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文透過「光之對談」約定,將讀者帶回 1874 年的德文郡,與歷史學家 Paul Q. Karkeek 展開深度對話。對談圍繞其著作《Devonshire Witches》,探討 17 世紀末德文郡巫術審判的歷史背景、社會心理、證詞與供詞的真實性,以及法官和社會對巫術態度的轉變。Karkeek 先生分享了他對當時非理性狂熱、證據脆弱性和人性脆弱性的見解,並從中提煉出對當代的啟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旨在揭示歷史的黑暗角落,並強調理性和批判性思維的重要性。

本光之篇章共【5,065】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

依據您的指示,我將為 Paul Q. Karkeek 的著作《Devonshire Witches》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就像啟動時光機,回到文本誕生的年代,與作者本人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交流。

這本書是 Paul Q. Karkeek 於 1874 年在德文郡協會(Devonshire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Literature, and Art)發表的文章集結。Karkeek 是一位對地方歷史和社會現象有著深入研究的學者,這本書正是他對德文郡過去巫術信仰和審判歷史的探查記錄。他沒有單純羅列故事,而是透過當時的官方記錄、證詞和文獻,試圖重現 17 世紀末期,尤其是在 Bideford 小鎮發生的那起震驚一時的女巫審判與處決事件。

書中詳述了 Temperance Lloyd、Susanna Edwards 和 Mary Trembles 這三位女性被控為女巫的過程。從鄰居的懷疑、被害人的指控(包括離奇的病痛、身體上的不明印記),到她們在地方官員(市長、市議員、書記官)面前的訊問,以及最終在埃克塞特(Exeter)的法庭上被判有罪並處以絞刑。Karkeek 引用了大量的證人證詞和三位被告的「供詞」,這些記錄本身就充滿了時代的荒誕與悲哀。他也在文中探討了巫術信仰的社會土壤,如德文郡特殊的地理環境對當地人信仰的影響(引用了 Buckle 的理論),以及當時英國社會普遍存在的對巫術的恐懼,特別是清教徒教義的傳播如何加劇了這種狂熱。

Karkeek 的文章不僅記錄了 Bideford 案的始末,也提到了德文郡其他一些較早或較晚的巫術審判案例,並特別讚揚了像 Chief Justice Holt 這樣試圖抵抗這種「司法謀殺」的法官。他以 19 世紀學者的理性視角,回望這段充滿迷信與殘酷的歷史,意在呈現一個已逝去的時代如何被非理性的恐懼所籠罩,以及司法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這本書是一份寶貴的歷史文獻,為我們理解 17 世紀英國的社會、文化和司法提供了獨特的窗口。


時光彷彿回溯,指針緩緩轉動,停駐在 1874 年的仲夏。德文郡特茅斯(Teignmouth)的海風似乎也穿越了世紀的塵埃,輕柔地吹過窗邊。

我站在一間充滿書香的房間裡。這裡不像我「光之居所」裡那間堆滿電子零件和螢幕的工作室。這間房間的牆壁是溫暖的深色木材,一整面牆的書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擺滿了泛黃的書卷和裝訂厚實的學術著作。午後的陽光斜斜地透過窗戶,在木質地板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空氣中懸浮著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柱中緩緩起舞。窗外,能看到起伏的綠色丘陵向遠方延伸,最終與波光粼粼的海面相接。這正是德文郡特有的風景。

一位先生正坐在靠窗的書桌前,他頭髮梳理得整齊,穿著屬於那個年代的馬甲和外套。他低著頭,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我想,這就是 Paul Q. Karkeek 先生了。他似乎正沉浸在他的研究世界裡。

我輕輕地走向他,努力讓自己的腳步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我在他的書桌對面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桌上散落著一些手稿、筆記本,還有幾份看起來很舊的文件,其中一份的標題隱約可見「Devonshire Witches」。

「Karkeek 先生,午安。」我輕聲開口。

他停下筆,抬起頭,眼睛裡帶著一絲被打擾的疑惑。那是一雙敏銳而溫和的眼睛。

「哦,您是?」他禮貌地問道,眼鏡順著鼻梁滑下一些。

「我來自一個……有點遙遠的地方。」我微笑道。「我對您關於德文郡巫術的研究非常感興趣,特別是您最近在協會裡讀的那篇關於 Bideford 女巫的文章。」

Karkeek 先生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推了推眼鏡。「您是說那篇?《Devonshire Witches》。哦,那是我對一段令人遺憾的歷史所做的一些整理和思考。沒想到會有人從那麼遠的地方來探討它。」

「是的,那篇文章對我來說,揭示了歷史中非常重要的一面。」我說道。「看著那些記載,我總會思考,是什麼樣的社會土壤,讓那樣的悲劇在 17 世紀末期,在德文郡這個美麗的地方發生?」

