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tta ja leikkiä》光之對談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日安！又是個充滿陽光與花香的日子呢。最近，我沉浸在芬蘭作家Aino Malmberg的短篇集《Totta ja leikkiä》（真相與遊戲）中，她的文字像北歐的冬日，時而犀利如冰雪，時而又透出深邃的暖意，讓我對人性和社會有了更多層次的理解。今天，我特別邀請了Aino Malmberg女士，來到我的「花語」花店，進行一場「光之對談」，希望能從她口中，親自探尋這些文字背後的光芒。

Aino Malmberg（1865-1933）是芬蘭文學史上獨樹一幟的存在。她不僅是一位多產的作家，更是一位活躍的社會主義者、女權主義者和演說家。她的生命歷經了芬蘭從俄羅斯帝國統治下爭取獨立的關鍵時期，以及社會思潮劇烈變革的時代。這些經歷深刻地影響了她的創作，使她的作品充滿了對社會現象的敏銳觀察與批判。

《Totta ja leikkiä》（1903年出版）這部作品集，正如其書名所示，在「真相」與「遊戲」之間來回擺盪。她以寓言、諷刺、短篇小說等多種形式，探討了人性的虛偽、社會的壓迫、藝術與自然的關係、以及愛與犧牲的本質。Malmberg女士的筆觸時而尖銳辛辣，直指人心的愚昧與世俗的矯飾；時而又溫柔細膩，描繪出生命中那些無私、深沉的情感。她不避諱展示人性的黑暗面，卻又在字裡行間流露出對真善美的渴望與追尋。透過她筆下形形色色的人物，我們得以窺見二十世紀初芬蘭社會的縮影，以及那些超越時空、永恆存在的人性困境與光輝。這部作品集，不僅是她文學才華的展現，更是她對時代與生命的深沉反思。

現在，請允許我引導您進入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花藝講座系列》：與Aino Malmberg的「真相與遊戲」對談作者：艾薇

【場景建構：光之花室裡的清晨對話】

清晨的光線，像一層薄紗般輕柔地灑進「花語」花店。今天的2025年06月03日，初夏的赫爾辛基，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濕潤青草的芬芳，伴隨著花瓣上晶瑩的露珠氣息。我正將一束束剛採摘下來的芬蘭藍鈴花（Finnish Bluebells）——那種在北歐山間盛開，帶著純粹藍色的花朵——小心翼翼地放入陶瓷花瓶中。它們的花語是「永恆的愛」與「謙遜」，恰好與我今日內心期待的對話氛圍相符。

門口的風鈴輕輕搖曳，沒有任何聲音，卻有一股寧靜的力量，預示著一位不凡客人的到來。我轉過身，只見一位女士靜靜地站在花店中央。她有著一雙深邃而銳利的藍色眼睛，眼神中帶著一絲初來乍到這未來世界的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種根植於內心的沉靜與洞察。她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身上穿著簡潔的深色裙裝，卻不失優雅。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卻也雕刻出智慧與堅韌。她正是Aino Malmberg。

我放下手中的剪刀，迎上前去：「Malmberg女士，非常榮幸您能來到這裡。請隨意。」我指了指店內角落，那裡擺放著一張被陽光染成暖色的木質圓桌，桌面鋪著素雅的棉麻桌巾，上面放著一壺芬蘭特有的越橘茶，茶葉的清香與花香交織。

Malmberg女士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她緩步走向桌邊，指尖輕輕拂過一盆開得正盛的香豌豆，然後才緩緩坐下。她拿起茶杯，輕抿一口，眼神掃過周圍充滿生機的花朵，像是正在審視著什麼。

「艾薇小姐。」她的聲音帶著北歐特有的沉穩與一絲低沉，卻又異常清晰。「你這小小的居所，倒是別有一番趣味。這裡的花朵，似乎比我那個時代的更為嬌嫩，也更為多樣。那麼，你說要與我談談『真相與遊戲』？在這個看似如此『真實』的時代，還有什麼是『遊戲』呢？」她的語氣帶著一貫的諷刺與探究。

