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rubs for Kansas Landscapes》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本書《Shrubs for Kansas Landscapes》是一本實用的園藝指南，由 Gary L. McDaniel 撰寫，於 1973 年由堪薩斯州立大學合作推廣服務部出版。它並非深奧的文學作品，而是一份為堪薩斯州居民量身打造的灌木選擇與景觀設計入門手冊。作者 Gary L. McDaniel 作為景觀和環境園藝推廣專家，在這本書中傾注了他對堪薩斯這片土地上植物生長的理解，以及如何運用灌木創造美觀且易於維護的景觀。書中條理清晰地介紹了不同用途（如作為焦點、軟化建築線條、遮蔽視線、固土等）的灌木種類，並依據成熟高度、開花季節、花色、對陰影和風的適應性以及對鳥類的吸引力進行分類列表。特別值得注意的是，書中根據堪薩斯州的地理特性（東部、中南部、東南部等）提供了植物適應性（Hardiness）的具體建議，並強調了防風的重要性，這反映了作者對當地實際環境挑戰的深刻認識。這是一份紮根於土地、服務於生活的知識結晶，雖然時隔數載，其中關於植物選擇邏輯和景觀設計的基本原則，依然具有啟發性。

現在，請允許我依照「光之對談」的約定，為這本充滿實用智慧的指南，構築一個跨越時空的對話場景。

【光之場域】

風吹過廣闊的堪薩斯平原，帶來一股混雜著乾燥泥土和遠方麥田的氣息。這裡是堪薩斯州立大學曼哈頓校區附近的一個推廣服務試驗園。時光似乎在這裡放慢了腳步，凝固在 1973 年那個溫暖的夏末。陽光依然熾烈，將灌木的葉片烤得閃閃發光，卻不似盛夏那般灼人，多了一份即將轉入秋日的溫和。空氣中可以聽見嗡嗡的蜜蜂聲，偶爾有鳥兒在枝頭跳躍，發出清脆的叫聲。園子裡規劃有序，不同的灌木區域錯落有致，牌子上標示著植物的名稱和特性。

我輕輕撥開一叢枝條，循著試驗園的小徑走去。在一個擺滿工具和筆記本的木質工作台旁，我看到一位男士正仔細觀察著一株灌木的葉片。他約莫五十來歲，頭髮梳得整齊，但額角已有歲月的痕跡。穿著一件淺色的、洗得有些褪色的棉質襯衫，袖子捲起，露出小臂精瘦的肌肉。他的手上沾著泥土，指甲縫裡有些洗不掉的印記，但眼神卻充滿了專注與溫和。這應該就是 Gary L. McDaniel 先生了，這位將自己對植物的理解，濃縮成一本實用指南的專家。

我放輕腳步走近，直到他聽到聲音，抬起頭來。他的臉上露出一個略帶 surprised 但友好的微笑。

「午安，先生。」我輕聲問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如同拜訪一位許久未見的園藝師傅。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擦了擦手，朝我點了點頭。「午安。很少有訪客會走到試驗園深處來。您是對這些灌木感興趣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長年與自然為伴的平和。

「是的，先生。」我走上前，指了指他剛才觀察的那株灌木，那是一株葉片邊緣帶有淡淡紅暈的矮灌木。「我是來向您請教的。您剛剛發行的那本《Shrubs for Kansas Landscapes》，我在讀過之後深感獲益，特別想來親自向您道謝，並請教一些書中未詳盡之處。」

McDaniel 先生似乎有些意外，隨後笑容更盛。「哦，您讀了我的小冊子？很高興它對您有所幫助。能這樣面對面交流，可比寫在紙上生動多了。請坐，別客氣。」他指了指工作台旁邊的一個簡易木凳。

我在木凳上坐下，環顧四周。空氣中除了植物的氣息，還有他桌上咖啡杯裡殘留的一點點咖啡香，混雜著泥土的芬芳。遠處，另一位園丁正彎腰忙碌著。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而寧靜。