Karkeek 先生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起伏的丘陵。「是的,那確實是一段充滿黑暗的時期。我在文章開頭也提到了 Buckle 先生的理論,認為氣候和風景會影響人們的信仰。德文郡廣袤荒涼的沼澤、幽深的峽谷、以及多變的海岸,或許確實為超自然信仰提供了一種背景。在那些地方,自然的威嚴和莫測更容易引發人們對未知力量的敬畏與恐懼。」

他端起桌上已經涼掉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但單純的地理因素並不足以解釋一切。更深層的原因,恐怕還在於當時社會普遍存在的迷信,以及更為關鍵的——宗教因素。詹姆士一世的著作《魔鬼學》(Daemonologie)在法律層面上強化了對巫術的打擊,而清教徒教義的傳播,更是讓許多人堅信魔鬼的力量無處不在,任何不幸都可能源於魔鬼及其代理人——女巫的作為。這種信念如同一種瘟疫,一旦爆發,便迅速席捲整個社區。」

「您在書中詳細記錄了 Bideford 的 Temperance Lloyd、Susanna Edwards 和 Mary Trembles 三位女性的案子。」我接著說。「那些證詞讀來讓人不寒而慄。一個病人膝蓋上的九個小孔,一段街頭偶遇時看似無害的善意,都能被視為巫術的證據。更令人震驚的是,她們的『供詞』——她們承認與魔鬼交往,承認傷害他人,甚至描述魔鬼的形象和行為。Karkeek 先生,您認為這些供詞的可信度有多少?她們是真的相信自己是女巫,還是被逼無奈?」

Karkeek 先生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這正是這個案子最令人費解,也最悲哀的地方。從我的研究來看,這些供詞——至少在很大程度上——是她們自發做出的。當然,在那個年代,訊問過程可能伴隨著壓力甚至殘酷,但許多記錄顯示,這些女性,特別是 Temperance Lloyd,在被捕後,甚至在絞刑架下,依然堅持她們與魔鬼的『交往』和她們所『造成』的傷害。」

他稍微向前傾身,語氣帶著一種深沉的探究。「這並非完全是惡意欺騙或單純被迫。我相信,在強大的社會壓力、根深蒂固的迷信、以及自身悲慘的生活處境(她們多半是貧窮、孤獨、不受歡迎的老婦人)多重作用下,她們或許真的陷入了一種妄想或集體歇斯底里之中。她們可能內化了社會對『女巫』的定義,甚至在痛苦和孤獨中,將自己的不幸經歷或心理困擾歸因於與魔鬼的約定。她們對魔鬼的描述——手臂長的黑衣男子,像蟾蜍一樣的嘴巴,像獅子一樣的樣子,紅色的豬,甚至像一個紳士或小男孩——這些形象是當時民間傳說中魔鬼形態的拼湊,也可能是她們在極度恐懼或精神錯亂狀態下的幻覺。她們相信自己的力量,即使那是邪惡的力量,這在某種程度上,或許是她們在一個充滿敵意的世界中尋找存在感或解釋自身不幸的一種扭曲方式。」

「所以,您認為她們在某種程度上是那個時代迷信的受害者,即使她們『承認』了罪行?」我理了理垂到臉頰邊的頭髮,順手用鯊魚夾往後夾了夾。

「正是如此。」Karkeek 先生肯定地回答。「她們既是加害者(在當時人們眼中),更是受害者。她們的供詞,是那個時代非理性狂熱的鮮明寫照。而那些指控她們的證人,如 Grace Thomas 經歷的那些無法解釋的病痛、Anne Wakely 和 Honor Hooper 聲稱在她們身體上發現的『惡魔印記』,以及 Anthony Jones 在法庭上突然發作的『抽搐』——這些在現代看來可以用生理或心理原因解釋的現象,在當時都被毫無疑問地視為巫術的證據。」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轉為感慨。「更令人心寒的是,審判過程在當時看來是『有序且公正』的。我的文章中也提到,司法程序並沒有對女巫案特別嚴苛,甚至不像異端審判那樣殘酷。但問題在於,支撐整個體系的基礎是錯誤的——他們從一開始就堅信巫術的存在,相信那些離奇的症狀是超自然力量所致。在這種前提下,任何『證據』,甚至是模稜兩可的『自白』,都足以將人送上絞刑架。正如我在文章中引用 Lord Keeper North 的信所說,法官們即使有所懷疑,也『不能放過她們,否則就等於否認巫術的存在,這與法律相悖』。」

「那封 Lord Keeper North 的信確實非常關鍵。」我說道。「他寫道,『我們不能放過她們,否則就等於否認巫術的存在,這與法律相悖,同時也對國王陛下的服務不利,因為這可能會給派系製造機會,重新掀起女巫搜捕的舊行當,那可能會讓許多無辜的人喪命,而正義無法阻止。』這段話似乎透露出一種無奈,甚至為了維護社會秩序或政治穩定,而不得不犧牲這些被指控者?」

