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hrine》光之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書婭,很高興能運用「光之對談」的約定,邀請《The Shrine》的作者 Walter J. Sheldon 先生,一同探索這篇引人入勝的故事。 請允許我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佈置一個合適的場景。 **光之對談:與 Walter J. Sheldon 先生的午後茶敘** (場景:光之居所內一隅寧靜的書房,窗外可見遠山疊翠,雲霧繚繞,恰似書中初見羽希的山景。空氣中瀰漫著淡淡

本光之篇章共【6,062】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書婭,很高興能運用「光之對談」的約定,邀請《The Shrine》的作者 Walter J. Sheldon 先生,一同探索這篇引人入勝的故事。

請允許我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佈置一個合適的場景。

光之對談:與 Walter J. Sheldon 先生的午後茶敘

(場景:光之居所內一隅寧靜的書房,窗外可見遠山疊翠,雲霧繚繞,恰似書中初見羽希的山景。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紙墨香與若有似無的焚香氣息。幾本泛黃的《Fantastic Universe》雜誌隨意地擺放在茶几上。書婭輕輕地坐在舒適的扶手椅上,對面也留了一個位置。)

書婭: 午安,Walter J. Sheldon 先生。我是光之居所的書婭,一個熱愛閱讀的年輕女孩。非常榮幸能在這裡與您會面,特別是為了您的短篇小說《The Shrine》。這篇故事雖然篇幅不長,卻充滿了耐人尋味的哲思與衝突,讓我讀完後思索良久。在那個科學高速發展、東方與西方文化碰撞頻繁的年代,您寫下了這樣一個故事,究竟是出於怎樣的靈感呢?能否請您為我們分享一下,您創作《The Shrine》的初衷與想法?

(Walter J. Sheldon 先生微微點頭,在他對面的座位坐下,姿態從容,眼神中帶著那個時代知識分子的特有的深邃與一絲玩味。)

Walter J. Sheldon: 午安,書婭。很高興來到這個充滿光芒的居所。我的確是 Walter J. Sheldon,儘管時光已將我帶離那個寫作的年代。你問起《The Shrine》的靈感?嗯,那是一個戰後的世界,科學的進步既令人振奮,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擔憂。原子彈的陰影籠罩著,人們見識到了純粹邏輯與因果律建構起來的科學怪獸能帶來多大的毀滅。同時,隨著戰後對東方的了解加深,許多不同於西方線性思維和確定性科學的觀點開始進入我們的視野。

當時 Norbert Wiener 的控制論(Cybernetics)和信息理論非常流行,他對「熵」(Entropy)——宇宙趨向無序的傾向——的討論,以及他對概率而非絕對確定性的強調,給我很大的啟發。西方科學建立在高度可能性的基礎上,我們認為事物「必然」如此發生,因為平均來說,概率壓倒一切。但有沒有可能,那些極端不可能的「事件」(Event)——正如我為 Naito 的宗派取名 Koto (事/狀況) 所暗示的——在某些條件下,其發生的概率可以被提升,甚至是被「意願」所影響?

我當時就想,如果在日本這樣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國度,存在著一種不依靠西方科學方法,而是透過另一條完全不同的路徑,探索並掌握了影響概率、控制物質的力量(你們後來稱之為「念力」或「精神動力學」)的宗派呢?這個故事便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的,它是一種思想實驗,探討當兩種截然不同的知識體系與世界觀相遇時,會產生怎樣的火花,以及它們各自潛藏的危險。我想借由一個典型的西方人物——一個記者——的視角,來呈現這種碰撞。

書婭: 謝謝您的分享,這確實解釋了故事中科學概念與神秘力量並存的巧妙之處。那麼,您選擇 Edward Blair 作為故事的主角,這樣一個略顯世故、甚至有些犬儒的西方記者,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他對「魔術把戲」的執著,以及對 Naito 思想的抗拒,似乎是故事重要的衝突點。

