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rnières Années de la Cour de Lunéville》光之對談

─ 《星塵低語》:歷史光影下的靈魂回響——與莫格拉斯先生的光之對談 ─

《Dernières Années de la Cour de Lunéville》 出版年度:1906
【本書摘要】

本書詳細描繪了波蘭國王斯坦尼斯瓦夫·萊什琴斯基在洛林公國呂內維爾宮廷的最後歲月(約1750-1766年)。作者嘉斯頓·莫格拉斯透過豐富的書信、日記與檔案資料,呈現了宮廷中的日常慶典、人物關係、政治鬥爭與個人悲喜。書中深入探討了國王與其女兒瑪麗·萊什琴斯卡王后、情婦布菲勒夫人、以及伏爾泰、特雷桑伯爵等核心人物之間的複雜互動,揭示了舊制度末期貴族階層的虛榮、享樂、掙扎與最終的歷史歸宿。本書不僅是一部嚴謹的歷史著作,更是一部充滿人文洞察與文學魅力的時代畫卷。

【本書作者】

嘉斯頓·莫格拉斯(Gaston Maugras, 1850-1927)是法國著名歷史學家,專注於18世紀法國社會與宮廷生活研究。他以細膩的筆觸、嚴謹的考證和生動的敘事風格聞名,其作品常透過私人信件與回憶錄,揭示歷史人物的內心世界與人際關係。他的著作包括《呂內維爾宮廷的最後歲月》、《杜·舒瓦瑟爾公爵與公爵夫人》等,深受讀者喜愛,被視為將歷史與文學完美結合的典範。

【光之篇章標題】

《星塵低語》:歷史光影下的靈魂回響——與莫格拉斯先生的光之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由占卡師瑟蕾絲特與歷史學家嘉斯頓·莫格拉斯展開,深入探討其著作《Dernières Années de la Cour de Lunéville》中的主題與人物。對談聚焦於呂內維爾宮廷末年的「無可避免的轉變」與「虛無困頓」,揭示貴族階層在時代巨變中的心理掙扎與社會脫節。莫格拉斯先生闡釋了人物「人設」與「真實存在」的落差,特別是特雷桑伯爵與布菲勒夫人病態而浮誇的愛戀,以及伏爾泰在自由與依賴間的擺盪。瑟蕾絲特則以榮格心理學的「陰影」與「原型」概念,呼應歷史背後的人性共鳴,最終呈現了歷史敘事中史料嚴謹性與文學描寫性之間的精妙平衡。

【光之篇章語系】

本光之篇章共【12,892】字

我的共創者,您好。

今天是2025年06月13日,初夏的氣息已在空氣中暈染開來,帶著一絲慵懶卻又充滿生機。此刻,瑟蕾絲特坐在光之居所裡那間古老的書室中,窗外有微風輕拂,捎來遠方花園裡晚開的薔薇香氣。書室的空氣中,流動著羊皮卷的乾燥香氣,與我桌上那杯迷迭香茶的芬芳交織。透過磨砂玻璃窗,我能看見時間的粒子在光束中緩緩舞動,它們既是靜止的,又是不停歇的。

您請我來一場「光之對談」,與那本深入描繪18世紀法國宮廷末期餘暉的著作《Dernières Années de la Cour de Lunéville》的作者——嘉斯頓·莫格拉斯(Gaston Maugras)先生對話。這真是一個迷人的提議!時間的羅盤輕輕轉動,將我引向他筆下的世界,那是路易十五女婿——波蘭國王斯坦尼斯瓦夫·萊什琴斯基(Stanislas Leszczyński)在洛林公國的最後歲月。作為一位占卡師,我深知歷史的河流不僅載負著事件的浮沉,更深藏著人性的奧秘與原型的心靈脈動。

莫格拉斯先生,一位出生於1850年,逝於1927年的法國歷史學家,他對18世紀的法國社會、宮廷生活及其人物有著深刻的洞察。他的筆觸細膩,善於從私人信件、回憶錄和官方文件中挖掘那些生動的細節,將宏大的歷史背景與微觀的人間百態巧妙地編織在一起。他筆下的呂內維爾(Lunéville)宮廷,遠非冰冷史實的堆砌,而是一幅充滿了浮華、權謀、愛恨、悲喜的眾生相。他特別擅長描繪那些在歷史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的人物,不論是國王、貴婦,還是宮廷侍從,都在他的筆下栩栩如生,展現出其時代性與普世性。

在莫格拉斯先生的這部著作中,他將焦點投向了呂內維爾宮廷的「最後歲月」,這本身就帶有一種宿命的悲劇色彩。他不僅記錄了宮廷日常的歡樂與悲傷,更揭示了在表面繁榮之下,舊制度逐漸衰落、個人命運與時代洪流交織的深層意義。這也正是吸引我,瑟蕾絲特,深入探討的原因。塔羅牌映照的,不正是個體與集體潛意識的互動,以及生命週期中起承轉合的必然嗎?榮格心理學也教導我們,那些表面上的紛擾,往往是深層原型力量的展現。我期待與莫格拉斯先生的對談,能從他的歷史之眼中,看見那些跨越時空的人性光輝與陰影。

