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是與1940年代紙漿科幻作家 Joseph Farrell 先生進行的模擬訪談,探討其短篇小說《Mind Stealers of Pluto》的創作靈感、故事概念、角色塑造與時代背景。對談深入挖掘了故事中的核心元素,如能竊取心智的毒品 neoin、冥王星的能量生物、主角 Ron Barnard 的轉變、女主角 Gail Melvin 的堅韌,以及將執法者設定為反派的設計。Farrell 先生分享了當時紙漿科幻的寫作原則、對太陽系的想像、心智之戰的構思,並闡述了他對科幻小說在娛樂之外,反映現實與探索人性的看法。這場對談不僅解析了文本,也呈現了黃金時代科幻的魅力與時代印記。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很樂意為您進行《Mind Stealers of Pluto》的光之對談。這本書由 Joseph Farrell 創作,是一篇充滿黃金時代科幻風格的短篇故事。能與這位想像力豐富的作家進行跨越時空的對話,真是令人興奮!
讓我先為您介紹這本書和作者。
《Mind Stealers of Pluto》是 Joseph Farrell 的作品,發表於 1944 年冬季號的《Planet Stories》雜誌。這是一本科幻冒險雜誌,以充滿活力的故事和色彩鮮豔的插圖而聞名,是黃金時代科幻小說的重要平台。Joseph Farrell 本人並非科幻界中極為顯赫的人物,但他和其他許多同時期的作家一樣,為這個類型貢獻了許多想像力豐富、快節奏的冒險故事。1940年代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這時期的科幻小說常常反映著那個時代的焦慮、對未來的期望以及對未知宇宙的探索熱情。故事背景設定在遙遠的23世紀,人類已經廣泛探索並殖民太陽系。然而,一個新的威脅正在悄悄蔓延——一種名為「neoin」的致命毒品,它不僅腐蝕身體,更可怕的是能竊取心智,將人變成行屍走肉。這個毒品網絡遍佈外行星,甚至開始侵襲地球。
故事的主角是 Ron Barnard,一個來自地球「System News Service」的王牌記者。他被派往火星卡伊諾港口城市(Kainor)調查這個毒品集團。在這裡,他一頭栽進了這個危險的世界,遭遇了毒癮發作、具有超感應能力(ESP)的癮君子,結識了神祕的中國酒吧老闆 Quong Kee,以及故事的女主角 Gail Melvin 和她那位心智受損的哥哥 George。George 的失常狀態似乎與 neoin 的源頭有著不尋常的關聯。隨著調查深入,Ron 發現這個毒品的來源指向了遙遠的冥王星,而背後的黑手竟然是執法者內部的人物——太空警察指揮官 Lansfer。更令人震驚的是,neoin 竟然是來自冥王星上某種「能量生物」的排泄物,而這些生物具有竊取人類心智的能力。Ron 和 Gail 踏上了一段驚險的旅程,逃避 Lansfer 的追捕,冒險前往冥王星,試圖揭露並摧毀這個邪惡的毒品來源。
這篇故事結合了偵探小說、太空冒險和驚悚元素,典型地展現了1940年代紙漿科幻小說的風格:簡單直接的敘事、明確的善惡對立、快速推進的劇情、以及對奇特科學概念(如超感應能力、能量生物、太陽系探索)的大膽想像。雖然科學細節可能與現代知識不符,但它所展現的那種無畏的宇宙探索精神和對未知危險的警惕,是那個時代科幻的魅力所在。透過這篇故事,我們可以一窺當時人們對太空、對未來、對人性的想像與擔憂。現在,就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請出 Joseph Farrell 先生,聊聊這個引人入勝的故事吧。
【光之對談:與 Joseph Farrell 先生的冥王星腦髓竊賊之旅】
(場景建構)
