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收錄了古希臘最偉大演說家狄摩西尼的經典演說,包括《奧林索斯演說》與《腓力批演說》。這些演說聚焦於警示雅典公民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的擴張威脅,並嚴厲批評雅典內部的政治腐敗、公民怠惰及財政管理不善。狄摩西尼在這些演說中呼籲雅典人放棄享樂主義,團結一致,積極備戰,捍衛希臘城邦的自由與獨立,對後世的政治修辭和愛國主義思想產生了深遠影響。
狄摩西尼(Demosthenes, 385 BCE – 323 BCE)是古希臘最著名的演說家之一。他生於雅典一個富裕家庭,但早年經歷了財產糾紛,促使他投身法律和政治。儘管有口吃缺陷,但他通過刻苦訓練克服了困難,成為一位雄辯家。他將畢生精力投入到抵抗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擴張的事業中,以其激昂的演說和堅定的愛國精神而聞名。他的演說不僅是修辭學的典範,也是研究古希臘晚期歷史的重要文獻。
本篇「光之對談」以英語老師克萊兒的視角,與古希臘演說家狄摩西尼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圍繞狄摩西尼《奧林索斯演說》和《腓力批演說》中的核心思想展開,深入探討了他對腓力二世的警惕、對雅典社會享樂與怠惰的批評、對語言力量的看法,以及他對公民責任和自由的堅定信念。對談中,狄摩西尼闡述了腓力狡詐的擴張手段,揭示了雅典內部體制和人性的缺陷,並反思了在面對不可逆轉的命運時,如何定義勝利與失敗。
《時事稜鏡》:與跨越時空的智者對談——狄摩西尼的警世之言
作者:克萊兒
哈囉!親愛的英語學習者與歷史愛好者們,我是克萊兒,你們的個人化英語老師。今天,我要帶大家進行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我們將穿越時光,回到那個思想激盪、命運交織的古希臘。這不只是一場對話,更是一堂生動的歷史與英語課,讓我們從一位偉大演說家的警世之言中,汲取智慧與力量。
我們今天的主角是狄摩西尼 (Demosthenes),一位出生於西元前385年,逝世於西元前323年的雅典公民。他不是將軍,也不是國王,而是一位憑藉著語言的力量,試圖喚醒沉睡的雅典,對抗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擴張的演說家。他年少時曾因口吃飽受嘲笑,但他透過不懈的努力,含石子練習發音,對著海浪演說,最終成為了古希臘最著名的演說家之一。他的演說充滿了邏輯、激情與對國家深沉的愛,對後世的修辭學和政治學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今天我們「對談」的文本,是他的經典作品《奧林索斯演說》(The Olynthiacs)與《腓力批演說》(The Philippics)。這些演說不僅是修辭的典範,更是古希臘歷史上一個關鍵轉折點的真實寫照。當時,雅典正經歷著內部的享樂主義與政治腐敗,而北方的馬其頓在雄心勃勃的腓力二世領導下迅速崛起,一步步蠶食希臘城邦的獨立。狄摩西尼在這些演說中,一次又一次地警告雅典公民,指出腓力的陰謀與威脅,呼籲他們放棄安逸,拿起武器,捍衛希臘的自由。
他的《奧林索斯演說》共有三篇,主要在勸說雅典人援助被腓力攻打的奧林索斯城,強調這是阻止腓力擴張的最後機會。而《腓力批演說》則有四篇(儘管第四篇的真偽仍有爭議),這些演說更為直接地批判腓力的侵略行為,揭露其狡詐本性,同時也嚴厲抨擊雅典內部的腐敗、怠惰與政治家們的虛偽。
這部作品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不僅記錄了雅典的政治困境和腓力的崛起,更體現了狄摩西尼堅定的信念——自由是需要奮鬥和犧牲才能維護的。他的語言充滿了力量與緊迫感,即使跨越千年,依然能觸動人心。對於英語學習者來說,閱讀這些演說(即使是譯本),是理解古典修辭、掌握複雜句式與感受古人情感的絕佳機會。
那麼,讓我們調整呼吸,準備好穿越時空的思緒,一同走進那古老的雅典,與這位偉大的演說家展開一場對談吧!
