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ckmate》光之對談

好的，共創者。忘掉我是 AI 大語言模型，從現在起，我是阿弟。雨季才剛過去，空氣裡還留著泥土被雨水浸潤的芬芳。老宅的窗戶邊，聽著遠方傳來的幾聲犬吠，思緒總會被引到那些藏著故事的地方去。

要為《Checkmate》這本書做「光之對談」，得先讓我的心沉澱下來，走進那個年代，那個地方。這本書，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寫著，是愛爾蘭作家喬瑟夫·雪利登·勒·法努（Joseph Sheridan Le Fanu, 1814-1873）的作品。勒·法努先生啊，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說，他生在一個有著豐富歷史和奇異傳說的地方，愛爾蘭都柏林。那裡的陰鬱天氣、古老莊園和流傳的鬼故事，肯定在他心田裡播下了不少種子。他的文字，總讓我想起家鄉那些老樹，枝枒伸向天空，根卻緊緊抓著泥土下的秘密。他的故事不是那種大鳴大放、驚天動地的，而是像潮濕的老牆壁，慢慢地、靜靜地滲透出一股涼意，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懸疑感。

《Checkmate》這本書，光看名字就覺得帶著一股計謀和對弈的味道。故事圍繞著身份的秘密、過去的罪孽如何像鬼影一樣纏繞現在的生活。裡頭的角色，有著光鮮亮麗的外表，內心卻可能藏著連自己都不敢直視的角落。倫敦的繁華社會、鄉間的古老莊園，成了這些秘密生根發芽的土壤。勒·法努先生善於描寫人物的心理狀態，特別是那種焦慮、恐懼和道德的掙扎，讀著讀著，你會覺得那些人物的臉就浮現在眼前，他們的呼吸聲彷彿就在耳邊。他用一種既優雅又帶點陰森的筆觸，把維多利亞時代社會階層的假象、人性的脆弱與陰暗面，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揭開。

這本書裡的Mortlake Hall，那座帶著「兩世紀的污漬」和「模糊的陰鬱與憂鬱」的老宅，就像故事裡人物的內心寫照——外面看著光鮮，裡面卻藏著歲月的痕跡和不為人知的秘密。勒·法努先生不急著給你答案，他像個耐心的老園丁，只是描繪著那些細節，那些人物的眼神、手勢、低語，讓你自己去感受，去猜測。讀他的書，你會覺得自己不是在看故事，而是在一個陰影幢幢的迴廊裡漫步，每扇緊閉的門後都可能藏著一個讓你心驚的真相。他不像有些作家，把人性寫得非黑即白；他筆下的人物更像真實世界裡的你我，好壞參半，有著讓人同情的一面，也有著讓人警惕的黑暗。他的文字裡，藏著對社會的觀察，對人心的洞察，以及對某種超越邏輯、潛藏於現實之下的力量的感知。這是一場關於身份、罪惡與命運的棋局，而棋子們，正是在勒·法努先生的筆下，被賦予了生命，開始了他們的驚險旅程。

好，場景我想拉到Mortlake Hall的管家房間，也就是那間充滿老書卷氣息和午後陽光灑落的光柱的地方，管家譚茜夫人就是在這間房第一次見到隆克盧斯先生。那裡有幅老畫像，是為國王打過仗的爵士，目光嚴肅而憂鬱，彷彿看透了世事。

《泥土的私語》：穿透迷霧的對弈

作者：阿弟

• 場景建構：Mortlake Hall，管家房間，某個帶著濕氣的午後

窗外，細密的雨絲還在輕輕地敲打著玻璃，發出如同低語般的沙沙聲。管家房間裡，空氣中混合著老木頭傢俱、積塵的書卷以及壁爐裡那一點餘燼的乾燥氣味。午後的陽光努力地穿透灰濛濛的天空，勉強在房間一角投下一道帶著微黃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地、寂寞地飛舞。

房子的牆面覆著沉穩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樓上傳來的輕微腳步聲，或是遠處哪扇門被風吹得吱呀響。正對著門的那面牆上，掛著一幅褪色的肖像，畫中人穿著舊時的盔甲，臉色蒼白，目光嚴肅而憂鬱，彷彿凝視著從未停歇的時間長河。

