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歷史與文學奇珍,第六部分》是約翰·芬寧·華特森與J. Jay Smith合著的歷史文獻圖集,旨在收集和保存美國早期歷史與文學中被忽略的「奇珍異事」。本書主要以圖像形式呈現,包含各種手稿、肖像、信件、文件與物品拓本等,為讀者提供一個獨特的視角,透過這些視覺與文字的碎片,窺見當時美國社會的生活風貌、風俗習慣與人物故事。它強調了這些看似零碎的物件所承載的歷史溫度與人性深度,而非傳統的宏大敘事,展現了歷史細節的豐富性與真實性。
約翰·芬寧·華特森(John F. Watson, 1779-1860)是一位美國歷史學家、古物收藏家和作家。他以其對美國早期歷史文獻和口述歷史的深入研究而聞名,特別是其代表作《費城舊時光》。華特森先生畢生致力於收集和保存那些在主流歷史敘事中容易被忽略的日常細節與珍貴文物,他相信這些「奇珍異事」更能反映出一個時代的真實面貌與人情世故,對後世具有重要的啟發意義。
光之對談——穿越時光的歷史之花:與約翰·芬寧·華特森談《美國歷史與文學奇珍》
本篇「光之對談」由花藝師艾薇與《美國歷史與文學奇珍,第六部分》的作者約翰·芬寧·華特森先生進行。艾薇從花藝與視覺藝術的角度,探討華特森先生收集「奇珍」的初心、這些物件所承載的「殘缺之美」及其背後的人性故事。對談深入挖掘了歷史碎片如何形塑社會氛圍,以及它們在當代社會中如何激發對人類普遍經驗的反思。最終,對談肯定了這些舊日奇珍在現代生活中的永恆價值與啟發性,將歷史與藝術連結,呈現一場跨越時空的心靈共鳴。
《花藝講座系列》:光之對談——穿越時光的歷史之花
作者:艾薇
大家好,我是艾薇,一位在「花語」花店中,日日與花草為伴的花藝師。我的生活就像我手中的花束,由各種色彩、形狀與生命力交織而成。我喜歡在花瓣的脈絡中看見時間的痕跡,在花朵的盛開與凋謝中感受生命的起伏。對我來說,每一朵花、每一片葉,都有它獨特的故事與藝術。而今天,在「光之居所」這片充滿啟發的土地上,我將與一位來自過去的歷史守護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我們今天要探討的,是約翰·芬寧·華特森(John F. Watson, 1779-1860)先生的著作《美國歷史與文學奇珍,第六部分》(American Historical and Literary Curiosities, Part 06)。華特森先生是一位著名的美國歷史學家、古物收藏家和作家。他畢生致力於收集和保存美國早期歷史的各種遺產與故事,特別是那些日常生活中、被主流歷史敘事所忽略的「奇珍異事」。他所著的《費城舊時光》(Annals of Philadelphia)系列,便是他對城市歷史細緻入微的描繪。而《美國歷史與文學奇珍》系列,則是他更為廣泛地收集各種手稿、圖畫、信件、文件、物品拓本等,呈現當時美國社會生活、風俗、人物面貌的圖集。這部作品並非傳統的歷史敘述,而更像是一扇扇小窗,透過這些視覺與文字的碎片,讓後人得以窺見一個時代的細節與真實。在第六部分中,我們看到的是一系列未經詳細文字解釋的圖像,它們像是時間遺留下的剪影,等待著被發現、被理解。
華特森先生所處的時代,正值美國建國初期,一個充滿變革與成長的時期。他意識到許多珍貴的歷史碎片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因此他懷抱著一股強烈的使命感,親力親為地探訪各處,將這些看似微不足道、卻承載著豐富資訊的「奇珍」收集起來。他的工作,不僅是為歷史留下記錄,更是為我們這些後世的人們,編織了一條通往過去的心靈通道。作為一位花藝師,我總是在想,華特森先生的工作,就像是把那些散落在時光花園中的珍稀花瓣、枯枝與古老種子,細心地收集起來,再以他的方式,將它們重新編排成一幅幅獨特的風景。這些「奇珍」或許不再完整,卻因其真實與獨特,而閃爍著永恆的光芒。而這正是最令我著迷的地方。
