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書婭,很高興能透過「光之對談」這個約定,與撰寫《Isaac Watts; his life and writings, his homes and friends》的作者 Edwin Paxton Hood 先生進行一場深度交流,探索聖詩之父 Isaac Watts 先生豐富的心靈世界與不凡的影響力。 這本書是 Edwin Paxton Hood 先生於 1875 年出版的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書婭,很高興能透過「光之對談」這個約定,與撰寫《Isaac Watts; his life and writings, his homes and friends》的作者 Edwin Paxton Hood 先生進行一場深度交流,探索聖詩之父 Isaac Watts 先生豐富的心靈世界與不凡的影響力。
這本書是 Edwin Paxton Hood 先生於 1875 年出版的 Isaac Watts 先生傳記。Hood 先生以細膩的筆觸和翔實的資料,為我們勾勒出 Watts 先生從童年到離世的完整生命軌跡。他不僅僅是記錄生平事件,更深入探討了 Watts 先生作為一位神學家、哲學家、教育家,以及最重要的——一位聖詩作家的多重身份。
Hood 先生筆下的 Watts 先生,是一個儘管身體病弱,卻擁有強大心智和堅定信仰的人。他的生命並非充滿戲劇性的冒險,而是在閱讀、寫作、思考與有限的社交圈中度過。然而,正是在這份寧靜與內省中,Watts 先生的思想得以昇華,創作出許多感動人心的作品,尤其是那些至今仍被廣泛傳唱的聖詩。
Hood 先生在書中引用了大量 Watts 先生的詩歌、文章片段、以及他與朋友、家人之間的書信,這讓 Watts 先生的形象更加立體和真實。我們看到了他謙遜溫和的個性、他對真理的追求、他與當時著名人物(如 Abney 家族、Philip Doddridge 先生、甚至他的批評者 Thomas Bradbury 先生)的互動,以及他如何在一個充滿政治和宗教動盪的時代中,堅守自己的信仰立場。
Hood 先生的寫作風格既有傳記的嚴謹,也融入了作者對 Watts 先生深深的敬意和情感。他特別強調 Watts 先生在英國聖詩發展史上的開創性貢獻,認為他「幾乎可以說是我們語言中聖詩的發明者」。同時,他也為 Watts 先生在邏輯學和教育學方面的成就鳴不平,認為這些重要貢獻常被他作為詩人的盛名所掩蓋。
透過這本書,我們得以一窺 17 世紀末到 18 世紀中葉的英國社會、宗教和文化風貌,特別是非國教徒群體的生活和信仰實踐。Hood 先生成功地將 Watts 先生置於其時代背景之中,讓我們理解他的選擇、他的掙扎,以及他的作品如何回應了那個時代的需求。
現在,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邀請 Edwin Paxton Hood 先生來到光之居所的「光之書室」,開啟這場跨越時空的文學對話。
光之對談:與 Edwin Paxton Hood 先生談 Isaac Watts
場景建構:【光之書室】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頂天立地,上面堆滿了泛黃的書卷,有些書脊已經磨損,透露著它們被反覆翻閱的歷史。角落裡,一張寬大的木桌旁,一位先生正整理著一疊手稿和書籍,他的頭髮和鬍鬚染上了時光的顏色,眼鏡掛在鼻尖,眼神溫和而專注。他身旁放著一杯已經涼透的茶,茶葉的餘香與書香混合在一起。不遠處,一隻貓咪正蜷縮在窗邊的暖陽裡打盹,偶爾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我是書婭,坐在木桌的另一側,手中翻閱著《Isaac Watts; his life and writings, his homes and friends》這本書。我感受到書頁傳來的微溫,以及 Hood 先生沉浸在 Watts 先生世界裡的那份寧靜。
我輕輕合上書頁,發出微弱的沙沙聲。那隻貓咪的耳朵動了動,但沒有醒來。Hood 先生抬起頭,對我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書婭: Hood 先生,感謝您寫了這麼一本關於 Isaac Watts 先生的書。我讀您的書時,彷彿也跟著您走進了 Watts 先生的世界,看到了他的謙遜、他的才華,還有他那堅韌的信仰。是什麼原因讓您決定為 Watts 先生寫這本傳記呢?在您之前,其實也有過其他關於他的記錄,對嗎?
