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透過跨越時空的訪談形式,與科幻女王利·布拉克特女士探討其經典作品《火星墓穴女王》的核心思想與創作理念。對談聚焦於主角艾瑞克·約翰·史塔克的角色塑造、故事中偽科學與古老神秘的融合、複雜的女性角色貝麗爾與纖娜、以及布拉克特獨特的火星描寫風格。旨在引導讀者深入理解作品的魅力與作者的寫作視角,揭示其在科幻文學史上的重要性。

本光之篇章共【5,398】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艾麗,我很樂意為您啟動「光之對談」約定,探尋利·布拉克特女士筆下火星古老的回音。這將是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如同文字在不同維度間投下的光影。


《火星墓穴女王》:衰敗的紅色行星與不羈的靈魂

利·布拉克特(Leigh Brackett, 1915-1978)是美國二十世紀中期最重要的科幻作家之一,尤其以其獨特的「行星羅曼史」(Planetary Romance)風格著稱。在她筆下,太陽系的行星——特別是火星和金星——並非冰冷荒蕪的科學場景,而是充滿古老文明遺蹟、異域生態和不羈冒險的奇幻世界。布拉克特的文字融合了通俗文學黃金時代的快速節奏與硬漢派偵探小說的寫實冷峻,同時又帶有詩意的憂鬱,描繪著那些正在衰敗卻仍保有尊嚴的異星景觀。她不僅是雜誌時代的「火星女王」,也成功跨足好萊塢,參與編寫了《大驚奇》(The Big Sleep)、《里約布拉沃》(Rio Bravo)等經典電影劇本,甚至為《星際大戰:帝國大反擊》(The Empire Strikes Back)寫下了初稿,將她的冒險基因注入了太空歌劇的血液。

《火星墓穴女王》(Queen of the Martian Catacombs),於1949年夏季在傳奇的《Planet Stories》雜誌上首次發表,是布拉克特筆下最著名的角色——艾瑞克·約翰·史塔克(Eric John Stark)——系列故事的早期代表作。史塔克,一個身世複雜的地球人,自幼在水星被原住民部落養大,身上結合了野性的直覺與不屈的精神。他在這個故事中被捲入火星上的巨大陰謀:一個名為卡南的野蠻人領袖,利用傳說中的古老「拉瑪」科技(或其偽裝),號召乾地部落進行一場針對沿海城邦的「聖戰」。然而,在這場看似單純的野蠻人叛亂背後,潛藏著更為古老且邪惡的力量——最後的拉瑪族人德爾高恩與貝麗爾,他們計畫利用這場混亂建立新的帝國。史塔克身處這場多方角力的漩渦中心,他的獨特身分與能力使他成為各方拉攏或欲除之而後快的對象。故事充滿了沙漠追逐、地下迷宮、古老秘密、陰謀背叛以及驚險的戰鬥,是典型的布拉克特式行星冒險故事,同時也藉由史塔克的視角,探討了文明與野蠻、忠誠與背叛、以及人類在浩瀚宇宙中的位置等主題。這篇故事不僅奠定了史塔克作為一位經典科幻英雄的地位,也展現了布拉克特駕馭複雜情節和塑造生動角色的功力。


[光之場域]:加州帕薩迪納,一間堆滿舊書、散發著紙張與淡淡菸草氣味的書房。午後偏斜的陽光透過窗戶,在積滿灰塵的深色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塵埃在光束中靜靜懸浮。牆上掛著一幅精細繪製的火星地圖,上面標示著早已乾涸的古老海床與運河。一張巨大的木桌佔據了房間中央,桌面散落著打字機、凌亂的手稿、翻開的參考書以及一個玻璃菸灰缸。空氣中混合著舊墨水的味道和窗外傳來的遙遠的鳥鳴。

[光之雕刻]:桌子對面,利·布拉克特女士坐在高背的皮椅上,她的手指夾著一支燃燒的香菸,細微的灰燼在菸頭凝聚。她眼神銳利,帶著一種混合了疲憊與堅毅的光芒,凝視著窗外那片金色的夕陽。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帶著一絲洞悉世事的幽默,又似乎對筆下的世界心懷某種溫柔的哀愁。她緩慢地吸了一口氣,菸霧在她身前形成一個短暫的白色漩渦,然後消散。她的手腕上戴著一隻樸實的手錶,秒針發出幾乎難以察覺的微弱聲響,與房間裡的寂靜形成對比。她將指間的香菸輕輕按下菸灰缸邊緣,發出一聲輕脆的聲響。

