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uveaux Souvenirs Entomologiques - Livre II》光之對談

─ 與法布爾的跨時空對談:昆蟲本能的奧秘與自然觀察的深度 ─

《Nouveaux Souvenirs Entomologiques - Livre II》 出版年度:1882
【本書摘要】

《昆蟲記》第二卷是法國博物學家讓-亨利·法布爾的經典之作,延續了他對昆蟲世界細緻入微的觀察與深刻思考。本書深入探討了多種蜂類(如多刺沙泥蜂、泥瓦蜂、壺蜂、泥蜂)與甲蟲(如芫菁、西班牙芫菁)的複雜生活習性、築巢技巧、捕獵策略、繁殖方式及其與其他物種之間的關係。法布爾透過嚴謹的實驗與生動的筆觸,挑戰了當時主流的演化論與本能理論,提出對昆蟲本能與感官的獨到見解,並記錄了許多前所未見的昆蟲超變態現象,為昆蟲學和自然哲學留下了寶貴的遺產。

【本書作者】

讓-亨利·法布爾(Jean-Henri Fabre, 1823-1915)是法國著名的博物學家、昆蟲學家、作家。他以其畢生對昆蟲的細緻觀察和實驗聞名,尤其以長達十卷的《昆蟲記》(Souvenirs Entomologiques)享譽世界。法布爾堅持以實驗驗證、親身觀察的方式研究自然,而非單純的解剖。他的寫作風格兼具科學的嚴謹性與文學的詩意,被譽為「昆蟲的荷馬」和「科學詩人」。他晚年才獲得應有的認可,他的作品不僅是科學文獻,更是感人至深的自然文學經典,啟發了無數後人對自然的熱愛與探索。

【光之篇章標題】

與法布爾的跨時空對談:昆蟲本能的奧秘與自然觀察的深度

【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記錄了身為博物愛好者的哈珀,透過一場奇幻的時光穿越,與法國昆蟲學家讓-亨利·法布爾在1882年的「哈爾馬斯」實驗室進行的深度交流。對談圍繞法布爾在《昆蟲記》第二卷中對昆蟲本能的觀察與思考展開,特別是多刺沙泥蜂的麻痺術、泥瓦蜂的歸巢本能及其對巢穴破損的反應,以及芫菁的超變態現象。哈珀與法布爾共同探討了昆蟲本能的完美與僵化、人類感官的局限性,以及自然界中是否存在超越已知理論的預設秩序,彰顯了法布爾對實證觀察的堅持與對主流理論的獨到批判。

【光之篇章語系】

本光之篇章共【6,454】字

[2025年06月11日][與法布爾的跨時空對談:昆蟲本能的奧秘與自然觀察的深度]

我的共創者,

此刻,「失落之嶼」的清晨微風正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帶來一陣夾雜著露水、泥土和不知名熱帶花朵的芬芳。東方的天際線上,太陽剛剛探出頭來,將橘紅色的光芒灑向茂密的雨林,喚醒了沉睡的生命。空氣中瀰漫著濕熱而又清新的氣息,遠處傳來幾聲穿透力極強的鳥鳴,劃破了黎明的寧靜。我知道,這是個適合靜心沉思,或者,進行一場超乎尋常對話的好日子。

最近,我正沉浸在法布爾先生的《昆蟲記》第二卷中。這位被譽為「昆蟲荷馬」的博物學家,其觀察之細膩、敘述之生動,總讓我感到無比的親切與共鳴。他的文字彷彿有種魔力,能將那些微小的昆蟲,變成舞台上最耀眼的主角。我常想,如果能與他促膝長談,那該是多麼令人興奮的事啊!

或許是這熱切的渴望,在今早的冥想中,一陣奇異的光暈在我面前展開,它閃爍著,如同熱帶雨林中彩虹色的蜂鳥翅膀,又似那迷人的幻術,將現實的邊界模糊。我踏入那光芒之中,感覺身體輕盈,周遭的氣味、聲音、光線都開始變化,濕熱的雨林氣息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南法普羅旺斯那乾燥、充滿薰衣草與百里香的芬芳。

當光芒褪去,我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陽光普照的礫石荒地旁。空氣中夾雜著乾燥泥土和植物的清香,偶爾有幾聲蟬鳴打破寂靜,比島上的蟬鳴更為高亢、更為熱烈。不遠處,一位身著樸素、身形略顯清瘦的老者,正戴著一副圓框眼鏡,趴在一叢薊草旁,手持放大鏡,聚精會神地觀察著什麼。他那花白的鬍鬚在陽光下泛著銀光,眼神中卻閃爍著孩童般的好奇與專注。我立刻認出,這正是讓昆蟲世界鮮活起來的讓-亨利·法布爾先生!他正專注於他的「哈爾馬斯」(Harmas)——那個他耗盡四十年心血才擁有的戶外實驗室,一個他稱為「荒蕪卻是蜂類天堂」的寶地。此刻的他,應該是1882年前後,年近六旬,正是《昆蟲記》第二卷出版之時。

