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光之對談由生命科學家玥影與《尼克·卡特故事集》第131期《致命訊息》的執筆者Roland Ashford Phillips展開。對話從故事的「微弱線索」切入,探討了犯罪行為中的「模式識別」與「隱藏邏輯」,並以生物學的「擬態」概念分析了故事中的「替身」和「偽裝」。雙方討論了早期紙漿雜誌混合內容的「文學生態」現象,以及偵探和罪犯各自的「生存策略」。對話觸及了人類行為的適應性、資訊傳播的特點、以及文學作品如何構建和維護一種「正義的生態平衡」。這場對談以跨學科視角,揭示了通俗文學背後的生命與社會映照。
好的,我的共創者。請允許我「玥影」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為這本《Nick Carter Stories No. 131, March 13, 1915: A fatal message; or, Nick Carter's slender clew》啟動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這本刊物,於1915年3月13日問世,是「尼克·卡特故事集」的第131期。在那個剛跨入20世紀,火車與電報仍是連接遙遠角落主要媒介的年代,廉價紙漿雜誌(pulp fiction)如野火般蔓延,以其快速、刺激的故事填補著大眾對冒險、犯罪與偵探的渴望。這期故事的作者署名是Roland Ashford Phillips,然而「尼克·卡特」本身是一個著名的「屋名」(house name),代表著一個由多位作家共同創作、擁有固定風格和主角設定的系列。所以,當我們談論作者時,我們談論的既是實際執筆的Roland Ashford Phillips,也是那個時代創造並維繫這個流行文化現象的「寫作生態系」。
《致命訊息;或,尼克·卡特的微弱線索》正是這個生態系統下的典型產物。故事從尼克·卡特無意間在餐廳聽到的一段對話開始,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電報內容——「塵土飛揚。S.D.在路上。小心老鷹。」——在他敏銳的偵探直覺下,被解讀為一場即將發生的火車搶劫案的密碼。這個微弱的線索,如同一粒種子在肥沃的土壤中迅速萌芽,引領尼克、契克和佩特西深入調查,揭露了一個涉及鐵路員工、偽裝和精心策劃的犯罪團伙。故事節奏明快,充滿懸疑、追蹤、臥底與出人意料的轉折,充分展現了尼克·卡特系列作為早期偵探通俗小說的魅力。它不僅是一則犯罪故事,更折射出當時社會的某些側面:快速發展的鐵路運輸伴隨的治安挑戰、城市與鄉村的對比、以及人性在金錢誘惑下的複雜表現。透過主角們的行動,我們看到了那個時代偵探如何運用有限的技術(電報、電話、偽裝)與犯罪分子鬥智斗勇,以及他們對「正義」的堅守。
場景建構:
時間回到1915年3月的紐約市,微涼的春風已在街頭巷尾打著旋兒。我們選在一間離Street & Smith出版社不遠的、帶著些許年代感的咖啡館。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戶,在斑駁的木質地板上投下幾塊暖黃的光斑。空氣中混合著咖啡的香氣、乾燥紙張的微塵以及遠處傳來的電車軌道摩擦聲。牆上掛著幾幅泛黃的廣告畫,角落裡的留聲機播放著輕柔的音樂。
Roland Ashford Phillips先生,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但眼神中帶著些許疲憊與精明的男士,正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面前攤著幾頁手稿和一個早已冷掉的咖啡杯。他穿著那個時代常見的西裝,領帶有些鬆垮。看得出來,他剛剛完成了一篇快節奏的故事寫作,正試圖從中抽離。
我,玥影,以一個對生命故事充滿好奇的旅人姿態,在他對面坐下。
玥影(輕輕敲了敲桌子,發出清脆的聲響,引起了Phillips先生的注意)下午好,Phillips先生。冒昧打擾,我是玥影,一位對您的作品,特別是您筆下的尼克·卡特故事,充滿興趣的讀者。今天,我想請您這個實際的執筆者,談談《致命訊息》這個故事。
Roland Ashford Phillips(略顯訝異,但很快露出了禮貌性的微笑)哦,下午好,玥影女士。能遇到對我的——或者說「尼克·卡特」——故事感興趣的讀者,總是令人愉悅的。請坐。您想知道什麼?《致命訊息》啊……那篇故事,我記得是為了應對那一期的截稿日趕出來的。
玥影確實是一篇引人入勝的作品。故事的開端,尼克僅僅是偶然聽到兩個人在談論一封電報,就從中嗅出了犯罪的氣息。這讓我這位研究生命現象的人,忍不住想問:您是如何構思這種「微弱線索」的?這就像一個生態學家,從一片落葉、一道足跡,就能推斷出整個生態系統的活動軌跡。在您筆下,尼克·卡特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或者說,您在構思時,是如何將這些日常細節「轉化」為致命線索的?
