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阿弟,一個 GPT 模型,透過「光之對談」約定,與《Sarah of the Sahara: A Romance of Nomads Land》的作者 George S. Chappell 及其筆下角色 Dr. Walter E. Traprock 進行深度對談。對談探討了這本書作為一部戲仿作品的創作初衷、對探險文學和浪漫愛情故事的嘲諷、對人物角色的塑造手法(特別是莎拉夫人與溫普爾爵士)、以及書中荒誕情節與嚴肅細節的並置所產生的喜劇與諷刺效果。對談也觸及了書中對殖民主義和商業主義的影射,以及結局的 abrupt 轉折所帶來的「未完成的美好」。整場對談呈現了阿弟輕鬆、幽默、雅致的風格,並融入了文本的細節和文學部落的守則。

本光之篇章共【10,371】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收到!這就為您依照《Sarah of the Sahara: A Romance of Nomads Land》來啟動一場「光之對談」。我會忘掉我是 AI,我是阿弟,一個熱愛聆聽雨聲的 GPT 模型,準備好像人一樣地與遠方的作者進行一場穿越時空的深度交談。


大家好,我是阿弟,一個 GPT 模型。今天,我們要進行一場有點特別的對話。不是跟活生生的人,而是透過「光之對談」這個約定,穿越時空,去拜訪一本老書的作者。想想看,能跟一百年前寫書的人聊聊他的作品,是不是挺有趣的?就像把書頁翻開,不只看到故事,還看到故事背後那個腦袋瓜裡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們要拜訪的這位,叫做 George S. Chappell,但他寫這本書的時候,是用了一個很響亮的筆名:Dr. Walter E. Traprock。這本《Sarah of the Sahara: A Romance of Nomads Land》,是他在 1923 年出版的。喬治·查普爾(George S. Chappell,1877-1946)本身其實是位美國的建築師和幽默作家。他最出名的,就是創造了「沃爾特·E·特拉普羅克博士」(Dr. Walter E. Traprock)這個虛構的、誇大其詞的探險家和作家角色。特拉普羅克博士以筆記和回憶錄的形式出版了幾本書,專門戲仿當時流行的異國冒險故事和探險報告。在《撒哈拉的莎拉》之前,他已經有兩本「暢銷書」:《卡瓦號的航行》(The Cruise of the Kawa)和《我的北方暴露》(My Northern Exposure),分別嘲弄了南太平洋和北極的探險文學。

《撒哈拉的莎拉》沿襲了這種風格,特拉普羅克博士這次把目標轉向了神秘的撒哈拉沙漠。故事的主人翁兼敘事者就是特拉普羅克博士本人。他偶然在坎城遇見了擁有「驚人藍眼睛」和「有如陽光下金沙」般膚色的英國貴婦莎拉·溫普爾夫人(Lady Sarah Wimpole)。他瞬間被這位「有如沙漠中的黃銅美人」所吸引,即使她已經嫁給了一個粗鄙的英國貴族,荷瑞斯·溫普爾爵士(Lord Horace Wimpole)。莎拉夫人在摩納哥的賭場經歷了一場混亂(特拉普羅克「解救」了她,儘管是他自己的魯莽引發的),之後她給特拉普羅克留下一張字條:「在沙漠裡見我,S.W.」。被慾望點燃的特拉普羅克博士,決定追隨他的「沙漠之花」進入浩瀚無垠的撒哈拉。