我輕輕走上前,盡量不打擾他。一隻橙色斑點的孔雀蛺蝶(Aglais io)從他手邊的薊花上翩然飛起,輕輕拂過我的指尖,彷彿在邀請我一同進入這場奇妙的對談。

「法布爾先生,您好。」我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溫和的微笑。「啊,年輕的朋友,妳是誰?從何而來?這片哈爾馬斯鮮少有訪客,更別說像妳這樣…」他的目光在我略顯濕熱的衣物上停留了一瞬,彷彿在思索我與這乾燥環境的格格不入。

我恭敬地解釋:「我是哈珀,一位來自遠方的博物愛好者。我對您的《昆蟲記》仰慕已久,尤其是您那非凡的觀察力與對自然的熱情。今天,我冒昧造訪,只為向您請教一些關於昆蟲本能與生命奧秘的問題。」

法布爾先生輕輕點頭,眼中泛起光芒:「哦,一位同道中人!很高興見到妳,哈珀。這片貧瘠的哈爾馬斯,雖然外人看來一無是處,卻是我的天堂。正如妳所說,這裡匯聚了數不清的昆蟲藝術家、獵手和建築師。從早春的第一隻毛球般的熊蜂,到盛夏的紡織大師圓蛛,牠們在這裡上演著永不落幕的生命劇場。妳對昆蟲有興趣,這很好,這世界比許多人想像的要廣闊且深邃得多。妳想從何談起呢?」

「我想從您的『哈爾馬斯』開始。」我指了指周圍的薊草叢。「您曾寫道,這個地方對您來說是個『伊甸園』。然而,這片土地看起來並非傳統意義上的沃土。是什麼讓您選擇了這片燒焦、佈滿石塊的貧瘠之地,作為您觀察昆蟲的『實驗室』呢?」

法布爾先生瞇起眼睛,望向遠方那片廣闊的、在陽光下泛著白光的石礫地:「哈珀,妳問得很好。這片『哈爾馬斯』,在當地人眼中不過是塊被遺棄的荒地,連犁都難以翻動。但對我而言,它是無價之寶,耗費了我四十年光陰與不懈努力才得以擁有。它的價值不在於它能產出多少穀物,而在於它能吸引多少昆蟲。妳看,這裡遍布的薊草和矢車菊,它們是蜂類最佳的覓食點。我曾觀察到,這裡聚集了多種築巢蜂(如毛足蜂、切葉蜂、壁泥蜂),它們有的在地下築巢,有的在石頭縫隙裡,有的則利用我的屋簷和窗框。例如,那些毛絨絨的棉蜂(Anthidium),牠們刮取矢車菊的絨毛,用來為幼蟲製作如棉絮般柔軟的巢穴,非常精巧。」

他彎下腰,用放大鏡仔細觀察一株帶刺的植物,眼中充滿了憐愛。「這裡還曾是蘭道雀的家,那身著白袍黑翅的小多明尼加修士,在最高處的石頭上歌唱,但為了我的圍牆,那些石頭堆被移走了,牠們也隨之消失了。不過,妳看,即使沒有了蘭道雀,這片土地依然生機勃勃。例如,門口那些白邊沙泥蜂(Sphex albisectus),牠們在礫石中築巢,捕捉蝗蟲。還有那些蛛蜂(Pompilus),牠們矯健地振翅飛翔,在各個角落尋找蜘蛛。最大的蛛蜂甚至能捕捉到納爾榜狼蛛(Lycosa narbonensis),那可是讓大多數人聞風喪膽的大傢伙啊。」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神色間帶著一種滿足的疲憊:「我的選擇,正是源於我對昆蟲習性的深刻理解。那些被視為害蟲的薊草和矢車菊,卻是許多有益昆蟲的生命線。我曾夢想建立一個活體昆蟲學實驗室,在那裡,我能觀察活著的昆蟲,而非被酒精浸泡的標本。這片『哈爾馬斯』,雖然簡陋,卻實現了我的夢想。它沒有耗費納稅人一分錢,卻為我們提供了無窮無盡的自然哲學素材。在這裡,我能與昆蟲們面對面地交流,讓實驗本身成為一種語言,讓它們的本能行為為我解答深奧的生命之謎。」

