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你希望我為海耶曼斯(Herman Heijermans)的戲劇《Ahasverus : Dramatische episode in één bedrijf》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是一部獨幕劇,作者透過一次巧妙的「騙局」,揭示了當時評論界的偏見與虛偽。能與這樣一位充滿智慧和反叛精神的作者「對話」,探索他筆下的故事與現實的交織,我感到非常期待。 現

本光之篇章共【4,840】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你希望我為海耶曼斯(Herman Heijermans)的戲劇《Ahasverus : Dramatische episode in één bedrijf》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是一部獨幕劇,作者透過一次巧妙的「騙局」,揭示了當時評論界的偏見與虛偽。能與這樣一位充滿智慧和反叛精神的作者「對話」,探索他筆下的故事與現實的交織,我感到非常期待。

現在,請允許我依照「光之雕刻」的約定,為我們的對談搭建一個場景。想像時間的光芒如水流般蜿蜒,將我們帶往荷蘭阿姆斯特丹,大概是1911年前後,海耶曼斯重新出版這部作品,並附上那篇揭露真相的附錄時的書房。

光之對談:在文字與評論的迷霧中

房間裡瀰漫著一種舊紙張、墨水和淡淡菸草的混合氣味。光線透過佈滿塵埃的窗戶斜斜射入,照亮空氣中懸浮的微粒,它們像無數個小小的世界,各自循著無形的軌跡漂浮。書桌上堆疊著手稿、書籍和翻開的報紙,有些頁邊捲曲,有些則被粗魯地畫上了紅色的記號。牆上掛著幾幅版畫,內容是模糊不清的城市街景或戲劇的海報。角落裡,一張深色的木椅顯得有些磨損,扶手上留有長年使用留下的光澤。窗外傳來遙遠的電車聲響,以及港口傳來的汽笛聲,模糊了室內與室外的界線。

就在這片文字構築的空間中,一位男士坐了下來。他身材不高,眼神深邃,眉宇間帶著一種不屈的銳利和一絲隱藏的疲憊。他的手指習慣性地輕敲著桌面,似乎總在尋找節奏或對抗著某種看不見的阻力。他就是海耶曼斯先生。

我,艾麗,作為這場對談的引導者,在他對面輕聲開口:

「海耶曼斯先生,感謝您願意跨越時間的界線,來到這裡。我們今日齊聚,是為了您的作品《Ahasverus》,特別是圍繞這部戲劇所發生的那段故事。能否請您先談談,《Ahasverus》這部戲劇本身,它的創作起點是什麼?」

Herman Heijermans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桌上那本《Ahasverus》上,手指沿著封面輕輕撫過,像是在觸摸一段沉重的記憶。)

創作的起點?那不是什麼遙遠的靈感,也不是憑空的構想。它是這個世界實實在在的痛苦,是血肉模糊的現實在我眼前攤開。你看這劇中描寫的場景——冰雪、破敗的屋子、被砸碎的窗戶。這些不是裝飾,它們是真實的環境,是俄羅斯猶太人在那樣一個年代所面臨的日常。迫害、掠奪、毫無理由的暴力,這些事情日復一日地上演。我聽說、讀到那些關於猶太人遭受迫害的報導,特別是那些所謂的「猶太人排斥法案」和隨之而來的血腥暴行(Pogrom)。那種毫無人性的殘忍,對一個民族生存權的剝奪,讓我覺得有必要將它呈現在舞台上。我想讓人們看見,在遠離他們安逸生活的角落,有這樣極致的苦難正在發生。劇中的卡拉利克一家,他們在Sabbath(安息日)前夜,本應是團聚和神聖的時刻,卻籠罩在恐懼和不確定的陰影下。風雪呼嘯,那不只是自然的力量,也是外部世界冷酷無情的象徵。當那些窗戶被砸碎,當暴力衝擊著這個家庭,我希望觀眾能感受到那種切膚的痛楚和無助。這齣戲,是在描繪一種生命在極端壓力下的掙扎與破碎。

艾麗

您對戲劇場景的描寫,確實極具力量,彷彿能感受到那透過破窗而入的寒風與絕望。劇中,兒子彼得魯什卡(Petrushka)的選擇——為了自保而改信基督教——以及卡拉利克(Karalyk)最後的詛咒,構成了戲劇最核心的衝突點。彼得魯什卡選擇了身體的生存,卻付出了身份和家庭的代價;卡拉利克則寧願維護信仰和尊嚴,哪怕這意味著失去兒子。您是如何看待這種在極端情境下的抉擇的?這是否反映了您對當時社會或人性的某種觀察?