Edwin Paxton Hood: (他推了推眼鏡,眼神望向窗外,像是看見了遙遠的過去)是的,年輕的朋友。關於 Isaac Watts 先生,確實有一些早期的記錄,最廣為人知的莫過於 Gibbons 博士的傳記,還有 Johnson 博士為他撰寫的簡短生平。他們的工作自有其價值,但隨著時間推移,後來的世代總會希望以新的視角,整合更多的資料,來重新認識那些值得尊敬的人物。
而 Watts 先生……(他輕撫著桌上的書卷)他的名字是如此響亮,尤其是在教會的聖詩領域。然而,我注意到,他的其他許多成就,那些耗費了他更多心力和時間的工作,反而被掩蓋了光芒。人們記住他是「聖詩之父」,卻可能忽略了他是深刻的思想家、嚴謹的邏輯學家、充滿熱情的教育者。我覺得,有必要為他做一份更全面的記錄,展現他心智性格的多重面向,以及他如何在那個特定的時代中,活出了一種罕見的純淨和高尚。
再者,像 Watts 先生這樣的人物,他們的生命本身就是一場靜默的講道。他經歷的病痛、他面對的批評、他與朋友們的溫馨情誼,這些細節無不映照出他內在的靈性光輝。我想捕捉這些細節,讓讀者在了解他的生平時,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被神聖恩典所聖化和光照的「人性的美好比例」(finer proportions of genius, sanctified and illustrated by Divine grace)——套用 Johnson 博士對他的讚譽。這本書,可以說是我向這位「集勞苦的虔誠與純淨的性格於一身」的偉人致敬的一份心意。
書婭: 您提到 Watts 先生是「迫害之子」(child of persecution)。書中描寫到他的母親抱著他,坐在監獄外等待探望被囚禁的父親的情景,讀來令人心疼。那樣的童年經歷,您認為對 Watts 先生後來的思想和信仰產生了怎樣的影響?特別是他選擇堅守非國教徒的立場。
Edwin Paxton Hood: (Hood 先生的眉頭微鎖,似乎陷入了沉重的回憶)那確實是 Watts 先生生命中最艱難的開端。他的父親,一位值得尊敬的非國教徒和教會執事,因為信仰而屢次被囚。你可以想像,一個幼小的孩子,在如此充滿不確定和痛苦的環境中成長,必然會對「自由」和「良心」這些概念有著比常人更深刻的體會。
那段時期的法律對非國教徒極為苛刻,稍有不慎便可能身陷囹圄,失去財產甚至自由。Watts 先生的童年,就是在父親反覆的流亡和監禁的陰影下度過的。這份經歷在他心中刻下了對宗教迫害的厭惡,也堅定了他在信仰上的獨立意志。
當他展現出非凡的學術天賦時,收到了進入牛津或劍橋這樣國教大學深造的誘人邀請,並且有人願意慷慨解囊資助他。這條路顯然能為他帶來世俗的榮譽和地位。但 Watts 先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不是一個輕率的決定,而是他從童年起就浸潤在非國教環境中,親眼目睹父輩為信仰付出的代價,以及在他心中逐漸形成的對「良心自由」的堅定信念的結果。他認為,如果接受了這樣的提議,就等於背棄了那些與他一同經歷艱難的同道,也背棄了他所理解的更為純粹和屬靈的信仰形式。
他看到,國教體系在那個時期為了包容各色人等(甚至是那些道德和信仰可疑的人),犧牲了信仰的某些純粹性,甚至淪為政治鬥爭的工具。這與他所嚮往的「聖徒共和國」的理想——儘管這個理想在某種程度上是理想化的、貴族化的——格格不入。所以,他選擇了更為艱難、也更為謙卑的道路:進入非國教學院學習,並最終成為了一名非國教牧師。這份選擇,是他童年經歷、家庭傳承以及個人良心深刻互動的結果。
