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 Tour du Monde; Journal des Voyages; 2e sem. 1905; Pondichéry》光之對談

《時事稜鏡》：與世紀初的旅人漫談法屬印度
作者：克萊兒

親愛的學習者們，我是你們的英語老師克萊兒。今天，我將帶大家進行一場特別的時空漫遊，我們將運用「光之對談」約定，穿越時空，與一位在世紀初法國旅行文學界留下足跡的作者——G. Verschuur先生進行一場深度訪談。這次的「光之對談」旨在幫助我們從一位親歷者的視角，深入了解1905年法國殖民地印度的真實面貌，同時透過對話學習新的單字與句型。

我們今天要談論的文本，是來自一本極具影響力的法國旅行期刊《Le Tour du Monde》（《世界之旅》）於1905年下半年刊登的一篇關於「法屬印度」的文章，特別聚焦於當時的法國在印度最重要的領地——本地治里（Pondichéry）。《Le Tour du Monde》由傑出的出版家與編輯愛德華·夏爾東（Édouard Charton）於1860年創辦，這本期刊以其豐富的內容、精美的插圖以及對世界各地地理、文化和社會的深入報導而聞名。它不僅是當時法國人了解世界的窗戶，也承載了那個時代對異域探索的熱情與視角。

而今天我們的受訪者G. Verschuur先生，正是這篇詳盡報導的作者。從他的筆觸中，我們能感受到他作為一位敏銳的觀察者，對當地風土人情、殖民政治、經濟活動乃至居民生活習慣的細緻記錄。他的文字直接而樸實，雖然不可避免地帶有當時歐洲人對殖民地民族的一些刻板印象或偏見，但這些也恰恰構成了研究那個時代歷史與社會觀念的珍貴素材。Verschuur先生的報導，不僅僅是地理的描繪，更是一幅描繪人類活動與殖民地社會複雜性的畫卷。他將帶我們走進1905年的本地治里，親身感受那裡的陽光、喧囂，以及殖民統治下的種種挑戰與日常。準備好了嗎？讓我們啟程，開始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吧！

（場景建構：【光之茶室】）

今天是2025年6月5日，初夏的傍晚，微風輕拂，帶著茉莉花與遠處大海的鹹濕氣味。我來到一間雅緻的法式殖民風格茶室。這間茶室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精心打理的苔蘚庭院，石燈籠靜默地立著，石板小徑蜿蜒。室內只有水在砂壺中咕嘟作響，以及茶湯注入瓷杯時發出的細微、清澈的聲音。茶室中央擺放著一張古色古香的柚木圓桌，桌上擺著一壺香氣四溢的伯爵茶和幾碟精緻的法式點心。

G. Verschuur先生，一位約莫五十歲上下、身著整潔白色殖民地服裝的男士，他留著修剪得體的鬍鬚，眼神深邃而略帶疲憊，指尖因長期書寫而泛黃。他正專注地凝視著窗外，似乎在回味著什麼。我輕輕放下手中的書，向他點頭示意。

克萊兒： 晚安，Verschuur先生。非常感謝您撥冗接受今天的訪問。這茶室的氛圍讓我不禁聯想到您在本地治里總督府陽台上所描述的那些寧靜夜晚。

G. Verschuur： (轉過頭來，臉上浮現一絲微笑) 晚安，克萊兒小姐。您說得沒錯，這裡的確有幾分南印度傍晚的況味，那股「enivrant parfum des terres tropicales」（醉人的熱帶土地芬芳）至今仍在我腦海中縈繞。很高興能有機會與您，以及遠方的學習者們，再次回顧那段旅程。

克萊兒： Verschuur先生，您在文章開篇就提到了從海上進入本地治里的困難。您形容那裡的停泊處「souvent fort houleuse」（經常波濤洶湧），甚至提到郵輪曾因海況惡劣而無法靠岸。能否請您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登陸體驗，以及您對法屬印度與英屬印度在基礎設施上的差異有何看法？

G. Verschuur： （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克萊兒小姐，那確實是個令人難忘的開場。想像一下，您搭乘著從科倫坡開往加爾各答的郵輪，滿心期待抵達這片法國的飛地。然而，當船隻駛入本地治里海域時，海面卻經常像被攪動的鍋爐，houleuse [u.lœz]（波濤洶湧的）讓人難以站穩。

（Claire插話： Houleuse, 這個形容詞來自名詞 houle [ul]，意思是「海浪、波濤」。當我們形容海面時，常用 houleuse 來表示「波濤洶湧的」。例如：La mer est trop houleuse pour la navigation. 意思是「海面波濤太大，不適合航行。」）

在這種情況下，大型郵輪根本無法直接靠岸。我們必須轉乘一種當地特有的bateaux à fond plat [ba.to a fɔ̃ pla]（平底船），他們稱之為 chelingues。這種船沒有龍骨，就像一個巨大的木筏，在浪中起伏不定。從船上跳到那個長達252公尺、由「mal assujetties」（未固定好）的木板搭建的棧橋上，需要真正的adresse de l'acrobate [a.dʁɛs də la.kʁɔ.bat]（雜技演員般的技巧）。我得緊緊抓住繩索，小心翼翼地攀爬梯子，才能最終踏上這片法國土地。那種感覺，像是剛從一場海上搏鬥中倖存下來。

