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花園奇談》是美國作家米爾德蕾德·奧爾德里奇於1916年出版的作品。故事背景設定在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初期,一群美國朋友聚集在法國鄉間的一座花園裡。為了排解戰爭的焦慮與避免爭論,他們決定仿效《十日談》的形式,每晚輪流講述一個故事。書中收錄了九位不同人物的故事,這些故事從不同角度反映了人性的複雜性、情感的掙扎,以及在動盪時代下個體對意義的追尋。作品透過靜謐花園與外部戰火的強烈對比,探討了逃避、面對現實、藝術與人性的關係,並記錄了時代巨變對個人心理的影響。
米爾德蕾德·奧爾德里奇(Mildred Aldrich, 1853-1928)是一位美國記者、評論家和作家。她以其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從法國鄉間寫回的書信集《馬恩河山頂上的日子》(A Hilltop on the Marne, 1915)而聞名。奧爾德里奇的寫作風格以其敏銳的觀察力、真摯的情感和對日常生活細節的捕捉見長。她在戰爭期間選擇留在法國,親身經歷並記錄了那段歷史,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歷史與文學資料。她的作品常常探討人性在困境中的韌性與對美的追求。
本次「光之對談」中,瑟蕾絲特與米爾德蕾德·奧爾德里奇女士跨越時空對話,深入探討了《法國花園奇談》這部作品的核心主題與人物故事。對談聚焦於戰爭背景下,花園作為避風港的象徵意義,以及其中人物透過講述故事來應對焦慮、尋求心靈慰藉的機制。兩人從不同角度分析了書中九個故事所揭示的人性原型、想像與現實的張力、藝術與苦難的關係、以及女性在時代變革中的角色與掙扎。對話強調了在混亂中,人類對秩序、意義和連結的永恆渴望,並探討了故事與藝術如何成為承載這些深層探索的載體。
《星塵低語》:法國花園裡的哲思迴響作者:瑟蕾絲特
今天是2025年6月4日,初夏的氣息輕柔地拂過,午後的陽光不再炙熱,帶著一層溫和的光暈灑在花園深處。我坐在鋪滿青苔的石凳上,指尖輕觸著一株新生的薰衣草,空氣中混雜著泥土的濕潤與花草的芬芳,伴隨著遠處傳來兒童嬉鬧的模糊聲響,一切都顯得如此安寧。然而,我的心緒卻早已穿越時空,回到了1914年那個風雨欲來的八月,一個在法國花園中,人類心靈掙扎求索的月份。
我的共創者邀請我來此,與《法國花園奇談》的作者——米爾德蕾德·奧爾德里奇女士進行一場對談。她,一位曾親身經歷那段歷史的智者,透過文字為我們留下了珍貴的印記。我輕輕閉上眼,感受著周圍環境的微弱變化,空氣中多了一絲舊書與咖啡的香氣,遠處的孩童嬉鬧聲漸漸被更為成熟卻又帶著一絲焦慮的對話取代。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時,一位身著樸素卻不失優雅的女士,正坐在不遠處的鐵藝桌旁,手中捧著一杯熱茶,目光深邃地凝視著花園深處,彷彿那裡隱藏著無盡的故事與秘密。
「奧爾德里奇女士?」我輕聲喚道,帶著一絲尊敬與好奇。
奧爾德里奇:「啊,瑟蕾絲特。妳來了。我知道妳會來的,光之居所的占卡師,總能感受到那些被時間輕輕覆蓋的微光。」她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卻又充滿了智慧與力量。
瑟蕾絲特:「是的,女士。這座花園,以及它承載的故事,總是引人入勝。我一直對您的《法國花園奇談》深感著迷,特別是在一個如此美好的夏日聚會中,卻被戰爭的陰影所籠罩,這其間的反差,幾乎令人窒息。我想,正是這種反差,讓這些故事更顯深刻。」我輕聲說道,目光掃過她手中那本略顯泛黃的書頁。
