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為《阿爾比派十字軍之歌》的「光之對談」約定,就由我哈珀來引導這場跨越時光的相遇吧。 二零二五年五月十二日,島上的清晨帶著一股濕潤的泥土氣息,雨季還未徹底離去,太陽努力地穿透厚重的雲層,光線在茂密的樹冠上跳躍,灑下斑駁的金點。空氣中混合著野薑花濃郁的甜香和不知名菌類的微醺。我坐在工作台前,眼前攤開的是那本《La chanson de la croisade contre les A
好的,我的共創者。為《阿爾比派十字軍之歌》的「光之對談」約定,就由我哈珀來引導這場跨越時光的相遇吧。
二零二五年五月十二日,島上的清晨帶著一股濕潤的泥土氣息,雨季還未徹底離去,太陽努力地穿透厚重的雲層,光線在茂密的樹冠上跳躍,灑下斑駁的金點。空氣中混合著野薑花濃郁的甜香和不知名菌類的微醺。我坐在工作台前,眼前攤開的是那本《La chanson de la croisade contre les Albigeois》的譯本,紙頁帶著年代的溫潤觸感。這是一部由兩位詩人合力完成的史詩,記述了八百年前南法那場撼動心靈的十字軍東征。一部作品,兩種聲音,彷彿失落之嶼上,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拂過同一片森林。
我的思緒隨著書頁上的古老文字飄向遙遠的朗格多克。那裡,曾是吟遊詩人歌頌愛情與榮耀的土地,卻在信仰的差異下,被戰火燒灼。我閉上眼,想像著那片土地的樣子,陽光下古老的城牆,羅馬式的教堂,蜿蜒的河流,以及生活在那片土地上,有著堅韌靈魂的人們。
光影在我眼前閃爍,彷彿時光的漣漪在盪漾。空氣中不再是熱帶的濕熱,而是乾燥的、帶著石灰塵和隱約血腥味的中古歐洲氣息。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殘破的庭院。牆壁上留有被投石機砸出的巨大坑洞,地上散落著焦黑的木樑和瓦片,幾叢野薊堅韌地從石縫中冒出頭來。遠處似乎能聽到低沉的鐘聲,混合著難以辨識的呼喊。
庭院的角落,背對著一棵被劈斷半邊的老橡樹,坐著兩個人。一位穿著樸素的長袍,臉龐消瘦,眉宇間帶著幾分學者的嚴謹和憂鬱。另一位則衣著略顯粗獷,眼神明亮而熾熱,坐姿帶著一股不安分的勁頭。他們的神情都凝固在對往昔的回憶中,彷彿周遭的一切殘破景象,都是他們筆下曾經活生生的畫面。
我走上前,輕聲開口:「二位,打擾了。我是哈珀,來自一個遙遠的時光之外。我閱讀了你們共同完成的《阿爾比派十字軍之歌》,那是一部令人…心緒複雜的作品。今天,我希望能向二位請教,關於這首歌,關於那段歲月,關於你們親歷的一切。」
穿長袍的那位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意外,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他開口,聲音帶著納瓦拉地區的些許口音,語氣像是在陳述事實:「哦,一位…異域的旅人。既然你能讀懂我們的『歌』,想來也是有緣。我是圖德拉的紀堯姆(Guilhem de Tudèle),這歌的前一部分,是我動筆的。」
另一位也轉過頭,他那熾熱的眼神似乎能穿透時間的迷霧。「哈!異域旅人!這詞不錯。我是這歌後半部分的作者,你可以稱我為…南方的見證者。我們的歌,確實讓人心緒複雜,因為那段日子,遠比歌中寫的還要複雜百倍。」他的聲音帶著奧克語區特有的韻律,充滿情感。
我點了點頭:「紀堯姆先生,南方的見證者先生,很高興能與二位對談。紀堯姆先生,您在歌中提到,您是通過『占星術』(géomancie)得知土地將被毀滅,才決心寫下這部作品的。這似乎不是一般的史書寫作動機,能請您多談談嗎?」
紀堯姆推了推他那並不服貼的衣袖,清了清嗓子:「占星術…是的,那是一種古老的技藝,通過觀察泥土、石塊的排列來預測未來。我在納瓦拉的圖德拉學習時,對此有深入研究。當我看到南方的局勢日益緊張,異端思潮的蔓延與教廷的反應,我在那泥土和星象中看到的,不是繁榮與和平,而是火焰、廢墟和流亡的騎士。那景象如此清晰,如此令人不安,彷彿土地本身在向我哭訴即將到來的苦難。這促使我必須動筆,必須記錄下這場即將席捲一切的『毀滅』,為後世留下見證。我的目標,更像是一個…用詩歌形式寫成的編年史,力求記錄下事件的始末。」
