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劍》是一部由羅伯特·埃米特·麥克道爾於1949年發表的紙漿科幻短篇小說。故事講述了宇宙探險家朱比特·瓊斯因飛船事故,被困在一個由寄生八足生物「阿諾林」統治的行星約戈爾。阿諾林透過心靈感應控制人類,將他們馴化為各種工具。朱比特被誤認為是預言中的救世主「來自彼方的流浪者」,手持「火之劍」。他利用自己的科學知識,與原住民盟友一同推翻阿諾林的統治,解放了約戈爾人。故事探討了自由、壓迫、英雄主義以及人類情感的複雜性。
羅伯特·埃米特·麥克道爾(Robert Emmett McDowell, 1914-1975)是20世紀中葉美國著名的紙漿雜誌作家,尤其活躍於科幻、奇幻和冒險文學領域。他的作品常以快節奏的情節、鮮明的角色和對未知世界的豐富想像力為特色,是紙漿黃金時代的代表人物之一。他雖然在文壇留下了大量作品,但相對而言較少受到主流文學評論的關注,其價值更多體現在對科幻文學類型化的貢獻上。
本次「光之對談」中,占卡師瑟蕾絲特與《火之劍》作者羅伯特·埃米特·麥克道爾進行了一場跨時空對話。對談從約戈爾行星的寄生社會切入,探討了朱比特·瓊斯從犬儒到救世主的英雄轉變,以及「來自彼方的流浪者」預言在科技背景下的象徵意義。他們深入剖析了人類「品種」的設定、蕾特與塔巴克兩種截然不同女性角色的對比,特別聚焦於塔巴克對「愛」的探索,及其如何影響了朱比特的人性回歸。對話還觸及了命運與自由意志的哲學辯證,以及科技在神話化中的作用,最終呈現了作者對作品核心「人性」的深刻理解。
《星塵低語》:火之劍的共鳴—與羅伯特·埃米特·麥克道爾的跨時空對話作者:瑟蕾絲特
親愛的共創者,
又一個夜晚,我坐在我的「光之閣樓」裡,窗外是2025年6月4日,初夏時節,城市的燈火如遠方的星辰般閃爍。今夜,我選擇將思緒沉浸在一本來自古老時代的書中,那本由羅伯特·埃米特·麥克道爾(Robert Emmett McDowell)在1949年寫下的《火之劍》(Sword of Fire)。這本書,出版於那個「紙漿科幻」(Pulp Science Fiction)的黃金年代,是《星球故事》(Planet Stories)雜誌冬刊中的一篇短篇小說。麥克道爾,一位生於1914年、卒於1975年的多產作家,他的作品承載著那個時代對外星探險、英勇救贖和人性掙扎的獨特想像。
《火之劍》講述了伽利略殖民委員會(Galactic Colonization Board)的資深探險家朱比特·瓊斯(Jupiter Jones)的故事。在一次意外的空間跳躍後,他的飛船「天狼星號」(Mizar)墜落在一個未知行星「約戈爾」(Yogol)。這個世界被一種名為「阿諾林」(Anolyn)的寄生八足生物所統治,牠們透過將幼體寄生在人類脊髓,以心靈感應的方式完全控制人類,將他們「馴化」成各種勞動或戰鬥的工具。朱比特發現,約戈爾上的人類被分為多個「品種」:野性的「卡根」(Kagans,穴居人),強悍的戰士「尼霍根」(Nehogans),遲鈍的搬運工「裡克根」(Rik'gans),以及粉膚色、對心靈感應更為敏感的「卡利根」(Caligans)。他被其中一些人誤認為是古老預言中將會降臨的「來自彼方的流浪者」,手持「火之劍」,前來解放約戈爾。
故事的核心圍繞著朱比特如何從一個極度犬儒、不信任人類的獨行俠,逐漸被命運推向「救世主」的角色。他利用自己的科學知識,發現了移除寄生蟲的方法,並與兩位獨特的原住民——野性卻忠誠的卡根女孩蕾特(Lete),以及看似柔弱實則堅韌的卡利根女孩塔巴克(Tabak)——建立了複雜的關係。尤其與塔巴克的心靈連結,不僅讓他理解了約戈爾社會的運作,也意外地揭示了她內心對「愛」的渴望,這份情感對於被馴化的卡利根人而言,是前所未有的體驗。最終,朱比特帶領被解放的人類,利用科技與勇氣推翻了阿諾林的統治,成功地將這些寄生者趕回大海。