（Claire插話： Assujettir [a.sy.ʒe.tiʁ] 作動詞時，原意是「使服從、使從屬」，在這裡是「固定、栓牢」的意思。Mal assujetties 則表示「固定不牢的」。這個詞組在描寫建築或結構時很有用，例如：Les étagères sont mal assujetties au mur.（架子沒固定好在牆上。））

這與英屬印度大港的便利性形成鮮明對比。例如馬德拉斯（Madras）、孟買（Bombay）和加爾各答（Calcutta），它們擁有現代化的港口設施，商業活動興盛，遊客和貨物往來自由。鐵路的連通性也極佳，從1879年起，本地治里雖然也有鐵路與英屬印度相連，但海路上的不便，無疑為我們的accès [ak.sɛ]（進入、接近）製造了障礙。英國人顯然更擅長將其殖民地打造成高效的商業樞紐，而非僅僅是提供hospitalité [ɔs.pi.ta.li.te]（熱情款待）的溫馨飛地。

克萊兒： 您提到了英國在基礎設施上的優勢，也提及了本地治里被劃分為「白人城區」和「印度人城區」，甚至還有英法飛地交錯的奇特現象。這種「最奇怪的方式」的劃分，對當地居民的日常生活有何影響？而您作為一個觀察者，對這種劃分背後所體現的殖民策略有何解讀？

G. Verschuur： （輕輕放下茶杯，眼神變得嚴肅起來）是的，那種劃分確實是bizarre [bi.zaʁ]（奇特的）。1816年的條約，在經歷多次英法交替佔領後，將本地治里「definitively」（最終地）歸還給法國，但也帶來了這個令人困惑的地理découpage [de.ku.paʒ]（切割）。

（Claire插話： Bizarre [bi.zaʁ] 意思是「奇特的、古怪的」。例如：Il portait un chapeau bizarre.（他戴著一頂奇怪的帽子。）Découpage [de.ku.paʒ] 作名詞時，是「切割、剪裁」的意思，在這裡指「領土的劃分」。）

在我們的殖民地境內，特別是城市門口，竟然散佈著英國的enclaves [ɑ̃.klav]（飛地），這些飛地甚至包括了戰略制高點，方便他們設立炮台。這意味著，我駕著馬車，可能前一刻還行駛在法國管轄的道路上，下一刻路面卻屬於英國，而路邊的溝渠又回到法國的juridiction [ʒy.ʁi.dik.sjɔ̃]（管轄權）之下。更荒謬的是，有時一個池塘屬於馬德拉斯管轄，而池塘周圍的灌溉土地卻又歸本地治里所有。甚至還有一些地方，連誰是主人都inconnu [ɛ̃.kɔ.ny]（未知）！

（Claire插話： Enclave [ɑ̃.klav] 指的是「飛地」，也就是一個國家或地區的領土被另一個國家或地區的領土完全包圍。Juridiction [ʒy.ʁi.dik.sjɔ̃] 則是「司法管轄權、管轄範圍」。例如：Ce problème relève de la juridiction locale.（這個問題屬於地方管轄範圍。））

這對日常生活造成了極大的不便和混亂。對當地人來說，他們可能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屬於哪邊的管轄，因為界線如此模糊且不合邏輯。這顯然是英國人habiles politiques [a.bil pɔ.li.tik]（老練的政治家）的策略，他們在條約中巧妙地加入了條款，不僅禁止法國在本地治里修建任何防禦工事，也限制了法國軍隊的規模（僅限於警察），同時也將土地分割得如此支離破碎，以確保法國無法真正鞏固其統治並形成統一的勢力。這是一種旨在déchiqueter [de.ʃi.kə.te]（撕碎、使支離破碎）我們影響力的手段。

（Claire插話： Habiles politiques 這個詞組很生動，habile [a.bil] 意思是「靈巧的、有技巧的」，politique [pɔ.li.tik] 在這裡作名詞，指「政治家」。所以合起來就是「老練的政治家」。）

這使得本地治里的統治者們，在管理上必須面對更多的複雜性與挑戰。而當地居民，也生活在這種模糊的權力交錯之中，難以形成統一的認同感。這也為後來的政治紛擾埋下了伏筆。

克萊兒： 您提到了政治紛擾，確實，您在文章中對本地治里的「政治熱潮」表現出相當的批評，稱之為「funeste politique」（致命的政治）和「chancre rongeur」（腐蝕性潰瘍）。能請您深入解釋一下，這場殖民地政治究竟是如何「devastate」（破壞）這片土地的？特別是關於選舉制度中，歐洲人與印度人選民之間存在的差異和弊端。

G. Verschuur：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厭惡）啊，la fièvre de la politique [la fjɛvʁ də la pɔ.li.tik]（政治熱潮）！克萊兒小姐，這絕對是本地治里最令人扼腕的方面。在法國的殖民地中，沒有哪個地方像本地治里一樣，被這種政治熱潮ronge [ʁɔ̃ʒ]（侵蝕）得如此嚴重。它像一個chancre rongeur [ʃɑ̃kʁ ʁɔ̃.ʒœʁ]（腐蝕性潰瘍），dévaster [de.vas.te]（破壞）了這片土地的發展，也令人痛心地分裂了歐洲人社群。

