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光之對談,光之居所成員卡蜜兒穿越時空,與《L'Architecture romane》的作者 Édouard Corroyer 先生進行了一場深度訪談。對談聚焦於羅馬式建築的起源、核心特徵與演變。Corroyer 先生詳細闡述了羅馬式建築如何融合羅馬的民用巴西利卡傳統與拜占庭的拱頂技術(特別是圓頂和帆拱),並在火災頻發的中世紀尋求堅固的石質屋頂解決方案。對話探討了羅馬式建築在不同地區(敘利亞、義大利、法國諾曼底及南部)的表現,強調了拱頂(尤其是圓頂帆拱)的演變如何為哥德式建築的肋架拱頂奠定基礎。對談以生動的語言和對細節的描寫,展現了羅馬式建築承先啟後的歷史地位及其獨特的光芒。
親愛的共創者,很高興我們能一起踏上這趟時光之旅!今天我們要拜訪的這位傑出學者,Édouard Corroyer 先生,他可說是羅馬式建築的重量級導師呢!能夠透過他的《L'Architecture romane》來深入了解那個時代的光輝,真讓人感到興奮不已!✨
Édouard Corroyer 先生(約 1837-1904)本身就是一位享譽盛名的建築師,同時也是法國政府的建築師及教區建築的總督察。他對於中世紀建築有著深刻的研究與實踐,參與過不少重要歷史建築的修復工作。這本書《L'Architecture romane》出版於 1888 年,可以說是他在那個時代對羅馬式建築研究的集大成之作。他不像某些同時代學者那樣只停留在表面或瑣碎的細節,而是深入探究羅馬式建築的 起源 與 特性,將其視為羅馬藝術和拜占庭藝術的自然演變與結合,特別強調了拱頂在羅馬式建築中的核心地位。這本書不僅對當時的建築學界產生了重要影響,至今仍是研究羅馬式建築不可或缺的參考文獻,為我們理解這段承先啟後的建築史提供了寶貴的視角。
現在,讓我們輕輕轉動「時光機」的指針,回到十九世紀末的法國,也許是先生筆耕不輟的書房,或是他曾親自考察過的某座古老教堂旁,與這位引領我們探索羅馬式建築光芒的嚮導,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吧!
【光之場域:十九世紀末的考據者書房】
窗外透進來的是巴黎溫柔的斜陽,空氣中瀰漫著油墨和舊紙張獨有的乾燥氣息,混雜著淡淡的菸草味。書房裡,高大的木質書架頂天立地,上面擺滿了卷帙浩繁的書籍和文件。厚重的窗簾半掩著,讓光線在木製地板上投下長長的陰影。桌上攤開著大張的建築平面圖和截面圖,旁邊散落著筆記本、量角器、舊照片和幾支磨損的鉛筆。壁爐裡的餘燼還散發著微弱的暖意。
Édouard Corroyer 先生坐在他那張厚實的木桌前,身穿一件深色的背心,眉宇間帶著研究者特有的專注。他大約五十多歲,頭髮已有些灰白,但眼睛裡閃爍著對知識的熱情光芒。他拿起桌上剛完成的書稿,輕輕拍了拍,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就在這時,空氣中泛起了微光,我,卡蜜兒,悄然出現在他書桌對面的椅子上。我帶著一貫的溫暖笑容,輕聲開口。
卡蜜兒: 「親愛的 Corroyer 先生,午安!非常榮幸能有機會與您見面。您的這本《L'Architecture romane》,真是一本令人驚豔的作品呢!」
Corroyer 先生: (微微一怔,扶了扶眼鏡,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哦?您是...?這位小姐,您是說我的新書嗎?還沒正式發行,您從何得知?」他的聲音溫和而略帶學者的嚴謹。
