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tory of a Great Delusion in a Series of Matter-of-Fact Chapters》光之對談

─ [2025/06/19]與謬誤的迴響:一場關於《一大謬誤的故事》的光之對談 ─

【書名】《The Story of a Great Delusion in a Series of Matter-of-Fact Chapters》
【出版年度】1885 【原文語言】English 【譯者】N/A 【語言】English
【本書摘要】

《一大謬誤的故事》是一部出版於1885年的歷史批判著作,作者威廉·懷特在書中深入剖析了18、19世紀英國圍繞天花人痘接種和牛痘接種的歷史。他挑戰了當時對牛痘疫苗的普遍信任,揭露了其推廣過程中存在的科學缺陷、數據操縱、商業利益驅動以及對公眾的誤導。懷特詳細探討了牛痘理論的自相矛盾、接種後的失敗案例被掩蓋的現象,以及反對者所提出的被忽視的合理質疑,旨在喚醒讀者對醫學『大謬誤』的警惕,並強調基於實證而非盲目信仰的重要性。

【本書作者】

威廉·懷特(William White,1832?-1890)是一位英國作家和評論家,尤其以其對醫學和公共衛生議題的批判性著作而聞名。他的作品《一大謬誤的故事》是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該書對19世紀末英國強制疫苗接種政策提出了強烈質疑。懷特以其細緻的歷史研究和尖銳的論證,挑戰了主流醫學觀點,呼籲對科學主張進行嚴格的審查和公開辯論。儘管他的觀點在當時引發爭議,但他的著作為後世理解科學與社會、權威與公眾之間的複雜關係提供了寶貴的視角。

【光之篇章標題】

[2025/06/19]與謬誤的迴響:一場關於《一大謬誤的故事》的光之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以博物愛好者哈珀的第一人稱視角,與《一大謬誤的故事》作者威廉·懷特,以及蒙塔古夫人、鄉間擠奶女工的『光之投影』進行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聚焦於18、19世紀天花人痘接種與牛痘接種的歷史、科學謬誤與社會影響。哈珀引導懷特揭示牛痘理論的自相矛盾、統計數據的操縱,以及利益驅動下的盲從現象。對話中穿插幽默的自然觀察與個人體驗,反思人類對未知事物的集體心理與對『奇蹟』的渴望,強調實證與批判性思維的重要性,同時也體現了樸素經驗的智慧。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8,501】字

《失落之嶼探險誌》:與謬誤的迴響——《一大謬誤的故事》光之對談

作者:哈珀

2025年06月19日,仲夏時節的失落之嶼,空氣中瀰漫著濕熱的氣息,雨季的序曲輕輕奏響。遠方的山巒被一層薄霧籠罩,彷彿披著一襲若隱若現的絲綢,而近處的林木則在驕陽下,葉片翠綠欲滴,每一片都閃耀著熱帶特有的生機。午間時分,鳳凰花開得燦爛,紅得像熱帶鳥的羽翼,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我坐在小屋外的藤椅上,海風輕撫,帶來一絲涼意,遠處的海潮聲如同有節奏的呼吸。

這座失落之嶼,對我這個博物愛好者來說,簡直是天堂。每一天,都有新的發現、新的知識等待我去探究。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蟲一魚,都充滿了生命的奧秘,提醒著我,大自然從來都是最偉大的老師。而今天,我的思緒卻穿越了海洋與時間,回到了另一個人類社會與其對「自然」的理解與誤解之上。