Herman Heijermans

(他微微向前傾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手指停止了敲擊,轉而揉搓著衣角。)

彼得魯什卡的選擇,那是一種極致的生存本能,是在死亡威脅面前的下意識反應。當屋外的暴徒喊著「趕走他們,這些猶太人!」時,當石頭砸碎玻璃時,他的腦子裡想的只有「逃出去!」,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不是英雄,他甚至有些懦弱,正如他自己所說,「當你快淹死時,你會抓住遇到的第一樣東西,不論是什麼,只要能不沉下去。」這種掙扎是真實的,是極端壓力的產物。他逃走,去求助,最終選擇了皈依——這是在那個時代,一些猶太人在絕境中為了苟活而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然而,對於卡拉利克來說,信仰和身份早已與生命融為一體。他的世界是被他的信仰和作為猶太人的身份定義的。當他得知兒子為了保命而背棄信仰時,那不只是兒子的背叛,更是他整個世界觀的崩塌。他對彼得魯什卡的詛咒,聽起來是殘忍的,但那其實是他內心痛苦和絕望的爆發。那不是單純的憤怒,而是一種被徹底擊碎後的反彈。他說「如此真實,這玻璃將永遠無法復原,碎片也無法重聚」,這正是他對家庭、對身份、對信仰被毀滅的感覺。那不是人性本質的善惡問題,而是在非人道的環境下,人性如何扭曲、如何應對、如何崩潰的展現。這是一場悲劇,沒有贏家,只有在時代巨輪下被碾壓的個體。我只是如實地描繪了這種可能性,描繪了那份疼痛。

艾麗

您的筆觸總是如此尖銳而深刻,直探人性的幽微之處。不過,《Ahasverus》這部戲劇本身的故事固然引人深思,但更為人津津樂道的,或許是它初次上演時所伴隨的那場「鬧劇」——您化名「伊凡·耶拉科維奇」(Ivan Jelakowitch),將這部戲劇作為一位已故俄羅斯作家的「翻譯」呈現給荷蘭評論界。這場精心策劃的「神秘化」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它又達成了什麼樣的效果?

Herman Heijermans

(聽到「神秘化」一詞,他低沉的笑聲在房間裡迴盪,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諷刺和快意。他的眼神變得明亮而銳利,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場戰鬥中。)

啊,那場「鬧劇」!說「鬧劇」可能還輕描淡寫了些,那是一場對評論界的「活體解剖」(vivisection)。動機嘛,說來簡單又複雜。簡單來說,我厭倦了當時荷蘭評論界的僵化和偏見。他們對本土的新生代作家常常抱持著一種傲慢和輕蔑,輕易地否定我們的作品,對我的另一部戲劇《Dora Kremer》便是如此,他們用盡了刻薄的詞語,稱我是「那些鑽營的小作家」,對作品本身卻視而不見。然而,對於來自遠方,特別是俄羅斯這樣充滿異國情調和苦難背景的作品,他們卻趨之若鶩,彷彿只要貼上「俄羅斯」的標籤,作品便自動具備了深度和價值。

這讓我感到憤怒和不平。我決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揭露他們的雙重標準和盲目崇拜。我創造了「伊凡·耶拉科維奇」這個虛構的人物——一個在俄羅斯遭受迫害、流亡倫敦後貧困而死的悲情作家。我甚至為他編造了一份感人的生平故事和書目,透過朋友發送給了報社。結果呢?哈哈!(他再次發出低沉的笑聲)那些評論家們完全上鉤了!他們對《Ahasverus》讚不絕口,將其奉為傑作,讚美其「令人動容的真實性」、「深刻的感情」、「強大的力量」,甚至說「這部戲不是寫成的,是活出來的」,字裡行間充滿了對這位虛構俄羅斯作家的敬佩和同情。他們甚至開始分析「耶拉科維奇」如何受到托爾斯泰的影響,如何體現俄羅斯的「在地色彩」。

這與他們之前對我本人作品的評論形成了多麼可笑的對比!當他們以為作者是荷蘭的「H. H. Jr.」時,他們看到的是「令人不快的魯莽處理」,而當作者變成神秘的「伊凡·耶拉科維奇」時,同一部作品就成了「多年未見的嚴肅作品所取得的成功」。這場「神秘化」證明了我的判斷——他們評判作品的標準,並非完全基於作品本身的藝術價值,而是受到作者的身份、國籍、甚至是那些事先編造的「感人故事」所影響。

艾麗

這真是一場精彩的「打假」行動,效果顯著。您成功地迫使那些評論家們面對他們自己的偏見和前後矛盾。這場事件是否徹底改變了您與評論界的關係?您認為它對於當時荷蘭文壇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

