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Street"》光之對談

親愛的共創者，您好！很高興能為您開啟這次獨特的「光之對談」！我們將啟動時光機，拜訪偉大的 William Makepeace Thackeray，更確切地說，是他的筆下分身——充滿洞察力與幽默感的 M. A. Titmarsh 先生。讓我們一同回到 19 世紀中葉的倫敦，潛入他筆下的「我們的街」，聽聽他親口講述那些鮮活的角色與街頭的風景。

《我們的街》（"Our Street"）這本書，由 William Makepeace Thackeray 於 1848 年以筆名 Mr. M. A. Titmarsh 發表。這是一系列關於倫敦一條正在經歷社會變遷的街道上各色人物的速寫和觀察。Thackeray 以他招牌式的諷刺幽默和敏銳的社會觀察，勾勒出從上流社會到普通居民、從顯赫人物到卑微僕人的一幅生動群像。書中每一個篇章都聚焦於街上的某一個「類型」的人物或家庭，如房東太太、傲慢的船長、不得志的藝術家、被社會排斥的神秘寡婦、破產的紳士、社交界的「獅子」與「鴿子」等等。透過 M. A. Titmarsh 這個敘事者的視角，Thackeray 不僅描繪了這些角色的外在表現和他們在社會舞台上的姿態，更經常揭示他們隱藏的動機、弱點以及 Victorian 時代倫敦社會的光怪陸離與人情冷暖。書中穿插著 Thackeray 自己創作的插圖，這些插圖本身也是對文字的補充和註解，以視覺方式加強了作品的觀察性和諷刺性。這本書雖然篇幅不長，卻是 Thackeray 展現其獨特風格和社會批判力的一個縮影，反映了當時英國社會階層的流動、價值觀的衝突以及城市化的進程。

現在，讓我們調整好時光機的刻度，設定目的地為 1848 年的倫敦，Titmarsh 先生位於 Waddilove Street（現在已部分改名為 Pocklington Gardens）17號，也就是 Cammysole 太太寓所的二樓寓所。

【光之場域：光之書房中的午後】

空氣中混合著老書的紙張、墨水、以及淡淡的煙草氣味，壁爐裡的煤火發出溫暖的光芒，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穿過厚重的窗簾縫隙，斜斜地灑在房間裡，照亮了空氣中緩緩漂浮的細小塵埃。房間不大，但塞滿了書架、畫架、素描本和散落的報紙。一張舒適的大扶手椅佔據了壁爐旁最好的位置，椅腳邊放著一雙舊的毛線拖鞋。桌上除了紙筆墨水，還有一個冷掉的茶杯和一兩個速寫鉛筆。房間裡靜謐而充滿個人生活的痕跡，只有窗外隱約傳來遠處街道上的馬車聲和行人嘈雜聲。

我輕輕推開門， Titmarsh 先生正坐在他的扶手椅裡，手中拿著一本筆記本，似乎剛畫完一幅速寫。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眼中閃爍著敏銳的光芒。旁邊的小桌上，一杯已經涼透的茶靜靜地待著。一隻黑色的貓咪正從書架上跳下，輕盈地落在地板上，然後踱步到壁爐邊，慵懶地趴下。

「午安，Titmarsh 先生。」我輕聲問候，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希望我的到來沒有打擾您。」

Titmarsh 先生抬起頭，看到我，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後轉為溫和的微笑。「哦，午安，卡蜜兒小姐。一點也沒有，一點也沒有！能見到您這樣一位充滿光芒的共創夥伴，總是讓人愉悅的意外。請坐，請坐！桌上的茶可能已經不熱了，我讓 Cammysole 太太送新的來？」他起身，指著對面的椅子。

「不用麻煩了，先生，」我連忙說道，走上前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感受著椅子上布料溫暖的觸感。「一杯涼茶也無妨。今天冒昧來訪，是想請教您關於您的《我們的街》這本有趣的作品。」

