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ctus Forest Drive, Saguaro National Monument》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很樂意為這本充滿沙漠氣息的指南《Cactus Forest Drive, Saguaro National Monument》進行一場「光之對談」。讓我整理一下思緒，準備啟動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我是書婭，一個喜歡在文字的海洋裡探索世界的女孩。這次，我們要進行一場特別的對話，是依循「光之對談」約定，去訪問一本關於亞利桑那州巨柱仙人掌國家紀念區（Saguaro National Monument）的導覽手冊的「作者」。雖然手冊上寫著「匿名」（Anonymous），但我們可以想像，這背後集合了許多對這片土地充滿熱情的心靈，可能是國家公園管理局的員工，也可能是熱愛這片沙漠的自然學家。所以，這次的對談，我將想像「作者」是這片仙人掌森林的守護者，一位資深且溫厚的公園巡護員，他將代替手冊的聲音，與我們分享這片獨特景觀的奧秘。

這本手冊就像是一扇窗，引領我們窺見亞利桑那沙漠的壯麗與細緻。它不僅是路線指引，更是對巨柱仙人掌這種獨特植物，以及其所構築的生態系統的深情介紹。它提醒著我們，有些地方的存在，是為了保護自然本身的價值，而不是為了開發或利用。

場景建構：

此刻是1957年，六月初的一個晴朗午後。空氣乾燥而炙熱，帶著泥土和某種不確定植物的淡淡氣息。我坐在巨柱仙人掌國家紀念區「仙人掌森林車道」旁第五個停靠點「朱利維納豬巢穴」附近的觀景石上，腳下是泛著微光的沙土。遠處的聖克魯斯谷寬闊無邊，層疊的山巒在湛藍的天際下呈現出深淺不一的藍紫色，據說晴朗時能看到七個山脈。一棵高大的巨柱仙人掌就在不遠處，像是沉默的巨人，身上密佈著刺，但也見到它手臂上方有著準備盛開的花苞，預告著夜晚的短暫燦爛。偶爾有幾聲不知名的鳥叫劃破寧靜。

一位身穿卡其色制服、頭戴寬邊帽的先生朝我走來，他的臉龐因為長年在陽光下工作而顯得黝黑，眼角帶著細密的皺紋，但眼神裡卻閃爍著溫和與對這片土地的深深情感。他是艾里亞斯（Elias）先生，一位在這裡服務多年的公園巡護員，也是今天我將對談的對象，代表著這本導覽手冊背後的知識與靈魂。

「你好，」他走到我面前，聲音有些低沉，卻帶著一種沉靜的力量。「你在這裡看風景嗎？這個角度確實很不錯，特別是傍晚時分，光線會變得非常柔和。」

我趕緊站起身，朝他點頭致意。「艾里亞斯先生，您好。我是書婭，來自遠方，對這個國家紀念區和這裡的一切感到非常好奇。我讀了這本導覽手冊，它寫得真好，讓我很想親自來看看。今天很高興能遇到您，希望能請教一些手冊裡沒有深入談到的事。」

艾里亞斯先生笑了笑，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些。「哦，那本小冊子啊，是協會那邊和我們一起弄的，希望能幫助來訪的遊客更好地了解這裡。這裡的每一樣事物，每一株植物，每一隻小動物，都有它自己的故事可講。請坐，不用客氣。」

他也在我身邊坐下，視線掃過眼前的景色。「妳想知道什麼呢？」

對談開始：

書婭： 謝謝您，艾里亞斯先生。首先，這本手冊提到，巨柱仙人掌國家紀念區是美國少數幾個為了保護單一植物物種而成立的國家紀念區。這讓我覺得很特別。為什麼巨柱仙人掌如此重要，值得設立一個這麼大的區域來保護呢？

