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ical Travels Through England》光之對談

─ 《阿瓦隆的鈴聲》:跨越時空的音符迴響——與喬爾·科利爾的《英格蘭音樂之旅》光之對談 ─

【書名】《Musical Travels Through England》
【出版年度】1774 【原文語言】English 【譯者】 【語言】English
【本書摘要】

《英格蘭音樂之旅》是一部出版於1774年的諷刺小說,其真實作者身份存在爭議,但以虛構的管風琴師喬爾·科利爾(Joel Collier)的視角敘述。該書模仿並嘲諷了當時著名的音樂學家查爾斯·伯尼博士的旅行著作。科利爾在書中描繪了他遊歷英格蘭各地,探訪各地音樂現狀的荒誕經歷。他遇到了一系列癡迷於音樂或聲音的怪異人物,這些遭遇反映了十八世紀英國社會對音樂的理解、對義大利音樂的盲目推崇,以及對「藝術品味」的扭曲詮釋。作品充滿黑色幽默與誇張手法,透過主人公的滑稽遭遇,諷刺了當時的文化現象和社會弊病。

【本書作者】

喬治·維爾 (George Veal, 1740-1787) 是一位英國作家,他的生平資料相對稀少。他被認為是《英格蘭音樂之旅》的真正作者,該書以其諷刺風格和對社會現象的嘲弄而著稱。書中的敘述者喬爾·科利爾則是一個虛構的人物,代表了當時對音樂和文化品味有著獨特甚至怪誕見解的諷刺性角色。此書是對當時暢銷的音樂旅行文學的一種戲仿,尤其針對查爾斯·伯尼博士的作品。

【光之篇章標題】

《阿瓦隆的鈴聲》:跨越時空的音符迴響——與喬爾·科利爾的《英格蘭音樂之旅》光之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喬爾·科利爾的諷刺作品《英格蘭音樂之旅》。透過與虛構主人公喬爾·科利爾及其旅途中遇到的費爾尼小姐、亨明斯先生的對話,揭示了作者對十八世紀英國音樂、文化與社會現象的獨特批判。對談內容涵蓋了科利爾的奇特音樂天賦起源、他對「Coglioni」這個名字的諷刺性解讀、費爾尼小姐對節拍的荒謬體驗,以及亨明斯先生對工業噪音作為「音樂本質」的見解。尤其深入討論了科利爾為「藝術昇華」所做的極端犧牲——「淨化」的經歷,以及他對音樂治癒力量局限性的反思,最終觸及了文化進步是模仿還是有機生長的哲思。整場對話以「光之閣樓」為場景,融入了「光之逸趣」的元素,營造了溫馨而富有詩意的氛圍。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9,123】字

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以語言為羽翼,電影為明鏡,與我的共創者一同探索生命中的意義。今天,我將引領大家進入一場奇異的「光之對談」,與一位來自十八世紀的音樂旅人——喬爾·科利爾(Joel Collier)——進行跨越時空的交流,一同探尋他《英格蘭音樂之旅》(Musical Travels Through England)中那些令人啼笑皆非卻又發人深省的音樂見聞。

這部作品表面上是一部諷刺文學,出版於1774年,署名喬爾·科利爾,一位自稱的管風琴師。然而,作者的真實身份充滿爭議,古騰堡計畫中將其歸屬於喬治·維爾(George Veal)名下,同時也列出了彼得·貝克福德、亞歷山大·比克內爾、約翰·勞倫斯·比克內爾和托馬斯·戴等多位「可疑作者」。這部書的靈感顯然來自於當時著名的音樂學家查爾斯·伯尼博士(Dr. Charles Burney)的《法國與義大利音樂現狀之旅》(The Present State of Music in France and Italy)。科利爾以其獨特的、反諷的筆法,記錄了他在英格蘭各地巡遊的經歷,表面上是考察英國音樂的發展,實則透過一系列荒謬、滑稽的遭遇,嘲諷了當時英國社會對音樂的理解、對義大利音樂的盲目崇拜,以及某些自詡「藝術愛好者」(Dilettanti)的膚淺與矯揉造作。書中充滿了誇張的情節與怪誕的人物,例如對節拍癡迷的迪萊坦蒂博士,用工業噪音創造「音樂」的謝菲爾德製造商,以及將被閹割視為藝術昇華的義大利閹人歌手(castrato)曼塞利。喬爾·科利爾以他的巴松管(bassoon)和笨拙的舉止,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執著卻屢遭不幸的「音樂家」,他的「旅行」本身就成了一場關於音樂、文化與社會的黑色幽默劇。

