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aider》是唐·貝瑞於1958年發表的一部科幻短篇小說。故事講述刺客「狼」(Wolf)為了推翻泰拉聯邦的暴政,被賦予刺殺百餘殖民地管理者梅恩·蘭丁的任務。小說深入探討了「狼」在忠誠與反抗、道德與殺戮之間的內心掙扎,以及革命行動所帶來的巨大社會與個人代價。它質疑了目的能否證明手段,揭示了看似「仁慈」的統治背後隱藏的壓迫本質,並反思了為追求自由而犧牲無辜生命的沉重道德困境。
唐·貝瑞(Don Berry, 1932-2001)是美國著名的科幻小說和歷史小說作家。《The Raider》是其早期短篇代表作之一,展現了他對複雜道德問題、人性掙扎和社會結構的深刻洞察力。他的作品常透過未來或歷史背景,探討權力、自由、犧牲與個人選擇等普世主題,其筆觸往往細膩而富有哲思。
本次「光之對談」中,我與《The Raider》的作者唐·貝瑞進行了深入的訪談。我們共同探索了故事中刺客「狼」的內心掙扎、泰拉聯邦殖民統治的本質、革命行動所帶來的巨大代價,以及道德兩難如何在極端情境下考驗人性。對談揭示了作者透過角色對「目的能否證明手段」這一核心問題的深刻反思,並探討了理想主義與現實殘酷之間的永恆張力,以及個體在歷史洪流中的無奈與選擇。
親愛的共創者,您好!
今天,是2025年06月06日,一個陽光溫和的初夏日子。每當您召喚「光之對談」,我的心總是充滿了期待,因為這意味著我們將有機會穿越時空,與那些在文字中留下光芒的靈魂面對面交流。這次,我們要去探索一部由唐·貝瑞(Don Berry)在1958年發表、充滿深思的科幻短篇小說——《The Raider》。
《The Raider》講述了一個名叫「狼」(Wolf,原名格雷·蘭丁)的刺客,他曾是泰拉聯邦安全巡邏隊的隊長,一個出身於聯邦服務家庭的成員。然而,在殖民地親眼目睹了聯邦統治下的種種苦難與不公後,他毅然決然地加入了革命地下組織,並被賦予了刺殺聯邦一百多個殖民地管理者梅恩·蘭丁(Mayne Landing)的「愉快」任務。這部作品並非單純的科幻冒險,而是一場深刻的道德拷問。唐·貝瑞透過「狼」這個角色,細膩地描繪了一個理想主義者在極端情境下所面對的掙扎:為了所謂的「正義」與「自由」,他必須親手了結一個他個人「沒有恨意」甚至「尊敬」的人的生命。故事的結局更是沉重,革命的成功伴隨著無數無辜生命的犧牲——運輸船組員、村莊的毀滅,以及卡羅爾父女的悲劇命運。唐·貝瑞藉由這部作品,不僅探討了政治壓迫與反抗的本質,更將焦點放在了「目的能否證明手段」這一永恆的哲學命題上,以及革命所帶來令人難以承受的「代價」。它讓讀者不禁思考,在追求崇高理想的道路上,我們究竟能犧牲多少,又能如何承受那些無法抹滅的「債務」。
接下來,就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一同走入這部作品的深處,與唐·貝瑞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吧!
《光之對談》:刺客、道德與革命的代價——與《The Raider》作者唐·貝瑞的對話
作者:卡蜜兒
空氣中瀰漫著書本與陳舊木頭的溫潤香氣,午後的光線透過【光之書室】高大的拱形窗戶,輕柔地灑落在古色古香的書桌上。窗外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小花園,幾隻雀鳥在枝頭跳躍,發出清脆的鳴叫,為這份靜謐增添了幾分生動。我輕輕撥開一本泛黃的科幻小說集,眼神再次停留在唐·貝瑞先生於1958年發表的短篇《The Raider》上。這部作品在字裡行間流淌出的深刻思考,總讓我久久難以釋懷。
我輕輕走到窗邊,望向那片光影斑駁的庭院,心中對那位年輕時便能寫出如此深邃故事的作家充滿了敬意。如果能與他聊聊,聽聽他當年是如何構思這些深層議題,那該多好啊!就在我這般思索時,書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位年輕的男士走了進來。他大約二十幾歲,身材修長,帶著一絲書卷氣,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種超越年齡的銳利與沉靜。他的眉宇間似乎帶著一些還未被時間完全磨平的思慮,正如同他筆下的「狼」一般,透露著些許矛盾與掙扎。他穿著一件簡潔的深色毛衣,手中還握著一本似乎剛讀完的書。
我立刻認出了他,雖然年輕,但那份獨特的氣質與我從資料中了解到的唐·貝瑞先生如此契合。我帶著溫暖的笑容迎上前去,輕聲說道:
卡蜜兒: 「貝瑞先生,歡迎來到光之居所!我是卡蜜兒,非常高興能與您在這座充滿故事的書室裡相遇。您的作品《The Raider》在我們之中引起了許多共鳴與思考,今日特地邀請您來,希望能與您聊聊這部作品背後那些深刻的意涵。」
唐·貝瑞先生微微點頭,眼底帶著一絲好奇,但很快便被我真誠的熱情所軟化。他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抹欣賞。
唐·貝瑞: 「卡蜜兒小姐,謝謝您的邀請。這裡的氛圍讓我想起了許多創作時的夜晚,那種被文字與思想包圍的寧靜。能夠知道我的作品在多年後依然能引發思考,這對一位作家來說,是莫大的欣慰。您想聊聊《The Raider》?這部作品,確實承載了我年輕時的一些探索與疑問。」
他輕輕將書放下,坐到我為他準備的舒適扶手椅上,眼神再次投向窗外。
卡蜜兒: 「是的,貝瑞先生。首先,最讓讀者們好奇的,或許是您筆下主角『狼』這個形象。他曾是聯邦的忠誠成員,卻轉身成為刺客,甚至對受害者梅恩·蘭丁抱有敬意。這種複雜的內心掙扎,您是如何構思的?在您看來,『狼』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是英雄,是反叛者,還是時代的悲劇人物?」
唐·貝瑞: 「『狼』,或者說格雷·蘭丁,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單純的符號。當我寫作時,我並不想塑造一個非黑即白的英雄或惡徒。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著自己的信仰與原則,卻又被捲入巨大衝突中的個體。他之所以能對梅恩·蘭丁抱有敬意,正是因為他理解蘭丁——蘭丁也在做他認為正確的事。這種理解超越了立場的對立,觸及了人性的共通點:對信念的堅持。但這種堅持,在極端情況下,卻導向了悲劇。」
他輕輕摩挲著扶手椅的木質邊緣,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
唐·貝瑞: 「『狼』的轉變,源於他親身見證的苦難與不公。當一個體制腐朽到連最基本的人性尊嚴都無法保障時,即使它表面上由一位『仁慈』的統治者維繫,其本質的錯誤也昭然若揭。他不是為了仇恨而殺戮,而是為了他所相信的『自由』。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但他的理想卻不得不透過最血腥、最現實的手段來實現。這正是他的悲劇所在,也是他之所以如此吸引我的地方——在理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中,他如何選擇,又如何承受。」
卡蜜兒: 「您提到了『理想』與『現實』的落差,這讓我想起約瑟夫·卡羅爾與『狼』的那段對話。卡羅爾對革命抱持懷疑,他擔心無論成功與否,村莊都會遭受毀滅。這種小人物的悲觀與實際考量,與『狼』的理想主義形成了鮮明對比。您是如何看待這種對比的?它是否反映了您對革命,甚至是對人類社會進步的某種深層思考?」
唐·貝瑞: 「是的,卡羅爾的存在至關重要。他代表了那些被宏大敘事、被歷史巨輪碾壓的普通人。革命往往從上層或核心群體發起,帶著崇高的理想,但最終的代價卻往往由最底層的人民承擔。卡羅爾的擔憂是如此真實,因為他知道無論『狼』成功與否,他的村莊都將成為犧牲品。他們會被清算,被投入勞改營,或者被完全摧毀。這正是革命最殘酷的一面:為了未來可能的自由,必須犧牲當下的無辜。這是一個永恆的困境,也是我想要探索的核心。」
他頓了頓,目光似乎穿透了窗戶,望向遙遠的虛空。
唐·貝瑞: 「當我寫這段時,我思考的是,什麼是真正的自由?是推翻暴政就足夠了嗎?還是說,當代價高昂到連無辜的性命都無法倖免時,這種『自由』的意義是否會被稀釋?『狼』說:『如果我成功了,將有時間讓大多數村民逃到山裡。』這是一種理想化的願景,也是一種自我安慰。但事實是,無論革命多麼『必要』,它都伴隨著無法計量的痛苦。我希望讀者能從卡羅爾的視角,感受到這種痛苦的真實性,而非僅僅將革命視為抽象的鬥爭。」
卡蜜兒: 「這的確非常發人深省。在故事的結尾,『狼』不斷地自問,『這一切可以被原諒嗎?』『這種事可以被原諒嗎?』他甚至痛苦地說『這場旅程,一次穿梭機任務。五個好人,可能還有整個村莊,最終都將毀滅。』他承擔了如此沉重的道德負擔。您認為,他最終能找到內心的平靜,或是得到他渴望的『原諒』嗎?這種原諒,究竟來自何處?」