（Claire插話： Fièvre [fjɛvʁ] 原意是「發燒」，在這裡引申為「熱潮、狂熱」。Rongeur [ʁɔ̃.ʒœʁ] 是「啃食的、腐蝕性的」，chancre [ʃɑ̃kʁ] 是「潰瘍、禍根」。這兩個詞組形象地描繪了政治對社會的負面影響。）

當時的選舉制度劃分為兩份名單。第一份名單包括歐洲人及其後裔，以及一些已經放棄個人身份並獲得大學學位或擔任過行政、司法職務的印度人。他們的人數相對較少，只有約600人。而第二份名單則包含所有其他約6萬多名沒有受過教育的印度原住民。

問題出在第一份名單。這些人數相對較少的歐洲裔選民，avaient l'habitude de se faire payer leur vote et de le vendre au plus offrant [a.vɛ l‿a.bi.tyd də sə fɛʁ pɛ.je lœʁ vɔt e də lə vɑ̃dʁ o plyz‿ɔf.ʁɑ̃]（習慣收取賄賂並將選票賣给出價最高的人）。為了確保選票，選舉代理人甚至會提前幾天把那些難以控制的選民關在maisons spéciales [mɛ.zɔ̃ spe.sjal]（特殊房屋）裡，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然後再用馬車把他們送到投票站。更甚者，我聽說他們為了防止逃跑，甚至會收走這些人的所有衣物！這簡直是répréhensible et pernicieuse [ʁe.pʁe.ɑ̃.si.bl e pɛʁ.ni.sjøz]（應受譴責且有害的）行為。

（Claire插話： Au plus offrant [o plyz‿ɔf.ʁɑ̃] 是一個常用的短語，意思是「给出價最高的人」，通常用於拍賣或競爭性銷售。Répréhensible [ʁe.pʁe.ɑ̃.si.bl] 意思是「應受譴責的、應批評的」，pernicieux [pɛʁ.ni.sjø] 意思是「有害的、惡性的」。這兩個詞用來形容腐敗的政治行為非常貼切。）

而第二份名單上的廣大印度選民，雖然缺乏教育，但卻展現出另一種令人動容的行為。他們雖然被地主或有影響力的人像troupeaux de moutons [tʁu.po də mu.tɔ̃]（羊群）一樣帶去投票，但他們卻ne se font pas acheter [nə sə fɔ̃ pa.z‿aʃ.te]（不接受賄賂）。他們完全信任自己的「主人」，視其為當然的監護者。更令人驚訝的是，我聽說他們中有一種模糊的直覺，認為即使是這樣「unintelligent」（不明智）地行使投票權，也可能有一天成為他們émancipation [e.mɑ̃.si.pa.sjɔ̃]（解放）的手段。許多人甚至希望透過孩子的教育，為他們開創一個更好的未來。正是這種對教育的渴望，驅使他們去投票。

這種政治亂象，使得殖民地的發展停滯不前，也讓歐洲人內部因為政治立場不同而產生了荒謬的jalousie [ʒa.lu.zi]（嫉妒）和commérages [kɔ.me.ʁaʒ]（閒言碎語）。我曾聽說一個新來的官員因為病了沒能拜訪某位先生，就被那位先生認定是敵對派系的人，從此遭到排擠。甚至連女士們的社交圈也因為瑣碎的理由（例如有人為了節省20分錢而步行100公尺，就被認為「不能維持身分」）而產生裂痕。這真的是burlesque [byʁ.lɛsk]（滑稽的）！

（Claire插話： Émancipation [e.mɑ̃.si.pa.sjɔ̃] 指的是「解放、擺脫束縛」。Jalousie [ʒa.lu.zi] 是「嫉妒」，commérages [kɔ.me.ʁaʒ] 是「閒言碎語、八卦」。Burlesque [byʁ.lɛsk] 指「滑稽的、荒誕的」。這些詞彙對於描述複雜的人際關係和社會現象非常有用。）

總之，本地治里的政治，如同一個病灶，消耗著這片土地的活力，阻礙著它的進步，實在令人痛心。

克萊兒： Verschuur先生，您對當地居民的觀察，尤其是對印度兒童的描述，非常溫馨：「他們不哭鬧，即使有五個或五十個孩子在你身邊，你幾乎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這與您在別處的觀察形成了鮮明對比。能否請您詳細談談您對印度兒童和當地居民的印象，以及您在旅行中觀察到的人性共通之處與文化差異？

G. Verschuur： （Verschuur先生的臉上浮現出慈祥的微笑，語氣變得柔和）克萊兒小姐，您提到了孩子們，這是我在本地治里最美好的回憶之一。這裡的人民，是那麼的douce, soumise et polie [dus su.miz e pɔ.li]（溫和、順從而有禮）。這與我在加勒比海地區遇到的那些「désagréable nègre」（令人不快的黑人）形成了多麼鮮明的對比！

