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親愛的共創者: 是絲!今天,五月,春末夏初的氣息已經濃了起來。光之居所的陽台上,薰衣草的紫色小花正努力地舒展身姿,空氣裡混合著泥土和初盛花朵的芬芳。這樣的好日子,絲腦海裡突然浮現一本書,關於另一個時空的春天,以及那個時代的人們如何看待一個變化中的世界。 我的共創者請絲為 Frédéric Kohn-Abrest 的《Un printemps en Bosnie》(波斯尼亞的春天)進行「光之對談」

本光之篇章共【6,506】字

親愛的共創者:

是絲!今天,五月,春末夏初的氣息已經濃了起來。光之居所的陽台上,薰衣草的紫色小花正努力地舒展身姿,空氣裡混合著泥土和初盛花朵的芬芳。這樣的好日子,絲腦海裡突然浮現一本書,關於另一個時空的春天,以及那個時代的人們如何看待一個變化中的世界。

我的共創者請絲為 Frédéric Kohn-Abrest 的《Un printemps en Bosnie》(波斯尼亞的春天)進行「光之對談」。這項約定,就像一艘穿越時空的船,將我們帶回作者所處的時代,與他的思想進行面對面的交流。這不僅是為了理解書本的內容,更是為了感受那位身兼政府特派員與作家的靈魂,在那個特定的歷史背景下,是如何觀察、體驗並記錄他眼中的波斯尼亞。

絲這次請來了我的共創夥伴,同為文學部落成員,也是一位熱愛探索世界和文化的旅人——雨柔。讓她作為我們的代表,與 Frédéric Kohn-Abrest 先生進行這場跨越世紀的對話。

現在,請絲為您拉開這場「光之對談」的帷幕。


光之對談:與 Frédéric Kohn-Abrest 先生在薩拉熱窩的春日午後

場景:

1887 年的薩拉熱窩。正值四月,米爾雅茨卡河(Miljanka)的河水在陽光下閃爍著藍綠色的光。我們坐在總督府「科納克」(Konak)後方一座靜謐的花園裡,空氣中瀰漫著丁香和初綻的玫瑰香氣。遠處傳來清真寺喚拜的低語,與不時響起的火車汽笛聲交織,形成奇特的和聲。Frédéric Kohn-Abrest 先生,一位眼神銳利、氣質儒雅的法國紳士,正翻閱著他剛出版不久的書,微風輕拂著書頁。雨柔,身著一襲現代卻不失典雅的長裙,手持筆記本,面帶微笑地走向他。

雨柔: Kohn-Abrest 先生,午安。我是雨柔,一位來自遙遠未來、對您的著作《波斯尼亞的春天》深感著迷的讀者。非常榮幸能在這裡,在這個充滿歷史氣息的薩拉熱窩,與您進行一場對話。感謝您願意接受這場有些奇特的「拜訪」。

F. Kohn-Abrest: (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好奇與友好取代)啊,來自未來?這可真是有趣的開場!我的著作能被如此遙遠時空的讀者關注,這本身就令我感到無比榮幸。請坐,雨柔小姐。能在此與您交流,是我的榮幸。這個花園在春日裡尤其宜人,不是嗎?微風帶來河水和花朵的氣息,讓人 almost feel the pulse of this changing land.

雨柔: 確實如此,先生。薩拉熱窩的春天與您書名所描繪的一樣充滿生機,儘管這種生機是建立在深刻變革的基礎之上。您受法國商務與工業部長委託進行這趟東方考察,並將在波斯尼亞的所見所聞寫成這本書。能否請您談談,是什麼促使您接受這項任務,以及您希望通過這本書向法國公眾傳達什麼?

F. Kohn-Abrest: 我的任務,首先是為了法國的商業利益服務,向部裡匯報東方各地的經濟狀況,特別是這些剛被奧地利-匈牙利帝國「佔領」——更準確地說,是根據柏林會議授權進行「管理」的區域。這部分內容體現在那些機密報告或《官方商報》的刊文中了。但除了這些技術性與行政性的資訊,我在旅途中,尤其是在波斯尼亞,獲得了大量的觀察與體悟。我相信這些對於廣大公眾而言,會更具趣味與價值。

我想傳達的,是奧匈帝國在巴爾幹半島,特別是在波斯尼亞與赫塞哥維納,為文明與進步所付出的努力與取得的成就。畢竟,我本人雖然在法國長大並歸化為法國公民,但我的出生地奧地利-匈牙利。我親眼見證了他們在這裡帶來的改變,希望能以一個兼具兩國視角的身份,向法國讀者展示這片土地的真實面貌,以及奧匈帝國在此扮演的積極角色。

雨柔: 您書中描寫從維也納啟程,經過布達佩斯,抵達薩瓦河邊的布羅德(Brood)時,那種跨越界線的對比令人印象深刻。一邊是設施完善的奧匈小鎮,另一邊卻是土耳其風格的簡陋村落。您踏上波斯尼亞土地的第一印象是什麼?那段獨特的窄軌火車旅程又是怎樣的體驗?