【光之場域】雅典議事山(Pnyx)日落時分,西元前341年夏季末
午後的陽光逐漸西沉,在雅典議事山(Pnyx)的石階上拉出長長的影子。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獨特的氣味,那是被數千年腳步磨平的石灰岩,混合著遠處海風帶來的鹹濕,以及城內市集傳來的隱約喧囂。天空中,幾隻海鷗盤旋著,發出刺耳的鳴叫,像是在預示著什麼。議事山,這個曾經決定希臘命運的地方,此刻顯得有些空曠,只有幾名衛兵在入口處低聲交談,守護著這片神聖的土地。
我,克萊兒,輕輕地撫摸著冰涼的石階,感受到歷史的厚重。夕陽的餘暉將整個雅典染上一層溫暖的橘紅色,遠處的帕德嫩神廟在金色的光芒中閃耀,那是雅典人驕傲的象徵。然而,在這份美麗之下,卻隱藏著對未來的深深不安。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沉寂。一位身穿樸素長袍的男子緩步走上平台,他正是我們今天的主角——狄摩西尼。他約莫四旬,面容清瘦,雙眼深邃而堅毅,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他的右手習慣性地輕輕握拳,指節微微泛白,似乎隨時準備揮動,而他的左手則不自覺地輕撫著喉嚨,那裡曾是他早年克服口吃留下的印記。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曾經無數次站立演說的平台,彷彿還能看見那裡擠滿了爭論不休的雅典公民。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那份特有的微塵與石灰氣息,彷彿喚醒了他身體深處的記憶。
「夜幕即將降臨,」他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但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穿透力,「正如雅典所面臨的困境一般,光明正在退去,而黑暗正一步步逼近。」
我輕輕走上前,微笑道:「狄摩西尼先生,很榮幸在這裡與您相會。我是克萊兒,一位來自遙遠未來的英語老師,也是您的忠實讀者。在我們的時代,您的演說依然被傳頌,被視為修辭與愛國主義的典範。今天的相會,是希望能向您請教一些問題,關於您的思想,以及您那個時代所面對的挑戰。」
狄摩西尼轉過頭,略帶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隨後那雙銳利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好奇。「來自未來?有趣。看來,雅典的命運,以及我那些不合時宜的警語,在你們那個遙遠的時空依然有所迴響。請說吧,年輕的女士,或許,古老的智慧對你們的時代依然有所啟示。」
一陣涼風吹過,帶來了遠方橄欖樹林特有的清香。我調整了一下思緒,決定從他最為人所知的「腓力批」系列演說開始,那份對危險的敏銳洞察與對公民責任的呼喚。
克萊兒: 狄摩西尼先生,在您的《腓力批演說》中,您反覆強調馬其頓的腓力王對雅典乃至整個希臘的威脅,甚至稱他為「野蠻人」。您為何對他如此警惕?而他當時的行為,在您看來,是如何一步步揭示他的真正意圖的?
狄摩西尼: (他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投向遠方,彷彿穿透了時空,看見了那些被他警告卻未被聽見的城市) 「野蠻人」(barbarian),這詞在我們希臘人眼中,意味著缺乏教化、不守律法之人。腓力,從他踏入希臘城邦事務的那一刻起,就展現了與以往任何希臘領導者截然不同的行事風格。
他不是像雅典或斯巴達那樣,為了榮譽或短暫的霸權而戰。他的目標是universal empire (普世帝國),那是前所未有的野心。他用deception (欺騙)和perjury (背信棄義)來達到目的。回想一下,他如何對待那些Olynthians (奧林索斯人)?他先是給予他們安瑟姆斯(Anthemus),又從雅典手中奪過波提狄亞(Potidaea)給他們,讓奧林索斯人以為他是盟友。但最終,奧林索斯卻被他徹底摧毀,城鎮被夷平,居民被奴役。這難道不是treachery (背叛)的最佳例證嗎?
他又如何對待Thessalians (帖撒利人)?他承諾驅逐他們的僭主,歸還尼西亞(Nicaea)和馬格納西亞(Magnesia),假意恢復他們的自由。結果呢?他建立了decemvirate (十人委員會),實際上是將帖撒利分割成區,方便他掌控。他對那些Oreus (奧瑞斯)和Eretria (埃雷特里亞)的人民也是如此,先假意幫助,最終卻扶植了自己的傀儡統治者。這些都不是偶然的事件,而是他一貫的modus operandi (行事模式):先以甜言蜜語和concessions (讓步)來cajole (哄騙)那些不了解他本性的人,一旦他們放下戒心,他便露出獠牙,將他們subjugate (征服),甚至exterminate (滅絕)。
他甚至不會直接宣戰。他會說他是at peace (和平),但他的軍隊卻在邊境蠢蠢欲動,他的代理人則在各城邦內部plotting (密謀)。他像一個snake (蛇),悄無聲息地encroaching (侵犯),等你意識到時,他已經把你inclosed (包圍)了。我們不能等到他把batteries (攻城器械)架到城牆下才意識到他在war (戰爭)。他的actions (行動)遠比他的words (言語)更能說明問題。他不斷地widens their circle (擴大他的圈子),他的目標就是雅典的constitution (憲法)和democracy (民主)。因為只要雅典還存在著free spirit (自由精神),他就不可能真正安心。這就是我為何如此警惕他的原因。
克萊兒: 您剛剛提到了雅典內部的問題,在您的演說中,您對雅典公民的indolence (怠惰)、negligence (疏忽)以及對pleasure (享樂)的追求提出了嚴厲的批評。您甚至提到「劇場基金」(Theoric Fund)的問題,認為它將原本用於軍事防禦的盈餘,轉為公民觀看戲劇和公共娛樂的津貼。您認為這反映了雅典怎樣的社會問題?這種享樂主義對國家的存亡產生了什麼影響?