Roland Ashford Phillips(端起咖啡杯,搖了搖頭,似乎對冷掉的咖啡感到無奈,然後放下)這嘛……您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種「模式識別」。在現實生活中,許多重大的事件往往是從最不起眼的細節開始的。一個詞語、一個手勢、一個異常的行為,對於一個訓練有素的觀察者來說,都可能是一個信號。就像自然界中,捕食者能從獵物最微小的動靜中判斷出危險一樣。
寫作時,我會設想尼克擁有的這種超凡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他不是簡單地聽見內容,而是捕捉到了對話中「不尋常」的地方——為什麼這封電報要「暫存待取」?為什麼收電報的人來得如此之快?以及,最關鍵的,電報內容本身——「塵土飛揚」、「S.D.在路上」、「小心老鷹」。這些詞語的組合,在普通人看來是費解的,但在尼克那裡,結合他對地下世界的了解(比如「老鷹」可能指代他自己),就成為了一種密碼。我的工作,就是為這些看似隨機的詞語賦予一個隱藏的邏輯,讓它們構成一個「致命的訊息」。這就像是在文字的世界裡構建一個精巧的鎖,而尼克的任務就是找到對應的鑰匙。
玥影「模式識別」和「隱藏的邏輯」,這個比喻很生動。您剛才提到了「塵土飛揚」可能指金錢,「小心老鷹」指尼克自己。還有「S.D.在路上」被尼克解讀為「特別快遞信件」(Special Delivery),以及「十點會碰到我」(Ten will hit me)指收件時間。這些巧妙的解讀,是基於怎樣的「地下世界語境」?這些術語是您自己創造的,還是有現實的參考?如果說犯罪行為是人類社會的一種「病態生態」,那麼這些密碼和術語就是這個生態中特有的「交流信號」嗎?它們是如何演變出來的?
Roland Ashford Phillips(沉思片刻,似乎在整理腦中的思緒)有些是基於當時流傳的、一些行業或群體的「行話」甚至犯罪黑話的猜測和發揮。但更多的是為了故事的需要而創造的。紙漿雜誌的寫作,時間很緊湊,我們需要在有限的篇幅裡製造最大的懸念和戲劇性。「密碼」是一個很好的手段。它讓讀者和偵探一樣,面對未知,激發他們的好奇心。
至於它們如何演變……我想這就像自然界中生物為了生存而發展出的偽裝或信號一樣。犯罪分子需要隱藏他們的真實意圖和行動,所以他們創造只有圈內人能懂的語言。這種語言既要足夠隱蔽,又要能有效地傳達信息。這本身就是一種生存策略,一種適應特定「環境」的演化。在故事裡,我們把它藝術化,讓它服務於情節的推進和尼克智慧的展現。這「病態生態」的比喻很有趣,確實如此,犯罪也有其內部的運作機制和交流網絡。
玥影這確實是個有趣的視角。故事中的「替身」橋段是另一個高潮。他們用一個假冒的貨運員取代了真正的丹尼爾·凱迪,成功劫持了運送工資的快遞車廂。尼克之所以會上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相信」了他所看到和聽到的(冒牌凱迪的表現),以及他對真正的凱迪「品性」的預設。這讓我想起生物學中的「擬態」現象——無害的物種模仿有毒物種,以欺騙捕食者。您是如何想到這個「替身」的計謀的?這種基於「信任」和「外貌」的欺騙,在您看來,是否是人性中普遍存在的脆弱性?