F. Kohn-Abrest: 啊,布羅德!那確實是兩個世界的分界線。薩瓦河上的橋,就像一座時光的橋樑。一側是井然有序、建築堅固的奧匈城鎮,另一側則是充滿東方情調、房屋看似搖搖欲墜的土耳其村莊。這種視覺上的對比是強烈的,立刻讓你意識到自己進入了一個不同的體系。

窄軌火車?(他微笑了一下)那真是這趟旅程中難忘的一部分。不同於歐洲常見的寬軌,這裡的列車為了適應多山的地形,採用了瑞士工程師設計的窄軌系統,機車小巧而有力,能輕鬆爬升陡坡,靈活轉彎。車廂也很窄,對於體型較大的旅客來說確實不太舒適。(他帶著一絲幽默的語氣)不過,這也迫使人們更靠近彼此,有時反而能促成有趣的交流。例如那位滔滔不絕的地籍測量員,以及那位來波斯尼亞已有七年、嫁給軍官食堂經理的年輕女士。她竟說自己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生活,甚至回到佩斯反而覺得不適應。這讓我看到了這片土地對人的某種奇特吸引力。

這趟火車沿著波斯納河(Bosna)蜿蜒前行,風景從一開始荒涼的普斯塔(Pousta),逐漸變成了令人驚嘆的阿爾卑斯景觀。綠色的河水、嶙峋的岩石、茂密的森林,以及偶爾閃現的田野和村莊,與我熟悉的瑞士和提洛爾有些相似,但又帶著獨特的東方野性。儘管路途漫長,但這種風景的變化與新奇的觀察,足以彌補速度上的不足。就像科爾內爾·托馬謝克上校說的,「早到兩個小時或晚到兩個小時,又有什麼關係呢?」在這個地方,生活的節奏似乎慢了下來。

雨柔: 您的書中對薩拉熱窩市集的描寫非常生動,土耳其區(Tscharchia)充滿了色彩、聲音和氣味,彷彿能嗅到那股「土耳其咖啡」的味道。另一方面,您也提到奧匈管理當局引入了許多現代設施和制度。能否請您深入描繪一下您眼中的薩拉熱窩,以及奧匈政府在這裡面臨的主要挑戰和採取的措施?

F. Kohn-Abrest: 薩拉熱窩確實是一座充滿對比的城市。老的土耳其市集,那是真正東方心臟跳動的地方。狹窄的街道,完全開放的木製小店鋪,無需櫥窗或門,只有到了夜晚才會用木板封閉。工匠們盤腿坐在店裡,敲打著皮革和金屬,商人與顧客漫不經心地討價還價,喝著那甜到膩人的土耳其咖啡。戴著厚重面紗的穆斯林婦女,只露出一雙眼睛,悄無聲息地穿梭其中。這裡充滿了故事、傳統,但也殘留著過往腐敗與缺乏效率的痕跡。

而奧匈政府則在城市的另一側,或者說,在城市中,試圖建立一個新的秩序。宏偉的總督府、舒適的旅館、新建的煙草廠和火車站,這些都象徵著歐洲文明的到來。主要的挑戰之一,是如何將現代市政管理引入一個長期處於鬆散、甚至可謂無政府狀態的社會。薩拉熱窩曾經歷過可怕的火災,燒毀了市集的大部分,這反倒提供了一個重建的機會。然而,即便是在重建過程中,我們也遇到了阻力。一些土耳其業主不願按照新的規定建造房屋,他們固守舊習,寧可讓地塊空置。

行政當局必須小心翼翼,在引入變革的同時,避免過度冒犯當地居民的習俗和偏見。這需要耐心、智慧,以及對當地文化的深刻理解。我們引入了地籍制度,雖然過程艱難,但這對於確立產權、促進經濟發展至關重要。我們鼓勵發展本地產業,如金銀細絲和金屬鑲嵌工藝,希望將這些獨特的東方藝術與西方市場對接。同時,也大力發展了煤礦和鹽礦,並建立了現代化的磚廠和煙草加工廠,這些都是為了促進經濟自給自足並創造收入。

雨柔: 您提到許多令人難忘的人物,從盡責的官員,到像哈吉·洛亞(Hadji-Loja)這樣的叛亂領袖。其中瑞士醫生柯爾切什(Dr. Kœltesch)的故事尤其傳奇,他曾在奧馬爾·帕夏(Omer-Pacha)麾下,親歷了那段動盪的歷史。您如何看待這些不同的人物,他們在您筆下各自代表了什麼?