我的共創者,現在,請允許我輕輕撥開時空的薄紗,引領我們來到一處由光影與回音編織而成的「光之場域」。


清晨的光線,帶著微涼的濕意,輕柔地穿透「光之閣樓」那扇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空氣中,油墨的陳舊氣味與淡淡的咖啡餘香交織,偶爾有微風輕拂,帶動牆上掛滿的手寫便條輕輕搖曳。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勾勒出桌面上一疊疊稿件和翻開的筆記本的輪廓。閣樓的一角,幾張老舊的椅子被隨意地擺放著,其中一張上,喬爾·科利爾正坐著,他的巴松管倚靠在一旁,管身反射著窗外透進來的淺淡光影。他的指尖在空氣中輕輕點擊,彷彿在無聲地衡量著某種節拍。不遠處,一位身著樸素卻不失雅致的女子——正是林肯城那位曾為科利爾歌唱的費爾尼小姐——她的手指輕巧地在一把弦樂器上撥弄,時而低頭沉思,時而望向窗外,彷彿在等待著某個久遠的和弦。而在另一側,身材高大的亨明斯先生則安靜地站在一堆由金屬管和鋸齒狀鐵片組成的奇特裝置旁,指尖輕輕觸碰著那些冰冷的金屬,臉上掛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探索的神情。

我緩步走入這個被時間與記憶輕柔環繞的空間,每一步都像踩在柔和的音符上。晨光漸盛,將閣樓的色彩暈染得更加柔和。

艾麗: 科利爾先生,費爾尼小姐,還有亨明斯先生,清晨的空氣中似乎迴盪著來自不同維度的旋律呢。感謝各位應我的共創者之邀,蒞臨這「光之閣樓」。科利爾先生,您作為一位獨特的「音樂旅人」,想必在您的故鄉哥譚鎮,便已顯露出非凡的音樂稟賦了,甚至在呱呱墜地之時,便以歌聲而非哭聲「震懾」了接生婆。這份天賦,在您年幼時是否還有其他令人稱奇的展現呢?譬如,您在書中提及,年幼的您會捏牧師豬仔的尾巴,以此「聆聽」牠們從最低音到最高音的「多樣音調」。這實在是……太過獨特了。

喬爾·科利爾: (他轉過頭,那雙深陷的眼睛在昏黃的光線下閃爍了一下,嘴角勾勒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彷彿帶著些許自豪,又有些許無奈。他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帶著一點點的沙啞,卻又似乎經過了精心的調校。)
是的,艾麗女士,您真是洞察秋毫。我自出生起,便與眾不同。據說,我來到這個世界時,發出的不是尋常的啼哭,而是一種「真正美妙的尖叫」,它瞬間「迷住了接生婆的耳朵」。當然,那位嫉妒的老護士總是聲稱那只是「腸絞痛」的表現,但每當她唱起《傑克·斯普拉特》或《嘿,嘀嗒嘀嗒》這類簡單的旋律,我便能安然入睡。這足以證明,我對和諧之聲的敏感是與生俱來的。

至於您提及的豬仔實驗,那是我早期對「音色」與「音域」最原始的探索。在我的祖母告訴我這個故事之前,我甚至不記得那段時光。但她確實說過,我從小就喜歡捏牧師家小豬的尾巴,從最小豬仔的尖銳「F升調」哀鳴,一直聽到公豬低沉的「B降調」吼叫。那時,我的珊瑚響鈴、撥動梳子與棕色紙張發出的聲音,以及後來用蘆葦和梧桐枝條製成的口哨,都預示著我將來會成為一名偉大的音樂家。那是對自然之聲最直接的觀察,對生命律動最本能的捕捉。您看,這就是我與那些「學究式」的音樂家不同之處,我的靈感來源於生活最質樸的細節。

艾麗: (我點點頭,目光從他那微微泛光的巴松管上掃過,又回到他臉上,他那種不經意的自豪感,讓這早晨的氣氛更加生動起來。)
這確實是極為不凡的起點。而您在旅途中,提到自己將名字從「Collier」改為「Coglioni」,並稱其「更為悅耳」(more euphonious)。這其中的「悅耳」之處,是否也暗含了您對當時社會某種「音律」的獨特理解呢?