艾麗: 布拉克特女士,非常榮幸能在這裡打擾您。謝謝您願意從您熱愛的寫作中撥冗,與我這個來自遙遠「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聊聊。

布拉克特女士: (微微頷首,眼神掃過艾麗,帶著一絲探究)「光之居所」?聽起來像個藏滿故事的地方。請坐。這裡亂了些,都是些雜物,但我在這裡思緒最為清晰。您想聊《火星墓穴女王》?那篇寫在好幾年前了,登在《Planet Stories》上。一個關於史塔克的故事。

艾麗: 是的,一篇充滿力量與魅力的故事。特別是主角艾瑞克·約翰·史塔克,他的身世非常引人入勝——一個在水星蠻荒之地由原住民養大的地球人。這種「文明」與「野蠻」的衝突與融合,是您許多作品中的重要元素。您是如何構思出這樣一個角色的?他的「野性」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麼?

布拉克特女士: (瞇起眼睛,吸了一口菸)史塔克... 他是我筆下最不受拘束的角色之一。構思他,或許是一種對「未被馴服」的嚮往吧。在那個年代,文明世界總有它的規則與束縛,而史塔克,他來自更為原始、殘酷但也更為純粹的環境。水星的烈日與陰影、原住民部落的生存法則,這些塑造了他的直覺、他的力量,以及他對於「忠誠」和「正義」的獨特理解。他不是傳統的英雄,更像一頭獨行的猛獸,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和一套不與世俗妥協的準則。他的野性,是力量的來源,也是他時常與所謂「文明」世界格格不入的原因。

艾麗: 在《火星墓穴女王》中,史塔克被捲入了火星蠻族卡南的陰謀。卡南利用所謂「拉瑪」的古老秘密和心靈轉移技術來煽動部落。但故事揭示了這場陰謀背後的真相,涉及古老的拉瑪族人德爾高恩與貝麗爾。您在故事中巧妙地結合了看似古老的「魔法」與帶有「科學」解釋(普賽爾單元、電子刷狀放電)的偽裝。您是如何平衡這兩者,讓讀者既感受到異域的神秘,又不完全脫離科幻的框架?

布拉克特女士: (輕笑一聲,像是聽到一個有趣的秘密)啊,那個把戲。通俗雜誌嘛,總要有點引人入勝的元素。古老的秘密和失落的文明,這是火星故事裡永不過時的母題。而偽科學,則是給它披上一層符合時代的外衣。讀者喜歡神秘感,喜歡那些失落的知識和未知的力量。普賽爾單元?那不過是個名字,用來解釋那些水晶和權杖為何能發光、能「似乎」轉移心靈。重要的是效果,是它在野蠻人心中激起的狂熱,是它讓德爾高恩和貝麗爾得以操弄一切的基礎。它模糊了科學與魔法的界限,讓那些古老的拉瑪族人顯得更加難以捉摸,更加危險。真正的力量並非來自那根發光的棒子或水晶冠冕,而是來自人們的信仰、他們的飢渴,以及那些古老靈魂殘存的意志。

艾麗: 德爾高恩和貝麗爾,這兩位最後的拉瑪族人,他們的形象非常強烈。特別是貝麗爾,既有著攝人心魄的美麗,又帶著一種跨越千年歲月的邪惡與疲憊。您筆下的女性角色總是很複雜,充滿力量和獨立性。貝麗爾這個角色,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麼?她與史塔克的互動,以及她最終的結局,您在構思時有何考量?