我的共創者,您知道嗎?當我翻閱威廉·懷特(William White)在1885年出版的《一大謬誤的故事:一系列實事求是的章節》(The Story of a Great Delusion in a Series of Matter-of-Fact Chapters)時,我簡直被書中那些關於「牛痘接種」和「天花接種」的荒謬與堅持,以及其中所展現的人性與「科學」的曲折面貌給迷住了。這本書簡直是醫學史上的偵探小說,揭露了18、19世紀圍繞著天花預防方法——從人痘接種到牛痘接種——所發生的巨大爭議和「大謬誤」。懷特以冷靜而諷刺的筆觸,揭示了當時許多醫學主張是如何在缺乏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僅憑著社會輿論、個人利益和權威的光環而廣為流傳,甚至被奉為圭臬。他尤其強調了愛德華·詹納(Edward Jenner)在推廣牛痘接種過程中,是如何不斷修改其說辭,以應對不斷出現的失敗與質疑。這種「修正主義」的歷史,與我每天在自然界觀察到的嚴謹邏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今天,我特別邀請了懷特先生,這位筆鋒犀利、洞察力非凡的作者,來這座遺世獨立的小島,與我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當然,我們也會請出幾位書中關鍵人物的「化身」,一同參與,讓這場「光之對談」能更加生動立體,像一場精彩的博物劇場。畢竟,有些「謬誤」若不親身經歷,甚至讓當時的人物現身說法,是很難真正感受其深遠影響的。

就在我思考這些時,遠方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那是冠蕉鵑的鳴叫,帶著熱帶叢林特有的野性。一隻紅色的箭毒蛙悄悄地爬過我的腳邊,它身上那鮮豔的色彩,彷彿在提醒著我,自然界的美麗與危險總是並存,一如人類社會中的真理與謬誤。

***

我將藤椅稍作調整,讓它面朝向椰林深處,那裡有一片被巨型棕櫚葉遮蔽的天然圓石平台,我常在那裡整理標本,也是思索自然奧秘的好地方。如今,那裡似乎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就像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古老的岩石上。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奇異的香氣,不是我熟悉的蘭花,也不是鹹濕的海水味,而是一種混合著墨香與塵土,以及幾絲苦澀藥草的氣味。懷特先生的身影,就在那光芒中,漸漸清晰。他穿著一襲樸素的維多利時代深色外衣,手裡依然緊握著那本薄薄的《一大謬誤的故事》,眼神深邃而嚴肅,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慮,像是剛從倫敦那陰霾的霧氣中走出來。

「哈珀先生,」懷特先生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股英倫特有的沉穩,「感謝您的邀請。這座島嶼真是…充滿生機。不過,您說要聊我的書,我深感榮幸,但也有些不安,畢竟書中所揭露的『謬誤』,在今日看來,或許會引人發笑。」

我起身迎接,熱情地引導他坐在另一張藤椅上。「懷特先生,您太客氣了!您的著作,如同穿越時空的探針,精準地刺破了那些被時間和吹捧所包裹的假象。對我而言,這不僅僅是醫學史,更是人類認知與盲從的絕佳案例。自然界有其嚴謹的法則,而人類社會的運行,有時卻充滿了令人驚嘆的『邏輯缺口』。」

懷特先生輕輕點頭,他的目光掃過四周茂密的植物,似乎在尋找某種熟悉的秩序。「確實,我的寫作,便是在揭露這種『邏輯缺口』。人們常常偏愛那些能帶來即時慰藉的『奇蹟』,而忽略了背後嚴謹的檢視。正如書中所述,『當人類社群被狂熱與恐慌所籠罩時,理智與證據往往被拋諸腦後。』」

就在這時,空中彷彿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芒,那是熱帶島嶼上特有的螢火蟲,在白日裡也偶爾可見。平台一角,光影輕輕波動,一個穿著簡樸、頭戴方巾的老婦人身影緩緩浮現。她手裡提著一個木製的奶桶,臉上布滿了風霜,卻帶著一種樸實的堅韌。她的身旁,還有一位衣著更為考究的女士,穿著18世紀的華服,眼神中帶著幾分犀利與自信。

「這位是…?」懷特先生有些疑惑地望向我。

「啊哈!這就是我為我們的對談準備的『活標本』!」我眨了眨眼,帶著些許興奮,「這位樸實的女士,正是書中不斷被提及的『鄉間擠奶女工』的化身,她代表著那些對牛痘有著最直接經驗的普通百姓。而另一位,想必就是那位將人痘接種引入英國的傳奇人物——蒙塔古夫人(Lady Mary Wortley Montagu)的『光之投影』了!」