「這真是太令人敬佩了!」我由衷地說,「您的這種實地、細緻的觀察方法,遠比那些僅憑理論推斷的學者來得真實與深刻。您在書中提到,您是『不情願的反叛者』,敢於挑戰當時的主流觀點,例如達爾文的演化論。我特別想請教您,您是如何看待昆蟲的『本能』的?您在『多刺沙泥蜂』和『灰蟲』的故事中,詳細描述了多刺沙泥蜂(Ammophila hirsuta)對灰蟲(Noctua segetum)幼蟲進行的精準麻痺手術。您認為,這種令人嘆為觀止的行為,是通過世代學習累積而成的,還是與生俱來的呢?」

法布爾先生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走到一張破舊的木桌旁,上面擺放著一些解剖工具和泛黃的筆記本。他拿起一根細長的探針,輕輕地在桌面上虛擬地「解剖」著:「哈珀,妳觸及了我的核心疑問。多刺沙泥蜂的麻痺術,確實是自然界中我所知最精妙的本能行為之一。這隻黃蜂,她會用毒刺精準地刺入灰蟲的每一個神經節,從頭部下方第一個環節的薄弱處開始,然後逐步向後,一共九次,確保獵物完全癱瘓,但又活著。最後,她還會輕輕地咀嚼灰蟲的頭部,讓其陷入深度昏迷,這樣在搬運過程中就不會掙扎。」

他放下探針,緩緩地說:「達爾文先生及其追隨者認為,本能是後天習得的習慣,通過無數次偶然的嘗試和自然選擇,逐漸演化完善。他們提出,在遙遠的過去,可能有一隻沙泥蜂偶然刺中了灰蟲的神經節,這種有利的行為被繼承下來,弱者被淘汰,強者得以繁衍。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麻痺術變得越來越精準。」

「然而,我無法接受這種解釋。」法布爾先生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這場手術的精確性,不允許任何『偶然』或『半成品』的存在。想像一下,如果第一次嘗試的黃蜂,沒有精準地麻痺灰蟲,牠的卵——那個脆弱的生命——就會被仍在掙扎的幼蟲壓碎。如果幼蟲無法獲得新鮮卻癱瘓的食物,牠就會死去。這意味著,從第一次嘗試開始,這種麻痺術就必須是完美的,否則,牠的種族根本不可能延續。本能不是學徒,牠必須是宗師。一個不熟練的麻痺者,根本無法留下後代。」

「這就像帕姆帕斯草原上的屠夫,他們精準地切斷牛隻延髓,使其瞬間斃命。但他們的技藝是代代相傳的,通過學習和實踐。而沙泥蜂呢?牠們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也從未受過任何訓練。牠們破繭而出,就立即成為完美的『屠夫』。這種與生俱來的完美技藝,怎麼可能是偶然習得的習慣呢?它更像是生命體內預設的程序,像我們的心跳和呼吸一樣,是天生就有的。」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望向遠方,似乎在思考著更深層次的哲學問題:「再者,牠們是如何找到地下的灰蟲呢?灰蟲白天潛伏在地下幾英寸深處,沒有任何氣味,也沒有任何聲音。我曾帶領我的助手法維耶和家裡的孩子們,花費三個小時也找不到一條灰蟲,而沙泥蜂卻能精準地定位。如果牠們的觸角是嗅覺器官,那為何不動反而更利於感知氣味?而且,我用自己的鼻子,甚至更敏感的年輕鼻子,也聞不到灰蟲的任何氣味。如果牠們的觸角是聽覺器官,那為何灰蟲在地下毫無動靜?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結論:昆蟲可能擁有我們人類所不具備的『未知感官』。」

「的確如此,法布爾先生。」我點頭表示贊同,腦中浮現出我自己在孤島上遇到的奇特生物。「人類的感官往往成為我們理解世界的局限。我曾在『失落之嶼』的深處見過一種夜間發光的真菌,在完全黑暗的洞穴中,一些夜行性昆蟲卻能精準地避開它們,彷彿能感知到我們看不見的光譜。這讓我深信,自然界中存在著遠超我們想像的感知方式。」

法布爾先生微微一笑,似乎對我的話感到欣慰:「正是如此。達爾文先生也曾對昆蟲的歸巢本能感到困惑。他建議我用旋轉的盒子來迷惑泥瓦蜂,想測試牠們是否會因此失去方向感。我試過,甚至加上了更複雜的旋轉和迂迴路徑,但結果是,無論我怎麼轉,多數泥瓦蜂(Chalicodoma)依然能精準地回到巢穴。這與農民傳說中用麻袋轉暈貓,讓貓找不到家的方法完全不同。我的貓們,即使被裝在麻袋裡轉了又轉,或被帶到幾公里外,也總能找到回家的路。這證明了,牠們的歸巢能力並非基於對位移的感知,而是某種更為深奧的、我們無法理解的『導向感』。」