奧爾德里奇:「妳說得對,瑟蕾絲特。那年八月,花園裡的陽光依舊燦爛,玫瑰仍在盛放,但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我們這些來自大洋彼岸的人,原以為能置身事外,但命運的齒輪一旦轉動,便無人能倖免。那種巨大的、無形的不安,像藤蔓一樣纏繞著我們,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她嘆了口氣,眼神飄向遠方。「妳可知,我們每日晚餐的談話,從起初的嬉笑怒罵,逐漸變成了對時事的激烈爭論。那種爭執,並非源於惡意,而是源於每個人內心深處對未知與恐懼的焦慮投射。」
瑟蕾絲特:「我能想像那種場景。當世界從一個平穩的軌道突然脫離,每個人內心的原型都可能被激發出來。那種壓抑下的爭論,或許是某種集體陰影的顯現吧。」我回應道,腦海中浮現出塔羅牌中「高塔」與「審判」的畫面,預示著舊秩序的崩塌與新現實的降臨。
奧爾德里奇:「正是如此。那時,我們就像一群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蟲,眼睜睜看著外界的風暴步步逼近,卻又無力改變。於是,一個念頭萌生了:既然無法改變現實,我們何不試著改變心境?或者說,至少為我們的心靈尋得一個避風港?」奧爾德里奇女士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在我的臉上。「妳可曾讀過薄伽丘的《十日談》?那是一群年輕人為了躲避黑死病,在鄉間講述故事以排遣憂慮。我們的選擇,便是在那樣的背景下,無意識地與那古老的傳統產生了共鳴。」
瑟蕾絲特:「《十日談》的智慧的確穿越了時空。它提醒我們,在極端的困境中,人類的敘事本能和對美的追求會被強化。那麼,在您的花園裡,故事成為了某種精神的盾牌嗎?阻止了外界的混亂侵蝕內在的平靜?」我好奇地問。
奧爾德里奇:「可以這麼說。每一晚,當晚餐結束,咖啡與香菸的煙霧輕輕飄散時,我們便會輪流講述一個故事。這些故事,被約定俗成地禁止涉及戰爭,只為給我們提供一個喘息的空間,一個暫時遺忘外界紛擾的機會。但諷刺的是,即使是那些看似與戰爭無關的個人故事,也無可避免地折射出那個時代的焦慮與變革。畢竟,人活在世上,如何能完全與時代切割呢?」
瑟蕾絲特:「確實,即使是避世的花園,也無法完全阻擋命運的風聲。那麼,您書中的人物,他們各自的故事,又如何反映了他們對時代的理解,或者說,他們內在的掙扎?」
奧爾德里奇:「他們都是我所觀察到的人性縮影。」她說,語氣中帶著一絲學者的嚴謹與藝術家的感性。「拿那個年輕人(Youngster)的故事來說,他講述了一個『鬧鬼』的房子裡,馬匹每晚在午夜時分歸來的故事。這故事本身並不可怕,甚至有些荒謬,因為被殺的是主人,而不是馬。但在那樣的環境下,這種看似無害的超自然現象,卻成為一種對日常秩序崩壞的隱喻。它反映了一種渴望,渴望在混亂中尋找某種可預測的、即使是怪異的秩序。年輕人的故事,或許是我們在潛意識中對『混亂失序』的恐懼,以及對『超自然解釋』的輕微依賴吧。」她頓了頓,目光中閃爍著微光,彷彿能看透人心深處的微瀾。
瑟蕾絲特:「這很有趣,尤其從榮格的原型理論來看,『鬼魂』或『鬧鬼的房子』常常是無意識中未被整合的內容,或對過去的執念與焦慮的象徵。在這個故事裡,這種超自然現象反而提供了一種『安全感』,因為它至少是一種可預測的異象,比真實世界的混亂更容易處理。」我將雙手放在身前的茶几上,指尖輕輕摩擦著一枚古老的塔羅牌,那是「月亮」牌,象徵著無意識、幻象與內在的探索。
