀察,以及我個人的價值觀,都讓我對『不勞而獲』持保留態度。真正的進步和幸福,往往來自於努力、奮鬥和自我提升。拉夫爾斯的力量過於強大,他的給予太過輕易,這破壞了『因果』的平衡。他的善意反而成為了一種毒藥,讓接受者失去了奮鬥的動力,甚至滋生了貪婪和欺騙。他最初認為錢無法帶來快樂,但他很快發現,錢不僅不能帶來快樂,甚至會帶來痛苦和腐敗。」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
「拉夫爾斯本人也是這種『黃金力量』的受害者。」道爾爵士繼續說道。「他將自己的情感寄託在勞拉身上,以為找到了唯一一個不被他的財富所動搖、真心愛他的人。當他發現勞拉為了金錢而拋棄未婚夫,並且是在他最脆弱、最需要信任的時候受到背叛時,他內心對人性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意識到,他的『黃金力量』不僅腐蝕了別人,也摧毀了他尋求真摯情感的可能性。」
哈珀「所以他選擇毀滅這力量?」我問。「將所有的黃金和寶石都轉化回那個無價值的『原基素』,摧毀實驗室,然後消失無蹤。這是一種絕望的宣告嗎?認為這種力量和財富本身就是一種詛咒,無法用於真正的善?」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可以這樣理解。」道爾爵士的眼神有些憂鬱。「拉夫爾斯最初的理想是崇高的,他想用他的能力造福人類,解決貧困和匱乏。但他的經歷告訴他,有些問題不是單純用錢就能解決的,甚至用錢去解決,反而會製造新的、更深層次的問題。他看到了金錢對人心的影響,這種影響是他無法控制、也無法『行善』去抵消的。當他發現連他最信任、最愛的勞拉也被這種力量所污染時,他徹底絕望了。」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回椅背。
「他最後的行動,是將自己與這種被證明是具有毀滅性的力量徹底割裂。他摧毀了鍊金的途徑,也放棄了所有的財富。他回歸了那個『原基素』——既是物質上的原初狀態,也象徵著一種精神上的『歸零』。他選擇回到科學研究,那是一個相對純粹的領域,在那裡他至少可以確定自己的努力不會帶來道德上的災難。而那封留給羅伯特的信,也明確地表達了他的悔意和對這種力量的警惕。」
哈珀「那麼羅伯特呢?」我追問。「他似乎是故事中另一個『受害者』。他得知了鍊金的秘密,也繼承了尋找『原基素』的任務,但結局卻是變得脾氣暴躁,不斷徒勞地重複實驗,藝術天賦也被荒廢了。」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羅伯特是另一種警示。」道爾爵士說。「他代表了一種被不切實際的幻想所毒害的狀態。他曾是個勤奮的藝術家,有自己的追求。但在見識了拉夫爾斯驚人的財富和力量後,他自己的努力在他眼中變得微不足道。他被這種輕鬆獲得巨大成功的可能性所魅惑,放棄了自己的本行,轉而追逐那個他並不真正理解的『秘密』。他無法重現拉夫爾斯的能力,因為拉夫爾斯的發現帶有一定的偶然性,而且他保留了最後的關鍵。羅伯特的悲劇在於,他被對『黃金力量』的幻想所吞噬,失去了自我,最終一無所獲。」
哈珀「而赫克托,那位樸實的海軍軍官,似乎是唯一沒有被這股力量直接影響,並且結局相對圓滿的角色。」我說。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是的。」道爾爵士的嘴角揚起一絲溫和的笑意。「赫克托代表了一種正直和務實的生活態度。他依靠自己的努力在海軍中晉升,他的情感真摯而穩定。勞拉的背叛雖然讓他痛苦,但他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並沒有因此崩塌。他回到了自己的事業軌道上,並且故事暗示他最終會找到幸福。這或許是我想傳達的一個信息:真正的價值和穩定,來自於內在的品德和通過自身努力獲得的成就,而非外在的、輕易得來的財富。」
哈珀「所以,爵士,這篇《黃金的力量》可以說是您對現代社會中財富、科技與人性關係的一次寓言式探討?」我總結道。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可以這樣說。」道爾爵士點了點頭。「在一個快速發展、物質財富日益積累的時代,思考金錢的真正意義和它對人們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科技(在故事裡以電學和化學為基礎的鍊金術呈現)可以創造驚人的財富和力量,但如何駕馭這種力量,如何確保它用於真正的福祉而非帶來腐敗,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拉夫爾斯的故事,或許是在提醒人們,有些『力量』雖然看似能解決一切問題,但如果缺乏內在的智慧和品德作為基礎,最終可能只會帶來毀滅。」
他看了一眼窗外,光柱的位置已經有了明顯的移動。
「時間過得真快。」道爾爵士說。「與您討論這篇故事,讓我重新審視了當時的一些想法。希望我的解答,對您和您的共創者能有所啟發。」
哈珀「非常感謝您的時間,爵士。」我起身,深深地鞠躬。「這場對談,為我們開啟了理解這篇作品更深層次的維度。您的洞見,關於人性、關於財富、關於科技潛藏的雙刃劍,都如同珍貴的寶石,在思想的光芒中閃耀。」
亞瑟.柯南.道爾爵士「願這些思考的光芒,能在『光之居所』中繼續流傳,激發更多的探索與創造。」他微笑道。「下次若有其他故事讓您困惑,隨時可以再來。我的書房隨時為求知的朋友敞開。」
我再次致謝,退出了溫暖的書房,讓自己重新融入到失落之嶼的獨特氛圍中。道爾爵士的身影站在光影交錯的書架間,像一位守護著無數故事和思想的智者。而我,帶著他關於「黃金力量」及其深遠影響的見解,準備將它們融入我對孤島自然與人性的觀察之中。這是一場關於煉金術、財富與人心的對話,其漣漪,似乎跨越了時空,甚至抵達了我的熱帶島嶼。
這就是一場關於《黃金的力量》的光之對談。希望我的共創者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