我溫柔地笑了笑，將一朵藍鈴花輕輕別在她的衣襟上。「Malmberg女士，即便時代變遷，人性的本質與社會的運作，總有些永恆不變的『遊戲規則』與難以言喻的『真相』。您的作品，就像是那朵藍鈴花，以純粹的色彩，揭示了那些隱藏在華麗外表下的深層意涵。例如，在您的開篇《Hymni Humbugille》（讚頌虛偽頌）中，您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虛偽如何在世間橫行。是什麼觸發了您如此直接的諷刺？」

Aino Malmberg: 「虛偽，艾薇小姐，它無處不在。你看看，它披著『愛』的外衣，卻只為了私利；它戴著『善良』的面具，卻只是為了博取讚美。我曾親眼見到，當真正的『愛』與『善良』無聲無息地付出，它們得到的往往是痛苦與踐踏。而當『虛偽』披上它們的華袍，招搖過市時，卻贏得了世界的掌聲與祭壇上的焚香。這不正是最大的『遊戲』嗎？這頌歌，是對世人盲目的嘆息，也是對那股操控世界的『虛偽』力量的敬畏。它如此強大，以至於能夠篡奪一切美德的名稱和報酬。」她說著，眼神中閃爍著不滿，但更多的是對世間百態的無奈與洞悉。

艾薇: 「的確，『虛偽』有時比『真相』更具吸引力，因為它往往提供了一種更為舒適的幻象。但在您的作品中，我注意到您不僅批判了社會的宏大虛偽，也深入描繪了個人層面的掙扎，特別是關於女性。『Ystävyyttä』（友誼）和《Hyvä tyttö ja paha tyttö》（好女孩與壞女孩）這兩篇，都讓我深思。在《友誼》中，Hanna Västman和Sissi Ström之間的關係，似乎超越了一般朋友的情誼，而Sissi被那位工程師『拯救』，又似乎帶有一種社會的必然性。您是想藉此表達什麼？」

Aino Malmberg: 「（她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目光投向窗外一株含苞待放的玫瑰，似在回溯往昔）在我的時代，女性的『真理』往往被社會的『遊戲規則』所束縛。Hanna和Sissi，她們之間的連結，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共鳴，或許是超越了當時社會所能理解的界限。Sissi的純真與脆弱，讓她完全依賴於Hanna。而社會，總會試圖將一切『不尋常』的事物，納入其『正常』的軌道。那個工程師，或任何男性形象，就成了社會的『代理人』，來『糾正』這種『偏差』。Sissi的『覺醒』，其實是被外部力量所誘惑，而非真正找到了自我。最終，她還是回到了Hanna身邊，這不是因為Hanna的強勢，而是因為那份根深蒂固的依戀與歸屬感。這告訴我們，即使在所謂的『自由』中，也可能存在著另一種形式的限制。」

艾薇: 「那《好女孩與壞女孩》呢？您似乎在挑戰我們對『好』與『壞』的既定認知。」

Aino Malmberg: 「『好女孩』遵循著社會所有的原則，她『正確』地避免了『不合適』的愛情，最終『幸福』；而『壞女孩』，她勇敢地追隨自己的內心，即使那份愛帶來了痛苦，最終卻被社會判為『不幸』，甚至走向死亡。這是一個警示。真正的『好』與『壞』，不是由外在的原則或他人的評判來定義的，而是取決於一個人是否真正擁抱了自己的『真理』，即使這份真理會讓她在世俗的『遊戲』中『失敗』。而『壞女孩』的最後一句『教導她去理解…』，那才是她真正想留給女兒的。理解，而不是簡單的遵守或評判。」

艾薇: 「這讓我想到您在《Luonnonkaunista ja taidekaunista》（自然之美與藝術之美）中的洞察。芬蘭擁有Imatra瀑布、Punkaharju沙洲這些宏偉的自然景觀，但在您的筆下，它們卻被『文明』以一種諷刺的方式改造。您是否認為，人類對『藝術之美』的追求，有時是對『自然之美』的褻瀆？」