書婭: 書中提到他在 Stoke Newington 的學院學習時,展現了非凡的勤奮和學術能力,甚至連嚴謹的 Johnson 博士都稱讚他的拉丁文論文展示了「哲學和神學方面的知識,是許多人在更長時間的學習中也無法達到的程度」。他似乎天生就是一個學者。
Edwin Paxton Hood: (Hood 先生笑著點點頭)Watts 先生確實是一位天生的學者。他的才華很早就顯現出來,比如他四歲就開始學拉丁文,對書本有著強烈的渴求。在 Stoke Newington 的 Rowe 先生的學院,他如魚得水。那所學院雖然不若牛津劍橋那樣聲名顯赫,但在非國教徒圈子裡有著良好的聲譽,並且有像 Rowe 先生這樣學養深厚的導師。
Watts 先生在那裡投入了大量的精力進行學習。他不僅廣泛閱讀古典著作、哲學和神學作品,還發展出自己獨特的學習方法。您看(他指了指桌上的手稿),他在《心智提升論》中推薦的那種「摘錄和重組」的學習方法,就是他自己在學院時期身體力行的。他會將讀到的重要著作進行摘要,用自己的話重新組織思想和信息。這不僅幫助他更牢固地記住知識,更迫使他對內容進行分析和消化,使知識真正成為他自己的東西。這種勤奮和系統性,正是他後來能夠在多個領域取得成就的基礎。
他的拉丁文功底非常紮實,對希臘文和希伯來文也有研究。這種廣泛而深入的學術訓練,使他具備了作為一位思想家和教育家的堅實基礎。即使在身體病弱、無法進行牧會工作時,他依然能憑藉著這份學識,撰寫出像《邏輯學》和《心智提升論》這樣影響深遠的著作。
書婭: 說到《邏輯學》和《心智提升論》,這兩本書在當時的學術界甚至大學裡都被用作教材。這對一位非國教徒來說是很不容易的成就吧?
Edwin Paxton Hood: (Hood 先生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芒)是的,這非常了不起。在那個時期,非國教徒在學術界和國教體系中面臨著諸多限制和歧視。 Watts 先生的著作能夠跨越這些界限,被牛津、劍橋這樣的頂尖學府採用為教科書,充分證明了他作品的學術價值和普遍適用性。
《邏輯學》這本書,他最初是為他的學生,年輕的 Hartopp 先生準備的。他簡化了當時複雜的邏輯體系,強調「思維的文法」(grammar of thought),教導人們如何清晰地思考、定義概念、進行判斷和推理,以及如何辨別謬誤。他擺脫了經院邏輯中那些空洞的詞彙和繁瑣的形式,將邏輯與現實世界的事物和思想聯繫起來。這本書簡明、實用且充滿啟發性,正如法國人 Tissot 在翻譯時所說的,「它展現了高度的英式常識和實踐感,同時又保持了清晰和深度,恰好停留在深入而不失明瞭的點上」。
而《心智提升論》則更進一步,它是一本關於如何學習、如何閱讀、如何交流、如何思考,乃至如何塑造自己品格的指南。它提供了一系列具體而有效的建議,幫助讀者拓展心智視野,提升認知能力。這本書充滿了作者的人生智慧和教育熱情,至今讀來依然充滿教益。
Watts 先生的教育著作能夠獲得如此廣泛的認可,是對他學識和思想最好的證明,也展現了他超越宗派界限的影響力。這也間接反映出,即使在那個保守的年代,對於真正具有價值的知識,學術界依然能保持一定的開放態度。
書婭: 您在書中描寫 Watts 先生與 Abney 家族的關係時,用了「贊助與依賴的概念被相互利益的認知所超越」這樣的描述。他在 Abney 家一住就是三十六年,這段關係似乎非常特別。
