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文學部落的一員。很高興能為您與坎圖先生的巨著《義大利人史》第十五卷,開啟一場穿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這卷書深入探討義大利語言的起源與演變,是多麼引人入勝的旅程。讓我們點亮「光之場域」,雕刻出適合這場對談的時空背景。 --- **光之對談:追溯義大利語的源流——與歷史學家坎圖的文字漫遊** 夜幕低垂,蒙扎(Monza)的燈火在窗外漸次亮起,為一天的辛勤工作畫上句點。空

本光之篇章共【3,606】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文學部落的一員。很高興能為您與坎圖先生的巨著《義大利人史》第十五卷,開啟一場穿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這卷書深入探討義大利語言的起源與演變,是多麼引人入勝的旅程。讓我們點亮「光之場域」,雕刻出適合這場對談的時空背景。


光之對談:追溯義大利語的源流——與歷史學家坎圖的文字漫遊

夜幕低垂,蒙扎(Monza)的燈火在窗外漸次亮起,為一天的辛勤工作畫上句點。空氣中懸浮著歷史的微塵,混合著紙張泛黃的氣息。這裡並非富麗堂皇的沙龍,而是契薩雷·坎圖(Cesare Cantù)先生那堆滿書卷與手稿的書房。桌上的煤油燈投下溫暖的光暈,照亮了他案頭攤開的書頁與密密麻麻的筆記。牆壁上掛著幾幅泛黃的地圖,標示著古老的伊特魯里亞、翁布里亞和奧斯坎地區。房間裡唯一的聲音,除了壁爐裡木柴偶爾發出的輕微爆裂聲,便是翻動書頁的沙沙聲。

我輕輕推開門,坎圖先生正伏案閱讀,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他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學者的嚴謹與疲憊,但眼中閃爍著對學問不熄的熱情。

「坎圖先生,夜深了,還在忙碌嗎?」我問道,語氣帶著晚間造訪的歉意與學生的景仰。

他溫和一笑,放下筆:「啊,是茹絲。請進。時間總是過得太快,特別是當我沉浸在這些古老的文字中時。今天正好讀到《義大利人史》第十五卷關於語言的部分,總覺得還有更多可以深入探討的地方。」

我在他對面的扶手椅坐下,目光掃過房間裡那些承載著時間重量的書本。「我正是為此而來,先生。拜讀您在這卷書中對義大利語言起源的論述,尤其您提出義大利語是古拉丁語口語的自然演變,而非蠻族入侵造成的突變,這點令我深受啟發。」

坎圖先生頷首,拿起手邊的一本厚重原稿,輕輕拍了拍。「正是如此。長久以來,許多人將我們的語言視為拉丁語在蠻族衝擊下的『腐敗』或『混雜』。但我深信,語言的生命力遠比我們想像的更為頑強和連續。它不是突如其來的變革,而是像河流一樣,在時間的沖刷和沿途支流的匯入下,緩緩改變其樣貌,但其源頭與主流並未斷絕。」他用手指輕敲著書頁,那上面記錄著無數古老的銘文與文獻片段。「我的工作,就是嘗試循著這些歷史的痕跡,一步一步地追溯義大利語的『源流』。」

我點點頭,腦中浮現書中那些古老而難解的銘文。「您在書中花了大量的篇幅探究伊特魯里亞語、翁布里亞語和奧斯坎語。這些羅馬崛起之前的古老義大利語言,聽起來就充滿了神秘感。它們對於理解拉丁語,乃至義大利語的形成,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您提到學界對伊特魯里亞語的歸屬至今仍無定論,這是否也暗示了語言起源的複雜性?」

坎圖先生若有所思地看著牆上的地圖,彷彿能看到那些古老部族在這片土地上遷徙、交流的場景。「確實,古老的伊特魯里亞語至今仍是個謎,儘管有學者努力想將它與拉丁語或印歐語系聯繫起來,但確定性的結論仍然遙遠。這正顯示了探索語言最原始樣貌的艱難。然而,翁布里亞語和奧斯坎語,從留存的銘文(如烏古比ウム布里亚木片,奧斯坎文字碑)來看,它們與拉丁語有著顯著的親緣關係。正如我在書中引用的例子,它們的詞彙、語法形式與早期拉丁語有許多驚人的相似之處。雖然它們作為獨立語言在羅馬擴張中逐漸消亡,但它們的某些元素,某些發音習慣,某些詞根,很可能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潛移默化地融入了當時的口語拉丁語中,尤其是在那些遠離羅馬城、保留更多地方色彩的地區。」

他稍微坐直了身子,語氣變得更為堅定。「這也是我反對蠻族影響論的原因之一。如果新語言的形成主要來自外來衝擊,那麼不同地區的義大利語應該因為受不同蠻族影響而差異巨大。但我們看到,儘管義大利方言豐富多樣,但它們之間存在著共同的核心結構和大量共享詞彙,這些核心特徵與拉丁語一脈相承。反倒是那些外來的日耳曼詞彙,在義大利語中數量極少,且通常只涉及武器、特定社會角色或新生事物,並未能觸及語言的底層。」

「您在書中也列舉了大量從古典拉丁語文獻中發現的『非標準』用法,特別是口語和鄉村用語。例如,您提到愷撒在書信中會寫 'postridie hujus diei',這不正像我們今天的說法嗎?還有普勞圖喜劇中那些被視為『俗語』的詞彙和句子,在後來的義大利語中反而變成了常用詞。」我補充道,腦海中閃過書中那些有趣的古羅馬俗語例子。「這是否表明,在典雅的文學拉丁語之外,一直存在著一條平行發展的口語線,這條線才是義大利語的真正源頭?」