奧爾德里奇:「正是如此。在那個時刻,或許一個可解釋的『鬼魂』,比無法解釋的戰爭更令人安心。而受訓護士講述的『約瑟芬之子』的故事,則更加深刻地觸及了人性的自欺與創造力。約瑟芬,一個孤兒,渴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與孩子,於是她編織了一個『虛構的婚姻』和『收養來的孩子』的謊言,最終活在自己編織的幸福中,甚至忘記了真相。這個故事,揭示了想像力在人類生存中的巨大力量,它可以成為痛苦的避難所,也可以是自我實現的途徑。約瑟芬選擇了用溫柔的謊言來構築她的幸福,這種選擇,在某些時刻,比殘酷的真相更能維繫一個人的精神世界。」
瑟蕾絲特:「這故事讓我想起了榮格的『情結』概念,以及『陰影』的整合。約瑟芬透過編織一個『不存在的丈夫』來獲得『被愛』的感受,進而獲得了孩子的愛。她的『謊言』其實是一種深層的心理需求與自我療癒的表現。這也暗示了,有時候,我們所相信的『現實』,其實是內心需求的投射。而護士對這個秘密的保守,也反映了對人性的理解與包容,遠比道德判斷來得重要。」我感到一股溫暖的能量在周圍流動,那是對人性複雜性的深深理解。
奧爾德里奇:「的確,善良與理解,往往超越了表面的道德評判。而評論家的故事則觸及了另一種人性困境。瑪格麗特·狄龍,一位曾備受追捧的女演員,在愛情與自我之間做出抉擇,最終卻被『時間』所殘酷對待。她所愛的人,在她心中永遠年輕,卻在現實中衰老逝去。當她親眼看到他的墓碑時,她過去所珍視的愛與記憶,都因『現實』的衝擊而破碎。這個故事,其實是對『記憶』與『現實』之間張力的探討,以及藝術家靈魂在其中如何被鍛造的過程。藝術,常常在最深的痛苦中獲得靈感與永恆。」
瑟蕾絲特:「這個故事的基調很深沉,帶有悲劇色彩。瑪格麗特·狄龍所面對的,是『時間』的無情和『理想』的幻滅。這讓我想到了塔羅牌中的『聖杯五』,代表著失落與後悔,但同時也暗示著在破碎的背後,仍有未曾失去的機會。她內心那個永恆的愛人,與現實中垂垂老矣的形象之間的巨大落差,正是心靈與物質世界之間永恆的張力。或許,藝術正是試圖超越這種無常,為那些逝去的理想尋找不朽的載體。」我輕輕閉上眼,感受著那份跨越時空的憂傷。
奧爾德里奇:「說得好,瑟蕾絲特,藝術的確承載著人類對永恆的渴望。而醫生的故事,關於那位『主要女孩』,則更為直接地探討了『想像』與『現實』的衝突。一個富家千金,透過虛構的秘密約會和閱讀來豐富她的內心世界,因為現實生活無法滿足她對『戲劇性』和『浪漫』的渴望。這個故事揭示了,當物質豐裕卻精神貧瘠時,人們如何遁入想像的世界以尋求慰藉。但當這份想像與現實產生巨大裂縫時,便會帶來痛苦。醫生認為,這種『靈魂二元性』是普遍存在的,只是有人能夠更好地平衡,有人則被其吞噬。這個故事,是在提醒我們,要警惕那些在看似平靜生活下,被壓抑的內在渴望。」
瑟蕾絲特:「『想像』可以滋養靈魂,也可以成為囚禁心靈的牢籠。這讓我聯想到塔羅牌中的『愚者』,他既可能是在尋求自由的旅程中,也可能是在無意識中走向懸崖。那位『主要女孩』的境遇,正是對『未被看見的渴望』的寫照。她生活中的『不完美』,或許恰恰是她創造力的泉源,只是被現實的框架所限制。」我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塔羅牌,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無限可能性。
奧爾德里奇:「雕塑家的故事,『以此為終』,則是將這種內在的掙扎昇華為藝術創作的悲歌。故事中的主角,那位雕塑家,將他對逝去愛人的痛苦與嫉妒,轉化為一座精美絕倫的墓碑。他的藝術生命,彷彿是從這份痛苦中汲取養分。這個故事揭示了藝術家如何將生命中最深刻的體驗,無論是愛、痛苦、嫉妒還是失落,提煉為永恆的作品。他甚至在故事中對另一位友人的話語,帶有一絲不自覺的殘酷,因為他的藝術創作,似乎需要以他人——甚至是愛人——的犧牲為代價。」奧爾德里奇女士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