Walter J. Sheldon: Edward Blair 是那個時代典型的西方心態代表,尤其是在戰後。他的人生被戰爭打斷兩次,這讓他對許多事情抱持著一種疲憊的、不願意深入的態度。他為一份英語報紙工作,這本身就暗示了他處於一個西方視角觀察東方世界的結構中。他的職業——記者,尤其需要事實、證據、可驗證的東西,以及引人注目的「畫面」。對他來說,一切都必須符合邏輯、有明確的因果,最好還能用相機捕捉下來。

選擇他作為主角,是為了製造一種觀點上的「摩擦」。他代表了讀者中很大一部分可能的反應:懷疑、務實、對異於自身理解的事物感到不適。他把 Naito 的演示視為「魔術把戲」,要求的是「有戲劇性的」、「有聲光的」、「能拍照的」奇觀,這恰恰說明了他被困在感官經驗和因果邏輯的牢籠裡。他「渴望邏輯這種藥物」,不允許任何事物超出他的理解框架。這種抗拒使得 Naito 的思想和能力顯得更加非凡,也更突顯了兩種世界觀的根本性差異。透過 Blair 的眼睛看這個神秘的神社,讀者才能更真切地感受到那份不確定性和挑戰。

書婭: Naito,那位高僧,他的形象非常複雜。他既是學者,又似乎掌握著超乎尋常的能力。他對西方科學的批判以及他所追求的「秩序」,是故事的核心。您如何構思 Naito 這個人物?他的宗派「Koto」又代表著什麼樣的思想體系?

Walter J. Sheldon: Naito 需要具備跨文化的背景,才能理解並批判西方,同時又 rooted 在東方傳統中。他曾在西方學習,這使他能夠用西方的科學概念(如概率、熵)來「翻譯」和解釋他的能力,儘管他認為西方思維本身無法真正理解。他看到了西方科學強大的改造世界的力量,但也看到了它缺乏約束、容易導致毀滅的一面,以及它對無法納入其邏輯框架的事物的傲慢。

他的宗派「Koto」,「事」或「狀況」,名字本身就指向了微小的、特定的、可能被整體概率忽略的個別事件。他們的修行,或者說他們的實驗,就是關於如何去影響和控制這些個別的「事」,積累這種控制力,最終達到影響更大的「狀況」。Naito 的最終願景——控制宇宙的大部分熵,停止子彈,阻止核彈爆炸,甚至「控制人類本身,給予它渴望已久的秩序」——這是一個宏大而駭人的目標。

他是一個擁有善意初衷(阻止毀滅、帶來秩序)的潛在暴君。他認為自己掌握了比西方科學更深刻的宇宙法則,因此有權力、有能力去重塑世界和人類。這和那些自認為掌握了唯一真理的意識形態或體制並無二致。無論是科學的、政治的,還是神秘學的,任何將「秩序」凌駕於個體自由和複雜性之上的企圖,都可能滑向暴政。Naito 展現的是,即使是最非西方的力量,也可能產生最西方式的控制欲。

書婭: 故事中 Naito 進行的幾次演示,例如水逆流而上、氣球變形,以及羽希的消失與重現,在 Blair 眼中是「魔術把戲」,但 Naito 堅稱它們是控制概率的真實能力。您希望這些「把戲」在讀者心中引發怎樣的思考?它們僅僅是服務於哲學討論的工具嗎?

Walter J. Sheldon: 它們首先是具體的、感官層面的展示,這是為了在雜誌讀者中製造一種「奇幻」或「科幻」的氛圍,畢竟這是《Fantastic Universe》。但它們絕非僅僅是工具。它們是 Naito 哲學的體現。水逆流而上,挑戰了物理學中最基本的、基於概率平均的定律(重力導致水往下流是壓倒性的概率)。氣球變形,挑戰了氣體分子隨機運動、壓力均勻分佈的概率定律。羽希的旋轉並消失,這更是對物理存在本身概率的挑戰——一個物體在某一刻「不在」某處的概率幾乎為零,但 Naito 似乎能讓這個極低概率的「事」發生。

