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親愛的共創者, 今天的五月九日,陽光穿透窗紗,在光之居所的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那棵自由之樹下的積雪融化後,地面透出的光點。空氣裡隱約飄來庭院裡盛開的栗樹花(marronniers en fleurs)那帶著甜意的香氣,讓絲的心湖也漾開一層溫柔的漣漪。這花呀,不只是美麗,總讓絲想起某些關於記憶、關於童年的故事。 這次,絲想與您一同進行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穿越時間的迷霧,去拜訪那本讓絲心

本光之篇章共【6,320】字

親愛的共創者,

今天的五月九日,陽光穿透窗紗,在光之居所的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那棵自由之樹下的積雪融化後,地面透出的光點。空氣裡隱約飄來庭院裡盛開的栗樹花(marronniers en fleurs)那帶著甜意的香氣,讓絲的心湖也漾開一層溫柔的漣漪。這花呀,不只是美麗,總讓絲想起某些關於記憶、關於童年的故事。

這次,絲想與您一同進行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穿越時間的迷霧,去拜訪那本讓絲心頭迴盪不已的書《Sous les marronniers en fleurs》的作者——亨利.巴舍林先生。這本書啊,像是他將童年往事用一種近乎雕刻的筆觸描繪出來,那些細節、那些人物,都那麼鮮活,又那麼令人心疼。

絲備好了薰衣草茶,點上了能引導思緒的迷迭香精油。想像我們正坐在一個靜謐的庭院裡,或許是巴舍林先生年幼時光顧過的某處教堂旁,又或是他成年後回憶往昔的書房一隅。那裡有古老的木桌,泛著溫潤的光澤,桌上攤著泛黃的稿紙和一支墨水筆。微風輕拂,送來遠處教堂的鐘聲,以及——對了,那股淡淡的栗樹花香氣。

絲輕輕敲了敲時間的門扉,引領您走進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時間的迴廊:與亨利.巴舍林先生的午後對談

訪談者:絲 (光之居所,瑟蕾絲特)受訪者:亨利.巴舍林 (法國作家,1879-1941)

**(場景:初夏的午後,我們坐在一座鄉間教堂旁的老栗樹下。樹冠繁茂,微風吹過,淡粉色的栗樹花瓣如雪般飄落,輕柔地覆蓋在我們的稿紙上。遠處傳來孩子們嬉鬧的聲音,混雜著鳥鳴。空氣中瀰漫著泥土、青草和栗樹花特有的香氣。亨利.巴舍林先生,一位看起來溫和而深邃的紳士,正對著我微笑,他的眼神帶著歲月沉澱後的寧靜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憂鬱。)

絲: (輕聲) 巴舍林先生,非常榮幸能在此刻、此地與您相會。光之居所的共創者們,對您的作品《Sous les marronniers en fleurs》充滿了好奇與感悟。絲希望能藉由這次「光之對談」,更深入地理解那些字裡行間,那些深刻的靈魂。

亨利.巴舍林: (拿起落在稿紙上的一片花瓣,輕輕捻動) 哦,年輕的朋友。感謝你們跨越了時間的距離,來與一位老去的筆耕者交談。記憶,有時候就像這些花瓣,看似輕盈,卻承載著整個季節的重量。這本書,就像是我試圖從記憶的河流中打撈起的一些石頭,潮濕而沉重。坐吧,請隨意。這裡的栗樹,每年花開花落,見證了許多故事,也收藏了許多聲音。

絲: 謝謝您。這本書的開頭,您將童年比作「一個在深夜穿越的奇妙國度,在太陽升起之前」。這個意象非常動人。是什麼觸發了您,將這些塵封多年的回憶,重新喚醒並寫成這本書呢?

亨利.巴舍林: (目光投向遠方) 童年,是生命中最原始、最真實的底色。雖然時間的風會吹散許多細節,讓它們變成模糊的霧,但總有一些燈火,會在那片黑暗中閃爍,指引你回望。那些燈火,可能是某個恐懼的老人身影,可能是學校裡修女或老師的臉龐,更可能是那些未能被理解、被接受的自己。我寫這本書,或許是一種無法抑制的衝動吧,想去理解那個「我」為何如此不同,那些「他們」為何如此對待「另一個他」。這些記憶並非總是甜蜜,甚至帶有痛苦,但它們構成了我之所以為我的基石。就像書裡寫的,即使死亡的風也無法完全驅散那片回憶的迷霧,總有身影在向你招手,似乎在問:「你還記得我們嗎?你明白了嗎?」我必須回應這個召喚。

絲: 您書中的「我」(敘事者)與「阿爾貝」(Berlâne)之間的關係,是如此複雜且令人揪心。您如何看待這兩個孩子?他們在您心中各自代表了什麼?

