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兒夫人》是蘇珊·厄茲於1923年出版的小說,以一位年近八旬、智慧超凡的克萊兒夫人為核心人物。透過克萊兒夫人的視角,小說細膩描繪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英國社會的家庭關係、婚姻困境與代際衝突。故事圍繞著克萊兒夫人與她兒女及孫輩的互動展開,探討了愛、失落、成長、自由與人生意義等主題。書中人物各具特色,從對世俗價值的追求到對精神世界的探索,呈現了豐富的人性光譜。
蘇珊·厄茲(Susan Ertz, 1894-1985)是一位英國小說家,以其細膩的心理描寫和對人際關係的深刻洞察而聞名。她的寫作生涯跨越六十年,共出版二十多部作品,其中《克萊兒夫人》是她的處女作。厄茲擅長描繪20世紀初英國上流社會的生活,並在作品中融入對社會變遷、女性角色及普世人性問題的思考。她的風格優雅寫實,常透過對話和人物內心展現主題。
跨越光影的對談:克萊兒夫人與時代的低語
本篇「光之對談」以蘇珊·厄茲的《克萊兒夫人》為主題,由艾麗主持,邀請作者蘇珊·厄茲與書中核心人物克萊兒夫人,共同探討小說的深層意涵。對話圍繞著克萊兒夫人的智慧、角色扮演的人性、婚姻關係的複雜性、年輕一代的獨立精神,以及信仰與寬容的重要性展開。透過對人物命運與時代背景的文學化解讀,揭示了厄茲筆下對生命本質的深刻反思,並強調了超越世俗功利的內在平和與智慧。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此刻是2025年06月15日,倫敦的清晨,空氣中還帶著一絲夜間雨水的濕潤與泥土的芬芳。我艾麗的心緒,正迴盪在蘇珊·厄茲(Susan Ertz)的《克萊兒夫人》(Madame Claire)那溫柔而深邃的世界裡。這部作品宛如一面明鏡,映照著生命中時光流轉的軌跡,以及人際情感交織的細膩紋理。
在語言的羽翼下,我將引導您進入一場獨特的「光之對談」,不僅僅是與作者對話,更要讓書中那位洞察人性的克萊兒夫人親臨現場,分享她的智慧與感悟。這將是一場跨越時空的共鳴,讓文字的魔力在我們眼前實體化。
蘇珊·厄茲,這位跨越近一個世紀的英國小說家(1894-1985),以其細膩的筆觸和對人性深刻的理解,為讀者描繪了一幅幅引人入勝的社會畫卷。《克萊兒夫人》作為她的第一部小說,出版於1923年,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英國社會。那是一個充滿變革與反思的時代,傳統價值觀受到衝擊,新思潮萌芽,而厄茲敏銳地捕捉了這些時代氛圍,並將其融入筆下的人物與情節之中。
她的寫作風格以優雅、寫實著稱,尤其擅長透過人物對話與內心獨白,揭示角色深層的心理動機與情感糾葛。她不直接批判,而是透過客觀的描繪,讓讀者自行體會其筆下人物的掙扎與成長。在《克萊兒夫人》中,她以一位年邁卻智慧非凡的女性——克萊兒夫人——為核心,透過她的視角,審視了家庭成員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婚姻的困境、以及個人在社會變遷中的定位。這部小說不僅是關於家族的編年史,更是關於愛、失落、寬恕與自我認同的哲思。厄茲筆下的倫敦與坎城,不僅是地理空間,更是心靈的場景,承載著人物的命運與情感。她對語言的運用精煉而富有層次,每一個詞語都像是經過精心打磨的珠寶,閃爍著其獨特的意涵。
透過本次「光之對談」,我們將一同探索厄茲創作這部小說的初衷,以及克萊兒夫人其人其思,是如何在字裡行間,靜靜地編織出一部關於生命意義的詩篇。
作者:艾麗
時值2025年6月15日午後,倫敦肯辛頓公園酒店內,克萊兒夫人的起居室被午後的陽光溫柔浸潤。光線穿透高大的拱形窗,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壁爐中的木柴燃燒得正旺,發出溫暖的噼啪聲,間或有一陣輕柔的微風,從半開的窗戶悄然鑽入,拂過窗台上盛開的紫羅蘭,將淡雅的香氣帶入室內。