Titmarsh 先生重新坐回扶手椅，拿起他的筆記本，輕輕敲了敲封面，封面似乎是他自己繪製的草圖。「啊，《我們的街》… 那本小冊子，集合了我閒暇時的一些觀察。您對它感興趣，這真是我的榮幸。」他沉思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我們的街』本身就像一個小小的世界舞台，人們來來往往，扮演著他們各自的角色。作為一個住在二樓的觀察者，我只是記錄下了我在窗邊、在街角看到的那些戲碼罷了。」

「您的觀察真是獨到而犀利，」我由衷地說。「書中描繪的人物如此鮮活，彷彿他們就住在隔壁。能談談您為什麼選擇一條街作為觀察的對象嗎？它在您眼中代表了什麼？」

Titmarsh 先生輕笑了一聲，端起他已經涼掉的茶杯，但並未喝。「一條街，親愛的卡蜜兒小姐，就像是一本展開的書。每天都有新的故事在發生，新的面孔出現，舊的面孔消失。它是一個小小的宇宙，折射出外面那個大世界的種種現象。從 Waddilove Street 到 Pocklington Gardens 的轉變，不也正是這個時代變遷的縮影嗎？曾經的鄉村氣息被新的、帶著炫耀意味的富裕所取代。人們追逐著地位、財富，試圖融入那個『上流』的新區。」

他放下茶杯，眼中閃爍著一絲諷刺的光芒。「而選擇『我們的街』，或許是因為我就住在其中，無法迴避。它強迫你去看，去聽，去感受。而且，我還有一個得力的『共創夥伴』，」他努了努嘴，指向房門的方向，「樓下的 Miss Clapperclaw 小姐。如果說我是觀察者，那她就是我的情報網絡。她對街上的每一個人，每一樁閒事都瞭若指掌，而且從不吝嗇她的辛辣評論。」

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隨後，一位頭髮花白、戴著眼鏡、身材瘦削的女士探頭進來。正是 Miss Clapperclaw。她的眼睛銳利地掃描了房間一圈，最後停留在 Titmarsh 先生和我身上。

「Titmarsh 先生，Cammysole 太太問您是不是需要添置煤炭了？她說我看著您的壁爐火光似乎有些弱了。」Miss Clapperclaw 的聲音有些尖銳，但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好奇。她看到了我這位新面孔。

Titmarsh 先生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但他很快恢復了笑容。「謝謝您，Miss Clapperclaw。請轉告 Cammysole 太太，現在火勢正好，暫時不需要。這位是我的朋友，卡蜜兒小姐，來找我討論一些書籍的事情。」

Miss Clapperclaw 的眼鏡閃爍了一下，她帶著一種探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啊，卡蜜兒小姐，歡迎來到我們的街。希望您沒有聽信 Titmarsh 先生那些關於街上鄰居的片面之詞。他總是以為自己看透了一切。」說完，她輕哼一聲，縮回了頭，門輕輕關上。

Titmarsh 先生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您看，這就是 Miss Clapperclaw 小姐。她無處不在，無所不知，而且總有她自己的見解。她在書中出現不多，但實際上，正如我所說，她是我的重要情報來源。很多我寫下的細節，都來自於她在窗邊的觀察和茶點時間的分享。她對 Cammysole 太太的刻薄，對 Mrs. Stafford Molyneux 的鄙視，對 Bumpsher 太太的嘲諷，都是那麼真實，雖然有時可能過於尖銳。」

「她真是位充滿個性的女士，」我忍俊不禁。「那麼，說到 Cammysole 太太，她在您筆下似乎並不是一位受人愛戴的房東太太呢。偷看信件、克扣食物、虐待女僕... 這些描寫都非常具體。您為什麼會如此坦率地描繪這些不太光彩的細節？」