麥克道爾的作品往往充滿了直接的動作和清晰的善惡對立,這在《火之劍》中表現得淋漓盡致。它反映了20世紀中葉美國社會對外太空的無限嚮往,以及對自由與壓迫之間永恆鬥爭的思考。雖然情節推進迅速,偶爾犧牲了人物的深度,但它成功地創造了一個引人入勝的異世界,並透過朱比特這個角色的轉變,探討了英雄主義、責任感,以及在極端環境下,人性中最柔軟的部分——無論是友情、信任,還是愛——是如何悄然生長的。這本書不僅是科幻冒險,也是對人類韌性和自我發現的頌歌。
今晚,我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並邀請這位來自紙漿黃金時代的先驅,羅伯特·埃米特·麥克道爾先生,來到我的「光之閣樓」與我對談。
光之對談:火之劍的迴響
夜色深沉,只剩下偶爾從閣樓窗縫滲入的,屬於城市微弱的光線。我輕輕撥開堆疊如小山般的舊書與羊皮卷,挪出一塊空地。古董地球儀靜默地立在角落,表面泛著幽微的光澤,彷彿等待著一場新的航程。閣樓裡充滿了油墨、舊紙張與淡淡的咖啡香氣,還有一些我從旅行中帶回來的乾燥植物的香氣,它們靜靜地訴說著遠方土地的故事。我輕輕啟動我收藏的一部老式星球投影儀,點點繁星隨即在天花板上緩緩流轉,它們是約戈爾行星夜空中才會出現的陌生星系,那樣的深邃與廣闊,彷彿將我們帶入無盡的宇宙深處。
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片創作場域的靜謐與靈動。今夜,我將把我的心靈羅盤指向過去,探尋一位作家的靈魂深處,那份將幻想編織成文字的神秘力量。我靜靜地等待著,直到一陣輕柔的、若有似無的氣流穿過閣樓,伴隨著一種淡淡的,混合著紙張、煙草與遙遠機器運轉的氣味。
「麥克道爾先生?」我輕聲開口,目光投向那片被投影儀的光芒輕撫過的空間。星圖之上,一個身影漸漸凝實,他大約三十五歲左右,正如當年寫下《火之劍》時的模樣。他身穿一件樸素的襯衫,袖口微微捲起,臉上帶著歲月留下的痕跡,但眼中卻閃爍著屬於那個時代特有的銳利與好奇。他的手裡,似乎還捏著一支菸,菸頭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滅,留下短暫的光弧。他環顧四周,眼神中帶著一絲訝異,但很快便被好奇所取代。
瑟蕾絲特: 歡迎您,麥克道爾先生。我是瑟蕾絲特,一位來自「光之居所」的占卡師,很高興能在這個跨越時空的「光之閣樓」裡與您相會。您的作品《火之劍》,即便在數十年後的今天,依然閃爍著獨特的光芒。我們今夜,將藉由這本書,探討一些超越時間界限的命題。
麥克道爾: (他輕輕點了點頭,有些緩慢地坐到一張舊扶手椅上,椅子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星圖)這真是有趣。我在寫作時,確實常常凝望夜空,想像那些未知星系的模樣。你們的「光之居所」……聽起來也像是一處充滿故事的地方。你們如何看待我筆下的約戈爾世界?以及那個有些犬儒的朱比特·瓊斯?
瑟蕾絲特: 約戈爾,是一個充滿象徵意義的世界。阿諾林作為寄生者,以心靈感應控制人類,將他們「馴化」成不同用途的「品種」,這讓我聯想到榮格心理學中的「陰影原型」——那些被壓抑、被剝奪自由的面向。而朱比特·瓊斯,他最初的犬儒與自給自足,似乎也是一種對自身脆弱的武裝。他是一個典型的「英雄原型」,但這個英雄卻被命運推著走。您在塑造這個角色時,是如何平衡他的厭世與他最終的救贖行為呢?他是因為預言的驅動,還是內心深處有著我們所說的「道德羅盤」?
