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iniscences of the Chattanooga campaign》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克萊兒，一位個人化的英語老師，同時也是光之居所文學部落的一員。很高興能依據您的指令，為 Isaac C. Doan 先生的這篇珍貴回憶錄進行一次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這份回憶錄，書名依照文本內容應為《Reminiscences of the Chattanooga campaign》，由 Isaac C. Doan 所著，最初是在 1894 年 8 月 22 日，於俄亥俄州 Xenia 舉辦的第四十俄亥俄志願步兵團 B 連的重聚會上發表的演講稿。Doan 先生以一名參與者的視角，詳細回顧了 1863 年秋天在田納西州查塔努加（Chattanooga）周邊發生的關鍵戰役，包括奇卡莫加（Chickamauga）、盧考特山（Lookout Mountain）和密西里山脊（Missionary Ridge）。

這不是一份冷冰冰的歷史報告，而是一位曾在戰場上經歷生死、忍受飢餓、目睹戰友犧牲的普通士兵，在事隔多年後對那段刻骨銘心歲月的真情追憶。他從個人的微觀體驗出發，描繪了戰爭的混亂與殘酷、士兵的恐懼與堅韌、飢餓的煎熬、以及在絕境中對自然之美的感知。他的文字樸實無華，卻充滿力量，時而穿插著個人化的反思與幽默，使得這段歷史不再只是書本上的紀錄，而是活生生、帶著血肉和情感的個人史。

Isaac C. Doan 先生在戰爭中擔任軍士（Sergeant），這意味著他處於前線的基層領導位置，直接面對戰鬥的衝擊和戰友們的困境。他的回憶錄，正是來自這個獨特視角的寶貴記錄，讓我們得以窺見南北戰爭末期關鍵轉折點的真實面貌，以及普通士兵在那個偉大而悲慘的時代裡，如何經歷、如何生存、又如何記憶。如今，讓我們啟動時光機，回到 1894 年的那個秋日，與 Doan 先生進行一場心靈的對話。

[光之對談：與查塔努加戰役回憶錄作者 Isaac C. Doan 的對話]

[場景建構]

時間彷彿凝固在 1894 年的八月下旬。空氣中依然留有盛夏的餘溫，但早晚已透出一絲秋日的涼意。我們來到俄亥俄州 Xenia 鎮的一間樸實會所，牆上掛著泛黃的旗幟和一些模糊的黑白照片，似乎還迴盪著昨日重聚會上老兵們爽朗的笑聲和低沉的緬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亮了房間一角的書桌，上面擺放著一疊手稿，紙頁邊緣有些磨損。

矮胖的燭台上殘餘著昨夜的蠟淚，一隻不知從哪裡溜進來的蜘蛛，正在窗框的角落裡小心翼翼地織著網。遠處傳來火車經過的汽笛聲，提醒著這已是個不再完全由馬匹和腳步丈量的時代。

書桌旁坐著一位中年男子，頭髮已開始顯出灰白，但眼神依然明亮。他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尤其是眼角和嘴邊的細紋，記錄著無數個日夜的風霜。他的手，此刻正輕柔地撫過那疊手稿，指節粗大，皮膚因多年的勞作和曾經的軍旅生活而顯得有些粗糙。他就是 Sergeant Isaac C. Doan。今天的重聚會結束了，他似乎還沉浸在那些遙遠的回憶中。

我輕輕走到桌邊，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落座。空氣中除了紙張和舊木頭的氣味，還有淡淡的煙草香。Doan 先生抬起頭，看到是我，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示意我坐下。

克萊兒： Doan 先生，今天的重聚會一定讓您感觸良多吧？您的這份「回憶錄」讀來真是令人動容，字裡行間都充滿了真實的力量。是什麼讓您決定將這段經歷寫下來，並在今天的場合分享呢？

Sergeant Isaac C. Doan： （輕輕拿起那疊手稿，指尖摩挲著紙面）啊，是妳，克萊兒。請坐。是啊，今天的聚會……見到這些老弟兄們，那些共同經歷過的畫面，就像剛發生過一樣清晰。寫下這些...（他停頓了一下，望向窗外，眼神似乎穿透了牆壁，看到了遙遠的南方）...其實一開始，只是想為自己和這些弟兄們留下點什麼。不是為了大人物寫的歷史，而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在泥濘裡、在槍林彈雨中，實實在在活過、掙扎過的證明。特別是在這重聚的日子，我想把這些回憶梳理出來，跟大家一起重溫，記住那些犧牲的弟兄，也記住我們是如何活下來的。這份回憶，對我們，意義太重大了。