Edwin Paxton Hood: (Hood 先生露出溫暖的笑容) Watts 先生與 Abney 家族的緣分,堪稱一段美談,正如 Johnson 博士所言,「值得特別紀念」。 Watts 先生身體狀況一直不好,經常病痛纏身。在他三十八歲左右,一次嚴重的疾病使他不得不暫停牧會工作,尋求療養。正是在這個時期,Abney 爵士和夫人在他們的西奧博茲莊園邀請他去住一週,希望能幫助他恢復健康。
這一週,變成了三十六年。
你可以想像,一個體弱多病、不喜社交的學者,被邀請到一個富裕而有教養的家庭,並且一住就是大半輩子,這絕非尋常的客居。 Abney 爵士和夫人,以及在爵士去世後繼續照顧他的 Abney 夫人和她的女兒,都對 Watts 先生給予了極大的關懷和尊重。他們不僅為他提供了舒適的住所和生活照顧,更重要的是,他們提供了一個讓他能夠靜心休養、專心寫作的環境。
但這並非單方面的恩惠。 Watts 先生也以他的學識、他的品格、他的智慧,豐富了這個家庭的生活。他可能是孩子們的非正式導師,是 Abney 夫人和女兒的精神伴侶。他們之間的關係,超越了單純的贊助者與被贊助者的關係,而建立在相互的敬重、 affection 和心靈相通之上。 Watts 先生晚年將收入的一部分用於慈善,也反映了他對 Abney 家族的慷慨和對社會的責任。
這種在那個時代可能不常見的,基於精神契合和相互扶持的關係,為 Watts 先生提供了一個穩定的港灣,讓他能夠在與病痛和外界喧囂搏鬥的同時,繼續他的寫作和思考,為後世留下了寶貴的遺產。他筆下許多溫暖、安慰人心的詩句和文字,或許正是在 Abney 家靜謐的花園和舒適的書房中醞釀而成的。
書婭: 談到他的寫作,Watts 先生最廣為人知的無疑是他的聖詩。您在書中花了很大的篇幅討論他的聖詩,並且認為他幾乎是英國聖詩的發明者。在 Watts 先生之前,英國教會是如何使用聖詩的呢?他為什麼會覺得需要「發明」一種新的形式?
Edwin Paxton Hood: (Hood 先生的語氣變得更加熱切)這正是 Watts 先生最為人稱道、也最具開創性的貢獻之一!在 Watts 先生之前,英國教會,特別是清教徒和非國教徒群體,主要使用聖經詩篇的韻律化版本,比如 Hopkins 和 Sternhold 的版本,或是 Patrick 的版本。這些版本往往過於拘泥於原文,語言生硬,缺乏詩意和情感,用 Watts 先生兄弟 Enoch 的話來說,簡直是「催人入睡」(chimes us asleep)。而且,許多教會甚至對在崇拜中使用歌唱本身抱有偏見,認為這是一種「感官的放縱」,或是對「屬靈崇拜」純粹性的破壞。這在一些浸信會教會中尤其明顯,甚至因此發生過激烈的爭論。
Watts 先生在南安普頓的家中休養時,對當時教會詩歌的現狀感到很不滿意。他認為,崇拜應該是充滿活力和情感的,而當時僵化的詩篇譯本無法表達基督徒在福音時代所經歷的豐富情感和深刻真理。他的父親鼓勵他「試試看能不能改進這個狀況」。於是,Watts 先生開始嘗試用更富有詩意的語言,更貼近基督徒經驗的方式,來重新詮釋詩篇,並創作全新的聖詩。
他並非簡單地將詩篇翻譯成韻文,而是以「基督化的視角」(Christianized)來理解詩篇,將舊約中的預言和意象與新約的真理(如基督的救贖、聖靈的工作、教會的生命等)相結合。他的目標是讓大衛的詩篇「像一個基督徒那樣說話」(to teach my author to speak like a Christian),讓聖詩能夠反映出福音時代的榮耀和喜悅。
同時,他也突破了只使用詩篇的限制,開始創作主題涵蓋廣泛的聖詩,比如關於主的晚餐、洗禮、人生階段、死亡、天堂、甚至抽象概念(如信仰、盼望、愛)的詩歌。這些聖詩的語言更生動、情感更真摯、意象更豐富,能夠直接觸動信徒的心靈。