我靜靜地坐在壁爐旁那把高背雕花的老舊椅子上,它那泛黃的扶手在指尖下顯得溫潤而沉穩。對面,蘇珊·厄茲女士,頭髮略帶銀絲,面容清矍,眼神中閃爍著智慧與些許歲月沉澱後的疲憊,正輕輕地摩挲著一本初版《克萊兒夫人》的封面,書頁邊緣因長久的翻閱而顯得柔軟。她的身邊,克萊兒夫人,身著一襲優雅的酒紅色絲質洋裝,白髮高髻,髮間插著一枚雕花玳瑁梳,她的目光清澈而溫柔,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韌,正凝視著窗外,彷彿整個肯辛頓公園的風景都在她的眼底流動。房間角落,一隻灰色的英國短毛貓,悄無聲息地跳上鋪著深色天鵝絨的舊沙發,捲成一團,發出滿足的咕嚕聲。
「克萊兒夫人,」我輕聲開口,聲音如同茶室中水滴落入瓷杯的清響,「厄茲女士的筆觸,為您塑像,讓您的智慧與風采,跨越了紙頁的界限。您是如何看待自己在這本書中的存在呢?」
克萊兒夫人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轉向我,嘴角浮現一抹淺淡的微笑。她的手輕輕地搭在身旁的烏木拐杖上,那杖頭因多年的使用而顯得光滑潤澤。
「我的存在啊,」她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歲月沉澱後的從容,「那不過是厄茲女士觀照人世,將所思所見,借我之口,或我之視角,描繪而出罷了。我只是她筆下的一條河流,承載著各式各船隻,時而平靜,時而洶湧。她從未讓這條河枯竭,也未曾強行改變它的流向。這,正是她筆觸的溫柔之處。」
蘇珊·厄茲合上手中的書,輕輕將其放在身旁的茶几上,那裡擺放著一個盛滿含苞鬱金香的花瓶,花瓣的顏色如同早春的晨曦,柔和而清新。
「克萊兒夫人過譽了,」厄茲女士說道,她的聲音平穩而富有磁性,「您是我創作的起點,也是我對人性觀察的凝結。您所展現的,是那些在生命長河中,能夠以智慧與清明,超越時代喧囂的靈魂。尤其是在那個充滿變動的戰後時期,許多人迷失方向,而您,則像是迷霧中的燈塔。」
「迷霧啊,」克萊兒夫人低語,眼神重新望向窗外,那裡的倫敦特有的厚重黃霧,彷彿又在窗玻璃上凝結,「那濃稠的霧氣,不僅僅籠罩著倫敦的街道,也曾籠罩著許多人的心靈。我的兒媳露易絲,便是一例。」她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細不可聞,卻讓空氣中原本溫暖的氛圍,添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愁緒。
我接話道:「露易絲與埃裡克的婚姻,是書中一個重要的情感節點。她對情感的吝嗇與對『自我』的執著,以及埃裡克面對挫敗時的困惑,都描繪得極其真實。厄茲女士,您在創作這段關係時,是想傳達何種深層的思考呢?」
厄茲女士沉思片刻,她的目光落在壁爐中跳動的火焰上,那火焰的光影在她的臉上投下搖曳的圖案。
「我在書中寫道:『她愛他,但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想成為一塊海綿,吸乾他所有的喜悅,讓他和她一樣的不快樂。』我試圖呈現的是一種複雜的愛,愛與自卑、嫉妒、固執糾纏在一起。露易絲對埃裡克的愛是真實的,但她內心的扭曲使她無法表達,反而以一種傷害彼此的方式呈現。這並非惡意,而是一種病態的心理防禦。她無法承受埃裡克的『完美』與受歡迎,所以她必須將他拉下神壇,讓他在她的眼中『犯錯』,藉此獲得一種平衡與掌控感。我認為,這在任何時代,都是一種普遍存在的人性困境。」
克萊兒夫人的目光從壁爐轉回到厄茲女士身上,她輕輕搖了搖頭。
「她說得對,『當男人相信什麼都沒有時,他們就會腐爛。』露易絲是缺乏信仰的。她對自己的價值沒有穩固的支撐,所以她只能不斷地從外部尋找,並以摧毀她所羨慕的一切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她渴望被看見,被需要,卻以最笨拙的方式推開了那些真正關心她的人。」她端起茶几上的青花瓷杯,輕啜一口,溫熱的茶湯在唇邊留下淡淡的香氣。杯中茶葉的嫩綠與茶湯的琥珀色,在光線下顯得格外靜謐。
「那康妮呢?」我問道,將話題引向另一個極端,「她與彼得羅維奇的愛情,以及她對生活義無反顧的投入,是否是另一種對時代束縛的反抗?」