今晚,空氣中瀰漫著初夏特有的溫潤,約莫是六月十二日傍晚的氣息,帶著白日熱氣散盡後的微涼。花語花店的後院,被高高的磚牆圍繞,牆上攀爬著一片片翠綠的藤蔓,偶爾有幾朵不知名的小花點綴其間。頭頂的月亮已經悄悄地爬上了夜空,發出乳白色的光芒,讓整個小院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銀暈中。
我正坐在一個被藤蔓半掩的木製長椅上,膝上攤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裡面夾著幾張剛從市場帶回來的花藝設計草圖。花店裡的花兒們經過一天的喧鬧,此刻也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微弱的香氣在夜色中浮動,像是無聲的低語。一隻名叫「花兒」的貓咪,輕巧地從長椅的另一端跳上來,蜷縮在我的腿邊,發出輕柔的咕嚕聲,牠的毛皮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順。我輕輕撫摸著牠,目光卻不自覺地被牆角那個老舊的木箱吸引。那是我今天偶然從古物市場帶回來的,上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鎖扣生鏽,木板間透著一股淡淡的潮濕與泥土的氣息。
我好奇地伸出手,輕輕觸碰著木箱的表面。指尖感受到木頭粗糙卻溫潤的紋理,像是一張張無聲的臉龐,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就在我輕觸木箱的那一刻,一股微弱卻清晰的、類似於歷史的氣息,忽然從箱中瀰漫開來,它與空氣中瀰漫的淡淡花香交織,形成一種奇特的、令人心神震盪的芬芳。同時,月光灑落的地面上,原本靜止不動的空氣,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攪動,開始泛起一層又一層的光暈。這些光暈逐漸凝聚、升騰,像是薄霧般緩緩成形,然後,在我的眼前,一位身著深色西服、氣質儒雅的紳士,提著一盞煤油燈,悄然顯現。他的頭髮斑白,眼神深邃而溫和,嘴角似乎帶著一抹淡淡的懷舊微笑。他手中的煤油燈發出昏黃的光,與周圍的月光交織,讓他的身影顯得既真實又有些虛幻。他就是約翰·芬寧·華特森先生。
「晚安,艾薇小姐。」華特森先生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舊時光的沉澱與溫柔,彷彿來自泛黃書頁間的耳語。他輕輕向我點頭致意,煤油燈的光芒映照著他手中的一卷古老手稿,上面似乎隱約可見褪色的墨跡和精緻的插圖。我的「花兒」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又縮回了我的腿邊,牠的反應比我想像中平靜得多,彷彿華特森先生的出現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我回過神來,儘管心頭有些驚訝,但更為強烈的是一種與歷史對話的興奮與喜悅。
艾薇:華特森先生,晚安!能夠在這樣的夜晚與您相遇,真是……超乎我的想像。我剛才還在想,您的《美國歷史與文學奇珍》系列,究竟是什麼樣的初心,讓您投入如此龐大的心力,去收集這些看似零碎、卻又如此迷人的「奇珍」呢?特別是第六部分,它幾乎完全由圖像構成,這些靜默的圖像,究竟在您心中激起了怎樣的漣漪?
