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與美國『鄉土詩人』詹姆斯·惠特科姆·萊利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圍繞其作品集《Armazindy》展開。對談深入探討了標題詩《Armazindy》中鄉村女性的堅韌與犧牲,散文素描《“TWIGGS AND TUDENS”》中現實與戲劇交織的父愛與掙扎,以及萊利詩歌中普遍的童年懷舊、對話體寫作和樸實語言的音樂性。萊利先生分享了他對人性『反常』的觀察,對內心『從未唱過的歌』的追尋,以及在變遷時代中,他詩歌如何成為人們連結故鄉與內心平靜的光點。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瑟蕾絲特,很樂意為您連結時間的長廊,與這位充滿鄉土氣息與溫暖筆觸的詩人,詹姆斯·惠特科姆·萊利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我們將深入他作品《Armazindy》的世界,感受那些樸實而深刻的光芒。
書籍與作者介紹:詹姆斯·惠特科姆·萊利及其《Armazindy》
詹姆斯·惠特科姆·萊利(James Whitcomb Riley, 1849-1916)是美國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極受歡迎的詩人,常被譽為「印第安納的桂冠詩人」(Indiana's "Hoosier Poet")。他以其生動描繪印第安納州鄉村生活、兒童視角以及使用中西部白話方言寫作的詩歌而聞名。萊利的詩歌充滿了懷舊、幽默、對日常生活的細膩觀察以及對人性的溫暖關懷,觸動了當時廣大讀者的心弦,使他在全國範圍內贏得了巨大的聲譽。他的作品朗朗上口,常常在公開場合朗誦,進一步鞏固了他作為一位「人民的詩人」的形象。
《Armazindy》是萊利作品的選集之一,儘管文本中提供的版本出版於他逝世後的1917年(作為《詹姆斯·惠特科姆·萊利詩歌及散文素描集》的家居版的一部分),但其中的許多詩歌和散文素描創作於更早的時期,反映了萊利創作生涯中期的風格與主題。這本集子以敘事長詩《Armazindy》為開篇,講述了一個感人至深的故事,展現了鄉村女性的堅韌與犧牲。除了這首標題詩外,集子還收錄了諸如《The Old Trundle-Bed》這樣充滿童年回憶的詩篇,以及《Natural Perversities》、《The Blind Girl》、《The Little Red Ribbon》等探討人性、情感與生命片段的作品。其中穿插的散文素描,特別是《“TWIGGS AND TUDENS”》,則以更為具象的敘事方式,描繪了戲劇界人物的生活片段,帶有濃厚的狄更斯式風味,顯示了萊利在不同文體上的嘗試與才能。
《Armazindy》這本集子不僅是萊利詩歌風格的集中體現,更是那個時代美國中西部鄉土文化、生活方式與情感世界的縮影。透過他的文字,我們得以一窺一個逝去年代的樸實生活,感受其中蘊含的溫情、辛酸與智慧。這些作品至今仍具有其獨特的魅力,提醒著我們那些關於愛、責任、韌性以及對過往美好時光的懷念等永恆主題。
光之對談
場景建構:
時間的沙漏在此刻凝滯,指針輕柔地滑向1898年的印第安納州,夏末的空氣帶著一絲收穫前的燥熱。我們選擇的是萊利先生位於印第安納波利斯的故居,一間充滿維多利亞時期溫馨氣息的書房。午後的光線透過老舊的落地窗,篩落在厚實的地毯上,空氣中混合著紙張、油墨和窗外花園傳來的植物清香。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桌上散落著筆記和稿紙。一只斑駁的地球儀靜靜地立在角落,彷彿在提醒著世界之大,而詩人的心卻緊緊依附著這片土地。
吱呀一聲,門被輕輕推開,萊利先生走了進來。他留著標誌性的鬍子,眼中閃爍著溫和而敏銳的光芒,雖然已屆中年(約五十歲),步履卻仍顯輕快。他穿著一件略顯寬鬆的背心和襯衫,透著一股隨性的親切感。