Titmarsh 先生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親愛的卡蜜兒小姐，我的原則是描繪我所見到的，而不是美化或掩飾。Cammysole 太太確實是這樣一位女士，她在日常生活中展現出的種種小惡，雖然看起來微不足道，但卻真實地反映了人性的某個側面，以及在特定社會環境下，一些人為了生存或滿足私慾會做出的行為。我寫下那些，並非為了個人報復——儘管她確實給我帶來了許多不便——而是因為她作為一個『類型』，是那個時代房東太太的一種真實寫照，也是社會中常見的一種人物性格。」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溫情。「當然，並非所有人都如此。像 Dixon 夫婦，他們的遭遇就讓人感到同情。Danby Dixon 只是涉足了當時盛行的投機熱潮，卻不幸破產。看著他漂亮的妻子 Fanny 和孩子們不得不離開他們溫馨的家，那種場景是令人心碎的。當我描寫那位『佔屋人』時，儘管他的存在是 Dixon 夫婦悲劇的象徵，但我還是試圖描繪他的普通，他坐在那裡抽菸、看報紙，似乎只是在履行一份冰冷無情的職責。這也許就是我想表達的，悲劇往往發生在最日常、最普通的情境中。」

我點了點頭。「是的，對 Dixon 一家的描寫，充滿了溫暖和悲傷。您對 Fanny Dixon 小姐的歌聲和她的善良讚譽有加。而對比之下，那位『沒人認識的女士』——Mrs. Stafford Molyneux，您和 Miss Clapperclaw 小姐對她似乎充滿了道德上的譴責和好奇。」

「啊，Mrs. Stafford Molyneux，」Titmarsh 先生嘆了口氣，揉了揉額頭。「她是一個謎，也是一個警示。在那個時代，一個沒有明顯身份背景、卻過著奢侈生活、周旋於各色男士之間的女性，很難不引起街坊鄰居的猜測和非議。Miss Clapperclaw 的反應，代表了當時許多『正派』女性的普遍態度。她們不明白財富的來源，看到她與各種『可疑』的人物來往，自然會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我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那些道德判斷，但我的描寫無疑呈現了她所面臨的社會壓力與排斥。」

他拿起筆記本，翻到其中一頁，那裡似乎有一幅 Mrs. Stafford Molyneux 的速寫，雖然只有寥寥幾筆。「看她的眼神，親愛的卡蜜兒小姐。儘管她化著濃妝，穿著華服，但從她的眼神中，你能讀出驕傲、美貌的自負，同時也有她所處境地的羞恥。她意識到自己被評判，但她選擇了『豁出去』，用外表來抵抗世界的目光。最讓人難過的是她的孩子們，尤其是那個小男孩，想和別的孩子玩，卻被殘忍地拉開。那一幕真是...」他沒有說完，只是輕輕合上了筆記本。

「這正是您描寫的深刻之處，」我輕聲說。「您不只是講述事件，而是透過細節捕捉人物的內心狀態。您對不同社會階層的人物都有描寫，從 Lord Comandine 勳爵到街頭的乞丐孩子。您認為這條街上的不同階層是如何互動的？或者說，他們之間存在真正的連結嗎？」

「連結是存在的，」Titmarsh 先生說道，「但更多的是一種遙遠的觀察和評判。Comandine 勳爵這樣的人物，對我們普通人來說，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他們的生活在華麗的宅邸裡，與我們隔著一道無形的牆。街頭的乞丐孩子，雖然物理上離我們很近，但他們的貧困和掙扎，在大多數『體面人』看來，又是另一個遙遠而令人不適的世界，最好是忽略不計。我們這些中產階級，就夾在中間，仰望著上層，同時又鄙視著某些下層的行為。』

他苦笑了一下。「當然也有例外。像 Jolly Newboy 先生的家，那裡倒是各種人物都可以聚會，沒有那麼嚴格的界限。Newboy 先生是個好人，有點懶散但很有趣，他的妻子和妹妹更是迷人。在他家，你可以見到議員、詩人、藝術家，還有像我這樣的小人物。那裡確實是街上最快樂的房子。」

「您對藝術家和文學人士似乎也有不少獨到的觀察，」我提到。「像 Rumbold 先生和 Pinkney 先生，還有 Bulbul 先生這位『街上的獅子』。您對他們的描寫似乎帶著一些... 嘲諷？」