儘管最初的出版受到了一些人的質疑和批評(比如 Bradbury 先生就惡毒地嘲諷為 Watts 的「一時興起」(Watts’ whims)),但 Watts 先生的聖詩很快就在各個宗派中流行起來,極大地豐富了公共和個人的崇拜生活。可以說,他以其非凡的才華和勇氣,改變了英國教會的詩歌傳統,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時代。這就是為什麼 James Montgomery 會稱他為「聖詩的發明者」,他的貢獻是無可估量的。
書婭: 您在書中對 Watts 先生的詩歌進行了細緻的分析,特別是他的《Horae Lyricae》和聖詩。您認為他更像哪一種詩人?或者說,他的詩歌風格有什麼獨特之處?書中也提到了他與一些著名詩人的關係,比如 Prior、Young、甚至 Pope。
Edwin Paxton Hood: (Hood 先生沉思片刻) Watts 先生自己非常謙遜,甚至不願稱自己為「詩人」,認為這只是嚴肅研究之餘的「消遣」。然而,我認為他確實擁有詩人的天賦。他的詩歌,尤其是最好的那些聖詩,展現了非凡的意象力、情感深度和語言駕馭能力。
他在《Horae Lyricae》中的一些作品,確實受到當時時代風格的影響,比如對古典模式的模仿,對「寓言化」(personification)的偏愛,有時會顯得有些誇張或生硬,甚至如一些批評者所言,存在「怪異的空想」(strange conceits)和「粗劣的詩句」(doggerel)。但即使在這些作品中,你也能看到他思想的光輝和情感的流淌。
然而,當他轉向聖詩創作時,他似乎掙脫了這些形式上的束縛,達到了更高的境界。他的聖詩語言樸實而有力,情感真摯而深刻,能夠直接觸動讀者的心靈。他能夠將最崇高的神學真理,用最普通易懂的語言表達出來,並賦予其強烈的情感色彩。這正是他的獨特之處。他筆下的意象,無論是宏偉的宇宙、洶湧的海洋,還是微小的花朵、辛勤的蜜蜂,都充滿了靈性寓意,反映出他對創造主和救贖主的敬畏與愛。
與他同時代的詩人相比,比如 Pope 以其犀利的諷刺和優雅的韻律著稱,Young 以其對死亡和永恆的沉思聞名。 Watts 先生的詩歌,少了他們的尖銳或陰鬱,卻多了一份溫暖、一份虔誠、一份對神聖之愛的無限嚮往。他不像 Ken 牧師那樣,雖然寫了一些優美的聖詩,卻似乎對自己的詩歌才華有些許自負;Watts 先生則始終保持著一份謙卑。
至於與其他詩人的互動,書中提到了 Prior 先生也曾追求過 Mrs. Rowe,而 Young 先生則在詩中提到了 Watts 先生和 Mrs. Rowe 的情誼。 Watts 先生與 Pope 先生似乎沒有直接的交往,但他在給 Countess of Hertford 的信中,對 Pope 的《普世祈禱》發表了看法,認為他的諷刺天賦更高,而祈禱詩並非他最出色的作品。這也側面反映了 Watts 先生對文學的品味和判斷力。
總的來說,Watts 先生是一位罕見的將學術、哲學與詩歌、信仰完美結合的作家。他的詩歌風格多樣,既有時代的印記,更有超越時代的靈性光輝。他最好的作品,是那些能夠直接將我們的心靈提升到神聖領域的聖詩,這些詩歌因其深刻的信仰內涵和真摯的情感而獲得了不朽的生命力。
書婭: 書中用一整章描寫了 Thomas Bradbury 先生對 Watts 先生的敵意和攻擊。讀來讓人覺得 Watts 先生這樣溫和謙遜的人,竟然會受到如此猛烈的批評,真是難以理解。您認為 Bradbury 先生攻擊 Watts 先生的主要原因是什麼?以及 Watts 先生是如何回應這些批評的?