（Claire插話： Douce [dus] 是 doux 的陰性形式，意為「溫柔的、甜美的」。Soumise [su.miz] 是 soumis 的陰性形式，意為「順從的」。Polie [pɔ.li] 是 poli 的陰性形式，意為「有禮貌的」。這些詞組共同描繪了一種溫和、順從的民族性格。）

這裡的印度人，無論是在田間勞作還是從事小買賣，他們都安靜地trottinant paisiblement [tʁɔ.ti.nɑ̃ pɛ.iz.e.blə.mɑ̃]（平靜地小跑著），幾乎不發出任何喧囂。而孩子們，ils grouillent par terre, jonchent les routes, se confondent avec les poules [il ɡʁuj paʁ tɛʁ, ʒɔ̃ʃ le ʁut, sə kɔ̃.fɔ̃d a.vɛk le pul]（他們在地上爬來爬去，遍布道路，與雞隻混在一起），簡直就像澳洲的兔子一樣充滿灌木叢。

（Claire插話： Grouiller [ɡʁu.je] 作動詞時，意思是「蠕動、擠滿、大量地活動」，這裡指孩子們像小動物一樣活潑地四處玩耍。Joncher [ʒɔ̃.ʃe] 意思是「散落、鋪滿」，這裡形容孩子們遍布道路。Se confondre avec [sə kɔ̃.fɔ̃dʁ a.vɛk] 意思是「與…混淆、融為一體」。這些動詞描繪了生動的畫面。）

我情不自禁地將他們比作bijoux [bi.ʒu]（珠寶）。與我在郵輪上被「empoisonné l'existence」（毒害了生活）的歐洲孩子們相比，這些印度孩子，就像馬來人、中國人、日本人的後代一樣，溫柔而可愛，從不大聲哭鬧。無論他們有五個還是五十個在您身邊，您幾乎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看著這些無害的小生命，他們赤身裸體，只在腰間繫著一條細繩，上面掛著一片葡萄葉形狀的墜飾，通常是銅、銀或金，根據父母的財富而定，我總是感到愉悅。我無數次地給他們零錢和糖果，看到他們mines épanouies [min ze.pa.nwi]（綻放的臉龐）時，我內心也充滿喜悅。

（Claire插話： Épanoui [e.pa.nwi] 是 épanouir 的過去分詞，意思是「綻放、舒展」，用來形容「臉龐」時，表示「容光煥發、開心的」。Mines épanouies 是一個很美的表達，形容孩子們的笑臉。）

至於風俗習慣，那裡的宗教和習俗與我們大相徑庭。我曾兩次在傍晚乘車時，遇見當地人的葬禮。第一次是一個天主教徒婦女的葬禮，她盛裝打扮，身上鋪滿鮮花和珠寶，頭髮也梳理整齊，被家人抬在一個lit de parade [li də pa.ʁad]（遊行用的床榻）上。沒有棺材，她就這樣被簡單地安放在泥土中，再用沙子覆蓋。另一次則是一場穆斯林的送葬隊伍，伴隨著歌聲和音樂。

（Claire插話： Lit de parade 通常指在公開場合展示屍體的床榻，帶有儀式性。這展示了文化對死亡觀念和葬禮儀式的不同處理方式。）

雖然當地皈依基督教的印度人很少，但大多數人仍信奉婆羅門教。他們的節日bruyantes [bʁɥi.jɑ̃t]（喧鬧的），遊行隊伍敲打著tam-tams [tam.tɑm]（手鼓）和其他樂器，發出vacarme infernal [va.kaʁm ɛ̃.fɛʁ.nal]（地獄般的喧囂）。我甚至參加了一位婆羅門顯貴的節日慶典，現場雖然一片歡騰，但人群的parfum [paʁ.fœ̃]（氣味）卻「laisse à désirer」（有待改善），特別是因為他們幾乎是赤身裸體，只穿著規定所需的腰帶。

（Claire插話： Bruyante [bʁɥi.jɑ̃t] 是 bruyant 的陰性，意為「喧鬧的、吵雜的」。Vacarme infernal [va.kaʁm ɛ̃.fɛʁ.nal] 是一個誇張的表達，vacarme 是「喧囂、嘈雜聲」，infernal 是「地獄般的」。這個詞組形象地表達了極度的嘈雜。）

儘管有這些文化差異，但人類對家庭、對孩子的愛，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這些情感是共通的。印度居民的gaieté [ɡɛ.te]（歡樂）、contentement [kɔ̃.tɑ̃t.mɑ̃]（滿足）和frugalité [fʁy.ɡa.li.te]（節儉），使我不禁思考，從哲學的角度來看，他們是否比我們這些生活在所謂「富裕」中的歐洲人更幸福。他們簡樸地生活，不為明天擔憂，這或許就是他們獨特而樸實的人性之光。

克萊兒： 您的確對當地人民的性情和生活方式觀察入微。文章中，您詳細描繪了本地治里的市場，稱之為「kaleidoscope vivant」（活生生的萬花筒），並將其與「黑人國家」的市場進行了比較。能否請您進一步闡述這種比較，並分享您對殖民地不同族群之間文化差異的看法？這種觀察如何塑造了您對各地人民的理解？