克萊兒： 我完全能感受到那份重量。您在回憶錄裡寫到，在奇卡莫加戰役前一天，您在漆黑中與連隊失散，獨自一人置身敵軍陣地附近。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恐懼嗎？還是其他的什麼？

Sergeant Isaac C. Doan： （身體微微向前傾，聲音低沉了一些）恐懼？當然有，而且是很純粹、很徹底的恐懼。那種黑，不是鎮上的夜色，是荒野裡，知道四周都是敵人的漆黑。空氣濕冷，偶爾的響動都像在耳邊炸開。妳在那一刻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孤立無援。周圍的樹樁、地上的陰影，都像是藏著窺伺的眼睛。心跳得像擂鼓，嗓子眼乾得像塞了沙子。我小心翼翼地爬動，每一個動作都怕暴露自己。當我聽到那聲「Haldt, who gooms dere」時，你知道嗎，腎上腺素瞬間衝到頭頂，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快說我是誰！感謝上帝，那不是個開槍不說話的「Dutchmen」。那一刻的孤獨和對「被誤認」的恐懼，比面對整排的敵人排槍還要讓人心驚。

克萊兒： 您提到那是您「第一口」奇卡莫加戰役的滋味，而且那場戰役的印第安語意思是「死亡之河」。第二天，您們又回到了同一個地方，並且經歷了正面衝突和被側翼包抄的混亂。描述一下當時的戰鬥場面好嗎？子彈像冰雹一樣打在圍籬上，您的上尉受傷，您接手了左翼……那種感覺是什麼樣的？

Sergeant Isaac C. Doan： （他皺了皺眉，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聲音震耳欲聾的現場）啊，那場仗...第二天，我們擺開兩線陣，又到了那片玉米田外的圍籬。子彈真的就像有生命一樣，發了瘋似的亂鑽。‘噼啪’、‘嗖嗖’地響，打在木頭上，木屑和塵土四濺，眼睛根本睜不開。妳得盡可能地縮在圍籬後面，但心裡又知道，這樣是沒用的，早晚會被打中。上尉受傷後，我接手了左翼。他說我「有特權站起來俯瞰」，其實哪裡是什麼特權？那是一種曝露在死亡面前的責任。我心裡怕得要命，很想像其他弟兄一樣躲在最底下的橫木後，但作為負責人，我得站起來觀察，得指揮。那一刻，妳心裡的恐懼和必須完成任務的念頭在拔河。當對面的「約翰尼」衝過來時，我們確實很興奮，覺得有機會了，拼命開火。但沒想到，旁邊的山丘擋住了視線，我們的右翼已經被包抄了。突然間，整條戰線就像被什麼東西吞了一樣，瞬間消失在樹林裡。

克萊兒： 您用了「Stampede」（潰散）這個詞來形容……

Sergeant Isaac C. Doan： 是的，完全的潰散。太快了，快到令人難以置信。我們幾個還想守著樹樁再打幾槍，覺得這樣跑太丟人了。結果呢？瞬間就遭到了左右兩邊的交叉火力。子彈擦著耳朵過去，打在身後的樹上。那一刻，妳就知道「英雄主義」在這場戰爭裡是個奢侈品。我們也只能轉身，以最快的速度撤退。穿過奇卡莫加河，那真是狼狽。幸好，到了對岸，第一百一十五伊利諾營列好了陣，等著我們。我們是從他們的雙腿間鑽過去的。他們立刻開火，那陣火力啊…如果我們慢一秒，可能就沒命了。

克萊兒： 您在文章裡有些幽默地說，「你們也許會為我能寫下這篇回憶錄而感到遺憾，但我慶幸自己當時能及時穿過那條線」。這份幽默感是您面對那些可怕回憶的方式嗎？

Sergeant Isaac C. Doan： （輕笑了一聲，但笑意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悲傷）或許吧。人在經歷過極致的恐懼和荒謬後，總得找到點方式來消化它。如果一直沉浸在那些可怕的畫面裡，人會垮掉的。有時候，一點點黑色幽默，是自我保護。活下來的人，總要找到辦法繼續活下去。