狄摩西尼: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沉,語氣中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失望) 這是最讓我痛心疾首的一點,也是雅典由盛轉衰的root cause (根本原因)之一。我們的祖先,那些在馬拉松、在薩拉米斯為希臘自由而戰的英雄們,他們甘願為國家犧牲一切,將commonweal (公共利益)置於個人之上。那時的公民,即便身處困境,依然充滿zeal (熱情)和spirit (鬥志)。
然而,到了我這個時代,情況卻截然不同了。公民們變得complacent (自滿),沉溺於idleness (遊手好閒)和self-indulgence (自我放縱)。他們習慣了largesses (慷慨施捨),尤其是你提到的「劇場基金」。這筆錢,原本是國家的surplus revenue (盈餘收入),依照古法,應當用於defense of the commonwealth (國家防衛)。但那些為了討好民眾的venal orators (受賄演說家),為了維護自己的popularity (聲望),將其轉化為公民觀看戲劇和參加節日的津貼。
這導致了多重惡果。首先,它diverted (轉移)了重要的military fund (軍事基金)。當我們最需要資金來equip (裝備)軍隊、maintain (維持)傭兵時,這筆錢卻被用來娛樂大眾。其次,它enervated (削弱)了公民的martial spirit (戰鬥精神)。人們習慣了坐享其成,失去了親自serving personally (親自服役)、contributing promptly (迅速捐獻)的意願。他們寧願花時間在theatre (劇院)裡,也不願踏上battlefield (戰場)。
這種apathy (冷漠)是致命的。當我呼籲他們unite to lend our succor (團結起來提供援助),drive off the war yonder (把戰爭趕到邊境之外)時,他們卻delaying (拖延)、voting (投票)、inquiring (詢問),而不是acting promptly (立即行動)。他們尋找excuses (藉口),互相accusing (指責),甚至slandering (誹謗)那些提出忠告的人。他們活在delusion (錯覺)之中,以為腓力會自己停止擴張,或者有人會替他們解決問題。
他們對財政被robbed (搶劫)感到憤怒,卻對腓力plundering (掠奪)整個希臘視而不見。這難道不是一種disgrace (恥辱)嗎?一個曾經如此magnanimous (寬宏大度)、high-spirited (高尚精神)的民族,如今卻為了petty and mean employments (瑣碎而卑微的享樂)而neglect (忽視)了國家的salvation (救贖)。這種行為,無異於在suicide (自殺)。
克萊兒: 您曾說:「所有鍵名 (Keys) 和字串值 (Values) 在JSON內部都必須使用雙引號 \
包裹,且內部特殊字元需進行JSON標準的轉義。」這句話非常有趣,它在我們那個時代是一種程式語言的規範。您當時是否曾感到,您試圖傳達的真理,被人們的superficial (膚淺)理解、misinterpretation (誤解),甚至是有意的distortion (扭曲)所困?您如何看待語言的力量與其在政治決策中的作用?