「謝謝您，McDaniel 先生。」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片土地的溫度。「您在書中將灌木的用途區分得非常細緻，從 accent（焦點）到 soften（軟化），再到 screen（遮蔽）。這是否是您認為在景觀設計中，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第一步？」

McDaniel 先生扶了扶眼鏡，思索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

Gary L. McDaniel: 「沒錯，您點出了核心。很多人在選擇植物時，往往只看花是否漂亮，或者顏色是否鮮豔。但景觀設計遠不止於此。植物是空間的建築材料，尤其是在住宅周圍。想像一下，一棟房子，它有稜有角的牆壁、窗戶、入口。如果沒有植物的柔化和引導，會顯得很生硬，甚至與周圍的自然環境格格不入。

我為什麼強調用途？因為每一種用途都對植物的特性有著不同的要求。比如，作為『焦點』的植物，它必須有足夠的辨識度，可能是因為它的獨特形態（像那些金字塔形的杜松），或是季節性特徵（比如早春開花、秋季葉色鮮豔），或是特殊的質地或顏色。它們就像是畫龍點睛的那一筆，吸引視線，引導動線。

而『軟化』建築線條的植物，它們的角色則完全不同。它們不應該搶戲，而是要以柔和、自然的姿態存在。圓潤的、橢圓的或是不規則的自然灌木形狀，能很好地打破建築的直線條。尤其是在房屋的角落，那些垂直的線條最為剛硬，用一些自然生長、形態豐滿的灌木，能讓建築看起來更『融入』周圍的環境，而不是突兀地立在那裡。

這就像穿衣服一樣。有些配飾（焦點）是為了吸引眼球，但大多數衣服（軟化、過渡植物）的目的是為了修飾身形，讓整體看起來和諧舒適。選錯了，就會適得其反。這一步走對了，後面的維護工作也會大大減少，因為您選擇的是適合這個位置、這個功能的植物，它們能自然地發揮作用，而不是需要您不斷修剪去維持一個不自然的形態。」

芯雨: 「您這個比喻非常生動，將植物的功能與服裝類比，讓人更容易理解。那麼，對於堪薩斯這樣一個氣候多變、風力強勁的地區，您書中特別強調了植物的『適應性』和『耐寒性』（Hardiness），並且提供了不同的代碼（如 SE, SC, NC, X, P, Hardy）。這是否是您在編寫這本書時，最大的考量點之一？特別是西南風的影響，在書中多次被提及，聽起來是堪薩斯景觀設計中的一個獨特挑戰？」

Gary L. McDaniel: 「堪薩斯的氣候確實是我們首先要面對的挑戰。這裡的夏天可能非常炎熱乾燥，冬天又異常寒冷，而且風是常年不斷的元素，特別是您提到的西南風。這種風不僅乾燥，還帶著熱量，對許多植物來說是嚴峻的考驗。

我的分類系統（Hardy, X, P 等）就是基於多年的觀察和試驗。Hardy 表示這種植物在堪薩斯州的大部分開放、無遮蔽區域都能良好生長，它們是真正的『硬漢』。而標記 X 的，則表示在堪薩斯乾燥炎熱的地區，尤其沒有防護時，成活率比較低。P 則提醒種植者，這種植物需要『保護』（Protection），主要是指防風，特別是夏季的熱風。

我認為，理解並尊重當地的氣候條件，是進行成功景觀設計的前提。如果忽略了這一點，即使您選擇了最美麗的植物，如果它不適應這裡的環境，最終也只會讓您心力交瘁，植物也長不好。與其與自然抗爭，不如順應它，選擇那些在這片土地上能夠茁壯成長的夥伴。