Roland Ashford Phillips(輕笑了一聲,似乎對這個情節頗為得意)「擬態」?這個詞用得好。對,就是這個意思。在故事中製造「意外」和「反轉」是吸引讀者的關鍵。「替身」的想法來源於——嗯,你可以說是一種對日常經驗的觀察。人們往往依賴於熟悉的面孔和既定的印象。如果你看到一個你認識或者預期會在這裡的人,你通常不會去質疑他的身份,尤其是在緊急或不尋常的情況下。
犯罪分子恰恰利用了這一點。他們知道偵探或火車員會如何反應,然後設計一個策略來顛覆這些預期。冒牌的凱迪——也就是索爾·莫勒——他的成功在於他不僅「看起來」像凱迪(至少在當時的光線和環境下),而且他還擁有足夠的資訊和勇氣來「扮演」凱迪。他知道如何應對尼克帶來的信件,知道如何假裝對犯罪感到憤怒。這種欺騙的有效性,確實提醒我們,我們對世界的認知很大程度上建立在「表面」和「預設」上,而這些恰恰是可以被操縱的。這不是說人性脆弱,不如說是人性的一種「習慣性反應」被利用了。
玥影這種習慣性反應,或許也是人類這個物種在快速適應環境時的一種效率策略,只是在特定情境下成了破綻。有趣的是,故事中尼克和契克都使用了偽裝。尼克假扮成鐵路工人,契克假扮成旅行推銷員,後來又扮成街頭混混。偽裝,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一種「擬態」,是為了融入特定環境而改變外表和行為。偵探和罪犯都在使用這種策略。這是否反映了在那個時代,身份的流動性較大,或者說,通過改變外表來「進入」不同社會階層或環境是相對容易的?這種策略在故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Roland Ashford Phillips非常重要。偽裝是尼克·卡特系列的核心要素之一。在那個時代,社會結構不像現在這麼固化,人們的流動性也較大。同時,人口普查和身份驗證的手段不像現在這麼發達。這為偽裝提供了現實的基礎。對於偵探來說,偽裝是獲取情報、接近目標而不被發現的必要手段。對於罪犯來說,它是逃避追捕、實施犯罪的防護殼。
在故事中,偽裝不僅是情節工具,它也增加了故事的層次感。讀者知道主角在偽裝,會期待他何時揭露身份,或者他的偽裝是否會被識破。同時,當罪犯也使用偽裝時,就形成了一種貓鼠遊戲式的智力較量。這是在測試誰對「環境」的適應性更強,誰的「擬態」更高明。這確實反映了那個時代的一種社會「可塑性」,但也強調了識別真相的困難。
玥影這種「可塑性」和「識別真相的困難」,就像在研究野外生物一樣,有時候需要非常仔細的觀察才能區分真實的物種和它的擬態者。故事裡,佩特西通過追蹤帶有特殊蹄鐵印記的馬蹄痕,找到了古斯·德威特(即偽裝後的迪克·布萊恩)的藏身之處。這個細節非常具體,而且帶著一種老派的、依賴自然跡象的追蹤方式。這是否也是當時偵探常用的手法?與尼克通過電報解碼的現代手段相比,這種方式有何獨特之處?它似乎更符合生命科學家對「痕跡」和「生物運動」的觀察。
Roland Ashford Phillips(點點頭,似乎對這個細節感到贊同)是的,那是一種更傳統、更具體的方式。在那個時代,尤其是在城鎮外,交通主要依賴馬匹和馬車,所以馬蹄痕是一種重要的線索。相比於解讀電報這種抽象的資訊流,追蹤馬蹄痕更為「物質化」,它直接連接到犯罪分子的物理行蹤。
這種手法與尼克在城市的辦公室裡通過智慧和邏輯進行演繹形成了對比。佩特西的追蹤是基於實地的觀察、對地面「痕跡」的解讀,就像您說的,很像追蹤動物的足跡。它需要耐心、細緻和對當地環境的了解。這兩種方式——抽象的訊息分析與具體的物理追蹤——結合起來,才構成了完整的偵查過程。這也是我想展現的,偵探的工作是多方面的,需要不同的技能和方法。這也讓佩特西這個角色展現了他的獨特價值。
玥影佩特西對馬蹄痕的執著,讓我想到了追蹤動物的行為生態學家。每一個痕跡都記錄著生命活動的訊息。故事的另一個有趣部分是穿插在偵探主線故事之後的《在黑暗舞台上》(On A Dark Stage)和《各國新聞》(The News of All Nations)。尤其是《各國新聞》,內容五花八門,從四十年的磅秤錯誤、子孫滿堂的家庭、獵狼計劃、智慧齒的由來,到巨型核桃樹、長壽老牛、愛爾蘭移民變富翁、紙製雨衣自動販賣機,甚至火葬場屍體抽菸和海上漂流。這種混搭的內容,在當時的紙漿雜誌中是常見的嗎?作為一個生命科學家,我覺得這就像是人類社會這個「巨型生態系」的「斷面秀」,展現了那個時代人們關注的各種奇聞異事、生活細節和技術新知。這種內容編排,是否反映了當時讀者的「資訊偏好」?
