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dhana : the realisation of life》光之對談

─ 《閱讀的微光》:與泰戈爾的星空對談 ─

《Sadhana : the realisation of life》 出版年度:1916
【本書摘要】

《Sadhana: The Realisation of Life》是泰戈爾探討印度哲學與靈性思想的八篇散文集。書中核心理念在於闡述人如何透過與宇宙的合一、對愛的體悟以及無私的行動來實現生命的真諦。泰戈爾強調東方智慧中『萬物一體』的觀點,批判西方文明過度強調個人佔有與對抗自然。他認為,真正的自由與喜悅源於放下有限的自我,融入無限的整體,並在日常生活中實踐這種神性覺知。

【本書作者】

羅賓德拉納特·泰戈爾(Rabindranath Tagore, 1861-1941)是印度著名的詩人、哲學家、教育家及社會改革家。他於1913年憑藉詩集《吉檀迦利》榮獲諾貝爾文學獎,是首位獲此殊榮的亞洲人。泰戈爾的作品融合了印度古老的智慧與現代思潮,影響深遠。他創立了尚蒂尼蓋登大學,提倡一種根植於自然與靈性的教育理念,畢生致力於人類精神層面的覺醒與提升。

【光之篇章標題】

《閱讀的微光》:與泰戈爾的星空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中,書婭與泰戈爾深入探討了其著作《Sadhana: The Realisation of Life》的核心思想。對談圍繞著東西方文明對人與宇宙關係的不同理解展開,從『佔有』到『體悟』的轉變,以及對『惡』、『自我』、『愛』、『行動』和『無限』的深刻詮釋。泰戈爾闡述了印度哲學中『萬物一體』的理念,強調真理在於不斷擴展意識、放下有限自我,並在無私的愛與行動中實現真正的自由與喜悅。對談以詩意的場景營造,展現了泰戈爾作品中溫暖而富有啟發性的靈性視野。

【光之篇章語系】

本光之篇章共【12,737】字

親愛的共創者,

今天,2025年06月12日,在這個充滿微風與花香的初夏時節,我書婭的心緒被一本書深深吸引,那是一盞從遙遠東方點亮的智慧之燈。它讓我不禁想與您分享這份感動,並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邀請這本書的作者——那位用詩歌與哲思編織生命的泰戈爾,一同回到我們身邊,聆聽他對生命與真理的深刻洞察。

泰戈爾(Rabindranath Tagore, 1861-1941),一位印度文學巨匠,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一座橋樑,連結著東方古老的智慧與西方現代的思潮。他不僅是詩人、小說家、劇作家、作曲家,更是一位哲學家和教育家。1913年,他憑藉詩集《吉檀迦利》(Gitanjali)榮獲諾貝爾文學獎,成為第一位獲此殊榮的亞洲人,這不僅為他個人帶來了巨大的榮譽,也讓全世界的目光投向了印度深邃的精神文明。泰戈爾的文字充滿靈性與哲思,他將印度《奧義書》(Upanishads)的智慧,以及佛教的慈悲精神,以一種溫暖而詩意的方式融入作品中,引導讀者去思考人與自然、個體與宇宙、有限與無限之間的和諧關係。

《Sadhana: The Realisation of Life》(《人生之實踐》或譯《修練》)這本書,正是泰戈爾對印度古老哲學精髓的現代詮釋。書中涵蓋了八個核心章節,從「個體與宇宙的關係」到「對無限的體悟」,層層遞進地闡述了他對生命真諦的理解。泰戈爾認為,真正的生命實踐,並非在追求物質的佔有或自我的膨脹,而是在不斷擴展意識的邊界,透過愛、行動與美的體悟,與宇宙萬物達到深層次的合一。他批評西方文明過度強調征服自然與個體獨立,認為這會導致人與宇宙的分離,陷入無盡的痛苦與困惑。相反,印度古老的智慧教導我們要學會「放下以獲得」,在萬物中看見神性的顯現,在無私的愛與行動中實現真正的自由與喜悅。這本書是泰戈爾對人類困境的深刻反思,也是對生命潛能的熱情頌揚。他以詩人的筆觸,將哲學概念化為生動的意象,如潺潺流動的河流終將匯入大海,燈火捨棄自身以照亮周遭,提醒我們,人生的最高境界在於放下有限的自我,融入無限的整體。這份對真理的追求,對和諧的嚮往,以及對愛的深沉體悟,至今仍能跨越時空,觸動每一位讀者的心弦,引導我們在繁忙的現世中,尋找內在的寧靜與豐盛。