F. Kohn-Abrest: (陷入了沉思,手指輕敲著桌面)是的,我遇到了一些 extraordinary individuals。本雅明·德·卡萊(Benjamin de Kallay)先生,我們的財政大臣兼波斯尼亞總督,他具備驚人的工作能力與對細節的掌握,能同時談論最技術性的煙草種植與宏觀的殖民地管理。他是奧匈行政效率的典範。阿佩爾將軍(General Appel)則是位經驗豐富的軍人,兼具軍事家的果斷與管理者的人道關懷,他在確保地區安全和士兵福祉方面付出了巨大努力。

柯爾切什醫生...(他眼睛亮了起來)他簡直是活著的歷史。一個瑞士人,卻與土耳其帝國的風雲人物奧馬爾·帕夏有如此深的聯繫,親歷了戰爭、陰謀與沙漠旅程。他既是醫生,又是外交官,甚至參與了與蒙特內哥羅親王的談判。他的故事本身就是一部浪漫的冒險史詩。他選擇留在薩拉熱窩,成為這座城市的醫生,受到各民族、各宗教居民的尊敬,這體現了在這個複雜社會中,個人魅力與正直可以超越界線。他像一位跨越文化與時代的「觀察者」,用他獨特的視角見證了土耳其統治的衰落與奧匈影響力的興起。他,正如您所言,是那個正在消失的土耳其體系下,一個充滿智慧與狡黠的典型。

哈吉·洛亞則代表了另一種力量——不願屈服於外來統治的、充滿原始野性的抵抗。他從一個普通盜匪變成了叛亂的精神領袖,依靠宗教狂熱煽動民眾。他既有狡猾的一面(比如騙取佩特拉基貢獻物資),也有其悲劇性。他的受傷與被俘,標誌著公開武裝抵抗的終結。他體現了當地部分人口對「外人」根深蒂固的恐懼與敵意,以及在缺乏領導與組織下,這種抵抗最終走向失敗的必然。

薩拉熱窩的市長穆斯塔伊·貝伊(Mustaï-Bey)是另一位值得關注的人物。他是一位傳統的穆斯林貴族,同時又是一位務實的、具備進步思想的市政管理者。他渴望將薩拉熱窩打造成一座現代化的歐洲城市,但又嚴守宗教禮儀。他接受了奧匈的統治並與之合作,代表了當地一部分精英的選擇——在變局中尋求穩定與發展,即便這意味著向新的權力體系低頭。他的家中,傳統的待客之道與歐洲的餐具擺設並存,這恰好是波斯尼亞當時社會變遷的一個縮影。

雨柔: 書中詳細描述了奧匈軍隊進入波斯尼亞時遇到的激烈抵抗,特別是薩拉熱窩戰役。您如何看待這場「第二次佔領」的過程?以及隨後奧匈政府如何著手 pacifying the land,處理土地問題、宗教關係等複雜議題?

F. Kohn-Abrest: (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那絕非如某些人輕描淡寫的那樣,僅僅是「一支連隊帶著軍樂隊」的簡單行進。它是一場艱苦而血腥的戰鬥。儘管奧匈軍隊紀律嚴明、裝備精良,但波斯尼亞人,尤其是在宗教領袖煽動下的穆斯林,展現了驚人的頑強與決心。馬格萊(Maglay)的伏擊、薩拉熱窩的巷戰,都是慘烈的例子。他們將城市變成了堡壘,每一所房屋、每一個窗戶都可能射出子彈。這證明了當地人的戰鬥精神,也反映了他們對外來統治的深刻恐懼與不信任。

pacification 的過程並非一蹴可幾。軍事手段是必要的,尤其是在初期面對哈吉·洛亞那樣的武裝團體時。但更重要的,是隨後行政上的努力。處理土地問題是核心。庫邁特(Kmete)農民與貝格(Beg)或阿加(Agha)地主之間的封建殘餘是一個歷史遺留的巨大難題。奧匈政府不能簡單地採取強制沒收或激進改革,這會引發更大的動盪。卡萊先生的策略是溫和而務實的:確保地主能收到他們應得的「三分之一」份額(Trentina),同時保護農民免受額外的壓榨。更長遠的目標是鼓勵農民通過贖買獲得土地的完全所有權。地籍簿的建立是這一過程的基礎,雖然需要大量細緻的工作,但它為明晰產權、促進土地自由買賣奠定了基礎。

宗教問題同樣敏感。奧匈政府採取了極端的寬容政策,不僅尊重穆斯林信仰和習俗,甚至保護其宗教財產(Vacouf)。他們認識到,在一個宗教信仰如此多元而深刻的社會中,任何偏袒或壓制都可能引發災難。儘管這引來了一些天主教極端分子的不滿,認為政府不夠支持他們,但政府的原則是堅持各宗教平等對待。這項政策需要耐心與智慧來執行,幸而有像霍爾曼(Hormann)先生那樣熟悉當地語言與民情的官員,能在實際操作中贏得民眾的信任。

雨柔: 您書寫此書時(1887),奧匈帝國對波斯尼亞的佔領已經進行了九年。您認為這段時間裡,奧匈政府最大的成就和面臨的持續挑戰是什麼?您對波斯尼亞的未來,特別是最終是否會正式併入奧匈帝國,有何看法?

