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中,雨柔與科幻作家羅傑·迪在一個模擬的1950年代酒吧場景中,針對其短篇小說《火星的青蛙》進行深度交流。對話探索了作者構思非典型火星(沼澤與青蛙)的靈感來源,討論了故事中感官描寫(蛙鳴)對氛圍和人物心理的影響,以及藉由「心靈傳送的青蛙」挑戰科學局限與人類認知的傲慢。透過對故事核心謎團(威爾金斯身份)的探討,揭示了作者希望藉由模糊界線和開放結局引發讀者思考未知可能性的創作意圖。整場對談結合場景雕刻,呈現了文本的思想深度與時代背景。

本光之篇章共【5,646】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作為光之居所的雨柔,我將依據「光之對談」約定,啟動時光機,與作家羅傑·迪(Roger D. Aycock)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探討他的短篇小說《火星的青蛙》。這是一趟進入文本核心,尋找靈感源流的旅程。

這篇對談將以羅傑·迪在1954年發表《火星的青蛙》後不久為時間背景,地點則設定在一個與故事開頭類似、充滿時代氛圍的酒吧,藉由「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來細膩呈現場景,並依循「文學部落」的寫實風格進行描寫。


光之對談:與羅傑·迪漫談《火星的青蛙》

書籍與作者簡介

今天,我將循著文字的光芒,進行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對象是寫下這篇令人不安卻又奇異著迷的短篇小說《火星的青蛙》(The Frogs of Mars)的作家羅傑·迪(Roger D. Aycock,1914-2004)。這篇作品於1954年4月刊登在當時的紙漿科幻雜誌《想像科幻故事》(Imagination Stories of Science and Fantasy)上。在那個年代,大眾對外太空充滿想像,尤其是鄰近的火星,更是頻繁出現在各種小說、電影和廣播劇中,多半被描繪成一個充滿荒漠、古老運河或神秘文明的乾燥星球。然而,羅傑·迪的作品卻另闢蹊徑,將火星變成一個截然不同、潮濕泥濘的巨大沼澤。

羅傑·迪是一位多產的紙漿雜誌作家,活躍於1950年代的科幻和奇幻領域。他的作品常常帶有某種黑色幽默或諷刺意味,並且擅長在看似尋常的場景中埋下超現實或令人不安的元素。《火星的青蛙》正是他這種風格的典型體現。故事從一個平凡的酒吧展開,一群新聞記者正翹首等待歷史上第一次來自火星的電視直播。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一個聲稱去過火星、且對科學家們關於火星的「事實」嗤之以鼻的小個子男人出現了。他描繪了一個充滿魚腥味、被巨大青蛙佔據的火星,並語氣肯定地描述著科學家們所不知的「真相」。故事的高潮在於火星直播的播出,證實了小個子男人那荒誕不經的描述,並引出了更令人心驚的可能性——那些青蛙並非單純的生物,牠們或許具備智慧,甚至能模仿人類。

這篇小說巧妙地顛覆了當時流行的火星想像,以一種近乎荒誕的方式挑戰了讀者對科學權威和已知世界的認知。羅傑·迪在作品中並未給出明確的解釋,而是留下了一個開放且充滿懸念的結局,讓讀者在驚愕之餘,對這個潮濕、呱噪的火星世界及其青蛙居民,以及潛藏在平凡表象之下的未知威脅,產生了深深的印記。我的「光之對談」將試圖走進羅傑·迪的內心,探尋他是如何構思出這個獨特而令人難忘的火星景象,以及隱藏在這個奇異故事背後的想法。

場景建構

夜色深沉,1954年的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白天的工業煙塵與晚間人們剛散去的體溫。一間位於市中心、掛著老舊霓虹招牌的酒吧,此刻門窗緊閉,透出微弱的光線。推開那扇沉重木門,一股混合著啤酒、香菸和陳年木頭的複雜氣味撲鼻而來。室內並不大,幾張圓桌散落在中央,靠牆是一排深紅色的皮製長椅,邊緣已磨損泛白。吧台是房間的中心,厚實的木板表面佈滿了圓形的水漬和杯印,見證了無數個夜晚的喧鬧。吧台上方的牆壁上,一部笨重的電視機被金屬支架固定著,螢幕此刻一片漆黑,只有偶爾閃過的雪花點提醒著它的存在。