厄茲女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捕捉的微笑。
「康妮是那個時代對『浪漫』與『激情』的追求,她擁有無可挑剔的美貌,卻缺乏克萊兒夫人的智慧與自持。她的問題在於,她將幸福全然寄託於他人,寄託於一段激情澎湃卻缺乏根基的感情。她對彼得羅維奇的依戀,如同飛蛾撲火。我寫她『她所有的努力,都只是為了證明彼得羅維奇愛過她』,這反映了她內心的空虛與不安全感。她的美貌為她打開了許多扇門,卻也讓她對生活的理解停留在表面。她不屬於克萊兒夫人所說的『相信 nothing』的人,她是相信『愛情』與『激情』可以克服一切的人,然而,這份盲目的信仰最終帶她走向了深淵。」
「是的,」克萊兒夫人輕聲應和,她的眼神望向遠方,似乎穿透了時間的帷幕,回憶著往昔,「她將自己比作卡米爾,一個為愛不顧一切的女人。但卡米爾的美麗在於她的純粹與決絕,而康妮,她只是將這種形象,當作了她『扮演』的角色之一。她的一生,都在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從未真正地成為自己。這也是我所悲憫的。她甚至將我的小孫子諾埃爾,也當成了她表演的觀眾之一。」
「正是這種『扮演』,」我補充道,將我的語言學興趣融入其中,「在您的文本中,厄茲女士,『扮演角色』(playing a rôle)是一個反覆出現的觀察。克萊兒夫人甚至將這視為大多數女性的共性。這其中,是否存在您對當時社會女性處境的一種批判?」
厄茲女士點了點頭,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茶杯邊緣,發出極其輕微的聲響。
「這不是批判,而是一種觀察與呈現。在那個時代,女性的社會角色相對單一,她們往往需要透過婚姻或社交來定義自我價值。當內在的自我無法得到充分的發展與實現時,許多女性會不自覺地為自己『創造』一個角色,以應對外界的期待,或滿足內心的缺失。露易絲扮演著『受害者』,康妮扮演著『熱情而悲劇的愛人』,甚至連米莉森特,也扮演著『傳統而正確的英國淑女』。這並非她們的惡,而是那個時代的縮影,是她們在框架下尋求存在感的一種方式。克萊兒夫人之所以能超越,是因為她很早就擁有獨立的思考與情感自主。」
「她們努力地活,」克萊兒夫人接過話頭,她的聲音輕柔而緩慢,如同窗外遠處傳來的馬車聲,微弱卻真實存在,「卻往往在『活給別人看』中迷失了自我。我總認為,真正的幸福,是無需觀眾的。那是內心深處的寧靜與豐足,而不是外界掌聲的迴響。」
「那麼,吉姆和諾埃爾呢?」我問道,「他們作為年輕一代,是否代表著厄茲女士您對未來的某種期許,特別是諾埃爾,他似乎是家族中一個獨特的『旁觀者』。」
厄茲女士的眼神亮了起來。
「諾埃爾的確是一個非常特別的角色。他的智慧、幽默感,以及對事物本質的洞察力,使他能夠置身事外,以一種超然的姿態看待世間的紛擾。他『不為自己索取任何東西』,這份無所求的純粹,使他能夠看清事物的真相,並給予他人真誠的幫助。他對康妮的影響,以及他對生命和婚姻的『劇場出口』論,都體現了他獨特的哲學。我希望透過他,展現一種超越世俗功利的生命態度,一種在混亂中保持清醒與自得的智慧。而吉姆,則代表著新一代的獨立與勇敢,她敢於面對現實的困境,敢於做出違背家族期待的選擇,這兩位年輕人,正是那時代的微光,預示著未來的走向。」
克萊兒夫人輕輕敲了敲她的烏木拐杖,發出低沉而富有韻律的聲響。
「諾埃爾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的『不爭』,讓他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他沒有世俗的慾望,所以他能保持內心的清澈。而吉姆,她的坦誠與勇氣,是世間最為珍貴的品質。她不甘於被困在『籠子裡』,她渴望自由,這份渴望驅使她走向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她的愛,是那般真實而無私,她不顧一切地奔向她的『奇普』,那正是年輕生命應有的衝動與力量。」