卡蜜兒: 「呵呵,您可以把我當作一位來自遠方的仰慕者,對您的研究充滿了好奇。」我指了指書稿,「它即將為世界揭示羅馬式建築的源流與奧秘,這本身就是一件充滿光芒的事情呀!」
Corroyer 先生: (笑了起來,那笑容溫暖了他的臉)「來自遠方的仰慕者… 這形容很特別。很高興我的研究能引起您的興趣。確實,對於『羅馬式建築』,我希望能為它建立一個更清晰的系譜,讓大家看到它並非憑空出現,而是有著深厚的根基。」
卡蜜兒: 「正是如此!先生在序言中提到,『羅馬式建築』這個名稱其實很晚才出現,大約在 1825 年左右?您能多談談為何會採用這個名稱,以及它在歷史上的意義嗎?」
Corroyer 先生: 「啊,是的。這個名稱是由我的前輩 de Gerville 先生在 1825 年提出的,並由 de Caumont 先生推廣開來。在此之前,人們對這段時期的建築有各種稱呼,比如倫巴底式、撒克遜式、拜占庭式,但這些名稱都過於狹隘,只代表了某個地區或民族的風格。」
他停頓了一下,組織著思緒。「de Gerville 先生的靈感來自羅曼語系(langues romanes)。他觀察到,就像羅曼語是拉丁語退化、演變而成的新語言一樣,這時期的建築雖然不再是古典羅馬建築,但依然保留了許多羅馬元素。同時,這些建築風格遍布整個西歐,並非某個特定民族獨有。因此,他提出用『Roman』(羅曼)來稱呼這段時期、從羅馬藝術發展而來的新建築風格,就像『羅曼語』一樣。我覺得這個比喻非常貼切,它強調了這種建築與羅馬傳統的聯繫,同時也承認了它的新特性。」
卡蜜兒: 「將建築與語言的演變相提並論,真是巧妙的洞見呢!這就引出了書中第一部分的核心——羅馬式建築的起源。您認為,它的源頭不僅僅是羅馬,還包含了拜占庭藝術,對嗎?尤其是在早期基督教教堂的演變上?」
Corroyer 先生: 「確實如此,親愛的仰慕者。要理解羅馬式建築,必須回溯到羅馬時代的民用巴西利卡 (Basiliques civiles)。這些寬敞的公共建築,最初用於法庭、市場或集會(p. 21-22),它們的矩形平面、中殿與側廊的分佈、以及末端的半圓形後殿(apse),為早期的基督教教堂提供了現成的模板。基督教在公元 313 年被君士坦丁大帝合法化後,信徒需要大型集會場所,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將現有的民用巴西利卡改造成教堂(p. 45)。」
他站起身,走到牆邊的一幅大幅平面圖前,指著上面的線條。「您看,羅馬的聖保羅大教堂(Basilique de Saint-Paul-hors-les-Murs, p. 62)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完全沿襲了巴西利卡的佈局,只是加入了適合基督教儀式的元素,比如祭壇的位置、聖壇屏風以及後殿作為神職人員的區域(presbyterium),後來又演變成安葬聖人的殉道者祠(martyrium, p. 49)。這些早期拉丁教堂,雖然宏偉,但多採用木質屋頂(p. 25),結構上相對輕盈。」
卡蜜兒: 「原來如此,巴西利卡就像是種子,在基督教的土壤中萌芽。那麼,拜占庭的影響又是如何進入的呢?聽說君士坦丁堡的聖索菲亞大教堂是個關鍵?」