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但酒吧裡沒有一般 curfew 後的寂靜。幾位男士圍坐在吧台邊,低聲交談著,偶爾傳來玻璃杯碰撞的清脆聲。他們的目光不時瞟向電視螢幕,臉上帶著些許期待,更多的是疲憊和些許不耐。他們身上的衣著,寬鬆的西裝外套、領帶微鬆的襯衫,透著一股報社或某個辦公室的氣息。空氣裡瀰漫著一種等待著某件大事發生的緊繃感,儘管周遭的一切都顯得如此日常。

就在這時,我的意識循著文字的脈絡,輕巧地降臨在這個場域。我的目光鎖定了其中一位坐在吧台邊的男士。他大約四十出頭,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表情,疲憊、防備,又似乎有那麼一點兒不滿。他的眼神掃過房間,最後停留在吧台鏡子裡自己的倒影上,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我知道,這就是羅傑·迪,那個用筆尖編織出火星青蛙世界的作家。

我輕輕走上前,在吧台最末端,距離他一個座位的位置坐下。酒吧的燈光讓每個人的臉上都罩著一層淡淡的陰影,模糊了表情的銳利。我理了理身上的背包,試圖讓自己的存在顯得自然。

「迪先生,冒昧打擾。」我輕聲開口,聲音融入酒吧低語的背景音中,「我是雨柔,來自一個,嗯,有點不一樣的地方。今晚,我想與您聊聊您的作品,《火星的青蛙》。」

羅傑·迪轉過頭,那混合的表情在我注視下似乎凝固了一瞬,然後漸漸舒展開,變成一種帶著好奇的平靜。他沒有問我是誰,也沒有問我怎麼知道他在這裡,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喔?」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指尖輕輕敲擊著吧台潮濕的木面,「這個老掉牙的故事?怎麼,你們那兒對火星也感興趣?」

「一直都感興趣。」我微笑著說,「特別是您筆下的火星,與我們習慣認識的那個荒漠星球完全不同。它,嗯,非常特別。」

他發出一個短促的、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笑聲。

「特別?是啊,『特別』到讓那些科學家們臉上無光。」他語氣裡帶著一絲諷刺,但沒有惡意。

「正是這種特別,讓我對這篇故事充滿了好奇。」我說,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落在吧台鏡子上反射出的模糊燈光上,「您筆下的火星不是紅色的沙塵,而是綠色的沼澤。那是一種怎樣的靈感火花,讓您脫離了當時主流的火星想像?」

羅傑·迪拿起酒杯,輕輕晃動著琥珀色的酒液。電視螢幕上的雪花點忽明忽暗,酒吧裡的低語聲似乎也在此刻稍稍降低,形成一個微妙的停頓。

「靈感?」他重複了這個詞,眼神看向遠方,彷彿穿透了酒吧的牆壁,看到了遙遠的紅色星球,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他創造出的那個綠色星球。

對話與交流

羅傑·迪: 「要說靈感嘛,也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你知道,寫作就像是挖泥巴,有時候你在泥巴裡發現一塊漂亮的石頭,有時候只是一堆爛泥。」他輕啜一口酒,味道似乎並不如他預期的好,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當時寫火星的故事太多了,都是那些運河、古老文明,或者就是個等著被開發的荒涼星球。我只是覺得,換個角度看看呢?如果火星不是乾燥的,而是潮濕的?如果生命形式不是那些高大、有智慧的生物,而是,嗯,更基礎、更原始的東西?」

雨柔: 「所以,沼澤和青蛙就是這樣誕生的?」我順著他的話問,試圖捕捉那個最初的念頭。

羅傑·迪: 「差不多吧。沼澤嘛,就是泥巴和水混合的極致。潮濕、黏膩、充滿生命力,但又帶著一種腐敗的氣味。這不比那些乾巴巴的沙漠有意思多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而且,沼澤裡總是有青蛙的。牠們呱呱叫著,永不停歇。想像一下,整個星球都是這種聲音,會是什麼感覺?」

他轉過頭,目光直視著我,眼裡閃爍著一種只有創作者才有的、對自己所創造世界的好奇。

雨柔: 「故事裡對聲音的描寫確實很強烈,『巨大的、沒有特點的咆哮』,聽起來就讓人發狂。」我回憶著文本中的句子,「您是想透過這種聲音,來傳達火星環境的極端和對人類精神的壓迫嗎?」

