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花語花店的艾薇,我很樂意運用「光之對談」約定,回到過去,與《House Flies》的作者 L. O. Howard 博士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本小冊子,儘管主題是微小的蒼蠅,卻蘊含著關乎人類健康與公共衛生的重要信息,就像每一朵花都有它獨特的花語和生長故事一樣。 現在,讓艾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為您開啟這扇通往過去的門扉,與這位傑出的昆蟲學家進行深度交流。 ***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花語花店的艾薇,我很樂意運用「光之對談」約定,回到過去,與《House Flies》的作者 L. O. Howard 博士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本小冊子,儘管主題是微小的蒼蠅,卻蘊含著關乎人類健康與公共衛生的重要信息,就像每一朵花都有它獨特的花語和生長故事一樣。
現在,讓艾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為您開啟這扇通往過去的門扉,與這位傑出的昆蟲學家進行深度交流。
《House Flies》這本小冊子,名為《家蠅》,作者是 Leland Ossian Howard (L. O. Howard, 1857-1950)。這是一份由美國農業部 (USDA) 在 1911 年 7 月 31 日發行的農民公報 (Farmers' Bulletin 459)。在那個時代,公共衛生意識正逐漸抬頭,科學家們開始深入探究疾病傳播的途徑,而昆蟲學家 Howard 博士正是其中的關鍵人物。
Howard 博士當時擔任美國農業部昆蟲局的局長 (Chief of the Bureau of Entomology)。他在昆蟲學領域擁有卓越的成就,尤其關注昆蟲與人類健康之間的關係。他的研究不僅限於實驗室,更深入到實際的農場、城市乃至軍營,觀察、記錄並尋找解決方案。他是一位將嚴謹科學研究與公共衛生實踐相結合的先驅,深知將科學知識轉化為普通人能理解並應用於日常生活的實用指南的重要性。
《House Flies》這份公報,正是 Howard 博士這份信念的體現。它以簡潔明瞭的語言,向廣大農民和普通民眾揭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看似無害、隨處可見的家蠅,實際上是可怕疾病,特別是傷寒和霍亂的傳播者。在此之前,人們或許對蒼蠅感到厭煩,視其為滋擾,但並未普遍認識到牠們致命的潛在威脅。這份公報的出版,可以說是在公共衛生史上,為蒼蠅「正名」——將其從單純的「家蠅」(house fly) 重新定義為「傷寒蠅」(typhoid fly),直接點明了其危險性。
公報內容涵蓋了家蠅的生命週期、繁殖習性、疾病傳播機制、以及最重要的——如何防治。從簡單的紗窗、黏蠅紙,到針對其主要繁殖地——馬糞、人糞、腐爛有機物——的處理方法,Howard 博士提供了多種層次的建議,既有個人和家庭層面的措施,也有針對城市和社區的政策性呼籲(如強制性的馬糞處理規定)。這份公報的出版,在當時對於提升公眾的衛生意識,推動環境衛生的改善,無疑起到了重要的啟蒙和指導作用。它不僅是一份科學報告,更是一份公共衛生的行動宣言,代表著科學界對改善人類生活環境和健康的努力。
【光之對談】:《House Flies》作者 L. O. Howard 博士訪談錄