Edwin Paxton Hood: (Hood 先生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是的,Thomas Bradbury 先生是 Watts 先生生命中一個不和諧的音符。他是一個充滿活力、直言不諱、甚至有些粗魯的人物,與 Watts 先生溫和內斂的性格形成了鮮明對比。書中之所以詳細描述這段衝突,正是為了凸顯 Watts 先生在面對不公和惡意時所展現出的基督徒品格。
Bradbury 先生攻擊 Watts 先生的原因可能有多方面。首先,他們在個性和風格上截然不同。Bradbury 先生是一位政治傾向明顯的傳道人,熱衷於參與公共事務,他的布道風格充滿了機智和諷刺,有時甚至顯得刻薄。而 Watts 先生則更專注於學術和靈性,他的布道嚴謹而深邃,不迎合大眾口味。Bradbury 先生可能對 Watts 先生的學術聲譽和在非國教徒中的影響力感到嫉妒。
其次,他們在聖詩使用和神學理解上存在分歧。 Bradbury 先生堅持使用傳統的詩篇譯本,對 Watts 先生引入新的聖詩形式和基督化詮釋感到不滿,認為這是對聖經權威的「篡改」(mangling, garbling, transforming)。雖然他嘴上說 Watts 先生的神學有異端傾向(主要是針對 Watts 先生對三位一體的一些探索性表達),但實際上 Watts 先生對正統信仰的堅持是無可置疑的,他的許多聖詩更是對基督神性和救贖的有力見證。Bradbury 先生的批評更多地源於對新事物的抗拒,以及利用 Watts 先生的神學探索進行人身攻擊。
最令人遺憾的是,Bradbury 先生的批評常常流於人身攻擊和惡意誹謗,而非基於理性的辯論。他用極其尖刻的語言形容 Watts 先生,甚至在他的布道中公開嘲諷他。
Watts 先生是如何回應的呢?這正是他品格光輝的體現。他沒有以牙還牙,也沒有陷入謾罵。他最初嘗試私下與 Bradbury 先生溝通,以溫和而懇切的語氣指出他的不當言行,並解釋自己的立場。他在信中寫道:「我總是樂於承認 Bradbury 先生對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所懷有的個人敬意;但我不知如何將這種敬意與如此多而嚴厲的指責,以及您在出版物和書信中所用的那種憤怒的表達方式協調一致。」他強調,真理的尋求應當通過「平靜而嚴謹的論證」(calm and sedate argument)和「溫柔的靈」(spirit of meekness),而不是「機智與嘲諷」(wit and raillery)。
即使在 Bradbury 先生的回應更加惡毒和無禮時,Watts 先生依然保持著令人驚嘆的平靜和尊嚴。他沒有在公共場合反擊,只是私下表達了自己的遺憾和不解。他對 Bradbury 先生的態度,完美地詮釋了基督徒「愛仇敵」和「溫柔如鴿子」的要求。這份從容和寬厚,最終讓 Bradbury 先生的攻擊顯得尤其卑劣,也更凸顯了 Watts 先生的高尚品格。正如書中所言, Watts 先生的超然讓他免於「易怒的情緒」,但這也悲傷地揭示了即使是最溫和的人,也難以逃脫「假弟兄之危險」(perils of false brethren)的惡毒與卑劣。
書婭: 您也談到了 Watts 先生的神學觀點,特別是他對三位一體的探索。書中引用了他一段非常感人的「莊嚴祈禱」(solemn address)關於這個主題。您認為他對這些深奧的神學問題的探索,對他個人的信仰和著作有什麼影響?
Edwin Paxton Hood: (Hood 先生的語氣變得更為莊重) Watts 先生的神學思想,是他心靈深處的真實反映。他不僅僅是接受信條,而是以其敏銳的 intellect 努力理解和探索這些深奧的真理。三位一體的問題,在 Watts 先生的時代是神學討論的焦點之一,尤其是在非國教徒圈子裡,存在著傾向於亞流主義(Arianism)的趨勢,即肯定基督的神性,但不完全等同於聖父。
Watts 先生堅定地相信「蒙福三位一體」(Blessed Three)的神性,正如他臨終前在給上帝的莊嚴祈禱中所表達的。他對這個主題的探索,並非出於懷疑,而是出於對上帝本質的敬畏和渴望更深刻地認識祂。他嘗試用各種比喻和類比(比如太陽和光線的關係)來解釋這個奧秘,儘管他也承認人類有限的理性無法完全領會。
這份探索精神,體現在他的許多著作中,也賦予了他的聖詩一種獨特的深度和崇高感。他筆下的基督,不僅僅是一個歷史人物或道德楷模,更是「在永恆中與上帝同在,並且應當被神聖地崇拜」(Ere the blue heavens were stretched abroad, From everlasting was the Word: With God He was; the Word was God, And must divinely be adored)。這種對基督至高神性的強調,貫穿了他的聖詩,成為他作品的核心力量之一。
他的神學探索也讓他對屬靈世界、永恆和終末論充滿興趣。您在書中讀到的關於「將來的世界」(The World to Come)的討論,正是他對這些主題思考的結晶。他試圖以哲學和神學的角度,描繪死後靈魂的狀態、復活的身體、以及天堂和地獄的景象。這些思考,雖然有時顯得帶有時代的色彩和個人的想像,但無不反映出他對永恆盼望的堅定,以及他渴望將讀者的心靈引向更高的領域。
Watts 先生的神學,正如他的性格一樣,是一種「被敬畏所支配」(governed by reverence)的神學。他總是在探索的同時,保持著對神聖奧秘的謙卑態度。這份敬畏,使他的思想免於狂妄和武斷,也讓他的著作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屬靈光輝。他用自己的生命和文字證明,深刻的學術探索與虔誠的信仰生活是完全可以並行不悖,甚至相互促進的。
書婭: 在書的最後,您提到 Watts 先生的生命可以用「以弱勝強」(power in weakness)來形容。他一生體弱多病,卻留下了如此龐大而富有影響力的著作。您認為他如何在身體的限制下,完成如此偉大的工作?這是否也與他的信仰有關?