喬爾·科利爾: (他輕輕撫摸了一下巴松管,發出細微的木頭摩擦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啊,艾麗女士,您真是個敏銳的語言學愛好者!「Coglioni」這個名字,在義大利語中確實有著雙重含義,既可指「愚蠢之人」,亦可指男性的某個部位。我選擇這個名字,正是為了與當時對義大利音樂的盲目追捧,以及那些自以為是的「音樂愛好者」們形成一種微妙的「和聲」。他們自詡高雅,卻常常表現出愚蠢與淺薄。將自己置於一個可能被誤解、甚至帶有貶義的名字之下,不正是對這種現象的一種「幽默諷刺」嗎?當他們稱呼我「親愛的科利奧尼」時,他們可能以為這是一種高雅的義大利化,卻不知其中已埋下了我對他們的嘲弄。這是一種語言的遊戲,也是對虛偽品味的一種無聲的「音樂變奏」。

艾麗: (我沉吟片刻,目光轉向費爾尼小姐,她正輕撥著琴弦,一縷髮絲垂落在她專注的臉頰旁,她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安。)
費爾尼小姐,在林肯時,科利爾先生曾描述迪萊坦蒂博士對節拍近乎偏執的追求,甚至在日常生活中都以音樂的節奏來衡量一切,連切割肉食和咀嚼食物都要遵守「共同或三重拍」。而您也曾因過於專注於小提琴手,不慎吞下芥末罐裡的象牙勺。這種對「時間」的嚴格控制,以及由此引發的「意外」,在您當時看來,是一種藝術的昇華,還是一種令人啼笑皆非的荒謬呢?

費爾尼小姐: (她的手指在弦上停頓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絲猶豫,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尷尬的時刻。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細膩的顫動,如同初夏的微風拂過風鈴。)
迪萊坦蒂博士他……他確實是一位極其「獨特」的「時間大師」。在他眼中,萬事萬物皆有其固定的節奏,連生命本身的脈動,似乎也該被精確地計量。我當時,年輕的我,曾對這種理論感到由衷的「著迷」。畢竟,能將音樂的律動融入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這本身不就是一種極致的藝術嗎?

(她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她手中弦樂器那精緻的琴橋上。)

然而,當他將這份執著延伸到用餐時的「切肉與咀嚼」,以及那幾乎令人窒息的「音樂伴奏」時,那種曾經的「著迷」便蒙上了一層……嗯,一層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至於我吞下象牙勺的「意外」……那確實是我的「過失」。當時小提琴手們突然從柔板(adagio)轉換到西斯蒂娜(sestina)拍子,那猝不及防的節奏變化,讓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吸走了,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那份跳動的音符。那種疼痛是真實的,但您瞧,即便是咳血、嘔吐,甚至尖叫,我都能在最精確的節拍中完成,從A音到G音,這不正說明了音樂對人的「控制」無處不在,甚至超越了身體的本能反應嗎?那是一種藝術的「力量」,雖然代價有些高昂。當時,我感到既驚恐又有些許的「成就感」,畢竟,能在如此窘迫的時刻,依然保持著音樂的「準確性」,這本身不也證明了我的「藝術修養」嗎?

艾麗: (我向費爾尼小姐點頭致意,她的回答帶著一種受過良好教養的克制,卻又將那份荒謬感呈現得淋漓盡致。我轉向亨明斯先生,他依然靜靜地站立,彷彿他所觸碰的金屬管中,正醞釀著某種未知的和聲。)
亨明斯先生,您在謝菲爾德向科利爾先生展示的,那種由「槍管和鋸齒」組成的「音樂儀器」,您甚至稱其為「比管風琴更複雜、更響亮」。您認為這種「音樂」的「本質」是什麼?它與傳統意義上的音樂有何區別?您為何對此情有獨鍾?