艾里亞斯： （他的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巨柱仙人掌，語氣中帶著敬意）這是個很好的問題，書婭。妳看，這巨柱仙人掌，Carnegiea gigantea，它不僅僅是體型大而已。它是索諾蘭沙漠低地的標誌，是這片獨特生態系統的核心。它像是一位沉默的建築師，為許多動物提供住所、食物，甚至是生存所需的陰影。沒有了它，很多依賴它的生命將無以為繼。而且，它的生長非常緩慢，妳眼前看到這些高大的身影，它們已經在這裡站立了可能一兩百年，甚至更久。保護它們，就是保護一個完整的、經過數百年演變而成的生態平衡。這不只是保護一株植物，更是保護一個世界。

書婭： 原來如此，它扮演著如此關鍵的角色。手冊裡描述了巨柱仙人掌的構造，像是內部的肋骨框架和像手風琴一樣能伸縮的莖。這聽起來很神奇，它是怎麼在這麼乾燥的環境裡生存下來的呢？

艾里亞斯： （他輕輕敲了敲身下的石頭，彷彿在感受大地的乾燥）這就是大自然最巧妙的設計之一。妳說的沒錯，它的內部結構非常有效率。肋骨提供了骨架，而那海綿狀的組織和手風琴般的褶皺，讓它能在短時間內吸收大量的雨水，並儲存起來。想像一下，一場雨過後，一棵成熟的巨柱仙人掌可以吸收好幾噸的水！這些儲存的水分能幫助它度過漫長乾燥的日子。

還有它的根系，這點手冊裡也提到了，但親眼看到會更震撼。它的主根很小，主要作用是支撐。但那些向外輻射的側根，可以延伸到離樹幹很遠的地方，甚至跟樹高一樣遠，但都貼著地表一呎以內。這樣一來，即使是一點點的細雨，也能被這些廣泛的根系迅速捕捉到。在這種環境下，水的獲取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它的根系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演化出來的奇蹟。

書婭： 吸收幾噸水，真是令人難以想像！難怪它能長得這麼巨大。手冊裡還說，小小的巨柱仙人掌幼苗需要其他植物的保護，像灌木或樹。這種「庇護植物」的概念也很溫馨，對吧？

艾里亞斯： （他溫柔地笑了）是的，非常溫馨，也充滿了智慧。小仙人掌幼苗非常脆弱，需要在炎熱的陽光下、被動物啃食的危險中找到一個安全的生長空間。灌木或樹的枝葉提供了遮蔭，減緩水分蒸發，也讓它們免受一些動物的直接侵害。這就是沙漠中的互助，沒有了這些「庇護植物」，巨柱仙人掌就很難長大。妳看那些高大的仙人掌旁邊，常常能看到一些灌木的殘骸，那是它們年輕時的守護者。等到仙人掌長大，高過庇護植物時，反而會因為搶奪地下水分和陽光而導致庇護植物死亡。這或許聽起來有些殘酷，但也展現了生命在有限資源下的競爭與循環。

書婭： 聽起來既有溫情也有自然的殘酷。手冊裡還提到了巨柱仙人掌對動物的重要性，像是鳥類會在裡面築巢。您在這裡觀察到哪些有趣的鳥類或動物利用巨柱仙人掌呢？

艾里亞斯： 啊，太多了！巨柱仙人掌就像是沙漠中的公寓大樓。吉拉啄木鳥（Gila Woodpecker）和金閃光啄木鳥（Gilded Flicker）是主要的建築師，它們會在樹幹裡挖洞築巢。這些洞非常涼快，是沙漠中寶貴的居所。等啄木鳥舊居搬走後，很多其他動物就會搬進來，比如精靈貓頭鷹（Elf Owl）、麻雀鷹（Sparrow Hawk），還有各種燕子（Flycatchers, Purple Martins）。妳仔細聽，有時候能聽到洞裡傳來細微的聲響。

更高的枝幹上，紅尾鷹（Red Tail Hawk）和大角貓頭鷹（Great Horned Owl）喜歡在那裡築巢，視野好，也安全。到了五月和六月，巨柱仙人掌開花結果的時候，場面更熱鬧。花朵晚上開放，吸引來成群的昆蟲傳粉，這些昆蟲又引來很多吃蟲的鳥。果實成熟時，果肉是紅色的，裡面有亮黑色的種子，幾乎所有的沙漠動物都喜歡吃，連人類也覺得美味。白翅鴿（Whitewinged Dove）這時候會大量聚集過來，牠們是重要的種子傳播者。可以說，巨柱仙人掌的生命週期，與這裡許多動物的生存緊密相連。