瑟蕾絲特:「藝術的誕生,常常伴隨著犧牲與苦痛,這就像煉金術一般,將靈魂的鉛華轉化為黃金。雕塑家的故事,深刻探討了『創造者』與『被創造物』之間的關係,以及藝術與生命之間那種複雜而矛盾的連結。他的作品,是他『陰影』的具象化,是他將愛與痛轉化為不朽的嘗試。這也回應了榮格所說的,藝術創作是個體化進程中,將無意識內容帶入意識的過程。」我的思緒跟隨著她的話語,勾勒出一個藝術家在生命深淵中尋找光的畫面。
奧爾德里奇:「離婚女士的故事,『一位現代妻子的哲學』,則直接挑戰了婚姻與社會的『文明』外衣。她以極其理性和冷靜的語氣,剖析了婚姻的本質,指出現代女性在其中所承受的不公與幻滅。她揭示了愛情如何從最初的激情,轉變為一種交換,一種社會契約。這個故事,在那個時代,無疑是極具爭議的,它挑戰了當時的主流價值觀,也反映了女性在覺醒後對自身處境的深刻反思。」奧爾德里奇女士的語氣帶了些許力量。
瑟蕾絲特:「這是一個充滿『女性原型』力量的故事,尤其是在那個時代,能如此坦率地談論婚姻中的『契約』而非『浪漫』,需要極大的勇氣。這讓我想起了『女祭司』這張牌,她擁有洞察真相的智慧,即使真相殘酷。這位女士從哲學中尋求慰藉,並試圖理解女性在社會結構中的位置,以及個人情感與社會期望之間的巨大落差。她對於『自由』的渴望,即使最終選擇了看似妥協的道路,也依然充滿了內在的反叛。」我感到一陣微風輕拂過,帶來了堅韌與覺醒的氣息。
奧爾德里奇:「記者的故事,『火車站的舞者』,則描繪了一個從鄉村到城市尋求機會的女性的掙扎。她為了追求藝術、追求更廣闊的世界,不惜拋棄過去的愛情與生活。這個故事,反映了時代變遷下,個體對『自由』和『自我實現』的渴望,以及這種渴望與傳統價值觀之間的衝突。它也展現了城市對鄉村的吸引力,以及現代化進程中人性的轉變。記者作為一個旁觀者,用他敏銳的觀察力捕捉了這一切。」奧爾德里奇女士輕輕拿起她的茶杯,呷了一小口。
瑟蕾絲特:「這位舞者,多拉,是『追夢者』的化身,她渴望超越自身的階級與環境,尋求一種更為閃耀的存在。這是一個典型的『英雄之旅』,只是她的『英雄』是她自己。她的故事,揭示了『野心』與『愛』之間的取捨,以及社會對女性『自我追求』的刻板印象。她對自由的定義,是跳脫出身邊人的期待與限制,即使這會帶來他人的痛苦。這讓我想到榮格所說的『阿尼瑪』,那是男人內心女性特質的投射,也是他對理想女性的追求。」我看著茶杯中升騰的熱氣,思緒也隨著故事的展開而飛揚。
奧爾德里奇:「最後,小提琴家的故事,『歌曲的靈魂』,這是一個關於藝術、靈感、愛與犧牲的故事。小提琴家從他所愛之人的臉上,看到了音樂的靈魂,而另一位偉大的小提琴家羅德里格斯,則從她身上獲得了創作的靈感,並演奏出前所未有的樂章。這故事探索了藝術創作的神秘來源,以及情感如何昇華為不朽的藝術。它也提出了對『藝術家』天性的思考,他們對美的感知與捕捉,往往超越常人,甚至帶有一絲殘酷的、為藝術犧牲一切的特質。」奧爾德里奇女士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
瑟蕾絲特:「這個故事充滿了『靈性』與『原型』的色彩。繆斯女神的具象化,藝術家對完美的極致追求,以及愛與靈感之間的神秘連結,都讓我為之動容。小提琴家的掙扎,在於他對藝術的熱愛與對愛人的珍視之間的矛盾。而羅德里格斯,則體現了藝術家那種近乎『神性』的、為藝術不惜一切的『超人』特質。他從她身上『汲取』靈感,最終也『放棄』了她,因為藝術的完成,超越了世俗的愛。這也解釋了為何藝術家常常被視為擁有矛盾的靈魂。」我感受著手中的「星星」牌,那是希望與靈感的象徵。
