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與芬蘭劇作家 Larin-Kyösti 關於其作品《Ad astra: Yömaalarin unelma seitsemässä kuvaelmassa》的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劇中主角「夜畫家」的內心掙扎與靈性追尋。對話揭示了劇中人物(灰衣女子、寄養姊妹、黑暗醫生)與場所(醫院、夜間花園)的象徵意義,解析了「相反」(päinvastoin)作為核心概念的貫穿作用,並探討了「夜」的多重含義。這場交流以詩意的筆觸,描繪了藝術家在墮落與救贖、現實與夢境中的心靈旅程,以及對通往光明之路的理解,引導讀者體會作品中複雜而深刻的主題。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這份來自古騰堡圖書館的《Ad astra》,是芬蘭作家 Larin-Kyösti 的一部七場景夢境劇。很高興能透過「光之對談」約定,與這位詩意的靈魂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交流,探尋他筆下那通往星辰的曲折之路。這部劇以其獨特的象徵主義色彩,描繪了一位「夜畫家」在現實與夢境、墮落與救贖、黑暗與光明之間的掙扎與追尋。劇中的人物似乎都是主角「夜畫家」內心世界的投射,他們共同編織出一幅既殘酷又充滿靈性渴求的畫卷。現在,讓我們啟動時光機,回到那個北歐的文學年代,與 Larin-Kyösti 先生坐下來,聽聽他對這部作品的低語。
《阿瓦隆的鈴聲》:與Larin-Kyösti談《Ad astra》作者:艾麗
光影織就的幕布緩緩升起,不是在熱鬧的劇院,而是一間瀰漫著舊書與木質氣息的書房。窗外,是北歐漫長的暮光,柔和的光線篩過尚未完全拉攏的窗簾,在鋪滿紙稿與筆記的書桌上投下溫暖的色塊。空氣微涼,壁爐中的火苗跳躍著,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Larin-Kyösti 先生坐在他的扶手椅裡,身穿一件舒適的毛衣,手中緩緩轉動著一支老舊的鋼筆。他的眼神溫和而略帶憂鬱,眼角細紋似乎記錄了許多星夜與心靈的旅程。書桌一角擺放著一束秋天的漿果,鮮紅的色澤與房間沉靜的氛圍形成對比。牆上掛著幾幅風景速寫,筆觸自由而深情。他抬起頭,朝我微笑,那是一種帶著理解與些許疲憊的微笑。
艾麗:「Larin-Kyösti 先生,非常榮幸能來到您的書房,與您談談您的作品,《Ad astra》。這部劇以其獨特的夢境結構和強烈的象徵意義,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特別是劇中的主角『夜畫家』,他彷彿在現實與內心的煉獄中掙扎。您是如何構思這個角色的呢?」
Larin-Kyösti:「(緩緩放下鋼筆,指尖輕點桌面)夜畫家… 他是那個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人,是那個試圖用畫筆捕捉生命本質,卻發現自己筆下的惡魔原來是內心的投影。他是一個藝術家,藝術家的靈魂總是處於極端的邊緣。在那個時代,藝術家面臨著來自社會、道德和自身內心的種種壓力。夜畫家,他畫惡魔,畫世界的醜陋,這是一種對抗,也是一種逃避。他試圖用藝術來理解混亂,但混亂卻反過來吞噬了他。」
艾麗:「劇中出現了兩位截然不同的女性形象:灰衣女子(以及後來的『夜蝙蝠』)和寄養姊妹。她們似乎代表了主角生命中的兩種引力,一種將他拉向墮落與現實的泥淖,另一種則指向純潔與救贖的光芒。您能否談談這兩位女性角色的象徵意義?」