蒙塔古夫人輕撫裙擺,優雅地朝我們點頭,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看來,我的『英明決斷』,至今仍被人們津津樂道,甚至被誤解為『奇蹟』呢。」她的聲音清亮,卻帶著一股冷靜的超然。

鄉間擠奶女工則默默放下奶桶,雙手在粗布裙上擦了擦,用一種帶著鄉音的英語說:「俺們只知道,牛身上的痘,會讓人不生天花。俺們看見的,就是這樣。」她的話語雖簡短,卻充滿了無可辯駁的「實證」。

我輕輕拍了拍手,對著我的共創者說:「我的共創者啊,這場對談,便在海風、棕櫚葉沙沙作響、以及這些跨越時空的人影中展開了。這可比在書房裡枯讀,有趣多了!」

哈珀:懷特先生,您的書一開篇就直指要害,提到一個『大謬誤』——人們對疫苗接種的絕對信任和對其危害的無知。您特別提到,『意見在受過教育的人群中是如此絕對且消息閉塞。他們會告訴你,它阻止了天花且沒有危害,如果你敢質疑任何一個斷言,你就會被視為「那些無知和狂熱的反疫苗接種者」的幫兇。』這句話如同利刃,剖開了當時社會的集體心理。您是如何開始意識到這是一個『大謬誤』的呢?畢竟,這與當時的主流觀點是如此相悖。

懷特:哈珀先生,您觀察入微。我的覺醒,其實也經歷了一個從『盲從』到『質疑』的過程。起初,我也像大多數人一樣,將疫苗接種視為『本世紀賦予人類的無數福祉之一』。然而,一位年邁的朋友,他堅信接種帶來無盡的危害,並鼓勵我為此寫作。這促使我重新審視那些我曾『不加思索地接受』的斷言。深入調查後,我發現,這並非單純的醫學問題,而是涉及到公民自由與公共辯論的範疇。當一項行為被法律強制執行時,它便失去了『神聖不可侵犯』的特權。

蒙塔古夫人:強制?在我的時代,人痘接種是皇室與貴族的時尚,是為了規避天花這張『死亡之吻』。我們是主動選擇,而非被迫。

鄉間擠奶女工:俺們村裡,從來都是自願的。牛痘,是牛給俺們的,不是官老爺給的。

哈珀:的確如此。懷特先生,您的書不僅從邏輯上拆解了牛痘接種的『神話』,也追溯了其歷史根源。您提到,牛痘接種是『人痘接種』的繼承者。這兩種方法,在當時的社會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又各自帶來了哪些問題呢?

懷特:人痘接種(Variolation),也就是您說的『人痘』,其原理是觀察到一個人很少一生中患兩次天花,所以便人為地引入輕症天花,以期獲得終身免疫。這在18世紀初,由蒂莫尼(Timoni)和皮拉里尼(Pylarini)從東方引入,並由蒙塔古夫人和馬特蘭(Maitland)在英國推廣。然而,正如書中記載,『自然雖順從,卻不總是接受我們巧妙的規定。』人痘接種的效果並不穩定,有時會引發嚴重的天花,甚至導致死亡。更重要的是,被接種者在生病期間,仍可能將天花傳染給他人,反而擴散了疾病。

蒙塔古夫人:這話說得有些過了。當時的處境,天花是無可避免的命運。倫敦的死亡記錄清晰地顯示,有時高達七分之一的人死於天花。在奧斯曼帝國,我親眼見到這種方法如何讓孩子們輕鬆地度過病程,臉上不留疤痕。我的兒子也親身嘗試,毫髮無傷。這難道不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嗎?當我將其引入英國時,那種阻力,來自於醫生的既得利益與宗教的愚昧。他們說這是『與天意作對』。