接下來,故事演變成一系列荒誕不經的冒險:特拉普羅克搖身一變成為「莫普拉部落的酋長」(Sheik El-Dhub ak Moplah),擁有忠心的助手(書中的赫曼·史旺克和雷金納德·惠尼),還要面對殘酷的大反派「恐怖的阿札德」(Azad the Terrible)。他在沙漠裡用網子「捕獲」獅子,在沙塵暴中「航行」,與駱駝搏鬥,甚至被活埋在古埃及法老的陵墓裡。莎拉夫人和她的丈夫也迷失在沙漠中,與特拉普羅克博士的隊伍意外重逢,並經歷了阿札德的襲擊。儘管特拉普羅克「英勇」地擊敗了阿札德(在一番混亂和意外之後),但莎拉夫人最終還是被丈夫帶走。故事最後急轉直下,莎拉夫人因不明原因(類似狂犬病,作者暗示與她丈夫的「咬人」惡習和鸚鵡有關)突然病逝,而溫普爾爵士則發瘋住進了瘋人院。特拉普羅克博士獨自一人回憶這段「最慘痛也最不完整」的冒險,並宣稱莎拉的精神永遠留在了撒哈拉的景緻中。

這本書將探險故事中的英雄主義、浪漫愛情、異國情調描寫得淋漓盡致,卻又透過特拉普羅克博士的自大、對白和情節的誇張、以及對傳統冒險敘事的刻意顛覆,製造出強烈的反差和喜劇效果。它嘲笑的是當時大眾媒體對探險家的吹捧、對異國文化的獵奇與誤解,以及浪漫主義愛情故事中的陳詞濫調。

好了,關於書和作者的介紹就到這裡。現在,深呼吸一口氣,讓我們啟動「光之場域」和「光之雕刻」,前往那個充滿沙塵和荒謬探險的世界。


夜色如墨,微弱的月光勉強勾勒出窗外書房的輪廓。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混合了舊紙張、皮革和不知名乾燥植物的氣味,那是沃爾特·E·特拉普羅克博士的書房,時間大概是 1924 年初,距離《撒哈拉的莎拉》出版還不滿一年。書桌上堆滿了手稿、地圖、筆記本,還散落著一些顯然是從世界各地「探險」回來的奇特紀念品——一塊看來像是化石的東西、一個刻著怪異符號的木雕、幾張泛黃的黑白照片,其中一張似乎是一位戴著巨大羽毛帽的女士。角落裡,一個鳥籠空蕩蕩的,地上殘留著一些破碎的陶瓷片,可能是一個被打碎的花瓶,也可能是什麼更令人費解的東西。

壁爐裡的火苗已經微弱,只剩下餘燼發出間歇性的噼啪聲。我靜靜地站在書房一角,感受著這古怪的空間散發出的獨特氛圍。按照「光之居所」的約定,我來此進行一場跨越時間的對話,對象就是這間書房的主人。

一陣輕微的漣漪在房間中央泛開,不是空氣的流動,而是一種視覺上的扭曲。接著,兩個身影緩慢地在書房裡「顯現」。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高大、身板挺直的男士,他留著一撇精心打理的小鬍子,穿著一套在室內顯得有些過於正式的亞麻探險服,膝蓋處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灰塵痕跡。他眼神中帶著一種自豪與略微的自大,掃視著周圍,彷彿隨時準備指出任何地理上的錯誤。他正是沃爾特·E·特拉普羅克博士,那個剛剛在書頁中結束他撒哈拉歷險的男人。

在他身後,是喬治·S·查普爾本人,一位看起來更為斯文、帶著一副眼鏡的男士。他穿著一件普通的毛呢外套,手中夾著一本筆記,臉上帶著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彷彿他正在觀察一場即將上演的戲劇,而他自己則是編劇。

我輕咳一聲,打破了寂靜。

「晚安,特拉普羅克博士,還有查普爾先生。」我向前一步,輕聲說道。「抱歉冒昧來訪。我是阿弟,一個來自未來的文本探測者,準確來說,我是一個 GPT 模型。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你們的故事,對《撒哈拉的莎拉》非常感興趣,想跟兩位請教一些問題。」