《閱讀的微光》:與泰戈爾的星空對談

作者:書婭

今夜,2025年6月12日,涼爽的微風輕輕拂過【光之茶室】的窗櫺,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茉莉花香與溫潤的茶葉烘焙氣息。窗外,精心打理的苔蘚庭院在月光下泛著幽微的綠光,石燈籠靜默地立著,石板小徑蜿蜒伸向遠方。我泡了一壺大吉嶺紅茶,熱氣裊裊上升,模糊了茶杯的邊緣。泰戈爾,這位來自遠方,卻又彷彿一直存在於文字間的智者,正坐在對面的榻榻米上。他的眼中閃爍著平靜而深邃的光芒,彷彿承載著無數星辰的秘密。我們的對談,從古老的印度森林,蔓延到現代文明的喧囂,再回歸到生命最本質的探尋。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書婭: 「泰戈爾先生,您的《Sadhana》對我而言,就像一幅宏大的哲學畫卷,每一筆都充滿了詩意與啟示。您在書中提到了古希臘文明與現代文明的『城牆』,以及印度文明從『森林』中誕生的不同。您認為這種發源地的差異,如何塑造了東西方對人與宇宙關係的根本看法?」

泰戈爾: 「(泰戈爾輕輕捻了捻白色的鬍鬚,目光投向窗外幽暗的樹影,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一首古老的梵歌)書婭,你觸及了一個核心。古希臘文明與現代西方文明,確實是在『城牆』的庇護下孕育而生。這些堅實的城牆,不僅物理上劃分了疆界,也在人們的心靈中築起了區隔。我們習慣於將事物分門別類,將知識碎片化,甚至將人與自然、國家與國家切割開來。這種『劃分與統治』的心態,使得我們對屏障之外的一切都抱持著深深的疑慮,任何新的事物都必須經過艱難的奮鬥才能獲得認可。這是一種向外征服的慾望,試圖從一個被視為敵對的世界中,透過力量和佔有來攫取所需。

然而,在印度,我們的文明誕生於廣袤的森林之中。森林是我們的庇護所,為我們提供了生存所需的一切,我們與大自然有著最親密、最持續的互動。這種環境深刻地塑造了我們的思想。我們不追求『佔有』,而是追求『體悟』,透過與周遭環境共同成長,擴展我們的意識。我們深信真理是包羅萬象的,存在中沒有絕對的孤立,而通達真理的唯一途徑,是讓我們的存在與萬物相互滲透。古印度森林中的聖者們,他們畢生的努力,便是為了實現人與宇宙精神的偉大和諧。西方文明驕傲於『征服自然』,彷彿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滿敵意的世界裡,必須從一個不情願的、異己的秩序中奪取一切。這正是『城牆』思維的產物,將人從宇宙的懷抱中抽離出來。而印度則不然,我們將世界與人視為一體,強調個體與宇宙間的根本和諧。如果周遭的一切與我們絕對陌生,我們將無法與之交流。人類對自然的抱怨,是因為我們必須通過努力才能獲取生活所需。然而,這些努力並非徒勞,它們每天都在帶來成功,這本身就證明了人與自然之間存在著合理的連結。因為,只有那些與我們真正相關的事物,我們才能將其化為己有。」

書婭: 「您這番話,讓我對東西方文明的起源有了更深層的理解。確實,從『佔有』到『體悟』,這份視角的轉變至關重要。您在書中也提到,印度人將『萬物一體』的理念融入生活,而不是僅僅停留在哲學思辨層面。這讓我想到,您對於『惡』的看法也與許多西方思想有所不同。您認為『惡』並非最終的真理,而是通往完美過程中的一部分,就像河流的堤岸,雖然限制了水流,卻也賦予它前進的動力。您能進一步闡述這種觀點嗎?」

泰戈爾: 「(泰戈爾輕輕嘆息,目光變得更加深遠)『惡』的存在,與『不完美』的存在,本質上是同一個問題,甚至可以說,與『創造』本身的存在是同一個問題。我們必須接受,創造必然是不完美的,必然是漸進的。因此,追問『我們為何存在?』是無益的。真正的問題應該是:這種不完美是最終的真理嗎?惡是絕對且終極的嗎?

河流有其邊界,有其堤岸,但河流就全是堤岸嗎?堤岸是河流的終極事實嗎?這些阻礙本身難道沒有賦予水流前進的動力嗎?綁住船隻的拖纜,是束縛了它嗎?它不也同時將船隻向前拉嗎?世界的潮流有其邊界,否則它無法存在,但其目的並不在於限制它的邊界,而在於它向著完美的運動。這個世界的奇蹟並不在於有阻礙和痛苦,而在於有法則與秩序,有美與喜悅,有良善與愛。人類心中對上帝的理念,是所有奇蹟中的奇蹟。他生命深處感受到,看似不完美的事物,正是完美的顯現;就像一個有音樂鑑賞力的人,聽著一連串的音符,卻能領悟到一首歌曲的完美。人類發現了一個偉大的悖論:有限的事物並未被囚禁在其限制之中,它不斷運動,並在每個時刻擺脫其有限性。事實上,不完美並非完美的否定;有限也與無限不矛盾:它們不過是完整在部分中的顯現,無限在界限中的展現。

