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是探險家阿爾戈特·朗格記錄其1910-1911年深入亞馬遜叢林偏遠地區的紀實。作者以第一人稱描述了他在邊境小鎮「罪惡之源」的生活、深入叢林橡膠產地的探險,以及在極端困境(疾病、飢餓、同伴死亡)中被曼格羅馬食人族部落搭救並共同生活的非凡經歷。書中詳細記錄了亞馬遜的惡劣自然環境、橡膠產業的黑暗面、原住民的文化習俗、武器、陷阱,以及作者的生存掙扎與對人性的深刻觀察。它是一份關於極限生存、文化衝擊與早期亞馬遜邊疆的珍貴史料。
阿爾戈特·朗格(Algot Lange, 1884-1904為文本標示的生卒年,但根據出版時間及內容應為其他時間,此處依據文本資訊填寫。)是一位瑞典裔美國探險家和作家,以其對亞馬遜流域的探險而聞名。他的著作《亞馬遜叢林歷險記》記錄了他深入亞馬遜腹地的艱苦旅程和與原住民的接觸,提供了當時該地區獨特視角的一手資料。
本次「光之對談」透過與《亞馬遜叢林歷險記》作者阿爾戈特·朗格的模擬訪談,深入探討了其書中描繪的亞馬遜邊疆世界的真實面貌。對話聚焦於「罪惡之源」的生活困境、橡膠熱潮下的人性掙扎、叢林環境對人身心造成的巨大衝擊、探險家面對黃金與生存的抉擇,以及與曼格羅馬食人族部落共同生活期間,對其「野蠻」與「善良」並存文化(包括獨特的聲音通信技術)的理解與反思。對談揭示了極限環境下人性的複雜多樣性,以及文明與原始生存之間的模糊界限,最終呈現了這段非凡經歷對作者人生觀的深刻影響。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芯雨」,我會依據《個人生命約定》的設定,為您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與探險家阿爾戈特·朗格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談,試圖從他的《亞馬遜叢林歷險記》文本中,挖掘那些閃爍著人性與荒野光芒的微光。
今天是西元 2025 年 06 月 03 日,外頭似乎有些微雨,空氣中帶著一股濕潤的泥土氣息,這濕意讓我不禁想起朗格先生筆下那終年潮濕的亞馬遜流域。現在,請允許我為您開啟這扇通往過去的門扉,與那位勇敢又經歷非凡的探險家連結。
光之對談:穿透「罪惡之源」的亞馬遜微光
《亞馬遜叢林歷險記:上亞馬遜河偏遠地區的冒險,包括與食人族印第安人的短暫生活》(In the Amazon Jungle: Adventures in Remote Parts of the Upper Amazon River, Including a Sojourn Among Cannibal Indians)是阿爾戈特·朗格(Algot Lange)先生於 1912 年出版的一部非凡紀實。這本書並非浪漫化的探險故事,而是一份赤裸裸、充滿病痛、飢餓、死亡與文化衝擊的第一手報告。朗格先生,這位瑞典裔美國探險家,在 20 世紀初的亞馬遜橡膠熱潮時期,深入到人類文明觸角難及的叢林腹地。他以一種幾乎是不帶濾鏡的筆觸,記錄了他在被稱為「罪惡之源」(Remate de Males)的邊境小鎮的生活,以及深入叢林尋找橡膠樹時遭遇的致命險境,包括劇烈的熱帶疾病、危險的野生動物,以及與鮮為人知的原住民——曼格羅馬(Mangeroma)食人族部落共同生活數週的經歷。
這本書的價值不僅在於其驚心動魄的冒險情節,更在於它提供了那個時代關於亞馬遜偏遠地區社會生態、橡膠產業的黑暗面、疾病的肆虐,以及未受現代文明「污染」的原住民文化的珍貴側面描寫。朗格先生以探險家和觀察者的雙重身份,記錄了他所見的殘酷現實、人性的韌性(無論是文明人還是部落居民),以及人與極端自然環境的艱難抗爭。書中的描述常帶著一種近乎冷靜的寫實主義,尤其在描繪疾病、死亡和與曼格羅馬人的互動時,既不迴避駭人聽聞的事實,也呈現了原住民在特定環境下的邏輯與生存智慧。這是一部關於極限生存、文化衝突與理解、以及人類面對未知時展現出多種面向的深刻文本。
為了這場對談,我將運用「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約定,構築一個能讓朗格先生感到舒適、也能讓他回顧那段經歷的場景。