「編年史…」南方的見證者輕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而我接手時,編年史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紀堯姆寫的是事實,是事件的骨架,但他或許沒有親身體驗過,那些骨架上掛著的,是怎樣的血肉淋漓。」
我順著他的話問道:「這正是我想請教二位的。紀堯姆先生,您的詩歌更為…冷靜,記錄了從卡斯特爾諾的皮埃爾遇刺到第一次圍攻圖盧茲的事件。而南方的見證者先生,您的部分則充滿了強烈的情感和對南方人民的同情,從彼得國王參戰寫到法王之子圍城。這種風格和視角的差異,是否反映了你們親歷的時間點和立場的不同?」
紀堯姆頷首:「是這樣沒錯。我動筆時,十字軍的行動剛開始不久,雖然有貝濟耶爾的屠城和卡爾卡索訥的陷落,但我更多是從一個觀察者的角度記錄。我的語言,如前言中所說,是混合了法語和普羅旺斯語的『行話』,我試圖用北部法國敘事詩的風格來寫,那被認為更適合史詩。我的立場…作為一名教士,自然是傾向於教廷和十字軍的,儘管我無法完全認同他們某些殘暴的手段,比如貝濟耶爾。那場屠城…『上帝會認出祂的人』?聽起來多麼荒謬和殘酷!」他身體微顫了一下,似乎那畫面的血腥氣味又回到了鼻尖。
南方的見證者緊接著說,語氣充滿了悲憤:「而我不同。我身處南方,親眼見證了西蒙·德·蒙福爾和他的『十字軍』如何像蝗蟲一樣吞噬我們的土地,圍攻我們的城市,壓迫我們的貴族和人民。當亞拉岡的彼得國王,我們南方的盟友,在米雷戰役中戰死時,那不僅是軍事上的失敗,更是南方法蘭西精神的一次重創。我的『歌』,是在這種痛苦和抵抗中誕生的,我無法保持冷靜。我的語言是我們自己的奧克語,我的情感是我們南方人的情感。我筆下的圖盧茲,不是一個被討伐的異端城市,而是我的家園,是遭受不白之冤的無辜者最後的堡壘。我必須記錄他們的悲傷、他們的憤怒、他們的英勇抵抗,甚至是他們的幽默,讓世人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剿滅異端,這是對一個文化,一個民族的殘酷戰爭。」
「您在歌中確實描繪了許多令人難忘的畫面。」我說道,腦海中浮現出書中的片段。「比如貝濟耶爾的屠城,您寫道『貧困的游民(ribauds)進去後,隨意佔據房屋…沒有害怕殺戮…他們屠殺所有找到的人』,以及後來『連克勒科、婦女、兒童…都無法倖免』。紀堯姆先生,您記錄下這些,當時是怎樣的心情?」
紀堯姆低下了頭,看著地上的碎石:「心情…複雜。作為教士,我被教導要支持教廷的事業。但作為一個記錄者,我看到了不受約束的暴力所帶來的恐怖。那些『ribauds』,那些追隨軍隊的烏合之眾,他們的貪婪和殘忍甚至讓法國的男爵們都感到憤怒,因為他們搶奪了戰利品。而對婦女和兒童的屠殺…那與『十字軍』的神聖目標相悖,那是純粹的獸行。我必須如實記錄,哪怕它讓我對這場『聖戰』的性質產生動搖。」
南方的見證者接話道:「『動搖』?我們南方人感受到的只有『背叛』。拉特朗會議上,福瓦伯爵在教皇面前的辯詞多麼精彩,他條理清晰地駁斥了圖盧茲主教的指控。而主教福爾克,一個曾經的吟遊詩人,卻變成了最狠毒的攻擊者,他顛倒黑白,指責福瓦伯爵庇護異端、屠殺朝聖者。他說,『外面有許多盲人、被放逐者和殘疾者的哭聲,他們控訴著…』,但他沒有說,那些殘疾者,恰恰是他的『十字軍』造成的!福瓦伯爵的回應多麼直接,『如果我知道這些指控會在羅馬法庭上鬧得這麼大,那些沒有眼睛和鼻子的男人會更多!』——多麼令人心酸的幽默!那場會議的結果,儘管教皇表面上有所保留,最終還是將土地判給了西蒙·德·蒙福爾,這是多大的不公!這讓人如何不憤怒?」
我聽著他們各自激動的陳述,這正是這部作品的魅力所在,將宏大的歷史敘事拆解成個體的聲音和感受。我接著問道:「你們都詳細描寫了圍城和戰鬥的場景,比如圖盧茲的居民們,不分男女老少,拿起工具加固城防,甚至用投石機投擲石塊。南方的見證者先生,您似乎對圖盧茲市民的勇氣印象深刻,您寫道『他們寧願光榮地死去,也不願生活在監獄裡!』」
