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 deux amis de Bourbonne》光之對談

─ 《星塵低語》:與狄德羅的波旁友誼之光 ─

《Les deux amis de Bourbonne》 出版年度:1773
【本書摘要】

《波旁兩個朋友》是法國啟蒙思想家狄德羅於1770年創作的短篇故事,1773年出版。故事講述了兩位出身底層的摯友奧利維耶與費利克斯,他們之間超越生死的真摯情誼。當費利克斯面臨死刑時,奧利維耶奮不顧身地營救他,甚至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故事同時也揭示了當時社會與教會的虛偽,透過神父對兩人『自然德性』的評判,狄德羅批判了僵化的宗教教條與人為的道德標準,強調了人性中最本初、最純粹的友誼與美德。

【本書作者】

丹尼士·狄德羅(Denis Diderot, 1713-1784)是法國啟蒙運動的代表人物,一位傑出的哲學家、作家、藝術評論家。他最為人所知的成就,是與達朗貝爾(d'Alembert)共同主編了《百科全書》,這部巨著匯聚了當時最先進的知識與思想,對推動理性與科學精神產生了深遠影響。狄德羅的寫作風格多變,充滿哲理,他不僅探討宏大的社會與哲學議題,也善於透過細膩的文學筆觸描繪人性,挑戰傳統觀念,擁抱自由與真理。

【光之篇章標題】

《星塵低語》:與狄德羅的波旁友誼之光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以狄德羅的《波旁兩個朋友》為核心,深入探討了作者如何透過兩位底層朋友奧利維耶和費利克斯的故事,呈現一種超越世俗、回歸本能的「自然友誼」。對談中,狄德羅闡述了其「歷史故事」的寫作理念,即透過細膩而真實的細節來創造閱讀的「幻覺」。此外,對談也觸及了故事中對教會僵化道德觀念的批判,強調了在困境中,人性光輝與真摯情感的重要性,以及它們如何超越社會規範與宗教教條,展現真正的價值。

【光之篇章語系】

本光之篇章共【4,655】字

親愛的共創者,

此刻,窗外雨絲輕輕敲打著我光之居所的玻璃,六月的雨水總是帶著一份洗滌塵埃的深沉與溫柔。正是這樣一個靜謐的午後,我心中升起一股想與您一同回溯時光的渴望,去拜訪一位啟蒙時代的巨匠,深入他文字的源泉,探討那份關於友誼與人性的光芒。

今天,我將帶您走進丹尼士·狄德羅(Denis Diderot, 1713-1784)的《波旁兩個朋友》(Les deux amis de Bourbonne)。狄德羅這個名字,對我們來說,意味著智慧與革新的火花。他是十八世紀法國啟蒙運動的領軍人物之一,一位哲學家、作家、藝術評論家,更是那部劃時代的《百科全書》(Encyclopédie)的共同創始人與主編。這部百科全書不僅是知識的匯聚,更是對舊有權威的挑戰,為人類理性的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狄德羅以其敏銳的觀察、深刻的思辨和對人類情感的細膩捕捉,成為那個時代思想解放的象徵。

《波旁兩個朋友》這部短篇故事,寫於1770年。那時,狄德羅已屆57歲,正值其思想與創作的巔峰。他在波旁萊班(Bourbonne-les-Bains)休養期間,為了回應當時一篇名為《易洛魁兩個朋友》(Deux Amis, conte iroquois)的矯揉造作之作,遂提筆寫下這部充滿樸實情感與真實細節的故事。狄德羅的目的是要展現一種「歷史故事」的寫作理念,即透過看似不經意的細節,營造出強烈的真實感,觸動人心,而非流於虛浮的誇飾。

故事圍繞著兩位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的朋友——奧利維耶(Olivier)和費利克斯(Félix)。他們不是貴族,不是學者,而是底層社會中為生存掙扎的小人物,甚至為了生計而成為走私者。他們之間的情誼深厚而自然,超越了語言與計算。當費利克斯因走私被判死刑時,奧利維耶奮不顧身地去營救他,甚至因此犧牲了自己的生命。費利克斯雖得以倖免,卻從此背負著對摯友的深沉思念與內疚,在流亡中不斷地尋求慰藉,並默默地照顧著奧利維耶的遺孀與孩子們。