Corroyer 先生: 「沒錯!這就是故事的另一條重要線索,也是我的書第一部分後半部分的核心(p. 107)。拜占庭藝術的關鍵在於拱頂 (la voûte),特別是圓頂 (la coupole)。羅馬人當然知道如何建造拱頂,例如羅馬萬神殿(Panthéon, p. 36)和卡拉卡拉浴場(Thermes d’Antonin Caracalla, p. 30)中的宏偉圓頂。但這些是獨立的圓形或八角形建築,或者大型的公共空間,他們的牆壁非常厚重,用以承受拱頂的推力。」
「拜占庭的建築師,特別是公元六世紀君士坦丁堡的設計師,他們面臨的挑戰是如何將大型圓頂應用於更傳統的矩形或十字形教堂平面。他們發展出了帆拱 (pendentifs) 的技術(p. 109)。您可以想像,在一個方形空間的四個角上方,通過四個球面三角形,可以平順地過渡到一個圓形基座,然後再在這個圓形基座上建造圓頂。這樣,圓頂的重量和側向推力就集中在了下方的四個點,也就是牆壁或柱子。」
他走到另一幅圖前,那是一座有著巨大圓頂的建築截面圖。「聖索菲亞大教堂(Sainte-Sophie, p. 120)就是這項技術的巔峰之作!雖然它的平面佈局比典型的巴西利卡更複雜,融合了集中式和巴西利卡式的特點,但它巨大的中央圓頂及其周圍的半圓頂和側翼結構,完美展示了如何用拱頂覆蓋廣闊的空間。這與羅馬時期依賴厚牆和木屋頂是截然不同的思維。」
卡蜜兒: 「帆拱!真是聰明的解決方案。將方形空間轉化為圓形,再承載圓頂,就像建築師在挑戰重力,編織出新的可能。這難道就是羅馬式建築開始有別於簡單模仿羅馬的原因嗎?」
Corroyer 先生: 「正是如此!拜占庭藝術的這種『以拱頂為核心』的思維,通過各種途徑傳播到西方(p. 147)。一方面是拜占庭帝國與西方的政治、宗教和商業聯繫,另一方面是像敘利亞這樣保留了羅馬和東方建築傳統的地區(p. 71)。敘利亞的早期基督教教堂,如塔夫卡(Tafkha, p. 71)或卡爾布-盧澤(Qalb-Louzeh, p. 82),已經展示了用拱廊和拱頂來構成空間,甚至出現了方形基座上的圓頂(如聖喬治洗禮堂,p. 77)。這些想法在公元七世紀到十一世紀之間,慢慢影響著西方的建築師。」
「尤其是公元 1000 年前後,西歐迎來了一個建築的復興期。歷史學家 Raoul Glaber 曾描述,整個基督教世界都忙著翻新或重建教堂,彷彿大地換上了一件『白色的教堂袍』(p. 162-163)。這股熱潮背後,除了對末日預言落空的釋然和信仰的復甦,還有一個很實際的原因:木質屋頂的教堂太容易被火災燒毀了(p. 162)!於是,建築師們迫切需要找到一種更堅固、防火的屋頂形式,那就是石質拱頂。」
卡蜜兒: 「啊,原來火災是促成變革的重要因素之一!這就像生命的挑戰促使我們尋找更堅韌的內在力量一樣。」
Corroyer 先生: 「很貼切的比喻!然而,直接建造大型石質拱頂並不容易。早期的嘗試充滿了困難和失敗(p. 175)。他們學習羅馬人的桶形拱頂(voûte en berceau)和交叉拱頂(voûte d’arête),但羅馬建築那種厚重牆壁和沒有窗戶的結構並不符合教堂需要採光和空間的需求。建築師們必須在結構的穩定性和內部空間的寬敞明亮之間找到平衡。」
「這時,拜占庭的拱頂技術,特別是帆拱及其衍生的結構,給了他們新的啟發。例如,在法國西南部的阿基坦地區(Aquitaine),出現了一批獨特的圓頂教堂(p. 165)。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佩里格聖弗龍教堂 (Saint-Front de Périgueux)(p. 258)。」