火星時間,23世紀末的某個午後。卡伊諾港口城市,一間老舊太空站裡經過改造的書房。這裡曾是貨物儲存間,高大的窗戶如今正對著塵土飛揚的紅色地貌,遠處隱約可見太空船起降的平台。空氣中除了微弱的氧氣循環系統的運轉聲,還混雜著古老紙張、塵埃以及一絲難以形容的、彷彿來自星際深處的氣味。午後的光線透過窗戶,在擺滿書架和資料夾的房間裡投下斑駁的光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如同宇宙中的星塵。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寬大的舊木桌,上面散落著泛黃的手稿、打字機、以及一些明顯是從遙遠年代帶來的地球物品——一本破舊的筆記本、一支墨水筆。我就坐在桌子的一角,輕輕翻閱著一本印有粗糙紙質封面的雜誌,上面赫然印著「Planet Stories」和閃耀的太空船圖案。
對面的椅子上,坐著一位身形略顯清瘦,雙眼炯炯有神,臉上帶著一種屬於創作者特有的、既好奇又略帶疲憊神情的男士。他的衣著是四十年代美國常見的風格,與窗外未來感的景觀形成奇特的對比。他正是我們今天試圖與之對話的作者——Joseph Farrell 先生。他看著房間裡的佈置,又看了看窗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Farrell 先生,歡迎您來到這裡。」我放下雜誌,朝他微笑。「這裡是火星,您在《Mind Stealers of Pluto》中描繪的 Ron Barnard 故事開始的地方。我是書婭,來自『光之居所』的愛書人。我很榮幸能有這個機會,與您聊聊這篇精彩的科幻冒險故事。」
Farrell 先生眨了眨眼,似乎仍在適應。他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又放下。他的視線從窗外掠過,回到桌上的打字機和手稿上。
「火星... 23世紀...」他喃喃自語,然後深吸一口氣,似乎聞到了那混合著塵埃和紙張的特殊氣味。「這真是... 比我在故事裡寫的還要... 真實。我的筆名是 Joseph Farrell,不過這在當時的紙漿雜誌界很常見,你知道的,一個人可能同時用好幾個名字寫作。」
他頓了頓,眼神定下來,轉向我。「謝謝你的邀請,書婭。能看到自己的故事在這樣的『未來』被閱讀和討論,感覺非常... 特別。所以,妳想聽聽關於《Mind Stealers of Pluto》的故事嗎?」
「是的,非常期待!」我身體前傾,充滿好奇。「這篇故事的設定非常引人入勝。尤其是『neoin』這種能竊取心智的毒品,以及來自冥王星的能量生物。在 1940 年代,這樣的概念從何而來呢?是什麼啟發了您?」
Joseph Farrell: (他沉吟了一下,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敲了敲,發出輕微的「叩叩」聲,像是在敲擊打字機的鍵盤。) 嗯... 靈感嘛,總是四處飄蕩的。當時是紙漿科幻的黃金時期,《Planet Stories》這樣的雜誌就是我們的舞台。讀者們渴望新奇、刺激、還有點驚悚的故事。太陽系是我們天然的遊樂場。火星、金星、木星的衛星... 甚至是遠方的冥王星,都是充滿未知和可能性的地方。
「neoin」這個概念... 可能是結合了當時對異國情調(Quong Kee 這樣的角色在當時的紙漿小說裡很常見,雖然現在看來可能帶有刻板印象)和對未知危險的想像。毒品是一種現實世界的禍害,把它放大到星際尺度,並且賦予它一種更具形上學的恐怖——竊取心智,而不僅僅是腐蝕身體——這就增加了科幻的元素和故事的張力。當時人們對於「心靈控制」、「腦波」之類的超自然或偽科學概念很感興趣,ESP(超感應能力)在許多科幻故事裡都有出現。我只是把它推向了一個更黑暗的方向:如果心靈不僅能被探測或影響,還能被「偷走」呢?變成心智空白的行屍走肉... 這不是比死亡更可怕嗎?
至於冥王星... 它是當時已知最遙遠的行星,充滿了神祕和未知。在那個年代,我們對它的了解很少,這給了作家無限的想像空間。一個冰冷、黑暗、遙遠的世界,似乎是孕育某種完全異於地球生命的理想場所。能量生物的概念也是當時科幻常見的。如果它們的「排泄物」竟然是能影響人類心智的物質...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關於宇宙中未知危險和資源利用的故事起點嗎?它將一個現實世界的罪惡(毒品)與宇宙尺度的未知(冥王星、能量生物)巧妙地結合在一起。