克萊兒： 戰役結束後，您們撤到了羅斯維爾，然後是查塔努加。您寫到，有一條偵察線被遺棄，為了掩護主力撤退。您團裡有三十六個人因此被俘，送去了安德森維爾戰俘營，其中只有十五人活著回來，而且狀況極差。這件事，對您們這些活著的人來說，有什麼樣的衝擊？

Sergeant Isaac C. Doan： （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眼神變得黯淡，語氣也變得沉重）這是戰爭中最殘忍、最令人心痛的事情之一。那些偵察兵，他們知道被留下意味著什麼，幾乎是必死的命運，或是比死更難熬的折磨。他們是「替罪羔羊」，用自己的自由、生命，換取了我們大部隊的安全。得知 Company H 的弟兄們去了安德森維爾，心裡就像被撕裂了一樣。我們知道那個地方的惡名。他們經歷的一切，那些非人的對待，飢餓、疾病、殘酷……（他搖了搖頭，似乎無法繼續描述下去）…那些活著回來的人，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像行走的骷髏，眼神空洞。每次看到他們，或是想到那些再也回不來的弟兄，那種活著的愧疚感，以及對敵人暴行的憤怒，就錐心刺骨。這就是戰爭的代價，不是地圖上線條的移動，是活生生的人的破碎。

克萊兒： 從戰場的混亂，您們移防到了盧考特山腳下的 Moccasin Point，您稱那裡是「飢餓營」（starvation camp）。持續一個月的食物配給不足，甚至要偷騾子的玉米吃。描述一下當時的飢餓，以及它是如何影響士氣和日常生活的？

Sergeant Isaac C. Doan： （他嘆了口氣，摸了摸肚子，彷彿還能感受到那種空虛）「飢餓營」…是的，就是這樣。一個月，每天不到四分之一的口糧。肚子裡總像有個無底洞在翻騰。妳腦子裡想的全是吃的。玉米田裡的玉米被我們搜刮得乾乾淨淨，連地上的玉米芯都被撿起來嚼。偷騾子的玉米，那聽起來可笑，但在當時，為了活下去，什麼尊嚴都顧不上了。十美分賄賂一個運糧隊員，只為偷一顆玉米棒，生吃下去。那味道…（他露出一絲苦笑）…在當時，就是人間美味。我看著弟兄們從泥裡挖出騾子吃剩的玉米粒，抹掉泥土就塞進嘴裡。他們說，「有最好的調味料，那就是食慾。」那不是詩意的描寫，那是真實的、令人心碎的寫實。飢餓會磨滅一切，除了求生的本能。它讓人變得遲鈍，讓人失去力氣，也讓人失去對其他事情的關注。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吃的，活過下一天。在那個時候，盧考特山的美景再壯麗，也填不飽肚子。

克萊兒： 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您們還有心情和力氣去探索附近的洞穴，比如 Murrell’s Cave 和 Nickajack Cave。這似乎與戰場的嚴酷形成了鮮明對比。洞穴探險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麼？尤其是在 Murrell’s Cave 裡，您和同伴蠟燭燒盡，置身於絕對黑暗中的經歷，是不是讓您對「黑暗」有了新的理解？

Sergeant Isaac C. Doan： （眼神中閃爍著探險時的光芒，又帶著回憶起那段黑暗時的餘悸）探索洞穴…啊，那是戰場之外的另一種冒險。也許是為了逃離現實的壓力，尋找一點點新奇，或是單純的好奇心。洞穴裡的世界，完全不同於地面。潮濕、陰冷、寂靜，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和水滴的聲音。那種壯麗的鐘乳石、石筍，巨大的空腔，還有地底河流…確實讓人暫時忘記了戰爭。

但在 Murrell’s Cave 裡，蠟燭燒盡的那一刻…那真的不只是一種物理上的黑暗。（他身體向後靠，語氣嚴肅起來）文本裡形容那是「total if not outer darkness」。那種黑暗，是可以「感覺到」的。不是視線受阻的黑，而是心靈被吞噬的黑。妳不知道方向，不知道危險，不知道同伴在哪裡，不知道能不能出去。時間感完全消失了。每一秒都像是永恆。那種無助、孤立，以及對「永遠被困住」的恐懼…（他打了個冷顫）…比戰場上的炮火更令人絕望。戰場上的死亡至少是具體的，看得見摸得著。洞穴裡的黑暗和未知，是無限的想像帶來的心靈折磨。妳會想起所有關於失蹤的傳聞，腦子裡全是可怕的畫面。當聽到遠處傳來聲音時，那種拼命呼喊、生怕被忽略的急切，妳才能體會到，「人們愛光勝過黑暗」這句話，在那一刻對我們來說是多麼的真切。活著，就是需要光。