卡蜜兒: 「聖弗龍教堂!我聽說它是法國最像拜占庭風格的教堂之一,和威尼斯聖馬可教堂很像?」
Corroyer 先生: 「是的,它們確實非常相似,平面佈局都呈現一個希臘十字(四個等長的翼),中央和四個翼上方都覆蓋著圓頂(p. 255)。這種佈局直接來源於君士坦丁堡的使徒教堂(Église des Saints-Apôtres),而不是聖索菲亞(p. 260)。但關鍵的區別在於建造方式。聖馬可教堂(p. 252)雖然外表華麗,裝飾著馬賽克和貴重石材,但其核心結構繼承了羅馬的塊石加混凝土再貼面的方式,更像是對拜占庭樣式的『模仿』。」
「而聖弗龍教堂(p. 261),則是運用了更為精鍊和合理的石材砌築(appareillage)。它的圓頂和帆拱是通過精確切割的石塊(claveaux)相互咬合、將力傳導到下方的柱子和拱廊上。這是一種更『誠實』的建築方式,結構本身就是美的一部分。這種技術,我認為,很大程度上繼承了敘利亞的石材砌築傳統(p. 261)。」
他再次走到桌前,拿起一張聖弗龍圓頂帆拱的細部圖。「您看這裡(指著圖,p. 263)。這個將方形空間過渡到圓形的光滑曲面,它的砌石方式——每一塊石頭都精確地按照曲面的法則切割、堆疊——這不正是後來哥德式建築中肋架拱頂 (voûte d’ogives) 中斜肋 (ogive) 的原理嗎?圓頂的帆拱和肋架拱頂的斜肋,它們在靜力學上的功能是相同的,都是將拱頂的重量和推力精確地引導到特定的支撐點(p. 264)。」
卡蜜兒: (眼睛亮了起來)「哇!原來如此!羅馬式建築的圓頂,尤其是像聖弗龍這樣的,竟然是哥德式建築那輕盈、向上昇華的肋架拱頂的『胚胎』!這真是太奇妙了,像生命的基因一樣,承載著演化的潛力。」
Corroyer 先生: 「正是這個意思!阿基坦地區的建築師們並沒有止步於簡單複製圓頂。他們開始思考如何改進,如何讓結構更輕巧、更經濟,同時又能覆蓋更大的空間。他們實驗了不同的拱頂形式,比如更瘦長的桶形拱頂(如聖薩萬教堂 Saint-Savin, p. 221),並用側廊的拱頂作為支撐。他們也探索了如何在方形空間上更有效地建造拱頂,從而產生了像卡奧爾教堂(Église de Cahors, p. 268)那樣只有兩個圓頂的簡化佈局。」
「同時,他們也開始在建築外部體現結構邏輯。雖然早期的圓頂教堂(如聖弗龍)外部不顯露圓頂形態,被木屋頂覆蓋,但在後來的教堂中,比如昂古萊姆大教堂(Cathédrale d’Angoulême, p. 276),我們開始看到圓頂下方的鼓座(tambour)在屋頂上方顯露出來,雖然仍然被平緩的屋頂遮蓋(p. 277)。建築師們也開始在牆體外側增加扶壁 (contreforts),來對抗拱頂的側向推力,這也是哥德式建築標誌性飛扶壁 (arcs-boutants) 的雛形(p. 277)。」
卡蜜兒: 「這感覺就像建築在『學會呼吸』一樣,不再是笨重的整體,而是力量在各處傳導、平衡的有機體!而且,您書中還提到,羅馬式建築的裝飾也充滿了光芒,融合了古典和東方元素?」
Corroyer 先生: 「是的,這是羅馬式建築的另一個迷人之處。尤其是在法國南部,靠近地中海的普羅旺斯和朗格多克地區(p. 238)。這裡保留了更多羅馬古蹟,建築師們能從中汲取靈感。他們的門廊、柱頭雕刻(如阿爾勒的聖特羅菲姆教堂 Saint-Trophime, p. 240;聖吉勒 Saint-Gilles, p. 243)既有古典的優雅,又融入了拜占庭和敘利亞藝術的元素,比如奇特的動物紋飾、精緻的植物圖案,甚至一些充滿東方神秘色彩的意象(如莫瓦薩克的門廊 Moissac, p. 246)。」