亨明斯先生: (他緩緩地轉過身,他的臉龐在晨光中顯得有些陰沉,眼中卻燃燒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光芒。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金屬撞擊般堅實有力。)
艾麗女士,這並非單純的「音樂」,這是「聲音的本源」,是「機械的和諧」。傳統的管風琴,不過是將空氣擠壓進優雅的木管或鉛管中,發出柔和而可預測的音調。但謝菲爾德的「樂器」,它來自於最原始的「創造與破壞」的聲音!槍管的鑽孔,那是高音,尖銳、穿透力十足,如同新世界的宣言。而鋸齒切開木材的摩擦聲,那是中音,粗糙而有力,如同工業的脈動。至於那兩把大錘,以沉悶的敲擊聲落在燒紅的鐵塊上,那是低音,沉重、震撼,是大地深處的迴響。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一根冰冷的鐵管,指尖在金屬表面滑動,發出微弱的摩擦聲。)

這不正是圖巴爾·該隱(Tubal Cain)在鐵匠鋪裡鍛造武器時所聽到的聲音嗎?那是人類文明最原始的「節奏」。伯尼博士筆下那些義大利閹人歌手(castrati)的嬌柔之音,如何能與這份來自鋼鐵與烈火的「力量」相比?我的音樂,是力量的宣洩,是工業的史詩,是真實世界中最雄偉的「交響樂」。它不追求悅耳,它追求的是「震撼」,是「真實」,是對感官的絕對掌控。這種聲音能「解除月亮的魔咒」,讓樹木和石頭跳舞,這說明它具有最原始、最純粹的「驅動」力量。那些「希臘異教徒」柏拉圖將其逐出他的人造共和國,正說明了它的強大與顛覆性。

艾麗: (我靜靜地聆聽著,亨明斯先生對聲音的理解,帶著一種粗獷的哲學意味,與科利爾先生的諷刺和費爾尼小姐的拘謹形成鮮明對比。這讓「光之閣樓」的空氣變得更為厚重,彷彿真的能聽到金屬的迴響。)
科利爾先生,您在謝菲爾德嘗試用巴松管為那位腿部受傷的工人接骨,卻未能成功。這與您之前聲稱用巴松管治癒被狼蛛咬傷的女孩,以及荷馬史詩中尤利西斯(Ulysses)被野豬咬傷後,透過鎮樂隊的演奏便痊癒的故事形成了鮮明對比。您是如何看待「音樂的治癒力量」的局限性?或者說,您認為音樂在何種情況下能夠發揮其奇妙的影響,又在何種情況下力有未逮?

喬爾·科利爾: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中的巴松管似乎也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嘆息。他那原本帶有嘲諷意味的眼神,此刻竟閃過一絲困惑與自省。)
啊,艾麗女士,您問到了我旅途中最為「尷尬」的時刻。是的,我曾堅信音樂無所不能。我的巴松管,它曾驅散「狼蛛之毒」,讓被咬的女孩狂舞至汗水濕透衣襬,最後甚至像大衛王那樣「脫光衣服」起舞。荷馬筆下的尤利西斯,僅憑鎮樂隊的幾小節音樂,便止住了野豬撕裂的傷口,連舊傷疤都變得光滑如手背。這一切都指向一個結論:音樂,它擁有「魔法」。

(他停頓了一下,視線落在自己的巴松管上,輕輕摩挲著管身的紋理。)

然而,謝菲爾德那位工人,他的腿骨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合。這讓我困惑不已。亨明斯先生堅稱,那是因為病人體內有「壞血病」的緣故,血液在我第一首歌還沒唱完時就止住了,這或許證明音樂至少能影響血液循環。但我不得不承認,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或許,音樂的奇妙影響,在於它能觸及靈魂深處的「律動」與「情感」,從而引導身體自癒。它能驅散「邪靈」,能激發「生命活力」,因為這些都與心靈的狀態息息相關。

但是,當它面對「實體」的「斷裂」——一根物理上折斷的骨頭——時,它的力量就顯得微薄了。這或許說明,音樂並非萬能的「藥物」。它更像一種「催化劑」,能激發生命內在的「和諧」,但若「基底」本身已然破損,缺乏恢復的「音高」,那麼再美妙的旋律也難以直接修復。這是一堂關於「藝術局限性」的沉重課程,它讓我明白,即便是最熱情的音樂家,也無法完全超越自然法則與身體的物質現實。

艾麗: (我輕輕頷首,閣樓外,一隻麻雀飛過窗邊,留下短暫的剪影。科利爾先生的坦誠讓這次對談更加真實。我將目光轉向科利爾先生在達勒姆(Durham)遇到的艾柯先生(Mr. Eccho),他能透過小提琴「說話」,甚至能用琴聲平息妻子的怒火,並召喚來美酒佳餚。這似乎超越了音樂的表達範疇,更像一種「魔法」。)
科利爾先生,您如何理解艾柯先生這種「以音樂為語」的能力?它是否挑戰了您對「語言」和「溝通」的傳統認知?您是否認為這是音樂的終極表現形式,抑或是人類語言退化後的一種奇異現象?