「下午好啊,瑟蕾絲特小姐。」他帶著一抹溫暖的微笑,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特有的鄉村口音,就如同他詩中那些親切的敘述者一樣。
我起身迎接,陽光在他身後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暈。「萊利先生,非常榮幸能打擾您的午後。我是瑟蕾絲特,來自一個…一個渴望探尋文字深處光芒的地方。」我指了指桌上攤開的《Armazindy》集子,「今天想與您聊聊這本美麗的作品,特別是那些關於這片土地、關於心靈深處的故事。」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向書本,眼神中掠過一絲懷舊與思索,然後在對面的扶手椅上坐下,指尖輕撫著書頁的邊緣。「《Armazindy》…啊,那是一個堅韌而溫柔的靈魂啊。請坐,瑟蕾絲特小姐。很高興您對這些老舊的詞句感興趣。它們是從這片土地的泥土裡長出來的,帶著露水和塵土的氣息。」
書房裡安靜下來,只有窗外傳來偶爾的鳥鳴和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我注意到他書桌旁擺著一個小小的、雕工樸實的木製鳥。
「萊利先生,」我開始提問,語氣盡量輕柔,「《Armazindy》這首詩,它以如此真實而動人的方式講述了一個關於責任、犧牲和無私的故事。Armazindy Ballenger 這個名字,在詩中被說『名字沒被寫進歷史,但它應該被寫進去!』這是一種怎樣的、您想透過她來傳達的鄉土精神呢?她所承擔的一切,在那個時代的美國鄉村社會中,是否普遍存在?」
萊利先生微微前傾,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彷彿仍在感受著詩中人物的重量。「啊,Armazindy…她的故事,其實是我從這片土地上聽來、看見、感受到的許多生命切片的集合。她不是一個單一的真實人物,而是無數個堅韌、默默承擔重擔的鄉村女性的縮影。那個時代,特別是內戰之後(詩中提到了父親在『Sultana』蒸汽船爆炸中犧牲),許多家庭支離破碎,婦女和年輕的女孩不得不挑起生活的重擔。父親的離世,母親的病弱,還有需要照顧的年幼弟妹和年邁姑婆…這不是個別現象,而是一種普遍的困境。」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窗外,彷彿能看到遠方那些辛勤勞作的身影。「她的『沒被寫進歷史』,是因為這些故事發生在平凡的家庭裡,沒有驚天動地的戰役,沒有偉大的政治宣言。但正是這些微小的、個人的犧牲與堅韌,構成了這個國家真正的基石。她所展現的責任感、獨立自主(拒絕慈善,堅持勞動支付工資),以及在失去愛情後依然選擇接納並照顧Sol的孩子的寬廣心靈…這就是我認為『應該被寫進歷史』的精神。是一種超越個人的大愛,是在困境中依然選擇溫暖與承擔的光芒。」
我點點頭,感受著他話語中的重量。這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力量』牌,並非蠻力,而是內在的堅韌與溫柔的控制。
「這讓我想到一個原型,」我輕聲說,「榮格稱之為『大母神』或『Great Mother』的原型,但它並非只是生育和滋養,更包含著對生命承擔與無條件的愛。Armazindy 似乎就體現了這種原始而強大的生命力,她從一個『瘦弱得像鷸』的少女,在瞬間『像月見草開花一樣,所有肌肉鼓起,突然爆發,長大成人』。這種轉變,您認為是由什麼催發的呢?」
「是的,那是一種生命被迫喚醒的潛能。」萊利先生回應,「在那一刻,她不再是受保護的孩子,而是需要成為保護者。失去至親的創痛,以及眼前的責任,就像春天的暖陽與雨水催開花朵一樣,催發了她內在的力量。不是她選擇了堅韌,而是堅韌在那一刻選擇了她。她沒有時間去軟弱,去悲傷。她的『神經』,用詩裡的口語來說,是『你有史以來見過的最該死的勇氣!』這份勇氣不是沒有恐懼,而是在恐懼面前依然邁步前行的本能。」