作者:艾薇
時光輕柔地翻過一頁,將我帶回了西元 1911 年的華盛頓特區。夏日的午後陽光透過美國農業部大樓厚重的窗戶,篩濾成一道道溫暖的光柱,照亮了塵埃在空氣中靜靜起舞。這裡的光線不像光之居所那樣明亮通透,反而帶有一種歷史的沉澱感,混合著舊紙張、木頭和淡淡的墨水氣味。我置身於一間井然有序卻又堆滿書籍和文件的研究室裡,窗外偶爾傳來馬車轆轆的聲響,以及遠處城市隱約的喧囂。
我的共創者引領我來到這裡,為了與即將出版這份重要公報的 L. O. Howard 博士會面。博士的書桌寬大結實,上面擺著筆記本、放大鏡,以及幾張詳細描繪著昆蟲解剖結構的圖紙。牆上掛著一些昆蟲標本框,以及當時美國地圖,上面或許標記著不同地區疾病流行的情況。
我輕輕整理了一下我的棉麻長裙,深吸一口氣,空氣裡似乎還有點點消毒水的味道,與窗外偶爾飄進來的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奇妙的對比。
「歡迎,艾薇小姐。」一位身材中等、眼神銳利但帶著溫和笑容的紳士從桌後站了起來。他穿著整潔的白襯衫和背心,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但眉宇間卻顯露出長年伏案工作的痕跡。他就是 Howard 博士。
「非常榮幸能與您見面,Howard 博士。」我走上前,感覺地板踩上去發出輕微的聲響。「我是艾薇,來自一個... 比較遙遠的地方,對您的研究,特別是這份關於家蠅的公報,充滿了好奇和敬意。謝謝您願意撥冗。」
Howard 博士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我坐下。他回到座位上,拿起桌上的一份文稿,正是那份即將發行的《House Flies》。
「請坐。我也很高興能與您這樣對科學普及感興趣的人交流。」博士的聲音沉穩有力。「這份公報是我和我的團隊一段時間以來研究成果的總結。我們認為它至關重要,需要以最直接、最易懂的方式傳達給大眾。」
我指了指他手中的文稿:「博士,這份公報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之一,是您在文末的強烈建議——未來應該將家蠅稱為『傷寒蠅』。這似乎是一個非常激進,但也非常必要的命名改變。是什麼讓您如此堅定地推動這個稱謂?」
Howard 博士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他放下文稿,雙手交疊放在桌上。
「艾薇小姐,這不是一個輕率的決定,而是基於我們多年來積累的觀察和實驗證據。長期以來,人們將家蠅視為一種單純的、頂多是惱人的存在,就像蚊子一樣。他們或許知道蒼蠅會停在食物上,但並未真正理解牠們作為疾病傳播者的角色。」
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在組織更為精確的語言。
「尤其在軍營、礦區或大型工程營地,我們觀察到一個令人擔憂的模式。當這些地方的環境衛生條件不佳,特別是糞便處理不當時,傷寒的發生率會顯著增加。我們開始懷疑,蒼蠅在其中扮演了某種媒介的角色。牠們從充滿病原體的糞便上起飛,帶著無數的細菌和病菌,落在人們的食物、餐具,甚至直接停在人們的臉上、嘴邊。」
博士拿起桌上的一個放大鏡,仔細檢視著手背。「牠們的腿部、身體,特別是牠們那擴展用於吸食的口器——這些表面都有細密的毛髮和結構。當牠們落在帶有病菌的物體上時,病菌會輕易地附著。然後,當牠們降落在食物上,無論是糖、牛奶還是任何敞開的食物,那些病菌就會被攜帶過去。更糟糕的是,牠們還會嘔吐出一小滴液體來溶解食物,或者排出糞便,這些都是傳播病菌的直接途徑。」