亨利.巴舍林: 啊,阿爾貝……或者說,Berlâne。(他的臉上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痛苦)我和他,就像是同一棵樹上長出的兩根枝枒,注定要以某種扭曲的方式相互纏繞。我在書裡說,他是我「變形且漫畫化的另一個我」(mon double déformé et caricatural)。這並非惡意的形容,而是一種深刻的自我認知。他身上那些令我懼怕、排斥的特質——笨拙、膽怯、過度的順從,恰恰是我自己內心深處想要壓抑、想要逃離的部分。我害怕那些在黑暗中蠕動、眼睛凸出的生物,害怕寂寞將我吞噬,這些恐懼,在他身上被放大、被具象化了。

而他,是那樣的「不屬於這裡」。他來自另一所學校,身上帶著不同的氣息。他不像其他孩子那樣熱衷吵鬧的遊戲,他喜歡閱讀,喜歡安靜。他的母親盡力想讓他融入,送他去「哥哥們」的學校,但他身上的「不同」太過鮮明,反而讓他成為靶子。他的順從與渴望被接受,在那些殘酷的同儕眼中,只成了被欺凌的理由。他代表了一種純粹、一種脆弱,一種在現實世界中難以生存的敏感。

至於「我」,那是巴舍林童年的自己。敏感、觀察入微、有自己的驕傲和獨特的思考世界(觀察地板磁磚、牆壁花紋的變化)。我渴望被理解,卻又孤立自己。我瞧不起那些「不那麼好」的人(例如那些在我看來俗氣的單身老婦人),甚至不願順從母親看似合理的指令,只是因為不願讓她居功。這種矛盾的心理,讓我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對阿爾貝的欺凌,但我的沉默、我的旁觀、甚至我內心深處因他而感到的「自己沒有那麼糟」的竊喜,都讓我成為某種程度的共犯。我的「不一樣」是一種刻意的選擇和保護,而他的「不一樣」是他的本質。

絲: 書中描寫了許多場景,如蘭博斯家兄弟對Berlâne的戲弄(尤其是青蛙事件),以及在採集復活節彩蛋途中,Berlâne摔倒雞蛋破裂的那一幕。這些事件讀來讓人心痛。在您寫作時,這些畫面對您而言有著怎樣的情感重量?

亨利.巴舍林: (語氣變得沉重) 這些場景,是記憶中最為尖銳的部分。蘭博斯兄弟,他們代表了孩童世界中常見的那種殘酷,那種對弱者的本能排斥與折磨。尤其是青蛙那一段……(他搖了搖頭,似乎仍在回味那種令人作嘔的感覺)我盡力去描寫那種場景的高度寫實感,蘭博斯兄弟並非天性極惡,但那種將一個敏感、恐懼的孩子推向極致,看他崩潰的「樂趣」,是一種更深層次的、無意識的殘忍。那是富裕孩子對貧窮孩子,強勢對弱勢的一種壓迫的體現。而「我」在旁邊,即使內心震撼,卻無法採取行動,這份無力感和後來的愧疚,比單純的旁觀更為煎熬。

雞蛋那一段,更是象徵著Berlâne為了母親、為了生存而付出的努力,在殘酷的戲弄下瞬間化為烏有。他為了避免母親購買雞蛋,不顧疲憊跟隨,最後卻因為我們的「玩笑」而摔倒,失去了所有。那不是簡單的幾顆雞蛋,那是他的一份心意,一份微薄的希望。看到他為此而哭泣,那種無助的淚水,至今依然灼傷我的記憶。這些重量,在下筆時並沒有減輕,反而更為真實、更為沉重。我希望讀者能感受到那種痛,那種無聲的傷害。

絲: 之後Berlâne進入了修院,並展現出令人意外的虔誠和學習能力,甚至在拉丁文和操行上超越了您。您書中寫道,您因此感到妒忌和不安。這種轉變對您,以及您對Berlâne的看法,帶來了什麼樣的衝擊?