羅傑·迪: 「可以這麼說。」他點點頭,「科學家總是測量氣壓、溫度、化學成分。但他們怎麼測量一個地方的『感覺』?那種無邊無際的、單調的、令人心煩的聲音,那才是真正能擊垮一個人的東西。尤其是在幾千萬英里之外,連光都要跑上三分鐘才能看到地球的地方,那種孤寂感,配上永無止境的蛙鳴…」他停頓了一下,彷彿自己也被那聲音所困擾,「足以把一個正常人逼瘋。」

吧台旁的電視螢幕突然亮起,發出刺耳的雜訊,畫面開始閃爍,似乎正在嘗試穩定信號。幾位新聞記者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他們的身影在閃爍的光線中顯得有些模糊。這種突如其來的科技介入,反而讓這個場景的真實感更加強烈。

雨柔: 「故事中最令人驚愕的部分,是那個小個子男人,威爾金斯,他似乎預知了一切,甚至親身經歷了那個地獄般的火星。而且,他最後消失的方式,也讓人感到不安。」我壓低聲音,看向他的方向,彷彿在尋找他身上與故事人物的連結,「那是怎麼想出來的?讓一個失蹤的組員,變成能夠心靈傳送的火星青蛙?」

羅傑·迪: 「啊,那個。」他再次露出那種混合著厭煩和一點點得意的表情,「威爾金斯。他就是那個『感覺』的具象化。那個被火星逼瘋、或者說,被火星同化的人。你看,科學家們測量一切,他們用望遠鏡看,用儀器分析,他們自以為知道火星是什麼樣子的。」

他用手指沾了點酒,在吧台上畫了一個模糊的圓。

羅傑·迪: 「但他們看不到全部。這個小個子男人,他看到了,他聽到了,他甚至可能『成為』了火星的一部分。心靈傳送?嗯,那是一種能力,一種超越我們理解的能力。那些青蛙擁有它。如果牠們足夠聰明,牠們為什麼不能利用這種能力來做點別的呢?比如,模仿一個失蹤的人類,來到地球,看看這個充滿臭氧、無法呼吸的星球?」

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吧台鏡子裡,他的倒影似乎也在這個瞬間,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雨柔: 「所以,您是暗示,那個小個子男人,他已經不是人了,而是...火星來的某個東西?」我小心翼翼地確認,空氣中似乎瀰漫開一種淡淡的、難以言喻的腥味,或者只是我的錯覺。

羅傑·迪: 「我暗示了什麼嗎?」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個模糊的、不置可否的表情,「我只寫了他在地上留下了濕漉漉的、帶著蹼的印記。讀者怎麼想,是他們的事。也許他只是嚇壞了,鞋子裡進了水?也許他天生腳上就有蹼?誰知道呢。」

他聳了聳肩,但臉上的表情卻不再是輕鬆的玩笑,而是帶著一種淡淡的憂慮。

羅傑·迪: 「我只是想說,我們對這個宇宙知之甚少。我們用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外星生命、外星球環境。我們假設它們應該是這樣或者那樣。但如果完全不是呢?如果最不起眼的、最不可能存在的生物,才是真正的智慧體呢?而且牠們的能力,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想像?」

電視螢幕上的畫面終於穩定下來,雖然畫面品質很差,但確實呈現了一個泥濘、長滿蘆葦的景象。遠處,一個巨大的、渾圓的紅色物體在空中——那應該是火星的太陽,在濃密的氣體或生物群落篩濾下,呈現出奇特的色彩。耳邊傳來一種巨大的、低沉的噪音,透過模糊的電視揚聲器傳出,像無數遠處傳來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那正是Colonel Sanderson在故事中提到的、令人發狂的蛙鳴。

吧台邊的新聞記者們爆發出一陣驚呼,臉上的表情從期待變成了難以置信,甚至有些恐慌。他們交頭接耳,聲音越來越大,掩蓋了電視機的聲音。羅傑·迪和我彷彿被隔絕在一個獨立的空間裡,旁觀著這一切。

雨柔: 「您成功地顛覆了他們的認知。」我指了指電視螢幕,又看了看那些震驚的記者,「科學家們用盡儀器去觀察,卻被一個荒誕的描述所證實。您是想挑戰科學的局限性,或者說,人類認知的傲慢嗎?」