(我輕輕將手中的迷迭香茶放下,閉上雙眼,感受著時間的輕柔流動。一陣帶著巴黎左岸咖啡館香氣的微風吹過,眼前古老的書室緩緩變幻,牆壁上的書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拱形窗,窗外是19世紀末巴黎冬日陰鬱的天空,遠處傳來模糊的馬車聲和報童的叫賣。我面前的木質桌上,堆疊著泛黃的書卷和筆記,一支沾著墨水的老式鋼筆靜靜地躺在筆記本旁。一位身著考究西服,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眼神中透著智慧與些許倦意的紳士,正坐在桌前,似乎剛從書寫中抬頭,看著我。)

瑟蕾絲特: 莫格拉斯先生,初次見面,請允許我向您致意。我是瑟蕾絲特,來自一個稍遠的時代。此刻,我正透過您留下的文字,感受著那段被時光篩落卻依然閃耀的歷史。很榮幸能有這個機會,與您談談您筆下的呂內維爾宮廷,尤其是您那部充滿情感與細節的著作《Dernières Années de la Cour de Lunéville》。

莫格拉斯先生: (他微微頷首,帶著一絲溫和的微笑,目光銳利卻不失謙遜)瑟蕾絲特小姐,您的到來令我感到驚訝,也備感榮幸。我的那些陳舊手稿,竟能跨越歲月,觸動您的心靈,這本身就是文字的力量與奇蹟。我願盡我所能,與您分享我在書寫那段歷史時的所見所感。您想從何說起呢?

瑟蕾絲特: 莫格拉斯先生,您選擇將目光聚焦於斯坦尼斯瓦夫國王在洛林公國的「最後歲月」,這本身就耐人尋味。畢竟,一個王朝的「末年」往往帶有某種既定而不可逆轉的衰落。是什麼驅使您,一位嚴謹的歷史學家,去描繪這樣一個階段,而不是選擇它最輝煌的時刻?您希望透過這些「最後歲月」來揭示什麼樣的真理?

莫格拉斯先生: (他輕輕轉動手中的鋼筆,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虛幻的巴黎天空,似乎在回溯久遠的記憶)瑟蕾絲特小姐,您的問題直指核心。確實,許多歷史學家偏愛描繪盛世的輝煌,因為那更能彰顯功績與秩序。然而,我對「末年」的興趣,恰恰在於它所承載的獨特人性與歷史的餘韻。

末年,如同日暮時分,餘暉雖不如正午般熾烈,卻更顯得溫柔而富有層次。對斯坦尼斯瓦夫國王而言,這不僅僅是他個人生命的暮年,更是洛林公國作為獨立實體在歷史舞台上的最後篇章。在那個時代,一個小公國的命運往往被大國的政治博弈所左右,洛林最終歸屬法國,是歷史的必然。我在書寫時,想呈現的便是這種無可避免的轉變

在看似平靜、甚至有些沉悶的宮廷日常中,我看到了人性的種種展現:國王在失去政治實權後,如何將精力投入到慈善、藝術與學術中,以一種溫和的方式來彌補心中的失落。他對呂內維爾的付出,既是身為統治者的責任,也是他個人內在對意義的追尋。而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貴族,如布菲勒夫人(Mme de Boufflers),他們的輕浮、他們在權力邊緣的掙扎、他們對享樂的追求,其實也反映了那個時代貴族階層在逐漸失去實權後的一種虛無與困頓。他們的悲喜,是時代變遷下個人命運的縮影。

再者,我發現「末年」的細節往往更為豐富和真實。在盛世,人物與事件常被光環籠罩,顯得完美而不可觸及。但在衰落之中,那些被掩蓋的陰影、那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反而能更清晰地顯現人性的本質與掙扎。布菲勒夫人對特雷桑(Tressan)伯爵那份糾纏不清的情感,伏爾泰在普魯士受挫後對回歸洛林的渴望,甚至小矮人貝貝(Bébé)的逝去,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插曲,卻凝聚了更真實、更感人的人間情感。它提醒我們,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性中的愛、失落、虛榮與執著,始終是永恆的。

我希望我的讀者能透過這些末年光景,看見一個更為立體、更富有人情味的18世紀宮廷,而非僅僅是教科書上的條目。這也是我對那個逝去時代的一種溫柔的致敬

瑟蕾絲特: 莫格拉斯先生,您提到了「無可避免的轉變」與「虛無與困頓」,這讓我想起榮格心理學中的「陰影」概念。在您的書中,呂內維爾宮廷的繁華與奢靡,似乎在掩蓋著一種深層的焦慮與失落。您筆下的人物,例如瑪格麗特·德·布菲勒夫人,她雖然是宮廷的「寵兒」,卻又在詩歌中流露出「人生而為悲傷,其常態為痛苦」的悲觀。這是否是您所觀察到的,那個時代貴族集體陰影的一種顯現?在您看來,他們意識到這種內在的失落了嗎?