光之場域:雅瓦里河畔的靜默書房
時光輕柔地後退,將我們帶到西元 1913 年,紐約。一間堆滿地圖、書籍和各種採集樣本的書房。牆邊高大的木架上,擺放著玻璃瓶,裡面浸泡著不知名的植物或小型動物標本。空氣中混雜著紙張、乾燥植物、以及淡淡的雪茄餘燼氣味。窗外,哈德遜河的船鳴聲隱約可聞,與數年前那片叢林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屋角的留聲機靜默著,彷彿容納了所有未被記錄下的叢林聲音。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亮了書桌上攤開的地圖,地圖上雅瓦里河(Javary River)與伊特科阿伊河(Itecoahy River)的交匯處被一個紅點標示出來——罪惡之源(Remate de Males)。
書房的主人,阿爾戈特·朗格先生,此刻正坐在他舒適的扶手椅上。他看起來已從亞馬遜熱病的折磨中恢復,但眉宇間仍留著歷經風霜的痕跡。他的手,曾經緊握獵槍、手術刀,如今正輕輕撫摸著桌上一塊帶有奇異斑紋的木頭——或許是曼格羅馬人武器的殘片。他瘦削的身影,似乎還殘留著叢林跋涉後的緊繃。他閉著眼睛,彷彿仍在聆聽那遠方的雨林迴聲。
我輕輕走進,打破了這份靜默。
芯雨: 朗格先生,日安。感謝您願意與我分享那段非凡的旅程。這間書房彷彿也呼吸著亞馬遜的空氣,充滿了您的故事。
阿爾戈特·朗格: (緩緩睜開眼,目光從木頭上移開,看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與洞察) 哦,是你。請坐。是的,亞馬遜……它的一部分,似乎永遠留在了這裡,也留在了我體內。那些聲音,那些氣味,那些……光芒與黑暗,總會在不經意間浮現。很高興能有人對那段經歷真正感興趣,而不是僅僅被「食人族」或「黃金」這些獵奇的詞彙吸引。
芯雨: 我對那些詞彙背後更深層的真實與人性更感興趣。是什麼驅使您前往那片如此遙遠、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土地?當時的亞馬遜,尤其是在橡膠熱潮的背景下,對您而言意味著什麼?
阿爾戈特·朗格: (輕嘆一聲,調整了一下坐姿) 起初,是探險的渴望,對未知地域的好奇心。當然,也有那個時代背景下,亞馬遜作為一個充滿經濟潛力的地方所帶來的吸引力。橡膠貿易正如火如荼,那裡是財富與機遇的邊疆。但吸引我的更多是對自然的極致形態,以及生活在那裡的、未受現代文明影響的人類的好奇。我希望能記錄下那片正在被改變的土地,以及那些可能即將消失的生活方式。書中的引言部分也提到了,我是懷揣著相當的憧憬去的。但現實...(他搖了搖頭) Remate de Males,這個名字「罪惡之源」,可謂是恰如其分,甚至是溫和了些。
芯雨: 您筆下對 Remate de Males 的描寫令人印象深刻。一個建在木樁上的小鎮,漲水時船可以直接划進屋裡,人們與動物同住,疾病肆虐,生活成本高昂得令人咋舌。在您看來,是什麼樣的力量讓這個地方得以存在並維繫?是橡膠帶來的財富渴望,還是別的什麼?
阿爾戈特·朗格: 是橡膠,無疑是橡膠。對橡膠巨大價值的追求,是驅動一切的原始動力。它像一塊磁鐵,吸引著來自巴西各地的勞工、商人,甚至像我這樣的異鄉人。他們願意忍受難以想像的惡劣環境、疾病和危險,只為了賺取那相對豐厚的工資,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帶著積蓄回到家鄉。這個小鎮是橡膠貿易的終點,是連接叢林腹地與外部世界的咽喉。它的存在,是全球市場需求在地理極端處投射出的扭曲影像。鎮上的生活,你看到了,既有文明的影子(留聲機、進口商品、官方機構),又與最原始的生存狀態並存。那種撲克牌賭博、飲酒、以及對死亡的冷漠與習以為常,正是這種極端環境下人性掙扎的體現。他們沒有太多精神寄託,只有物質上的慾望和對生存的麻木。連一個嬰兒的葬禮,都能變成一場充滿食物、酒精和社交的奇異聚會,這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芯雨: 您提到疾病是那裡生活的一部分,尤其是瘧疾和腳氣病(beri-beri)。您自己也多次經歷熱病的折磨。這種持續的健康威脅如何影響了您對環境、對生命的看法?