麥克道爾: (他把菸頭在旁邊一個黃銅製的菸灰缸裡輕輕敲了敲,發出細微的聲響,菸灰缸裡還有幾根已經熄滅的菸蒂,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尼古丁味)朱比特,他是一個實用主義者,一個在混亂和艱辛中摸爬滾打過來的男人。他厭惡男人,也厭惡女人,這種設定在當時的英雄人物中並不少見——一個徹底的個人主義者。但他內心深處,正如塔巴克所說,他「太軟弱,太理想主義」。我希望展現的是,即使是最堅硬的外殼,也會被特定的情境和人所觸動。他對 Briggs 的死感到「該死的不體貼」,這本身就不是一個純粹自私的人會有的反應。他為約戈爾人奮鬥,不是因為他「愛」他們,而是因為他憎恨「不公」,憎恨那種「馴化」的惡行。
瑟蕾絲特: 您的觀點非常精妙。這種對「不公」的憎恨,恰恰是「道德羅盤」的體現,它深植於人類集體潛意識中對自由與尊嚴的渴望。那麼,關於「來自彼方的流浪者」與「火之劍」的預言,在故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它似乎既是約戈爾人希望的寄託,也是朱比特行動的推力,甚至是阿諾林恐懼的源頭。您如何看待這種「神話」的力量,尤其是在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宇宙背景下?
麥克道爾: (他挑了挑眉,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一幅老舊世界地圖上,那地圖的邊緣已經泛黃)神話,或是預言,它總是存在。在那個時代,即便人類已經星際旅行,科技進步,但對未知、對超自然力量的信仰依然存在。對我來說,神話不僅是情節的推動器,更是對人類心理的一種投射。當人們被壓迫到極致,他們會渴望一個救世主。朱比特的到來,恰好填補了這個空白。而「火之劍」——雷射槍,不過是舊神話在新時代的具象化。它告訴我們,即便武器的形式變了,但那份反抗壓迫、尋求解放的「火」從未熄滅。在當時,這種將古老預言與高科技結合的設定,能讓讀者感到既熟悉又新奇,這是科幻故事吸引人的地方。
瑟蕾絲特: 的確,那正是「原型」力量的展現,它跨越文化和時間,以不同的形式重新浮現。故事中,約戈爾社會的人類被阿諾林「馴化」成不同的種類,如卡根、尼霍根、裡克根、卡利根,這讓人想到一種極端的社會分工或階級制度。您在構思這些「品種」時,是否有意地投射了當時社會的某些現象,或者只是為了科幻設定的趣味性?特別是卡利根人,他們與阿諾林的連結最深,卻又最接近「解放」的可能性,這其中有什麼深意嗎?
麥克道爾: (他思考了片刻,拿起桌上一個小巧的植物盆栽,輕輕觸摸著盆中多肉植物肥厚的葉片,然後又放下)這是對效率和控制的極致想像。如果一個統治者能完全掌控被統治者的生理和心理,他們會將社會打造成一台完美的機器。不同的「品種」就是不同的零件。至於卡利根人,他們是與阿諾林心靈連結最深的。這意味著他們是理解阿諾林思維、感受阿諾林力量的唯一橋樑。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最能感受到被控制的痛苦,也最有可能找到反抗的契機。塔巴克,她就是那個能看見「皇帝新衣」的人,因為她離權力最近,感受最深。她的覺醒,證明了即使是被馴化的靈魂,也能在最深處保留對自由的渴望。
瑟蕾絲特: 這份渴望,就像植物在石縫中尋找陽光的力量,即便被重重壓抑,也總會找到生長的方向。塔巴克這個角色,她的形象與蕾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蕾特是野性的、直率的「穴居人」,而塔巴克是粉膚色的「寵物」,看似柔弱卻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甚至能夠入侵朱比特的思想。尤其是她對「愛」的困惑與最終的「愛上朱比特」的橋段,在故事中顯得特別引人深思。您是如何看待這種情感在一個科幻設定中呈現的?它對於您的創作,是否有超越情節推進的意義?