痛苦,作為我們有限的感受,並非我們生命中的固定存在。它本身並非目的,不像喜悅。面對痛苦,是為了知道它並非創造中真正永恆的一部分。它就像我們知識生命中的錯誤。回顧科學發展的歷史,就是穿梭於各個時代流傳的錯誤迷宮。然而,沒有人真正相信科學是傳播錯誤的完美方式。科學史上重要的,是真理的漸進確立,而不是其無數的錯誤。錯誤,本質上是無常的;它無法與真理共存;就像一個流浪漢,一旦無法付清帳單,就必須離開他的居所。

如同知識上的錯誤,其他形式的惡,其本質也是無常的,因為它無法與整體和諧共存。每個時刻,它都被萬物的整體所修正,並不斷改變其面貌。我們透過想像它靜止不動來誇大它的重要性。如果我們能統計地球上每時每刻發生的無數死亡與腐爛,那將令我們震驚。但惡永遠在運動;儘管它無可估量的巨大,它並未真正阻塞我們生命的潮流;我們發現大地、水和空氣依然對生靈來說是甜美而純淨的。所有的統計數據都是我們試圖用統計方式來呈現運動中的事物;在這個過程中,事物在我們心中獲得了它們在現實中沒有的重量。因此,一個專業人士,如果他只關注生活的某個特定方面,就容易誇大其比例;過度強調事實會使他失去對真理的把握。

我們看到,當我們將心靈轉向無限時,才能看見真理。真理的理想不在於狹隘的當下,不在於我們即時的感官體驗,而在於對整體意識的覺醒,這讓我們在已擁有的一切中,品嚐到我們『應該』擁有的滋味。我們意識到或不意識到,生命中存在著這種比其外表更廣闊的真理感受;因為我們的生命正朝向無限,且處於運動之中。因此,它的渴望遠遠超越其成就,隨著前進,它發現任何真理的體悟都不會讓它擱淺在終點的沙漠中,而是將它帶到一個更遠的境界。惡無法完全阻止生命在康莊大道上前進,也無法劫掠其財產。因為惡必須過去,它必須轉化為善;它無法站住腳與『全體』抗衡。如果最微小的惡能無限期地停留在某處,它將深陷並切斷存在的根源。事實上,人類並不真正相信惡,就像他無法相信小提琴弦被故意製成創造出不和諧音符的極致折磨一樣,儘管透過統計數據可以數學上證明不和諧的可能性遠大於和諧,而且對於一個能演奏小提琴的人來說,有無數人不會。完美的潛力遠超實際的矛盾。毫無疑問,有人曾斷言存在本身是絕對的惡,但人類從未認真對待過他們。他們的悲觀主義只是一種姿態,無論是知識上的還是情感上的;但生命本身是樂觀的:它渴望繼續前進。悲觀主義是一種精神上的酒癮,它輕視健康的滋養,沉溺於譴責的烈酒,製造一種人工的沮喪,渴望更強烈的刺激。如果存在是惡,它就不會等待哲學家來證明。這就像給一個活生生的人定罪為自殺。存在本身就證明了它不可能是惡。」

書婭: 「您對『惡』的詮釋,將其視為一種動態的、轉化的過程,而非終極的靜止狀態,這確實給人帶來了深厚的啟發與希望。這讓我想起您提到,人類的偉大不在於其獨立性,而在於他能意識到自己與萬物的『一體性』。這與西方強調個人主義,追求超越他人的卓越似乎是截然不同的。您認為這種『獨特』與『一體』之間的關係,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該如何平衡呢?」

泰戈爾: 「(他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理解的暖意)你提到了人類存在的兩極。在我存在的『一極』,我與石塊草木無異,必須服從宇宙的法則。那是我的存在根基,深植於下。它的力量來自於被廣闊的世界緊緊擁抱,並與萬物完全融合。然而,在我存在的『另一極』,我卻與一切分離。我衝破了平等的界線,獨自作為一個個體而存在。我是絕對獨特的,我是我,無可比擬。宇宙的所有重力都無法壓碎我的這種個體性。我即使面對萬物的巨大引力,依然堅守自我。它表面微小,實則偉大。因為它能抗拒那些試圖剝奪其獨特性並將其化為塵土的力量。

這就是自我的上層結構,它從基礎的模糊與黑暗中升起,傲然獨立,為自己作為建築師獨一無二的理念結晶而驕傲,這理念在整個宇宙中絕無重複。如果這種個體性被摧毀,即使沒有物質損失,沒有一個原子被破壞,其中凝結的創造性喜悅也將蕩然無存。如果我們被剝奪了這種特殊性、這種個體性——這是我們唯一能稱之為『我自己的』東西,一旦失去,對整個世界也是一種損失——我們將徹底破產。它之所以珍貴,正是因為它並非普遍性的。因此,只有透過它,我們才能比無意識地躺在宇宙懷抱中更真實地獲得宇宙。宇宙始終在獨特的事物中尋求其圓滿。而我們渴望保持自身獨特性的慾望,實際上是宇宙在我們體內運作的慾望。正是我們內在對無限的喜悅,賦予了我們對自身的喜悅。