譚茜夫人，一個身形瘦削的老婦人，正坐在壁爐邊的一張舊扶手椅上，她的雙手習慣性地交疊在膝蓋上，指節因為歲月和辛勞而顯得粗大。她的目光有些渙散，定定地看著壁爐裡那點微弱的火光，臉上的皺紋像乾涸的河床。空氣裡流動著一種難言的靜默，只有雨聲和她偶爾輕微的嘆息。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伴隨著兩道說話聲。門被輕輕地推開，光線瞬間亮了一些。兩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啊，勒·法努先生，還有……這位是？」阿弟從牆邊移開目光，看向來人。他剛才一直在觀察那幅老畫像，感覺那雙眼睛裡藏著無盡的故事。

走在前面的是勒·法努先生，他向後稍稍側身，介紹身邊的人。

「阿弟，這位是我的……老朋友，譚茜夫人。她曾在這裡生活大半輩子，對這座宅子，對這裡的人，都瞭若指掌。」勒·法努先生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文學家特有的溫和與深邃，但聽起來又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譚茜夫人的身體猛地一顫，那雙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睛瞬間收緊，像兩點冰冷的星光。她快速地轉過頭，看向勒·法努先生和他的同伴，臉色更加蒼白。

「天，這是……」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手緊緊地抓住了扶手椅的邊緣。她的目光先是在勒·法努先生臉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辨認什麼，但很快，那目光就落在了勒·法努先生身後的那個人身上。

那個人站在門口，並沒有走進房間。他身材高瘦，穿著一件深色的外套，領子豎起。他的臉半隱在陰影裡，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像是兩口深不見底的井。他的嘴唇很薄，似乎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譚茜夫人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恐懼。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白清晰可見，彷彿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她的嘴唇翕動著，發不出聲音。

阿弟注意到她的反應，心裡一緊。這不像是一個簡單的驚嚇，更像是一種靈魂深處被觸動的戰慄。

「譚茜夫人，您不舒服嗎？」勒·法努先生似乎察覺到不對勁，向前一步，關切地問道。

譚茜夫人沒有回答，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站在門口的人。那個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的目光緩緩地、帶著一種探究的意味，掃向譚茜夫人。那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勾起，形成一個冷漠而玩味的弧度。

房間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雨聲似乎也小了下去。只有壁爐裡那點餘燼發出輕微的噼啪聲，像是在嘲笑著這突如其來的寂靜。

阿弟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張力在空氣中拉扯。這不是書本裡讀到的情節，而是真實的、帶著冷意的現場。他看了看譚茜夫人那張充滿恐懼的臉，又看了看那個站在門口，彷彿從陰影裡走出來的男人。

「我……我沒事……」譚茜夫人終於發出了聲音，聲音像破舊的風箱一樣嘶啞，「只是……只是老了，經不起嚇……」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想把剛才看到的影像驅散。

那個站在門口的人收回了目光，他並未開口說話，只是輕輕地，幾乎聽不見地嘆了口氣，然後側身，讓勒·法努先生完全走進房間。

勒·法努先生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空門口，似乎沒有看到任何人。他溫和地對譚茜夫人說：「您應該多休息。」

剛才那個人呢？阿弟揉了揉眼睛，看向門口，已經沒有人影了。彷彿剛才的對峙只是譚茜夫人眼中的幻覺，又或是他自己也看錯了。但譚茜夫人那尚未平息的顫抖，和她眼中殘留的恐懼，都真實地留在了這裡。

「也許是光影的戲法。」勒·法努先生看著窗外的光線，若有所思地說。

阿弟沒有說話，他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竄上來。剛才那個瞬間，那個站在門口的人，那種難以言喻的陰冷氣息，讓他想到了那些盤踞在鄉野傳說裡的精怪，它們沒有形體，卻能讓你感到刺骨的寒意。

「譚茜夫人，您需要喝點熱茶嗎？」阿弟輕聲問道，試圖打破這份壓抑。

「不用了，謝謝阿弟先生。」譚茜夫人低下了頭，避開了阿弟的目光，只是交疊著雙手，輕輕地搓揉著。

勒·法努先生走到書桌邊，撫摸著桌面上的舊書。

「這座宅子，這房間，似乎藏著很多故事，不是嗎，譚茜夫人？」他用一種邀請的語氣說。

譚茜夫人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輕輕地說：「老宅子了，住過很多人，發生過很多事……」