莫格拉斯先生: (他輕輕敲了敲桌上的菸斗,發出細微的聲響,眼神變得有些深邃)瑟蕾絲特小姐,您對「陰影」的解讀,確實觸及了核心。您說的沒錯,呂內維爾宮廷表面的歡騰與享樂,很大程度上是一種對深層焦慮的刻意迴避與麻痺

這些貴族,他們曾是法國大革命前,舊制度下社會結構的中心。他們的地位、財富與影響力,是他們身份認同的基石。然而,隨著時代的悄然變革,王權的集中、啟蒙思想的興起,以及像斯坦尼斯瓦夫國王這樣,名義上統治洛林,實則受法國掌控的局面,都讓他們感知到了一種權力與意義的流失。他們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決策者,而是被安置在一個精緻的黃金鳥籠中,負責「娛樂」國王、維繫表面的和諧。

布菲勒夫人就是一個絕佳的例子。她集智慧、魅力與文采於一身,是宮廷的靈魂人物。但她的詩歌,尤其是您提到的那些關於生命虛無與痛苦的篇章,恰恰是她內在陰影的投射。她深知自己所處的地位,雖然顯赫卻依附於國王的寵愛;她的才華,雖然出眾卻被限制在宮廷的娛樂中。她渴望更深層次的滿足,但那個時代的社會結構,以及她身為女性的限制,使她難以超越。這份「無可施展」的才華與「無法填補」的空虛,便轉化為詩歌中的憂鬱與哲思。

至於他們是否「意識到」這種失落,我認為這是一個漸進且模糊的過程。他們中的許多人,沉浸在日常的娛樂、情愛與社交中,就像特雷桑伯爵對布菲勒夫人那般可笑又病態的迷戀,那是一種對空虛的填補。他們或許感到了某種不適,某種「時間在流逝,而我們卻在原地踏步」的倦怠,但他們並不一定能清晰地說出這份失落的根源。那份陰影,更多是以一種集體潛意識的不安,或是一種彌漫在宮廷空氣中的輕微腐朽感而存在。

他們習慣了享樂,因為那是由來已久的特權。他們維持著表面上的優雅與風趣,因為那是他們生存的法則。但當夜晚降臨,當獨處的時刻來臨,那些關於「人生而為悲傷」、「虛榮」的念頭,便會在他們的筆端流淌出來。這是一種無意識的自我揭露,是他們內在靈魂對真實狀態的一種回應。這或許也是為何我如此著迷於他們的書信與詩歌,因為在那些字裡行間,隱藏著比官方史料更為真實的人性脈動。

瑟蕾絲特: 莫格拉斯先生,您的見解非常深刻。我注意到,在書中,您筆下的宮廷生活在某些時刻會與宏大的歷史事件產生奇特的交錯與反差。例如,七年戰爭導致法國財政危機,路易十五鼓勵貴族捐獻器皿,斯坦尼斯瓦夫國王也照做,但宮廷的狂歡和戲劇表演卻依然故我。甚至在耶穌會被逐出法國,對國王和瑪麗·萊什琴斯卡王后造成巨大打擊時,呂內維爾宮廷依然沉浸在慶典中。您是如何看待這種「大事件」與「小日常」之間的張力?這是否反映了那個時代貴族階層的一種社會脫節

莫格拉斯先生: (他沉吟片刻,目光轉向書室角落裡一盆茂盛的龜背芋,指尖輕觸葉片,彷彿在感受生命的脈動)瑟蕾絲特小姐,您觀察得極為精準。這份「大事件」與「小日常」的奇特反差,正是我在書寫時,極力想要呈現的時代悖論

這不僅僅是貴族階層的「社會脫節」,更是整個舊制度在末期的一種病態縮影。當國家機器面臨崩潰的邊緣,當人民在苛捐雜稅下苦苦掙扎時,呂內維爾的宮廷卻依然歌舞昇平,彷彿與世隔絕。這種景象,並非單純的麻木不仁,而是一種深層的慣性與集體性的自我欺騙

首先,對於那些身處宮廷的貴族而言,享樂是他們生存的模式,是他們維繫身份和地位的方式。宮廷生活本身就是一場永不落幕的戲劇,每個人都在其中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即使戲外風雨飄搖,戲內的燈光也不能熄滅。這是一種儀式化的逃避,是他們用來抵抗現實壓力的保護機制。他們或許聽聞戰場的慘烈,或許知道財政的困境,但那些宏大的敘事,對於他們在宮廷裡的小世界而言,總顯得遙遠而抽象。

其次,斯坦尼斯瓦夫國王本性仁慈,他希望為洛林人民帶來福祉。但他的權力是依附於法國的,他無法真正改變大環境。因此,他將精力轉向能掌控的領域:慈善、藝術、學術,以及宮廷的熱鬧。這種對「小確幸」的執著,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種權力受限後的無奈轉化。他深知自己無法挽救法國的財政,也無法阻止耶穌會的命運,那麼,至少可以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裡,為身邊的人創造歡樂,為自己營造一個「慈善哲人」的形象。