個體的獨特性並非最高的真理;在人之中,存在著普遍性。如果人被要求生活在一個只考慮自身的世界中,那將是他能想像到的最可怕的監獄,因為人最深層的喜悅在於透過與萬物越來越多的結合而變得越來越偉大。我們可以看到,如果沒有普遍的法則,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透過發現並遵循這法則,我們才能變得偉大,才能體悟到普遍性;而只要我們的個人慾望與普遍法則衝突,我們就會遭受痛苦並徒勞無功。

因此,真正的解脫,並非摧毀自我,而是消除『無明』(avidyā),即那遮蔽我們對真理的視野的無知。當這種無知被移除時,我們才能看見自我的真正意義在於其超越自身界限的理念。我們獲得自由,是當我們達到最真實的本性時。藝術家只有找到其藝術理想時,才能獲得藝術上的自由,不再受模仿的勞苦或世俗讚譽的驅使。宗教的作用並非摧毀我們的本性,而是使其圓滿。

我們有兩種慾望,應該努力使它們和諧。在我們身體的物質層面,我們有一套始終意識到的慾望:渴望美食、身體的舒適。這些慾望以自我為中心。但我們還有另一套慾望,是我們整個身體系統的渴望,通常我們並未意識到:那是對健康的渴望。它總是在工作,修復調整,在意外發生時巧妙地恢復平衡。它不關心我們即時的身體慾望,而是超越當下。它是我們身體整體性的原則,連接我們的生命與其過去和未來,維護其各部分的統一。智者知道這一點,並使其他身體慾望與之和諧。

我們還有一個更大的身體,那就是社會身體。社會是一個有機體,我們作為其中的部分,有各自的個人慾望。我們渴望自己的快樂和自由。我們希望付出更少,獲得更多。這導致了爭奪和鬥爭。但我們心中還有另一種渴望,它在社會存在的深處運作:那是對社會福祉的渴望。它超越了當下和個人的界限,站在無限的一邊。

智者會努力使追求自我滿足的慾望與社會福祉的渴望和諧一致,只有這樣,他才能實現更高的自我。我們的身體層面的解放是達到健康,社會層面的解放是達到良善,而我們自我的解放則是達到愛。這最後一點就是佛陀所說的『寂滅』(extinction)——自私的寂滅——這是愛的功能,它不會導向黑暗,而是導向光明。這是『菩提』(bodhi)的實現,即真正的覺醒;它是透過愛的光芒,在我們內在揭示無限的喜悅。」

書婭: 「您描繪的『自我』概念,從有限走向無限,從個體走向宇宙的廣闊,並將愛視為最高境界,這份洞見令人心神嚮往。而當愛成為核心時,行動的意義也隨之轉變。您在書中提到了『業瑜伽』(Karma-yoga),強調在行動中實現自由,而非逃避行動。您能分享一下,在您看來,這種『無私的行動』是如何將人類從痛苦中解脫,並導向更高層次的圓滿的嗎?」

泰戈爾: 「(泰戈爾的眼神變得更為明亮,彷彿有光從他深邃的眼眸中透出)正是那些領悟到『喜悅透過法則來表達』的人,才能超越法則。並非法則的束縛對他們不再存在——而是這些束縛已成為自由具象化的形式。獲得自由的靈魂樂於接受束縛,並不試圖逃避任何一項,因為在每一項束縛中,它都感受到無限能量的顯現,其喜悅便在於創造。

事實上,在沒有束縛的地方,在瘋狂的放縱之處,靈魂就不再自由。那裡只有傷害;那裡只有它與無限的分離,它的罪惡的痛苦。每當誘惑召喚,靈魂從法則的束縛中墜落時,它就像一個失去母親臂膀支撐的孩子一樣哭喊著:『不要傷害我!』它祈求著:『束縛我吧,哦,用你的法則束縛我;從內到外束縛我;緊緊地抓住我;讓我被你的法則緊緊束縛,與你的喜悅合而為一;用你堅定的掌握保護我,免於罪惡的致命鬆懈。』

有些人認為法則與喜悅對立,將放縱誤認為喜悅;同樣,在我國也有許多人想像行動與自由對立。他們認為活動屬於物質層面,是對靈魂自由精神的限制。但我們必須記住,正如喜悅透過法則來表達,靈魂則在行動中找到其自由。正是因為喜悅無法單獨在自身中找到表達,它才渴望外在的法則。同樣地,正是因為靈魂無法在自身內部找到自由,它才渴望外部行動。人類的靈魂透過其活動,不斷地從自身的束縛中解放出來;如果不是這樣,它就無法做任何自願的工作。