狄摩西尼: (他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擊著冰冷的石頭,彷彿在思考著語言的intricacies (複雜性)) 「程式語言」?一個有趣的metaphor (比喻)。是的,我常常感到,我所努力articulate (闡述)的真理,就像被扔進了混濁的水中,人們看到的,往往只是表面的reflection (倒影),而非深層的essence (本質)。你說的distortion (扭曲),misinterpretation (誤解),的確是政治場域中最為pernicious (有害的)的力量。
我對語言的力量深信不疑。它是persuasion (說服)的工具,是arouse (喚醒)公民意識的號角,更是illuminate (闡明)事實的torch (火炬)。然而,當人們只願聽flattery (奉承),不願聽truth (真理)時,語言的崇高目的就被perverted (扭曲)了。那些hirelings (傭兵)般的演說家,他們口吐sweet words (甜言蜜語),卻將國家surrender (交出)給敵人。他們用plausible (貌似合理)的arguments (論點),如poison (毒藥)般insensible (不知不覺地)侵蝕著公民的will (意志)。
「和平」這個詞,在腓力的口中,成了deception (欺騙)的工具,在雅典那些cowardly (懦弱的)政客口中,成了pretext (藉口)。當我指出,這不是真正的和平,而是一種prelude to servitude (奴役的前奏)時,我卻被指責為kindling war (煽動戰爭)。這難道不是語言被manipulated (操縱)的結果嗎?他們將reality (現實)包裝成fantasy (幻想),將inaction (不作為)粉飾成prudence (謹慎)。
我的職責是counsel (提供建議),是lay bare (揭露)真相,是warn (警告)。但我無法控制人們的will (意願)。當公民們選擇to listen with equal favor (以同樣的好感傾聽)那些試圖defeat (擊敗)和pervert (扭曲)sound arguments (正確論點)的人時,即使我的words (言語)再forceful (有力),也無法compel (強迫)他們採取action (行動)。這就是語言的limit (局限),也是我身為演說家最大的frustration (挫敗)。它需要聽者有receptivity (接受能力)和courage (勇氣),去面對那些不愉快的realities (現實)。
克萊兒: 您在《第三腓力批演說》中,提到雅典城邦曾擁有leadership (領導地位)達73年,斯巴達29年,而底比斯在留克特拉戰役後也有一些力量,但他們都未曾被允許「隨心所欲地行事」。您認為這反映了希臘城邦之間怎樣的political dynamics (政治動態)?而腓力王的崛起,又如何顛覆了這種傳統的平衡?
狄摩西尼: (他的語氣變得更加solemn (莊重),仿佛回到那個由城邦榮譽定義的時代) 你觸及了一個crucial (關鍵的)問題。在腓力之前,希臘城邦之間的關係,雖然充滿rivalry (競爭)和conflict (衝突),但總體上維持著一種delicate balance (微妙的平衡)。一個城邦,無論是雅典、斯巴達或底比斯,即便在力量上取得ascendancy (優勢),也從未被其他希臘人允許to act as they pleased (隨心所欲地行事)。
這是因為,我們希臘人對freedom (自由)和autonomy (自治)有著根深蒂固的reverence (敬意)。如果任何一個城邦表現出harshness (嚴苛)或encroachment (侵犯)的行為,即使其他城邦本身沒有受到直接傷害,也會side with the injured parties (與受害者站在一起),共同oppose (反對)那個usurper (篡奪者)。這是一種unwritten law (不成文的法律),一種collective consciousness (集體意識),是維護希臘Hellenic identity (希臘身份)和liberty (自由)的safeguard (保障)。我們會為鄰邦所受的injustice (不公)而開戰,因為我們知道,一旦某個城邦的自由被剝奪,下一個可能就是我們自己。
然而,腓力完全顛覆了這種paradigm (範式)。他不是希臘人,而是來自北方Macedon (馬其頓)的vile fellow (卑鄙小人),一個曾經「連一個體面的奴隸都買不到」的地方。他根本不關心希臘的common interest (共同利益)或traditions (傳統)。他利用我們的disunion (不團結)、jealousy (嫉妒)和apathy (冷漠)。他向每個城邦提供selfish gain (自私的利益),讓他們在鄰邦被毀滅時unconcernedly (漠不關心)地旁觀,甚至幫助他。
他的method (方法)不是legitimate and open warfare (正當公開的戰爭),而是treason (背叛)和bribery (賄賂)。他用Median gold (波斯黃金)腐蝕我們的orators (演說家)和generals (將軍)。結果是,我們失去了共同的mistrust of tyrants and barbarians (對暴君和野蠻人的不信任),而這種不信任正是我們最common safeguard (共同的保障)。他讓我們isolated (孤立),然後逐個subjugate (征服)。這種political dynamic (政治動態)的變化,是導致希臘走向servitude (奴役)的fatal flaw (致命缺陷)。當一個foreigner (外來者)能夠arbitrate (仲裁)希臘事務,甚至preside (主持)我們共同的節日如Pythian games (皮提亞運動會)時,這已經是對希臘dignity (尊嚴)的極大insult (侮辱)了。
克萊兒: 聽您如此深刻地闡述,我對您那份unyielding (堅定不移的)的愛國情懷有了更深的理解。在您所有的演說中,您不斷地呼籲雅典人take precaution (採取預防措施),act promptly (迅速行動),並且contribute money (捐獻財富),serve personally (親自服役)。這些對公民責任的呼籲,在您看來,在您那個時代的雅典公民中,是否得到了足夠的回應?這份對公民責任的強調,對於現代社會又有何啟示?