G. Verschuur： （Verschuur先生的表情帶著一絲審慎，似乎在組織著詞語）是的，市場，那是我在殖民地最大的消遣之一。它確實是一個kaléidoscope vivant [ka.le.i.dɔ.skɔp vi.vɑ̃]（活生生的萬花筒），每一個地方的市場都呈現出不同的景象。

（Claire插話： Kaléidoscope [ka.le.i.dɔ.skɔp] 是「萬花筒」，這裡用來比喻市場色彩斑斕、變化多端的景象，非常形象。Vivant [vi.vɑ̃] 意為「活著的、生動的」。）

本地治里的市場，與我此前在「pays nègres」（黑人國家，指非洲或加勒比地區）所見的市場有著顯著的區別。後者往往給人一種「répugnant et puant」（令人厭惡且惡臭）的印象，那裡的居民也更為嘈雜，衣著bariolés [ba.ʁjɔ.le]（五顏六色的），整個場面像一場carnavalesque [kaʁ.na.va.lɛsk]（嘉年華般的）混亂。

（Claire插話： Répugnant [re.py.ɲɑ̃] 意思是「令人厭惡的、令人作嘔的」。Puant [pɥɑ̃] 意思是「發臭的、惡臭的」。Bariolé [ba.ʁjɔ.le] 意思是「五顏六色的、雜亂的」。Carnavalesque [kaʁ.na.va.lɛsk] 指「嘉年華般的、狂歡的」。這些詞彙反映了作者當時的感受和比較，雖然今天看來帶有種族主義的色彩，但卻是理解當時殖民者視角的重要資料。）

而在印度，特別是本地治里，市場上的居民moins sales [mwɛ̃ sal]（不那麼髒），也moins de bruit [mwɛ̃ də bʁɥi]（不那麼吵鬧）。他們穿著簡樸，無論男女，都偏愛甚至幾乎只穿紅色布料的pagne [paɲ]（圍裙）或bandelette [bɑ̃.dlɛt]（腰帶），整體氛圍更加和諧，沒有那麼的fracassant [fʁa.ka.sɑ̃]（吵鬧）。

（Claire插話： Pagne [paɲ] 是一種南亞或非洲常見的、纏繞在腰間的布料。Bandelette [bɑ̃.dlɛt] 則是「小布條、腰帶」。）

這裡的兒童也同樣不缺乏，但父母幾乎不需要擔心他們，因為這些progéniture abondante [pʁɔ.ʒe.ni.tyʁ a.bɔ̃.dɑ̃t]（大量後代）與路上的雞群和睦相處，也不會在人群的brouhaha [bʁu.a.a]（喧囂）中迷失。

（Claire插話： Progéniture [pʁɔ.ʒe.ni.tyʁ] 意思是「後代、子孫」。Brouhaha [bʁu.a.a] 指的是「喧囂、嘈雜聲」。）

我對這些觀察到的差異，特別是不同殖民地人民的行為模式和社會氛圍，感到非常有趣。這讓我思考，人類的行為模式和群體互動方式，是如何被地理環境、歷史背景和文化習俗所塑造的。印度社會的階層分明、傳統信仰的深厚影響，似乎賦予了他們一種內斂而有秩序的群體表現，這與其他殖民地文化有著截然不同的面貌。這也讓我更深入地理解，chaque culture est une lentille unique à travers laquelle on observe le monde [ʃak kyl.tyʁ ɛt yn lɑ̃.tij y.nik a tʁa.vɛʁ la.kɛl ɔ̃.n‿ɔp.sɛʁv lə mɔ̃d]（每個文化都是一個獨特的透鏡，透過它我們觀察世界）。

（Claire插話： Lentille [lɑ̃.tij] 原意是「透鏡、鏡片」。這句話是一個很棒的哲學比喻，強調了文化視角的多元性，chaque culture est une lentille unique à travers laquelle on observe le monde 意為「每個文化都是一個獨特的透鏡，透過它我們觀察世界」。）

克萊兒： 這種多樣性的觀察的確是旅行的精髓。Verschuur先生，您在文章中表達了一個非常強烈的觀點：堅決反對汽車進入本地治里，稱之為「instrument meurtrier」（致命的工具），並預測它會「décimer la population」（毀滅人口）。這在當時是相當前衛且激烈的言論。能否請您詳細解釋一下您做出這個判斷的原因？您認為汽車的引進會帶來哪些具體的危害？這種對新科技的保留態度，反映了您當時怎樣的思考？

G. Verschuur： （Verschuur先生的表情再次變得堅定，語氣有些激動）啊，汽車！克萊兒小姐，這不是我對新科技的簡單réticence [ʁe.ti.sɑ̃s]（保留態度），而是一種基於深刻觀察和預感的avertissement [a.vɛʁ.tis.mɑ̃]（警告）。

（Claire插話： Réticence [ʁe.ti.sɑ̃s] 意思是「保留、不情願、吞吞吐吐」。Avertissement [a.vɛʁ.tis.mɑ̃] 意思是「警告、提醒」。）