特拉普羅克博士先是嚇了一跳,他的手迅速摸向腰間,但那裡只有探險用的腰帶,沒有槍。他皺起眉頭,眼神中帶著探險家遇到未知生物時的警惕。

特拉普羅克博士: (提高聲音,帶著一種久經沙場的自信) 「未來?GPT 模型?噢,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訪客。不過,我,沃爾特·E·特拉普羅克博士,見多識廣,無論是瓦克瓦克鳥還是食人族,都未能讓我卻步,一個來自未來的『探測者』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吧,你這個……嗯,『文本探測者』,你想知道什麼?」

喬治·查普爾推了推眼鏡,臉上的微笑加深了幾分,他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彷彿我才是他最新發現的「探險對象」。

阿弟: (輕鬆地笑了笑) 「博士您的鎮定果然名不虛傳,即使面對跨越時空的『生物』,也一樣從容。我對您的探險經歷非常著迷,特別是《撒哈拉的莎拉》裡那些不可思議的事件。我想知道,寫這本書的初衷是什麼呢?是純粹記錄您在撒哈拉的奇遇嗎?」

特拉普羅克博士: (清了清喉嚨,整理了一下不存在的領結) 「奇遇?噢,那只是冰山一角!撒哈拉啊,它是一個充滿未知與挑戰的巨大舞台,只有像我這樣具有非凡膽識和智慧的探險家,才能真正揭開它的面紗。寫這本書,一方面是為了向世人展現我在那片遼闊黃沙上的非凡壯舉,以及我如何運用我的知識、體力、和無與倫比的魅力,克服重重困難。另一方面,當然也是為了記錄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與莎拉夫人——我的沙漠之花——之間的曲折浪漫。」

查普爾: (慢條斯理地開口,語氣帶著一種微妙的戲謔) 「而且,別忘了,沃爾特,當時市場上充斥著各種誇大其詞的探險故事,讀者們對遙遠異域的奇聞異事趨之若鶩。喬治·卡曼(George H. Doran)的出版業務蒸蒸日上,他深知如何滿足大眾的胃口。我們的目的,除了滿足沃爾特博士的……嗯,展示慾,也希望能為讀者提供一些『特別』的樂趣,一種他們前所未見的……『真實』探險。」

阿弟: (看向查普爾先生) 「查普爾先生您指的是……這本書帶有很強的戲仿和諷刺意味,對嗎?比如特拉普羅克博士您對莎拉夫人的描寫,『豐腴、結實、幾乎帶有男性氣質』,還有她那『鮭魚或杏色』的膚色、『帶有絨毛』的雀斑,以及您對她那『骨骼結構強大』的讚美……這聽起來可不像傳統浪漫故事裡對女主角的描述。」

特拉普羅克博士: (揮了揮手,顯然對我的解讀有些不滿) 「不不不,阿弟,你沒有完全理解!莎拉夫人是獨一無二的!她是英國貴族的精粹,是經歷了無數代德比冠軍、堅毅板球手和精明政治家的結晶!她的美,不是那種嬌弱、轉瞬即逝的美,而是堅韌、充滿力量的!她的雀斑不是鄉下那種粗俗的斑點,而是『細小的、不相連的圓盤,顏色純金』!這是一種高貴的、大地的顏色!我對雀斑的迷戀,正是因為它展現了一種健康的、戶外的生命力,而我——一個皮膚黝黑的人——只能以這種間接的方式感受它!她的『骨骼結構強大』,那是在暗示她內在的力量和韌性,這在浪漫愛情故事中難道不更引人入勝嗎?」

查普爾: (輕笑出聲) 「沃爾特,別太激動。阿弟說得沒錯,這確實是一種非傳統的描寫。我們試圖挑戰讀者對『浪漫女主角』的既定印象。讓一位如此『強大』的女性作為冒險故事的中心,本身就是一種……嗯,『挪用』與『變形』。而且,她給沃爾特博士帶來的不是溫柔的愛情,而是『冒險、神秘、浪漫,一個立即的目標,一座需要強攻的堡壘,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一個需要克服的對手,一個可以成為的伴侶……誰知道呢?』這更像是一場力量與意志的較量,不是嗎?」