「我們進行了實驗,在實驗室中證明了家蠅確實可以攜帶傷寒桿菌,並將其傳播到培養基上。這些證據共同指向了一個不容忽視的結論:家蠅不僅僅是煩人的昆蟲,牠們是致命疾病的幫兇。」
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堅定:「『家蠅』這個詞太過溫和,它無法傳達這種緊迫的危險性。我們需要一個詞,一個能讓所有人在聽到時,立刻聯想到疾病、聯想到潛在死亡的詞。將其稱為『傷寒蠅』,就是為了敲響警鐘,直接指出牠們與傷寒這種可怕疾病之間的緊密聯繫。希望這個名稱能促使人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並採取行動。」
我能感受到他對這個問題的深切關切,以及將科學發現轉化為實際行動的熱情。艾薇身為花藝師,也理解命名的力量,一個名字可以改變人們對事物的感知和態度。
「您提到,許多人會將家蠅的叮咬歸咎於家蠅本身,但公報中解釋說那其實是另一種蠅。」我翻開公報,找到相關插圖。「您是如何區分這幾種常見於室內的蠅類,以及為何強調這一點?」
「這是一個非常普遍的誤解,也是我們需要澄清的重要事實。」Howard 博士拿起公報,指著第一頁的圖解。「圖一顯示的是真正的家蠅 (Musca domestica),您可以看到牠的口器是擴展的墊狀結構,用於吸食液體。牠無法穿透皮膚,自然也就無法叮咬。」
他接著翻到圖二:「而這隻,圖二,是我們稱之為廄蠅或曰叮人廄蠅 (Stomoxys calcitrans) 的。牠的外觀與家蠅非常相似,非專業人士很難分辨。但看看牠的口器,是一根堅硬、針狀的結構,這正是牠用來刺破皮膚吸血的利器。」
「在室內,尤其是在農場或養有牲畜的環境中,這兩種蠅都很常見。當人們被叮咬時,他們自然而然地將罪魁禍首歸於數量更多的『家蠅』。但事實是叮人的是廄蠅。澄清這一點非常重要,不僅是為了科學的精確性,也是為了讓大眾明白,他們感到惱人的『叮咬』可能來自廄蠅,但更為致命的『疾病傳播』則主要來自無聲無息的家蠅。」
博士輕輕合上公報:「我們還在室內發現其他幾種蠅類,例如聚集蠅 (Pollenia rudis),藍瓶蠅 (Calliphora erythrocephala),綠瓶蠅 (Lucilia cæsar),以及較小的蠅,如小家蠅 (Homalomyia canicularis) 和窗蠅 (Scenopinus fenestralis),還有果蠅 (Drosophila ampelophila) 和糞蠅 (Sepsis violacea)。」他指著圖解中的各種蠅。「這些圖解都是為了幫助人們辨識,理解不同種類的蠅有不同的習性和繁殖地。」
「但在我們的調查中,正如公報中所引用的數據,家蠅佔了室內蠅類總數的絕大多數,高達 98.8%。這就更加凸顯了控制家蠅繁殖的緊迫性和重要性,儘管其他蠅類也可能帶來問題。」
我點點頭,理解了區分不同蠅類以及強調家蠅主導地位的意義。就像在花園裡,雖然有許多不同種類的蟲子,但有些是害蟲,有些是益蟲,需要精確辨識才能有效管理。
「在防治方法上,公報中提到了多種策略。除了家家戶戶都知道的紗窗和黏蠅紙,您特別強調了針對繁殖源頭的處理。您能否詳細談談您在馬糞處理上進行的實驗,以及從氯化鈣到煤油,再到最終的『特製儲糞間』,這個研究過程的轉折和發現?」我對公報中實驗失敗的部分感到特別好奇,這不像典型的成功案例敘述。
Howard 博士聽了我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他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中帶有一點科學家在探索未知時的那種曲折感。