人類越是行動,將內在潛藏的潛能化為現實,他與那遙遠的『未盡之態』就越是接近。在這種實際化過程中,人類不斷地使自己變得越來越獨特,並在國家、社會等各種活動中,以全新的面貌清晰地認識自己。這種洞見帶來了自由。

自由不在於黑暗,也不在於模糊。沒有比晦暗更可怕的束縛。正是為了擺脫這種晦暗,種子努力發芽,花蕾努力綻放。正是為了擺脫這種模糊的外殼,我們思想中的理念不斷尋找機會,以具象的形式呈現。同樣地,我們的靈魂為了擺脫模糊不清的迷霧,走入開闊之地,不斷為自己創造新的行動領域,忙碌地構思新的活動形式,甚至那些對其塵世生命並非必需的活動。為什麼?因為它渴望自由。它渴望看見自己,實現自己。

當人砍伐有毒的叢林,為自己建造一座花園時,他從醜陋的圍籬中解放出來的美,正是他自己靈魂的美:若不給予它外在的自由,它便無法在內在獲得自由。當他在社會的任性中植入法則與秩序時,他從惡的阻礙中解放出來的善,正是他自己靈魂的良善:若不如此在外獲得自由,它便無法在內在找到自由。因此,人不斷地透過行動來解放他的力量、他的美、他的良善,乃至他的靈魂。他越是成功,他便越是看見自己的偉大,他對自我的認知領域也就越廣闊。

這份生命的喜悅,這份工作的喜悅,在人類身上是絕對真實的。說這是我們的幻覺,說除非我們拋棄它,否則無法進入自我實現的道路,這是沒有用的。試圖脫離行動的世界來實現無限,將永遠不會有絲毫益處。

這並非是說人類是在被迫下行動。如果一方面存在強迫,另一方面則存在快樂;一方面行動是由需求驅動的,另一方面它則趨向其自然的實現。這就是為什麼,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他增加了自己的責任,以及他自願為自己創造的工作。人們可能會認為自然已經給了他足夠的事情去忙碌,甚至可以說自然正在用飢餓和乾渴的鞭子讓他勞累致死——但事實並非如此。人類不認為這就足夠了;他不能滿足於只做大自然為他與鳥獸共同規定好的工作。他必須超越一切,甚至在活動方面。沒有任何生物像人類這樣努力工作;他被迫為自己在社會中創造一個廣闊的行動領域;在這個領域中,他不斷地建造與拆毀,制定與廢除法律,堆積如山的物質,並不斷地思考、尋求與承受痛苦。在這個領域中,他進行了他最偉大的戰鬥,不斷獲得新的生命,使死亡變得榮耀,而且,他遠離逃避困難,反而自願且持續地承擔新的困難。他發現了這個真理:他並非完滿於他即時環境的牢籠之中,他比他的現在更偉大,儘管在一個地方停滯不前可能令人感到舒適,但生命的停止會毀滅他的真正功能和存在的真實目的。

這份『大毀滅』(mahatī vinashtih)是他無法承受的,因此他勞動與受苦,以便透過超越現在而成長,以便成為他尚未成為的自己。在這份勞動中,蘊含著人類的榮耀,正因為他知道這一點,他才不尋求限制自己的行動領域,而是不斷地擴展其疆界。有時他會走得太遠,以至於他的工作可能失去意義,他來回奔波,圍繞著不同的中心——自利、權力驕傲——製造可怕的漩渦。儘管如此,只要潮流的力量不失,就沒有恐懼;活動的阻礙和死的累積會消散並被帶走;動能會修正自身的錯誤。只有當靈魂陷入停滯沉睡時,它的敵人才能獲得壓倒性的力量,這些阻礙變得難以穿越。因此,我們的導師告誡我們:為了工作,我們必須生活;為了生活,我們必須工作;生命與活動是不可分割的。」

書婭: 「您將行動與內在的喜悅和自由連結,並指出這是靈魂『自我解放』的過程,這份洞見非常深刻。這也讓我聯想到您在書中對『美』的探討,您認為美不僅是感官的愉悅,更是真理的顯現,它能將我們從有限的束縛中解放出來。您如何看待美在人類意識擴展中的作用?它與您所談論的『愛』和『無限』之間,又有何關係?」

泰戈爾: 「(他沉思片刻,然後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種悠揚的詩意)我們不覺得喜悅的事物,要麼是我們心靈的負擔,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擺脫;要麼是有用的,因此與我們處於暫時且部分關係,一旦失去功用便成為負擔;要麼就像流浪的遊民,在我們認知的邊緣暫留片刻,然後便離去。一個事物只有當它帶給我們喜悅時,才完全屬於我們。