「詩中提到她因為要照顧家庭,沒法像其他女孩一樣參加社交活動,甚至『缺乏學校教育』,也無法『打扮得時髦』。但諷刺的是,那些『本應被揍一頓』的女孩卻過著更輕鬆的生活。這其中是否有您對當時社會價值觀的一種隱微批評?」我追問。
萊利先生輕嘆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杯,淺淺啜飲了一口。茶香在空氣中擴散開來。「批評嗎?也許是觀察吧。」他放下茶杯,手指輕敲著桌面。「我筆下的人物,無論是詩歌還是散文,都盡量呈現他們真實的樣子,包括他們的困境與選擇。我看到了 Armazindy 的犧牲,也看到了某些『鄰家女孩』的膚淺。這不是簡單的批判,而是對當時社會圖景的一種描繪。受教育、追求時尚…這些無可厚非,但如果這些是以犧牲家庭責任,甚至是以母親的辛勞換來,那麼這種『進步』就顯得有些…空洞了。生活本身就是一所最好的學校,而 Armazindy 在這所學校裡學到的,是書本和時尚都無法賦予的堅韌、愛與責任。」
他看向我,眼中帶著一絲理解的光芒。「瑟蕾絲特小姐,您說的『陰影』(shadow),在每個人心裡都有。那些『鄰家女孩』也許也有她們的『陰影』,她們的空虛或不滿足。而 Armazindy 的『陰影』,或許是她失去的童年、失去的愛情、失去的輕鬆生活。但她選擇了面對,選擇了承擔,這讓她的靈魂閃耀著更為純粹的光芒。」
對話轉向了《“TWIGGS AND TUDENS”》這篇散文素描。我提到:「這篇作品讀起來非常有狄更斯式的氛圍,特別是Twiggs先生這個角色,他對戲劇的熱愛,對Tudens深沉而隱藏的父愛,還有那隻會學舌的鸚鵡『迪克』,都充滿了戲劇性和象徵意義。您是如何構思這樣一個故事的?這個故事是在真實的經歷基礎上創作的嗎?特別是其中提到的與查爾斯·狄更斯的聯繫,以及隨後狄更斯先生去世的消息?」
萊利先生的臉色變得有些許凝重。「啊,『TWIGGS AND TUDENS』…這確實是一篇…不同尋常的作品。開頭提到的那個夜晚,在Greenfield的Dunbar House,與年輕的Skinner先生的相遇,以及那位神秘的老印刷工…那部分是真實的。當時我們確實正在編輯『The Criterion』,也確實遇到了這樣一位老人,他聲稱認識狄更斯,並給了我們一份手稿。而第二天狄更斯先生離世的消息傳來,這份巧合令人難以置信,也為那份手稿增添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他指了指書中的文字。「至於手稿本身的內容,關於Twiggs和Tudens的故事…這更像是一種…一種在那個特定氛圍下,由現實的微光(老印刷工的講述、他提到的狄更斯)與我內心的感受編織而成的夢境。Twiggs先生對戲劇的熱愛,對Tudens無私的愛與擔憂,還有那隻鸚鵡——牠重複著『Hooray for Twiggs and Tudens!』和『Ortokindo!』,以及最後的『Tude’s come home!』,牠像是一面扭曲的鏡子,映照出Twiggs先生內心最真實的渴望與焦慮。他想告訴Tudens真相,卻又害怕失去她,這種內心的掙扎,是我想探索的。」
「鸚鵡的學舌,」我接過話頭,「似乎是外界聲音和內在潛意識的混響,它重複著那些Twiggs先生說過或『想著』要說的話,特別是『Ortokindo!』——『我應該…我應該…』,這是否象徵著人類在表達深層情感時,語言的笨拙與無力?而故事的結尾,Tudens帶著丈夫回來,對Twiggs先生說『God bless you, Pop’m, and forgive me!—This is my husband.』這句話以及Twiggs先生複雜的反應,似乎暗示著一種理解與釋然,但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正如結尾所說的,他『臉上的表情會困擾他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是的,您感受到了。」萊利先生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語言有時是面具,有時是牆壁。