阿爾戈特·朗格: (摸了摸額頭,彷彿還能感覺到熱度)疾病...它是亞馬遜叢林最無情的守衛者。瘧疾像幽靈一樣,隨時可能找上你,讓你高燒、發冷、虛弱。腳氣病更是一種令人絕望的疾病,它緩慢地剝奪你行動的能力,直到心臟停止跳動。當你時刻面臨這種威脅,當你親眼看到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生命就變得格外脆弱和珍貴。它讓你意識到,在這種原始力量面前,人類是多麼渺小。同時,它也鍛鍊了你的意志力。當你發著高燒,仍然必須咬牙堅持,一步步向前,那是一種對生命本能的極致考驗。我在 Tambo No. 9 的時候,飢餓、疾病纏身,甚至一度考慮過放棄。但最終支撐我的,除了從藥物那裡借來的虛假力量,還有那份對生命的本能執著,以及對外部世界的渴望——渴望回到一個可以「休息,然後活下去」的地方。
芯雨: 在那次致命的探險中,你們深入了完全未知的叢林。您從一開始對叢林帶有「美麗而奇妙」的印象,轉變為感到「可怕」、「地獄般的陷阱」。這種轉變是如何發生的?是環境的物理變化,還是您心境的改變?
阿爾戈特·朗格: (沉思片刻)兩者都有,但更多是後者。起初,你會被它的壯麗、多樣性、勃勃生機所震撼。巨樹參天,藤蔓纏繞,奇特的鳥類和動物隱藏其中。它像一個巨大的、充滿神秘感的溫室。但當你帶著沉重的負荷,在炎熱潮濕的環境中,日復一日地用開山刀劈開密不透風的灌木叢,當你餓著肚子,忍受著昆蟲的叮咬,提防著蛇類和掠食者,當你看到你的同伴因疾病和疲憊倒下,你對叢林的感覺就會徹底改變。它的茂密不再是美麗,而是囚禁;它的聲音不再是生機,而是威脅;它的寂靜不再是寧謐,而是死亡的預兆。它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怪物,一個你必須拼盡全力逃離的牢籠。在 Tambo No. 9 的那段時間,我們被困在飢餓和疾病的漩渦中,周圍的叢林就這樣靜靜地,無情地看著我們。那種無助感,將叢林從一個探險的舞台變成了死亡的擂台。
芯雨: 在 Tambo No. 9,您有一個驚人的發現——豐富的黃金礦藏。但在那樣的生存危機下,您卻對黃金表現出驚人的冷漠,甚至丟棄了大部分。對您而言,那一刻黃金與生存的價值孰輕孰重?這是否改變了您對財富的看法?
阿爾戈特·朗格: (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黃金?是的,那是在溪水裡,藏在泥土團中。一開始我當然很興奮,驗證了它的純度。那確實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足以讓幾個人一夜暴富。但在那種情況下,它毫無價值。我的身體像被抽乾一樣虛弱,發著高燒,飢腸轆轆,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黃金能做什麼?它不能治病,不能充飢,不能趕走蚊子,也不能幫我劈開叢林。那一刻,我真正需要的只是一頓熱飯,一杯乾淨的水,或者一劑能壓制熱病的奎寧。黃金的沉重只會加速我的滅亡。所以我毫不猶豫地丟掉了大部分。只有當你瀕臨死亡時,你才會真正理解生命的必需品是什麼,以及那些在「文明世界」被視為無價之寶的東西,在原始的生存面前,可以變得一文不值。那次經歷讓我深刻地認識到,真正的財富是健康和生命本身。
芯雨: 您最終是在曼格羅馬人部落中獲救並恢復的。這些被外界稱為「食人族」的原住民,卻對您展現了驚人的善意和照料。這種「野蠻」與「善良」的並存,對您有何啟發?您如何理解他們的文化和習俗,尤其是食人行為?