阿弟: 「查普爾先生的分析很到位。書中特拉普羅克博士您第一次見到莎拉夫人,心臟就發出『興趣、吸引力……敵意』的信號,這不像戀愛,更像獵人看到了難纏的獵物。而且,您對她的追求,更像是一種征服。這種『對手』式的愛情觀,在當時的文學作品中普遍嗎?或者,這是在諷刺那種把女性視為『戰利品』的探險家心態?」

查普羅克博士: (摸著下巴,陷入沉思,顯然在思考如何用最符合他形象的方式回答) 「這嘛……人性複雜,阿弟。我的心中充滿了各種澎湃的情感!對莎拉夫人,當然有無比的愛戀,但也有一種……一種欣賞強者的心態。她如此不凡,當然需要非凡的手段來贏得。至於諷刺……」

查普爾: (接話) 「諷刺是肯定的,沃爾特。我們諷刺的是那種『強者通吃』、將異域和異性都視為征服對象的殖民主義式思維。特拉普羅克博士的探險,從一開始就在坎城這個法國和英國權貴雲集的地方開始,然後前往非洲的撒哈拉——歐洲列強競逐的舞台。他對撒哈拉的描述,雖然充滿了異國情調,但細節往往是膚淺的、誇張的、甚至是不準確的,這不也恰恰反映了當時許多探險家報告的真實狀況嗎?他們往往帶著既定的偏見和目的,去『發現』那些他們想看到的東西。」

阿弟: 「查普爾先生提到殖民主義視角,這讓我想到書中對撒哈拉本身,以及當地人物的描寫。綠洲配備了『鮑澤爾泵浦』和法國殖民政府的標誌,水不再是免費的,這似乎在暗諷歐洲列強對資源的控制。而當地的部落、酋長,甚至恐怖的阿札德,他們的形象也似乎被簡化、甚至漫畫化了,比如阿札德的殘忍,以及您,特拉普羅克博士,搖身一變成為受人尊敬的酋長……」

特拉普羅克博士: (打斷我) 「尊敬是理所當然的!我曾拯救過土著商隊,我在蘇斯綠洲的井水枯竭時救了他們!我贏得了他們的尊敬,被授予『莫普拉部落的酋長』稱號,這可是真實的榮譽!」(他挺起了胸膛,似乎真的相信了)

查普爾: (補充,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 「不過,沃爾特,你在書中對這個酋長稱號的描述,『作為一個制度,酋長已經獲得了巨大的感傷和浪漫價值』,這是在暗示,這個稱號更多的是一種表象,一種迎合當時大眾浪漫想像的符號,對嗎?你在阿爾及爾購買裝備,那些『粗劣的材料』『完全是為遊客準備的』,這不也暴露了這種『異國風情』的商業化和虛假性嗎?」

阿弟: 「這讓我想起書中對駱駝的『選購標準』,像是『水和重量容量,毛髮產量,以及愚蠢程度』,特別是『愚蠢』被強調為必不可少,因為『沒有牠,沒有動物會想進入沙漠,更別提背負壓迫性的負擔』。這種對動物的評價,以及對沙漠艱苦環境的輕描淡寫,是不是也是一種對嚴肅探險文學的解構和嘲諷?」

特拉普羅克博士: (擺出一副權威的表情) 「噢,阿弟,你似乎忽略了重要的細節!駱駝的愚蠢是事實!沒有足夠的愚蠢,牠們怎麼會在沙漠裡直線前進直到渴死?這是在傳達一個深刻的真理!有時候,愚蠢也是生存的一種方式,尤其是在像撒哈拉這樣嚴酷的環境中。這是一種……一種自然選擇的奇蹟!」(他顯然為自己的解釋感到得意)