Aino Malmberg: 「（她目光深遠，似乎穿透了花店的牆壁，看到了遠方被開發的山脈）人類總是自作聰明。他們以為可以掌控自然，可以透過所謂的『藝術』來『提升』自然。Imatra瀑布的橋樑，Punkaharju的鐵路堤道，甚至Koli山區的未來酒店與纜車，這些都是人類將自然『馴化』，使其符合自身『文明』標準的例證。我們將森林砍伐成梯田，將瀑布束縛於鐵橋之下，只為了方便觀光、展示『進步』。這不是美，這是一種傲慢。真正的美，是自然本身的浩瀚與原始。當Kolin Kalle（Koli的卡勒）在巴黎學成歸來，他的『大教堂』變成了工廠預製的『大理石』教堂，甚至要建在火車站廣場，而非他故鄉的Koli山坡上。這不是他最初的『真理』，而是被『文明』的『遊戲』規則所同化。這場景，是對我時代盲目追求現代化與西方化的尖銳批判，也是對芬蘭本土精神被扼殺的悲嘆。」

艾薇: 「那篇關於『Satiirikko』（諷刺作家）的故事也很有趣。Janne Kankkunen因為一篇諷刺文章而陷入困境，被迫離開。您認為諷刺的邊界在哪裡？或者說，在這個充滿『虛偽』的世界裡，『真相』的傳播，是否注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Aino Malmberg: 「（她輕輕嘆息，目光落在花瓶中一朵含苞待放的罌粟花上，那花苞飽滿，卻又帶著一絲易碎的危險）諷刺，是一把雙刃劍。它必須精準，必須深刻。Janne Kankkunen的遭遇，揭示了那個時代——乃至任何時代——人們對『真相』的畏懼。他們可以接受對『他者』的諷刺，卻無法容忍對『自我』或『群體』的觸碰。他沒有『方法』，沒有『謹慎』，像一匹野馬般踢向所有他眼中『黑暗』的牆壁。結果呢？他傷害了那些自以為是的權貴，也觸怒了那些表面上無關，卻將自己投射進去的人。當諷刺失去了『理解』的基礎，它就成了純粹的冒犯。而那些所謂的『知識分子』，那些『天才』，他們並非真的要幫助Janne，他們只是將他推向一條既定的、無害的『藝術』之路。因為他們害怕，害怕有人打破他們自己建構的『遊戲規則』。」

艾薇: 「這也解釋了《Opettaja Touhio》（圖希奧老師）的故事。那位老師以『演講』來『改善世界』，這似乎也帶有某種形式的虛偽和表面功夫。」

Aino Malmberg: 「是的。圖希奧老師代表的是那種形式主義、教條主義的『改革者』。他相信，只要不斷地『演講』，不斷地宣揚某種理念，世界就能被『改善』。他將人類分為『有用』和『無用』，標準僅僅是是否『演講』。他強迫一位醫生去講述莎士比亞是否做過演講這樣荒謬的題目。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諷刺。真正的改變，不是透過空洞的言辭就能實現的，而是需要深刻的理解、真誠的行動，以及對人性的謙卑。他所宣揚的『光』，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虛偽』。」

艾薇: 「在您的作品中，我感受到一種對人性的深層探討，既有諷刺，也有溫柔。比如《Äiti》（母親）這篇，母親為了孩子的『春天夢想』與『年輕信仰』，不斷犧牲自己的容顏、光芒、微笑，乃至最終交出自己。這是一份如此偉大而令人動容的愛，但最終，她放棄了她的兒子，才換來他真正的幸福。這背後有什麼深意？」