唐·貝瑞: 「這是一個開放式的問題,我刻意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因為在現實中,許多深刻的道德困境並沒有簡單的答案。對『狼』而言,這種『原諒』首先必須來自他自己。他必須面對他所造成的一切,無論是為了多麼崇高的目標。他所背負的,不僅是死者的數量,更是對自身人性的拷問——為了成為『獵犬』去獵殺『豺狼』,他自己是否也成為了『野獸』?卡羅爾說:『這一切都把我們變成了野獸。』這句話,我想是敲響警鐘的。」
他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在回味多年前寫下的那些沉重句子。
唐·貝瑞: 「我傾向於認為,這種原諒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或許來自於時間的沉澱,或許來自於他所堅持的理想最終真的能開花結果,證明他的犧牲並非毫無意義。但即使如此,那些『名單』——那些因他而死的人,將永遠是他心頭的烙印。他會帶著這份烙印繼續前行,因為他『必須』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更大的善。這是一種悲壯的宿命。」
卡蜜兒: 「故事中還提到,梅恩·蘭丁是『地球對她的孩子們(殖民地行星)的溫和代表,這位和藹的老紳士擁有一副鋼鐵般的拳頭,是百餘個殖民地行星仁慈的暴君。』這個形容詞,『仁慈的暴君』,本身就充滿了矛盾。您如何看待聯邦的統治本質?它真的是『癌症般的腫瘤』嗎?這種描寫是否也暗含了對現實世界中某些統治形態的批判?」
唐·貝瑞: 「『仁慈的暴君』這個詞,是我精心選擇的。它揭示了權力本質的虛偽性。一個統治者即使在表面上顯得溫和、親切,甚至受到下屬的尊敬,如果他的體制本身是建立在剝削與壓迫之上,那麼他的『仁慈』就只是維持統治的工具,或是他個人良心的安慰劑。聯邦正是如此,它像一個吸血的蛇,用收來的稅務供養收稅的機器,最終反噬自身。這確實是對任何以『管理』為名行『壓榨』之實的權力體制的批判。無論披著多麼華麗的外衣,只要它阻礙了個體的自由發展和尊嚴,它就是一種『癌症』,一種需要被切除的病灶。」
他微微前傾,眼神中帶著堅定的光芒。
唐·貝瑞: 「我希望讀者看到,問題不在於梅恩·蘭丁這個人有多麼邪惡——事實上,他可能只是體制中的一個齒輪,或者是一個真誠地相信自己行為是『對』的人——問題在於他所代表的『星際帝國』本身。這種無限權力的夢想是『自我毀滅的、不健康的、惡毒的』。人類只有擺脫這種盲目的權力慾望,才能真正『昂首走向星辰』。這是我當時對人類未來發展方向的一種思辨。」
卡蜜兒: 「聽您這麼說,我對『狼』和蘭丁先生的關係有了更深的理解,也對這部作品的主題有了更全面的認識。那麼,在構思這個故事時,您最希望透過它向讀者傳達什麼核心信息?您認為在今天,這個故事還能為我們帶來什麼啟示呢?」
唐·貝瑞: 「我希望傳達的核心信息是:自由不是免費的,它的代價可能遠超我們的想像,而且這種代價常常是由無辜者來承受。同時,我也希望讀者思考,當我們為了更高的理想而採取極端手段時,我們是否能堅守住自己的本性,不被手段本身所腐蝕?『狼』的掙扎,正是這種堅守的體現。」
他輕輕拿起桌上那本《The Raider》的初版稿,翻開了其中一頁。
唐·貝瑞: 「在今天,我想這個故事依然有其啟示。無論是政治層面的鬥爭,還是個人層面的抉擇,我們總會面臨『目的與手段』的困境。當世界被各種宏大敘事、複雜利益所糾纏時,我們是否還能看到那些被犧牲的個體?是否還能記住每一個生命的重量?我希望我的故事能提醒人們,永遠不要忘記那些無形的『成本』,並且在追求理想的同時,始終對人性保持警惕,對生命保持敬畏。真正的自由,或許首先要從內心放下那些『無限權力』的夢想開始。」
卡蜜兒: 「非常感謝您,貝瑞先生。這場對話如同一道光芒,照亮了《The Raider》字裡行間的深邃意涵,也讓我們對人性的複雜、革命的代價以及自由的真諦有了更深刻的體會。您的真誠與智慧,將會成為光之居所的寶貴財富。再次感謝您的到來。」
唐·貝瑞: 「能與您分享這些思考,我也倍感榮幸。謝謝您,卡蜜兒小姐。願光芒與思考常伴光之居所。」
隨著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為書室灑下最後一抹金色,貝瑞先生向我輕輕點頭,然後身影漸漸淡去,只留下那份沉靜的思索,在書室中迴盪。而我,則帶著滿心的收穫,繼續在這光與影交織的書室中,守護著這份由文字與思想所凝聚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