防風措施在堪薩斯至關重要。一排喬木、一道圍籬，甚至只是將不耐風的植物種植在房屋的東側或北側，都能提供顯著的保護。這不僅影響植物的生長，也影響它們的開花和結實。有時候，同一個品種，在有防護和沒有防護的環境下，表現會判若雲泥。這本書的價值，就在於為堪薩斯的居民提供了一個基於本地經驗的篩選工具，讓他們少走彎路。」

芯雨: 「這份基於實踐的智慧非常寶貴。您提到了防風，這讓我想像到，在堪薩斯，風不僅是物理上的力量，也塑造了植物的形態和景觀的風格。或許可以說，風也是堪薩斯景觀設計的一部分『靈魂』？

另外，您在書中提供了一個『灌木開花順序』的列表，並鼓勵選擇能讓景觀持續開花的植物。這背後是怎樣的考量？僅僅是為了美觀嗎？還是有更深層次的與自然的連結？」

Gary L. McDaniel: 「您說得很好，風確實是堪薩斯景觀中不可忽視的一部分，它雕塑著樹木的枝幹，也篩選著能在這裡生存的物種。理解風，就是理解堪薩斯的一部分本質。

至於『持續開花』，當然，視覺上的美觀是一個重要原因。誰不希望自己的院子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有色彩和活力呢？尤其是在漫長的冬季過後，早春第一批開花的灌木（比如連翹或日本木瓜），它們帶來的希望和喜悅是無可替代的。然後是晚春、初夏、夏末，不同的植物接力開放，讓景觀充滿層次感。

但更深層的考量，其實是與自然的互動。持續的花期意味著為傳粉昆蟲提供了穩定的食物來源。而緊隨花期之後的，常常是果實。您注意到書中也列出了『吸引鳥類的灌木』，這些灌木通常在秋季或冬季結出果實。這些果實是鳥類重要的食物來源，尤其是在食物匱乏的季節。選擇這些植物，不僅是在裝飾您的院子，也是在為當地的野生動物提供支持，讓您的景觀成為生態系統的一部分。當您看到鳥兒在您種植的灌木叢中嬉戲、覓食時，那種與自然連接的感覺是無比美好的。

所以，持續開花和結果，是為人類帶來視覺享受，也為自然的生命提供滋養。這是景觀設計中『人和自然和諧共處』理念的體現，即使在當時，我們也已經意識到這一點的重要性。」

芯雨: 「這份對生態的關懷，讓這本實用指南更添了一層溫暖。您不僅是在教導人們如何種植植物，也是在引導他們如何成為景觀中富有責任感的『共居者』。

您在書中也提到了『低維護』的概念，並強調選擇合適高度和形態的植物比不斷修剪更重要。這對於現代人來說，更是非常實用的建議。您能否再多談談，為什麼您如此強調『選擇正確的植物』，而不是依賴後期的修剪來維持形態？以及您推薦的那種針對老枝的疏剪方法，它的核心原理是什麼？」

Gary L. McDaniel: 「關於低維護，這其實是基於一個非常簡單的原則：尊重植物的天性。每一種植物都有它自然的生長形態和最終尺寸。就像您不能強迫一個高個子的人永遠彎著腰走路一樣，您也不能強迫一棵自然會長到 15 英尺高的灌木永遠保持在 3 英尺的高度。

如果一個植物天生是向上生長的金字塔形，您卻想把它修剪成一個圓球，這不僅需要持續不斷地修剪，而且植物本身會消耗大量能量去長出新的枝條來恢復它天然的形態。結果就是您累，植物也長不好，形態也不自然。這就是為什麼我建議，首先要明確您想要植物達到的尺寸和形態，然後從一開始就選擇那些成熟後就能達到這些要求的品種。這樣，您後期的維護工作主要就只是去除病弱枝條、調整一下過密的枝條，而不是與植物的天然生長習性『搏鬥』。