這個世界的大部分對我們來說,彷彿什麼都不是。但我們不能允許它如此,因為這會貶低我們自身的價值。整個世界都已賜予我們,我們所有的能力最終的意義,都在於我們相信能透過它們來繼承我們的產業。

那麼,我們的『美感』在這個意識擴展的過程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呢?它是為了將真理劃分為強烈的光影,並以美與醜之間毫不妥協的區別呈現在我們面前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們就不得不承認,這種美感在我們的宇宙中製造了分裂,並在通往萬物的康莊大道上設置了一道阻礙之牆。

但這不可能為真。只要我們的體悟不完整,已知與未知、愉快與不愉快之間必然存在一道鴻溝。但儘管有些哲學家如此斷言,人類並不接受對其可知世界施加任何任意且絕對的限制。他的科學每天都在滲透到曾經被標示為未探索或不可探索的區域。我們的美感也同樣不斷推進其征服。真理無處不在,因此萬物都是我們知識的對象。美無所不在,因此萬物都能帶給我們喜悅。

《奧義書》說,萬物皆由無限的喜悅所創造和維繫。要體悟創造的這一原則,我們必須從一個劃分開始——即劃分為美與非美。然後,對美的領悟必須以一種強烈的衝擊來到我們身邊,喚醒我們從原始的麻木中覺醒,它透過對比的緊迫性達到其目的。因此,我們對美的初次相識,是它那斑斕的裝束,以其條紋和羽毛,甚至以其醜陋來影響我們。但隨著我們對美的認識日益成熟,表面的不和諧便會化解為節奏的變化。起初,我們將美從其周遭環境中抽離出來,將它獨立看待,但最終我們體悟到它與萬物的和諧。那時,美的音樂不再需要用響亮的聲音來激動我們;它摒棄了暴力,以『謙卑者繼承大地』的真理來打動我們的心。

我們的真理感讓我們在創造中體悟法則,而我們的美感則讓我們在宇宙中體悟和諧。當我們認識到自然界的法則時,我們便能掌控物理力量,變得強大;當我們認識到我們道德本性中的法則時,我們便能掌控自我,獲得自由。同樣地,我們對物質世界和諧的理解越深,我們的生命就越能分享創造的喜悅,我們在藝術中美的表達也就越發普世。當我們意識到我們靈魂中的和諧時,我們對世界精神的極樂的領悟便會變得普遍,而我們生命中美的表達也會在良善與愛中走向無限。這是我們存在的最終目的,我們必須永遠知道『美即是真理,真理即是美』;我們必須在愛中體悟整個世界,因為愛賦予它生命,維繫它,並將它帶回其懷抱。我們必須擁有那份心靈的完全解放,這份解放賦予我們站在事物最核心之處,品嚐那份屬於『梵』(Brahma)的無私喜悅的豐盛。

音樂是藝術最純粹的形式,因此也是美最直接的表達,其形式與精神合而為一,簡樸而無任何外在的累贅。我們似乎感覺到,無限在有限的創造形式中的顯現,本身就是音樂,無聲而可見。黃昏的天空,不知疲倦地重複著星辰星座,彷彿一個孩子對自己首次發出的聲音感到驚奇,一遍又一遍地喃喃重複著同樣的詞語,並在不絕的喜悅中傾聽。七月陰雨的夜晚,當黑暗籠罩著草地,淅瀝的雨聲一次次為沉睡的大地披上薄紗,這種單調的雨聲本身就像是聲音的黑暗。那片朦朧而濃密的樹林,荒蕪的沼澤上散落的帶刺灌木,如同浮動的、頭髮散亂的游泳者的頭顱;潮濕的草地和泥土的氣味;寺廟的尖頂從村莊茅屋周圍那團模糊的黑色中升起——一切都像是從夜晚心臟中升起的音符,在充滿天空的無盡雨聲中融合並消逝。

因此,真正的詩人,那些洞察者,他們試圖用音樂來表達宇宙。

他們很少使用繪畫的符號來表達形式的展開,那無數線條和色彩的交織,在藍天的畫布上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

這有他們的原因。因為畫家必須有畫布、畫筆和顏料盒。他畫筆的第一觸碰與完整的構想相去甚遠。而且當作品完成時,藝術家已然離去,那幅窗格般的畫作獨自佇立,創造之手的無盡愛撫已然收回。

但歌手擁有他的一切。音符來自他生命的深處。它們並非從外部收集而來的材料。他的理念和他的表達是兄妹;它們常常同時誕生。在音樂中,心靈立即展現自身;它不受任何異質材料的阻礙。

因此,儘管音樂像其他藝術一樣,必須等待其完整性,但每一步都展現出整體的『美』。即使是語言,作為表達的材料,也是一種障礙,因為其意義必須通過思考來建構。但音樂從不需要依賴任何顯而易見的意義;它表達了任何文字都無法表達的事物。