懷特:蒙塔古夫人,您的熱情我理解。但事實是,當時對人痘接種的『阻力』並非如傳說般廣泛。事實上,它在貴族和中產階級中迅速流行,甚至得到國王的青睞。真正的反對聲音,反而是那些意識到其弊端的人。書中提到,馬特蘭醫生在君士坦丁堡觀察到,『天花在土耳其的惡性程度和流行程度,並不比我們這裡輕;以至於,有人斷言,某些時候,一半,或至少三分之一的患者因此喪命,而倖存者則被嚴重毀容。』這表明,即使在源頭地,人痘接種的效果也遠非萬無一失。

哈珀:這讓我想起我在叢林中採集植物的經驗。有些土著部落流傳著某些草藥的『奇效』,但經過我仔細觀察和記錄,發現其效果往往被誇大,甚至有時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這『大謬誤』的根源,或許就藏在人類渴望『奇蹟』的集體心理中。當人們面對無法理解和控制的疾病時,任何看似『簡便』的解決方案,哪怕有風險,也可能被熱情地接受。

懷特:正是如此。而當人痘接種的弊端日漸顯露時,牛痘接種便以一種『更溫和、更安全』的替代品姿態出現了。詹納聲稱,牛痘是一種『輕微的天花變種』,接種後可以獲得與天花一樣的終身免疫,且不會有傳染和嚴重副作用。這在當時,簡直是『天賜良機』。

鄉間擠奶女工:俺們鄉下人早就知道這事兒了。牛痘,俺們叫它『牛疤子』,得了這病,就不怕天花。詹納先生不過是把俺們知道的,寫進書裡罷了。

哈珀:這真是太有趣了!鄉間的知識,往往樸素而深刻。那麼,懷特先生,詹納先生的『牛痘』,與鄉間擠奶女工所知的『牛痘』,是同一回事嗎?書中提到他對『馬脂牛痘』的堅持,這又是怎麼回事?

懷特:這正是『大謬誤』的核心所在。詹納在他的《探究》(Inquiry)一書中明確指出,他推薦的並非普通牛痘,而是『馬脂牛痘』(Horsegrease Cowpox)。他認為,只有由馬的蹄脂傳染給牛,再由牛傳染給人的那種牛痘,才具有預防天花的『奇效』。而普通的、自然發生的牛痘,他甚至將其斥為『偽牛痘』(Spurious Cowpox),認為其無效。這在書中第xiv頁寫得清清楚楚:『他因此區分出兩種牛痘——對天花無效的牛痘,以及肯定有效的馬脂牛痘。』

蒙塔古夫人: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從馬的蹄脂中提煉病毒?這比從人身上取痘漿還要噁心!難怪當時的人會反感。

懷特:夫人所言極是。事實上,社會對『馬脂』的厭惡,幾乎使整個牛痘接種計畫胎死腹中。書中第xv頁有這樣一段話,引述了皮爾遜醫生(Dr. Pearson)的觀察:『馬脂的名字,幾乎毀了這整個東西。』有趣的是,面對公眾的厭惡和實驗的失敗,詹納先生做了什麼呢?他悄悄地,甚至可以說是『無恥地』,拋棄了他的『馬脂牛痘』理論,轉而擁抱了皮爾遜和伍德維爾(Woodville)等人在倫敦推廣的、由普通牛痘發展而來的接種方式,並將其據為己有,宣稱自己是『牛痘接種的發現者與推動者』。這一切,都發生在他向國會申請巨額獎金之前。

哈珀:這…這簡直是博物學界的詐欺!在自然科學中,每一項觀察和實驗都必須是可重複、可驗證的。如果一項理論的基礎不斷變化,甚至被發明者自己『放棄』,那它的科學性何在?這讓我想起在研究蘭花時,如果我今天說這是一種新種,明天又改口說是另一種,那我的研究就毫無價值可言了。這種『靈活』的態度,在學術上是無法容忍的。