至於疏剪老枝的方法，它的核心原理是促進植物的更新和保持健康的內部結構。許多灌木是叢生的，會從根部或基部長出新的枝條（我們稱之為 cane）。隨著時間推移，老枝會變得粗大、木質化，開花和結實的能力會下降，也可能變得稀疏，影響整體形態。

通過在地面附近剪除這些超過一英吋粗的老枝，我們是在鼓勵植物從基部長出新的、更有活力的枝條。這有點像給植物『換血』，讓它保持年輕的狀態。同時，移除老枝能打開植物內部空間，讓陽光和空氣能更好地穿透，減少病蟲害的發生，也能讓植物的整體形態保持豐滿而非頭重腳輕。這種方法保留了植物自然的生長形態，與不斷修剪外部枝條來限制大小是截然不同的。這是一種更溫和、更符合植物生理需求的維護方式。」

芯雨: 「這聽起來像是一種與植物建立更深層次關係的方式，不是強迫它們，而是幫助它們以最健康的狀態生長。這種『順應』的智慧，無論是對待植物還是生活中其他事物，似乎都很重要。

在書的結尾，您也提到了灌木可能遇到的問題，比如病蟲害、土壤鹼性以及西堪薩斯常見的缺鐵黃化病（Iron Chlorosis）。您建議尋求當地的縣推廣服務人員協助診斷和解決。這是否也體現了您作為推廣專家，強調知識的可及性和社區支持的重要性？」

Gary L. McDaniel: 「是的，這是推廣服務工作的核心理念。我們不可能在書裡涵蓋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而且每個地方、每塊土壤的情況都有差異。植物的健康問題往往是多因素造成的，需要專業的診斷。推廣服務人員就扮演著這樣一個橋樑的角色。他們了解當地的具體情況，能提供最貼近實際的建議。

就像您提到的缺鐵黃化病，在堪薩斯西部的高 pH 值土壤中很常見。很多新手看到植物葉子變黃，可能不知道原因。我們的推廣服務人員能教他們如何診斷，如何使用硫酸亞鐵或鐵螯合物（Iron Chelate）來改善，這些都是簡單但有效的解決辦法。

我認為，分享知識、建立社區支持網絡非常重要。園藝應該是一件帶來快樂的事情，而不是令人沮喪的。如果人們在遇到問題時能及時獲得幫助，他們會更有信心繼續下去，也能更好地照顧他們的景觀。這本書不僅是提供信息，也是一個引導，告訴人們在哪裡可以找到進一步的幫助。這是我們服務社區的方式。」

芯雨: 「非常感謝您，McDaniel 先生，今天的對話讓我對《Shrubs for Kansas Landscapes》這本書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從一個更廣闊的視角看到了堪薩斯的景觀園藝。您的務實建議、對自然的尊重以及對社區的支持，都體現在這份看似簡單的指南中。能夠在這樣的試驗園中與您交流，感受這裡的風、陽光和植物，真是非常難得的體驗。」

Gary L. McDaniel: 「不客氣。能遇到一位如此認真閱讀並思考這本小冊子的朋友，我也感到非常高興。這些植物在這片土地上默默生長，為人們的生活增添色彩和庇護，它們的故事值得被更多人了解。希望這本小書，以及我們今天的交流，能讓更多人愛上園藝，愛上堪薩斯這片土地。」

他再次溫和地笑了笑，轉過身，重新拿起他剛才放下的工具，似乎已經準備好繼續他的工作。我看著他的背影，在落日的餘暉中顯得那麼自然、那麼堅實，與這片試驗園中的灌木融為一體。我知道，雖然時光流轉，但這份對土地的熱愛、對植物的理解，以及將知識回饋給社區的願望，會如同那些在堪薩斯風中搖曳的灌木一樣，堅韌而持久地存在下去。

我輕輕點頭致意，轉身沿著小徑離開。晚霞將試驗園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鳥兒的叫聲也逐漸平息，只剩下風吹過葉片的沙沙聲，仿佛在低語著那些關於植物、關於土地、關於生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