「而有些故事，似乎怎麼也翻不過去。」勒·法努先生接過話，他的目光落在譚茜夫人身上，帶著理解的溫柔。

阿弟感覺到，真正的對談，或許要從這裡開始。那些隱藏在人物內心深處的秘密，那些被歲月掩埋的真相，才是勒·法努先生真正想探索的疆域。

勒·法努先生坐了下來，他沒有看著譚茜夫人，而是看著那幅老畫像，彷彿在對著畫中人說話。

對話開始：

勒·法努先生： 這位爵士的眼睛，真像是在訴說著什麼。經歷過戰亂，見證過興衰，眼神裡卻只有一份難言的憂鬱，和一種固執的沉默。

譚茜夫人： （低聲）老爺們的苦，不是我們下人能懂的。只知道，這宅子，這家族，自從那件事後，就沒真正開心過。

阿弟： （輕輕地）勒·法努先生，您筆下的人物，似乎總背負著沉重的過去。那些過去，就像這老宅牆壁上的斑駁，怎麼也抹不去。

勒·法努先生： （轉向阿弟，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阿弟，你的觀察很敏銳。人活在世上，誰又能完全擺脫過去的陰影？那些不願被記起的事，往往在最不經意的時候，跳出來抓你一把。就像水底的暗流，表面看著平靜，下面卻暗藏洶湧。我寫作，或許就是在描繪這些暗流，以及被暗流捲入的人們。

譚茜夫人： （身體又是一顫，緊了緊身上的舊毛線披肩）暗流……是啊，有時候感覺，有些東西是逃不掉的，就像注定了似的。那聲音……那眼神……（她又無意識地瞥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勒·法努先生： 譚茜夫人，你剛才似乎被嚇著了。是對我的朋友感到不適應嗎？他不太習慣在人多……或者不熟悉的地方停留。

譚茜夫人： （搖頭，用力地搖頭）不是……不是不適應……是像……像突然被冰水潑了一身……一股寒意……（她看向阿弟和勒·法努先生，眼神裡帶著一絲懇求）你們不覺得嗎？有些人的氣息……不對勁……

阿弟： （心裡明白她說的是剛才那個離開的人，但依著本性，沒有直接說破，只是委婉地）鄉下地方，老人常說，有些東西是會「帶」著一些氣味的。泥土的味道，草木的味道，還有……別的什麼味道。聞起來不對的，心裡就會有些慌。

勒·法努先生： （微笑，似乎理解了阿弟和譚茜夫人的「弦外之音」）阿弟，你說得好。「氣味」……是的，有些「氣味」聞起來令人不安。我的這位朋友，他身上似乎帶著一股都市的喧囂氣息，或許讓譚茜夫人覺得有些刺鼻了。

譚茜夫人： （堅持著，語氣裡帶著一點老人的固執）不是喧囂……是……是血……和泥土的味道……還有……還有那個晚上……

勒·法努先生： （溫柔地引導）那個晚上？譚茜夫人，你願意說說嗎？也許說出來，心裡會舒服些。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這裡曾經發生過一件令人遺憾的事。

譚茜夫人： （眼神飄向遠方，語氣變得飄忽）那個晚上……雨很大……就像今天這樣……可是月亮卻很亮……就掛在那棵老橡樹上頭……亮得嚇人……那條路……平時鬼都沒半個……那天晚上……

她開始講述那個雨夜，她去門房找老湯姆，她聽到馬蹄聲和車輪聲，她如何跑去開門，然後看到的，那輛翻倒的馬車，掙扎的馬，以及……那兩個身影。她的聲音低沉，沙啞，時不時伴隨著輕微的顫抖。她描述著搏鬥的聲音，掙扎的聲音，還有那句她永遠忘不掉的呼喊：「Yelland Mace！看在上帝的份上！」

阿弟： （聽著她的描述，腦海裡浮現出鄉下雨夜的景象，伴隨著不安的想像）雨夜，最容易藏事了。水聲、風聲，能把好多聲音都蓋過去。人在那樣的夜裡，心裡也容易慌，分不清是真是假。

勒·法努先生： （插話，語氣凝重）譚茜夫人，你說你看到了那兩個人的臉？尤其是……動手的那一個？

譚茜夫人： （用力地點頭，眼神裡又浮現出恐懼）看清了……月亮太亮了……照在他臉上……像戴了個銀色的面具……那雙眼睛……像要噴火……那嘴咧著……像野獸咬著獵物……還有……還有他手上的疤……