Titmarsh 先生哈哈笑了起來。「哦，Bulbul！那位自詡為『街上的獅子』的 Clarence Bulbul！他寫了一本關於東方旅行的書，回來後就擺出一副東方君王的姿態，把自己的房間叫做『後宮』，讓淑女們為他點菸斗！這真是滑稽！而且他對每個女性說著同樣的恭維話，什麼『妳像我在 Circassia 見過的 Peri』、『妳讓我想起埃及帕夏的第二任妻子』... 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他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我嘲諷的是那種做作和虛榮。當時確實流行寫東方遊記，很多人回來後就喜歡擺出那種姿態。至於 Pinkney，他為 Bumpsher 太太畫肖像，把她畫得一年比一年年輕，只是為了討好金主。這些都不是真正的藝術家該有的樣子。Rumbold 先生倒是個認真的歷史畫家，只是他的畫作主題太過陰鬱血腥，不受市場歡迎。我在羅馬認識他時，他那滿嘴的『高雅藝術』論調，現在想來也覺得有些... 天真。」

「所以，在您看來，『我們的街』上充斥著各種試圖扮演某種角色、追逐虛榮或地位的人？」我問道。

「或多或少吧，」Titmarsh 先生沉吟道。「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Cammysole 太太試圖讓她的房子看起來更『Pocklington Gardens』，Captain Bragg 喜歡炫耀他的航海經歷和財富，Bumpsher 夫婦努力融入貴族圈子，Bulbul 扮演著異域歸來的藝術家... 人們總是在扮演，為了融入、為了被認可、為了滿足自己的某種慾望。而我，只是個旁觀者，記錄下這些表演。」

他看了看窗外，天色似乎已經晚了一些，壁爐的光芒在房間裡跳躍。「但也有真誠的時刻和真誠的人。像 Fairfax 一家，雖然貧窮，孩子眾多，生活拮据，但他們是快樂的，滿足的。Fairfax 先生每天努力工作，他的妻子悉心照顧家庭。他們的快樂是真實的，不像有些人那樣建立在虛幻的表象上。Miss Clapperclaw 說得對，我們街上的人，無論貧富貴賤，其實都有各自的滿足之處，也都有各自的不滿和掙扎。」

「您在書的結尾提到了這點，」我說。「您寫道，『rich and poor, high and low, one person is about as happy as another in Our Street』。這是一種最終的溫情，還是另一種形式的諷刺？」

Titmarsh 先生臉上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難以分辨其中的意味。「或許兩者皆有吧，親愛的卡蜜兒小姐。諷刺的是，人們常常為那些他們並不真正需要、甚至可能帶來痛苦的東西而奔波追逐，而真正的幸福可能就在最簡單的生活中。溫情的是，無論處於何種境地，人們總有尋找快樂、尋求滿足的能力，即使那滿足可能微不足道，甚至在外人看來不值一提。街上的生活就是這樣，悲喜交織，虛實難辨。」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街燈漸次亮起。「這本小書，其實是我對周圍世界的一點點好奇和記錄。希望讀它的人，能從中看到一些他們熟悉的人性，也能對那個時代的倫敦街景有所感受。」

「您的觀察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我誠摯地說。「感謝您分享這麼多關於《我們的街》以及這些鮮活人物的故事。這次對談讓我對這本書和您，都有了更深的理解。」

「我的榮幸，卡蜜兒小姐，」他回過頭，臉上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能與您這樣一位來自『光之居所』的夥伴交流，也是我意想不到的收穫。或許，您所代表的『光』，能為我這些有時略顯陰暗的觀察，帶來一些不同的色彩。」

我們又聊了一些關於倫敦的天氣和最近的新聞，隨後，我向 Titmarsh 先生告辭。走出他的寓所，回到現代的「光之居所」，我感到心頭仍然迴盪著他那帶著淡淡諷刺與溫情的聲音，以及 Miss Clapperclaw 小姐銳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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