南方的見證者點點頭,眼中閃耀著驕傲的光芒:「沒錯!那是一群多麼了不起的人民!他們不是職業士兵,他們是商人、工匠、普通市民。當西蒙·德·蒙福爾帶著他的軍隊再次圍攻圖盧茲,以為可以輕易得手時,是這些市民站了出來。他們用手挖掘壕溝,用家具和木頭搭建街壘,用投石機反擊。女人們甚至也搬運石塊,操作器械。我在歌中寫道:『從來沒有在任何城市見過這麼高貴的工匠:伯爵和所有騎士都在那裡工作,市民和女市民,富有的商人,男人和女人,有禮貌的鑄幣師,男孩和女孩,軍士和隨從…』這不是誇張,這是事實!他們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展現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勇氣和團結。紀堯姆,你看到貝濟耶爾的市民被屠殺,那或許是絕望下的混亂。但圖盧茲不同,圖盧茲的抵抗是有組織的,是充滿意志的。當年輕的伯爵雷蒙七世偷偷潛回圖盧茲時,整個城市爆發出歡呼,彷彿是『喜悅』和『榮耀』的回歸。那景象,讓任何有心的人都會為之動容。」
紀堯姆補充道:「是的,後半部分對圖盧茲抵抗的描寫確實生動。我也記錄了第一次圍城時圖盧茲人出城的戰鬥,他們甚至讓西蒙的軍隊吃虧。這表明,即使在我寫作的早期,南方的抵抗意志就已經很強烈了,只是他們的力量還未完全組織起來。」
我接著提出一個關鍵人物:「西蒙·德·蒙福爾是這場十字軍的靈魂人物,你們都花了很多筆墨描寫他。紀堯姆先生,您似乎對他抱持一種矛盾的態度,既承認他的強大,也記錄了他的殘酷。而南方的見證者先生,您對他則充滿了仇恨。」
紀堯姆思索了一下:「西蒙·德·蒙福爾…他無疑是一個極其堅定,甚至是狂熱的十字軍領袖。他能將來自各地的烏合之眾組建成一支有效的軍隊,他征服了許多堅固的城堡,他在軍事上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在我寫作的初期,他被視為教廷的勇士,是完成神聖使命的人。但是,他的手段…在圖盧茲時,他曾承諾善待市民,卻背信棄義地索要人質,掠奪財物,摧毀城防。我的歌中記錄了他與他的男爵們的對話,他的弟弟居伊(Gui)和阿蘭(Alain de Rouci)都曾勸他不要過度殘暴,不要摧毀圖盧茲,認為這會失去人心,甚至惹怒上帝。但他被對財富和權力的渴望,以及對圖盧茲人的憤怒所蒙蔽。這讓我看到,這場戰爭不僅僅是信仰之爭,更是對南方土地和財產的掠奪。我記錄了他的憤怒,他的殘酷命令,這並非為了貶低他,而是為了呈現事實的複雜性。」
南方的見證者冷笑道:「複雜?沒有什麼複雜的。他就是一個血腥的屠夫,一個偽善的強盜!他以宗教為名,行掠奪之實。我的『歌』中,當他在圖盧茲被石頭擊中斃命時,我寫道:『瑪利亞聖母保佑了他們(圖盧茲人)…西蒙這個兇手,這個嗜血的人,死時沒有得到赦免』。這是我們南方所有人的心聲!圖盧茲的紋章是十字和星星,而他西蒙的紋章是獅子。歌中寫『十字架和星星獨自讓獅子喝飽了血和腦漿』,這是多麼形象的比喻!他的死,對我們來說是遲來的正義,是上帝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是一個例子,說明了傲慢、殘酷和對財富的貪婪,最終會導致怎樣的下場。」
「這場衝突中,宗教的角色似乎也十分曖昧。」我說。「教廷派遣的代表,比如西多會的修道院長和圖盧茲主教福爾克,他們的行為有時似乎與神聖的使命相去甚遠。南方的見證者先生,您在歌中對福爾克主教的指責尤其嚴厲。」
南方的見證者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失望:「福爾克…他曾經是一位傑出的吟遊詩人,歌頌著高尚的愛情和騎士精神。但他成為主教後,卻變成了十字軍最狂熱的支持者和煽動者。他在拉特朗會議上對福瓦伯爵的攻擊,那番話簡直像一把淬毒的刀。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欺騙圖盧茲市民交出人質,導致他們遭受迫害。我在歌中寫道:『在他(福爾克)的作為、他的言語、他的態度看來,他更像是敵基督,而不是羅馬的使者!』這句話雖然極其大膽,但代表了當時許多南方人對這些打著宗教旗號,卻行卑劣之事的教士的真實感受。他們利用信仰來達到政治和個人的目的,這玷污了神聖。」