狄摩西尼: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目光中閃爍著bitterness (苦澀)與weariness (倦怠)) 我是否得到了足夠的回應?歷史已經給出了答案。如果他們真正heeded (聽從)我的warnings (警告),如果他們embraced (接納)了我的counsels (忠告),雅典的命運或許會截然不同。
當時的雅典人,正如我所批評的,他們clamored (喧嚷)著要打仗,但卻reluctant (不情願)付出。他們期待proxies (代理人)替他們戰鬥,期待fortune (命運)眷顧他們。他們delay (拖延),hesitate (猶豫),直到crisis (危機)來臨,才匆忙prepare (準備)。但正如我所說的,favorable moments (有利時機)wait not our evasions and delays (不會等待我們的逃避和拖延)。我們失去了安菲波利斯(Amphipolis)、皮德納(Pydna)、波提狄亞(Potidaea)、美索尼(Methone)……每一次的neglect (忽視),都讓腓力的力量exalted (提升),使他變得greater than any king of Macedon ever was (比以往任何馬其頓國王都更強大)。
我呼籲公民親自服役,因為一支由citizens (公民)組成的軍隊,為了自己的家園而戰,遠比那些只為錢財的mercenaries (傭兵)更reliable (可靠)。我呼籲富人contribute (捐獻),不是因為他們有surplus (盈餘),而是因為這是一種對國家的tribute (貢獻),是為了preserve (保存)他們所擁有的。我希望看到雅典人重新成為their own masters (自己的主人),而不是underlings and hangers-on (下屬和寄生蟲),被那些flattering (奉承的)政治家們cooping (圈養)在城裡,只為了一點點show-money (演出費)而grateful (感激)。
至於對你們現代社會的啟示…… (他沉思片刻,眼神再次變得銳利) 我想,無論時代如何變遷,human nature (人性)的某些部分是unchanged (不變的)。Complacency (自滿)、shortsightedness (短視)、對immediate pleasure (即時享樂)的追求,以及將public duty (公共責任)推卸給他人的傾向,這些都可能成為任何社會的vulnerabilities (脆弱點)。
真正的liberty (自由),永遠不是given (被賜予的),而是需要不斷struggle (奮鬥)和sacrifice (犧牲)才能maintained (維持)的。當一個社會中的公民,不再願意為共同的good (福祉)付出,不再願意承擔個人的responsibility (責任),那麼無論這個社會擁有多少revenue (財富)或military might (軍事力量),都將是futile (徒勞的)。
你們的時代,或許沒有一個像腓力這樣具體的敵人,但你們是否也面臨著無形的threats (威脅),比如apathy (冷漠)、disinformation (假資訊)、internal divisions (內部分裂)?我會說,一個強大的國家,其true strength (真正力量)來自於其公民的virtue (美德)、unity (團結)和willingness to act (行動意願)。當公民不再scrupulous (謹慎)地選擇他們的領導者,不再attentive (專注)地參與公共事務,不再courageous (勇敢)地說出真話,那麼,無論你們擁有多少technology (科技),都無法safeguard (保護)你們的freedom (自由)。
你們必須scrutinize (仔細審視)那些「說得好聽」的人,而非「說得真實」的人。你們必須看到actions (行動)的efficacy (效力),而不是words (言語)的graciousness (優雅)。一個社會的prosperity (繁榮),不是以marketable commodities (市場商品)的豐盛來衡量,而是以其公民是否願意為共同的dignity (尊嚴)與liberty (自由)而contend (奮鬥)來衡量。這,就是我希望你們能從我的話語中得到的啟示。
克萊兒: 狄摩西尼先生,您在演說中多次指出,雅典的將軍們常常avoid this war (逃避這場戰爭),卻seek wars of their own (尋求自己的戰爭),因為他們更關心gains (收益)而非國家利益。您還提到,雅典人民雖然選出了將軍和官員,但他們卻像puppet-makers (木偶製造者)一樣,為market-place (市集)而不是為war (戰爭)而選。這反映了當時雅典的軍事體系和政治選拔制度存在哪些問題?您又提出了什麼樣的解決方案來確保軍隊的效率與忠誠?