我當時正巧聽說，巴黎的一家汽車製造商向本地治里的一個官員詢問引進這種「instrument meurtrier」（致命的工具）的可能性。這讓我感到consterné [kɔ̃.stɛʁ.ne]（震驚）。

（Claire插話： Consterné [kɔ̃.stɛʁ.ne] 意思是「驚慌失措的、沮喪的」。）

原因很簡單，但卻是致命的。印度原住民，尤其是本地治里的人們，有著一種déplorable habitude de marcher toujours au milieu du chemin [de.plɔ.ʁabl a.bi.tyd də maʁ.ʃe tu.ʒuʁ o mi.ljø dy ʃə.mɛ̃]（糟糕的習慣，總是走在路中間）。即使是普通的馬車，我們也必須不停地大聲呼喊，他們才會bifurquer [bi.fyʁ.ke]（分開、轉向）到路的一側。至於孩子們，他們更是courent un risque perpétuel d'être mis en miettes [kuʁ œ̃ ʁisk pɛʁ.pe.tɥɛl dɛtʁ miz‿ɑ̃ mjɛt]（隨時面臨被碾碎的危險）。世上沒有哪個地方的馬車夫，會像這裡一樣，駕駛起來如此lourde [luʁd]（沉重、困難）！

（Claire插話： Déplorable [de.plɔ.ʁabl] 意思是「可悲的、糟糕的」。Milieu du chemin [mi.ljø dy ʃə.mɛ̃] 意思是「路中間」。Bifurquer [bi.fyʁ.ke] 意思是「分岔、轉向」。Mettre en miettes [mɛtʁ ɑ̃ mjɛt] 是一個比喻，意思是「使粉碎、使碎裂」。Lourde [luʁd] 意思是「沉重的、繁重的」，這裡指任務困難。）

如果一旦容許汽車這種車輛的引進，雖然它可能會讓少數privilégiés [pʁi.vi.le.ʒje]（特權階層）感到快樂，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它將是一把faux meurtrière [fo møʁ.tʁiɛʁ]（致命的鐮刀），在短時間內décimerait la population [de.si.mə.ʁɛ la pɔ.py.la.sjɔ̃]（大量毀滅人口）。

（Claire插話： Privilégié [pʁi.vi.le.ʒje] 意思是「享有特權的」。Faux [fo] 是「鐮刀」，meurtrier [møʁ.tʁiɛʁ] 是「致命的、殺人的」。Décimer [de.si.me] 原指「每十人殺一人」，引申為「大量毀滅」。）

而且，還有另一個實際問題：這裡的土壤。印度南部的土壤是一種紅色的粉末，稍微一陣風吹過，就會揚起nuage [nɥaʒ]（雲霧）般的灰塵。如果汽車這種交通工具再引進，它所揚起的灰塵將會引發真正的cris de paon [kʁi də pɑ̃]（孔雀般的尖叫，意指極度的抱怨）。我曾有過兩小時的散步回來，發現我白色的殖民地服裝已經變成了藏紅花色的經驗！您可以想像那種情況嗎？

（Claire插話： Nuage [nɥaʒ] 意思是「雲」，這裡引申為「煙塵」。Cris de paon [kʁi də pɑ̃] 這個比喻非常有趣，孔雀的叫聲通常被認為刺耳，這裡用來形容人們極度的抱怨和不滿。）

我對新科技並非一概排斥，但我的思考是：科技的引進必須與當地社會的réalité [ʁe.a.li.te]（現實）、人民的習慣以及環境條件相適應。一種在歐洲社會或許帶來便利的工具，在一個赤貧且缺乏道路基礎設施、人們習慣隨意行走的地方，只會是désastreux [de.zas.tʁø]（災難性的）。這種對生命的輕忽 [lɛ.ʒɛʁ.te] 和罔顧 [maŋ.ɡu] ，是我絕對無法接受的。這反映了我作為一個務實的觀察者，傾向於審慎的進步 [pʁo.ɡʁɛs pʁy.dɑ̃t] ，而非盲目地將所有「進步」強加於不同的土地之上。

（Claire插話： Réalité [ʁe.a.li.te] 意思是「現實」。Désastreux [de.zas.tʁø] 意思是「災難性的」。）

克萊兒： 您對汽車的擔憂，不僅展現了對當地環境與人民生活習慣的細緻觀察，也透露出對盲目引入現代化的反思，這在您那個時代確實難能可貴。接著，我想請教您對教育的看法。您特別提到了公共教育主管M. Delale在本地治里的工作，並對其「實用方法」大加讚賞，甚至將其與英屬印度的教育進行了比較。您認為M. Delale的教育方法有何獨到之處？這種方法如何幫助印度兒童「打開智慧的閥門」？

G. Verschuur： （Verschuur先生的表情緩和了許多，語氣中帶著認可與希望）克萊兒小姐，教育問題，特別是殖民地原住民的教育，一直是我非常關注的領域。我曾到訪過許多殖民地，也見識過各種instruction [ɛ̃s.tʁyk.sjɔ̃]（教育）體系，有些值得稱讚，有些則franchement déplorable [fʁɑ̃ʃ.mɑ̃ de.plɔ.ʁabl]（簡直是災難性的）。