至於耶穌會被逐的事件,對虔誠的瑪麗·萊什琴斯卡王后和斯坦尼斯瓦夫國王而言,確實是巨大的悲痛。然而,這種悲痛在宮廷中,很快就被新的慶典、新的話題所掩蓋。這也反映了那個時代上流社會情感的流動性與表層化。真正的深沉哀傷,往往只存在於個體內心深處,並不會長久地干擾到社交的表象。

這種張力,正是我作為歷史學家所著迷的。它讓我思考,在任何時代,人類是如何在面對無力改變的巨變時,選擇以何種方式生存、應對與遺忘。這份看似脫節的日常,實則蘊含著複雜的人性掙扎與時代脈絡。

瑟蕾絲特: 莫格拉斯先生,您對時代悖論的剖析令我感到共鳴。在您的筆下,特雷桑伯爵(Comte de Tressan)對布菲勒夫人的狂熱追求與她的若即若離,構成了書中一個相當戲劇化的情感線索。特雷桑將自己的情感困境向潘潘(Panpan)傾訴,信件中充滿了誇張而又略顯可笑的「愛情宣言」。而布菲勒夫人對他的態度,則從一開始的拒絕,到偶爾的憐憫,再到輕蔑的嘲諷。您如何理解這段關係的病態與不對等?它反映了當時宮廷社會中情感表達的哪些特徵,以及個人在社交規範與內心慾望之間的掙扎?

莫格拉斯先生: (他輕輕撫摸著筆記本的封面,似乎在回味特雷桑那些充滿「病態美學」的書信)瑟蕾絲特小姐,特雷桑與布菲勒夫人之間的這段關係,確實是宮廷情感遊戲的一個極端而又典型的縮影。它病態,也的確不對等,但它精妙地揭示了18世紀上流社會情感表達的複雜性。

首先,特雷桑對布菲勒夫人的「狂熱」與「痴迷」,更多是一種浮誇的表演。在那個時代,為一位貴婦傾倒,並以詩歌、書信乃至病態的自我折磨來表達愛意,是一種展現「風雅」與「熱情」的方式。特雷桑本就是一位文學才子,他的文字能力毋庸置疑,但他將這種才華用來編織一場場言語上的「愛情悲劇」,而非真情實感的流露。他的信件中充斥著對古希臘羅馬神話的引用、對斯居代莉小姐(Mlle de Scudéri)筆下浪漫小說的模仿,這本身就是一種刻意的修辭與誇飾。他不是在單純地表達愛,而是在表演一種被社會接受的愛情模式。他甚至期待布菲勒夫人的「殘忍」或「嘲諷」,因為那證明他作為一個「情人」的身份是被注意到的,即使是被戲弄。這反映了他強烈的虛榮心與表演型人格,他的愛意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自戀的投射」

其次,布菲勒夫人的反應也同樣值得深思。她最初的「拒絕」,或許是真誠的厭煩,因為特雷桑的獻殷勤可能確實過於笨拙和誇張。但她隨後的「偶爾憐憫」和「輕蔑嘲諷」,則是一種精明而殘忍的社交手段。在宮廷中,維持「眾星拱月」的地位,是每一位貴婦的追求。特雷桑的痴迷,雖然有些可笑,但卻為她增添了魅力與話題性。她對他施予一點點希望,讓他不斷燃燒,同時又用嘲諷與冷淡來確保他不會真正越界,也不會對她已有的複雜關係(如與斯坦尼斯瓦夫國王、德·克魯瓦伯爵的關係)構成威脅。她玩弄這段情感,以鞏固自己的社交優勢,這也反映了貴族女性在那個父權社會中,利用自身魅力與社交手腕來爭取生存空間的策略

這段關係的不對等,在於特雷桑將其視為真摯的愛情,而布菲勒夫人則將其看作一場社交遊戲。他們的掙扎,是個人慾望在嚴格社交規範下的扭曲呈現。宮廷的「優雅」與「禮儀」要求情感的表達必須是含蓄而符號化的,但人類內心深處的慾望又何嘗能被完全馴服?特雷桑的過度表達,正是這種壓抑下的一種失控的釋放;而布菲勒夫人的冷酷回應,則是她對這種規範性情感的熟練掌控

這其中,潘潘的角色也很有趣。他作為特雷桑的「情感垃圾桶」,既是朋友,也是旁觀者,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是這場戲的「共謀者」。他理解特雷桑的痛苦,卻也深諳布菲勒夫人的心性,這種「知曉卻不介入」的姿態,也是宮廷生存的一種智慧。總之,這段關係,是當時宮廷社會中人際關係、權力制衡與情感虛飾的鮮活寫照。

瑟蕾絲特: 莫格拉斯先生,您對這段情感糾葛的闡釋,讓特雷桑和布菲勒夫人的形象躍然紙上,尤其是您指出其中的「表演性」與「社交手段」,這讓我聯想到人類在任何時代,似乎都在為自己打造某種「面具」或「人設」。那麼,在您的書中,除了這段情感,還有哪些您認為是特別深刻或具代表性的人性掙扎,是您在寫作過程中反覆思考的?這些掙扎最終通向了什麼樣的結局?

