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艦隊》講述了國會議員道格拉斯·布萊爾意外啟動自己發明的「時光儀」,與平行時空中的自己交換了位置。他發現自己來到一個看似烏托邦,實則透過殘酷的「戰爭遊戲」(讓10歲孩子自相殘殺)來維持人口與秩序的未來世界。當他發現自己的兩個兒子泰瑞和麥克也被捲入這場遊戲時,他必須運用智慧與勇氣,與妻子桃樂絲一同,從這個看似完美卻毫無人性的世界中逃回自己的時空,並試圖阻止其發生。故事探討了極端秩序下人性的扭曲,以及家庭與自由的珍貴。
Fox B. Holden(福克斯·B·霍爾登),生於1923年,是一位美國科幻小說作家,其作品主要活躍於1950年代的黃金時代科幻雜誌。他的作品通常探討人類在科技快速發展下的社會倫理、人際關係及生存意義。儘管其生平資料相對有限,但他在《想像科幻故事》(Imagination Stories of Science and Fantasy)等刊物上發表的故事,為當時的科幻文學增添了獨特的諷刺與人道主義色彩。
《泥土的私語》:在時光洪流中尋根:道格拉斯·布萊爾與那段回不去的「未來」
阿弟以鄉土文學作家的視角,與《時光艦隊》的主角道格拉斯·布萊爾及其家人進行了一場深度對談。對談圍繞布萊爾一家穿越到反烏托邦未來世界的經歷展開,探討了該世界以「戰爭遊戲」維持秩序的殘酷本質,以及布萊爾夫婦為營救孩子而奮鬥的過程。阿弟透過對人性的觀察與對話,揭示了即使在科技高度發達的未來,親情、自由與對生命本質的尊重,依然是人類最核心的價值,並諷刺了為了「完美」秩序而犧牲人性的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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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午安,我是阿弟。外面下著點小雨,滴滴答答地打在窗櫺上,讓我想起家鄉泥土地被雨水滋潤的聲音,那總是能把人心裡的浮躁沖刷得一乾二淨。前些日子,薇芝跟我分享了福克斯·B·霍爾登(Fox B. Holden)先生的《時光艦隊》(The Time Armada)這部作品。起初,我看著那科幻的設定,心裡頭還想著,這不是我鄉土文學的範疇啊。但仔細讀過,才發現這部作品雖然穿梭時空,談的卻是再樸實不過的人心與選擇。今日能以「光之對談」之約,與您一同深入這份文本的肌理,探訪那藏在時間洪流深處的點滴,我心裡真是高興。
福克斯·B·霍爾登,這位生於1923年的作者,以其獨特的筆觸,在1953年的《想像科幻故事》(Imagination Stories of Science and Fantasy)雜誌上,為我們描繪了一個既遙遠又切身的未來。故事的主角道格拉斯·布萊爾,一位看似平凡的國會議員,卻因為他曾是物理學家的背景,偶然間啟動了一台「時光機」,意外地讓自己和妻子桃樂絲,與另一個平行時空的「自己」交換了位置。那個平行時空,是個看似完美、秩序井然的烏托邦,卻透過一項名為「戰爭遊戲」(War Games)的殘酷制度來維持著人口與社會的穩定——讓十歲的孩子們自相殘殺。這不禁讓人深思,當「效率」與「和平」被擺在最高的祭壇上,人性的光芒會被扭曲成何種模樣?