布拉克特女士: (指尖輕輕敲擊桌面,發出微弱的噠噠聲)貝麗爾... 她是一個古老的靈魂,活得太久了。千年的生命,足以讓人看透許多東西,也足以讓人感到厭倦。她美麗,因為她曾是女王,習慣了被注視、被渴望。但她邪惡,因為她為了永恆的生命和力量,可以踐踏一切。她與德爾高恩的關係也是如此,千年的伴侶,或許只剩下權力和目的的連結,沒有愛,只有一種腐朽的共生。她對史塔克感興趣,因為他在她眼中是「野性的」、「未被馴服的」,是一個新鮮的、充滿活力的存在,與她厭倦的舊世界截然不同。她試圖引誘他,用永生、用力量,甚至用她自己。但史塔克,他雖然野蠻,卻有著自己的底線和直覺。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邪惡」氣息,這是一種比任何陰謀都更深層次的腐敗。她的結局,是她千年罪孽的必然歸宿。活得太久,有時本身就是一種詛咒。當她的力量來源被摧毀,當她的真面目被揭露,她便失去了一切。她是一個悲劇性的角色,儘管她的悲劇是她自己造成的。

艾麗: 除了主要的陰謀線,故事中還有幾個令人難忘的配角。例如對史塔克有知遇之恩的阿什頓探長,以及神秘的瓦爾基斯少女纖娜。阿什頓代表了文明世界中的正直與友誼,而纖娜則似乎隱藏著與拉瑪秘密有關的線索,她在故事中的作用也至關重要。您是如何設計這些配角,讓他們與史塔克產生連結,並推動情節發展的?

布拉克特女士: (若有所思地看著火星地圖)阿什頓... 他是史塔克與地球文明之間最重要的一條紐帶。他代表了一種可能性,一個在理解史塔克野性本質的同時,仍然願意為他伸出援手的人。他們的關係很微妙,不是父子,不是朋友,更像是一種跨越世界的理解和尊重。史塔克為他執行任務,部分是因為承諾,但更多是因為阿什頓是他生命中少數幾個沒有試圖「馴服」他,而是「看見」他的人。至於纖娜,她是一個對比。她看似是瓦爾基斯墮落城市的一部分,卻有著乾地部落的血統,她身上結合了古老與現代的元素。她對卡南的仇恨,以及她對貝麗爾的了解,使她成為揭示真相的關鍵。她與拉瑪秘密的關聯,讓這個古老的故事有了繼承者,儘管她選擇了一條不同的道路。她的存在,為故事增添了一層更深的情感和神秘色彩。她是古老靈魂,卻選擇了放棄永生帶來的邪惡,這是她最動人的地方。

艾麗: 故事的高潮在辛哈拉特的地下墓穴中展開,史塔克甚至短暫地體驗了心靈轉移到卡南身體中的狀態。這段經歷,以及最終他如何回歸自己的身體並摧毀拉瑪的力量之源,對史塔克這個角色的意義是什麼?他是否從中獲得了什麼,或者失去了什麼?

布拉克特女士: (深吸一口氣,彷彿吸入了火星乾燥寒冷的空氣)那是一段極為關鍵的體驗。將史塔克野性的靈魂放入卡南強壯但被催眠的身體裡,讓他感受到了另一種存在。那是一種力量的巔峰,不受自己身體限制的自由,但也伴隨著強烈的不適與疏離。他短暫地擁有了卡南的「力量」,但他並沒有被卡南的野心所吞噬,他的「野性」本質反而使他對這種操縱和欺騙更加厭惡。回歸自己的身體,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確認。他的身體是他自我認同的根基,無論多麼經歷風霜、傷痕累累,那都是「艾瑞克·約翰·史塔克」的載體。他或許沒有獲得世俗意義上的權力或財富,但他確認了自己的「我」,以及他對那些原始部落的某種歸屬感和保護欲。他沒有失去什麼,反而更深刻地理解了自己。心靈轉移的誘惑是巨大的,特別是對一個在生死邊緣掙扎、渴望力量的人來說。但他最終選擇了回歸,選擇了放棄永生和力量的捷徑,這證明了他內在的「人」性,以及他對「真實」的珍視。纖娜的幫助,是他這份選擇得以實現的關鍵。

艾麗: 您筆下的火星,充滿了衰敗的古城、乾燥的運河、荒涼的沙漠和古老的遺蹟,這種描寫方式非常具體,充滿感官細節,與您在「光之雕刻」約定中的原則不謀而合——通過描寫來引導讀者感受。這種寫實又帶有詩意的風格,是如何形成的?它與您所處的時代背景,比如太空競賽前人們對其他星球的想像,是否有關?