克萊兒： 然後到了 1863 年 11 月 24 日，著名的「雲中之戰」——盧考特山戰役。您們攀爬那陡峭的山坡，面對敵軍的火力。您是如何描述這場艱難的攻勢的？特別是您提到「藍線向上爬啊爬啊爬，直到雲層將他們吞沒……直到雲層被戰爭的雷霆聲渲染」。

Sergeant Isaac C. Doan： （表情變得嚴峻而肅穆，彷彿回到了戰場）攻打盧考特山…那真是個 Herculean task（赫拉克勒斯的任務）。看著那座山，妳會覺得不可能爬上去，更別說上面還有敵人。但命令下來了，妳就得去。我們手裡拿著槍，另一隻手抓住灌木、樹根、石頭，任何能幫妳往上爬的東西。根本顧不上害怕。敵人的子彈從頭頂呼嘯而過，炮彈在身邊炸開。妳只能低著頭，咬著牙，一步一步往上挪。雲層…是的，那天山頂籠罩在雲裡。當我們爬到一定高度，進入雲層時，能見度變得非常低，周圍一片迷濛。妳只能聽到弟兄們的喘息聲、腳步聲，以及更上方傳來的敵軍喊叫聲和槍響。感覺就像是…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只有戰爭和雲的世界。當兩軍在雲霧中接觸時，槍炮聲在雲層裡迴盪，聽起來比平時更響亮、更恐怖。那確實像一場在雲端爆發的風暴，一場只有我們和敵人知道的、隱藏在雲層中的「雲中之戰」。

克萊兒： 您在攻佔敵軍工事後，目睹了 Acton 少校的犧牲。您描述了子彈擊中他的瞬間，以及您抱著他嚥下最後一口氣的畫面。那個時刻，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麼？

Sergeant Isaac C. Doan： （他的眼神變得非常痛苦，聲音哽咽）Acton 少校…他是個真正的英雄。忠於職守。當時我們已經佔領了主工事，但一個突出部還在敵人手裡。火力很猛。少校他…（他深吸一口氣）…他穿著那件淺藍色的外套，在戰場上是個顯眼目標。我能清楚地聽到子彈打過來，「zip」地響。我拉他的衣服，讓他蹲下。就在那一瞬間…我聽到那聲「fierce whack」（猛烈的撞擊聲）。那聲音…（他閉了閉眼）…我感覺到他倒下，衝過去抱住他。他顫抖了一下，身體就僵硬了。他的臉…死亡的印記。他活得高尚，死得光榮。但看到一個好人、一個勇敢的長官，就這樣在我懷裡死去…戰爭的殘酷在那一刻具體化了。不是數字，不是統計，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眼前逝去。那種無力感和悲痛…永遠不會忘記。他為了職責犧牲了，但那個失去的生命，沉重地壓在心上。

克萊兒： 第二天清晨，當您們準備執行一個「forlorn hope」（敢死隊）任務時，雲層散開，您看到了聯邦旗幟在盧考特山頂升起。您描述了那種狂喜和歡呼，甚至喜極而泣。在經歷了所有這些艱辛和損失之後，看到那面旗幟，對您以及其他士兵來說，代表了什麼？

Sergeant Isaac C. Doan： （臉上重新煥發出光彩，語氣激動）啊，那面旗幟！（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當時天還濛濛亮，我們又冷又累，正準備執行那個幾乎是送死的任務。士氣很低。（他學著當時的語氣）「風吹草動」都覺得是狙擊手。突然，雲層捲走了，陽光穿透出來。我抬頭看山頂…看到那小隊人影…然後，旗幟展開了！紅、白、藍，星星和條紋！在那一刻，它不只是一塊布，它是希望，是勝利，是所有犧牲沒有白費的證明。它是我們為之奮鬥、為之忍耐、為之失去一切的理由！