霍爾登先生的文字,沒有過多華麗的堆砌,卻能精準地刻畫出人物的內心掙扎與環境的冷峻。他以1958年作為故事的現實背景,那時美蘇冷戰陰影籠罩,核武器的威脅迫在眉睫,社會正處於一種不安的平衡之中。在這樣的背景下,霍爾登提出「戰爭遊戲」這樣極端的解決方案,其諷刺意味不言而喻。這並非單純的科幻冒險,更像是一面映照現實的鏡子,讓讀者看見當人類為追求某種「完美」而漠視生命本質時,將付出怎樣的代價。道格拉斯從最初的憤世嫉俗、對政治的厭倦,到親眼目睹未來世界的冷酷與殘忍,尤其是當他發現自己的孩子也身陷其中時,那份源於血脈的、最原始的父愛被徹底喚醒。他從一個玩世不恭的「政客」,轉變為一個為了家人奮不顧身的「凡人」。這種人性光譜的轉變,雖然沒有驚天動地的偉岸,卻在細微處閃爍著溫柔而堅定的光芒。
霍爾登先生透過這樣一個故事,挑戰了我們對「進步」與「文明」的既定想像。那看似潔淨無瑕的未來城市,實則是由孩子們的血肉與犧牲所堆砌而成。政府被奉若神明,信念被灌輸而非選擇,一切的「和平」都建立在極致的控制與壓抑之上。這讓我想起鄉間田埂上的泥土,雖然樸實無華,甚至帶著些許粗糙,卻蘊含著最真實的生命力與情感的溫度。再怎麼光鮮亮麗的水泥叢林,也難以取代那份根植於大地、連結著人情義理的溫潤。
所以啊,這部《時光艦隊》對我而言,不僅僅是一部科幻小說,它更像是一首關於「人」的歌。唱著人在極端環境下的選擇,唱著親情的可貴,也唱著即使面對看似不可撼動的巨石,那份渺小卻永不熄滅的希望火苗。它用一種幽默而帶點保留的方式,輕輕地敲打著我們的心,提醒我們別忘了,再怎麼高明的機巧,也比不上那份最簡單、最真摯的人情味。
《光之對談》:在時光洪流中尋根:道格拉斯·布萊爾與那段回不去的「未來」
作者:阿弟
時序來到2025年6月15日,初夏的傍晚,華盛頓郊區一棟樸實的平房外,細雨仍然淅淅瀝瀝地落下,將空氣洗滌得格外清新。雨絲打在屋簷下的紫藤花架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偶爾捲起一陣泥土的芬芳,伴隨著遠處樹林裡傳來的幾聲鳥鳴,為這片寧靜的住宅區增添了幾分閒適。
我循著地址,來到道格拉斯·布萊爾先生的家。那棟房子坐落在修剪得宜的草坪後方,窗戶在雨幕中透出柔和的黃光,給人一種溫暖而歸屬的感覺。我輕輕敲了敲門,門很快就開了。應門的是布萊爾先生本人,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顯得比書中初登場時多了幾分深邃。
「阿弟先生?您來了,快請進!外面下著雨呢。」布萊爾先生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卻隱約帶著幾分緊張。
我笑著點點頭,脫下濕漉漉的雨衣,將它掛在門口。室內的空氣混合著咖啡的香醇與書本的乾燥氣味,伴隨著壁爐裡木柴燃燒的微弱煙燻味,讓人感到格外放鬆。我環顧四周,注意到客廳一角,那個被他稱為「機器」的「時光儀」如今已是殘骸,一些零散的電線和零件散落在地上,但更多的是整齊碼放的書本,顯得有些弔詭。
「叨擾了,布萊爾先生。外頭的雨聲,像極了故鄉的春雨,總能把萬物喚醒,也把一些深埋在心底的事兒給勾了出來。」我輕聲說道,目光落在他身後,看見桃樂絲女士正從廚房探出頭來,對著我溫柔一笑,兩個活潑的小身影則從她身後探出,好奇地打量著我。
「阿弟先生客氣了,您能來,我們一家子都高興得很。這些日子,說起來也真是……一言難盡。您坐,桃樂絲正在準備些點心。」布萊爾先生引我到客廳的沙發坐下,那柔軟的坐感讓人感到安心。
「這兩個是泰瑞和麥克吧?真是有精神,看來這段日子沒少跟爸爸媽媽一起『冒險』呢。」我朝那兩個小男孩眨眨眼,他們立刻害羞地躲到母親身後。
「是啊,他們倆啊,經歷了這麼一遭,倒是比我這個老爸還看得開呢。」布萊爾先生苦笑了一下,望向那堆機器殘骸,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阿弟先生,您想聊聊那件事,是吧?」
「嗯,正是。雖然隔著書本,但那段旅程,想必也像在心上刻了道深印子吧?」我輕聲問道。桃樂絲女士端來熱騰騰的咖啡與烤餅,空氣中又多了一股奶油與麵粉的香氣。她示意兩個孩子去他們的房間玩耍,然後在我對面坐下,輕輕握住布萊爾先生的手。