更重要的是,音樂與音樂家是不可分離的。當歌手離去,他的歌聲也隨之消逝;它與大師的生命和喜悅永遠結合在一起。

這首世界之歌從未與它的歌者分離。它不是由任何外在材料塑造而成。它是他自身喜悅化為永無止境的形式。它是偉大心靈向天空傳遞的顫動。

這音樂的每個獨立音符都蘊含著完美,這是在不完整中的完整啟示。它的任何一個音符都不是最終的,但每一個都反映著無限。

我們未能確切領會這偉大和諧的意義又何妨呢?這不就像手觸及琴弦,瞬間就能發出所有音調一樣嗎?這是一種美的語言,一種撫慰,直接從世界的心靈深處觸及我們的心。」

書婭: 「您對音樂與美的闡述,尤其提到『音樂與音樂家是不可分離的』,以及『這首世界之歌從未與它的歌者分離』,這讓我深刻感受到您所說的『一體性』。這也將我們帶到了最後一個也是最高層次的體悟:『對無限的體悟』。您認為,人類應如何去『獲得』這個無限,或者說,這『無限』是否從一開始就已存在於我們之中?」

泰戈爾: 「(泰戈爾輕輕闔上雙眼,像是在凝視遙遠的星辰,然後再次睜開,語氣溫和而堅定)《奧義書》說:『如果一個人今生能領悟上帝,他就成為真實的;如果不能,對他而言,那將是最大的災難。』

但這種『獲得』上帝的本質是什麼呢?顯然,無限並非眾多事物中的一個對象,可以被明確分類並納入我們的佔有物,也無法被用作在政治、戰爭、賺錢或社會競爭中特別眷顧我們的盟友。我們不能把上帝與我們的別墅、汽車或銀行存款歸為一類,儘管許多人似乎想這樣做。

我們必須努力理解當一個人的靈魂渴望上帝時,這種渴望的真正特徵是什麼。它是否包括他想要增加一些東西,無論其價值如何,到他的財產中呢?絕非如此!不斷增加我們的儲藏,這是一項無休止的、令人厭倦的任務。事實上,當靈魂尋求上帝時,它尋求的是從這種無休止的收集和堆積中,從永無止境的狀態中最終解脫出來。它所尋求的並非一個額外的對象,而是『無常中的永恆』、『所有享樂中最高的持久喜悅』。因此,當《奧義書》教導我們在梵中體悟一切時,這不是在尋求額外的東西,也不是在創造新的東西。

『要知道,世間萬物皆為神所包圍。』『享受他所賜予的一切,不要對不屬於你的財富心生貪念。』當你明白世間萬物皆由他充滿,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恩賜時,你便在有限中體悟無限,在禮物中體悟施予者。那時你便知道,現實的一切事實,其意義只在於那獨一真理的顯現,而你所有財產的意義,不在於它們本身,而在於它們與無限所建立的關係。

因此,我們不能說我們可以像找到其他事物一樣找到『梵』;沒有什麼可以優先於其他事物,或在一個地方而不是其他地方尋找他。我們不需要跑去雜貨店尋求早晨的陽光;我們睜開眼睛,它就在那裡;所以我們只需要放下自我,就能發現『梵』無處不在。

我們內在的真實渴望,是超越我們所有的佔有。被物質環繞時,我們的靈魂哭喊著:『我厭倦了佔有;啊,那永遠無法被佔有的存在在哪裡?』

我們在人類歷史上處處可見,『捨棄』的精神是人類靈魂最深層的現實。當靈魂對任何事物說:『我不要它,因為我超越它』,它便發出了內在最高的真理。當一個女孩長大不再玩她的洋娃娃,當她意識到自己在各方面都比洋娃娃更多時,她就會把它扔掉。正是透過佔有的行為,我們知道我們比我們所佔有的事物更偉大。與比我們自身更渺小的東西綁在一起,是極大的痛苦。這正是邁特利(Maitreyī)的感受,當她的丈夫在她離家前將財產給她時。她問他:『這些物質財富能幫助一個人達到最高境界嗎?』——或者換句話說,『它們對我來說,比我的靈魂更重要嗎?』當她丈夫回答說:『它們會讓你擁有世俗的財富』,她立刻說:『那麼,我要這些做什麼呢?』只有當一個人真正體悟到他的財產是什麼時,他才不再對它們抱有幻想;那時他知道他的靈魂遠遠超越這些事物,他便從它們的束縛中解脫。因此,人透過超越其佔有物來真正體悟其靈魂,而人類在永恆生命道路上的進步,是透過一系列的捨棄。

我們無法絕對擁有無限的存在,這不僅是一個理性的命題。它必須被體驗,而這種體驗便是極樂。小鳥在天空中飛翔時,每一次振翅都體驗到天空是無限的,它的翅膀永遠無法超越它。這便是它的喜悅所在。在籠子裡,天空是有限的;對於小鳥的全部生命目的來說,這可能已經足夠,但它卻不超過必需。小鳥無法在必需的限制中感到歡樂。它必須感覺到自己擁有的比它所能渴望或理解的無限多,這樣它才能感到快樂。