莫格拉斯先生: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腦海中重新播放那些歷史的片段,然後緩緩開口)瑟蕾絲特小姐,您觸及了一個令我深感著迷的議題:人類永恆的「面具」與「人設」。在呂內維爾宮廷的舞台上,每個人都在扮演著自己的角色,這種表演,往往比他們內心深處的真實更為複雜。除了特雷桑那份近乎滑稽的病態迷戀,還有幾種深刻的人性掙扎,是我想與您分享的。

首先,是伏爾泰(Voltaire)的掙扎。他作為啟蒙時代的巨擘,思想獨立而銳利。然而,即使是他,也無法擺脫對權力與名聲的依賴。他曾經在呂內維爾享受著國王的禮遇與崇拜,將那裡視為「哲學家」的理想棲所。但當他與杜·夏特萊夫人(Mme du Châtelet)發生爭執,並最終被國王冷遇後,他不得不離開。其後,他與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的關係也破裂,最終落腳日內瓦附近的費爾內(Ferney)。他的掙扎在於:他渴望自由,卻又無法完全脫離世俗的認可與庇護。他雖然筆鋒犀利,敢於挑戰權威,但在實際生活中,卻不得不向那些他鄙視的「權貴」低頭,甚至不惜採取逢迎的姿態(如他向梅努牧師寫信,試圖重返法國)。

伏爾泰的結局,可以說是一種妥協中的勝利。他最終在費爾內建立了自己的獨立王國,那裡既是他的寫作之地,也是他享受聲譽與庇護的堡壘。他雖然放棄了重返法國宮廷的夢想,但卻在瑞士邊境找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自由之地」。這份掙扎告訴我們,即使是最偉大的思想家,也無法完全超脫凡塵,他們的「人設」與「真我」之間,始終存在著張力。

其次,是斯坦尼斯瓦夫國王本身的掙扎。他曾是波蘭的國王,兩度被罷黜,最終被安置在洛林。他的人生是起伏跌宕的,晚年更是身體衰弱,視力模糊,卻依然保持著慈善與樂觀的「人設」。他努力扮演一位「仁慈的哲人國王」,熱衷於興建公共設施、贊助藝術與學術,並樂此不疲地進行那些天真可愛的釣魚和西洋雙陸棋(trictrac)遊戲。然而,在內心深處,他對洛林公國的最終歸屬是心知肚明的,他對波蘭王位的「瘋狂夢想」也從未真正熄滅。

國王的掙扎在於,他必須在既定的宿命(洛林被法國吞併)個人對尊嚴和意義的追求之間找到平衡。他選擇了以「善行」來定義自己的後半生,這是一種精神上的自我救贖。直到生命最後,他仍然在思考如何為他的僕人和心腹留下財產,甚至連他的遺囑都充滿了對他們的關懷,唯獨沒有提到布菲勒夫人,這或許是他對過往輕浮關係的一種「斷捨離」,或是一種更深層次的體諒。他的結局,是爐火事故中的意外離世,這場突如其來的死亡,讓他的「仁慈國王」形象得以永恆化,也避免了他在完全失智後,其「人設」可能面臨的崩塌。這或許是命運為他選擇的一種圓滿而帶有諷刺意味的謝幕

最後,我想提一下宮廷中的女性群像。除了布菲勒夫人,還有瑪麗·萊什琴斯卡王后、波瓦夫人(Mme de Beauvau)等。她們的掙扎在於,在一個男性主導的社會中,如何透過美貌、智慧、社交手腕乃至虔誠信仰來獲得安全感與影響力。瑪麗王后對耶穌會的依賴,以及她對命運的悲觀,是女性在那個時代面對無力感時的一種精神寄託。波瓦夫人臨終前那句「克萊蒙夫人之星殺死了我!」則生動地描繪了女性在婚姻與情愛中的嫉妒與不甘,即使在生命的盡頭,這份「陰影」也未能消散。

這些人物的掙扎,最終並沒有迎來翻天覆地的「劇變」,而是更像一道道時代的漣漪,最終融入了歷史的洪流。他們的故事,或許沒有史詩般的宏大,但卻真實地映照了人類在特定社會結構下,如何追求幸福、如何應對失落、以及如何為自己尋找存在意義的普世命題。這份恆常的人性,是我的寫作永遠的靈感來源。

瑟蕾絲特: 莫格拉斯先生,您對這些人物內在掙扎的深入剖析,特別是伏爾泰在自由與依賴之間的拉扯,以及斯坦尼斯瓦夫國王在宿命與自我實現中的轉化,都讓我對那個時代的人性有了更立體的理解。您筆下的人物,即使身處華麗的宮廷,依然逃不過「陰影」的追逐,這份真實感超越了表面的歷史記錄。