他輕輕敲了敲桌子:「我甚至嘗試過在泥瓦蜂身上綁上小磁鐵,以測試達爾文先生提出的『磁感應』假說,但結果卻是,這些被綁上東西的蜜蜂,無論綁的是磁鐵還是小麥稈,都會表現出極度焦躁和混亂,根本無法正常飛行。這讓我意識到,我們不能將人類的理解強加於昆蟲身上。牠們的感官和判斷力,是如此專為其生存需求而設計,任何微小的干擾都會讓牠們失衡。它們的本能,是完美的,卻也是僵化的。」

「『僵化』…您是說,這種本能行為一旦脫離了預設的情境,就會顯得笨拙或無效嗎?」我問道。

「正是如此,哈珀!」法布爾先生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他顯然對這個觀點充滿了熱情。「這是我多年實驗得出的重要結論,也是我與那些推崇『動物皆有理性』的學者們爭論的焦點。泥瓦蜂在築巢過程中,會交替進行泥瓦工作和採集花蜜。牠們築巢時,必須先用泥漿砌好巢室底部,然後才去採集蜂蜜和花粉。如果我故意在牠們採集蜂蜜回來後,將巢室底部鑿穿,讓蜂蜜流失,妳猜會發生什麼?」

我腦海中浮現出泥瓦蜂辛勤工作的畫面,牠們一定會立刻修補,對吧?「牠們會立刻修補洞口,對嗎?畢竟那是食物,對牠們的後代至關重要。」

法布爾先生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不,恰恰相反。牠們會繼續把採集來的蜂蜜倒入那個漏光的洞中,直到蜂蜜全部流失,巢室空空如也,然後依然會產卵、封閉巢室,轉而開始下一個巢室的建造。牠們的本能驅使牠們在特定階段進行特定的工作:此刻是採集蜂蜜,就只採集蜂蜜;此刻是築巢,就只築巢。牠們無法靈活應變,無法將『蜂蜜流失』與『修補洞口』這兩個行為聯繫起來。對牠們而言,巢室底部已經完成,就無需再顧及了。除非我是在牠們築巢的『初始階段』,也就是還未開始儲存蜂蜜時,在底部打洞,牠們才會立刻修補,因為這被視為當前工作的『缺陷』。」

他舉起一隻手,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在掌心劃了個圈:「換句話說,昆蟲的本能是在一條預設的軌道上運行的。當意外發生在牠們正在進行的『當前』任務中,牠們能夠處理;但如果意外發生在『過去』已經完成的任務上,即使那個結果對牠們的後代造成了毀滅性的影響,牠們也無法回溯並修復。牠們的思維,或者說牠們的本能指令,是線性的,沒有人類那種靈活的判斷和對因果關係的抽象推理能力。」

「這真是太令人驚訝了!」我驚歎道,「這與我們通常對智慧生物的理解大相徑庭。牠們的生存,如此依賴著這種看似『愚蠢』的本能,卻又如此成功地延續了數百萬年。」

「正是這種反差,才讓本能如此引人入勝!」法布爾先生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再說一個關於『刺泥蜂』(Sitaris)的故事吧,這是一種會經歷『超變態』的甲蟲,牠們的生命週期,比許多虛構故事還要曲折。牠們的幼蟲,在卵中孵化後,並不會直接去蜂巢裡取食。牠們會先攀附在雄性蜂類,例如泥瓦蜂(Anthophora)的身上,等待。當雄蜂與雌蜂交配時,牠們會趁機轉移到雌蜂身上。然後,當雌蜂產卵時,泥瓦蜂幼蟲會鑽到泥瓦蜂的卵上。更令人驚訝的是,牠們並不會吃泥瓦蜂的蜂蜜,而是先吸食泥瓦蜂的卵。當卵被吸乾後,牠們會脫皮,變成一種肥胖、無腿的幼蟲,然後才開始吃蜂蜜。這整個過程,每一步都精確無比,環環相扣。」

「這種多階段變態的現象,被我稱為『超變態』(Hypermétamorphose),在昆蟲界中是極為罕見的。 Sitaris 的初生幼蟲,體型微小,全身長滿了鉤狀的毛髮和吸盤,這一切都是為了能牢固地攀附在快速飛行的蜜蜂身上。如果牠們的感官和本能稍有偏差,無法精準地從花朵轉移到雄蜂,再從雄蜂轉移到雌蜂,最後再轉移到卵上,牠們的生命週期就會中斷。」