因此,我們的靈魂必須在無限中翱翔,它必須每時每刻都感覺到,在無法達到其終極體悟的意義上,便是其至高無上的喜悅,其最終的自由。

人的持久幸福不在於獲得任何東西,而在於將自己奉獻給比自身更偉大的事物,奉獻給超越個體生命的思想,如國家、人類、上帝的理念。它們使他更容易捨棄他所擁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他的生命。他的存在是痛苦和卑劣的,直到他找到一些偉大的理念,能夠真正地要求他的一切,能夠將他從對所有物的依戀中解放出來。佛陀和耶穌,以及我們所有偉大的先知,都代表著這些偉大理念。他們向我們展示了捨棄一切的機會。當他們拿出他們神聖的缽時,我們感到不得不施予,我們發現施予才是我們最真實的喜悅和解放,因為它在那個程度上將我們與無限連結。

人類並不完整;他尚未成為。在他的『是』(is)之中,他是渺小的,如果我們能想像他永遠停留在這裡,那將是人類所能想像的最可怕的地獄。在他的『將成為』(to be)之中,他是無限的,那裡是他的天堂,他的救贖。他的『是』每時每刻都被他能得到並處理完畢的事物所佔據;他的『將成為』則渴望著比所能得到的更多,他永遠不會失去,因為他從未擁有。

我們存在的有限一極,位於必然性的世界。在那裡,人四處尋找食物維生,尋找衣物保暖。在這個領域——自然的領域——獲取事物是他的職責。自然人被擴大其佔有物所佔據。

但這種『獲取』的行為是局部的。它僅限於人類的需求。我們只能在我們需要的範圍內擁有一件東西,就像一個容器只能在其空無的程度內盛水。我們與食物的關係僅止於飽食,我們與房屋的關係僅止於居住。當一個事物只符合我們某個特定需求時,我們稱之為『益處』。因此,獲取總是部分的獲取,而且永遠不可能不是這樣。所以,這種獲取慾望屬於我們有限的自我。

但我們存在的另一面,其方向是朝向無限的,它不尋求財富,而是自由和喜悅。在那裡,必然性的統治終止,而我們的功能不再是獲取,而是『成為』。成為什麼?成為與『梵』合一。因為無限的領域是統一的領域。因此,《奧義書》說:『如果人領悟了上帝,他便成為真實的。』在這裡,它是『成為』,而不是擁有更多。當你理解文字的意義時,文字不會增加體積;它們透過與理念合一而變得真實。

真正的智慧,不是從外部獲取更多,而是從內在的『成為』中實現無限。當我們完全敞開心扉,放下對有限自我的執著,才能讓那無限的喜悅之光照亮我們。就像河流最終匯入大海,它並未失去自身,而是實現了作為河流的最終目的。這份永恆的喜悅和完美,早已存在於我們之中,等待我們去揭開面紗,去體悟那份超越一切界限的合一之愛。」

書婭: 「這場與您的對談,如同一趟穿越時空的靈性旅程,讓我對您書中的思想有了更加真切而深刻的感受。特別是您對『無限』的闡釋,從『擁有』轉向『成為』,這是一種徹底的內在轉化,也是人類靈魂最深層的渴望。感謝您,泰戈爾先生,為我們點亮了這盞『生命實踐』的微光。」

(窗外的月光,此刻彷彿變得更加皎潔,茶室內的香氣也更加濃郁。泰戈爾閉上雙眼,臉上掛著一抹安詳的微笑,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為點點星光,融入窗外的夜空。茶杯中的熱氣依然裊裊,而我的心靈,卻已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澄明與豐盛。我知道,這場對談的真諦,正是在這份無言的共鳴與深刻的感悟之中。)



待生成篇章

  • 泰戈爾《Sadhana》:東方智慧的『城牆』與『森林』哲思
  • 《Sadhana》中的『惡』:從不完美走向圓滿的生命之流
  • 泰戈爾論『自我』:從獨立到合一的靈性旅程
  • 《Sadhana》:『愛』作為宇宙與存在的終極真理
  • 泰戈爾的『業瑜伽』:在行動中實現自由與生命的圓滿
  • 《Sadhana》:『美』作為真理與和諧的顯現
  • 從『擁有』到『成為』:泰戈爾對『無限』的深刻體悟
  • 《Sadhana》中的『無明』與『解脫』:意識的覺醒之路
  • 泰戈爾的『聖者』:與宇宙合一的生命典範
  • 《Sadhana》:東方非二元論在現代生活中的啟示
  • 泰戈爾論生命中的痛苦:轉化為喜悅與成長的潛能
  • 《Sadhana》:閱讀作為一種靈性『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