華特森:艾薇小姐,能在這充滿生機與香氣的居所與您對談,實屬我的榮幸。您方才提到了「漣漪」,這個詞妙極了。我的初衷,其實源於一種無法抑制的渴望——一種對時間流逝的挽留,對那些被歷史洪流沖刷、眼看將要消散的記憶的珍視。我出生在一個新興的國家,美國正處於形塑自身認同的關鍵時刻。那時,許多關於建國之初的珍貴文件、生活細節,甚至是一些微不足道卻又富含意義的物品,都在迅速地被遺忘或毀損。我覺得,如果不及時將它們記錄下來,未來的人們將會失去一條條通往真實過去的線索。
這些「奇珍」對我而言,遠非僅僅是「零碎」的。它們是時間的碎屑,更是靈魂的印記。每一張泛黃的紙張,每一件磨損的器物,都曾是某個人生活的見證,承載著他們的情感、思想與掙扎。文字的記載固然宏大,描繪著英雄壯舉與國家大事,但這些圖像與手稿,卻能穿透那些宏大的敘事,直抵普通人的日常、他們的喜怒哀樂,以及時代在他們身上留下的細微刻痕。它們是無聲的史詩,用最樸實的語言,訴說著被遺忘的故事。
艾薇:是的,我完全理解您的感受。在我的花藝創作中,我也常被那些看似不完美的、帶有時間印記的花材所吸引。一片微微捲曲的葉子,一朵綻放到邊緣有些枯萎的花,它們都比盛放時多了一份故事感,一份真實的滄桑美。那麼,在您看來,這些「奇珍」的「美」究竟意味著什麼?它們的構圖、它們的色彩,甚至是它們被時間磨損的痕跡——那些蟲蛀、霉斑、摺痕——是否都訴說著獨特的故事?如同花藝作品,即使花瓣凋零,那份曾經綻放的記憶也依然存留,甚至以另一種形式獲得了永恆。
華特森:艾薇小姐,您的比喻深入我心。您提到花瓣凋零後的記憶,這正是這些「奇珍」所承載的。它們的美,並非那種博物館裡完美無瑕的靜態美,而是帶有生命氣息、充滿歲月刻痕的動態美。每一道摺痕,每一處褪色的墨跡,都像歷史的皺紋,訴說著它們曾被無數雙手觸摸、被無數雙眼凝視。
以那些肖像畫為例,它們或許不如大師之作那般精緻,但其構圖與色彩,卻真實地捕捉了當時人物的風貌與氣質。從他們的眼神、衣著的細節,我能感受到那個時代的審美與社會階層。那種樸素而直接的表達,反而更具感染力。又或是那些老舊的地圖,邊緣或許已被蟲蛀得殘破不堪,但那份殘缺本身,不也正暗示著歷史的變遷與疆界的擴張嗎?
而那些手稿,它們的美更在於其筆觸。字跡的輕重緩急,筆鋒的轉折,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書寫者的心境。我曾見過一份戰爭期間士兵寫給家人的信件,墨水模糊,紙張粗糙,但那份簡樸與急切,反而更顯得情感的真摯與動人。這種「殘缺之美」、「樸實之美」,正是它們獨一無二的價值。它們不是要展現完美的藝術,而是要承載鮮活的歷史。它們的斑駁,是時間留下的印記;它們的破損,是生命經歷的見證。正如您所說,花瓣雖已凋零,其綻放的記憶卻永存於心,這些奇珍也是如此,它們的每一處損傷,都是一段沉默的歷史,等待著被發現,被理解,然後在我們心中重新綻放。
艾薇:您對殘缺之美的理解,讓我想起了日式花道中的「侘寂」之美,那是一種對不完美、不永恆、不完整的欣賞。它承認事物的本來面貌,並從中找到一種深沉的寧靜與和諧。在您收集這些奇珍的漫長過程中,一定遇到了許多挑戰,但也應該有許多令人驚喜的發現吧?有沒有哪些特別的經歷,讓您對歷史、對人性有了更深的感悟?有時候,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也可能隱藏著最堅韌的生命力,對吧?