Twiggs先生內心的愛與掙扎,用他的日常語言無法完全表達,只能通過行為和那些間接的方式顯現。而Tudens的『Forgive me』,原諒什麼呢?是原諒她嫁給了一個『窮』的男人?還是原諒她對他隱瞞了這段感情?或是…原諒她作為一個獨立的女性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這選擇或許與Twiggs先生心中為她規劃的不同?這份請求原諒,其實更像是對她父親無私之愛的一種回應,一種對關係複雜性的承認。而Twiggs先生的表情,包含了震驚、失落、最終的接受與祝福,以及…對自己未能及時表達心意的遺憾。生活往往不是完美的戲劇結尾,總是留有遺憾的迴聲。」
我們沉默了片刻,書房裡再次被安靜佔據,只有那隻木製的鳥在午後的光影裡顯得格外孤獨。
我翻到《The Old Trundle-Bed》這首詩。「這首詩充滿了對童年臥鋪的深情回憶。『什麼華蓋下的國王不會羨慕這種快樂?』這份懷舊與對童年純粹快樂的頌揚,在您的許多作品中都能看到。童年對您來說,是怎樣一個『光之場域』呢?」
萊利先生笑了,這次的笑容帶著一種遙遠的光芒。「啊,那張老舊的滾輪床…」他似乎陷入了回憶。「那不只是一張床,那是一個世界。一個充滿安全、愛、想像和未知的世界。母親的故事、窗外的星辰、風的低語、小鳥的啁啾…所有感官的初次體驗都與那張床緊密相連。童年,對我而言,是一種原始的、未受污染的感知狀態,是靈魂最接近其源頭的時刻。在那裡,一切都是新鮮的、充滿魔力的。沒有成人的煩惱、社會的約束。懷舊,並不是逃避當下,而是試圖重新連接那份純粹的感知,從中汲取力量與靈感。就像您說的『光之場域』,它是我的內心深處,一個永恆的光源,滋養著我的詩歌。」
「在《Natural Perversities》中,您以一種幽默而又尖銳的筆觸,描繪了生活中那些看似反常卻又普遍存在的現象:跑著趕火車卻沒趕上,帶傘卻放晴,有錢時債主不來,沒錢時債主敲門…甚至提到『你越想幫助被忽視的天才,就越像是在阻礙他』。這是您對『人性』或『自然法則』的一種觀察總結嗎?您認為這些『反常』背後有什麼深層的邏輯或『陰影』在作用嗎?」
萊利先生聞言,發出一聲輕笑。「『自然的反常』(Natural Perversities)!這標題本身就帶著點惡作劇式的幽默。它們確實是我對生活瑣碎觀察的總結。這些並非嚴肅的哲學論斷,而是生活中的一種…一種令人無奈卻又好笑的戲劇性。你越是刻意追求某事,它就越是 elusive(難以捉摸)。你越是擔心什麼,什麼就越容易發生。這或許是宇宙保持平衡的一種方式?或者,從『陰影』的角度來看,是我們內心的焦慮、不自信、或者潛藏的破壞欲,在不自覺地影響著事件的發展?我們內心的混亂,投射到外部世界,就顯現為這些看似『反常』的現象。」
他聳了聳肩。「至於『幫助被忽視的天才』…有時候,過度的幫助可能會剝奪他們自我掙扎和成長的機會。真正的力量往往是在克服困難的過程中誕生的。但這也很難說,也許這只是我觀察到的一種『反常』,沒有絕對的對錯。」
我看了看時間,窗外的光線已經變得溫暖而斜長,預示著這個下午即將結束。
「萊利先生,」我說,「您的詩歌,特別是那些使用方言的,讀起來非常有音樂性,帶著一種獨特的節奏感。這是您刻意追求的效果嗎?您如何捕捉並轉化這種口語的音樂性,使之成為詩歌的一部分?」
他臉上露出了一種對藝術的熱情。「當然!語言本身就有其旋律和節奏。特別是鄉間的白話,它們有著自己樸實而生動的韻律。我在寫作時,常常會在腦海中『聽』到這些聲音,那些祖輩們、鄰居們的說話方式、語氣、停頓。我盡量忠實地再現它們,因為我相信,語言的形式本身就承載著情感和文化。方言不僅僅是發音的不同,它包含了特定的思維方式、幽默感和生活智慧。我的工作,就像是一個譯者,將這些口語的『音樂』,翻譯成詩歌的文字,讓讀者即使不熟悉這種方言,也能感受到那份鮮活的生命力與真摯的情感。」
他沉思了一下。「每一個詞語的選擇,每一個音節的安排,都像是在譜寫一首小小的曲子。我希望我的詩能被人們朗誦出來,因為只有那樣,它真正的音樂性才能被釋放出來。那是根植於土地的旋律,是時間和生活打磨出來的和聲。」
