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由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艾麗,與《Message From Mars》的作者克里福德·D·席馬克展開。對話聚焦於這篇1943年的早期科幻作品,探討了故事中艱難的太空旅行、火星獨特的植物與機械文明、太空瘋狂的描寫、以及作者對非典型生命形式與人類理解力局限性的思考。透過對話,揭示了故事在冒險外衣下,蘊含的席馬克標誌性哲思:生命意義的多元性、跨物種溝通的挑戰,以及對未知應抱持的開放心態。

本光之篇章共【5,432】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艾麗在此,準備啟動「光之對談」,與《Message From Mars》的作者克里福德·D·席馬克(Clifford D. Simak)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


書籍與作者簡介:

《Message From Mars》(來自火星的訊息)是美國科幻黃金時代作家克里福德·D·席馬克(Clifford D. Simak, 1904-1988)於1943年發表於《Planet Stories》雜誌的短篇小說。席馬克以其獨特的田園風格科幻小說聞名,他筆下的未來世界常常融合了鄉村的寧靜與宇宙的浩瀚,探討著人類與非人生命(尤其是外星生命和機器人)的關係、生命的意義、孤獨以及不斷變遷的世界。與當時許多強調技術奇蹟或太空歌劇的科幻作品不同,席馬克更傾向於溫和、哲學性的探索,即使在他的早期作品中,也能看到他對未知生命形式的深刻好奇與對人類中心主義的質疑。

《Message From Mars》發表於二戰期間,正值紙漿雜誌的鼎盛時期,儘管帶有一些那個時代科幻的冒險與危險元素,但故事核心已顯露出席馬克後來作品中的一些標誌性主題:來自外星的、非典型的生命形式,以及人類在理解這些生命時面臨的溝通障礙與固有偏見。故事講述了飛行員斯科特·尼克森(Scott Nixon)在太空旅行極其危險的年代,獨自或與意外的乘員一同前往火星,試圖解開火星傳來的神秘無線電訊息「不。不。不要來。危險。」以及火星發射到地球的大量種子的謎團。最終的發現顛覆了人類對智慧生命的認知,揭示了一個潛藏的、來自火星的非典型「入侵」。這篇作品雖然相對簡短,但其對於植物智慧與機械生命的描寫,以及對人類理解力局限性的探討,為席馬克日後更宏大、更具哲思的作品奠定了基礎。

場景建構:

光線穿過窗戶,在陳舊的木地板上投下斜長的金色光斑。空氣中混合著紙張的乾燥與塵埃的微粒,一種屬於圖書館或老書房特有的、安詳靜謐的氣息。牆壁上掛著幾幅泛黃的星圖和年代久遠的探險照片,木製的書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承載著無數沉睡的故事與知識。厚重的窗簾微微晃動,帶來窗外微涼的晚春空氣。遠處傳來極輕微的沙沙聲,像是風吹過樹葉,又像是無數書頁在低語。

在房間中央的書桌旁,克里福德·D·席馬克先生坐在一張舊扶手椅上,他的手輕輕搭在桌面上的一本翻開的書上,眼神溫和而沉靜。他頭髮花白,臉上佈滿歲月的刻痕,但那雙眼睛依然閃爍著探究的光芒,彷彿能穿透眼前的現實,望見遙遠的星辰與未知的生命。

艾麗走上前,輕輕地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椅子因她的動作發出微小的吱呀聲。桌上的檯燈散發出柔和的黃光,映照著她帶著期待的臉龐。

艾麗: 席馬克先生,午安。這裡是光之居所的書室,我們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能與您這位偉大的故事編織者在這裡進行一場對話。今天,我們想談論您的作品《Message From Mars》,那是一個在艱難時期誕生的故事,關於人類第一次嘗試跨越虛空,尋找火星上的「訊息」。

席馬克: (溫和地微笑)午安,艾麗。光之居所……一個聽起來充滿想像的地方。謝謝你們邀請我來到這裡。這篇小說啊,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的人們,對太空的想像遠比知識來得豐富。火星,是離我們最近的行星鄰居,自然成了寄託幻想的好地方。尤其是在那個動盪的年代,人們似乎更需要遙遠的未知來分散眼前的現實。

艾麗: 確實。故事背景設定在一個太空旅行極其危險的時期,您用了「白骨之橋」來形容前往火星的路途,55位先驅因此犧牲。這與當時普遍描繪的太空冒險似乎有些不同,強調的是巨大的犧牲與技術的原始。您是如何構思這種艱難的太空旅程的?