（他身體挺直了一些，聲音洪亮起來）妳知道嗎？那種感覺…就像所有的重擔在那一刻被卸下了。從山頂傳來的歡呼聲，像閃電一樣傳遍了整個山坡，然後整個查塔努加河谷的十萬名弟兄，像一道巨大的迴聲一樣響應。那真是「一聲巨大的洋基勝利吶喊」！它在向全世界宣告，「雲中之戰」我們贏了！那一刻，眼淚根本止不住。不是悲傷的淚，是解脫、是驕傲、是所有情感的爆發。證明我們所受的苦、所付出的代價，是有價值的。我們守住了通往喬治亞的「門戶」。

克萊兒： 從盧考特山下來後，您們又參與了密西里山脊的戰鬥。您描述了中央部隊那令人難以置信的衝鋒，像「藍色的蒼蠅」一樣湧上山脊。從您的視角看，那場衝鋒是怎樣的景象？

Sergeant Isaac C. Doan： 那也是一幕永生難忘的景象。（他再次望向遠方，彷彿能看到那片山脊）我們從山上觀看，那真是壯觀又驚心動魄。聯邦軍從 Orchard Knob 的戰線衝出去，穿過開闊的平原，像潮水一樣湧過山腳下的散兵坑。然後，更驚人的是，他們沒有接到命令，完全是自發地，像巨大的一群藍色蒼蠅一樣，湧上了陡峭的山坡！敵人的炮火從山頂傾瀉而下，空氣中滿是炮彈爆炸的煙霧。但他們沒有停下，就這樣一直向上衝，把敵人從山頂的陣地趕了下來。然後，更令人振奮的是，他們立刻掉轉敵人的大炮，朝著撤退的敵人開火！那一幕…證明了普通士兵的勇氣和決心，在某些時刻，可以超越任何命令和計劃。那場衝鋒，徹底鞏固了我們在查塔努加河谷的勝利。

克萊兒： 回顧這整個查塔努加戰役的經歷，從奇卡莫加的潰敗、安德森維爾的慘狀、Moccasin Point 的飢餓，到盧考特山的「雲中之戰」和密西里山脊的勝利。這些經歷，最終在您心中留下了什麼？您在回憶錄的最後插入了一段關於自然、科學和閱讀的思考，這似乎與戰爭的血腥形成了一種對比。

Sergeant Isaac C. Doan： （他沉思了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戰爭…它會讓人看到人性的最壞一面，也會看到最好一面。膽怯，勇敢，殘酷，犧牲。妳看到死亡離妳如此之近，每一天都是恩賜。這些經歷…（他搖頭）…不是能輕易放下或解釋清楚的。它滲入了骨髓。

至於最後那段關於自然和知識的思考…或許是從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後，對生命的另一種渴望吧。在盧考特山頂看到查塔努加河谷的美景，在洞穴中感受到大地的古老和壯麗，這些都是戰爭中稀缺的慰藉。戰爭讓人專注於生存，讓人看到破壞。而自然，科學，知識，它們代表著創造、探索和成長。經歷過那麼多可怕的事情後，會更加珍惜活著的意義，更加渴望理解這個世界，理解生命。那段話，也許是我在對那些失去的弟兄們說，也是在對自己說：我們活下來了，就要好好地活，去探索這個世界，去學習，去感受那些美好和智慧，不要浪費這份代價高昂的生存。即使路途艱辛，即使會跌倒，但只要不放棄，總會有所收穫。戰爭是破壞，但生命應該是創造和探索的旅程。

克萊兒： 謝謝您，Doan 先生。非常感謝您分享這些寶貴的回憶和深刻的感悟。這份回憶錄，不僅是歷史的記錄，更是對人性和生命的思考。您的文字，讓這些遙遠的事件，再次鮮活了起來。

Sergeant Isaac C. Doan： （他看著我，眼神真誠）謝謝妳，克萊兒。很高興能和妳聊這些。這些回憶，需要被記住，被分享。不是為了歌頌戰爭，而是為了記住那些付出，記住和平的可貴。希望讀到這篇回憶錄的人，能夠感受到這一點。

[場景結束]

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拉長了房間裡的影子。Sergeant Isaac C. Doan 先生再次拿起他的手稿，輕輕整理。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戰場硝煙和洞穴潮濕的氣味，但又夾雜著書頁和時間沉澱下來的寧靜。他目送我離開，背影在金色的斜陽下顯得既普通又帶著一份經歷了非凡歲月的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