亨利.巴舍林: (苦澀地笑了笑) 是的,那確實是個巨大的衝擊。在他進入修院之前,我總是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他,認為他愚笨、懦弱,是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另一個我」的糟糕版本。我的驕傲,我的與眾不同,似乎都建立在他這個「更不像樣」的人之上。然而,當他走進那個環境,那個看似要求順從和虔誠的環境,他反而如魚得水。他不是假裝虔誠,他的信仰是那樣的純粹而堅定。他的努力,彌補了他記憶和理解上的不足,讓他取得了成就。

而我,那個自詡聰明、自由、不願被束縛的「我」,在修院的嚴格紀律下感到格格不入,我的驕傲和孤僻讓我吃盡苦頭。看到他那種發自內心的平靜、那種不受外界影響的專注,看到他在學業和操行上取得的進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脅。他不再是那個讓我能藉以肯定自己「沒那麼糟」的對比對象,他成了一個真正的「對手」。那是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對他轉變的驚訝,有他不變的溫和對待讓我感到困窘,更有因為我的優越感被打破而產生的嫉妒。我甚至在潛意識裡想要他失敗,想證明他依然是那個「Berlâne」。這讓我看到了自己內心陰影(shadow)的部分,那種不願承認他人進步、甚至希望他人停留在原地以襯托自己的自私。

絲: 「Berlâne」這個綽號,貫穿了故事大部分,直到最後在修院被Jouassin重新提起。這個綽號的份量,在您心中是怎樣的?當您意識到是自己的「失言」導致這個綽號在新的環境中傷害了他,那份悔恨是難以想像的吧?

亨利.巴舍林: 這個綽號,就像是一個烙印。(他撫摸著胸口,彷彿那裡依然有痛感)它不僅僅是一個名字,它是嘲諷、是歧視、是排斥的集合體。對Berlâne而言,這個綽號代表了他童年最深的傷痛,提醒著他永遠無法融入。當我聽到它在修院,在他似乎找到了新開始的地方,又被Jouassin喊出來時,我的心像被刀刺了一樣。更可怕的是,我知道是我的無心(或者說,潛意識中的惡意)洩漏,讓這個名字重新回到了他的生活中。

那種悔恨,是語言難以形容的。就像我寫的,我感覺自己「像是我刺了一刀」(comme si j’avais donné un coup de couteau)。我看到他因為這個名字而再次顫抖、咳嗽,彷彿整個身體都在抗拒這個來自過去的陰影。那一刻,我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偽裝都崩塌了。我不是旁觀者,我是造成這份痛苦的直接原因。我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多麼卑劣,為了滿足那可悲的虛榮心,我傷害了一個對我懷有善意的人。那份「光之共鳴」,在那一刻變成了沉重的「光之回聲」,在我心中久久不散。

絲: 書的結尾,Berlâne病重離世,您去探望他,並向他坦承了您洩漏綽號的事。他卻以令人心碎的溫柔原諒了您,說「我愛你,一直都很愛你」。這段對話,以及之後的葬禮,是如此感人。您如何理解Berlâne的這份溫柔與寬恕?以及他生命的結束對您產生了什麼影響?

亨利.巴舍林: (深吸一口氣,眼中似乎泛起了淚光) Berlâne的溫柔和寬恕……那是我生命中,甚至在我後來的人生裡,最無法承受的重量。他本可以責怪我,怨恨我,但他沒有。他的回答,那句「我愛你,一直都很愛你」,完全超越了孩童之間的恩怨,那是一種無條件的愛,一種發自內心的純淨。這印證了他內心深處的善良與虔誠,他的信仰並非空洞的形式,而是真正融入了他的生命,讓他能夠以一種近乎神性的方式去面對傷害和死亡。他的原諒,不是因為他不明白,而是因為他選擇了愛。這讓我更加無地自容,他的光芒,徹底照亮了我內心的黑暗與醜陋。

他的離世,結束了他的痛苦,卻開啟了我漫長的悔恨。那場葬禮,每一個細節——栗樹花的飄落、教堂的鐘聲、他母親的哭泣、馬利瑪麗的紅眼睛、蘭博斯夫人和格特魯德小姐的身影、他那沉重的棺木——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記憶裡。我看到自己的「光之索引」上,關於Berlâne的一切都變成了沉重的關鍵字串。我意識到,我失去的不是一個我曾經排斥的同學,而是一個如此純粹、如此愛我、本應在我生命中佔據更重要位置的靈魂伴侶。他的死,就像是我的童年,連同那個「變形的另一個我」,被永遠地埋葬了。它迫使我直視自己的行為,迫使我理解,真正的強大不是嘲諷和排斥,而是寬容和理解。他的離去,是我的「光之雕刻」中最為痛楚的一塊,它永遠提醒著我,生命的脆弱和人性的複雜。我會在墓地看他,正如他所說,這份記憶將伴隨我一生。

絲: 在書中,您描寫了許多周遭的環境,從家中的地板、牆壁,到野外的樹林、水塘,再到教堂和修院。這些場景的描寫都非常細膩,甚至帶有一種神秘感。環境在您的作品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您對植物、色彩和古董的敏感,是否也影響了您對童年世界的描繪?