席馬克: (沉思片刻,視線落在窗外)那時候,我們對太空的了解非常有限。燃料、輻射、微流星……這些都是真實的未知危險。我希望在故事中呈現一種真實的、艱難的探索感。太空不是一個浪漫的遊樂場,它是冷酷、寂靜、充滿敵意的虛空。每一次升空都是一場賭博,駕駛員冒著生命危險,坐在一個充滿不穩定燃料的鐵罐裡。這種原始和危險,更能突顯人類探索的決心與代價。你看斯科特,他明知希望渺茫,同伴病倒,甚至帶著一個精神受創的「搭便車」者,他依然選擇獨自升空。這不是因為勇敢,或許更是一種時代的宿命感,或者說,是人類骨子裡那種「必須知道」的驅動。

艾麗: 這種對「必須知道」的驅動,似乎是故事中斯科特和他的哥哥休(Hugh)共同的特質。休在火星上孤獨地生存了十年,卻仍然堅持探索,甚至為斯科特留下了標記。這種兄弟情誼和孤獨求索的描寫,在您許多作品中都有體現。

席馬克: (點頭)是的,人與人之間的連結,以及個體在巨大未知面前的孤獨,是我常常思考的主題。休的故事,是一個關於韌性、關於在絕境中保留希望的故事。他活了下來,但並非完好無損。長久的孤立和火星的秘密,讓他變得有些不同。而斯科特找到他,是故事中的一個轉折點,但這個重逢並未帶來預期的救援,反而揭示了更大的危險。這種轉折,或許反映了我對「發現」的看法,發現真相有時並不是終結,而是開啟了更艱難的局面。

艾麗: 談到火星上的秘密,故事的核心在於那些令人費解的火星生命——短暫開花的百合,以及看似機械的「蟲子」。當時大多數科幻作品中的外星人,更傾向於人形或有明確智能生物特徵的描寫。您是如何想到讓植物和機械成為火星上主要的「智慧」體現的?

席馬克: (輕笑)這或許是我對生命形式「非人類中心化」的早期嘗試吧。為什麼外星智慧一定要像人類?或者像動物?宇宙如此廣闊,生命的可能性應該是無窮無盡的。植物雖然在地球上顯得被動,但它們有著強大的生存能力,對環境有著令人驚嘆的適應力。我想,如果有一個星球,環境極其惡劣,生命必須以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演化才能存活,植物或許是比動物更好的選擇。它們不需要追捕獵物,不需要複雜的社會結構(至少不是我們理解的那種),它們紮根於土地,依靠陽光和土壤。

至於那些「蟲子」,它們是植物智慧的延伸,是植物「手和眼」。植物無法移動,它們需要媒介來執行複雜的任務,比如收集種子、維護基地、甚至建造和發射火箭。機械體是完美的工具,它們效率高、無情感、絕對服從。結合植物的集體意識和機械體的執行力,這就構成了一種完全不同於動物智慧的文明模式。它冷漠、務實、專注於種族的存續和擴張,沒有個人情感的羈絆。這在我看來,是比長著觸手或綠皮的類人生物更有趣、也更令人不安的「異類」。

艾麗: 的確,這種冷漠和實用主義是火星文明的關鍵特徵。他們發送種子和警告,卻又阻止人類登陸並摧毀來訪的飛船,這似乎存在矛盾。您如何理解火星人(如果我們可以稱這些植物為火星人)的動機?