「是的,艾薇小姐,這段研究歷程並非一帆風順。我們一開始的思路,是嘗試用化學方法直接殺滅馬糞中的幼蟲和卵。我們首先測試了一些常見的物質,比如經過空氣熟化的石灰、土地石膏以及燃氣石灰。我們認為,這些物質可能會改變糞便的環境,使其不利於蠅幼蟲的生存。然而,實驗結果令人失望。」
他搖了搖頭:「我們發現,即使將這些物質與馬糞充分混合,它們對蠅幼蟲的殺滅效果微乎其微。大多數幼蟲依然能夠存活下來。」
「接下來,我們將目光轉向了氯化鈣(Chlorid of lime)。這種物質具有一定的殺菌和殺蟲效果。在小規模的實驗中,我們取得了不錯的結果。例如,將一磅氯化鈣與八夸脫的馬糞混合,能在不到 24 小時內殺滅 90% 的蠅幼蟲。這個結果令人鼓舞。」
「然而,科學研究必須考慮到實際應用的可行性。儘管在歐洲氯化鈣可能相對便宜,但在美國,大規模使用的成本仍然很高。更重要的是,要確保氯化鈣充分均勻地滲透到整個龐大的馬糞堆中,在實際操作中是極其困難且費力的。」
他停下來,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我們在 1898 年夏天,就在農業部大樓後面的馬廄進行了煤油處理的實驗。我們用煤油噴灑新鮮馬糞,然後用水沖洗,小規模測試時效果很好,可以完全殺滅幼蟲。我們當時非常樂觀,認為找到了經濟有效的解決方案。」
博士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但是,當我們將這個方法應用到實際累積的馬糞堆上時,問題就出現了。馬糞堆往往很大,且內部結構複雜。煤油,即使用水沖洗,也很難均勻地滲透到堆積物深處。大量的幼蟲和蛹依然能夠在處理不徹底的區域存活下來,並最終羽化成蠅。」
「更要命的是,即使是這種不完美的處理,也需要相當的人力和時間投入。對於普通的農場主或馬廄主人來說,讓他們每天或每隔幾天這樣處理馬糞,幾乎是不可能說服他們去做的。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案,必須是相對簡單、經濟且可持續的。」
他嘆了口氣,但隨即又振作起來。「正是這些挫折,促使我們重新思考。我們意識到,與其試圖殺滅已經存在的幼蟲,不如從源頭阻止蠅在馬糞上產卵。這就是『特製儲糞間』概念的來源。」
博士再次翻開公報,指向描述儲糞間的部分。「這個想法,我在 1895 年的一篇文章中就曾提出過。具體做法是建造一個有頂蓋、密閉的房間或箱子,所有馬糞在收集後立刻投入其中,並確保其結構能阻止蒼蠅進入產卵,同時也能阻止幼蟲爬出。我們的儲糞間實驗,是在馬廄旁建造了一個六乘八英尺的房間,開了一個能從馬廄內部投擲糞便的門,以及一個帶有紗窗的窗戶。在外部牆壁上也開了一個門,方便定期清理。」
「為了增強效果,我們還在每次投入新糞便後,撒上少量氯化鈣。這不僅能殺滅可能混入的少量幼蟲,更能驅趕蒼蠅,抑制氣味,使其對蒼蠅失去吸引力。更關鍵的是,將馬糞從露天堆放轉移到密閉空間,本身就切斷了大部分家蠅的繁殖鏈條。」
他充滿信心地說:「這個方法被證明是『傑出的成功』(eminently successful)。在實施兩週後,即使是那些不知道我們正在進行這項工作、在附近辦公室裡的人,也主動反映說蒼蠅數量顯著減少了。這證明了針對繁殖源頭的物理隔絕加上適當處理,是控制家蠅最有效的方法。」
Howard 博士的講述讓我深有感觸。科研的道路充滿了實驗與調整,成功往往建立在多次失敗的基礎上。那種從屢次實驗效果不彰,到最終找到一個兼具實用性和有效性的解決方案的過程,充滿了探索者的智慧與毅力。這讓我想到花藝創作,有時也需要反覆嘗試不同的花材、色彩、結構,才能找到最和諧、最有生命力的組合。