然而,故事並沒有止於此。狄德羅巧妙地加入了另一條線索:一位教區神父巴潘(Abbé Papin)對費利克斯和奧利維耶的道德評判。神父認為他們是「匪徒」,其友誼縱使「崇高」,若無「虔誠、對教會的尊重、對君主法律的服從」,在上帝眼中便一文不值。他甚至拒絕將善款給予這兩位「自然且異教的德性」之人,寧可資助那些「基督徒且不幸的德性」。這種對比,正是狄德羅對當時社會道德觀念、宗教偽善的深刻反思與批判。他透過這個故事,不僅謳歌了超越階級與法律的純粹友誼,更質疑了那些僵化、形式化的道德標準,暗示了真正的人性光輝往往在最平凡甚至被邊緣化的生命中閃耀。這部作品,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啟蒙時代理性與情感、自然與社會、個體與群體之間的複雜張力。

現在,請允許我輕輕地撥開時光的薄霧,帶您回到那個被故事觸動的時刻,與這位思想的巨人進行一場跨越時代的對話。


《星塵低語》:與狄德羅的波旁友誼之光
作者:瑟蕾絲特

初夏的夜,波旁萊班的溫泉水聲在遠處低迴,空氣中瀰漫著濕潤的草木清香,夾雜著溫泉特有的硫磺味。我坐在被月光輕輕拂過的花園長椅上,身旁是五十七歲的丹尼士·狄德羅先生。他雖然年過半百,但雙眼依然閃爍著智慧與熱情的光芒,那雙手——曾經在《百科全書》的浩瀚文字中舞動,也曾輕撫妻子兒女的髮梢——此刻正輕輕摩挲著一本筆記本的封面。長椅旁的矮牽牛花瓣在夜風中微微顫動,散發出淡淡的甜香,一隻小小的夜蛾被庭院燈的光暈吸引,在空中盤旋,畫出一道道無人察覺的螺旋軌跡。

我輕聲開口,打破了夜的沉寂:「狄德羅先生,今夜能有幸與您共處,談及您的《波旁兩個朋友》,我心甚為激動。這部作品於1770年寫就,那時您正訪問此地,它似乎是您對當時某篇故事的『回擊』。能否請您談談,是什麼樣的靈感,讓您選擇以這兩位走私者奧利維耶與費利克斯的樸實友誼,來對照當時文壇盛行的華麗敘事?」

狄德羅先生的目光從筆記本移開,望向夜空,深邃的眼中似乎映照著遠方的星辰。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親愛的瑟蕾絲特,您觀察得極為精準。那是一股內在的衝動,源自對矯飾與虛偽的不滿。聖-朗貝爾(Saint-Lambert)的『易洛魁』故事,聽來冠冕堂皇,實則空洞無物。它試圖描繪一種高尚的友誼,卻偏離了人類情感最真實的脈動。我所看到的,那些真正『動物性』、『家庭式』的友誼,往往發生在最卑微、最被社會忽視的角落。奧利維耶和費利克斯,他們出生在同一個屋簷下,飲用同一位母親的乳汁,他們的生命交織在一起,如同藤蔓纏繞著古樹,自然而然,不帶任何計算與籌謀。他們甚至不必言說,便能感受彼此的存在。一次次的危難中,一個自然而然地替另一個擋下致命一擊,一個在屍體堆中尋回另一個。這些行為,不是深思熟慮後的道德抉擇,而是一種本能的連結,一種比任何誓言都更堅韌的紐帶。難道我們非得去那些遙遠的異域,才能找到真正的友誼嗎?不,它就在我們身邊,在那些最樸素的生命中,閃耀著最純粹的光芒。」

他停頓了一下,隨手拈起一片掉落在長椅上的矮牽牛花瓣,輕輕揉捻,花瓣的香氣瞬時釋放開來,帶著微苦的草本味。

我接話道:「這種『動物性』的友誼,在困境中更顯其純粹與力量。您在故事中也提到,不幸反而能『收緊人際關係的紐帶』,因為『一個人就成了他朋友的全部財富,而他的朋友也成了他的全部』。這是否是您對人性深層的洞察,認為在物質匱乏中,精神的連結反而更為強大?」