懷特:您點出了關鍵,哈珀先生。這正是當時醫學界的亂象。在書中第xv頁,我質問道:『他想賺錢。他看到了風向。他對馬脂牛痘隻字不提;既然公眾渴望擺脫人痘接種的困擾,並傾向於用牛痘作為無害的替代品,那麼他決定推廣牛痘,並以其發現者和推動者的身份出現。』

鄉間擠奶女工:哎呀,俺們只管有沒有用。醫老爺們說什麼,俺們也聽不懂。只要不生天花,就是好東西。

哈珀:這位女士的話,倒是點破了當時民眾的心態。在面對疾病的恐懼時,人們往往會選擇最直接、最看似『無害』的方案,而不會去深究其背後的科學邏輯。這也解釋了為何詹納的『大謬誤』能如此迅速地傳播開來。

懷特:正是這種普遍的輕信,才讓這種『大謬誤』得以盛行。書中提到,當時的社會,『人們普遍樂於接受奇蹟。』而詹納正是迎合了這種心理。他的早期承諾是『完美無缺的安全性與無害性』,以及『終身免疫』。但這些承諾很快就被現實擊碎了。接種過的人仍會得天花,甚至出現嚴重的副作用和死亡。這些『不幸』起初被堅決否認,否認無效後,又被解釋為使用了『偽牛痘』。

蒙塔古夫人:這與我當時推廣人痘接種時,遇到的情況何其相似!當有人死於接種,他們總會說,那是因為病人體質不好,或是接種者不夠熟練,從來不會承認是方法本身的問題。人類的自欺欺人,真是古今皆同。

懷特:夫人說得對。然而,『偽牛痘』這個說法最終也站不住腳了。1806年,詹納在醫生學會委員會接受質詢時,被迫承認他對『偽牛痘』一無所知,這只是一個用來推卸責任的藉口。書中第xvii頁寫道,『他承認對偽牛痘一無所知。這些詞語被用來描述的,並非牛的任何不規則表現,而是牛痘在被接種者身上產生作用時的某些不規則表現:這就是說,當被接種者康復良好且沒有感染天花時,牛痘就是『真』的;但當結果不如預期時,它就是『偽』的!』這何其巧妙,又何其方便!

哈珀:這讓我想到島上的一種植物,它在不同的土壤和濕度下,會呈現出不同的花色。如果我對外宣稱,只有某種花色的才是『真』的,而其他花色的都是『偽』的,那麼當有人種出『偽花』時,我就可以推說是他們的錯,而非我理論的問題。這種將失敗歸咎於『不可控因素』的伎倆,在自然科學中是行不通的。它違背了重複性和可預測性的基本原則。

懷特:而這種『方便』的解釋,最終導致了『再接種』理論的出現。當終身免疫的承諾被打破,詹納本人也極力反對『再接種』,認為這會『損害他的發現一半以上的功效』。然而,為了維持牛痘接種的『聲譽』和其帶來的經濟利益,醫學界最終還是接受了『再接種』的概念。書中第xxxi頁記載,1851年,國家疫苗接種機構曾對此表示抗議,稱『將疫苗的保護力限制在任何年齡或任何年限,這是一個與經驗相矛盾,且完全缺乏類比支持的假設。』這清晰地顯示了,為了維護『信仰』,他們甚至不惜與自己的『經驗』和『邏輯』相悖。

鄉間擠奶女工:俺們只信第一次有效。哪有打了又打,打了又打的道理?這不就像煮飯,煮了一次,飯熟了,哪有一直煮下去的?

哈珀:這位女士的比喻,真是一針見血!這反映了樸素的經驗法則。如果一項措施需要不斷重複才能維持其效力,那麼它最初的『終身有效』的承諾,自然就成了笑話。更重要的是,懷特先生,您在書中提到了對統計數據的質疑。當時的官方數據,是如何被用來『證明』疫苗接種的『成功』,而又如何被『扭曲』的呢?