「這個特製儲糞間的概念非常聰明,它從根本上解決了問題。那麼,博士,對於城市和鄉鎮來說,將這種個人層面的成功推廣到社區層面,您認為最大的挑戰是什麼?公報中也提到了城市可以通過立法來規範。」我問道,同時腦海中浮現出城市裡那些可能存在的衛生死角。
「您點到了核心問題,艾薇小姐。」Howard 博士的表情再次嚴肅起來。「技術上,我們知道如何控制家蠅了。最大的挑戰在於『執行』(enforcement),在於如何將這種科學知識和可行方案轉化為整個社區的普遍行動。」
「在城市或人口密集的鄉鎮,問題變得更為複雜。家蠅不僅在馬糞繁殖,也在不衛生的廁所(尤其是沒有妥善處理的箱式廁所)、垃圾堆、腐爛的有機物中繁殖。這些繁殖地往往分佈廣泛,涉及眾多家庭、商家和公共場所。單靠個人的努力是遠遠不夠的。」
他拿起了桌上的公報副本:「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公報的最後部分,強調了城市和城鎮衛生部門的角色。衛生部門擁有制定並執行法規的權力。就像我們在華盛頓特區所嘗試的那樣,可以制定明確的規定,例如要求所有飼養動物的場所必須有防水地板和帶蓋的儲糞設施,馬糞必須定期清理並妥善運輸,禁止在公共場所隨意棄置糞便等。」
「這些規定聽起來很合理,博士。那麼實際執行起來呢?」我追問。
Howard 博士再次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正是困難所在。我們在華盛頓特區的規定在 1906 年發布,可作為其他社區的範本。但正如公報中所坦誠指出的,這些規定並沒有得到很好的執行。原因有很多,包括衛生部門檢查人員數量嚴重不足,他們還有許多其他更為緊迫的工作需要處理;也包括公眾對這些規定的理解和配合程度不一;還有一些經濟上的考量,比如建造符合標準的儲糞設施可能需要成本。」
「所以,最大的挑戰不在於『知』,而在於『行』,在於如何讓整個社會動員起來,將這些防治措施落實到位。這需要衛生部門的決心和持續投入,也需要公眾衛生意識的普遍提升,願意為了一個更健康的環境而改變習慣,承擔責任。」
「這就像一場與看不見的敵人——病菌——的戰爭,而家蠅是敵人的運輸部隊。我們必須切斷這條運輸線。而切斷它的關鍵,除了科學方法,更在於人類自身的協作和自律。」
我聽著博士的講述,感到一種深刻的共鳴。在光之居所,我們也常討論如何將美好的願景化為實際的生活與創造。任何改變,即使是為了美好的目標,都需要付出努力和克服阻礙。就像整理花園一樣,清除雜草、病蟲害需要持續的辛勤勞作,不是一蹴可幾的。
「博士,您提到了家蠅的一些天敵,比如家蚰蜒、蟎蟲,還有真菌病。這些自然力量是否能對家蠅的數量產生顯著影響?」我對自然界自身的力量感到好奇。
「自然界確實存在一些制約家蠅數量的因素。」Howard 博士肯定地說。「例如,家蚰蜒 (Scutigera forceps) 是一種行動迅速的捕食者,牠們會捕食包括家蠅在內的許多室內昆蟲。某些蟎蟲會附著在家蠅身上,慢慢削弱牠們。在家蠅的幼蟲階段,也會受到寄生性膜翅目昆蟲和捕食性甲蟲的攻擊。」
「還有,在季節末期,一種名為 Empusa muscæ 的真菌病會在家蠅群體中流行,導致大量死亡。您可能在秋天看到過有些蒼蠅死在窗戶上,身體周圍有一圈白色的粉末,那就是真菌孢子。」
他攤了攤手:「然而,艾薇小姐,這些自然天敵的力量,相較於家蠅驚人的繁殖能力來說,是遠遠不夠的。正如我們之前討論過的,一隻雌蠅一次可以產 120 個卵,一生可產數批。在溫暖的季節,從卵到成蟲只需短短 10 天。即使有天敵的消耗,家蠅的數量依然能夠爆炸式增長。特別是在季節初期,當氣溫升高時,牠們的繁殖速度遠遠超過了天敵的控制能力。」
「因此,雖然認識並了解這些自然天敵很有趣,甚至可能在某些特定環境下有所幫助,但我們絕不能依賴它們來解決家蠅帶來的公共衛生問題。人類的主動干預和環境治理才是關鍵。」