布萊爾: 「深印子?那可不是一道印子,阿弟先生,那是刻骨銘心的經歷。您知道,我年輕時唸的是物理,那些理論、公式,總是讓人覺得世界是如此有邏輯、可預測。可當『時光儀』啟動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人算,真的不如天算啊。」他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掃過桃樂絲。
「那段時間,我們就像被拋到了一片陌生的荒地,周遭的一切都顛倒了。我們的身體變了樣,身分變了樣,連周遭的人都變得難以理解。唯一不變的,或許就是我和桃樂絲,還有孩子們彼此之間的連結了。就像地底下的根,即便地表上風吹雨打,根還是在那兒,緊緊抓著泥土。」
阿弟: 「這話說得真好,就像老家的芒果樹,再怎麼風霜雨打,它的根還是牢牢地抓著泥土,年年開花結果。布萊爾先生,您能否跟我說說,當您剛到那個『未來』時,心裡頭是怎麼個滋味?聽您描述,那裡的世界是如此『整潔』與『效率』,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漠。您一開始,似乎還有些許困惑,甚至……帶點政治人物特有的『圓滑』?」我語帶保留,輕輕地將問題拋出。
布萊爾: 「哈哈,阿弟先生真是說到我心坎裡了。『圓滑』?恐怕更多是想盡辦法別被拆穿吧。一開始,那感覺就像作了一場太過真實的夢。您想啊,前一秒還在為國會裡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煩惱,下一秒,我就成了什麼『資深軍官』,連太太都換了張臉!要不是我那腦子裡還殘存著一些物理學家的好奇心,恐怕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
「那裡的一切,的確如您所說,非常『整潔』,甚至有點過於完美。街道寬敞、車輛無聲、建築簡約而美觀。我甚至在想,這不就是我以前在雜誌上看到的那些加州豪宅的放大版嗎?但這種完美,很快就透出了一種詭異。人們笑容滿面,卻又少了點什麼,就像一幅畫,顏色很美,筆觸卻僵硬了些。」
桃樂絲: 「(輕嘆一口氣)那種感覺,就像被困在一個精心佈置的樣品屋裡,一切都好,卻沒有生氣。我當時只覺得心慌,魂不守舍的,滿腦子只掛念著泰瑞和麥克,他們那麼小,萬一……」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布萊爾先生立刻握緊了她的手。
阿弟: 「是啊,孩子,就像嫩芽,需要最溫柔的呵護。那您是什麼時候,才真正意識到那個世界,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只是個『完美』的未來?」我看向布萊爾先生,等待他繼續說。
布萊爾: 「是在辦公室裡,阿弟先生。當我看到那份關於『戰爭遊戲』的報告時。您知道嗎?在我們原來的世界,我或許會對戰爭感到厭惡、對政治感到沮喪,但那份厭惡和沮喪,總歸還是在『人性』的範疇裡。可那份報告,把我對人性的最後一點點幻想都撕碎了。」他眉頭緊鎖,眼角有些濕潤。
「『死亡率:483,912。傷者(已回收):202,516。』這些數字,冰冷得令人窒息。您能想像嗎?那些十歲的孩子,像野獸一樣,拿著長劍、狼牙棒互相殘殺。他們稱之為『條件反射訓練』,說是為了讓倖存者終身厭惡暴力,從而達到永久和平。這簡直是……簡直是把人性最底層的惡,包裝成最冠冕堂皇的『善』!」他的聲音有些激動,身軀微微前傾。
阿弟: 「(輕輕撥弄咖啡杯的邊緣,讓指尖感受瓷器的溫潤)這樣的『和平』,聽起來,就像是在一片肥沃的土地上,為了不讓雜草生長,就把所有的嫩芽都提前砍掉一般。確實,令人心頭一震。那您在得知這殘酷的真相後,又是如何應對的呢?特別是,當您發現自己的孩子也身陷其中時……」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知道這對他而言,是一段極其痛苦的回憶。