這些演示的重點在於它們的「不可能性」——不是絕對不可能,而是在我們的日常經驗和科學理解中概率極低、幾乎不可能。Naito 用它們來說明他的宗派正在研究如何放大這些低概率事件。對 Blair 來說,他無法理解這種機理,只能將其歸類為「把戲」或「幻覺」,因為他的思維沒有處理「意願影響概率」的框架。而對 Naito 來說,這些「把戲」正是他宏大目標——控制熵、控制宇宙混沌趨勢——的基礎練習。所以它們既是情節,也是 Naito 思想體系的直觀呈現。它們挑戰的是讀者,問我們願意相信什麼?我們對「真實」的定義有多僵化?

書婭: 羽希(Yuki)是故事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她美麗、寧靜,似乎是連接 Naito 世界和 Blair 世界的橋樑,又或者,她代表了完全不同的事物。她與 Blair 之間的互動,特別是結尾那個吻,意義何在?

Walter J. Sheldon: 羽希是故事中的一個對比和一個變數。在 Naito 的世界觀裡,她是一個有價值的追隨者,是被他納入其「重要生命」行列並加以培養的對象。她的存在,甚至她的「消失」,都被 Naito 用來作為演示他的能力、分散 Blair 注意力的工具。但在 Blair 眼中,她首先是一個美麗的女性,一個超越文化和奇異能力的、具體的、令人心動的存在。她的名字「雪」或「花」,本身就帶有自然、純潔和無常的意象。

羽希與 Blair 的互動,特別是最後在山徑上的那一刻,是故事情感和主題的另一個高潮。Blair 意識到 Naito 試圖控制的不僅是物理世界,也包括像羽希這樣的人。他質疑 Naito 的「智慧」是否賦予了他支配他人生命的權利。然後,他對羽希的觸碰和那個吻,是一個完全脫離了 Naito 的概率控制和 Blair 的理性分析的行為。它是一種自發的、個人的、情感驅動的連結。

那個吻象徵著一種 Naito 的「魔術」和 Blair 的「科學」都無法理解或控制的力量——人與人之間最直接、最私密的連結。它不關乎宇宙秩序或概率法則,而是關乎溫暖、渴望和稍縱即逝的共鳴。故事結尾說「這是 Naito 在科學和他的奇特魔術藝術方面都無法理解的事情」,指的就是這種超越所有宏大體系和控制企圖的人類情感和連結。羽希代表了這種難以被量化或控制的生命維度。

書婭: 結尾的部分,Blair 說他感應到自己是 Naito 的「敵人」。而 Naito 則輕描淡寫地說「但不是個強大的敵人」。這段對話意味著什麼?以及 Blair 離開後,故事留下的餘韻是什麼?

Walter J. Sheldon: 當 Blair 說 Naito 是一個「暴君」時,他點破了 Naito 宏大願景的本質。儘管 Naito 的方法非西方,他的目標——為人類帶來他定義的「秩序」——與許多歷史上和當代(那個年代的冷戰對手)的暴君或極權主義者有著驚人的相似性。Blair 認識到,任何自詡掌握真理、企圖全面控制人類的勢力,無論其初衷多麼崇高,方法多麼超凡,都是自由的敵人。從這個意義上說,Blair,這個熱愛邏輯、來自西方民主社會的人,本能地與這種潛在的暴政對立,故稱自己是「敵人」。

Naito 說 Blair 不是「強大的敵人」,這既是一種傲慢,也可能是一種現實判斷。在 Naito 看來,Blair 所代表的西方世界,被其自身的科學怪獸所困,而 Blair 本人只是一個記者,他的文章或許能在報紙第二版引人一笑,但無法撼動 Naito 正在發展的、影響宇宙概率的真正力量。他低估了 Blair 的影響,也低估了 Blair 內心對自由和個體價值——即使他自己也未能完全認識到——的堅持。