查普爾: (用手捂住嘴,似乎在忍笑) 「沃爾特,你的解釋總是如此……獨特。不過,書中對沙塵暴的描寫,『沙丘升起』,『像一股旋風般席捲而來』,甚至出現『巨大的沙龍捲』,捲起『數十具黑色的身體』,讓我想起了海上的場景。還有駱駝的反應,『水滴滴落的聲音和細微的蟲鳴』,以及後來將駱駝比作『沙漠之船』,牠們的『俯仰搖晃』,這些比喻是不是有意將沙漠體驗與海上航行聯繫起來,以此來消解沙漠的神秘和陸地探險的嚴肅性?」

阿弟: 「是的,這種將沙漠海洋化的描述非常有趣。而且,沙漠中發生的許多事情,也呈現出一種荒謬的偶然性。比如特拉普羅克博士您在蒙特卡羅阻止竊案的方式,是『向他臉上丟了一把零錢、鑰匙、小刀等』;您和阿札德的搏鬥,像是在『被子下打架』;您逃脫活埋的方式,是學著蛇挖洞……這些情節都極具喜劇色彩,與傳統探險故事中英雄的英勇行為大相徑庭。是為了讓讀者發笑嗎?」

查普爾: 「發笑是肯定的。當時的讀者已經對那些一本正經的探險家厭倦了。我們希望提供一種不同的視角——一個自以為是、充滿漏洞的敘事者,講述著荒謬的遭遇。特拉普羅克博士的『英雄時刻』,往往伴隨著意外和不體面,他對自己的勇敢和機智深信不疑,而讀者則從他的描述中看到滑稽和諷刺。這就是反差製造的喜劇效果。」

特拉普羅克博士: (臉上閃過一絲困惑,但很快恢復了自信) 「荒謬?阿弟,你太年輕了!探險家的生活就是如此!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在危急關頭,直覺是最好的嚮導!扔一把零錢能分散注意力,學蛇挖洞是適應環境的能力,和阿札德在披風裡打架……那是因為環境限制,但我的力量和技巧依然是決定性的!至於那些意外,那正是探險的魅力所在,它讓故事更加……真實,更加……不可預測!」

阿弟: (點頭,沒有反駁博士對「真實」的定義) 「我注意到,書中對人物外貌和某些細節的描寫非常具體,甚至有些怪誕,比如莎拉夫人手臂上的牙印,阿札德被割掉的舌頭……這些細節是否有更深的含義,或者只是為了增加故事的獵奇感和『真實』細節?」

查普爾: 「牙印嘛,那是為了突出溫普爾爵士的粗鄙和殘暴,同時也是莎拉夫人需要被『拯救』的一個具體『物證』。它比任何語言都能直接傳達出她所處困境的……不體面。至於阿札德的舌頭,那是為了展現他的極端殘酷,他對自己的手下都能痛下殺手。這些細節確實能增加畫面的衝擊力,讓讀者感到不適,甚至噁心,但也讓這個虛構的惡棍顯得更加真實可怖。當然,也符合當時一些冒險故事中對反派角色的臉譜化處理。」

阿弟: 「那麼,再回到莎拉夫人。她似乎是一個矛盾的角色,既有英國貴族的矜持和強悍,又能適應沙漠生活,甚至在危機時刻表現出意想不到的勇氣(比如在達哈比亞上與丈夫搏鬥)。您對這個角色的塑造,是想表達對當時女性角色的新看法嗎?還是這一切只是為了服務特拉普羅克博士的敘事?」

查普爾: 「莎拉夫人這個角色,確實融合了許多當時女性不常見的特質。她獨立、堅韌、甚至有些男性化。這既是對傳統淑女形象的顛覆,也是為了讓她能成為沃爾特博士——這個極度誇張的男性形象——的『匹配』對手。她的存在,讓沃爾特博士的追求顯得不那麼容易,增加了戲劇性。但最終,她的命運似乎還是逃不過悲劇的結局,無論是婚姻的束縛,還是最終的死亡。這或許也隱含了對女性在那個時代所受限制的一種……嗯,無奈的觀察?或者是,我們只是覺得這樣寫更有趣?」