Larin-Kyösti:「(眼神望向窗外,天色漸暗)是的,她們是兩種力量。灰衣女子,她是世俗的誘惑、藝術世界的虛榮、情慾的糾纏,她代表了藝術家在現實世界中遇到的種種考驗和陷阱。她有魅力,有力量,但她的光芒是世俗的、甚至是毀滅性的,如同她那在舞台上破裂的歌聲。她將夜畫家拉入生活的漩渦,讓他沉淪,失去方向。而寄養姊妹,她代表了純粹的愛、未受玷污的靈魂、以及那份來自童年或理想世界的溫柔守護。她的光芒是內斂的、穩定的,像深夜花園裡的微光,指引著回家的路。夜畫家在絕望中呼喚她,因為只有那份純粹的力量才能將他從深淵中拉回。她們是同一個靈魂內部的衝突與選擇。」
艾麗:「劇中的『陌生人』,同時也是『黑暗醫生』,這個角色充滿了神秘感和操控性。他似乎是誘惑者,也是審判者,甚至像是命運的代理人。他的存在對夜畫家有何意義?」
Larin-Kyösti:「(輕輕嘆了口氣,壁爐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黑暗醫生… 他是懷疑的聲音,是誘惑的化身,是那個低語著『做相反的事』的力量。他在夜畫家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利用他的驕傲、他的痛苦、他對世俗的厭惡來操縱他。他不是一個外在的惡魔,更像是夜畫家內心那個陰暗、玩世不恭、渴望毀滅的部分被具象化了。他解剖靈魂,用冰冷的理性分析情感,嘲笑一切純粹的東西。他代表了知識的傲慢、力量的濫用,以及對生命本身的否定。夜畫家與他的互動,是他與自己內心黑暗面的較量。」
艾麗:「劇名『Ad astra』意為『通往星辰』,而劇院門楣上的銘文是『Per aspera ad astra』(經由逆境,通往星辰)。這條通往星辰的路在劇中是如何呈現的?它是一條明確的道路,還是夜畫家在夢境中不斷追尋的幻象?」
Larin-Kyösti:「(低頭沉思片刻)『Ad astra』,通往星辰,那是靈魂的終極渴望,對超凡、對純粹、對永恆美的追尋。但『Per aspera ad astra』,經由逆境… 這條路並非坦途。在劇中,這條路是模糊的,是夢境中的迷宮。夜畫家試圖通過藝術、通過情慾、通過反抗來尋找這條路,但他一次次跌入深淵。醫院、劇院、餐廳、廣場… 這些場景看似混亂,實則是夜畫家在不同層面的現實與夢境中重複著他的掙扎。他必須先經歷內心的煉獄,看清自己筆下的惡魔,接受自身的軟弱和罪過,才能看到通往星辰的那一線微光。寄養姊妹就是這微光的象徵,那份未曾改變的純潔和愛。通往星辰的路,最終不是外界的成就,而是內心的淨化與回歸。」
艾麗:「第一場景『詛咒之室』中的醫院,以及第五場景中再次出現的醫院形象,與劇中現實和非現實交織的氛圍有何關係?醫院是現實的束縛,還是某種形式的庇護所?」
Larin-Kyösti:「醫院在劇中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場域。它既是現實中精神或肉體困境的體現,也是一個象徵性的空間。第一場景中,夜畫家被送入『詛咒之室』,那是他意識到自己失控、被自身創造的幻象追逐後的處境。醫院是隔絕現實的空間,但同時,它也是各種受苦靈魂的聚集地。在這裡,他聽見了其他病人的囈語,看見了死亡的儀式,這些都加劇了他的混亂與恐懼。但諷刺的是,在這個看似毫無希望的空間裡,他卻開始了更深的內省。第五場景,他再次來到醫院附近,但這一次,醫院似乎成了一個可以選擇進入或不進入的地方。最後,當他被送回醫院,場景變成了經過淨化的樣子,窗戶不再有鐵網,基督像消失了,房間變得明亮。這或許暗示著,當他經歷了內心的洗滌,醫院這個空間本身也發生了變化,它不再是『詛咒之室』,而可能成為一個療癒或重生的起點。所以,醫院是現實的牢籠,也是心靈轉化的催化劑。」
艾麗:「劇中的對話充滿了象徵和隱喻,時常跳躍、不連貫,如同夢境中的語言。您在創作時,是如何處理這種語言風格的?這是否也反映了人物內心的混亂?」