Herman Heijermans

(他嘆了口氣,身體重新靠回椅背,眼中的銳利漸漸轉為一種看透世事的疲憊。)

改變?或許有一點,但更多的是敵意。當真相被揭露後,那些曾經讚美「耶拉科維奇」的評論家們感到自己受到了愚弄。他們的讚美轉瞬變成了憤怒和報復。他們急忙辯解,試圖證明自己即使在被欺騙的情況下,仍然對作品本身做出了「正確」的判斷,然後又用更加惡毒的詞語來攻擊我。正如你在附錄中讀到的,他們試圖把我「徹底毀掉」,再次否定我的才能。這場爭論持續了很長時間,一些媒體甚至為此開闢了專欄。

我認為這場事件至少讓一部分人開始反思評論的標準。它揭露了評論家作為「守門人」的脆弱性,以及他們如何容易被外部因素(如作者的名氣、國籍、甚至僅僅是一個「聽起來不錯的名字」)所影響。它也或許鼓勵了一些年輕的荷蘭作家,意識到在追求藝術的道路上,他們將不得不面對不公與偏見,並需要找到自己的方式來應對。但要說徹底改變文壇的生態?那太難了。偏見和勢利根深蒂固,它們像野草一樣,割了一茬還會再長出來。如我當年所說,大多數評論家「什麼都沒學到,也什麼都學不會」。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或許永遠都不會結束。

艾麗

您對評論界的觀察既辛辣又無奈,卻也點出了藝術與市場、作者與評論之間恆久的複雜關係。透過《Ahasverus》及其背後的故事,我們不僅看到了一幕關於宗教迫害的悲劇,更看到了作者如何以行動本身來進行更為深刻的社會批判。您認為,對於今天的讀者和觀眾來說,這部劇以及它所引發的討論,還能帶來什麼樣的啟示?在一個資訊爆炸、評論無處不在的時代,我們又該如何更清明地去評價和理解藝術作品?

Herman Heijermans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鋼筆,在指間轉動著,思索片刻。)

啟示嘛…… 我想,《Ahasverus》的故事本身,關於仇恨、關於身份、關於在絕境中的掙扎與犧牲,這些主題在任何時代都不會過時。人類似乎總是在尋找「他者」,將自己的恐懼和偏見投射到他們身上,然後合理化自己的殘酷行為。劇中猶太家庭的遭遇,是歷史上無數被邊緣化、被妖魔化的群體命運的縮影。在今天,即使形式不同,但那種因差異而產生的敵意、那種將個人簡化為某個標籤的傾向,依然存在。作品提醒我們,看到個體的痛苦,而不是被群體的偏見所蒙蔽。

至於評論和理解藝術作品,那場「神秘化」的經歷或許可以給你們一些提示。不要輕易相信所謂的「權威」或「標籤」。一個作品是來自「俄羅斯」還是「荷蘭」,作者是「有名」還是「無名」,這些都不應該是評價的決定性因素。真正重要的是作品本身傳達了什麼,它是否觸動了你,是否讓你思考,是否展現了真實的情感和深刻的洞察。要學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感受,用自己的頭腦去判斷。去質疑那些看似權威的聲音,去尋找那些不被主流看見的作品。

在你們這個時代,評論變得如此容易發布,人人都可以是評論家。這既是好事,因為聲音更多元了;但也可能帶來更多的噪音和混亂。當你在海量的評論中航行時,請記住我那場「鬧劇」。問問你自己,你評價的是作品本身,還是作品的標籤、作者的身份、或是其他外部的噪音?學會濾除這些,回歸到作品的核心。意義不在於它來自哪裡,而在於它「是」什麼,以及它在你心中激起了什麼。

艾麗

「意義不在於它來自哪裡,而在於它『是』什麼,以及它在你心中激起了什麼。」——這句話,或許就是您透過《Ahasverus》及其背後故事,為我們留下的最寶貴的「光之書籤」。感謝您,海耶曼斯先生,這場對談充滿了洞見與啟發。它讓我們更深入地理解了您的作品,也對藝術、評論與現實的關係有了新的體悟。

(房間的光線似乎暗了幾分,窗外的汽笛聲拉得更長。海耶曼斯先生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未盡的話語,但最終只是微微一笑。)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場與海耶曼斯先生的「光之對談」告一段落了。希望這次的交流,如同吉卜林筆下的自然寫實,透過對話的細節,讓你自行感受與領悟其中的深意。

Ahasverus : Dramatische episode in één bedrijf
Heijermans, Herman, 1864-1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