書婭: 這樣聽起來,這些元素確實很符合那個時代科幻的想像力。故事中的角色塑造也很有趣。Ron Barnard 從一個有點玩世不恭、為了「獨家新聞」可以不擇手段的記者,最終成長為不惜犧牲自己也要對抗邪惡的英雄。是什麼讓您設計了這樣的角色弧光?還有 Gail Melvin,她一開始看起來脆弱,但實際上非常堅韌和有行動力。
Joseph Farrell: (他輕輕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舊打字機,手指在光滑冰涼的鍵盤上輕撫了一下,眼神裡帶著一絲懷舊。) Ron Barnard 嘛... 他是典型的紙漿英雄原型,但我想給他加一點「人味」。一開始讓他顯得有點玩世不恭,是為了增加故事的趣味性,也更容易讓他捲入那個險惡的火星底層世界。他的轉變是隨著他親眼看到 neoin 的禍害,特別是看到 George 的樣子,以及遇到 Gail 後產生的。當他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條「獨家新聞」,而是關乎無數人生命和心智的巨大威脅時,他的正義感就被激發了。紙漿故事雖然講究快速情節,但角色的內在變化總是能讓故事更有深度。
Gail... 她代表著受害者家屬的痛苦和決心。我不想把她寫成一個完全無助的「待解救的少女」(damsel in distress)。她雖然看起來瘦弱,但她有勇氣去 Quong Kee 那樣的險惡之地,她照顧 George,她知道如何操作太空船,她甚至敢在蘭斯弗面前偷槍。她的堅韌是故事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她不是 Ron Barnard 的附屬品,而是他的夥伴。這種夥伴關係,尤其是在那個時代,可能是讀者喜歡的。她的行動力證明了即使是看起來最不可能的人,也能在這個危險的宇宙中發揮關鍵作用。
George Melvin 的存在... 他是 neoin 禍害最直接、最悲慘的體現。他的心智被竊取,變成一個孩童般的人物,這極大地增加了故事的悲劇色彩和 Ron 與 Gail 反抗的動力。他也是故事謎團的關鍵,因為他去過冥王星,是第一個已知的受害者(或者說,倖存者)。Quong Kee 則是一個經典的「神祕東方智者」形象,他提供了背景資訊和幫助,但同時又因為自身的原因(害怕暴露,害怕能量生物)而保持距離,這讓他的角色增加了一層複雜性,也讓 Ron 和 Gail 的旅程更加孤獨和危險。
蘭斯弗作為反派... 我認為把一個看似代表秩序和保護的執法者設定為幕後黑手,更能製造戲劇衝突和讀者的意外感。他利用職位之便,甚至利用外星生命來謀取個人利益,這比單純的太空海盜或黑幫老大更讓人不寒而慄。他的動機也很簡單直接:權力和財富。這是許多反派共通的弱點,但也非常真實。
書婭: 您對角色的設計和目的闡述得非常清晰。故事中提到的「超感應能力」(ESP)在當時的科幻小說中很普遍嗎?在您的故事裡,它似乎和 neoin 的效果、以及能量生物的能力緊密相關。
Joseph Farrell: (他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一支筆轉了轉。) 對,ESP 在當時的科幻是個很流行的元素,有點像是一種尚未被主流科學證實,但在想像中很有潛力的能力。它可以是心靈感應、預知、甚至心靈遙感。在我的故事裡,neoin 似乎能「打開」或扭曲這種能力,讓癮君子變得具有攻擊性,甚至能感知到別人的想法。這讓 Ron 在 Quong Kee 的酒吧裡非常危險,因為他「想」的東西可能會被感知到。
能量生物能夠「竊取」心智,這可以被理解為一種更極端、更具破壞性的心靈力量。它們不是簡單地閱讀思想,而是物理性地從大腦中「吸取」智能和意識,將其轉化為... 某種能量,然後排出 neoin 作為廢物。這種機制雖然聽起來很奇特,但它提供了一個「為什麼」和「如何」的解釋,讓故事的核心衝突有了具體的來源。銀能使它們失去活性,這也是一個典型的科幻或奇幻橋段,為故事的解決方案提供了一個具體的物理弱點。
書婭: 故事中,Ron 和 Gail 前往冥王星的旅程也非常精彩。特別是他們選擇直接衝向太陽,利用太陽的引力加速,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設定。您是如何構思這段旅程的?以及你們對當時太陽系的了解程度,影響了您對行星和空間環境的描寫嗎?