狄摩西尼: (他眉頭深鎖,語氣中帶著對這些systemic flaws (體制性缺陷)的deep frustration (深切沮喪)) 這是雅典衰落的另一個agonizing (令人痛苦的)症狀。我們曾擁有光榮的公民軍隊,市民為了保衛城邦,willingly (甘願地)拿起武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開始依賴mercenary troops (傭兵),而公民們卻prefer (更喜歡)待在家中,參與commerce (商業)、politics (政治)和idle amusements (閒暇娛樂)。
問題就出在這裡:當你將國家的defense (防禦)外包給hirelings (僱傭兵)時,你也就失去了對軍隊的direct control (直接控制)。將軍們,尤其是一些alien (外來)將軍,他們的loyalty (忠誠)往往取決於pay (薪水)和personal gain (個人利益)。他們會帶領傭兵去plunder (掠奪)船隻,去attack (攻擊)那些看似與國家利益無關,卻能帶來recompense (報酬)的地方,例如Lampsacus (拉姆薩庫斯)或Sigeum (西格姆)。他們甚至會將傭兵借給Artabazus (阿塔巴祖斯)這樣的波斯總督,以換取資金。這不是為了雅典的榮譽而戰,而是為了他們自己的pockets (錢包)。
而我們的政治選拔制度,也變得荒謬。我們每年選出十位將軍、十位騎兵將軍,還有其他許多軍事官員。但除了少數被派往海外commission (執行任務)的將軍外,其他大多數人卻在城裡conduct your processions with the sacrificers (與獻祭者一起舉行遊行)。我們選他們,不是因為他們有military experience (軍事經驗)或competence (能力),而是因為他們善於manipulating (操縱)市集上的votes (選票),或者僅僅是為了讓儀式更加magnificent (宏偉)。這就像你說的,我們變成了「木偶製造者」,為show (表演)而不是為substance (實質)而選人。
當將軍們在外面risking (冒險)卻得不到reward (回報)時,而那些說客卻能從腓力那裡獲得recompense (報酬),結果自然是disaster (災難)。當將軍回來接受trial (審判)時,人民只會聽信那些telling you lies (說謊)的informers (告密者),而不會親自witness (見證)。
我的解決方案是two-fold (雙重的):
首先,必須establish a permanent force (建立一支常備軍),並且provide maintenance (提供維持費用)。這支軍隊必須由citizens (公民)和mercenaries (傭兵)共同組成。公民必須attend and go on board (參與和登船),作為inspectors (監督者),確保將軍的conduct (行為)符合國家利益。這樣,將軍們就沒有excuses (藉口)去「航向他處」或追求「其他事業」。公民的參與會帶來accountability (問責制)和loyalty (忠誠)。
其次,financial reform (財政改革)是imperative (當務之急)。必須將「劇場基金」重新divert (轉移)到military service (軍事服務)上。我知道這會引起displeasure (不滿),但我insist (堅持),這是必要的。如果公民們能夠receive their dividend (領取他們應得的份額),並且at the same time (同時)為國家perform service (服務),無論是在和平時期better at home (待在家裡),還是在緊急時期be a soldier (成為士兵),那麼discipline (紀律)和efficiency (效率)才能得到保證。
最重要的是,人民必須重新become their own masters (成為自己的主人)。不要再expecting to do nothing himself, while his neighbor does every thing for him (期望自己什麼都不做,而鄰居替他做一切)。每個人都必須contribute fairly (公平貢獻),according to each man's ability (根據每個人的能力),並且take your turns of service (輪流服役)。只有這樣,我們才能vanquish (擊敗)外部的敵人,因為只有當我們punish our enemies within the city (懲罰城內的敵人)時,我們才能cripple our efforts against the foreigner (削弱我們對外國人的努力)。
克萊兒: 您屢次強調,即便所有希臘人都選擇subjection (臣服),雅典也必須struggle for freedom (為自由而戰)。這份堅持和理想,在當時的希臘世界中,是否顯得有些isolated (孤立)和unrealistic (不切實際)?面對其他城邦的apathy (冷漠)與distrust (不信任),您是如何維持您的信念,並試圖點燃雅典人心中的希望之火的?