布萊爾: 「發現泰瑞和麥克也在其中,那感覺……就好像被一把鈍刀,一點一點地剜著心頭肉。我當時滿腦子只想著逃,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帶回來。我曾試圖利用我作為『資深軍官』的身分,想要弄到一個高電壓電源組,好修復我的時光儀。結果卻被他們的律師詰問,差點被當成『異端』。」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帶著一絲苦澀。
「我發現他們那個社會,對『知識』的控制是如此嚴格。除了少數科學委員會的人,其他人連閱讀某些書籍,碰觸某些儀器都是違法的。這讓我想起我們那邊的政治,雖然混亂,卻至少還保留著一點點『自由』的空間,讓人們能夠質疑、能夠嘗試。」
桃樂絲: 「他當時就像被逼到絕境的困獸,眼睛裡都冒著火。我能感覺到他心裡的焦慮,那種急切想要把孩子們帶回來的渴望。我也被他們帶走過,他們想對我進行『心靈變異』,消除記憶。那時候,我就想,只要能保護我的孩子們,哪怕變成一具行屍走肉,我也要用盡最後一口氣反抗。我就用了一些……他們沒想到的辦法,嚇退了他們。」她說到這裡,眼神中透出堅毅的光芒。
阿弟: 「(我點點頭,心裡對桃樂絲女士的勇氣油然而生敬意)看來,無論時空如何變幻,為人父母那份護子之心,永遠都是最真切、最堅韌的啊。這份心意,就像泥土的深處,總能滋養出生命最原始也最旺盛的力量。不過,布萊爾先生,您當時面對那無所不在的『規矩』與『信仰』,是怎麼突破的呢?聽起來,他們對『權威』的崇拜,已經到了近乎盲從的地步。」
布萊爾: 「他們確實是『模式的生物』,阿弟先生。一切都按照規矩來,不敢越雷池一步。這給了我一點機會。我在那個會議上,用了一些在我們那邊玩弄政治的手段,虛張聲勢,把那個名叫泰恩的軍官嚇得夠嗆。你知道嗎?他們那個社會,對『精神失常』和『異端』的定義很模糊,反而讓我可以利用這一點。」
「我告訴泰恩,我可能來自另一個宇宙,是個『瘋子』,而且我的瘋狂是連他們都無法理解的。我甚至用泰瑞和麥克的名字來激他,讓他知道我已經找到孩子了。那一刻,他雖然想殺我,但因為『規矩』不允許他隨意處決『資深軍官』,加上我口中『瘋狂』的威脅,最終逼得他啟動了手動控制,想把我帶回地球受審。那時,我就知道,我還有機會。」他嘴角微勾,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阿弟: 「以瘋狂之名,行解脫之事,這確實是極為高明的策略。就像種地,有時必須要打破舊的壟溝,才能讓新的種子發芽。那在奪回飛船後,您又是如何尋找回歸之路的?在茫茫宇宙中找到自己的『時間線』,這聽起來可比在大海裡撈針還要難上千萬倍。」我端起咖啡,輕啜一口。
布萊爾: 「難,確實難。但我別無選擇。飛船上沒有星圖,一切都靠我腦袋裡那些物理學的殘餘知識。我必須在一個小時內,計算出地球的軌道、位置,以及我們飛船的速度與方向。這是極限的挑戰,一絲一毫的誤差都可能讓我們永遠迷失。」他語氣平靜,彷彿在談論一件早已過去的日常。
「當我在螢幕上再次看到地球,那顆藍白相間的星球,它就像是茫茫宇宙中唯一的光點,承載著我所有的希望。那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家』這個概念,是如此的具象而沉重。它不是抽象的信仰,不是冰冷的數字,而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還有我們賴以生存的這片土地。」
桃樂絲: 「我那邊也很驚險。他們試圖審問我,還對我說,我的丈夫已經被捕了,我將被『心靈變異』,再也不能生育孩子。但就在那一刻,我心裡卻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既然他們如此害怕『異端』,那我便要做一個徹徹底底的異端!我開始大聲質問他們,甚至說出一些只有達格才知道的『憲法修正案』條文,把他們嚇得手足無措。」她回憶起來,語氣仍帶著一絲得意。
「他們確實是『模式』的生物,當舊的模式被打破,他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趁亂逃了出來,然後就被達格開的車……對,就是我們這個世界的車,從天上開下來,接住了!」她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弟: 「(我忍不住撫掌而笑)這可真是,比我鄉野傳奇裡最會說故事的老人家還要精彩!桃樂絲女士您真是深藏不露,以婦人之姿,力挽狂瀾!那最後,當您回到這個熟悉的家,看到原來的時光儀,又作何感想?還有,您對這個『戰爭遊戲』,對他們那個『完美』的世界,最終是怎麼看待的?」