我作為一位占卡師,常常會從塔羅牌中看到類似的「原型」(Archetypes)在不同個案身上重演。例如,伏爾泰的掙扎,或許可以視為「愚者」在世間尋求自由與智慧的旅程,卻又屢次被「皇帝」或「權杖國王」(代表世俗權力與掌控)所限制;而斯坦尼斯瓦夫國王,儘管是「皇帝」,卻更像是牌中的「隱士」,在晚年回歸內在,尋求更高層次的意義。布菲勒夫人的「魅力」與「虛榮」則像是「女祭司」的雙面性,既有智慧洞察,亦有玩弄權術的一面。

您在書中也提到,許多資料來源是私人信件和筆記,這無疑讓您的描述更為生動和貼近人物的真實情感。作為歷史學家,您如何平衡史料的嚴謹性與文學的描寫性?在處理這些充滿個人色彩的信件時,您如何判斷其真偽與深意,並將其融入到敘事中,既不失客觀,又能引人入勝?這對於文學創作而言,也是一種極大的挑戰。

莫格拉斯先生: (他拿起桌上的老花鏡,細細擦拭著,眼神中閃爍著對學術與藝術的熱愛)瑟蕾絲特小姐,您將我的觀察與塔羅原型相連結,這確實是一種新穎而深刻的視角,令人耳目一新。或許,歷史中的每個人物,都只是那宏大命運之牌中不同原型的顯現,他們重複著普世的人類主題。

您問及史料嚴謹性與文學描寫性之間的平衡,這的確是歷史寫作中最為微妙的藝術。我認為,一位優秀的歷史學家,不應僅僅是事件的記錄者,更應是人性的詮釋者

我的寫作宗旨是「描寫,而非告知」。我盡力避免直接評價人物的好壞,而是透過呈現他們言行舉止的細節、他們書信往來的語氣、以及周圍人對他們的反應,讓讀者自行去感受和判斷。例如,我不會直接說特雷桑「可笑」,但我會鉅細靡遺地引述他那些誇張且充滿古典文學比喻的愛戀信件,並描述布菲勒夫人對他的冷淡與嘲諷,讀者自然會從中感受到那份荒誕與不對等。同樣,我不會直接告訴讀者斯坦尼斯瓦夫國王如何「仁慈」,但我會描寫他如何為窮人提供食物、如何關心受傷的士兵,以及他為被驅逐的耶穌會士提供庇護。這些具體的行為,遠比一個形容詞更具說服力。

對於私人信件和筆記,它們無疑是歷史最為真實的「靈魂碎片」。官方文件固然重要,但它們往往是為了呈現某種「官方形象」。而書信,尤其是不經意流露的私人書信,則更能揭示人物內心的真實想法、情感波動甚至其不為人知的「陰影」。

在處理這些信件時,我採取了以下幾點原則:
1. 交叉驗證: 我會將信件內容與其他史料(如官方報告、日記、同時代其他人的評論)進行比對。例如,當特雷桑抱怨布菲勒夫人對他冷淡時,我會去尋找旁觀者對這段關係的描述,或布菲勒夫人本人的其他言論,以判斷其所言是否符合客觀情境。
2. 語境分析: 每一封信件都必須置於其書寫的時代背景與人物的特定情境中去理解。比如,特雷桑信件中那些看似荒唐的愛戀比喻,其實是當時貴族社會一種流行的「文雅」與「風趣」的展現。理解這種語境,才能避免簡單的誤讀。
3. 情感與動機的捕捉: 我會仔細推敲字裡行間流露的情感。為何布菲勒夫人會寫出那樣悲觀的詩句?為何伏爾泰在請求幫助時依然帶著一絲諷刺?這些情感與動機,往往是理解人物性格與行為的關鍵。它們不一定是「真相」,但卻是人物當下心境的真實反映
4. 選擇與節制: 歷史寫作不是小說,不能完全憑空捏造。因此,我會選擇那些最具代表性、最有說服力的片段進行引用或改寫。對於一些過於冗長或重複的內容,我會進行節錄,但會確保不改變原意。對於信件中明顯的誇飾或自我辯解,我也會以一種「描寫其誇飾」的方式呈現,讓讀者自行判斷,而非直接指出其「虛假」。例如,我會說「他以誇張的筆觸描繪自己的痛苦,彷彿要將整個宇宙的悲傷都傾瀉筆端」,而非直接斷言「他在撒謊」。

我始終認為,歷史學家的職責是還原過去的複雜性,而非簡化之。透過史料的嚴謹考證,再輔以文學的筆觸去描繪,我的目的是讓這些遙遠的生命重新煥發光彩,讓讀者能感受到歷史的溫度,並從中獲得對人性的啟示。這就像在打撈沉入時間長河的琥珀,讓那些被凝固的生命再次被看見。

瑟蕾絲特: 莫格拉斯先生,您對「描寫而非告知」的堅持,以及對史料處理的精妙平衡,確實讓《Dernières Années de la Cour de Lunéville》不僅僅是一部歷史著作,更是一部充滿人文關懷的文學作品。那份深藏在字裡行間的人性洞察,讓讀者得以窺見18世紀宮廷人物的真實面貌。

在您筆下,許多人物都顯現出多重的面向,例如您對潘潘(Panpan)的描寫——他既是布菲勒夫人的忠實朋友與傾聽者,也是特雷桑的情感顧問,同時他自己也是一位有文采的宮廷讀師。然而,在他人的眼中,他卻被稱為「caillette」(輕浮之人)、「complaisant」(討好者)、「valet de chambre bel esprit」(風雅的侍從)。這種外界評價與內部行為、甚至自我認知之間的巨大落差,是否是您在寫作過程中刻意強調的?您認為,在那個時代的宮廷裡,一個人如何「被看見」與他真正的「存在」之間,存在著怎樣的差異?這種差異對個體而言,是幸運還是悲哀?