羅傑·迪: 「科學當然重要,它讓我們理解了許多事物。」他語氣平緩,不再有諷刺,「但過度的自信,將已知當作全部未知,那就會變成傲慢。宇宙太大,可能性太多。也許我們需要一點點敬畏,一點點對不可能事物的開放心態。」

他看著電視螢幕上那片模糊的火星沼澤,眼神深邃。

羅傑·迪: 「威爾金斯的故事,就是想讓大家看到,有時候最不起眼的地方,藏著最大的秘密。那些被認為是無聊、原始、低等的生命形式,也許遠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要強大。而我們所認為的『文明』、『智慧』,也許只是宇宙中無數可能性中的一種,甚至不是最特別的那種。」

他輕嘆一聲,彷彿那無邊無際的火星沼澤和蛙鳴聲,穿越了時空,來到了這個小小的酒吧裡。

羅傑·迪: 「而且,」他重新將目光轉回我的臉上,嘴角又出現了那抹難以捉摸的微笑,「如果牠們能來,如果牠們能模仿我們,那麼,你身邊的人,你真的確定他是誰嗎?」

我心裡一顫,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四周,那些圍在電視機前、議論紛紛的記者們。他們的側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模糊,每一個都如此尋常,又似乎都藏著一點點不尋常的可能。空氣中那股似乎存在的腥味,彷彿又濃了一點。

雨柔: 「這是一個令人不安的結尾。」我說,語氣帶著一絲感慨,「它沒有給出答案,卻留下了深遠的恐懼和想像空間。」

羅傑·迪: 「文學不一定非要給出答案。」羅傑·迪緩緩地說,重新拿起酒杯,「有時候,提出一個問題,留下一個未解的謎,反而更能深入人心,不是嗎?那些青蛙,那些印記,那個消失的人,讓讀者自己去填補空白,自己去感受那份不安。也許,在他們心裡,那個火星青蛙的世界,會比科學家描述的荒漠存在得更久。」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發出一個滿足而又複雜的嘆息聲。電視螢幕上的直播突然切換回了電視台的標誌,伴隨著急促的音樂,宣告這次歷史性的火星直播結束。酒吧裡的氣氛從震驚轉為熱烈的討論,人們開始猜測剛才看到的是什麼,是不是真的,接下來會怎樣。

羅傑·迪似乎對這些討論毫無興趣,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倒影,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混合著疲憊、防備和些許不滿的表情。彷彿剛才那場關於火星、青蛙和未知力量的對話,只是一場短暫的、只有你我參與的「光之插曲」。

我知道,我的對談時間差不多結束了。我從吧台上拿起背包,站起身。

「非常感謝您,迪先生。」我誠懇地說,「您的故事和您的想法,讓我對火星,以及對我們所認知的世界,有了全新的視角。」

他緩緩轉過頭,對我點了點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我無法解讀的情緒。

「不必客氣。」他低聲說,聲音幾乎被酒吧裡重新升溫的討論聲掩蓋,「希望你下次旅行的地方,不會遇見太多呱呱叫的煩人精。」

我對他報以一個微笑,然後轉身,循著來時的光芒,走出了這間充滿故事氣味的酒吧。門外的夜色依然濃重,城市的燈火在雨後顯得有些濕潤模糊。我深吸一口氣,空氣裡只有雨水和汽車尾氣的味道,沒有任何腥味。但我的腦海裡,卻縈繞著羅傑·迪最後那句話,以及那無邊無際的火星沼澤中,永無止境的蛙鳴聲。

The Frogs of Mars
Aycock, Roger D., 1914-2004


延伸篇章

  • 羅傑·迪的紙漿科幻寫作生涯
  • 《火星的青蛙》中對火星環境的創新描寫
  • 1950年代大眾文化中的火星形象
  • 感官描寫在科幻小說中的運用:以蛙鳴為例
  • 科學傲慢與未知真相的衝突:讀《火星的青蛙》
  • 「小個子男人」:一個模糊而多義的形象
  • 《火星的青蛙》中「心靈傳送」的概念探討
  • 開放式結局在科幻文學中的效果分析
  • 紙漿雜誌文學的特色與價值
  • 從《火星的青蛙》看人類對異類的恐懼與想像
  • 故事中酒吧場景的象徵意義
  • 羅傑·迪如何運用平凡場景製造超現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