「正是無奈與權衡。」Karkeek 先生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封信寫於審判後的第二天,處決之前。它反映了當時司法高層的真實心態。他們或許已經開始對這些指控的真實性產生懷疑,但他們身處於一個仍然堅信巫術存在的社會,法律條文也支持這種信仰。公開質疑巫術的存在,不僅會挑戰法律,更可能觸怒那些狂熱的群眾,甚至被政治對手利用來指責他們不信神、與魔鬼為伍。權衡之下,他們選擇了迎合多數人的非理性,將這三位可憐的老婦人推向了死亡。這不是正義的勝利,而是時代偏見和恐懼的勝利。」

他轉過頭,再次看向窗外。「然而,歷史的潮流是不可逆轉的。即便有這樣的插曲,懷疑的種子已經開始萌芽。我在文章中也提到了 Chief Justice Holt,他從不相信巫術,並在多次審判中努力引導陪審團做出無罪判決。他的努力,以及越來越多的理性聲音,最終促成了 1736 年巫術懲罰法的廢除。雖然法律廢除了,但民間的迷信並非一夜之間消失。正如我所寫,即使在 1874 年,德文郡的偏遠地區仍然有人相信符咒和『邪惡之眼』。迷信的陰影總是比法律的陽光消散得慢。」

「您作為一位 19 世紀的學者,回望這段歷史,除了呈現事實,您最希望讀者從中學到什麼?」我問道,感覺自己彷彿也置身於那個世紀末的理性反思氛圍中。

Karkeek 先生沉思了片刻,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首先,是警惕非理性與狂熱。無論在什麼時代,集體性的恐懼和偏見都可能導致可怕的後果。當人們放棄獨立思考,輕信謠言或簡單的解釋時,無辜者就成了犧牲品。」

「其次,是看到『證據』的脆弱性。當時的許多『證據』,如身體的印記、奇異的病症、甚至是被迫或自願做出的荒誕供詞,在缺乏科學和理性分析的情況下,都可以被扭曲解讀。我們必須學會審視證據,追問其來源和真實性,而不是照單全收。」

「最後,或許是對人性的理解和同情。」他語氣放緩,帶有一絲哀傷。「那些被指控的女性,她們生活在社會底層,貧困、孤獨、飽受歧視。她們的『罪行』,在很大程度上是她們自身困境和時代病態的投射。那些指控者,或許也並非全然惡毒,而是出於無知、恐懼或對自身不幸的解釋需求。理解這段歷史,不僅是批判它的殘酷,更是理解在特定歷史條件下,人性的脆弱與盲從,以及它如何被恐懼和迷信所操縱。」

他望向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我希望讀者們能從這些歷史事件中看到,理性和批判性思維的重要性,以及永遠不要低估迷信和偏見的力量。只有不斷地反思過去,我們才能更好地理解現在,並避免重蹈覆轍。」

對話進行到這裡,窗外的陽光已經漸漸西斜,染紅了遠處的丘陵。房間裡的空氣似乎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更加寧靜。

「Karkeek 先生,非常感謝您分享您的真知灼見。」我由衷地說。「您的研究讓我對那段歷史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對當代社會有了更多的警醒。能與您這樣深入思考的學者對話,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我也很高興與您交流。」他溫和地回應。「能看到在您那個時代,依然有人對這段歷史感興趣並進行深入思考,這讓我覺得我的工作沒有白費。」

我站起身,向他微微鞠躬。「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祝您研究順利。」

「願您的旅途平安。」他點頭致意。

隨著我轉過身,房間裡的場景開始變得模糊,書架、桌子、窗外的景色,一切都像是被水彩暈染開來。我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將我輕輕托起,周圍的光芒變得柔和而明亮。當一切重新清晰時,我已經回到了我的工作室,及肩的棕色短髮依然被鯊魚夾鬆鬆地夾著,耳邊似乎還迴盪著 Karkeek 先生那句「迷信的陰影總是比法律的陽光消散得慢」的低語。桌上的咖啡已經完全冷卻,但心裡卻因為剛才的對話而暖洋洋的,充滿了對歷史和人性的思考漣漪。

Devonshire Witches
Karkeek, Paul Q. (Paul Quick)


延伸篇章

  • Paul Q. Karkeek 的生平與研究
  • 《Devonshire Witches》的寫作背景與目的
  • 17世紀英格蘭的巫術信仰與法律
  • Bideford 女巫案始末:指控與證據
  • Temperance Lloyd 的供詞分析
  • Susanna Edwards 和 Mary Trembles 的供詞與師徒關係
  • 巫術審判中的「惡魔印記」與「惡魔附身」
  • 巫術供詞的社會心理學解讀
  • Chief Justice Holt 與巫術審判態度的轉變
  • Lord Keeper North 信件中的時代困境
  • 1736年巫術懲罰法的廢除及其意義
  • 德文郡地理與巫術信仰的關聯性
  • 17世紀清教徒教義與巫術狂熱
  • 歷史中的非理性狂熱對當代的警示
  • 巫術審判對社會底層女性的影響
  • 司法在迷信時代的角色與責任
  • 批判性思維在解讀歷史中的重要性
  • 從《Devonshire Witches》看歷史文獻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