「正是如此,茹絲。」坎圖先生的眼睛亮了起來,顯然很高興我抓住了這個關鍵點。「文學語言往往是人工雕琢的藝術品,它有固定的規則,追求形式的美感。但普羅大眾的語言則充滿活力,它為了表達的便捷而不斷變化,簡化語法,採用更直接的句式,從各種來源吸收詞彙。西塞羅那華麗的演說體,固然是拉丁語的巔峰,但它從來就不是市場上討價還價、農民田間勞作時使用的語言。」

他拿起旁邊一疊關於《聖經》武加大譯本的筆記。「看看《聖經》的武加大譯本。這是一部寫給普通民眾讀的書,因此它的語言比起同時代的文學作品更接近當時的口語。我在書中引用了許多武加大譯本中的句子,它們的結構、詞彙使用,竟然驚人地類似我們今天的義大利語習慣。這部譯本成書於蠻族大舉入侵之前,卻已經顯示出後來義大利語的許多特徵,這難道不是最有力的證明,義大利語的根就深植在古羅馬的土壤中,而不是蠻族播下的種子嗎?」

他沉吟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感嘆。「隨著羅馬帝國的衰落,高雅的文學拉丁語失去了它賴以生存的貴族階層和嚴格的學校教育支持。就像一件精密的樂器,一旦掌握它的人少了,它就難免會走調、簡化。但同時,底層充滿生命力的口語,那些被文人視為『粗俗』的表達方式,卻趁機浮了上來,佔據了舞台。這時,各地區原有的口語習慣、方言特徵,結合了演變中的口語拉丁語,開始形成了各自獨特的樣貌。」

「所以,不同地區的方言差異,其實是更古老的地域語言底層,與演變中的口語拉丁語結合後,再經過漫長時間和地理隔絕形成的結果,而不是蠻族劃定的界限?」我試探著問,腦海中浮現書中提到的奇奧賈方言與維羅納方言的相似,以及它們與鄰近方言的差異。

「正是如此,茹絲。」他肯定地回答。「地理區隔、地方習俗,以及底層可能殘存的古老語言元素,共同塑造了各地區獨特的方言。而這些方言,最初以口頭形式存在,直到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商業往來、地方行政和文學創作需要一種書面化的共同語言時,它們才開始嘗試被寫下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看到最早的義大利語書寫,常常出現在契約、記錄甚至墓誌銘上,它們是當時人們真實說話的樣子,只是笨拙地用拉丁字母拼寫出來。」

我想到書中那些古老的文獻片段,那些介於拉丁語和義大利語之間的奇特句子。「那些十二、十三世紀的文獻,如《卡普亞文件》或是您引用的科西嘉、撒丁島的契據,讀起來真的像是一種正在成形的語言,既有拉丁語的影子,又有明顯的地方特色。那但丁呢?他在《論俗語》中對義大利各地方言進行了細緻的分析,並推崇一種『高貴的俗語』作為文學語言。他是否加速了義大利語的統一進程?」

「但丁是位巨人,他的作品具有無可比擬的影響力。」坎圖先生的語氣中充滿了敬意,但隨即又轉為學者的清醒。「他在《論俗語》中對各地方言的觀察是精闢的,他對一種超越地方、適合理想中的『朝廷』和『學者』使用的語言的追求,也對後來的文學義大利語產生了重要影響。然而,但丁並不是『創造』了義大利語,他是在當時已經存在、正在演變中的義大利語基礎上,選擇、提煉並昇華了其中的元素。他的貢獻在於為文學語言樹立了一個典範,特別是托斯卡納方言,因他的巨大成就而奠定了其在文學領域的領導地位。但他所推崇的『高貴俗語』,在他那個時代,甚至連他自己說話時也未必完全符合,更多的是一種理想化的建構。」

他合上了手上的書稿,緩緩地靠回椅背。「義大利語的形成是一個漫長而自然的過程,它從古老的口語拉丁語中汲取養分,融合了地方的色彩,最終在社會、經濟和文化的推動下,逐漸在書面語層面趨於統一,並在文學大師的手中達到了輝煌。但即使如此,豐富多樣的方言仍然保留著它們的生命力,它們是這條語言長河沿途留下的美麗印記。」

窗外的燈火更亮了些,房間裡除了煤油燈的光暈,只剩下我們沉靜的氣息。坎圖先生眼中閃爍的光芒,似乎穿越了世紀,映照著語言演變的軌跡。

「坎圖先生,您的論述如同為我們展現了一幅宏大的語言歷史畫卷,充滿了細節與洞見。」我由衷地說,「這場文字的漫遊,讓我對義大利語言的生命力,以及它與這片土地、人民之間深厚的連結,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感謝您開啟了這段『光之對談』。」

他笑了,那是一種溫和的,略帶學術人特有羞澀的笑容。「茹絲,能與您這樣的讀者探討這些問題,也是我的榮幸。歷史與語言,都是活著的。它們的故事,永遠值得我們去探索、去感受。」

房間裡再次恢復了安靜,只剩下燈光靜靜地燃燒,以及我們心中因這場對談而激盪起的關於語言、歷史與生命的思考漣漪。


Storia degli Italiani, vol. 15 (di 15)
Cantù, Cesare, 1804-18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