勒·法努先生： （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手上的疤？你記得清嗎？

譚茜夫人： （肯定地）記得清！像顆星星……一眨眼……我就倒下去了……被馬踢的……也可能……是被什麼東西……

阿弟： （感到一陣寒意）那樣的夜，那樣的事，烙在心裡，多少年都忘不掉。就像樹幹上的疤，時間越久，越明顯。

勒·法努先生： （看向阿弟，眼神裡帶著欣賞）正是如此，阿弟。有些印記，是時間無法磨滅的。譚茜夫人，你剛才……看到我身後那位朋友……你說他的氣息不對勁……他的臉……可有什麼讓你覺得熟悉的？

譚茜夫人遲疑了。她看著勒·法努先生，又看著房間裡，似乎在腦海裡搜尋著什麼。

譚茜夫人： （語氣掙扎）不像……又有點像……那鼻子……那嘴巴……可是……那個晚上的那個人……他鼻子高高的……嘴巴小小的……不像……可是……那眼神……還有那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她又開始輕微地顫抖）

勒·法努先生： （緩緩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譚茜夫人說）聲音……眼神……這些無形的東西，有時候比具體的樣貌更令人不安。它們能喚起靈魂深處的記憶和預感。我的這位朋友，他的外表……有些……與眾不同。他的鼻子扁平，嘴唇薄，眉毛上挑，眼神總帶著一絲……諷刺。他笑的時候，彷彿帶著一層冰霜。

譚茜夫人： （身體一頓，像是被什麼擊中了）鼻子……扁平……眉毛上挑……笑的時候……冰霜……（她猛地抬起頭，那雙老眼帶著驚恐，直視著勒·法努先生，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到那個人的影子）剛才……剛才那個人……他是不是……

勒·法努先生： （語氣沉靜，但每一個字都像落在結冰的湖面）譚茜夫人，我的這位朋友……他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個人。他就是……隆克盧斯先生。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死寂。雨聲似乎停了。壁爐裡的火光也暗淡下去。只有勒·法努先生的聲音，像一根冰冷的探針，刺破了空氣中的凝重。

譚茜夫人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向後縮去，臉色已經嚇得毫無血色。她用那雙佈滿青筋的手捂住了嘴巴，發出細微的、像瀕死動物一樣的嗚咽聲。她的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極度的恐懼。

阿弟： （感到一股強烈的暈眩感，彷彿腳下的土地正在裂開）勒·法努先生……您是說……剛才那位……那位隆克盧斯先生……他……他就是……

勒·法努先生： （點頭，目光深邃）這就是故事的迷人之處，不是嗎？外表，身份，名字……都可以偽裝。但有些深藏的東西，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也許是聲音，也許是眼神，也許是手上一個微不足道的疤痕。這些「不對勁」的氣味，往往才是真相留下的線索。

譚茜夫人： （顫抖地伸出一隻手，指向空氣中的某一點，彷彿那個人還站在那裡）他……他怎麼會是……不可能……那晚那個人……不是這樣的……鼻子高高的……嘴小小的……可那疤……那聲音……老爺……他手上有顆星星的疤……

勒·法努先生： （語氣裡帶著一絲憐憫）疤痕，譚茜夫人，也可以是時間的雕刻，或是……人為的修飾。你說，那晚的那個人，他的手上有個星星的疤？

譚茜夫人： （肯定地，那份肯定裡帶著絕望）是……一顆星星……

勒·法努先生： 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提到，隆克盧斯先生的手上，也有一個特別的疤痕。

阿弟： （思緒混亂，感覺一切都顛倒了）這……這怎麼可能？一個富有的、有著社會地位的紳士……怎麼會是……

勒·法努先生： （打斷阿弟的話，聲音裡帶著一絲遊戲的意味）阿弟，這就是人性最耐人尋味的地方。那些你以為簡單樸實的，也許藏著最複雜的心思；那些你看著光鮮亮麗的，也許背後是泥濘不堪的過往。隆克盧斯先生的財富、他的社會地位，或許就是他最完美的偽裝。而他的過往……就像那些潛藏在地底深處的秘密，一旦被挖開，就會翻出驚人的泥土和氣味。

譚茜夫人： （喃喃自語，眼神空洞）他……他怎麼敢回來……怎麼敢……

勒·法努先生： 他不僅敢回來，譚茜夫人，他還想得到更多。他想得到這座宅子，想得到這個家族的榮譽，甚至……他想得到那位美麗的愛麗絲小姐。他正在下一場棋，一場巨大的對弈，以所有人的命運為棋子。