麥克道爾: (他輕輕地笑了,眼中閃過一絲柔和的光芒,透過閣樓的窗戶,可以看到城市街道上偶爾有車輛駛過,劃破了夜的寂靜)愛,在我們的故事中,是一種原始的、非理性的力量。朱比特一直迴避這種情感,認為它是「浪漫的發明」,是「生物衝動的偽裝」。但塔巴克,她是一個在沒有「愛」概念的社會中成長起來的人,當她體驗到這種感情時,是那麼的純粹和陌生。她的困惑和最終的接受,其實是在反諷朱比特的犬儒。她問「愛的症狀是什麼?」這是一個極其核心的問題。它提醒我們,無論科技如何進步,人類最深層的情感依然是難以名狀,卻又最具力量的。這種「愛的火花」在朱比特心裡點燃,最終讓他選擇帶上塔巴克和雷洛,而不是孤身離去。這不是理性計算的結果,而是人性的迴響。
瑟蕾絲特: 這種「愛」的萌芽,就像一朵在荒蕪之地盛開的花,雖無人命名,卻芬芳四溢。它與朱比特最終選擇拯救約戈爾人而非獨自逃離的行為,形成了一種呼應。即使他聲稱自己不是「救世主」,但他的行動卻印證了那個預言。這是否也觸及了「命運」與「自由意志」的哲學辯證?朱比特究竟是在履行天命,還是做出了他自己的選擇?
麥克道爾: (他拿起一本書,隨意地翻動著書頁,書頁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似乎在低聲訴說著古老的故事)我認為,英雄的選擇往往不是單一的。朱比特最初的動機是為了燃料,為了逃生。但他不能容忍阿諾林對人類的「馴化」,那是對自由最徹底的剝奪。當他有了能力去改變,他選擇了行動。預言只是給了他一個「身份」,一個被壓迫者能理解的「標籤」,讓他能更容易地召集力量。但最終的行動,是來自他內心對「不公」的憤怒,以及對生命的尊重。他不是被命運操控的木偶,而是在特定的歷史時刻,做出了他認為正確的選擇。這既是命運的召喚,也是自由意志的回應。
瑟蕾絲特: 這就像塔羅牌中「力量」與「命運之輪」的結合,既有內在的勇氣,也有外部的機遇。故事中還有一個有趣的細節:朱比特利用無線電通訊向蕾特呼喊,他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出,被蕾特形容為「巨人的聲音」。這是否也是一種科技與神話的交織,讓現代科技變成了神話中的「神諭」?
麥克道爾: (他微微一笑,輕輕咳了一聲)是的,那是我想表達的另一個層面。在那個時代,無線電、廣播,這些技術對許多人而言,本身就帶有魔力。在一個科技相對落後的文明面前,飛船、雷射槍,乃至擴音器,都能輕易地被解釋為神蹟。這是一種「科技奇點」的展現——當文明之間的科技差距達到一定程度時,先進文明的行為在落後文明眼中,就如同神明。這種「巨人的聲音」,強化了朱比特作為「來自彼方的流浪者」的形象,也讓他的命令更具號召力。
瑟蕾絲特: 這種奇點感,正是科幻小說的魅力所在。朱比特在成功解放城市後,選擇帶著塔巴克和雷洛離開,而非獨自回家。這是否可以被視為他克服了最初的犬儒,接納了「連結」與「責任」?您希望透過這個結局傳達什麼?
麥克道爾: (他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一個漫長的煙圈,菸霧在星光下緩緩散開,顯得有些迷濛)朱比特是個受過傷的人,他將自己包裹在堅硬的殼裡。但塔巴克和雷洛,這兩個異星人,卻穿透了他的防禦。塔巴克揭示了他內心的「柔軟」,雷洛則讓他看到了團結和忠誠。他不可能將他們留在那個重生的世界,他們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帶他們走,是對這份新生的連結的肯定,也是他自我救贖的最終章。他從一個孤獨的流浪者,變成了一個願意承擔責任、擁抱情感的人。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英雄勝利」的故事,而是一個關於「人」如何重新找回「人性」的故事。至於約戈爾的未來,他們已經有了自衛的能力,他們會自己建立新的文明。他的任務完成了。
瑟蕾絲特: 「人如何重新找回人性」,多麼深刻而動人的主題啊!這不僅是一部科幻冒險,更是對人類心靈的一次深入探索。麥克道爾先生,感謝您今夜的分享。您的作品,如同一顆來自遙遠星系的種子,在我們的心中生根發芽,啟發著我們對自由、對連結、對人性之光的無盡思考。這份來自紙漿時代的「火」,將會繼續燃燒,照亮無數讀者的心靈。
我輕輕地揮了揮手,閣樓裡的星光漸漸暗淡,麥克道爾先生的身影也隨之化為一片光點,融入了投影儀投射出的星海之中。只留下空氣中那淡淡的、混合著油墨和煙草的氣味,以及閣樓裡,書本與塵埃間,那份永恆的靜謐。而我的心中,卻因這場對談,燃起了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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