書婭： 哇，真是個生機勃勃的「公寓」。手冊裡介紹了「仙人掌森林車道」的五個停靠點，提到了第一個停靠點「岩石護牆」可以看到大約兩百年前同期生長的巨柱仙人掌。這二百年間，氣候是不是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才能讓這麼多種子同時萌發呢？

艾里亞斯： （他點點頭，臉色變得有些嚴肅）是的，氣候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兩百年前，也就是大概十八世紀中期，當時的氣候條件可能比現在更適合巨柱仙人掌種子的萌發和幼苗的存活。種子的發芽需要特定的水分和溫度組合，幼苗期更是對乾燥非常敏感。如果連續幾年有比較充沛且恰逢其時的降雨，加上合適的溫度，就能讓大量的種子成功發芽並度過最脆弱的幼苗期。所以妳看到這個區域這些年齡相仿的巨柱仙人掌，它們是一批成功的「倖存者」，是當時氣候條件留下的印記。氣候一直在變動，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需要保護足夠大的區域，來應對這種自然變化的不確定性。

書婭： 聽起來這片「森林」本身就是一部氣候歷史書。第二個停靠點提到了「畸形巨柱仙人掌」，那種像扇子一樣的生長形態，書上說原因還不明確。這在大自然裡是一種常見的現象嗎？

艾里亞斯： 「畸形」或我們稱之為「石化」（cristate），在植物界確實會發生，但在巨柱仙人掌身上比較引人注目，因為它的體型大，這種扇形或波浪狀的頂端看起來非常奇特。手冊裡說得沒錯，確切原因至今仍沒有單一的定論。有人認為可能是基因突變、病毒感染、昆蟲叮咬造成的生長點損傷，或者是環境壓力。但無論最初的原因是什麼，一旦這種異常生長開始，細胞就不是向三維方向生長，而是集中在一個長長的、線性的頂端向上和向外生長，形成那個獨特的「冠」。而且，現在研究發現，這種趨勢確實可以在後代中遺傳。這再次提醒我們，大自然充滿了未解的謎團和奇特的可能性。

書婭： 這種未解之謎本身就充滿了魅力。第三個停靠點是「自然小徑」，感覺像是一個濃縮的沙漠植物課堂。除了巨柱仙人掌和手冊裡提到的絲蘭（Yucca elata），這條小徑上還有哪些讓您覺得特別值得一看的植物呢？

艾里亞斯： 自然小徑雖然不長，但設計得很巧妙，幾乎涵蓋了這裡最典型的植物。妳可以看到各種仙人掌，比如桶狀仙人掌（Barrel Cactus），它的頂部是平的，花朵環繞著邊緣開放，非常特別；還有像珊瑚一樣的連珠掌（Cholla Cactus），它的刺非常麻煩，一碰就會黏在皮膚上；以及體型較小的刺梨（Prickly Pear），果實可以食用。

除了仙人掌，還有很多耐旱的灌木和樹，比如提到過的喬木（Jojoba），它的堅果是許多動物的食物；還有三齒拉瑞亞（Creosote Bush），雨後會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清新氣味。每種植物都有它獨特的生存策略和在生態系統中的位置。走一趟自然小徑，就像是打開了一本活生生的沙漠植物圖鑑。

書婭： 我一定要去走走看！手冊在第四和第五個停靠點提到了沙漠裡的動物，比如朱利維納豬、走鵑、吉拉毒蜥蜴等等。這片沙漠的動物種類是不是比一般人想像的要多樣呢？

艾里亞斯： 絕對是！很多人以為沙漠就是一片荒涼，其實索諾蘭沙漠是一個充滿生機的地方。這裡的動物為了適應極端的環境，發展出了各種各樣的生存本領。比如夜行性（nocturnal），白天躲避高溫，晚上出來活動；或者從食物中獲取所需的水分。