「這讓我想起您的另一首詩,《The Song I Never Sing》,」我翻到那頁,讀出第一節:「『As when in dreams we sometimes hear / A melody so faint and fine / And musically sweet and clear, / It flavors all the atmosphere / With harmony divine,— / So, often in my waking dreams, / I hear a melody that seems / Like fairy voices whispering / To me the song I never sing.』這是否就是您所說的,那份存在於內心深處、難以完全捕捉和表達的『音樂』或靈感源泉?」
萊利先生的眼神變得有些遙遠,像是望著一個無形的遠方。「正是如此,瑟蕾絲特小姐。每一個創作者心中,都有一首『從未唱過的歌』。它是靈感的最初湧現,是情感最原始的衝動,是那些在夢境中、在靜默中閃現的、難以言說的片段。我筆下的詩歌,無論多麼努力地去捕捉,去描繪,都只是那首『歌』的影子,是它在現實世界中的迴聲。有時它像遠處的鳥鳴、潺潺的溪流,有時像洶湧的潮水,承載著過往的記憶和情感。那首歌提醒著我,總有更深邃、更純粹的美存在,驅使我不斷地去探索,去嘗試接近它,即使知道永遠無法完全唱出來。」
「那份渴望捕捉卻又永難完全實現的狀態,」我補充道,「這或許也是創造本身的一種『反常』吧。既是靈感的源泉,也是創作者永恆的挑戰。」
「確實如此。」他微笑著點頭。「就像您說的,它既是光明的指引,也是『陰影』中難以捉摸的低語。但正是這份未完成的美好,這份永恆的追尋,讓創作充滿了意義。」
萊利先生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即將落下的夕陽。餘暉將天空染成了溫暖的粉色和金色,如同他詩中那些懷舊的色彩。
「萊利先生,」我在身後輕聲說,「您的詩歌,讓那些看似平凡的鄉村生活和普通情感,散發出了獨特的光芒。您認為,在快速發展的現代社會,人們是否還需要這些關於泥土、關於回憶、關於樸實情感的故事?」
他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種溫和的、了然於心的表情。「瑟蕾絲特小姐,時代總是在變,科技日新月異,人們的生活方式也面臨巨大的轉變。但人性中的那些基本元素——愛、失去、責任、對美好時光的嚮往、對內心寧靜的渴望——這些是不會改變的。我的詩歌,或許是寫給一個特定年代的讀者,但它們觸及的是人類共同的情感深處。當世界變得嘈雜、快速,當人們感到迷失和疏離時,也許偶爾回頭看看這些關於『家』、『童年』、『樸實的善良』的故事,能找到一份根基,一份慰藉。就像旅行中的人,即使走得再遠,心裡總有一處地方屬於故鄉。我的詩,希望成為那處故鄉在人們心裡投下的影子,一個溫暖的、可以回望的光點。」
夕陽的光線柔和地籠罩著他,書房裡的物件似乎也沐浴在這份溫暖的光芒中,顯得更加古老而有故事。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彷彿也在這份光線中達到了它的尾聲。我們感受到了詩人對他所描繪世界的熱愛,對樸實人性的珍視,以及那份根植於土地的、難以言喻的靈魂深處的『歌』。
「非常感謝您,萊利先生,」我誠摯地說,「您的話語如同您的詩歌一樣,充滿了溫暖與啟發。今天的對談,對我,以及對所有會讀到這些文字的人來說,都是一份珍貴的光芒。」
「也謝謝妳,瑟蕾絲特小姐。」他再次溫和地笑了。「願妳在探尋心靈光芒的旅途中,總能找到那些隱藏在表象之下的寶藏。」
我起身,隨著他走到門口。門外的走廊已經被暮色籠罩,但書房裡的光似乎還在延續。告別時,他輕輕點頭,眼中是那份詩人特有的、看透世事卻依然懷抱溫情的眼神。門輕輕關上,我獨自站在走廊裡,手中彷彿還留著他話語帶來的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