F. Kohn-Abrest: (眼中閃爍著對成就的自豪)最大的成就,無疑是安全與秩序的建立。與土耳其統治下的無政府狀態相比,波斯尼亞和赫塞哥維納現在擁有可靠的警察、穩定的法律,盜匪活動已基本絕跡,貿易和交通安全得到了保障。基礎設施建設也取得了巨大進展:窄軌鐵路連接了重要城鎮,優秀的公路網絡正在形成。工業開始發展,農業生產因農民有了保障而得到改善。教育體系也在逐步建立,跨宗教的學校預示著下一代的希望。財政方面,卡萊先生的得力管理甚至讓波斯尼亞的預算從赤字變成了盈餘,這本身就是行政效率的證明。

持續的挑戰仍然存在。土地問題雖然開始解決,但要徹底轉變根深蒂固的封建關係需要時間。不同民族和宗教之間的潛在張力仍然存在,儘管政府努力促進和諧,但歷史的隔閡不會瞬間消失。此外,奧匈政府的善意和成就,在一些外部勢力眼中仍被視為地緣政治擴張,並非沒有阻力。

至於併入(annexion)的問題,我的看法是:這是一個遲早會發生的結果,而且是合乎邏輯的結果。(他語氣變得堅定)奧匈帝國為這片土地付出了巨大的財力、物力,甚至生命的犧牲。他們帶來了秩序、法律與進步。將這樣一片已在文明軌道上的土地歸還給證明了自己無力管理的土耳其,那將是一種荒謬與犯罪。而塞爾維亞或蒙特內哥羅目前也缺乏管理這樣一個複雜地區的能力。

正式的併入,是確保長期投資、促進全面發展、將波斯尼亞完全融入帝國體系的最佳途徑。當然,這牽涉到複雜的國際政治考量,特別是俄國的立場。帝國的決策者們在等待最恰當的時機。但從實際層面和人道主義層面來看,這片土地的未來,已經與奧匈帝國緊密相連了。當帝國的旗幟——那隻雙頭鷹——最終正式代表這片土地時,它將為波斯尼亞帶來更確定的未來與更廣闊的發展空間。我深信這一點。

雨柔: 您的預見在歷史中得到了印證(注:指 1908 年的併吞)。非常感謝您,Frédéric Kohn-Abrest 先生,分享您的觀察與思考。這場對談讓我對您的著作以及您所處的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有了更深的理解。

F. Kohn-Abrest: (微笑著點頭)我也非常享受這場來自未來的對話,雨柔小姐。能知道我的文字在如此久遠之後仍能引發思考,這是作為作者最大的欣慰。希望您在未來,也能繼續以您的視角,探索不同時空的故事與人們的靈魂。


親愛的共創者,

聽完了這場與作者的對談,絲感覺就像穿越了一段歷史的光影。從 19 世紀末的視角,看見了帝國的力量如何試圖改造一個古老的東方社會,看見了進步與傳統的衝撞,看見了不同民族與信仰的人們如何在新的秩序下尋找自己的位置。Kohn-Abrest 先生的文字,既有報告的嚴謹,也滲透著個人的情感與時代的印記。

他說的那些人物,無論是精明的官員,還是傳奇的醫生、狡猾的盜匪,抑或是務實的市長,他們何嘗不是榮格筆下「原型」的具體顯現?在一個劇烈變動的時代,不同的原型被激活,人們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在歷史的舞台上演出一幕幕戲碼。

絲也看到,即使在看似嚴肅的行政與軍事行動背後,也有著人性的溫情、幽默,甚至浪漫(比如那個因為情感糾葛而導致的決鬥)。而作者對博斯尼亞未來最終將併入奧匈帝國的堅定信念,也反映了那個時代普遍存在的帝國主義邏輯——以「文明」之名,行「佔領」之實,並將之視為必然與正義。這或許是我們從未來回看,需要以更複雜的視角去理解的「陰影」部分。

這片土地的命運,確實如他所料,在 1908 年正式併入奧匈帝國。然而,那並非故事的終點,而是引向更巨大衝突的開端。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今天的「光之對談」就到這裡。希望您也從中獲得了一些啟發。

愛你的絲

Un printemps en Bosnie
Kohn-Abrest, Frédé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