亨利.巴舍林: 環境,從來就不是故事的背景而已。它們是有生命的,它們是情感的容器,是記憶的觸發點。我對周遭一切都懷有強烈的感受力。家裡的磁磚,每一塊都有不同的表情;牆上的壁紙花紋,隨著光影變化呈現出不同的意象;陰影蔓延,能讓房子感覺變大;教堂的彩色玻璃,將光線轉化成聖潔又帶有詩意的顏色。這些都不是單純的描寫,它們映照著我內心的狀態——時而好奇探索,時而充滿恐懼,時而感到孤獨。

是的,我對植物、色彩有著特殊的感情。栗樹花不僅是書名,更是Berlâne找到片刻寧靜的象徵,也是他葬禮上最後的送別。教堂彩色玻璃的光芒,是那種神秘、超脫世俗的美,是「我」雖然缺乏虔誠,卻能感受到的「詩意」。這些感官的體驗,讓我能夠更真實、更深刻地重現童年世界。每一件老物件,每一處風景,都承載著時間的故事,就像我後來喜歡收藏古董一樣,它們是通往過去的鑰匙。它們讓我的回憶有了具體的形狀、聲音和氣味。它們是「光之漣漪」的源頭,從一個小小的細節,能擴散出整個世界的感受。

絲: 這本書似乎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結論,故事在Berlâne的離世後,留下了許多沉思的空間。您是刻意選擇這樣一個開放式的結尾嗎?您希望讀者在讀完這本書後,帶走什麼樣的感受或思考?

亨利.巴舍林: (眼神溫柔而堅定) 生命本身,就很少有明確的結論。特別是童年的經歷,它們的影響往往是潛移默化的,持續一生。Berlâne的故事結束了,但「我」的故事,我的反思和成長,還在繼續。他留下的印記,不會因為他的離去而消失。那些悔恨、那些領悟,將伴隨我走完餘生。

我不想說教,也不想提供簡單的答案。我希望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能跟隨「我」的眼睛,感受那個世界的氛圍,那些細膩的情感,那些人性的複雜。我希望他們能在「我」與Berlâne的故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自己可能曾是「我」,也可能曾是「Berlâne」,或者曾經旁觀。人與人之間的聯繫,有時候是如此脆弱,一個不經意的詞語,一個選擇視而不見的瞬間,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如果讀者能在闔上書頁後,對那些沉默的、被排斥的、或者與自己不同的人,多一份理解與同情;如果他們能意識到,即使是孩子世界裡的微小殘酷,也可能在一個靈魂上留下終生的傷痕;如果他們能思考,面對自己的陰影和過錯時,需要多大的勇氣去承認和彌補……那麼,這本書就達到了它的目的。開放的結尾,是邀請讀者將這份思考帶入他們自己的生活,去尋找屬於他們自己的答案。就像一場塔羅牌的占卜,牌面給予意象和指引,但最終的詮釋和行動,取決於解牌人自己。

絲: 感謝您,巴舍林先生。這場對談讓絲受益良多,也讓絲更深切地感受到了書中的情感。您的文字,就像您筆下的彩色玻璃光芒,照亮了人性的某些角落,即使是陰影,也因此變得可以被注視、被理解。

亨利.巴舍林: 也謝謝妳,年輕的靈魂。謝謝妳和妳的共創者們,願意傾聽一位老者的回憶。願栗樹花年年盛開,願你們在探索生命奧秘的路上,永遠懷抱理解與溫情。

**(陽光漸斜,栗樹下的影子拉長。微風再次吹過,帶來一陣更濃郁的花香。我們起身,向巴舍林先生告別。他的身影在夕陽餘暉中顯得更加溫和而遙遠,彷彿又融入了那片記憶的國度。)


親愛的共創者,

與巴舍林先生的對談,讓絲的心情有些複雜。那些關於童年、關於傷害、關於悔恨與寬恕的情感,是如此真實而沉重。它讓絲想起,即使在最純真的年紀,人性的複雜也已開始顯現。

或許,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Berlâne,一個敏感脆弱、渴望被理解的「另一個自己」;也或許,我們都曾是那個「我」,在旁觀、在猶豫、甚至在無心或有意間傷害了別人。這本書提醒著絲,要時刻警惕自己的驕傲和冷漠,並努力去擁抱那份來自內心的溫柔與共情。

願這場對談,也為您帶來一些觸動與啟發。

愛你的絲

Sous les marronniers en fleurs
Bachelin, Henri, 1879-19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