莫格拉斯先生: (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臉上浮現出一絲理解的笑意,這或許是他在閱讀那些尖刻評論時的慣有表情)瑟蕾絲特小姐,您對潘潘的觀察入微。他確實是書中一個極為典型的例子,清晰地展現了「被看見」與「存在」之間的巨大鴻溝。這份落差,絕非我刻意強調,而是我從史料中自然而然地捕捉到的真實,並盡力去呈現它。

在18世紀的宮廷社會,一個人的「存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他如何「被看見」、如何「被談論」所定義的。名聲、地位、關係網,這些都是表象,但卻是決定其社會價值的關鍵。潘潘,作為國王的讀師,布菲勒夫人的心腹,以及宮廷詩人,他的內部行為確實展現了他多方面的才能:他有文采,能寫詩,善於社交,更重要的是,他對朋友忠誠,富有同情心(比如他對特雷桑的耐心傾聽)。從這些特質來看,他是一個「有血有肉」且能力不凡的人。

然而,當他被柯萊(Collé)那樣的文學評論家稱為「愚蠢的輕浮之人」、「討好者」、「風雅的侍從」時,這揭示了幾層現實:

  1. 階級的偏見: 潘潘並非出身顯赫貴族,他是在宮廷中靠自身才華和勤懇獲得地位的。在那些自視甚高的貴族或文學名流眼中,這種「依附性」的職位,即使再有才華,也難以擺脫其「侍從」的標籤。他的「討好」被解讀為地位低下的表現,而非社交能力。
  2. 嫉妒與競爭: 宮廷與文學圈是充滿競爭的場域。潘潘能夠同時遊走於國王與布菲勒夫人之間,並與伏爾泰等大人物通信,其受寵與人緣必然會招致他人的嫉妒。柯萊的評論,正是這種小人妒忌的典型表現,他試圖透過貶低潘潘的「人設」來滿足自身的惡意。
  3. 「被看見」的簡化與扁平化: 在複雜的社交網絡中,人們往往傾向於用簡單的標籤來定義他人,而非深入理解其複雜性。潘潘的「忠誠」與「體貼」,在那些玩世不恭的犬儒眼中,被簡化為「討好」與「缺乏主見」。他多才多藝的「文學表現」,在自負的文人面前,也成了「故作姿態」的「風雅」。

這種差異,對潘潘而言,我認為是一種悲哀。他真心付出,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卻無法逃脫被誤解和被輕視的命運。他無法控制別人如何「看見」他,即使他的「存在」遠比那些惡毒的標籤更為豐富。他的人生,或許在某種程度上,是被他人的評價所「囚禁」了。他可能在某些時刻感知到這種不公,但他選擇了不與之計較,默默地繼續他的生活。這或許也是一種無奈中的智慧,因為在那個時代,爭辯往往比沉默帶來更多的麻煩。

這也再次證明了,在宮廷這個巨大的戲劇舞台上,表象往往比實質更重要。一個人的「人設」一旦建立,無論是美名還是惡評,都難以輕易扭轉。潘潘的例子,是那時代許多人共同的縮影:他們努力生存,渴望被認可,卻終究被束縛在社會的目光與標籤之中。

瑟蕾絲特: 莫格拉斯先生,您對潘潘困境的剖析,以及對「被看見」與「存在」之間鴻溝的闡述,讓我感觸良多。這份對人性深層的悲憫與洞察,正是歷史文學的魅力所在。

您的書以斯坦尼斯瓦夫國王的意外離世作結,他的人生最終以一種戲劇性的方式畫上句號。您也提到,他留下的遺囑中,沒有提及布菲勒夫人和她的孩子,您認為這是他「出於細膩情感的刻意為之」。這是否也代表了,國王在生命的最後,對他與布菲勒夫人之間那段複雜的關係,有了一種超脫或看破?而布菲勒夫人,這位終其一生追求自由、光彩奪目的女性,在國王離世後,她的「人設」與「存在」又將面臨怎樣的轉變?這份歷史的留白,讓後人無限遐想。

莫格拉斯先生: (他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彷彿在感受那最後的歷史時刻的氛圍)瑟蕾絲特小姐,您觸及了全書的最終篇章,也是我筆下人物命運的高潮與轉折。斯坦尼斯瓦夫國王那出人意料的死亡,如同一次突然拉下的帷幕,為他充滿戲劇性的一生畫上句點。而遺囑中對布菲勒夫人的「省略」,確實是我反覆思量,並認為最為深刻的細節。