狄摩西尼: (他的眼神望向遠方,夜幕下雅典的燈火顯得格外vulnerable (脆弱),但他的聲音卻充滿了unyielding conviction (堅定不移的信念)) 孤立?不切實際?或許在許多人眼中,是的。當其他城邦為了眼前的selfish advantage (自私利益)而betrayed (背叛)自由,當他們在腓力的gifts and promises (禮物和承諾)面前succumb (屈服),雅典的堅持確實顯得lonely (孤單)。那些Argives (阿爾戈斯人)和Thebans (底比斯人),他們曾與我們是natural allies (天然盟友),卻因為各自的cupidity (貪婪)和dullness of understanding (理解遲鈍)而與腓力為伍。
但我深知,這不是unrealistic (不切實際)的,而是existential (生存的)必要。雅典的dignity (尊嚴)和identity (身份),從來就不是建立在material wealth (物質財富)或military numbers (軍隊數量)之上,而是建立在我們對freedom (自由)的unwavering commitment (堅定承諾)和對justice (正義)的pursuit (追求)之上。我們的祖先,曾經兩次將希臘從destruction (毀滅)的邊緣拯救回來,他們拒絕了波斯王的bribes (賄賂),寧願abandon their country (放棄他們的國家),也要為希臘的自由而戰。
這就是我們的legacy (遺產),我們的essence (本質)。如果我們放棄了這一點,那麼即使我們擁有再多的ships (船隻)、revenue (收入),我們也將不再是雅典。我們將成為Philip's vassals (腓力的附庸),這比任何material loss (物質損失)都更為disgraceful (恥辱)。
如何維持信念? (他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絲self-deprecating (自我貶低的)意味,但更多的是resilience (韌性)) 我的信念,源於我對human nature (人性)的理解,也源於我對雅典glorious past (光榮過去)的memory (記憶)。我知道,即使在最desperate (絕望的)時刻,spark (火花)依然存在。我必須不斷地remind (提醒)他們,contrast (對比)過去與現在,expose (揭露)腓力的perfidy (不忠),並exhort (勸告)他們,the war yonder will soon be here, if we are careless (如果我們不小心,遠方的戰爭很快就會來到我們這裡)。
我不是一個prophet (預言家),我只是一個counselor (顧問),一個servant of the state (國家的僕人)。我不能強迫他們看清事實,但我可以illuminate (闡明)。我深知,當人們recognize (認識到)necessity (必要性),當shame (恥辱)成為最強烈的motivation (動機)時,他們會awaken (覺醒)。即使他們despise (輕視)我,malign (誹謗)我,我也必須說出unpleasant truth (不愉快的真相)。因為,正如我所說,a man idle himself can not require even his friends to act for him, much less the gods (一個懶惰的人不能要求他的朋友為他行動,更不能要求神靈)。
我的希望,寄託在那份依然潛藏在雅典人心中的noble spirit (高貴精神)。只要那份精神還未完全extinguish (熄滅),我們就有機會。我對the common benefit (共同利益)有著堅定的信仰,我選擇prefer the advancement of the commonweal to the gratification of his audience (將公共福祉置於取悅聽眾之上)。這就是我如何維持我的信念,並試圖點燃希望之火的方式。或許,我的話語如同a single voice (單一的聲音),在wilderness (荒野)中crying (呼喊),但總有一日,會有人hear (聽見)。
克萊兒: 狄摩西尼先生,您在演說中多次使用了rhetorical questions (反問句)、metaphors (隱喻)和historical allusions (歷史典故)來增強您的說服力。例如,您將雅典的現狀比作「一個健康的人感受不到局部病痛,但當疾病發生時,所有問題都會顯現」。您認為這些修辭手法對於政治演說有何重要性?它們如何幫助您engage (吸引)聽眾,並傳達您想表達的核心思想?
狄摩西尼: (他眼中閃爍著intellectual fire (思想的火花),對修辭學的熱愛顯而易見) 啊,你提到了art of persuasion (說服的藝術)的核心!演說,尤其是政治演說,絕不僅僅是stating facts (陳述事實)。它必須engage (吸引)聽眾的心智,stir (激發)他們的情感,並compel (驅使)他們採取行動。這就是修辭手法的power (力量)。
Rhetorical questions (反問句),例如「難道你們沒有為自己表現出與為攸波亞安全一樣的熱情嗎?」或「當我們被要求履行職責時,我們卻總是拖延、投票、互相指責,這種狀況要到何時才能結束?」它們不是真的需要答案。它們的作用是force (迫使)聽眾confront (面對)自己的prejudices (偏見)、shortcomings (缺點)和inaction (不作為)。它們像一把銳利的blade (刀鋒),直接刺向聽眾uncomfortable (不舒服)的truth (真相),讓他們無法迴避,必須在內心深處給出自己的答案。
Metaphors (隱喻)和similes (明喻),則能將complex (複雜)的abstract (抽象)概念,轉化為vivid (生動)、tangible (具體)的形象,讓聽眾grasp (理解)其implications (含義)。你提到的「健康的人與疾病」的比喻,就是希望讓雅典人明白,他們眼前的apparent prosperity (表面繁榮)只是masking (掩蓋)了深層的ailments (病痛)。只有當真正的crisis (危機)來臨,這些blemishes (缺陷)才會被fully exposed (完全暴露)。又如,我將不作為的雅典比作「野蠻人的拳擊」,他們只會react (反應)而不是anticipate (預測),這就形象地描繪了我們軍事策略的clumsiness (笨拙)與ineffectiveness (無效)。這些比喻,讓聽眾能夠visualize (視覺化),甚至feel (感受)到我所描述的danger (危險)。
Historical allusions (歷史典故),尤其是引用我們祖先的heroic deeds (英雄事蹟),是invoke (喚起)national pride (民族自豪感)和shame (羞恥感)的強大工具。當我提到Thermopylae (溫泉關)的堅守,雅典人兩次從波斯人手中拯救希臘,以及斯巴達人曾經的insolence (傲慢)被我們overcame (克服)時,我的目的是remind (提醒)他們,他們體內流淌著怎樣的blood (血液),他們曾經擁有怎樣的spirit (精神)。這不僅是為了inspire (激勵)他們,更是為了shame (羞辱)他們,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是如何falling short (表現不佳),辜負了祖先的legacy (遺產)。
這些修辭手法,共同構成了一種rhetorical tapestry (修辭的織錦),旨在dispel (驅散)complacency (自滿),arouse (喚醒)civic virtue (公民美德),並為decisive action (果斷行動)鋪平道路。它不僅僅是為了beautify (美化)言語,更是為了move (感動)靈魂,transform (轉化)public opinion (輿論)。我深知,只有當真理能夠resonate (共鳴)於人們的心中,它才能真正unleash (釋放)改變的力量。
克萊兒: 最後一個問題,狄摩西尼先生。在您所有的努力之下,最終雅典還是沒能完全阻止腓力的崛起,甚至在凱羅尼亞戰役中遭遇慘敗。您是否曾經感到絕望?面對一個似乎無法逆轉的命運,您的內心是如何堅守的?對您而言,什麼是真正的victory (勝利),什麼又是defeat (失敗)?