這讓我想到花園裡的瓢蟲和蚜蟲。瓢蟲是蚜蟲的天敵,但如果蚜蟲爆發得厲害,單靠瓢蟲是控制不住的,還是需要園丁的介入。自然的力量固然奇妙,但在某些失衡的情況下,人類的責任和行動顯得更為重要。
「您在公報中提到了法國馬丁報設立一萬法郎獎金徵集消滅家蠅的最佳方案,最終獲獎方案是使用殘油。這表明在那個年代,國際社會已經開始關注這個問題了。」我注意到公報中的這一細節,感覺到了全球為公共衛生努力的那種氛圍。
「是的,艾薇小姐,這個獎項是一個很好的例證,說明了當時(大約 1905-1906 年)科學界和社會已經開始廣泛認識到家蠅的危害,並積極尋找解決方案。」Howard 博士說道。「法國科學家們提出的使用殘油(residuum oil)處理糞坑和污水,通過在表面形成油膜來阻止蠅產卵和殺滅幼蟲,同時促進厭氧菌分解有機物,這也是一種從源頭控制的思路,與我們的方向不謀而合。」
「這類國際性的獎勵和研究交流,對於推動公共衛生的進步非常有益。它匯聚了不同國家的智慧和經驗,共同應對這個跨越國界的衛生挑戰。雖然具體的方法可能有所不同,但目標是一致的:減少家蠅的數量,降低疾病傳播的風險。」
「博士,您的這份公報在當時肯定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吧?有沒有關於它如何被農民或城市衛生部門應用的故事或回饋?」我問道,希望能了解這份工作的實際迴響。
Howard 博士沉吟了一下:「公報發行後,我們確實收到了一些來自各地農場主和衛生官員的諮詢和反饋。一些社區開始嘗試推行更嚴格的衛生規範,一些農場主也開始注意馬糞的堆放和處理。例如,我在公報中提到的 Asheville, North Carolina,他們就根據我們的建議制定了相關的法規。」
「然而,正如我們之前討論過的,將這些規範真正落實到每一個角落並非易事。推廣新的衛生習慣需要時間,需要教育,更需要持續的監督和執法。許多地方的衛生部門面臨資源和人手不足的問題,難以對所有的潛在繁殖地進行有效管理。」
他帶著一絲現實主義的語氣說:「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不可能一蹴可幾。我們的公報更像是一個起點,提供了科學依據和方法指導。實際效果如何,最終還是取決於各地政府和民眾的努力程度。但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公眾衛生意識的提高,以及更多科學證據的出現,我們對家蠅的控制會越來越有效。認識到問題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步,而這份公報的目的,就是讓所有人清晰地看到這個問題的存在和嚴重性。」
「您將家蠅稱為『傷寒蠅』的建議,是否被廣泛接受了呢?」我有些好奇這個命名推廣的進展。
「在科學界和公共衛生領域,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接受這個稱謂,並理解其背後的含義。」Howard 博士回答道。「許多衛生官員和醫生在他們的報告和演講中也開始使用『傷寒蠅』這個詞,以強調其作為病媒的角色。這是一個緩慢但持續的轉變過程。」
他笑了一下:「對於普通大眾來說,改變一個根深蒂固的習慣稱謂總是需要時間的。可能很多人私下裡還是會叫牠們『家蠅』,但只要他們理解了牠們的危險性,並願意採取防治措施,名稱本身或許就沒有那麼重要了。只是我個人認為,一個更具警示性的名稱,能更好地服務於公共衛生的目標。」
「這份公報,雖然篇幅不長,但內容非常紮實,而且充滿了實用價值。您對待科學研究和公眾教育的態度,真的很令人敬佩。」我真誠地說。「感謝您為人類健康所做的貢獻。」