狄德羅先生的臉上浮現一絲淺笑,眼神中閃爍著贊同。「正是如此。當一個人一無所有時,他的朋友便成了他最寶貴的資產。在貧困與逆境中,人們被迫拋棄一切虛假的表象,直面彼此的本質。那時候,彼此的依賴與扶持不再是錦上添花,而是維繫生命與尊嚴的基石。奧利維耶與費利克斯的故事,正是對這種生命真理的最好詮釋。他們沒有財富,沒有社會地位,甚至被法律追捕,但他們擁有的友誼,卻比那些宮廷裡、沙龍中基於利益或虛榮的關係更為堅實、更為動人。這種友誼,無需教條的規範,無需宗教的加持,它是一種內在的、自然而然的善,是人性中最本初的光輝。」

我點點頭,思索著他對「自然之善」的強調。這讓我不禁想起榮格的「陰影」概念,那些被社會邊緣化、壓抑的部分,有時反而藏著最真實、最未經污染的生命力。我繼續問道:「您在故事結尾處,透過『小弟弟』的補充,對『歷史故事』的寫作手法進行了精闢的闡釋,甚至提到『雄辯是一種謊言』、『詩意與幻覺相悖』。您認為,要如何才能做到『欺騙』讀者,讓他們相信一個虛構的故事是真實的,甚至觸及心靈,流下眼淚?您是如何運用這種手法在奧利維耶和費利克斯的故事中?」

狄德羅先生的眼神亮了起來,如同發現新大陸的探險家。他向我湊近了一些,彷彿要分享一個秘密:「這正是我為文學所尋找的道路!歷史故事的真諦,不在於機械地羅列事實,而在於創造一種『真理的幻覺』。雄辯與詩意固然能感動人,但它們也帶著誇飾的痕跡,容易引起讀者的懷疑。真正的技巧在於,在敘事中撒下那些微不足道、卻又『難以想像』的細節。例如,我在描繪費利克斯與奧利維耶的友誼時,並沒有用華麗的辭藻去歌頌,而是描寫他們如何『不自覺地』相愛,甚至在救命之恩後也『不記得』。奧利維耶在雷姆斯法庭上,對著可惡的科萊奧(Coleau)法官那一擊,以及之後的混亂,這些都是充滿力量的細節。還有後來,費利克斯逃脫後,回到森林,獨自扛起被殺的煤炭工屍體,守候在木屋前,等候清晨妻子醒來的那一幕——那是多麼震撼而又真實的畫面!這些,就像畫家在完美的臉龐上添上一道細微的傷疤,一顆不起眼的疣,或是嘴角一道難以察覺的切口。這些『瑕疵』,反而讓『理想』的臉龐瞬間變得真實可觸,從維納斯變成了你的鄰居。讀者會情不自禁地想:『天哪,這肯定是真的!這種事是編不出來的!』這就是藝術的『魔力』——用自然的真理,掩蓋藝術的『幻術』,同時成為歷史學家和詩人,既是真理的講述者,也是誘人的『謊言』者。我的作品裡,這些無數的『疣』和『傷疤』,便是為了讓讀者相信,這些故事,正是生活本身的寫照。」

他用指尖輕輕敲了敲膝上的筆記本,似乎那裡面便藏著他精心編織的「疣」與「傷疤」。夜蛾的光影在他手邊飛舞,像極了那些他筆下栩栩如生的細節。

我將話題轉向了故事中引發爭議的元素:「狄德羅先生,故事中,巴潘神父對奧利維耶和費利克斯的批判,以及馬丹夫人(Madame de ***)因受神父影響而收回善款的行為,揭示了『自然德性』與『基督教德性』之間的巨大鴻溝。您似乎對神父代表的僵化宗教觀念抱持著深刻的批評。您是否認為,這種被制度化的『善』,有時反而會蒙蔽人心,使其看不到真正的苦難與美德?」