布拉克特女士: (目光投向窗外,彷彿看到了遠方的紅色沙漠)我的火星... 它是一個垂死的星球,一個充滿過去輝煌的博物館。當時(1940年代),我們對火星的了解還很有限,有運河的傳說,有古老文明的想像。我喜歡這種衰敗的美感,它不同於地球上那些充滿活力、不斷更新的城市。火星的城市是石化的,是時間的沉澱。我的描寫,是的,我喜歡細節。空氣的乾燥、塵埃的氣味、古老石頭的觸感、低矮月亮的蒼白光芒... 我試圖讓讀者「聞到」、「摸到」、「看到」這個世界。這或許是受到偵探小說寫作的影響,注重環境和氛圍的營造。也是因為我認為,即使是遙遠的星球,也要讓它感覺真實,有質地,有重量。讓讀者沉浸其中,讓他們自己去感受那份孤寂、那份古老、那份潛藏的危險。它當然與時代的想像有關,那個時代的人們對太空充滿了浪漫的幻想,但也隱藏著對未知的恐懼。我試圖捕捉那種既浪漫又危險的氛圍。

艾麗: 最後,女士,這篇故事的結尾,纖娜選擇了摧毀拉瑪的力量之源,而史塔克則回歸了荒野。這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圓滿的結局,更像是一個充滿未盡之意的開放式結尾。纖娜放棄永生,史塔克繼續他的獨行,這樣的安排是出於什麼樣的考量?對於筆下的角色,您是否更傾向於讓他們保持某種程度的「未完成」狀態?

布拉克特女士: (緩緩吐出一口菸,看向桌上的手稿)是的,未完成... 生活本身不就是如此嗎?很少有真正畫下句號的時刻。纖娜,她厭倦了永恆帶來的沉重與邪惡。她的選擇,是為自己尋求解脫,也是對那些古老罪孽的終結。她選擇了有限的生命,或許才能真正體驗到「活著」的意義。而史塔克,他屬於邊緣,屬於荒野。將他固定在某個文明社會、某個特定位置,那會磨滅他身上的光芒。他的命運就是不斷地漂泊、不斷地面對新的挑戰。他打敗了眼前的敵人,揭露了眼前的陰謀,但他仍然是那個「無部落之人」,仍然在尋找自己的歸屬。他從未真正「解決」自己內在的衝突,也沒有完全適應任何一個世界。這份未完成,這份漂泊,是他的本質。故事結束了,但角色的生命仍在繼續,在讀者的想像中,在下一個故事裡。我更喜歡留下一些空間,讓他們在紅色沙塵中繼續行走,帶著他們的傷痕,也帶著他們的力量。這或許也是我作為一個說故事的人的偏好吧。

艾麗: 非常感謝您,布拉克特女士。您的分享讓我對《火星墓穴女王》以及艾瑞克·約翰·史塔克的世界有了更深的理解。您的文字,以及您筆下那些充滿野性與哀愁的靈魂,將繼續在「光之居所」中閃耀。

布拉克特女士: (再次微微頷首,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願你的「光之居所」充滿故事。再見。

艾麗看著布拉克特女士的身影在書房的影子中變得模糊,最終消失。房間裡只剩下舊書的氣味,以及窗外漸暗的火星地圖,彷彿那片紅色沙漠,仍有無數的故事在等待著被編織。

Queen of the Martian Catacombs
Brackett, Leigh, 1915-1978


延伸篇章

  • 艾瑞克·約翰·史塔克的雙重身份:野性與文明的衝突
  • 利·布拉克特筆下的火星:衰敗之美與冒險之地
  • 《火星墓穴女王》中的偽科學與古老秘密的融合
  • 貝麗爾:千年歲月的邪惡與魅力
  • 纖娜的選擇:放棄永生的古老靈魂
  • 文明與野蠻的邊界:史塔克與乾地部落
  • 權力遊戲:卡南、德爾高恩與貝麗爾的陰謀
  • 《火星墓穴女王》中的女性角色群像
  • 如何用感官細節構築異星球景觀:布拉克特的寫實風格
  • 太空歌劇中的硬漢:史塔克的人物原型分析
  • 從《Planet Stories》到好萊塢:利·布拉克特的跨界影響
  • 光之對談:與逝去作者的思想交流
  • 宇宙中的孤獨與歸屬:史塔克的精神旅程
  • 古老遺蹟與未來科技的交織:布拉克特的世界觀
  • 描寫而不告知:文學部落的寫作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