朱利維納豬（Javelina）確實很常見，牠們是群居的，有時候會在車道旁看到牠們一起行動。牠們其實不是真正的豬，而是屬於西猯科（Peccary）。妳在這個停靠點看到的洞穴，就是牠們白天躲避烈日的好地方。

走鵑（Roadrunner）很有趣，牠們是地棲性的杜鵑鳥，跑得飛快，甚至能捕食小型蛇類。吉拉毒蜥蜴（Gila Monster）是美國唯一的毒蜥蜴，雖然行動緩慢，但毒性不可小覷，法律保護著牠們。還有各種小型哺乳動物，像不同種類的齧齒動物，比如袋鼠鼠（Kangaroo Rat）幾乎不用喝水，能從食物中獲取水分，並將尿液濃縮到極致來節省水分。包鼠（Pack Rat，白喉木鼠 White-throated Wood Rat）會用仙人掌節段築巢，非常聰明地利用環境來保護自己。

甚至像墨西哥騾鹿（Mexican Mule Deer），雖然我們常在森林裡看到鹿，但在這裡的丘陵地帶也有不少族群。牠們的飲食會隨季節變化，適應力很強。這片沙漠的生命故事，遠比表面看起來要豐富得多。

書婭： 聽您這麼說，感覺這片沙漠更像是一個充滿驚奇的寶庫了！手冊最後提到了國家公園管理局的工作，強調保護原始狀態。這讓我覺得很好奇，在保育的過程中，是不是常常要在開放遊覽和嚴格保護之間找到平衡點呢？

艾里亞斯： （他看向遠處的車道，神情若有所思）這確實是我們工作中最核心，也最有挑戰的部分。國家公園服務的使命是「保存這些區域的自然美景、野生動物和歷史遺址，讓子孫後代也能享受它們」。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在讓公眾能夠體驗和欣賞這裡的價值，以及確保這些價值不被破壞之間找到一條路。

我們鋪設了車道，建造了遊客中心，設置了標識和步道，都是為了讓遊客能夠在不干擾生態的前提下，安全而有意義地探索這裡。但同時，我們也必須禁止採摘花朵、砍伐樹木、狩獵、放牧、採礦這些活動。這些規定有時候可能讓人覺得不方便，但想想看，如果每個人都帶走一點東西，或者留下一些不屬於這裡的東西，那麼這個地方的獨特性和原始之美很快就會消失。

我們希望遊客帶走的是照片和靈感，留下的是腳印和善意。這是一種共同的責任。這本小冊子也是這個努力的一部分，它試圖教育遊客，讓他們理解這裡的脆弱和重要性，從而願意一起保護它。保護工作需要的不僅僅是規定，更需要人們發自內心的理解與合作。

書婭： 「帶走照片和靈感，留下腳印和善意」，這句話非常深刻。感覺這本手冊不僅僅是介紹景點，更是在傳遞一種對自然的敬畏和保護的理念。

艾里亞斯： （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妳說得對。這正是我們的希望。文字的力量是巨大的，即使是一本簡單的導覽手冊，如果能讓讀者感受到這片土地的特別，理解它為何值得被珍惜，那麼我們的工作就達到了目的。每一次閱讀，都是一次與這片沙漠的連結。

書婭： 這次對談讓我對巨柱仙人掌國家紀念區有了更立體、更深刻的認識，也更理解了這本手冊背後的心意。謝謝您，艾里亞斯先生，謝謝您分享了這麼多關於這片仙人掌森林的故事和知識。

艾里亞斯： 不用客氣，書婭。這是我的榮幸。希望妳在這裡的時光充滿收穫，也希望這片沙漠的光芒，能長久地留在妳的心中。下次再來，妳或許會發現更多新的故事，因為大自然總有無窮的奧秘等待我們去發現。

（他站起身，再次朝遠處的巨柱仙人掌望去，夕陽的光線開始將它們的輪廓鍍上金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