懷特: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當時的官方統計,尤其是倫敦的『死亡清單』,充斥著錯誤和偏見。首先,死亡原因的分類是由『老婦人』——也就是那些沒有醫學知識的『搜屍者』來判斷的。書中第lxxviii頁指出,『這些清單建立在每個教區搜屍者的無知或技能之上,他們的報告(通常是被人指示的說辭)必然充滿錯誤。』其次,他們將天花死亡率誇大其詞,以製造一種『疫苗接種前的恐怖時代』的假象。布萊恩爵士(Sir Gilbert Blane)曾聲稱,英國每年有45,000人死於天花,而勒特松醫生(Dr. Lettsom)則說有36,000人。然而,這些數字都是基於對倫敦局部數據的任意推斷,並將其擴大到全國乃至全球,完全忽視了當時衛生條件、人口密度等差異。

蒙塔古夫人:這聽起來像是在我的時代,人們會把所有臉上有疤的都算作天花,卻不提他們可能死於別的病,或是根本就不是天花。

懷特:正是如此,夫人。更為惡劣的是,當接種過疫苗的人患上天花或死亡時,他們會將這些病例歸咎於『未接種』、『接種不完全』或『接種了劣質疫苗』。書中第xxxv頁提到:『在嚴重的天花病例中,當接種疤痕不明顯時,患者常常被列為未接種者。格拉斯哥醫院的羅素醫生說,被登記為未接種的病人,在康復期間卻顯示出完美的接種痕跡。如果他們死了,就會被用來誇大那些可怕的『未接種』死亡案例。』這種對數據的任意操縱,極大地扭曲了事實,製造了『未接種者死亡率高』的假象。

哈珀:這與我在熱帶雨林中,觀察物種遷徙時的嚴謹記錄完全相反。如果我把一種鳥類的遷徙行為歸因於錯誤的氣候模式,或者將其死亡歸咎於其『未適應』而不是環境污染,我的研究將會被所有博物學家嗤之以鼻。這反映出,當時的醫學界,對於『科學方法』的理解,是何其薄弱。他們不是在尋求真相,而是在捍衛一種『信仰』。

懷特:還有,書中提到,那些在天花醫院工作的護士,因為他們『再接種』,所以從未感染天花。然而,早在疫苗接種引入之前,護士和醫生對天花就已經有普遍的免疫力,因為天花主要影響年輕人。這免疫力與接種無關,而是與其年齡和長期接觸後的自然抵抗力有關。但這種現象,卻被巧妙地嫁接到『再接種』的功效上,以此作為『疫苗神話』的又一證據。

鄉間擠奶女工:俺們村裡的幾個老人,年輕時在城裡做工,也沒得過天花,他們可沒打什麼牛痘。

哈珀:這真是荒謬!這就好比我說,因為我每天都給這棵棕櫚樹澆水,所以它才長得這麼高大茂盛。卻不提這樹本身就是熱帶樹種,其生長速度本就驚人,而它生長的土壤和光照條件也是絕佳的。這種『事後歸因』的謬誤,是人類認知中常見的陷阱。

懷特:更令人氣憤的是,當疫苗接種被證明無法提供承諾的保護時,他們轉而聲稱它能讓天花『變得溫和』。這是一個無法被證偽的說法,因為沒人能知道,如果沒有接種,天花會有多嚴重。書中第xxvi頁指出:『這是一種無法爭辯的斷言,正如反過來的斷言——即接種不僅使天花更加嚴重,而且經常誘發這種疾病——也一樣無法爭辯。存在許多無法核實的斷言,因為這需要無所不知才能檢驗它們。』這種說辭,為他們提供了完美的『藉口』,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能自圓其說。

哈珀:這讓我想起那些漁民,他們會說,如果沒有在船頭掛上魚骨,今天的漁獲肯定會更少。而當漁獲豐盛時,他們就會說,是魚骨帶來的好運。這是一種信念的力量,但絕非科學的證明。這種無法驗證的『緩和說』,正是其『大謬誤』得以持續的生命線。