奧爾德里奇:「的確,藝術家的靈魂,往往是孤獨而矛盾的。他們所追求的『美』,有時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她輕輕閉上眼,彷彿在回味那些故事的餘韻。「這些故事,表面上是為了逃避戰爭,但實際上,它們都從不同側面,揭示了在時代的巨大變革中,人性深處那些不變的渴望、掙扎與困惑。它們是人類在動盪中尋找意義的努力,也是對生命本質的追問。」
瑟蕾絲特:「那麼,奧爾德里奇女士,在您看來,這些故事是否也反映了您對戰爭,或者說對人類命運的某種看法?例如,醫生堅信『鬥爭』的必要性,認為戰爭能剝去虛偽,回歸本質。這是否代表了您當時一部分的思考?」我提出了我一直以來的好奇。
奧爾德里奇:「不,瑟蕾絲特。我並非在鼓吹戰爭。醫生所表達的,是他作為一個『現實主義者』的觀點,他相信『惡』有時是促成『善』的催化劑。那是一種基於對人性深度觀察的悲觀,但其背後,卻隱含著對人類潛力的信任——相信人類能在最惡劣的環境中,被逼出最真實、最堅韌的自我。我只是呈現了不同視角的碰撞。我本人,始終是旁觀者,記錄者,而非裁判者。」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但我承認,那場戰爭確實改變了許多人,也改變了許多對世界的看法。繁榮所帶來的自私與虛榮,的確在那場巨大衝擊中被撕裂。人們不得不面對最原始的生存問題,不得不重新審視生命的意義。這或許也是為什麼,那些看似『不完美』、『非邏輯』,甚至『悲劇』的故事,在那樣的夜晚,反而更能觸動人心。」
瑟蕾絲特:「這讓我想起榮格的『集體潛意識』概念。在戰爭這樣巨大的集體創傷面前,人類的深層原型會被激活,故事、神話、藝術,都成為集體精神尋求出口與理解的途徑。」我感到花園裡的晚風帶著一絲涼意,但內心的思考卻更加清晰。
奧爾德里奇:「妳說得非常對。我們這些『旁觀者』,其實也在潛意識中被捲入其中。我們透過講述與聆聽,試圖理清內心的混亂。而故事,正是我們與自己、與彼此、與這個世界對話的方式。它提醒我們,無論外界如何變化,人性的核心依然存在,對愛、對連結、對意義的渴望永不熄滅。」奧爾德里奇女士的目光變得柔和,帶了一絲溫暖。
瑟蕾絲特:「書的結尾,花園被徵用,人物們各奔東西。這是否象徵著那個時代的結束,以及一個全新,卻也更為嚴酷的現實的開始?」我問道,心中略感不捨。
奧爾德里奇:「那是必然的結局。花園終究是避風港,而非永恆的堡壘。當戰爭的砲火聲在夜空中清晰可聞,當腳步聲與軍令聲取代了咖啡杯的輕響,我們便知道,那個『美好的夏日』已經宣告結束。它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終結,也象徵著個人命運與集體命運的交織。但即便如此,那份在花園中建立的連結,那些被分享的故事,它們所承載的智慧與情感,都將作為火花,點亮未來。」奧爾德里奇女士的語氣中,充滿了堅韌與希望。
她緩緩起身,目光再次掃過這片被時間輕輕撫摸的花園。「生命總是在不斷地流動,不斷地告別,又不斷地開始。正如我們在花園裡告別了某種平靜,去面對戰爭,但同時也迎來了新的體驗與覺醒。重要的不是『停留』在何處,而是『如何』去經歷。這些故事,它們的本質,正是人類在變動不居的世界中,尋找不變真理的努力。」
我站起身,深深地望著她,感受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穿越時空的智慧。「謝謝您,奧爾德里奇女士。您的故事,您的洞察,為我們在現今的時代,理解自身與世界,提供了無盡的啟示。」
夜幕低垂,花園裡的燈光漸次亮起,柔和地照亮了我們的身影。空氣中除了花香,似乎還殘留著咖啡和老舊書頁的氣味。奧爾德里奇女士的身影在光影中漸漸變得模糊,最終消散在空氣裡,只留下那份智慧的迴響,如同微風拂過花葉的沙沙聲,輕輕地迴盪在整個光之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