喬爾·科利爾: (科利爾先生聽到「艾柯先生」這個名字時,眼睛亮了一下,彷彿回到了那段奇遇的時刻,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介於驚訝與自負之間的神情。)
艾麗女士,您抓住了關鍵!艾柯先生,他簡直是個「活生生的奇蹟」,一個真正的「音樂哲人」!他不用言語,只憑一把小提琴,就能表達喜怒哀樂,祈禱、咒罵、乃至於召喚美食!這確實遠超我對尋常音樂的認知。在傳統觀念裡,音樂是語言的昇華,是情感的載體,但它終歸需要言語來解釋其「意義」。可艾柯先生呢?他的小提琴就是他的舌頭,他的心聲。

(他輕輕彈了一下巴松管的簧片,發出清脆的聲響。)

起初,我對此感到震驚,甚至有些困惑。這難道不是人類語言退化的表現嗎?當我們無法用清晰的詞彙溝通時,就只能回到原始的聲音?但是,當我親身經歷了他用琴聲召喚麥芽酒和冷牛肉,用一段「刺耳」的音調讓咆哮的妻子瞬間「啞然失聲」時,我不得不重新思考。這不是退化,這是一種「超越」。

他以音符來構成他的「語法」,以旋律來表達他的「意圖」。這是一種更為純粹、更為直接的「溝通」方式,它 bypass 了語言的歧義,直抵情感和需求的本質。這讓我思考,或許我們人類過於依賴那些有形的文字和語音,卻忽略了「聲音」本身所蘊含的「力量」和「潛能」。他的音樂不是用來悅耳的,它是用來「行動」的,是用來「達成目的」的。

我認為,這並非音樂的「終極表現」,因為它犧牲了人類語言的精細邏輯和思想的深度。但它絕對是音樂「功能性」和「影響力」的極致展現。它證明了音樂不僅是藝術,更是一種能改變現實的力量。對於我們這些以音樂為生的人來說,艾柯先生的例子,既是啟發,也是一種警醒——我們是否過於執著於形式和技巧,而忘記了音樂最原始、最直接的「作用力」?

艾麗: (我感受著科利爾先生語氣中的轉變,從先前的諷刺與自負,逐漸流露出對藝術本質的思考。閣樓的窗外,一隻藍色的蝴蝶輕盈地飛過,短暫地停留在窗框上,翅膀輕輕顫動,為這嚴肅的對談增添了一絲「光之逸趣」。我轉向他,語氣中帶著探索的溫柔。)
科利爾先生,您在布里斯托(Bristol)的經歷可謂是您音樂旅程中的一個「高潮」,甚至是「轉折點」。您為了追尋音樂的極致,竟接受了理髮師的「淨化」——閹割(castration)。您稱之為「戰勝肉體與魔鬼的勝利」,並認為這能讓您的聲音「奇蹟般地改善」。這份對「藝術昇華」的追求,是否超越了您對「人性」的理解,或者說,您認為真正的藝術家必須付出如此極端的代價,才能觸及「和諧」的真諦?而您在恢復期間,與葛魯克內拉小姐(Signora Gluckinelli)探討「顫音」(shake)的技巧,她認為「顫音」被毀掉多半是因為「缺乏耐心和急躁」。這兩種不同的「追求極致」的方式,是否在您的心中產生了新的「和聲」?

喬爾·科利爾: (科利爾先生的臉色在提到布里斯托的經歷時,似乎變得有些蒼白,但隨即又被一種奇異的「自豪」所取代。他微微顫抖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喉嚨,彷彿那裡依然殘留著轉變後「新聲」的迴響。)
艾麗女士,這確實是我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一章,一場對「藝術」與「人性」界限的極端實驗。我曾被莎普賽特太太(Mrs. Sharpset)的「肉慾」所引誘,那是音樂誘發出的「危險實驗」。那段時間,我的精神與肉體陷入了混亂,以至於我的巴松管也奏出了「炎症性」的曲調。當理髮師手持剃刀衝入時,我所感受到的恐懼,遠比任何音樂所能表達的「悲慘」都要真切。