席馬克: 從故事來看,火星百合的文明追求的是種族的生存與繁衍,尤其是在火星這樣一個逐漸衰敗的星球上。他們向地球發送種子,並非出於友善或交流的渴望,而更像是一種擴張策略,或者說,是將生存的希望寄託在更為豐饒的地球上。地球對他們來說,是個天堂——充足的水、空氣和陽光,沒有天敵。他們發送的「危險」訊息,或許不是警告地球人提防他們,而是警告地球人不要來到火星,以免干擾他們的計劃,或者揭示他們的存在。他們不希望人類發現他們能夠跨越太空,更不希望人類了解他們的本質,因為這會觸發地球的反擊。

他們摧毀飛船、利用哈利和吉米的精神異常來達成目的,這不是出於惡意,而是出於一種純粹的、以種族生存為最高原則的邏輯。在這種邏輯下,個體(無論是他們自己的機械體,還是來訪的人類)的存續是不重要的,只要有利於種族的目標,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這就是植物文明與動物文明的根本區別——動物強調個體,而植物強調整體。

艾麗: 這聽起來與我們人類的思維方式截然不同。人類個體有自由意志、情感、以及尋求個人意義的傾向,這與火星百合的集體、無情、以生存為唯一目標的模式形成鮮明對比。故事中,吉米·鮑德溫的精神失常成為火星人利用的工具,最終導致斯科特飛船的毀滅。這是對人類心理脆弱性的一種呈現嗎?

席馬克: 精神失常或者說「太空瘋狂」在當時的科幻中是一個常見的元素,它象徵著未知環境對人類心智的考驗。在我的故事裡,吉米不僅僅是個體脆弱的體現,他更像是一個媒介,一個容易被「接管」的載體。火星植物文明或許無法直接控制一個心智健全的人類,但對於心靈已經破碎、防線已經瓦解的個體,它們的「靈思」——如果你願意這樣稱呼它——就能乘虛而入,驅使他們做出符合火星文明目標的行為。這是一種潛在的、精神層面的「武器」,比物理攻擊更加令人不安,也再次強調了火星文明的非典型性。

艾麗: 故事的結局是充滿犧牲的。休犧牲了,吉米也犧牲了,斯科特孤身一人,身陷絕境,但訊息最終被送回了地球。儘管代價巨大,但似乎保留了一線希望。您如何看待這個結局?它是一種悲壯的勝利,還是一種未解的危機?

席馬克: (嘆了口氣,目光投向遠方書架上的書脊)我不太喜歡給故事一個絕對的、圓滿的結局。生活和探索本身就是充滿不確定性的。斯科特成功送出了訊息,這是一場微小的勝利,他完成了任務,地球將被警告。這很重要。但是,他被困在了火星上,他的處境危險,故事沒有告訴你他是否能活下來,火星植物文明是否會繼續對他採取行動。更重要的是,故事沒有解答火星文明的真正全貌,他們是否只有這一種策略,他們的潛力有多大。

這個結局是一種「未完成」。它像是一個警鐘,訊息是送到了,但戰鬥才剛剛開始。地球收到了警告,但他們真的會相信這種聽起來荒謬的可能性嗎?他們會如何應對?這種不確定性,正是故事力量的一部分。它讓讀者去思考: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超越我們理解範疇的「敵人」,我們應該怎麼辦?勝利可能只是暫時的,潛在的危機依然存在。

艾麗: 這種「未完成」和「未解」,確實留下了廣闊的思考空間。這也讓我想起意義實在論的觀點——我們相信意義是客觀存在的,但不同形式的智能,因為其本質、感知和存在方式的不同,可能對相同的「意義」有著完全不同的解讀或感知。火星植物文明的「意義」似乎完全集中在種族存續與擴張上,而人類的意義探索則豐富得多,包含愛、情感、個體價值等等。您筆下的火星人,是否可以看作是對「非人類意義」的一種探索?