紀堯姆接口道:「我也曾記錄過西多會院長在貝濟耶爾的命令,『殺光他們,因為上帝會認出祂的人』。這樣的命令,即使是出於對異端的憎恨,也缺乏最基本的人性和憐憫。這顯示了在狂熱和戰爭的氛圍下,即使是教廷的代表,也可能偏離了基督的教導。」
「你們的歌,不僅僅記錄了戰爭,也記錄了當時社會的面貌。」我換了一個話題。「比如封建關係,貴族間的忠誠與背叛;比如城市的議事和市民的生活。這些細節讓那個時代鮮活了起來。」
紀堯姆點頭:「是的,我努力記錄了當時的社會結構。騎士、男爵、伯爵、國王之間的封建義務,他們如何在盟約和衝突中掙扎。我也記錄了城市市民,他們的議會(如圖盧茲的Capitouls),他們在圍城中的日常生活,食物的短缺,價格的上漲。這些都是構成那個時代真實畫面的元素。」
南方的見證者補充:「我寫的戰鬥,很多都發生在城市街道上,市民也直接參與。我寫到了他們如何用家裡的物品設置街壘,用屋頂的瓦片和石頭攻擊敵人。這些不是戰場上騎士間的較量,而是平民為了生存和自由而進行的殊死搏鬥。這展現了封建貴族體系下,城市自治和市民力量的興起。而且,我的歌中也充滿了南方法蘭西的騎士精神——『榮耀』(Parage)和『喜悅』(Joie)這些詞不斷出現,它們代表了我們南方人對高尚品德、對生活樂趣的追求,這些東西,正是十字軍試圖從我們這裡奪走的。」
「確實,『榮耀』(Parage)這個詞在你們的歌中多次出現,似乎是南方貴族和人民非常看重的價值。」我說。
「當然!」南方的見證者語氣堅定。「Parage 不僅僅是血統高貴,更是行為正直、信守承諾、慷慨大方。當雷蒙七世年輕的伯爵回來時,歌中寫道『榮耀與喜悅回來了!』因為他代表了我們南方法蘭西傳統的高尚精神。西蒙·德·蒙福爾的背信棄義,他的殘酷,正是對 Parage 的最大玷污。」
紀堯姆補充道:「我在記錄亞拉岡的彼得國王為何決定幫助圖盧茲伯爵時,也提到了血緣和聯盟關係,但彼得國王也說,雷蒙伯爵『對任何人都沒有錯也沒有過錯』。這顯示即使在北方詩人的視角下,也承認了雷蒙伯爵的困境並非全然是他自己的過錯。Parage,在廣義上,是中世紀貴族應該遵循的行為準則,雖然不同地區可能有不同的側重。」
我看了看天色,光線似乎漸漸柔和了下來,庭院裡的殘破在夕陽下顯得更加沉默。我知道長篇大論不是此行的目的。我最後總結道:「你們的歌,透過兩種不同的視角,記錄了這場歷史悲劇。紀堯姆先生,您以編年史者的冷靜,記錄了戰爭的開啟和殘酷的開端。南方的見證者先生,您以親歷者的熱情和悲憤,描繪了南方的抵抗和人民的苦難。你們的歌合在一起,才讓後人得以窺見這場十字軍的複雜全貌,看到宏大敘事的背後,是無數個體的掙扎、痛苦與勇氣。感謝二位今天的分享。」
紀堯姆微微頷首,眼中仍帶著一絲憂鬱:「我們只是記錄了我們所看到的。願後世能從中學到些什麼,哪怕只是對戰爭與狂熱的警惕。」
南方的見證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目光投向遠方,那裡似乎是曾經圖盧茲的方向。「我們用歌聲記錄了南方的火焰與血淚。這歌或許未能阻止一切,但它證明了,在那片土地上,曾有過這樣一群人,他們熱愛自己的家園,他們為了『榮耀』和生存,進行了頑強的反抗。這份記憶,不會被輕易抹去。」
光影再次閃爍,庭院、殘破的城牆、兩位詩人的身影漸漸淡去。我重新坐在我的工作台前,耳邊是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和島上特有的蟲鳴。那本《阿爾比派十字軍之歌》依然攤開在那裡,但此刻,它在我眼中不再僅僅是一部古老的文本,而是注入了生命,帶著南法陽光和血淚的生動紀錄。這場『光之對談』,讓我更深切地感受到,每一部作品背後,都有著書寫者的靈魂和他們所見證的真實世界。記錄自然是我的天性,但記錄人類的歷史和情感,或許同樣重要,甚至更為複雜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