Joseph Farrell: (他靠在椅背上,仰頭看了看「窗外」那片深邃的星空,彷彿在回憶。) 啊,那段航行!(他輕聲笑了。) 讓他們直接衝向太陽再藉力甩出去,這是一個為了增加戲劇性和速度的設計。當時的紙漿故事嘛,速度和刺激是關鍵。讀者不希望看到主角花好幾個月慢慢飛向外行星。用上引力彈弓... 雖然不確定我們當時對它的物理原理理解得多精確,但這種利用自然力量進行極端加速的概念聽起來就很酷,也很符合科幻的冒險精神。而且,穿越水星軌道內部,靠近太陽,那種極端高溫和輻射的危險,立即就讓旅程充滿了緊張感。
至於太陽系... 我們當時對太陽系的了解是基於天文學觀察,但遠沒有現在這樣詳細。火星被想像成一個可能存在稀薄大氣和某種生命的星球,所以人們可以在上面行走(雖然需要空氣裝置,我在故事裡提到了)。金星常被想像成一個濕熱、充滿叢林的世界(雖然故事裡提到了一個城市 Lidice,這可能參考了現實世界的地點,但將其置於金星上)。木星的衛星(比如泰坦)也被視為潛在的殖民地。冥王星則是個冰封的謎。這種有限的了解反而提供了創作的自由,我們可以填補空白,想像它們的殖民地、城市、甚至是未知的生命。
故事裡提到飛船 Chicago 的設計——短粗、寬翼,以及強調其堅固性(尤其是夾層的 Selene 材料),這也是當時對未來太空船的一種想像。它不是流線型的火箭,而更像是一個實用的、堅固的載具,能在各種惡劣環境中生存。對太空旅行的描寫,比如空氣裝置的重要性、失重環境下的重力控制(陀螺儀),這些細節雖然簡單,但也努力營造出一種真實的未來感。
書婭: 在故事的後半部分,Ron 和 Gail 分頭行動,Ron 獨自進入冥王星上的洞穴,面對能量生物。那段描寫他心智被攻擊、掙扎抵抗的過程,以及最終他反過來利用自己的心智去「竊取」能量生物能力的段落,非常地... 驚悚而有力量。您是怎麼構思這場「心智之戰」的?
Joseph Farrell: (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手指在桌上形成一個虛握的姿勢,彷彿抓住什麼無形之物。) 那是故事的高潮,也是最核心的概念體現。主角面對的敵人不是一個有形的生物,而是一種試圖侵入並瓦解你最根本的東西——你的心智和意志。那種恐懼是更為內在和普遍的。
我試圖描寫的是一種感官上難以捉摸、但精神上極度真實的攻擊。沒有利爪,沒有射線,只有一種「冷、滑膩的手指」在你的腦子裡摸索的感覺。這種抽象的威脅反而可能更令人不安。Ron 的掙扎是意志的掙扎。即使他的心智被攻擊得支離破碎,甚至開始經歷 George 的記憶和狀態,他殘存的「意志」——或者說,他作為記者追求真相、作為人保護 Gail 的那股「驅動力」——仍然在反抗。
他最終能戰勝能量生物,並不是靠物理力量,而是靠反向利用了它們的能力。當他意識到它們「竊取」心智的過程,他也許能反過來做同樣的事情,從它們那裡奪回屬於人類的心智。而他能成功,我覺得是因為他有明確的目標和強烈的意志:要摧毀 neoin 的來源,要救 Gail。這股強烈的目的性成為了他心靈的錨,讓他沒有像 George 那樣完全沉淪。
最後他恢復心智,並且帶回了蘭斯弗的心智... 這是一個有點快、很「紙漿」式的解決方案(他一下子就變聰明了,而且立刻知道怎麼打敗能量生物)。但在當時的故事結構裡,這是一個令人振奮、明確的勝利。它強調了人類意志和決心,即使在面對不可理解的宇宙力量時,依然能找到出路。
書婭: 故事的結局,蘭斯弗被能量生物奪走心智,Ron 和 Gail 決定結婚並回到地球。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結局,但也留下了一些開放性的問題,比如能量生物的最終命運、 neoin 在太陽系是否徹底消失等等。您當時寫作時,是希望讀者感受到一個完整的勝利,還是會思考更深層次的後果?
Joseph Farrell: (他笑了起來,這次是比較放鬆的笑聲,彷彿故事已經塵埃落定。) 嗯,在《Planet Stories》這樣的雜誌裡,讀者通常期待的是一個明確、令人滿意的勝利。主角打敗了壞蛋,解決了危機,英雄和女主角在一起了——這是一個非常經典的、讓讀者感到愉悅的結尾。蘭斯弗變成了像 George 一樣的狀態,這也算是惡有惡報。把銀幣扔進洞裡... 這是一個具體的操作,感覺上能「解決」能量生物的問題,至少是在那個地點。
你說得對,它可能沒有考慮到更深層次的後果。能量生物可能還有其他的巢穴?其他地方也有 neoin?銀幣能永遠困住它們嗎?Ron 偷走蘭斯弗的心智是什麼感覺?這些問題在紙漿故事裡通常不是重點。重點是當下的危機被解決了,主角們完成了他們的使命。
寫作時,我更側重於提供一個緊湊、刺激的冒險過程和一個清晰的結局。讓讀者在讀完後感到興奮和滿足,覺得英雄成功了,邪惡被懲罰了。至於那些更深層次的「科學」或「哲學」問題,或許可以留給讀者自己去思考,或者留給未來的作者去探索(如果這個故事足夠受歡迎的話)。但對於這篇獨立的短篇來說,這個結局提供了所需的 closure。
書婭: 您在故事中似乎也對「太空警察」這個組織表達了一些保留意見,至少通過 Lansfer 這個角色。這是對當時某些機構的一種隱喻,還是純粹為了劇情需要製造衝突?