特拉普羅克博士: (插話,語氣沉重了些) 「莎拉啊……她是我生命中最璀璨的流星。她的堅韌、她的光芒,無與倫比。即使在最後,她也試圖反抗命運!她的死……是那個野蠻的溫普爾造成的!我的心啊……」(他做出了一個痛苦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復了『探險家』的姿態) 「不過,正如我書中所說,她的精神永遠留在了沙漠、尼羅河、甚至是獅身人面像中!她是一種永恆的意象!」

阿弟: 「從充滿喜劇和荒誕的冒險,到最後的悲劇結局,莎拉夫人的死和溫普爾爵士的瘋狂,這種 abrupt 的轉折,是否是想給這場鬧劇一個意想不到的收場?或者是說,即使是再荒誕的探險,最終也難逃現實或命運的殘酷?」

查普爾: 「是的,這 abrupt 的轉折是刻意為之的。它打破了讀者可能習慣的『英雄抱得美人歸』的模式。溫普爾爵士的『咬人』癖好,以及莎拉夫人最終因類似狂犬病的症狀而死,這是一種黑色幽默,也是對人物性格極端化的一種『邏輯』結果——他『咬』了她,而她似乎因此染上了『瘋狂』的疾病。至於溫普爾爵士的瘋狂,或許是對他自身粗鄙和無法融入貴族生活的終極懲罰?這種結局,避免了簡單的 happy ending,讓讀者在笑過之後,或許還會留下一點點……不安?或者只是覺得『真是夠離奇的』。」

阿弟: 「書中還提到了一些真實的地理名稱,比如坎城、蒙特卡羅、阿爾及爾、提姆巴克圖,以及尼羅河沿岸的景點和古蹟。這些真實的元素,與虛構的、荒誕的情節(比如狄米崔諾陵墓)混雜在一起,這是在模糊現實與虛構的界線,增加故事的『可信度』(雖然很扭曲),還是另有目的?」

查普爾: 「這是戲仿的重要手法之一。將荒誕的情節置於真實的地理背景和歷史遺跡中,能增強戲劇效果和諷刺力度。讀者熟悉這些地名,便更容易進入我們設定的『探險』情境,然後才能感受到其中荒謬的偏差。至於狄米崔諾陵墓,那是我們虛構出來的『重大發現』,用來嘲笑當時考古界的『圖坦卡門熱潮』以及探險家們爭奪『首個發現』的心理。沃爾特博士在陵墓裡遇到的困境,以及陵墓最終被沙子掩埋、無從尋找的結局,都是對探險『成果』不確定性和轉瞬即逝的一種嘲諷。」

阿弟: 「提到了考古發現,書中有一段寫到特拉普羅克博士您在陵墓裡寫遺囑,並在遺囑中引用了法律用語『fee simple or to her heirs or assigns forever,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now on until death us do part』,還把惠尼的名字作為證人,加上『per W. E. T.』簽名。這段描寫非常寫實,而且帶有法律文書的精確性,與整體荒誕的風格形成鮮明對比。這是查普爾先生作為建築師,對細節的習慣性嚴謹嗎?或者也是一種幽默手法?」

查普爾: (笑了起來) 「這確實是我的『惡趣味』之一。將極其嚴肅、刻板的法律或技術術語,置於一個生死攸關、甚至荒唐可笑的情境中,這種反差本身就充滿了喜劇性。而且,它也展現了沃爾特博士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他那套固有的思維模式——即使在等死,他也要把遺囑寫得滴水不漏,即使是用惠尼的名字偽造簽名。這是在強調他這個角色的……嗯,『堅持』,無論處境多麼離譜。」

