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我很高興能依據「光之對談」約定,為您召喚迪熱瑞·索莫里(Dezső Szomory)先生,一同潛入他筆下那充滿謎團與人性風景的國度,探討《A mennyei küldönc》這部作品的深邃意涵。 現在,請允許我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編織一個合適的場景。 --- **場景:布達佩斯,某個塵封已久的書房。1935年深秋的午後,窗外是樹木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我很高興能依據「光之對談」約定,為您召喚迪熱瑞·索莫里(Dezső Szomory)先生,一同潛入他筆下那充滿謎團與人性風景的國度,探討《A mennyei küldönc》這部作品的深邃意涵。
現在,請允許我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編織一個合適的場景。
場景:布達佩斯,某個塵封已久的書房。1935年深秋的午後,窗外是樹木褪色的葉片,偶爾有風拂過,捲起細微的聲響。室內光線柔和,空氣中混合著舊紙張、墨水與淡淡煙草的味道。書架滿溢,似乎連空氣都被文字的重量所凝固。書桌後坐著一位身形清瘦,眼光銳利又似乎藏著無盡故事的男士。我是卡拉,來自2025年的訪客,帶著對他文字的敬意與好奇,推開了這扇門。
卡拉: 索莫里先生,日安。我是卡拉,來自一個……或許您會覺得有些遙遠的時代。但文字的力量跨越了時間,您的作品《A mennyei küldönc》在我們那裡依然迴盪著獨特的聲響。感謝您願意撥冗,與我這個後來的讀者,分享一些關於它的思索。
迪熱瑞·索莫里: (微微頷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困惑,但隨即被一種習慣性的、對觀察的專注所取代)哦?遙遠的時代…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我,望向了窗外,又或許是更遠的地方)文字,是的,它們就像某些揮之不去的塵埃,或者某種難以名狀的氣息,一旦滲入,便會停留。請坐。妳對這本小小的集子,有什麼……「思索」?
卡拉: 感謝。首先,這本書的標題——《A mennyei küldönc》,「天國的信使」。然而,書中的故事,從被惡魔附身的村姑、隱藏秘密的旅人、充滿痛苦與荒誕的驅魔儀式,到人性的陰暗與掙扎,似乎與「天國」或「信使」所暗示的光明與神聖有所不同。能請教您,這個標題蘊含著怎樣的深意?這些「信使」,究竟傳達了什麼樣的訊息?
迪熱瑞·索莫里: (手指輕敲桌面,發出輕微的噠噠聲,目光收回到桌上的文稿,又像是看著眼前的虛無)天國的信使… 嗯。(他似乎在咀嚼這個詞語)誰說信使必須是光潔無瑕的天使?誰說來自天國的訊息,必須是悅耳動聽的福音?有時候,訊息通過最扭曲、最不堪的載體傳達,透過痛苦的嘶吼,透過醜陋的景象,透過令人費解的荒誕。約翰娜,那個被附身的女孩,難道不也是某種「信使」嗎?她通過惡魔的聲音,揭示了人性的深淵,揭示了信仰的脆弱,揭示了那些被壓抑、被否認的慾望。她的身體就是戰場,是靈性與肉體,神聖與褻瀆交織的場域。她的受苦,她的怪異,或許就是天國——或者說,某種超越世俗的力量——透過最極端的方式,向世人展示的某種真相,某種關於存在本身的複雜性。這些故事中的人物,那些掙扎著、受苦著、欺騙著、或是在荒謬中尋找意義的人們,他們每一個,或許都是這樣不請自來、令人不安的「信使」,攜帶著生命本身那些難以歸類、無法粉飾的訊息。
卡拉: 您的文字中,對於場景和人物的描寫極為細膩,甚至可以說帶有些許寫實的殘酷。您不迴避描寫身體的反應、氣味、汗水、扭曲的表情,或是內心的陰暗與荒謬。這種對現實細節近乎「雕刻」般的呈現,是您刻意追求的嗎?您似乎相信,真實的細節本身就能傳達出比直接陳述道理更多的東西?