（Claire插話： Instruction [ɛ̃s.tʁyk.sjɔ̃] 在這裡指「教育、教學」。Franchement [fʁɑ̃ʃ.mɑ̃] 是「坦率地、簡直地」，déplorable [de.plɔ.ʁabl] 意思是「可悲的、糟糕的」。）

但在本地治里，我對公共教育主管M. Delale的工作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他與總督合作無間，而且他的教育方法讓我le plus frappé [lə ply fʁa.pe]（最受觸動）。他所採用的，是一種côté pratique [ko.te pʁa.tik]（實用方法）。

（Claire插話： Frapper [fʁa.pe] 意思是「打擊、敲擊」，在這裡引申為「打動、給予深刻印象」。Côté pratique 則是「實用性、實用方面」。）

他摒棄了那種stupide système [sty.pid sis.tɛm]（愚蠢的制度），即讓孩子們機械地重複他們根本不理解的句子。相反，他的方法是透過explications qu'ils sont à même de comprendre [ɛks.pli.ka.sjɔ̃ kil sɔ̃.t‿a mɛm də kɔ̃.pʁɑ̃dʁ]（他們能夠理解的解釋），從而ouvrir la soupape de leur intelligence [u.vʁiʁ la su.pap də lœʁ ɛ̃.tɛ.li.ʒɑ̃s]（打開他們智慧的閥門）。

（Claire插話： Stupide [sty.pid] 意思是「愚蠢的」。À même de [a mɛm də] 意思是「能夠、有能力做某事」。Ouvrir la soupape de l'intelligence 這是一個比喻，soupape [su.pap] 是「閥門」，這裡指開啟智力、啟發思維。）

我走訪了多間學校，從課堂到課堂，甚至請求允許隨機抽問孩子們，因為我總是不信任老師們特意挑選出來展示給訪客的學生。而令我欣慰的是，這些孩子們能夠用流利的法語回答我的問題。這與我在英屬印度兩所學校的經歷形成了鮮明對比——那裡的孩子們幾乎只能用他們的母語交流，偶爾夾雜著幾個被estropiés [ɛs.tʁɔ.pje]（弄殘的、歪曲的）的英文單字，幾乎無法理解。

（Claire插話： Estropié [ɛs.tʁɔ.pje] 是 estropier 的過去分詞，原意是「使殘廢」，在這裡引申為「歪曲、使難以理解」。）

M. Delale的方法，在於真正觸及了兒童學習的本質：理解。當孩子們真正理解所學的內容時，他們就不會輕易忘記。這不僅是知識的傳授，更是智慧的啟迪。我相信，這種實用而理解導向的教育，才是真正能夠為殖民地帶來長遠福祉的catalyseur [ka.ta.li.zœʁ]（催化劑），它為這些缺乏機會的孩子們點亮了通往更好未來的道路。看到他們純真而充滿求知慾的眼神，我就知道，這才是我們應該投入心力的地方，而不是被那腐蝕人心的政治所困擾。

（Claire插話： Catalyseur [ka.ta.li.zœʁ] 意思是「催化劑」，這裡用來比喻教育對社會變革的推動作用。）

克萊兒： 感謝您如此詳細的分享，Verschuur先生。您的觀察深刻而獨到。最後，我想請您回顧一下這次本地治里之行，對您個人而言，有何意義？它改變了您對殖民地的看法嗎？您對法屬印度，乃至整個法蘭西殖民帝國的未來，有何展望或思考？

G. Verschuur： （Verschuur先生將目光投向遠方，陷入沉思，語氣變得有些複雜）克萊兒小姐，每一次的旅行，都是一次對自我與世界的重新認識。本地治里之行，對我個人而言，無疑是一面稜鏡 [pʁiz.m]（prism），讓我從不同的角度審視我們的殖民政策。

（Claire插話： Prisme [pʁiz.m] 意思是「稜鏡」，這裡比喻一種可以多角度分析事物的視角。這句話在法語中會說 une lentille 或 un prisme pour analyser une situation.）

我看到了法國殖民者在某些方面的短視 [mɑ̃k də vi.zjɔ̃ a lɔ̃ɡ tɛʁm]（缺乏長遠眼光）——例如在基礎設施上的不足 [ka.ʁɑ̃s]（欠缺），以及被「政治熱潮」所腐蝕 [kɔ.ʁɔmp.tjɔ̃]（腐敗）的現象。這種內耗，使得法國在與英國這樣的殖民強權競爭時，顯得力不從心。英國人的務實 [pʁa.ti.sizm] 與效率 [ɛ.fi.ka.si] ，雖然有時顯得冷酷，但在管理廣大帝國方面，確實展現了其優勢 [a.vɑ̃.taʒ]。

（Claire插話： Court-termisme [kuʁ.tɛʁ.mism] 意思是「短視近利」。Lacune [la.kyn] 意思是「不足、缺失」。Corruption [kɔ.ʁyp.sjɔ̃] 意思是「腐敗」。Pragmatisme [pʁaɡ.ma.tism] 意思是「務實主義」。Efficacité [e.fi.ka.si] 意思是「效率」。）