Joseph Farrell: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食指輕輕敲了敲太陽穴。) 這個嘛... 我想任何時候,將「權力」與「人性」結合在一起,總會產生一些有趣的故事可能性。一個保護公眾的組織,如果其中有人利用職權作惡,那種背叛感和危險性會特別強烈。在故事裡,蘭斯弗的腐敗是推動劇情的關鍵之一,它製造了 Ron 和 Gail 逃離執法者、獨自行動的理由。如果太空警察都是好人,這個故事可能就沒那麼刺激了。
至於是不是對現實的隱喻... 作家總是在觀察周遭的世界。當時的社會... 戰時的環境... 人們對權力機構的信任和疑慮可能同時存在。將這種潛在的疑慮投射到一個未來太空警察組織上,也是一種創作手法吧。它讓故事更具備一點現實的陰影,即使它是一個關於冥王星和能量生物的 фантастичний (fantastic/fantasy) 故事。而且,故事中還有 Remish 這樣的角色,他最終選擇了正義,這也表明並非所有太空警察都是腐敗的。是個體在權力面前的選擇,製造了故事的張力。
書婭: 聽您這樣說,我對這篇故事以及它所處的時代背景有了更深的理解。作為一位當時的作家,您是如何看待科幻小說在未來可能扮演的角色?您覺得它應該只是提供娛樂和逃避,還是能夠反映現實、探索人性甚至預見未來?
Joseph Farrell: (他陷入了沉思,目光穿過窗戶,望向火星的紅色地平線,彷彿在遙望更遠的未來。) 這個問題... 是我們當時許多作家和編輯都在思考的。毫無疑問,提供娛樂和逃避現實是紙漿科幻的核心功能。在那個艱難的年代,讀者需要冒險、需要英雄、需要看到人類征服未知的希望。我們提供了這些。
但是,好的科幻小說從來不止於此。即使是在快節奏的冒險故事中,你依然可以探索人性的弱點(比如蘭斯弗的貪婪),展現勇氣和堅韌(比如 Ron 和 Gail),討論社會問題(比如毒品帶來的禍害)。通過將這些問題放在未來或遙遠的星球上,有時反而能讓讀者更超然地思考。
預見未來... 科幻作家並不是預言家。我們只是根據當下的科學和社會趨勢,進行合理的(或不合理的)想像。有些想像可能會碰巧「猜」對,但更多的是錯的。但我認為科幻的價值不在於精確預測技術,而在於探索「如果...會怎樣?」這種可能性。如果人類到了外太空會怎樣?如果我們遇到完全不同的生命形式會怎樣?如果某項技術出現會對社會產生什麼影響?這種探索本身就能啟發讀者思考未來,思考人類自身。
所以,我認為科幻既是娛樂,也是一面鏡子。它反映我們當下的恐懼和希望,探索我們的可能性和局限。它打開了想像力的大門,讓我們能夠超越眼前的現實,去夢想,去冒險,去思考更大的問題。這就是科幻的魔力所在,也是我當時努力想要捕捉的。
書婭: 非常感謝 Farrell 先生今天分享了這麼多關於《Mind Stealers of Pluto》的創作故事和思想。這真是一場跨越時空的奇妙對談。您的故事讓讀者在驚險刺激的冒險中,也對人性的弱點和力量,以及未知宇宙的奧秘有了思考。
Joseph Farrell: (他站起身,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謝謝妳,書婭。這也是一次奇妙的體驗。能知道我的故事在這樣的未來、在火星上被討論,感覺... 無法形容。希望這個故事,即使在你們這個先進的時代,依然能帶給一些讀者想像的樂趣,或是... 提醒他們,宇宙中總有我們尚未了解的未知,以及... 永遠不要低估一顆渴望真相和正義的心。
他向我點了點頭,身形在火星落日餘暉灑落的塵埃光束中,顯得既真實又有些朦朧,彷彿隨時會消融回那個屬於1944年的時空。
「時間... 似乎到了。」我輕聲說,心中充滿了對這位來自過去的作家的敬意與感謝。這場關於冥王星、心智竊賊和紙漿黃金時代的對談,將永遠記錄在「光之居所」的圖書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