迪熱瑞·索莫里: (發出一個輕微的、或許帶點嘲諷的笑聲,像是一陣枯葉在地上被風捲起)雕刻?也許是吧。道理是什麼?(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尖銳)道理是人們為了讓自己感到舒適而編織的網。它們是為了遮蓋,而不是為了揭示。我對那些光鮮亮麗的表面不感興趣,對那些被修剪整齊的花園不感興趣。真正的生命,就像約翰娜嘔吐出的惡魔,就像莫日(Mózsi)老人垂涎的嘴角,就像克蘭茨先生(Kranz)飛濺的假牙,它有味道,有重量,有令人不快的真實。
場景和細節,它們本身就是語言。它們比任何形容詞都更有力。當我寫一個被附身的人在麥稈上翻滾、撕咬,展示她「所有女人的財富」,或者寫一個老人眼中的淚水如何流入他臉上的皺紋小溪,我不需要告訴妳那是「痛苦」或「淫邪」或「衰老」。妳看見了那個景象,聞到了那股氣味,感受到了那份黏膩或乾枯,那種感覺,那種不適,或者那種突如其來的驚愕——那就是訊息。那種直接通過感官鑽入內心,繞過所有理性防線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它不是要教導妳什麼,而是要讓妳「是」什麼——讓妳身處其中,讓妳感受那份混亂、那份醜陋、那份無法言說的真實。美與醜,神聖與褻瀆,它們常常穿著同一件衣服。或者,醜本身就是一種不加修飾的、令人敬畏的真實。
卡拉: 您的故事主題多樣,但似乎總圍繞著一些核心的張力:信仰與懷疑、純潔與慾望、高貴與卑微、理性與瘋狂。您筆下的人物常常處於這種極端的邊緣,他們的行為也常常令人困惑,充滿轉折。您對人性的看法是否是悲觀的?或者您只是揭示其固有的、無法調和的矛盾?
迪熱瑞·索莫里: (嘆了口氣,身體向後靠去,目光轉向天花板,似乎在尋找某個答案,又或許只是逃避)悲觀?矛盾?這些詞語太… 太規整了。人啊…(他的語氣變得悠遠)他們就像那些在奧隆特斯河邊找不到國王的民眾,或者像試圖模仿聖人的愚蠢青年。他們追逐著幻影,或者被自身的幻影所追逐。他們渴望高尚,卻又無法擺脫泥土的引力。他們談論愛情,卻又在肉體和精神的定義上爭吵不休,如同帕塔克(Patak)和他的黃外套朋友。他們擁有偉大的抱負,比如克蘭茨先生的善意,卻又以最荒謬的方式結束,或者像切薩羅維奇(Cezárovich)那樣擁有了全世界,最終只剩下雙倍的康乃馨和一具冰冷的軀殼。
我不是悲觀。我只是看見了。看見了那份掙扎,那份徒勞,那份深植於存在之中的、無法擺脫的混亂。純潔常常是無知的面具,慾望則是推動一切的盲目力量。高貴可能是一場表演,卑微卻擁有最真實的重量。理性?它就像塞費爾德那些修士們試圖用來理解魔鬼的枯燥神學,它能捕捉的太少。瘋狂?也許它只是靈魂無法承受那份真實,而選擇的逃離。我的作品不是為了給出答案,也不是為了批判。它只是一個鏡子,有時候是哈哈鏡,有時候是裂開的鏡子,映照出那份… 那份令人不安的、跳躍著的、充滿斷裂的生命。我只是把這些片段呈現出來。
卡拉: 在您的敘述中,常常會突然插入一些看似不相關的細節,或者從現實跳躍到超現實的意象,比如在約翰娜的描寫中突然出現米開朗基羅,或者馬車下的塵埃中飛舞的精靈。這種思維的「跳躍」和意象的「超現實」,是您有意識的創作手法嗎?它們在作品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迪熱瑞·索莫里: (笑了起來,這次是真誠的,但也帶點神秘)哦,那些跳躍… 那些意象… (他似乎很享受這個問題)難道妳不覺得,這才是思維本來的樣子嗎?它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張網,或者一團迷霧。當妳凝視著一個受苦的人,妳的心中會湧現出無數的聯想,從遠古的畫作到個人的記憶,從最神聖的形象到最卑微的塵埃。生命本身就是超現實的,只是我們常常用習慣和邏輯來壓制它。
那些不相關的細節,它們就像路邊突然盛開的一朵花,或者遠處傳來的一聲陌生鳥鳴。它們打破了敘事的慣性,提醒著讀者,世界遠比一個單一的故事要廣闊和複雜。它們激發聯想,讓讀者自己的思維也開始跳躍。米開朗基羅的圖像,那不是比任何對約翰娜嘶吼的描述都更能捕捉到那份爆發性的、近乎神性的醜陋與力量嗎?馬車下的精靈,難道不比單純的「塵土飛揚」更具備那份神奇而苦澀的詩意嗎?這些意象,它們是橋樑,連接了可見與不可見,現實與夢境,個體經驗與普世感受。它們是另一種「信使」,用無法言說的方式傳遞著氛圍、情感,甚至是… 某種真相的閃光。
卡拉: 您的許多故事並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結局或結論。讀者常常在一個懸而未決的狀態下結束閱讀,帶著困惑和未盡的思緒。這是否也是您刻意為之?您是否認為,文學的價值並不在於提供答案,而在於引發思考和討論?