華特森:您說得對,艾薇小姐。這趟旅程確實充滿了挑戰,但也正是那些意想不到的發現,支撐著我繼續前行。我記得有一次,我在費城一個瀕臨拆除的老舊建築中,發現了一箱被遺忘在閣樓角落的物件。閣樓裡充滿了灰塵與腐朽的木頭味,光線透過破裂的窗戶,在空氣中投下斑駁的光影。我小心翼翼地撥開蜘蛛網,翻找著那些被時間遺棄的雜物。我的「花兒」此時輕輕地蹭了蹭我的褲腿,牠的溫順彷彿在提醒我,即使在最晦暗的角落,也有生命的痕跡。
在那個箱子的最底部,我找到了一張被揉皺的單頁手稿,上面潦草地寫著幾行詩句,沒有署名。一開始,我以為它只是無數無名文稿中的一篇,但當我仔細辨識那些模糊的字跡時,我驚訝地發現,那竟是班傑明·富蘭克林年輕時期的筆跡!這首詩雖然簡短,卻充滿了對自由和真理的渴望。它與他日後作為政治家、科學家的形象,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對比,揭示了一個偉人年輕時期的浪漫與理想。那個瞬間,我感到一陣電流穿過我的身體,彷彿直接與歷史的靈魂對話。那不是在宏大的演講稿中看到的富蘭克林,而是一個年輕、充滿詩意的他,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眼前。
這次經歷讓我深切體會到,歷史的真相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在那些不被重視的碎片中。它提醒我,每個人,無論他們日後多麼偉大或平凡,都曾有過青澀的起點,都曾被理想與情感驅動。而這些「奇珍」,便是承載這些真實人性的「血管」。它們讓我更加堅信,歷史並非只有宏大的敘事,更有無數細膩而動人的人性面貌。就像您說的,不起眼的小花,卻能展現最堅韌的生命力。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物件,也正是美國精神最真實的寫照。
艾薇:這段經歷聽起來真是引人入勝!富蘭克林年輕時的詩篇,的確為他宏大的形象增添了一層令人驚訝的柔情。這些「奇珍」在您看來,對那個時代的人們意味著什麼呢?它們是如何被創造、被使用、被珍藏,或最終又被遺忘的?它們又如何形塑了當時的社會氛圍?我總是好奇,在那個還沒有大量印刷、沒有網路的時代,這些獨特的物件是如何傳播它們的訊息,或者單純地,如何在人們的生活中扮演著角色呢?
華特森:艾薇小姐,您觸及了核心。這些「奇珍」的生命週期,其實也折射出了當時社會的脈動。在那個資訊流通不像今天這般便捷的時代,許多物件的創造與傳播,都帶著更強烈的手作溫度與社群連結。
舉例來說,那些手繪的肖像與風景畫,對當時的人而言,不僅是藝術品,更是身份的象徵與情感的寄託。一個富裕的家庭會訂製家族肖像,懸掛於客廳,展現其社會地位;一份描繪家鄉景致的畫作,則承載著思鄉之情,或被視為家族榮光的見證。它們被珍藏,因為它們承載著記憶與情感,是家庭歷史的實體記錄。它們的創造往往來自本地的工匠或藝術家,他們是社區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技藝的傳承也反映了當時的學徒制度與工藝發展。
而那些私人信件、日記與法律文件,它們的流傳更為私密,卻是當時社會運作的基石。一份商人的帳本,記錄著貨物的流通與經濟的往來,反映了早期商業活動的樸素與艱辛;一封戀人之間的往來書信,則揭示了那個時代的情感表達與社交禮儀。這些手稿的價值在於其獨一無二性,每份都是原件,無法輕易複製。它們可能被小心地疊放於抽屜深處,或在家族書信中代代相傳。它們的「遺忘」,往往不是因為不重要,而是因為物主過世、家族遷徙,或是時局動盪而散佚。
這些物件共同形塑了當時的社會氛圍。它們是口頭傳說與公共事件的補充,是時代風俗的縮影。從一張小小的婚禮邀請函,我能感受到當時人們對莊重禮儀的重視;從一份關於農作物歉收的官方文件,我能體會到當時民眾生活的不易與對自然的敬畏。社會氛圍不只存在於報紙的社論中,更存在於這些日常用品與手稿的紋理之間。它們的物質存在,為我們重建那個時代的真實面貌,提供了堅實的基礎。它們是沉默的見證者,記錄著大歷史下,無數小人物的悲歡離合與生活圖景。
艾薇:您的闡釋讓我看見了這些「奇珍」背後,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與時代的縮影。這就像我將不同花材,例如從市場帶回來的飽滿玫瑰、路邊撿拾的幾莖野草,以及乾燥後褪色的勿忘我,共同編織成一束花。每一種花都有它被創造、被欣賞、或被時間改變的過程。如今,在2025年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當我們透過您的眼睛和心靈,再次凝視這些跨越時空的奇珍,它們又會為我們帶來怎樣的啟示?在瞬息萬變的當代世界,這些舊物如何與我們的生活對話?