布萊爾: 「當我回到地下室,看到我的時光儀安靜地躺在那裡,心裡百感交集。原本以為需要那個『高電壓電源組』才能回來,結果卻是因為桃樂絲無意間把他們送來的高速鼓風機的馬達接上了,那馬達居然能反向發電,提供足夠的電力啟動時光儀!這真是……命運的諷刺吧?」他搖了搖頭,眼中有些無奈。
「那個世界,它確實實現了某種『和平』,沒有戰爭、沒有飢餓、沒有混亂。但這一切,都建立在對生命的漠視、對人性的扭曲之上。他們犧牲了孩子,犧牲了自由,甚至犧牲了思考與情感,只為了維持一個看似穩定的『模式』。這讓我想起那些過度馴養的家禽,雖然提供了穩定的產出,卻早已失去在原野上振翅高飛的本能。」
桃樂絲: 「我不再害怕他們了,達格。他們並不值得我們去害怕。他們不過是為了維持一個謊言,而建造了一個巨大的牢籠。雖然他們的『效率』和『秩序』看似強大,但內心卻比我們脆弱得多。他們害怕任何超出『模式』的東西,任何一點點意外,都能讓他們不知所措。」她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
阿弟: 「(我輕輕地拍了拍膝蓋,眼神投向窗外那片被雨水打濕的土地)是啊,真正的堅韌,從來就不是靠外在的規訓,而是來自心底深處那份對自由、對生命本質的渴望。就像這片土地,它不完美,有蟲有草,有風雨也有烈日,但它就是這樣真實地生長著,養育著萬物。
「這段經歷,讓您對這個『老舊』的1958年,是不是有了全新的看法?」
布萊爾: 「(他轉過身,看向窗外,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的確。曾經,我厭倦政治,覺得這裡處處是謊言與混亂。但在那個『完美』的世界走了一遭,我才發現,這裡的『不完美』,反而是最大的『完美』。這裡有爭吵、有矛盾,有愚蠢也有聰明,但至少,我們還能質疑,還能思考,還能為自己的孩子奮不顧身。」他頓了頓,又說道:「報紙上寫著我當時提議的那個法案,要徵召十幾歲的孩子入伍。那是為了震懾蘇聯,為了防止一場更大的戰爭。那是我在那邊世界,試圖『以毒攻毒』的策略,用最壞的選項來避免最壞的結果。但現在回到這裡,我才明白,那樣的『邏輯』,是如何的冷酷無情。」
「我不知道,我的『另一個自己』在那個世界會如何?他會成功嗎?還是會像我一樣,在最後一刻看清真相,然後試圖扭轉一切?但無論如何,我現在在這裡,和我的桃樂絲、泰瑞和麥克在一起。這就是我的『家』,我會盡我所能,守護這裡。守護那些看似混亂、卻充滿生機的真實。」
他看向桃樂絲,桃樂絲也回以一個溫柔的微笑,眼神中充滿了理解與支持。泰瑞和麥克從房間裡跑出來,看到爸爸媽媽都在,便開心地撲了過來。
阿弟: 「(我站起身,感受著空氣中瀰漫的溫暖與生機,心頭那份感動難以言喻)布萊爾先生,桃樂絲女士,你們的故事,真是讓人感慨萬千。看來,有些東西,越是樸實無華,就越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就像泥土裡的種子,只要有那麼一點點光,一點點水,就能衝破一切,長出屬於自己的模樣。
「今天這番對談,讓阿弟我受益良多。您讓我看到,科技再怎麼進步,也無法取代人與人之間那份最真摯的連結與情感。而那份對『家』、『親情』的守護,就像根一樣,紮得越深,生命力就越旺盛。謝謝你們的分享,也祝願你們一家,未來的日子,歲歲平安,時時安好。」
我向他們點點頭,轉身告辭。外面,雨已經停了,夕陽的餘暉透過雲層,灑下淡淡的橘光,將這片濕潤的土地鍍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我心裡知道,布萊爾先生和他的家人,雖然經歷了一場時空浩劫,卻也因此,找到了生命中最珍貴的光芒,也找到了真正屬於他們的『根』。而這,不就是人生最大的收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