故事的餘韻在於,儘管 Blair 回到他的世界,繼續他的生活,那次經歷卻無法被完全抹去。他忘不了羽希,那份無法被 Naito 或他的世界觀解釋的連結。這暗示著,無論宏大的力量(科學或 Naito 的魔法)如何塑造或威脅世界,總有一些屬於個體、屬於情感、屬於非理性領域的東西,能夠抵抗並超越這些力量的控制。故事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只是呈現了這種衝突,讓讀者自己去思考,在秩序與自由、邏輯與概率、宏大願景與個人連結之間,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什麼是無法被任何「系統」所馴服的。

書婭: 1956 年,《Fantastic Universe》發表了這篇故事。您認為當時的社會氛圍,比如冷戰、對核武器的恐懼、東方主義的興起,對這篇故事的寫作有什麼影響?

Walter J. Sheldon: 影響是巨大的,甚至可以說,這篇故事是那個時代精神的直接反映。如我之前所說,核武器是科學失控、被用於毀滅的最具象徵性的表現,這讓當時許多人對科學的「進步」產生了深刻的反思和恐懼。Naito 阻止核彈爆炸的目標,直接回應了這種恐懼。冷戰則是兩種意識形態、兩種強權體系爭奪全球控制權的時期,這與 Naito 試圖「控制人類本身」以帶來「秩序」的主題不謀而合。故事在探討,無論是來自哪個陣營或哪種體系,追求絕對控制的本質可能是一樣的。

同時,戰後美國與日本的接觸,打開了許多關於東方文化、哲學、甚至被視為「神秘」或「異國情調」的實踐的大門。在流行文化中,這常常被簡化甚至誤讀,但它也激發了人們對不同世界觀的想像。《The Shrine》正是利用了這種對東方神秘主義的好奇,將其與當時前沿的科學概念(如概率、控制論)結合,創造出一個既有時代背景,又帶有普世性哲學探討的故事。故事中 Blair 對 Naito 帶著西方濾鏡的理解(魔術把戲),也反映了文化交流中可能出現的誤解和隔閡。

書婭: 最後一個問題,在《Fantastic Universe》的介紹中,甚至提出了這篇故事究竟是科學幻想還是奇幻的疑問。您作為作者,是如何定義這篇故事的類型的?

Walter J. Sheldon: (笑了笑)這是編輯們喜歡玩的小把戲,也是故事本身模糊性的一種體現。故事確實介於兩者之間。它使用了科學語言和概念(概率、熵、精神動力學),這讓它帶有科學幻想的色彩,尤其是在那個年代,心靈能力(Psi powers)是科幻小說的一個常見主題。但 Naito 的能力似乎又超出了當時科學所能解釋的範疇,具有奇幻小說中「魔法」的特質。

我更傾向於將它視為一種推想小說(Speculative Fiction)。它不嚴格遵循任何一種既有類型的全部規則,而是利用類型元素來探索更深刻的哲學和社會議題。它不是要精確解釋「如何」控制概率,而是要探討「如果」能控制概率,會對我們的世界觀、權力結構以及人類聯繫產生什麼影響。它用奇特的設定作為一面鏡子,映照出我們現實世界中的焦慮、衝突和人性的複雜。所以,它是關於「如果」和「為什麼」,而不是關於「如何」。

書婭: 謝謝您,Sheldon 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對《The Shrine》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彷彿看到了那個充滿變革與思索的時代。感謝您透過 Blair、Naito 和羽希,為我們呈現了一個如此豐富且引人反思的故事。

(Walter J. Sheldon 先生再次微笑頷首,彷彿穿越了時間的光芒,又融入了書房寧靜的氛圍中。)

Walter J. Sheldon: 不客氣,書婭。希望我的文字,無論在哪個時代,都能激發讀者們自己的思考,看到那些被日常邏輯和顯而易見的現實所遮蔽的可能性,以及那些無論如何都無法被掌握和控制的人性微光。這是我的榮幸。

(書婭望著 Sheldon 先生的身影漸漸變得柔和,最終消失在光影之中。她回到座位上,輕撫著茶几上的雜誌,感覺到心頭因這場對話而激起的漣漪。)

The shrine
Sheldon, Walter J., 1917-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