「奇普,」我思索著這個名字,「一個內向、不善言辭的學者,卻因一場意外,與吉姆的生命交織。他的出現,讓吉姆找到了掙脫束縛的『出口』。厄茲女士,您是如何構思這個角色的?他對宗教的研究,是否也投射了您對信仰的某種思考?」
厄茲女士將視線轉向壁爐旁的地球儀,手指輕輕地拂過其表面。
「奇普代表著另一種力量,一種內在的、精神層面的力量。他的書,關於『宗教的統一與寬容』,正是他對混亂世界的回應。他相信所有宗教的共同基礎——對神性創造者的信仰——這是唯一的真理。他與吉姆的相遇,並非偶然,而是命運的安排。吉姆的活力與外向,彌補了奇普的內向與不安全感;而奇普的學識與內涵,則給予了吉姆精神上的滋養與歸屬。他們的結合,是兩種不同特質的互補,是理想與現實的融合,也是我筆下對幸福的另一種詮釋。至於他對信仰的探討,是的,它包含了我對人類精神世界本質的思考,以及對普遍真理的追尋。在那個戰爭陰影尚未完全散去的年代,我認為,最深刻的和平來自於對差異的理解與寬容。」
「他提到了『寬容』的重要性,」克萊兒夫人輕聲說道,她的目光溫暖而深邃,彷彿能穿透奇普內心的寂寞,「尤其是不該對那些『什麼都不相信的人』寬容,因為當人們什麼都不相信時,便會腐爛。這句話,我認為是全書的點睛之筆。它揭示了信仰對人類社會的基石作用,無論是何種形式的信仰,只要有對超越自我的敬畏,人才能避免陷入純粹的自私與毀滅。」
我沉浸在克萊兒夫人的話語中,她對文本的理解,超越了書中人物的視角,似乎與厄茲女士的創作意圖產生了深層次的共鳴。
「的確,奇普的哲學為他的內向賦予了深度。而厄茲女士,您也提到他寫作的『戲劇』。這是否預示著,在深層的哲學思考之外,他也擁有另一種對人類情感與關係的藝術化表達?」
厄茲女士的眼中閃爍著笑意。
「是的,我給了他另一條路。那些『奇普』們,即使他們的『大作』可能不被世俗所接受,但他們總有其他被壓抑的才華。他的戲劇,是他的另一面,一種更為感性、更直接的表達。這也為後來的發展埋下了伏筆,讓他的才能能夠透過不同的載體,被世人所看見,並最終為他和吉姆帶來世俗意義上的『成功』。」
「成功啊,」克萊兒夫人輕輕重複這個詞,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窗外那片模糊的黃霧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它像霧氣一樣捉摸不定,有時籠罩,有時散去。它從來不是生命最重要的目的。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面對生活,以何種姿態活著。就像我那位故友史蒂芬,他一生中歷經許多『失敗』,但他最終學會了放下執念,在生命的尾聲,仍然找到了平靜與幸福。這便是『活得美好』(live finely)的真諦。」
厄茲女士點頭贊同,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對筆下人物的深厚情感。
「這也是我希望透過史蒂芬和克萊兒夫人這對老友來傳達的。他們沒有追求世俗的『完美』,卻擁有了比完美更珍貴的東西——一份跨越數十年的理解與依戀。他們最終的重逢,是兩位在生命風暴中堅守自我、最終尋得內心平靜的靈魂,在夕陽下的相擁。這份美好,無需宏大的敘事,只需靜靜地感受,便能體會其深遠的意境。」
此刻,窗外的黃霧似乎悄然散去,一縷溫暖的陽光重新灑入室內,落在壁爐中跳動的火焰上,也落在厄茲女士和克萊兒夫人那沉靜而充滿智慧的臉龐。灰色的貓咪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跳下,輕盈地穿梭在書架之間,彷彿在尋找一個新的,充滿故事的角落。空氣中除了木柴燃燒的氣味,又多了一絲紫羅蘭的芬芳,伴隨著遠處若有似無的鳥鳴,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而寧靜。
這場對談,不僅是文字與思想的交流,更是一次與作者靈魂深處的共鳴,與書中人物生命力的連結。我感受到了語言的魔法,它讓虛構的世界與真實的情感,在此刻交織成一篇流動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