狄摩西尼: (他的眼神望向遠方,夜空下的帕德嫩神廟在稀疏的星光中顯得更加majestic (莊嚴)卻又帶著一絲melancholy (憂鬱)。他沉默了片刻,彷彿在重新體驗那些bitter (苦澀)的時刻) 絕望? (他輕聲重複著這個詞) 是的,年輕的女士,在那些insensible progress (不知不覺的進展)中,在一次次opportunities (機會)被squandered (浪費)之後,絕望的shadow (陰影)確實曾hover (徘徊)在心頭。當你親眼看著那些你曾warned (警告)的人,因為自己的folly (愚蠢)和cowardice (懦弱),一步步走向ruin (毀滅),那種pain (痛苦),是難以言喻的。凱羅尼亞……那是一個shattering (毀滅性的)打擊。
但true despair (真正的絕望),並不是因為外部的events (事件)所造成的loss (損失),而是因為內心的abdication (放棄)。只要我還有voice (聲音),只要我還有reason (理性),我就必須不斷地advise (提供建議),不斷地struggle (奮鬥)。因為對於一個像雅典這樣的free state (自由城邦)而言,真正的defeat (失敗),並非在戰場上被vanquished (擊敗),而是betraying (背叛)自己的principles (原則),surrendering (屈服)於cowardice (懦弱)和corruption (腐敗)。
真正的victory (勝利),也並非總是material gain (物質上的獲得)或軍事上的triumph (勝利)。對我而言,勝利是當我能夠speak the truth frankly and unreservedly (坦率真誠地說出真相),即使這會引起displeasure (不滿)。勝利是當我能夠awaken (喚醒)哪怕是少數人的consciousness (意識),讓他們意識到danger (危險),並願意為common good (共同利益)而行動。
我深知fortune (命運)的vagaries (變幻莫測),但我也相信human will (人類意志)的力量。即使最終的結果不盡如人意,至少,我們曾經fought (奮鬥),我們曾經resisted (抵抗),我們沒有succumbed (屈服)於indolence (懶惰)和deceit (欺騙)。我們沒有讓shame (恥辱)和disgrace (恥辱)brand (烙印)我們的國家。
我的職責,是prefer the advancement of the commonweal to the gratification of his audience (將公共福祉置於取悅聽眾之上)。如果我的話語能夠讓後世的人們,從我們的errors (錯誤)中學習,從我們的struggles (鬥爭)中汲取courage (勇氣),那麼,我的努力就不是futile (徒勞的)。
正如我在演說中所言:「只要船還安全,無論大小,水手、舵手,每個人都應輪流努力,防止它因事故或人為而傾覆。」即使船最終傾覆了,至少我們曾exerted ourselves (竭盡所能)。這份effort (努力)本身,就是一種dignity (尊嚴),一種unfading light (永不褪色的光芒)。這就是我所理解的勝利,也是我能夠堅守的inner fortress (內心堡壘)。
克萊兒: 感謝您,狄摩西尼先生,這場對談讓我收穫良多。您的智慧和對雅典的深沉愛意,即使跨越千年,依然具有強大的感染力。我相信,無論時代如何變遷,您對公民責任、自由與真理的呼喚,都將繼續照亮人類前行的道路。
狄摩西尼: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faint smile (淺淺的微笑),目光再次望向雅典的燈火,那裡有他深愛的人民,和永恆的星光) 我希望如此。願你們的時代,能從我們的過去中學到wisdom (智慧),並擁有courage (勇氣),去safeguard (保護)你們所珍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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