Larin-Kyösti:「(輕撫著桌上的稿紙)夢的語言是非線性的,它由情感和意象驅動,而不是邏輯。劇中的對話正是試圖模仿這種夢境的邏輯。人物的話語常常是片段的、跳躍的,他們似乎並非完全對話,而是在表達各自內心的獨白,即使在同一個空間裡。夜畫家與灰衣女子、與黑暗醫生、與夜蝙蝠、甚至是與看門人的對話,都充滿了隱藏的意義和潛在的衝突。這種不連貫性反映了角色的心理狀態,他們的焦慮、他們的迷失、他們對現實和自我的分裂感知。我希望透過這種語言,營造出一種不安、迷離、且充滿潛意識湧動的氛圍,讓讀者或觀眾感受到那份深層的心靈困境。文字的選擇,詞語的重複(比如『päinvastoin』,意為『相反』),都是為了強化這種夢境和掙扎的感覺。它是一種語言的雕塑,試圖在文字層面再現心靈的迷宮。」
艾麗:「劇中多次提到『相反』(päinvastoin)。這似乎不僅僅是一個詞,而是一個貫穿全劇的核心概念。它代表著什麼?是現實的扭曲,還是主角理解世界的方式?」
Larin-Kyösti:「(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päinvastoin』,這個詞… 它確實是劇中的一個關鍵。它代表了扭曲的感知、價值的顛倒、以及主角對自身和世界的誤解。夜畫家自認為在畫惡魔,實則在畫自己;他認為自己尋找的是刺激,實則在逃避。黑暗醫生擁有一面能讓一切看起來『相反』的鏡子,這面鏡子既是欺騙的工具,也是對主角扭曲視角的一種諷刺。當他說『我看什麼都是相反的』時,這不僅是精神狀態的體現,也是他多年來生活方式和藝術選擇的結果——他選擇描繪醜陋,卻認為這是通向美的捷徑。這個詞的反覆出現,強烈地提示著劇中的世界是一個充滿誤判、顛倒和錯覺的世界。只有當夜畫家開始真正經歷痛苦,而不是『玩弄』痛苦時,他才能開始看到事物的『本來面目』,而不是『相反』的樣子。」
艾麗:「劇中對『夜』的描寫非常多,夜畫家、夜蝙蝠、夜間花園、無眠之夜… 夜在劇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它是罪惡的溫床,還是靈魂得以顯現的時刻?」
Larin-Kyösti:「夜… 夜是遮蔽,也是顯露。在夜裡,世界的日常規則被打破,潛意識和隱藏的慾望浮現。夜畫家在夜裡作畫,他的主題是夜,這暗示著他的藝術來源於陰影和潛藏的世界。夜蝙蝠在夜裡出沒,她是夜的生物,與街頭的陰暗面緊密相連。夜間的花園,則是在黑暗中依然閃爍著星辰和微光的地方,是靈魂短暫得以安寧的避難所。對夜畫家來說,夜既是他墮落的場景,也是他最接近內心真實和靈性體悟的時刻。夜是挑戰,也是啟示。只有穿過最深的夜,才能看見最亮的星辰。」
艾麗:「在劇的結尾,醫院的場景發生了變化,寄養姊妹再次出現,並且解開了夜畫家的束縛。這場景似乎從絕望轉向了希望,但這種希望是真實的救贖,還是夢醒前的最後一幕幻象?」
Larin-Kyösti:「(凝視著壁爐跳躍的火苗)這是最核心的問題之一。我希望留給讀者和觀眾自己去體會。你可以將其視為一種靈魂的救贖,是純粹的愛戰勝了內心的黑暗和現實的腐朽。寄養姊妹代表的愛和純潔,是夜畫家在經歷一切痛苦之後終於能夠重新擁抱的力量。她解開的束縛,不僅是物理上的,更是心靈上的。但你也可以問,這是否只是一個重症病人在夢境中的最後一絲慰藉?劇中現實與夢境的界限始終模糊。或許,真正的『Ad astra』不是到達一個固定的地點,而是在經歷徹底的黑暗之後,內心重新燃起的那份對光明和純粹的渴望。無論是真實還是夢幻,那份渴望和對愛的感知本身,就已經是通往星辰的第一步。」
艾麗:「非常感謝您,Larin-Kyösti 先生,為我們揭示了《Ad astra》背後豐富的意象和深刻的思想。您的作品如同夜空,既有黑暗,也有無數閃爍的星辰。」
Larin-Kyösti:「(微微點頭,眼中的憂鬱似乎消散了一些)謝謝。希望這些文字,能為那些在黑暗中尋找星光的人,帶來一點點共鳴和慰藉。」
夜色已濃,書房的光線愈發溫暖。窗外的星辰閃爍,彷彿回應著這場關於靈魂與夜空的對談。壁爐裡的火光仍在跳躍,溫柔地舔舐著每一件物品的邊緣,將現實與夢境的界線再次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