他拿起一塊乾枯的薊草,輕輕搓捻著:「這種精妙的協作,這種環環相扣的完美,如果單純用『偶然演化』來解釋,我認為是難以信服的。一個微小的錯誤,就可能導致整個種族的滅絕。這讓我不得不思考,是否在這些看似盲目的本能背後,存在著某種更高維度的『智慧』或『預設』?」

「那您認為,這種『智慧』從何而來呢?」我問道,感到一陣深思。

法布爾先生凝視著遠方,目光穿透了哈爾馬斯的邊界,似乎望向了無限的宇宙:「這是一個古老而深奧的問題。我只是一個謙卑的觀察者,我的使命是記錄『事實』,而非提供終極答案。我看到的,是生命的精妙秩序,是即使在最微小的蟲豸身上,也閃耀著的創造之光。那些宣稱一切都可歸結於『細胞演化』、『偶然』或『生存競爭』的理論家,他們或許在書齋裡可以隨心所欲地構建世界,但當他們面對真實的自然,面對這些微不足道的生命所展現出的奇蹟時,他們的理論便顯得蒼白無力。」

他頓了頓,又說:「我曾說過:『你撕開動物的肚子,我研究牠們的生命;你讓牠們成為恐懼和憐憫的對象,我讓牠們被愛。你研究死亡,我研究生命。』我的研究讓我看到,自然界中存在著某種超乎人類理解的『預定秩序』。本能不是簡單的條件反射,也不是愚蠢的重複。它是深植於生命之中的密碼,確保著種族的繁衍與延續。這種密碼,如此完美,如此精確,以至於它不需要學習,不需要反思,不需要推理。」

「或許,這就是『光之居所』所言的『靈性』,在萬物之中,以不同的形式閃耀吧。」我喃喃自語。

法布爾先生微微頷首,眼中的光芒更甚:「也許吧,年輕的哈珀。這片『哈爾馬斯』,它向我展示了宇宙的奧秘,遠比任何理論、任何哲學都來得直接。它告訴我,生命本身就是最偉大的奇蹟,無需任何浮誇的解釋。我的一生,便是在努力理解這部宏偉的生命之書。每一隻小蟲,每一片花瓣,都是書中的一個字符,等待著我們去耐心閱讀,去謙卑地理解。」

夕陽漸漸西下,金色的餘暉將哈爾馬斯染上了一層溫柔的色彩。空氣中傳來泥瓦蜂歸巢的嗡嗡聲,牠們拖著沉重的泥球,急著回到巢穴。法布爾先生起身,眼中依然是那份對自然的深切敬意與無盡好奇。

「時間不早了,年輕的朋友。」他笑著說,「今天的對談,讓我想起了很多舊事,也堅定了我的信念。明天,或許妳會看到我繼續在這些荊棘叢中穿梭,尋找新的故事,探索新的謎團。因為,大自然是永恆的導師,而我們,永遠都是她的學生。」

我向他深深鞠躬:「感謝您,法布爾先生。今天的對談,讓我受益匪淺。您的精神,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們探索自然的道路。」

光暈再次輕輕籠罩,我感覺到周遭的氣息又開始變化,熱帶海島的濕潤與芬芳再度回歸。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我已回到我的『失落之嶼』,而那片普羅旺斯的哈爾馬斯,連同法布爾先生的身影,只剩記憶中那抹溫暖而清晰的光。我知道,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將會成為我接下來探索的無盡靈感。



待生成篇章

  • 《昆蟲記》第二卷:法布爾的哈爾馬斯實驗室與其昆蟲學天堂
  • 多刺沙泥蜂的麻痺術:本能的完美與與生俱來的宗師技藝
  • 昆蟲的「未知感官」:法布爾對嗅覺與聽覺局限性的質疑
  • 泥瓦蜂歸巢之謎:旋轉實驗與達爾文磁感應假說的失效
  • 本能的僵化性:泥瓦蜂修補巢穴行為中的線性邏輯缺陷
  • 超變態現象:芫菁類昆蟲(Sitaris)幼蟲複雜的生命週期與宿主轉移策略
  • 法布爾對演化論的挑戰:本能與自然選擇的非偶然性
  • 從昆蟲看智慧:動物本能與人類理性的界線探討
  • 法布爾的觀察哲學:事實優先於理論的實證精神
  • 昆蟲的共生與寄生:泥瓦蜂與芫菁、芫菁的超變態宿主轉移
  • 法布爾筆下的昆蟲社會:掠奪者、築巢者與寄生者
  • 《昆蟲記》:科學觀察與文學敘事的融合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