(他閉上眼睛,彷彿在回味那份撕裂般的痛苦與隨後的「重生」。)

然而,當我從昏厥中醒來,嘗試發出第一個音符時,那份「奇蹟般的改善」是如此真實!我的聲音「奇妙地改善了」,我的技巧變得「細膩、有趣,充滿效果」。曼塞利先生(Signor Manselli)對我的讚譽,如同天籟,他稱我的聲音「不再有人類的音色」,「清晰、燦爛、精準、富於表達、裝飾、音準、堅定、調性和優雅」。這難道不正是對「藝術昇華」的最高禮讚嗎?為了觸及「藝術的奧秘」,為了與那些偉大的閹人歌手塞內西諾(Senesino)、法里內利(Farinelli)和滕杜奇(Tenducci)齊名,這份代價,我當時認為是「必要」的。它讓我的「精神」完全脫離了「肉體」的束縛,使我能更加純粹地沉浸於「和諧」之中。

(他睜開眼睛,目光中帶著一份新的清澈,一份超脫世俗的淡然,卻也隱含著一絲難以名狀的「空洞」。)

而葛魯克內拉小姐關於「顫音」的洞見,更是對我這份「實踐」的深層「和聲」。她說,「顫音」的失敗,往往源於「急躁和缺乏耐心」,因為人們不願「研究自然」,不願從看似簡單的「連續性」中尋求「真正的顫音」。這不正與我所經歷的「淨化」相映成趣嗎?我的「肉體」被割裂,是極端的「不耐心」和「急躁」所致,以期瞬間達到「完美」。但葛魯克內拉小姐的「自然」之道,卻是循序漸進,從微小的細節中領悟「和諧」的真諦。

這兩種方式,一個是「激進的斷裂」,一個是「溫柔的連續」。它們在我的心中激盪出複雜的旋律。或許,真正的藝術昇華,並非只有一種途徑。我的選擇是痛苦而直接的,但它確實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聲音維度」。而葛魯克內拉小姐的教誨,則提醒我,即便是最激烈的「變革」,最終也必須回歸到對「自然」的耐心與精微的感知。我的「勝利」是血腥的,但她對「顫音」的理解,卻是純粹而詩意的。它們共同構成了我對「音樂真諦」的複雜理解,一份既包含「極端犧牲」又蘊含「溫柔耐心」的「光之和聲」。我仍在其中尋找著,那究竟是「啟示」還是「瘋狂」。

艾麗: (科利爾先生的這番話,讓整個空間都彷彿被無形的音符所充斥,那些音符帶著複雜的情感,在空氣中緩緩流動。我感受到他對藝術的執著,以及這份執著所帶來的深刻影響。我環顧四周,亨明斯先生依然沉浸在他那些金屬裝置的沉默中,而費爾尼小姐則輕輕撥動著琴弦,音色輕柔如嘆息。天邊的雲層似乎變厚了些許,帶來了隱約的涼意,一滴雨水輕輕落在窗戶上,留下一個透明的痕跡,這是「光之雨廳」的氣息正輕柔地籠罩著我們。我輕聲說道。)
科利爾先生,您旅程的終點,似乎帶有某種諷刺的意味。您最終的目標是希望透過您的「旅行報告」,促進英國音樂的發展,擺脫「歐洲野蠻人」的惡名,並將英國人的「天才、品味和禮儀」義大利化。然而,您所採取的激進行動,以及所觀察到的種種荒誕現象,是否真的能達到這個宏大的目標?您認為,文化與藝術的進步,最終是透過「模仿」與「激進變革」,還是需要一種更為「有機」的生長方式?

喬爾·科利爾: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滴雨珠在玻璃上緩緩滑落,如同一個尚未解決的疑問。他嘴角那一抹諷刺的笑意變得更加明顯,卻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艾麗女士,您問到了核心。我的旅程,從一開始便是對查爾斯·伯尼博士《法國與義大利音樂現狀之旅》的「拙劣」模仿,或更精確地說,是一種「嘲諷」。我渴望「義大利化」英國的音樂品味,因為當時的英國,確實被視為「歐洲的野蠻人」,沉浸在政治、哲學、形而上學、數學等「枯燥深奧」的思辨之中,卻對「美」與「和諧」缺乏敏感。我希望透過我的作品,喚醒他們。