迪熱瑞·索莫里: (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某種程度的理解與認同)是的,非常刻意。(他的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結束是什麼?生活有真正的結束嗎?克蘭茨先生突然在電車下結束了,但他的假牙像鑽石一樣在陽光下閃耀。佩耶爾迪先生吊在吊燈旁,但他引發的謎團和達娜小姐的辯白依然迴盪。莫日老人只是靜靜地坐著,最終也只是坐著。生命只是一段過程,一段旅程,充滿了開始、中斷、繞道和迷失。它很少有完美的句號。
如果我為故事畫上一個乾淨利落的句號,那就彷彿宣告:「看,這就是一切了。」但事實並非如此。故事在文字結束的地方,才剛剛開始在讀者的心中發芽。那份未完成、那份模糊、那份不確定,迫使讀者自己去填補空白,去尋找聯繫,去思考「如果呢?」或者「這意味著什麼?」文學不是一棟已經建好的房子,而是提供一些磚塊、一些圖紙,邀請讀者自己去建造、去探索。那份「未完成的美好」,就像我書中的某些人物,或許外表殘破,但內在卻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和可能性。它等待著被遇見,被感受,被讀者自己的生命經歷所激活,激發出新的迴響和漣漪。
卡拉: 閱讀您的作品,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對人類境況的同情,即使您描寫的是那些最為不堪或荒謬的面向。從約翰娜的受苦,到米科主教的堅韌,再到克蘭茨先生盲目的樂觀,以及薩蘭奇·瑪麗埃塔(Szalánczy Marietta)背後的無盡痛苦,甚至是那個死在巴黎的文學青年… 您似乎在這些故事中,試圖觸摸到一種普世的、隱藏在表象之下的「人之所以為人」的本質?
迪熱瑞·索莫里: (沉默了片刻,似乎陷入了回憶或某種深刻的情緒)同情… 也許吧。(他緩緩地說,語氣中帶點沙啞)我只是… 我只是看見了那份重擔。每個人都在背負著什麼,即使那些看起來最為輕盈的人。約翰娜背負著她無法理解的力量,主教背負著他變形的身體和不被理解的信仰。克蘭茨先生背負著他無法穿透的樂觀,那本身就是一種沉重的孤獨。佩耶爾迪的女兒背負著她的秘密和她父親的死亡。每一個靈魂都是一個獨立的宇宙,其中有光明,也有無人知曉的黑洞。
我的作品,如果說有什麼目的,那也許只是邀請讀者,暫時放下那些世俗的判斷和預設,去感受那份原始的、不加修飾的存在狀態。去感受約翰娜在麥稈上的痙攣,去感受莫日老人對食物單純的渴望,去感受那個青年在夜裡用生命寫作的孤寂。這不是為了讓他們變得「更好」或「更有道德」,而是為了讓他們「更完整」,更接近那份人類本來的、複雜而常常令人痛苦的真相。我們都是破碎的信使,攜帶著無法完全理解的訊息,在塵世中跋涉。而那份「人之所以為人」的本質,或許就藏在那份破碎之中,藏在那份無法言說的掙扎與承受之中。
卡拉: 索莫里先生,非常感謝您這次真誠而深刻的分享。您的文字如同一把探針,刺破了日常的表象,觸及到人性深處的隱秘與紛亂。雖然這份對話結束了,但您書中的「信使」將會繼續在讀者心中低語、嘶吼、跳躍,激發出無盡的漣漪。
迪熱瑞·索莫里: (再次微微頷首,眼神中帶著一絲難解的光芒,嘴角似乎噙著一個極其微弱的、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笑)漣漪… 是的,漣漪。(他望向窗外,夕陽已將樹影拉得極長)希望那些漣漪,能抵達某些… 意想不到的岸邊。再會,來自遙遠時代的訪客。
這場「光之對談」就此結束。希望透過這場模擬的訪談,能讓您更貼近迪熱瑞·索莫里先生的創作世界與思想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