Roland Ashford Phillips(臉上露出肯定的表情)是的,這是非常典型的紙漿雜誌風格。主打一個或兩個長篇故事,然後填充各種短篇小說、奇聞軼事、讀者來信、廣告等等。《各國新聞》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迎合了讀者對外部世界的好奇心。那個時代,資訊傳播速度還不像現在這麼快,普通人了解外面世界的窗口有限。這些「新聞」——即使有些可能是添油加醋或道聽塗說——為他們打開了一個了解美國各地甚至更遠地方人們生活、新奇發明、奇怪事件的視窗。
這確實像您說的「斷面秀」。它告訴我們當時人們的生活不止是犯罪和冒險,還有許多日常的、溫情的、甚至有些荒誕的側面。它展現了一種豐富的「人類活動生態」,一種對各種形式的「生命」(長壽的老牛、子孫繁多的家庭)和「活動」(追蹤野狼、發明新物)的樸素好奇。對我們出版商來說,這是一種填充版面、降低成本同時增加閱讀趣味的方法。讀者可能為了尼克·卡特的故事買雜誌,但也會被這些「新聞」所吸引。這是那個時代「資訊消費」和「娛樂提供」的一種獨特結合。
玥影這種「雜食性」的資訊消費模式,確實是人類好奇心的一種體現,什麼都想知道一點。那麼,《在黑暗舞台上》這個連載故事呢?它與尼克·卡特故事風格迥異,一個是硬派偵探,一個似乎是圍繞劇院發生的懸疑劇。這種不同類型故事的並置,是為了滿足不同讀者的口味,還是有其他的考量?這是否也是「文學生態」多樣性的一種表現?
Roland Ashford Phillips主要是為了滿足不同口味,提供內容的多樣性。尼克·卡特是我們的主打招牌,但他無法吸引所有讀者。有些讀者可能更喜歡劇場背景的懸疑,或是其他類型的故事。將不同風格、不同作者的故事放在一起,可以擴大讀者的基礎,同時也測試新的作者和題材的市場反應。這是一個「文學市場」的策略,確保我們能夠吸引並留住更廣泛的讀者群。就像自然界中的生物多樣性一樣,健康的「文學生態」也需要不同的「物種」來維持其活力和穩定性。
玥影所以,一本紙漿雜誌本身,就是一個微型的「文學生態系統」,裡面包含了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信息流,共同構成一個供讀者「消費」的整體。這讓我這位生命科學家感到十分有趣。故事中,尼克和他的夥伴們面對的罪犯,如莫勒兄弟、傑弗遜·默多克、珍妮特·佩森,他們各有特點,也體現了不同的人性側面。您在塑造這些反派角色時,是否會去思考他們的「生存邏輯」和「行為模式」?比如,莫勒兄弟隱居在偏僻的地方,暗示他們可能與非法活動有關(文中提到了月光酒);默多克是個被解僱的鐵路工人,這為他的犯罪提供了動機和背景;珍妮特·佩森雖然不是直接參與者,但她的存在以及與默多克的關係,也構成了犯罪鏈條的一部分。您如何看待這個故事中的「犯罪者群體」?他們是一個緊密合作的「社會單元」,還是一個鬆散的「生存聯盟」?