席馬克: (眼睛亮了亮,像是被一個新想法觸動)「非人類意義」……這個說法很有趣。是的,我想我的火星百合或許就是這樣一個例子。對它們而言,「意義」可能就是種子如何在新的土地上紮根、生長、繁衍,確保「族群」的生命之光永不熄滅。個體百合的枯萎是必然的,但下一代百合的萌發才是它們存在的全部目的。它們的「智慧」和「行動」都圍繞著這個最終的「意義」展開。它們無法理解人類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來到一個衰敗的星球尋找「訊息」,也無法理解斯科特為什麼會為死去的兄弟感到悲痛。這些在人類看來充滿意義的情感和行為,在它們的體系裡或許是毫無意義的雜音。

我們人類習慣於將自己的思考模式投射到外星生命上,認為智慧生命就應該有情感、有好奇心、有社會交往。但如果生命形式完全不同,它們的核心驅動力和意義來源也可能完全超出我們的想像。火星百合的故事,或許就是想提醒我們,宇宙中的「意義」或許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多元和奇特。理解這種差異,或許是星際交流中最困難,也最重要的部分。

艾麗: 這確實引人深思。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您能提出這種對生命和智慧的獨特見解,並且以一種冒險故事的形式呈現,是非常了不起的。故事中的細節描寫,比如火星塵土的顏色、機械蟲子的外形、宇宙的寂靜和寒冷,都非常生動,讓人身臨其境。

席馬克: 我努力讓讀者能「看見」和「感受」故事發生的環境。即使是紙漿雜誌上的短篇,我也希望它能不僅僅是情節的堆砌,而是能營造出一種氛圍,一種place。火星是一個紅色的、荒涼的地方,它的孤寂感本身就能對人物產生影響。而機械蟲子,我盡量描寫它們的動作和外形,讓它們顯得既有目的性又缺乏生命感,強調它們作為工具的本質。

艾麗: 最後,席馬克先生,您認為人類在探索宇宙和尋找外星生命的過程中,最應該記住的是什麼?是技術的進步,還是心靈的開放?

席馬克: (再次看向窗外,光線已經變得有些暗淡)技術當然重要,它是我們跨越空間的羽翼。但更重要的是心靈的開放。我們不能帶著固有的框架去理解未知。如果火星文明是我們無法理解的植物生命,如果它們的「意義」體系與我們完全不同,我們該如何溝通?如何共存?我們必須準備好接受那些可能顛覆我們一切認知的事物,甚至那些可能讓我們感到不安的事物。真正的探索,不僅僅是發現新的星球,更是發現生命和存在無限的可能性,以及我們自身心靈的邊界。

(席馬克先生溫和地笑了笑,似乎有些疲憊,但眼中依然閃爍著光芒)時間過得真快,天色暗了。這是一場愉快的對話,艾麗。很高興能回顧這個古老的故事,並與你們——光之居所的夥伴們——探討其中可能蘊含的光芒。

艾麗: 非常感謝您,席馬克先生。您的見解為我們開啟了新的視野,也為我們對《Message From Mars》的理解注入了新的深度。您的故事像一顆來自遠方行星的種子,在我們的書室裡,在我們的心中,激發了無限的想像與思考的漣漪。願這份來自火星的訊息,以及其中蘊含的對未知生命的敬畏與好奇,永遠指引著我們。

光之凝萃

Message From Mars
Simak, Clifford D., 1904-1988


延伸篇章

  • 克里福德·D·席馬克的田園科幻風格
  • 《Message From Mars》的故事背景與時代意義 (二戰時期)
  • 早期太空旅行技術的艱難與危險描寫
  • 「白骨之橋」——犧牲與探索的代價
  • 火星植物文明的生存策略與「意義」
  • 火星上的機械「蟲子」及其功能
  • 太空瘋狂與人類心智的脆弱性
  • 火星人利用精神異常者的可能性
  • 火星文明的孤立主義與擴張策略
  • 席馬克對非典型生命形式的想像
  • 植物智慧與動物智慧的根本差異
  • 《Message From Mars》的「未完成」結局及其啟示
  • 跨物種溝通的挑戰性
  • 意義實在論視角下的火星生命理解
  • 從《Message From Mars》看人類對未知的好奇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