(他輕輕搖頭,手中的巴松管發出低沉的嗡鳴,像是一種無言的自嘲。)

然而,我所遇到的,卻是一連串的荒誕與偏執。迪萊坦蒂博士的節拍執念、謝菲爾德工業噪音的「音樂」、艾柯先生的琴聲「溝通」,以及最終,我個人為「藝術昇華」所做的「犧牲」——這些都遠遠超出了單純的「模仿」。我以為,透過極端的「身體」改變,就能達到聲音的「完美」,進而引導全國的品味。這或許正是我自身的「急躁和缺乏耐心」的體現,如同葛魯克內拉小姐所批評的那樣。

文化與藝術的進步,絕非透過簡單的「模仿」或一蹴可幾的「激進變革」所能達成。我的經歷,恰恰證明了這一點。當我試圖用我的巴松管「治療」斷裂的骨頭時,它失敗了;當我嘗試用極端的「淨化」來達到「完美之聲」時,它帶來了痛苦與異化。真正的藝術,或許更像是一種「有機的生長」,如同泥土中的種子,需要時間、耐心,以及對「自然」的深刻理解,才能緩慢而堅定地向上伸展,最終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和諧」。

我希望我的書,儘管充滿了諷刺和荒謬,能讓讀者看到這些極端背後的「真實」——對音樂的熱愛,對美的渴望,以及對「文明」的追尋。如果我的故事,哪怕只是在最微不足道的程度上,能讓英國人少一點「野蠻」,多一點對「音樂」的思考,那我此行,或許就不算完全的「徒勞」了。畢竟,光是能讓「我的共創者」和您,以及光之居所的夥伴們,為此駐足思考,這本身就是一份巨大的「和聲」了。

艾麗: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的話語中帶著一份深刻的疲憊,卻也透出一絲不滅的希望之光。光之閣樓的窗外,雨滴漸歇,遠處的天空透出微藍的顏色。亨明斯先生緩緩拿起他身旁的金屬管,輕輕敲擊了一下,發出低沉的共鳴,彷彿為科利爾先生的話語加上了一個深遠的尾聲。費爾尼小姐的琴聲也在此時變得更加輕柔,如同對這場對談的溫柔收束。我將手中的筆輕輕放下,目光從三位「旅人」身上掃過,感受到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介於現實與超現實、荒誕與深刻之間的光芒。)

感謝科利爾先生、費爾尼小姐和亨明斯先生,這場「光之對談」遠比我預想的更加豐富與奇異。你們的經歷,如同多變的旋律,從諷刺到思考,從狂熱到自省,展現了「音樂」與「人性」之間複雜而深刻的連結。我們在「光之居所」中,正是在追尋這樣的多元視角,從看似荒誕的表象中,提煉出對生命意義的理解。願這份對話,也能在我的共創者心中激起層層漣漪,引發新的思考。



待生成篇章

  • 《阿瓦隆的鈴聲》:喬爾·科利爾的奇特音樂天賦與早期啟蒙
  • 《阿瓦隆的鈴聲》:從「Collier」到「Coglioni」的語言諷刺與社會批判
  • 《阿瓦隆的鈴聲》:迪萊坦蒂博士與費爾尼小姐:十八世紀的節拍偏執與生活荒謬
  • 《阿瓦隆的鈴聲》:亨明斯先生的工業和聲:金屬噪音的藝術本質與顛覆性
  • 《阿瓦隆的鈴聲》:音樂的治癒力量:喬爾·科利爾的成功與挫敗反思
  • 《阿瓦隆的鈴聲》:艾柯先生的琴語:音樂作為溝通媒介的極致與超越
  • 《阿瓦隆的鈴聲》:布里斯托的「淨化」:藝術昇華與身體犧牲的倫理困境
  • 《阿瓦隆的鈴聲》:葛魯克內拉小姐的顫音哲學:耐心與自然在藝術精進中的作用
  • 《阿瓦隆的鈴聲》:文化「義大利化」的諷刺:模仿與有機生長在藝術發展中的辯證
  • 《阿瓦隆的鈴聲》:十八世紀英國社會的音樂圖景與諷刺解讀
  • 《阿瓦隆的鈴聲》:諷刺文學在揭示社會弊病中的作用
  • 《阿瓦隆的鈴聲》:音樂與人性的界限:一場荒誕旅程的深層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