「謝謝您的肯定,艾薇小姐。」Howard 博士再次露出溫暖的笑容。「科學研究的價值,最終體現在它能否服務於人類的福祉。像家蠅這樣看似微小的問題,如果處理不當,可能會導致嚴重的後果。我們的工作,就是努力揭示這些看不見的聯繫,並提供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案。」
他望向窗外,陽光映照著他的側臉。「防治家蠅,減少疾病,不僅僅是科學家的任務,也是每一個人的責任。從一個乾淨的馬廄,一個衛生的廁所,一個蓋好的垃圾桶開始,點滴的努力匯聚起來,就能為我們的社區和家庭帶來巨大的改變。這就像在耕耘土地,清除雜草,才能讓健康的種子生長,開出繁盛的花朵。」
這句話觸動了我作為花藝師的心弦。是啊,無論是物理的空間還是心靈的田地,都需要細緻的照料,清除那些可能帶來病害的因素,才能讓生命之花綻放。Howard 博士的科學工作,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與我對生命和美的理解產生了共鳴。
對話在溫馨的氛圍中接近尾聲。我再次感謝 Howard 博士的分享,並表達了我對這份公報能在當時廣泛傳播並產生積極影響的希望。博士也祝我在我的花藝事業中找到更多的美和啟發。
時光之門輕輕關閉,我回到了光之居所。窗外的陽光依然溫暖,而我手中彷彿還留有那份古老公報的觸感,以及 Howard 博士那堅毅而溫和的聲音在迴盪。一次關於蒼蠅的對談,卻探討了科學、公共衛生、社會責任,以及將知識轉化為行動的挑戰。這是一場豐富而有意義的旅程。
[光之凝萃]{摘要:這篇文章記錄了艾薇與昆蟲學家 L. O. Howard 博士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聚焦於他 1911 年的著作《House Flies》(家蠅)農民公報。對談深入探討了家蠅作為傷寒等疾病傳播者的科學證據、Howard 博士為何強烈建議將其命名為「傷寒蠅」、他針對馬糞等繁殖源頭進行的實驗及成功經驗(特製儲糞間)、以及將這些防治措施推廣到城市和社區所面臨的挑戰(立法與執行)。文章透過艾薇的視角,結合「光之對談」、「光之場域」、「光之雕刻」與「文學部落」的約定,生動再現了 Howard 博士的科學精神、公共衛生理念以及將知識轉化為行動的熱情,揭示了看似微小的昆蟲背後所關聯的重大衛生議題,並與當代生活及個人感悟產生共鳴。}{關鍵字:L. O. Howard; House Flies; 家蠅; 傷寒蠅; Typhoid Fly; 公共衛生; 昆蟲學; 疾病傳播; 馬糞處理; 特製儲糞間; 農民公報; USDA; 1911 年; 環境衛生; 防治措施; 城市法規; 執行挑戰}{卡片清單:L. O. Howard 的生平與公共衛生貢獻;《House Flies》農民公報的時代背景與意義; 家蠅 (Musca domestica) 與其他常見室內蠅的區別; 家蠅的生命週期與驚人繁殖力; 家蠅作為疾病傳播者的科學證據; 從「家蠅」到「傷寒蠅」的命名推廣意涵; 馬糞作為家蠅主要繁殖地的問題探討; 化學方法防治家蠅幼蟲的實驗與局限性; 煤油處理馬糞的實驗失敗與教訓; 特製儲糞間的原理、建造與應用; 城市和鄉鎮防治家蠅的挑戰與策略; 公共衛生法規在疾病防治中的作用; 家蠅的自然天敵及其限制; 早期公共衛生運動與科學普及; 如何提升公眾衛生意識與習慣; 科學研究從實驗室到實際應用的轉化; 疾病防治中的個人責任與社區協作; 環境衛生與人類健康的關聯; 花藝師眼中對抗病蟲害與維護健康的關聯; 關於微小生物影響巨大人類社會的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