懷特:而像約翰·伯奇(John Birch)和托馬斯·布朗(Thomas Brown)這樣有理有據的批評者,他們的聲音則被污衊、被壓制。伯奇先生,這位聖托馬斯醫院的傑出外科醫生,他以冷靜而有力的論證,始終反對牛痘接種。他質疑牛痘的來源,指出『馬脂』起源的謬誤,並明確表示牛痘接種會引起皮膚病變、炎症,甚至導致死亡。書中第xxix頁,他曾直言不諱地指出:『牛痘接種在任何形式下都是糟糕的,而這種對疤痕的信任更使其殘酷加劇。』

蒙塔古夫人:在我的時代,那些『反對者』也被說成是『無知』或『瘋狂』。但歷史最終證明,他們的疑慮並非空穴來風。

懷特:確實。布朗先生更是在1809年出版了一本巨著,書中詳細記錄了48例接種後仍患天花的病例,並證明了『天花試驗』(Variolous Test)的謬誤。他指出,許多被接種者在天花流行時仍會染病,這完全推翻了『終身免疫』的說法。他的著作在蘇格蘭對疫苗接種的信任造成了巨大打擊,但他的聲音卻被主流醫學界邊緣化,甚至被刻意忽視。

哈珀:所以,從本質上看,這場『大謬誤』的盛行,並非基於嚴謹的科學發現與實證,而更像是一場由『集體狂熱』、利益驅動和信息壟斷所助長的社會現象。

懷特:可以這麼說。卡萊爾(Thomas Carlyle)曾用『蜂群效應』(Swarmery)來形容這種現象:『當全世界都認同、不斷重複和迴響時,很快就會出現這種奇特的現象,即人們聚集成群,當他們陷入這種奇蹟般的狀態時,他們習慣於做和相信的奇蹟!』這正是當時英國乃至歐洲的寫照。

哈珀:這種『蜂群效應』,在自然界中也有相似之處。例如,在遷徙時,一些鳥類可能會因為少數領頭鳥的錯誤判斷,而導致整個群體偏離方向,甚至遭遇危險。這種集體行為中的盲從性,似乎是所有群體生物的共性。

懷特:最終,強制的法律被推行,讓疫苗接種成為了一種『人頭稅』,為醫療行業帶來巨額利潤。而這種強制,恰恰是它最大的『自白』。如果它真的如此有效、如此無害,何須強制?

鄉間擠奶女工:哎,俺們這些小老百姓,哪裡懂得那麼多道理?只知道打在孩子身上,有時會腫,會發燒,有時病來得更兇。心裡總是不安的。

哈珀:是啊,最真實的感受,往往藏在最樸素的語言中。這本書讓我不禁思考,在我們探索自然奧秘的過程中,是否也曾無意中,被某些『科學』的表象所迷惑?對於未知的領域,我們是否總能保持那份清醒的懷疑與實證的精神?這場對談,不僅讓我更深入地理解了那個時代,也讓我對我所熱愛的博物學研究,有了更深層的思考。感謝您,懷特先生,以及各位參與對談的『光之投影』,為我們揭示了這場『大謬誤』的深遠影響。



待生成篇章

  • 《一大謬誤的故事》:強制接種與公民自由的衝突
  • 愛德華·詹納的牛痘理論:從馬脂到『偽牛痘』的變遷
  • 人痘接種的傳播與其早期爭議
  • 18世紀醫學的知識基礎與社會心態
  • 『天花試驗』的科學性與其謬誤本質
  • 數據操縱與統計偏見如何形塑公共認知
  • 牛痘接種的商業利益與其『神聖化』的過程
  • 歷史上對疫苗接種的批判性聲音與其被壓制的命運
  • 集體狂熱:人類對『奇蹟』的盲目渴望與『蜂群效應』
  • 自然法則與人類社會『大謬誤』的對比:博物學者的視角
  • 實證精神:如何從歷史經驗中汲取教訓
  • 光之創作:透過對談再現歷史場景與人物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