狄德羅先生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閃爍著不滿。他沉聲說:「您觸及了核心。巴潘神父,正是那些以教條為名,行偏狹之實的典型。他看不到奧利維耶的犧牲,看不到費利克斯的忠誠與苦難,只看見他們不符合教會規矩的『罪過』。他口口聲聲說著『憐憫窮人』,卻要『擇優』行善,彷彿慈善也需要一番計算和『功德』。這種善,是冷漠的,是帶著偏見的,它披著宗教的外衣,卻背離了人性的光輝。真正的善,是發自內心的同情與行動,是不分對象的給予,如同陽光普照大地,不問腳下的土地是沃土還是荒原。他們以『不信教』、『不守法』為由,便將那些真正飽受磨難、展現了最純粹人性的個體排除在外,這才是最大的罪過。可憐的馬丹夫人,她被神父的言辭所矇蔽,從而將她的善心錯置,這正是那些偽善者最可惡之處。」

他握緊了手中的花瓣,似乎在為奧利維耶的遺孀和費利克斯的遭遇感到不平。一陣微風吹過,花園裡幾株含羞草的葉片輕輕合攏,彷彿在回應狄德羅先生的憤慨,又或許是為那份被誤解的善良而感到惋惜。

我接著說:「奧利維耶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念著費利克斯,說『斑駁者得救了』。而費利克斯雖然流亡,卻持續地向奧利維耶的遺孀提供幫助。這種超越生死的牽絆與責任,您是如何看待的?這是否反映了您對友誼,乃至於對人性更深層的期許——一種即使社會不公、命運多舛,也能堅韌不拔、互相扶持的精神?」

狄德羅先生輕輕舒了一口氣,臉上的嚴肅逐漸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思考。「這正是我想向世人展現的。奧利維耶的犧牲,並非徒勞。他的愛,在費利克斯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成為他生存下去的動力,也是他為奧利維耶的家人付出一切的源泉。費利克斯雖然被社會視為『匪徒』,但他對朋友的忠誠、對家庭的責任感,卻是許多『良民』所不具備的。他默默地在流亡中為遺孀提供資助,這不是為了得到任何回報,也不是為了洗刷自己的罪名,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承諾與愛。這種情感,比任何法律條文或宗教戒律都來得更為真實、更為強大。」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了遠處,那裡有幾棵老橡樹的剪影在夜空中顯得格外高大。「是的,我對人性的期許正是如此。在混亂與不公之中,總會有人性的光輝閃耀。這些光芒,或許不為人知,或許被世俗所唾棄,但它們卻是維繫我們社會、維繫我們希望的真正力量。友誼,特別是這種在逆境中淬煉出的友誼,它能賦予生命意義,使個體超越自身的局限,為他人而活,為那份深刻的連結而奮鬥。奧利維耶和費利克斯,他們的故事,正是對這種堅韌不拔、超越一切阻礙的『自然德性』的頌歌。」

他拿起矮牽牛的花瓣,輕輕地吹散在風中,花瓣在夜色中旋轉、飄落,仿佛將這份溫暖的思索帶向更遠的遠方。花園深處,一盞老舊的石燈籠不知何時被點亮,發出昏黃的光芒,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畫上了一道柔和的句點。



待生成篇章

  • 《光之哲思》:狄德羅筆下的「自然德性」與宗教教條的碰撞
  • 《光之語流》:狄德羅「歷史故事」寫作中細節的力量
  • 《光之心跡》:奧利維耶與費利克斯「動物性」友誼的心理深度
  • 《光之社影》:啟蒙時代法國底層社會的友誼觀
  • 《光之批評》:狄德羅對教會虛偽與司法不公的文學批判
  • 《光之意象》:傷疤與疣:狄德羅如何用「不完美」成就真實
  • 《光之靈徑》:當世俗的道德觀遇見普世的人性光輝
  • 《光之經緯》:貧困如何淬煉出最純粹的友誼連結
  • 《光之結構》:Diderot如何透過多重視角豐富故事層次
  • 《光之探針》:18世紀法國司法體系下的走私者困境
  • 《光之漣漪》:奧利維耶最後一句話:「斑駁者得救了」的深遠影響
  • 《光之實踐》:如何在當代社會中踐行「無條件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