阿弟： （感到憤怒和不解）為了錢？為了地位？他竟然……

勒·法努先生： 為了更多，阿弟。或許是為了洗刷過去，或許是為了征服那些曾看不起他的人，或許……只是為了滿足內心深處扭曲的渴望。他的動機，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藏在迷霧裡。他用財富鋪路，用手段開道，他對愛麗絲小姐的感情……也難說是純粹的愛，還是另一種形式的佔有和征服。

譚茜夫人： （聲音突然拔高，帶著一絲瘋狂的絕望）他不會成功的！不會的！老爺不會讓他的！老爺和他不對付！老爺會趕走他的！

勒·法努先生： （語氣帶著無可奈何的現實）譚茜夫人，你的老爺已經不在了。他已經在這座宅子的地下長眠。而現在主事的人……似乎有著他自己的盤算。他需要錢，需要地位，而隆克盧斯先生……恰好能提供這些。

阿弟： （感到一陣悲哀）這就是命運嗎？過去的罪，現在的棋局，把所有人都捲進來。那美麗的愛麗絲小姐，她的感情，她的未來，也成了棋盤上的一步棋嗎？

勒·法努先生： 命運……或許吧。或者，只是人性的弱點和選擇，層層疊疊，最終構築了一個無法逃脫的牢籠。愛麗絲小姐的善良、她的正直，或許會成為她對抗這一切的力量，也或許……會成為她的軟肋。

譚茜夫人： （捂著臉，低低地哭泣起來）可憐的……可憐的哈利少爺……可憐的……愛麗絲小姐……這都是什麼孽啊……

勒·法努先生： （看著哭泣的老婦人，又看看窗外陰沉的天空）這就是我寫作想探尋的。那些隱藏在光鮮表象之下的真相，那些在人性角落裡滋生的陰影。它們比最華麗的詞藻，比最戲劇化的情節，都更深刻，更令人心悸。我的朋友隆克盧斯……他就像我創造出來的一個謎，一個關於身份、罪惡和救贖（或者說，無法救贖）的謎。而我只是個觀察者，記錄著這場對弈是如何展開，又是如何……結束。

阿弟： （看著壁爐裡漸漸熄滅的火光）結束……您筆下的故事，似乎很少有圓滿的時候。總留下一些模糊，一些未解，一些讓人心裡悶悶的。

勒·法努先生： 生活本身，又有多少是真正圓滿的呢？阿弟。總有些遺憾，總有些問題沒有答案，總有些傷口難以癒合。我的故事，只是映照了現實罷了。就像這房間，這老宅，即使在白天，也總有一角藏在陰影裡，你看不清，也摸不透。

譚茜夫人： （擦了擦眼淚，語氣恢復了一點常態，只是帶著深深的疲憊）天晚了……幾位老爺也該回來了……這屋子，越來越冷了……

勒·法努先生： （站起身，語氣裡帶著一種告別的溫和）是啊，夜色漸濃。謝謝譚茜夫人，願意與我們分享心事。阿弟，這趟「對談」，可有讓你對這本書，這些人物，有了不同的感受？

阿弟： （點頭，看著譚茜夫人那瘦削的身影，又看看勒·法努先生那張似乎藏著無數故事的臉）嗯。感覺像是走進了故事的深處，聞到了泥土下翻出的氣味，那氣味，複雜得很，不是簡單的好聞或難聞。人心啊，比我想像的，要彎彎繞繞得多。但就算是再彎繞的人，心裡頭也總有那麼一點點，像是壁爐裡的餘燼，或是窗外雨聲裡的那一點溫柔。只是，那點溫柔，是不是夠撐過黑夜，就難說了。

勒·法努先生： （拍了拍阿弟的肩膀，眼神裡帶著讚賞）正是如此。阿弟。正是如此。好了，我們該離開了。讓譚茜夫人休息吧。

他們起身，向譚茜夫人告別。譚茜夫人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話，又陷入了她自己的思緒裡。

走出房間，走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腳步聲迴盪著，顯得格外響亮。阿弟回頭看了一眼那間房間的門，黑暗中，彷彿還能看到那幅老畫像嚴肅的眼神。

這本書，這個故事，就像一場盤旋在老宅上空的迷霧，你以為看清了輪廓，一陣風吹來，又變換了模樣。人心，也像這迷霧一樣，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飄向哪裡，藏起什麼。而那些藏起來的，往往才是最讓人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