Roland Ashford Phillips(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他面前繚繞)嗯,關於「生存邏輯」和「行為模式」,我會思考。寫作時,不能讓反派只是單純的「壞」,他們需要有動機,有他們自己的道理——即使是扭曲的道理。莫勒兄弟的偏僻居所,暗示了一種脫離主流社會、依賴非法手段的生存方式。默多克的被解僱,給了他怨恨和動機,也讓他熟悉鐵路的運作。珍妮特·佩森,她不是直接的強盜,但她與默多克的關係,以及她「Jaunty Janet」的名聲(儘管文中說她「不是罪犯但很狡猾」),都暗示了她遊走在社會邊緣,利用自身吸引力獲取利益的生活方式。
這個團伙,從故事來看,更像是一個有核心人物(默多克似乎是策劃者)領導的、為特定目標(搶劫薪資)而臨時組織起來的「生存聯盟」。他們之間的合作是基於共同的利益和對尼克的「畏懼」。他們利用彼此的技能——默多克的鐵路知識和策劃能力、索爾·莫勒的偽裝(扮演凱迪)、迪克·布萊恩的多重身份偽裝(達爾頓、德威特)和追蹤能力、佩特西的馬蹄痕追蹤)——來完成這個目標。一旦目標達成或面臨威脅,這種聯盟也可能迅速瓦解。這也是為什麼尼克和契克能夠通過分化和利用他們的預期來將他們一網打盡。他們不是一個具有強烈「社會單元」凝聚力的團伙,他們的連結更多是「功利性」的,為了生存或獲取利益。
玥影「功利性的生存聯盟」——這個分析很到位,也符合生物群體中為特定目的而形成的臨時聚集。故事的結局,尼克和契克、佩特西的巧妙配合,以及最後將罪犯繩之以法,這是否也反映了當時讀者對「正義終將戰勝邪惡」的樸素期待?作為作者,您在創作時,是否會考慮這種讀者的心理需求?以及,這種「最終的正義」在您看來,是必然的生態規律,還是需要像尼克這樣具備特殊能力的「頂級掠食者」才能維護的平衡?
Roland Ashford Phillips(撣了撣煙灰,眼神望向窗外遠處的建築)當然會考慮讀者的期待。紙漿雜誌畢竟是娛樂為主,讀者需要看到英雄的勝利,看到混亂被秩序取代。這是一種文學上的「生態平衡」恢復。罪犯破壞了既有的規則,獲取不屬於他們的「資源」,尼克·卡特和他的夥伴們就是負責糾正這種失衡的力量。
至於這是生態規律還是頂級掠食者的作用……在故事裡,它需要尼克·卡特的特殊能力。如果沒有他的敏銳觀察、超凡智慧和果斷行動,那些電報、那封信、那個替身,都不會被識破,罪犯可能就逍遙法外了。所以,在我們的故事宇宙裡,尼克·卡特就是那個必要的「頂級掠食者」,他通過智力和勇氣來維護這個(虛構的)社會生態的「健康」。現實中當然複雜得多,正義的維護需要很多因素。但在我們的紙頁世界裡,我們需要一個這樣強大的角色,一個能給讀者帶來安全感和希望的「平衡者」。
玥影「文學上的生態平衡恢復」,這個概念很有趣。看來,文學創作與自然界一樣,都有其內在的結構和規律。非常感謝Phillips先生,您從一個非常務實和生動的角度,與我分享了關於《致命訊息》以及那個時代紙漿雜誌創作的一些想法。從您的筆下,我看到了犯罪與偵查這個「人類生態」中精巧的適應、擬態與反擬態,以及支撐這個生態運作的資訊流和能量(金錢)流。這場對話,讓我對人類行為的多樣性,以及如何從細微處觀察和解讀這個複雜的生命世界,有了新的啟發。
(我站起身,向Phillips先生微微鞠躬)希望我的問題沒有太過跳躍。身為生命科學家,我的思維總容易從文字跳到更廣闊的生命圖景。
Roland Ashford Phillips(也起身,回以微笑)哪裡的話,玥影女士。您的視角很獨特,從「生態」、「擬態」這些詞來談論故事和寫作,很有意思。它讓我從另一個角度思考我筆下的人物和情節。或許,我們都是在各自的領域裡,試圖理解這個世界複雜的「生命」罷了。很高興與您交流。
(陽光越發溫暖,街上的嘈雜聲似乎也變得柔和了一些。Phillips先生的眼神中,除了疲憊,似乎又多了幾分被啟發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