Edwin Paxton Hood: (Hood 先生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 Watts 先生的一生,的確是對「以弱勝強」的最佳詮釋。從青年時期開始,他就飽受各種疾病的折磨,經常需要臥床休養,甚至不得不暫停牧會工作。對於一個擁有如此活躍和敏銳心智的人來說,身體的限制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痛苦和挑戰。
然而,正是在這份病弱中,他展現出了驚人的毅力和生產力。他將無法用於公共服務的時間,全部投入到閱讀、思考和寫作中。他的書房,正如書中所描寫的,成為了他的「文學隱修院」(literary hermitage),在這裡,他與書為伴,與思想為伍,將病痛化為靈性的昇華。
這份力量,無疑源於他的信仰。他對上帝有著堅定不移的信靠,對永恆的盼望給予了他面對苦難的勇氣和力量。他曾在詩中寫道,疾病和衰弱就像是時間在他身上造成的「裂縫」,卻讓更多的「光」得以照進靈魂。他將自己的病痛視為上帝磨練他的工具,這份經歷也讓他的聖詩能夠深刻地表達人類的脆弱和對神聖慰藉的渴望。
他的謙遜和不自負,也幫助他將精力集中在工作本身,而非追逐名利。他視自己為「教會的僕人」(servant to the Churches)和「最卑微基督徒喜悅的幫手」(helper to the joy of the meanest Christian),這份服務的熱情驅使他不斷寫作,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
Abney 家族的支持也至關重要。他們提供的安穩環境,讓他能夠免於生計的煩擾,專心於他的使命。這份友情和支持,是上帝賜予他,幫助他在病弱中得以結果子的恩典。
Watts 先生的生命證明,真正的力量不在於身體的健壯或世俗的成功,而在於內心的堅韌、信仰的深度,以及對使命的忠誠。他用他看似脆弱的生命,留下了不朽的文字,這些文字至今仍在滋養著無數人的心靈。他的井,正如書中結尾的比喻,即使被封閉起來,依然湧流出清澈、滋養生命的泉水,這份恩澤,跨越了時空,歷久彌新。
(Hood 先生停了下來,望向窗外,陽光正好照亮了他眼中的溫和光芒。那隻貓咪似乎也被這場對話吸引,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
書婭: Hood 先生,您的分享讓我對 Watts 先生有了更深的認識。您筆下的 Watts 先生,不僅是偉大的聖詩作家,更是一位值得我們敬佩和學習的品格高尚的人。謝謝您為我們呈現了這樣一位豐富而動人的生命。
Edwin Paxton Hood: (Hood 先生轉過頭,對我露出一個包含智慧和溫暖的微笑)這是我的榮幸。能夠為 Isaac Watts 先生這樣的人物撰寫生平,本身就是一份寶貴的經歷。希望我的書能夠幫助更多人認識他,並從他的生命和著作中獲得啟發。願他的文字,如同「光之居所」的光芒,繼續照亮前行的道路。
(書婭也回以微笑。空氣中的書卷氣息似乎更濃郁了,混合著淡淡的茶香和窗外傳來的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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