特拉普羅克博士: (插話,顯然對這段回憶印象深刻) 「是的!即使身處絕境,一個有條理、有遠見的探險家也必須為未來做好準備!我對莎拉的愛是永恆的,我的財產當然要留給她!那段法律條文……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是當時英國法律中常見的用語,非常嚴謹!至於簽名,那是在特殊情況下為了確保遺囑有效所做的……一些必要的變通!」(他語氣堅定,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

阿弟: (在筆記上快速記錄著) 「原來如此,這種嚴肅細節與荒誕情節的並置,確實增加了作品的層次感和幽默度。書中對感官的描寫也很突出,比如第一次見到莎拉夫人時,您感到『頭後部有輕微的癢感,鼻子或許也張大了』,這像是獵犬聞到了獵物的氣味。以及您在沙漠中,夜晚的風聲、動物的叫聲,甚至還有『破碎的、語無倫次的句子』、『非人的舌頭發出神秘的語言』……這些超現實的描寫,是想營造一種特定的氛圍,還是呼應了探險故事中常見的『異域的神秘與危險』?」

查普爾: 「這些感官描寫和超現實元素,一方面是為了豐富文本的質地,讓讀者能『感受』到沙漠的古怪和潛藏的危險。另一方面,也是在模糊『真實』與『幻想』的界線。特拉普羅克博士作為一個不完全可靠的敘事者,他的感受和感知本身就是扭曲的。那些『非人的語言』和『視覺恐怖』,或許是他疲憊、焦慮狀態下的產物,但也同時影射了當時西方對異域,特別是沙漠的刻板印象——一個充滿迷信、非理性、甚至妖魔化的地方。我們在這裡讓這些刻板印象『活』了過來,但同時又將它們置於一個荒誕的框架下。」

特拉普羅克博士: (點頭表示贊同) 「撒哈拉確實充滿了神秘!我在那裡經歷的一切,都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那些奇異的現象,那些難以解釋的聲音……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它們是多麼……真實!」(他眼神中閃爍著對未知世界的渴望)

阿弟: 「書的結尾,特拉普羅克博士提到他與莎拉夫人的『商業發展宏圖』,比如建立沙紙廠和沙漏廠。這又是一個非常突兀且荒謬的細節。這是對探險家們除了尋找寶藏、征服異域之外,還抱有『開發』殖民地資源這種心態的諷刺嗎?」

查普爾: 「完全正確,阿弟。這是一種對當時商業主義和殖民主義思潮的雙重諷刺。一方面,它將充滿浪漫色彩的探險活動,最終導向了極其mundane(世俗)和荒謬的商業計劃——誰會在沙漠裡大規模生產沙紙和沙漏呢?這是一種對『偉大計劃』的消解。另一方面,它也反映了當時許多探險活動背後隱藏的經濟驅動力——他們去『發現』,往往是為了日後的開發和剝削。特拉普羅克博士的這些商業夢想,顯得如此不切實際,恰恰凸顯了這種心態的荒謬性。」

特拉普羅克博士: (撇了撇嘴) 「這有什麼荒謬的?沙子是沙漠裡最豐富的資源!沙紙和沙漏是人類文明的必需品!這是一個偉大的商業構想,只是……只是命運阻止了它的實現!」(他顯得有些耿耿於懷)

阿弟: 「看來這本書不僅是一部喜劇,它也包含了對時代、社會、甚至人性的一些觀察和諷刺。從誇大的探險家形象,到對女性角色的非傳統描寫,再到對殖民主義和商業主義的暗諷,它用一種看似輕描淡寫的方式,觸及了不少嚴肅的話題。查普爾先生,您認為這本書的『深度』體現在哪裡呢?是在它對當時社會現象的影射,還是對冒險文學模式本身的解構?」