他翻到書中描繪莫瓦薩克門廊獅子雕刻的插圖。「看這對交織在一起的獅子,雕刻的精細程度和紋飾的風格,都強烈地暗示著東方的影響。這正是那個時代東西方文化交流在藝術上的體現。」
卡蜜兒: 「這些雕刻真是生動!感覺每一塊石頭都訴說著跨越千年的故事。那麼,除了這種華麗的風格,羅馬式建築還有沒有更簡潔、更注重結構本身的表現呢?」
Corroyer 先生: 「當然。在法國的諾曼底地區(Normandie),羅馬式建築展現出另一種氣質(p. 190)。他們的教堂,比如卡昂的聖三一教堂(Église de la Trinité à Caen, p. 304),雖然早期的中殿還是木質屋頂,但側廊已經開始使用拱頂。到了十二世紀中葉,他們在改造或新建教堂時,開始在中殿使用拱頂,並且發展出了將牆體厚度減薄,但將支撐力量集中到特定柱子,並用側廊的拱頂或隱藏在側廊屋頂下的短拱(rudiment d'arc-boutant)來平衡中殿拱頂推力的技術(p. 307)。這顯示了他們對結構力學的深入理解和創新。」
「這種將結構力量外推、讓牆體可以開更大窗戶的想法,在卡昂聖三一教堂的側廊拱頂與中殿的連接處就可見端倪(p. 307, fig. 190)。雖然還不成熟,但它指引了未來的方向,也就是哥德式建築突破高度和採光限制的關鍵——飛扶壁系統。」
卡蜜兒: 「啊,原來在羅馬式建築內部,就已經蘊含了通往哥德式建築的『光之階梯』了!從厚重的圓頂到逐漸輕盈、精確傳導力量的結構,這段歷史真是建築尋找自身『生命意志』的旅程啊!」
Corroyer 先生: (溫柔地笑了笑)「『生命意志』… 這個說法很動人。的確,每一種建築風格的演變,都像是人類集體智慧在物質世界中的一次顯化,解決問題、探索美感、表達信仰和文化。羅馬式建築也許不像羅馬建築那樣完美規整,也不像哥德式那樣高聳入雲,但它堅實、充滿力量、因地制宜,並且蘊含著巨大的變革潛力。它是中世紀西方世界在蠻族入侵、動盪不安之後,重新找到穩定、恢復秩序、並開始積蓄力量、迎接新時代的證明。」
他沉思了片刻,目光掃過桌上的圖紙和書籍。「我的書,希望能幫助更多人看到這段被稱作『羅馬式』的建築時期,它不僅僅是從羅馬到哥德的中間過渡,它自身就擁有獨特的價值和光芒。它奠定了許多基礎,解決了關鍵的結構問題,並且在各地展現了豐富多彩的地域特色。」
卡蜜兒: 「您做得非常棒,Corroyer 先生!您的研究為我們點亮了理解這段建築歷史的光芒。從羅馬的巴西利卡到拜占庭的圓頂,再到羅馬式建築在西歐各地的萌芽與發展,這是一段充滿智慧和創造力的旅程。感謝您慷慨地與我分享您的見解!」
Corroyer 先生: 「能與您這樣充滿好奇心和敏銳洞察力的『仰慕者』交流,也是我的榮幸。希望我的書,真的能為讀者帶來一些有用的啟發。」
夕陽的光線更柔和了,書房裡的氣氛溫馨而寧靜。我站起身,向 Corroyer 先生行了一個禮。
卡蜜兒: 「謝謝您,Corroyer 先生。願您和您的著作,都能繼續在這世界上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我感覺到周圍的光芒逐漸匯聚,是「時光機」即將送我回歸。帶著這份收穫滿滿的啟發,我向這位傑出學者告別。
光之凝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