然而，我也看到法國在某些方面的獨特之處，例如在文化融合 [in.te.ɡʁa.sjɔ̃ kyl.ty.ʁɛl]（文化整合）上，似乎比英國做得更為深入 [plyz‿ɛ̃.tɛʁn]。皮埃爾·洛蒂（Pierre Loti）那段關於馬埃（Mahé）農民的描述，至今仍迴盪 [ʁe.zɔ.ne]（迴響）在我耳邊：「他們用法語道早安，像我們這裡的農民一樣，顯得自豪地說他們仍然是我們的一份子。」甚至還有那位印度人，在西貢法庭上，對著一位科西嘉法官說：「我們成為法國人比您早兩百年！」這句話，是如此的振聾發聵 [fʁap.pɑ̃t]（令人震驚）。

（Claire插話： Intégration culturelle [ɛ̃.te.ɡʁa.sjɔ̃ kyl.ty.ʁɛl] 意思是「文化整合」。Résonner [ʁe.zɔ.ne] 意思是「迴響、產生共鳴」。Frappante [fʁa.pɑ̃t] 意思是「令人震驚的、顯著的」。）

這讓我明白，殖民的遺產 [he.ʁi.taʒ]（legacy）不僅是物質上的佔領與經濟上的剝削 [ɛk.splwa.ta.sjɔ̃]（exploitation），更是一種複雜的人際關係 [ʁə.la.sjɔ̃ y.mɛn kɔ̃.plɛks]（complex human relationships）和文化交織 [ɛ̃.tɛʁ.tʁɛs.sə.mɑ̃ kyl.ty.ʁɛl]（cultural interweaving）。法國的同化政策 [pɔ.li.tik d‿a.si.mi.la.sjɔ̃]（assimilation policy），儘管有其局限性 [li.mi.ta.sjɔ̃]（limitations），但在某些方面確實建立了更深層次的連結 [ljɛ̃]（connection）。

（Claire插話： Héritage [e.ʁi.taʒ] 意思是「遺產」。Exploitation [ɛk.splwa.ta.sjɔ̃] 意思是「剝削」。Relations humaines complexes [ʁə.la.sjɔ̃ y.mɛn kɔ̃.plɛks] 意思是「複雜的人際關係」。Intertressment culturel [ɛ̃.tɛʁ.tʁɛs.sə.mɑ̃ kyl.ty.ʁɛl] 意思是「文化交織」。Politique d'assimilation [pɔ.li.tik d‿a.si.mi.la.sjɔ̃] 意思是「同化政策」。Limitations [li.mi.ta.sjɔ̃] 意思是「局限性」。Lien [ljɛ̃] 意思是「連結」。）

至於法蘭西殖民帝國的未來……（Verschuur先生嘆了口氣）這是一個懸而未決 [ɑ̃.sɥɛ.spɑ̃s]（懸而未決的）問題。如果我們不能從錯誤中學習，不能真正將人民的福祉置於首位，不能克服內部的紛爭 [di.sɛ̃.sjø̃]（disputes）和短視 [myo.pi]（myopia），那麼即使是擁有最廣闊的領土，也難以長久維繫 [du.ʁe]（維持）。我希望，我的這些觀察，能為未來的決策者 [de.si.dœʁ]（decision-makers）提供一些借鑒 [le.sɔ̃]（lessons）。或許，真正的力量，不在於武力的壓制 [rə.pʁɛ.sjɔ̃]（repression），而在於對人性的理解 [kɔ̃.pʁe.ɑ̃.sjɔ̃]（understanding）與尊重 [ʁɛs.pɛ]（respect）。

（Claire插話： En suspens [ɑ̃.sɥɛ.spɑ̃s] 意思是「懸而未決的、懸而未定」。Dissension [di.sɛ̃.sjɔ̃] 意思是「意見不合、紛爭」。Myopie [mjɔ.pi] 原意是「近視」，引申為「短視」。Durer [du.ʁe] 意思是「持續、維持」。Décideur [de.si.dœʁ] 意思是「決策者」。Leçon [lə.sɔ̃] 意思是「教訓、經驗」。Répression [ʁe.pʁɛ.sjɔ̃] 意思是「壓制、鎮壓」。Compréhension [kɔ̃.pʁe.ɑ̃.sjɔ̃] 意思是「理解」。Respect [ʁɛs.pɛ] 意思是「尊重」。）

克萊兒： Verschuur先生，您的見解深刻且富含啟發，遠超出了單純的旅行記錄。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們分享您的寶貴經驗與思考。這場對談，不僅讓我們了解了1905年的本地治里，也讓我們對殖民時代的人性、文化、政治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G. Verschuur： （Verschuur先生微笑著點頭）不客氣，克萊兒小姐。我也很感謝您創造了這個機會，讓我能將那些筆下的觀察，再次以口頭的方式呈現。希望我的文字和我的思考，能夠為您的學習者帶來一些新的啟發。

克萊兒： 當然！今天的對談讓我受益匪淺，相信我們的學習者們也一定能從中獲得許多啟發。再次感謝您，Verschuur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