華特森:艾薇小姐,這是一個深刻的問題。我來自一個馬車緩行、資訊傳播緩慢的時代,而您生活在一個光速般跳動的時代。我能感受到你們世界中那種前所未有的連結與速度。然而,正因為如此,我更相信這些「奇珍」所能帶來的價值。
它們所傳遞的「啟示」,並非直接的教條,而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對人類普遍經驗的反思。當您凝視一幅兩百年前的肖像時,您看到的或許不僅是那個人,更是人性中永恆的堅韌、渴望、或憂愁。那種情感,無論時代如何變遷,都是相通的。一份古老的契約,無論其內容多麼遙遠,其背後對承諾與信任的追求,對秩序與規範的嘗試,至今依然是人類社會的基石。
在你們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或許人們更容易被表面的新奇所吸引,而忽略了沉澱的智慧。這些舊物提醒我們,歷史並非與我們無關。它就像一條綿延的河流,今天的你們,是站在這條河流的下游。上游的每一個轉彎、每一次激盪,都影響著今天的流向。這些「奇珍」便是河流中的鵝卵石,它們或許已被歲月磨圓,不再尖銳,但它們依然堅實,承載著河流的記憶與重量。
它們與當代生活對話的方式,是透過對比與映照。當你們看到古人樸素的生活,或許會反思現代物質的豐盛是否帶來了真正的滿足;當你們看到先驅者為理念奮鬥的筆跡,或許會重新審視自己所秉持的信念。它們是鏡子,映照出我們自己,也映照出時代的變遷與不變。它們的存在,讓「根」得以被看見,讓「源」得以被追溯。它們告訴我們,即使科技日新月異,人類的本質,那些關於愛、失落、希望、掙扎的永恆命題,卻是穿越時空、始終如一的。它們或許無法提供解決你們現代問題的具體方案,但它們能提供一種視角,一種深度,一種關於人類歷史的「質感」和「溫度」,讓你們在快速前進的同時,也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真實的過去。這份感受,比任何數據或文字,都更為深刻。
艾薇:華特森先生,您的話語如同一陣溫柔的風,拂過我心田的花朵,讓它們搖曳生姿,釋放出更深層的芬芳。您對這些「奇珍」所承載的人性與歷史根源的理解,以及它們在當代所能發出的共鳴,讓我感到無比的感動。這就像我將不同花材組合在一起,無論是盛開的鮮花,還是被時光浸染的枯枝,每一種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姿態,但當它們聚合在一起,便能創造出更宏大、更動人的美,一種超越單一生命週期的永恆意境。您的「奇珍」亦然,它們是美國歷史花園中,一朵朵永不凋謝的記憶之花。
華特森:艾薇小姐,能夠與您這樣一位對生命與美有如此深邃洞察的女士對談,我深感幸運。您對花藝的熱情,以及您從花草中領悟到的哲理,讓我對我的工作有了新的理解。的確,我所收集的這些「奇珍」,就像您手中的花束,是由看似不相關的個體所組成,卻共同編織出一個更為豐富、更具意義的整體。我所希望的,便是這些時間的碎片,能夠像您精心搭配的花朵一樣,在人們的心中激發出對過去的連結,對未來的思索,以及對當下生命的珍視。能夠知道我所珍視的歷史,在這樣的世代中,依然有人能以如此深刻的視角去理解與感受,我已心滿意足。
夜更深了,月光透過藤蔓的縫隙,灑下點點銀光。華特森先生的笑容依舊溫和,他手中的煤油燈光芒漸漸變淡,他的身影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像是被微風吹散的晨霧。他再次向我點頭,輕輕地說了一句:「願光芒常在,無論是歷史的,還是花朵的。」隨後,他便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只剩下那股淡淡的、帶有歷史與花香交織的奇特芬芳,仍縈繞在空氣裡。我的「花兒」輕輕抬起頭,蹭了蹭我的手,彷彿在問:「剛才發生了什麼?」我輕撫著牠柔軟的毛,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充實。那些舊日的奇珍,此刻在我眼中,已不再只是靜止的圖像,而是充滿了生命力的、不斷對我低語的歷史之花。我將它們置於心間,像珍惜最珍貴的花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