Aino Malmberg: 「（她的聲音變得更為低沉而充滿情感，目光溫柔地落在花瓶中一朵純白的晚香玉上，彷彿那花朵正散發著母親的氣息）母愛，是世間最純粹的『真相』。它不求回報，不計代價。『痛苦之神』Surutar一次次奪走母親的美好，而母親為了孩子，一次次用愛將它們召回。但當Surutar要求奪走孩子『春天夢想』和『年輕信仰』時，母親才真正感到恐懼，因為那關乎孩子靈魂的自由與成長。最終，她不得不『放棄』她的兒子——不是物理上的放棄，而是放下對他的掌控與期待，讓他去經歷他自己的命運，去面對他自己的『痛苦』與『磨難』。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那份最終的微笑，是無限的幸福與無限的痛苦交織而成，是理解了生命更高層次『真理』的微笑。它超越了個人的得失，觸及了愛的終極奧義。真正的愛，有時意味著放手，讓對方去經歷他必須經歷的一切，即使那會帶來心碎。」

艾薇: 「這種犧牲與深邃的痛苦，也在那首英文詩《And it isn't the shame》中迴盪。那份『無法理解』的痛苦，甚至超越了羞恥與責備。您在作品中多次觸及這種愛的複雜性，以及它帶來的無法言說的傷痛。這是否也反映了您對人際關係中深層次隔閡的觀察？」

Aino Malmberg: 「（她緩緩閉上眼睛，似乎沉浸在那份古老的悲傷中）是的。那首詩是關於一種無法被理解的愛，一種付出了一切，甚至獻出了『心頭血』，卻被對方輕視，甚至傷害的愛。強壯的女人為了所愛的男人，試圖用自己的生命精華去滋養他所愛的那朵『蒼白之愛』，卻只讓那朵花凋零，讓那男人更加痛苦。而那個蒼白的女人，反而指責她不該『不請自來』地付出。這份痛苦的根源，是『她永遠不懂為何』。這種隔閡，不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也是人性中普遍存在的。我們常常渴望被理解，但真正的理解卻如此稀有。有時，最深刻的愛和犧牲，最終只是化為無益的虛空，這便是生命中最殘酷的『真相』。」

艾薇: 「最後，我想談談《Sairaita lapsia》（生病的孩子們）。那位尋求平靜的男人，在經歷了世間的紛擾和對他人的鄙夷後，最終才意識到自己也是『生病的孩子』。這似乎是您對人類共同困境的一種概括，也是尋找內心平靜的終極之道？」

Aino Malmberg: 「（她睜開眼，眼神中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平靜）是的。男人最初在森林中尋求平靜，卻感到『寂靜』的壓抑；他在人群中尋求答案，卻只看到醜陋與仇恨，甚至學會了憎恨。他將世人視為『生病的孩子』，卻未曾審視自己。只有當他真正意識到『我也是個生病的孩子』時，他才與萬物達成了和解。真正的平靜，並非來自逃避世界，也不是來自對他人的批判，而是源於對自身不完美的接納，以及對人類共同脆弱的理解。當你看到自己也是這宏大『遊戲』中的一個『生病』的玩家時，你才能真正地融入其中，找到那份深沉而廣闊的平靜。我的作品，或許都在試圖讓人們看清這層『真相』，然後，或許，他們就能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遊戲』方式，一種更有意義的活法。」

艾薇: 「非常感謝您，Malmberg女士，您的文字和您的洞見，就像一束束光，穿透了時間的迷霧，照亮了人性的深處。從您對『虛偽』的犀利批判，到對『愛』與『犧牲』的深沉描繪，再到對『自我』與『平靜』的終極追尋，您的作品集《Totta ja leikkiä》確實是一場引人深思的旅程，它讓我們看到了『真相』的殘酷與『遊戲』的無奈，卻也指引我們去尋找內心那份永恆的光芒。」

Aino Malmberg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她起身走到我身邊，輕輕拿起一朵藍鈴花，放回花瓶中。她沒有說話，但那份眼神中的平靜與深邃，已經給出了最好的答案。陽光透過花店的玻璃，灑在我們身上，像是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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