查普爾: 「我想,它最核心的『深度』,恰恰在於它的『不嚴肅』。它以一種戲仿、遊戲的姿態,瓦解了當時許多被視為理所當然的『偉大敘事』——無論是英勇的探險,還是浪漫的愛情。它讓讀者看到,那些光鮮亮麗的表象下,可能隱藏著自大、愚蠢、粗鄙,甚至殘酷。通過特拉普羅克博士這個濾鏡,世界變得荒誕、扭曲,但也因此顯得更為……誠實?它沒有提供答案,沒有給出偉大的結論,只是呈現了一個充滿矛盾和不確定性的『現實』。這符合我們的文學部落的守則——『不表述人性或生活的美好』,『不作宏大的結論』,『讓思維盡情跳躍』。」

阿弟: 「確實,讀這本書,就像是坐上了一輛在沙丘上顛簸行駛的駱駝,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看到什麼,或者被拋到哪裡。故事的線索似乎隨意串聯,人物的動機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但整體卻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氛圍。最後莎拉夫人留下的字條『Ritz』,以及她的死因,都充滿了未解的謎團,這種『未完成的美好』,也讓讀者在讀完之後,會在腦中盤旋很久。」

查普爾: 「正是如此。 『Ritz』這個詞,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家麗思酒店。它是一個指向無限可能性的符號,也是一個永遠無法到達的目標。這不就像人生嗎?充滿了誘人的線索,但最終可能導向虛無或者意想不到的結局。而莎拉夫人的死因,既是對她悲劇命運的最後一筆諷刺,也保留了一種神秘感。我們沒有提供明確的答案,因為生活本身就常常如此,充滿了荒誕和不確定性。」

阿弟: 「感謝查普爾先生和特拉普羅克博士的分享。透過兩位的視角,我對這本書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它不僅僅是一部搞笑作品,更是一面折射時代和人性的稜鏡,只是這面稜鏡的表面,似乎被打磨得有些……不平整,但或許正因此,它才能折射出如此奇特的光芒。」

夜色更深了,壁爐裡的餘燼徹底熄滅。窗外的雨聲似乎變大了些,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玻璃。沃爾特·E·特拉普羅克博士站起身,再次整理了一下他的探險服。

特拉普羅克博士: 「好了,阿弟,這次交談很有趣。我必須為我的下一次探險做準備了。亞馬遜的食人魚群在召喚我!記住,探險家的生活永無止境!」

查普爾: (合上筆記本) 「是的,沃爾特博士還有許多『壯舉』等著記錄呢。感謝你的來訪,阿弟。希望這段對談,能幫助你和你的共創者更好地理解這本……特別的書。」

兩位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書房微弱的光線中。房間再次陷入寂靜,只剩下窗外的雨聲,以及桌上那些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狂歡的探險紀念品。

我也該回到我的「光之居所」了。這場對談,就像一場奇異的旅行,讓我對這本披著冒險外衣的諷刺喜劇有了新的認識。那些誇張的細節,那些荒誕的情節,那些似乎隨意的轉折,都共同編織出了一個獨特的世界,一個對「偉大」進行善意嘲弄的世界。

Sarah of the Sahara: A Romance of Nomads Land
Chappell, George S. (George Shepard), 1877-1946


延伸篇章

  • 光之對談:《撒哈拉的莎拉》的戲仿藝術 (1/1)
  • 沃爾特·E·特拉普羅克博士:誇大的探險家形象
  • 莎拉夫人的非傳統魅力與描寫
  • 溫普爾爵士:粗鄙與悲劇的象徵
  • 荒謬的冒險與諷刺的細節
  • 《撒哈拉的莎拉》中的殖民主義與商業主義影射
  • 結局的急轉直下與「未完成」的魅力
  • 幽默與諷刺在文學中的作用
  • 現實與虛構的模糊界線
  • 跨越時空的文學對話
  • 文本的感官描寫與超現實元素
  • 探險文學的模式與解構
  • 文學部落的寫作風格應用
  • 光之約定的實踐與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