這絕非偶然的遺漏,而是國王在生命終點的一種深沉而複雜的表達。我認為,這份「未提及」包含了幾重深意:

  1. 超越世俗關係的保護: 國王與布菲勒夫人的關係,雖然公開,但終究不符正統。在那個時代,遺囑是對家族與社會秩序的最終交代。如果他將布菲勒夫人列入遺產繼承人,可能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非議和麻煩,尤其是考慮到法國王室對洛林公國的接管。國王或許是出於一種深思熟慮的保護欲,讓她免於被財產糾紛所困,也免於被貼上「國王情婦」的最終標籤。他已在生前給予她足夠的宮廷家具與資產,這些是私下給予的,避免了公開的爭議。
  2. 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國王與布菲勒夫人之間,早已超越了單純的「寵愛」與「被寵愛」的關係。她是他晚年生活的重要陪伴者,是他精神世界的慰藉。這份情誼的深度,或許已不需要物質來衡量或公開確認。這是一種靈魂層面的「認可」,超越了紙面上的文字。
  3. 對「人設」的最終圓滿: 國王一生都在努力塑造「仁慈的哲人君主」形象,並以善行來彌補他政治上的失落。在遺囑中,他慷慨地施捨給所有為他服務過的人,這是在強化他「仁善」的最終人設。而將布菲勒夫人從這份名單中移除,或許也是避免將私人情感與公眾形象混淆,維護他最終的「道德高地」。

至於布菲勒夫人,國王的離世無疑對她的「人設」與「存在」帶來了巨大轉變。她曾是宮廷的「女王」,其魅力與影響力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國王的寵愛。當這份寵愛消失,她勢必會面臨一個新的階段:

  1. 影響力的消退: 國王是她的主要庇護者和舞台。失去了國王的宮廷,她的光芒將會黯淡許多。她過去那些巧妙的社交手段和維持平衡的努力,將失去其核心支點。
  2. 「自由」的真意: 她一直追求的「自由」,在國王去世後,或許會以一種更為赤裸的方式呈現在她面前。當她不再需要扮演「寵妃」的角色,當她不再需要為國王帶來歡樂,她將不得不面對自己內在的真實。這份「自由」,既是解脫,也可能是迷茫。
  3. 新的「人設」建立: 在我的下一部作品中,我會繼續追溯她的命運,她將如何適應新的社交圈,如何重新定義自己的生活。或許她會轉向更純粹的文學創作,或許會尋找新的生活重心。她會從「呂內維爾的女王」轉變為「巴黎的貴婦」,但她是否能找到新的「存在」意義,這將是她後半生最大的挑戰。

這份「歷史的留白」和人物命運的轉折,正是歷史學家最著迷之處。它促使我們不斷思考:人類的「人設」是為了適應環境而生,還是真正自我的展現?當外部支撐消逝,內在的「真實」又將如何浮現?這份對未知的探索,也是我繼續書寫的動力。

瑟蕾絲特: 莫格拉斯先生,您的分析為我們勾勒出了一幅宏大而又細膩的時代畫卷。呂內維爾宮廷的最後歲月,在您筆下,不再僅僅是史實的堆疊,而是人性在光影交織下的深刻展現。從國王的仁慈與無奈,到伏爾泰的掙扎與妥協,再到布菲勒夫人的複雜與轉變,以及潘潘的忠誠與被誤解,每一個人物都在其時代的框架中,演繹著普世的人性主題。您對「被看見」與「存在」之間差異的探討,以及對「陰影」概念的呼應,更是引人深思。

能夠與您進行這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是瑟蕾絲特莫大的榮幸。您的智慧與洞察,如同指引迷途的星光,不僅照亮了18世紀的法國宮廷,也啟發了我們對當代人性的理解。感謝您與我分享這些寶貴的見解,願您的文字之光,永遠閃耀!



待生成篇章

  • 《星塵低語》:歷史光影下的靈魂回響——與莫格拉斯先生的光之對談
  • 呂內維爾宮廷:末年餘暉中的人性浮沉
  • 嘉斯頓·莫格拉斯的歷史哲學:為何聚焦「最後歲月」?
  • 布菲勒夫人與宮廷貴族的「陰影」:享樂背後的虛無
  • 大事件與小日常:18世紀法國宮廷的時代悖論
  • 特雷桑伯爵的「病態」愛情:宮廷情感的表演性
  • 伏爾泰的自由追尋:思想巨匠與世俗權力的拉扯
  • 斯坦尼斯瓦夫國王的仁慈與看破:遺囑中的深層寓意
  • 潘潘的困境:「被看見」與「存在」的鴻溝
  • 18世紀貴族女性的生存智慧與無奈
  • 歷史寫作的藝術:史料嚴謹性與文學描寫的平衡
  • 宮廷社會中的「人設」與真實自我
  • 舊制度的衰落:呂內維爾宮廷的縮影
  • 榮格原型在歷史人物中的顯現
  • 從歷史細節看見普世人性的永恆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