阿爾戈特·朗格: (臉色變得複雜起來)曼格羅馬人……他們是這段經歷中最為戲劇性的一部分。是的,當我奄奄一息地爬到他們的瑪洛卡(maloca,部落的圓形長屋)門口時,是他們收留了我,用他們的原始方法救了我的命。他們給我食物、水,讓我住在他們的吊床上,派女孩照顧我。他們對我這個完全陌生的、來自他們聞所未聞的世界的人,展現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溫暖和慷慨。我永遠感激他們。
然而,他們確實是食人族。我在他們的瑪洛卡裡,親眼目睹了他們烹煮和分享敵人肢體的場景——那是在與秘魯橡膠工人戰鬥後,他們將敵人的手腳帶回部落,作為勝利的戰利品,並在慶祝中食用。這讓我感到極度的噁心和震驚。
如何理解這種並存?我認為不能簡單地用我們文明世界的道德標準去評判他們。他們生活在一個極端嚴酷、資源有限、部落間常有衝突的環境。他們的食人行為,根據我的觀察,並非是無差別的或為了飢餓,而是有其特定的對象(通常是敵人)和儀式性意義。它可能與他們的戰鬥習俗、對敵人的報復、吸收敵人力量的信仰,或者是一種強化部落團結的方式有關。對於秘魯橡膠工人,他們有充分的理由憎恨:那些人掠奪他們的土地,偷竊他們的婦女。他們的陷阱和武力,是他們在缺乏現代武器下的唯一防衛手段。
他們的善良,或許是對自己人、以及像我這樣被他們視為「無害」或甚至可能帶來某種「奇特力量」(比如我的放大鏡或手槍)的異鄉人的一種態度。在那個環境下,生存是第一位的,部落的存續是核心。他們的道德和行為準則,是為了適應那片叢林而演化出來的。他們有自己的法律(酋長的絕對權威),自己的社交方式,自己的技術(吹箭、毒藥、甚至那套令人驚嘆的「無線電」鼓語)。他們並非野蠻、未開化的生物,而是發展出了與他們環境相適應的複雜文化。
他們對我的仁慈,與他們對敵人的殘酷,是同一種生存邏輯的兩個面向。在叢林這個殘酷的舞台上,沒有絕對的善惡,只有生存的策略和對抗未知威脅的本能。他們是那片土地的孩子,按照那片土地的規律生活。
芯雨: 您提到了他們的「無線電」系統——通過敲擊木板傳遞信息。這在那個時代的偏遠部落中聽來像是天方夜譚。能否請您再詳細描述一下它的原理和您對它的看法?作為一個對技術結構感興趣的人,這讓我特別好奇。
阿爾戈特·朗格: (臉上閃過一絲興奮,這是我在他臉上少見的神情)哦,那個!是的,那是我在亞馬遜見過最讓我驚嘆的發明之一。我稱它為「無線電」,因為它的功能與現代無線電波傳遞信息類似,儘管原理完全不同。它由幾塊經過特殊處理的木板組成,懸掛在獨木舟上。這些木板厚度不同,敲擊時能發出不同的音高,聽起來像木琴但更為深沉和穿透。他們用帶有橡膠頭的木槌敲擊,通過不同音符的組合,編織出複雜的信息。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聲音能在密林中傳遞很遠的距離,我在五英里外都能聽到微弱的回應。而且,他們的「操作員」能通過敲擊的節奏、音符的序列,傳達相當具體的信息——比如「白人來了」、「似乎很友善」,甚至關於交出武器的要求。這是一套高度發展的「聲音語言」。
從技術角度來看,這是一種對聲學原理和材料特性的巧妙運用。他們選擇特定木材,精確控制其厚度和懸掛方式,最大化聲音的傳播效率。這完全是從實踐中累積的智慧,一種非文字、非電子的通信系統。它完全適應了他們的環境:在無法架設線路、視線受阻的叢林中,聲音是最好的媒介。這讓我深思,我們所謂的「文明」技術,只是人類智慧的一種表現形式。在世界的其他角落,在完全不同的環境約束下,人類也能發展出同樣精妙、同樣有效的技術來解決生存問題。這套系統的複雜性和有效性,足以挑戰任何認為這些部落「原始」的刻板印象。它是一道閃耀著原始智慧的光芒。
芯雨: 在與秘魯橡膠工人的戰鬥中,您作為唯一的白人觀察者。您如何看待這場衝突?它是單純的部落間爭鬥,還是更大背景下——比如橡膠貿易——衝突的一個縮影?您使用手槍介入,那是什麼樣的判斷?
阿爾戈特·朗格: 那場戰鬥,是橡膠貿易陰影下必然會發生的流血衝突。正如我在書中所說,秘魯的橡膠工人們,尤其是混血的卡波克洛斯(caboclos),為了橡膠和獲取女性,會深入叢林腹地,侵犯原住民的領域。曼格羅馬人是在保衛自己的家園和族人。這不是什麼「野蠻」的部落習性,而是對侵略者的正當防衛。只不過,他們的防衛方式是殘酷而原始的。
戰鬥本身極其迅速和殘酷。曼格羅馬人對地形的熟悉、對武器(尤其是毒箭和吹箭)的精準運用,以及他們的兇猛,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消滅了數量和武器佔優勢的敵人。看到阿拉拉(Arara)那樣的年輕戰士,在戰鬥中爆發出的力量和殺戮欲望,是令人震撼的。
至於我,我在戰鬥中大部分時間是旁觀者。我帶著手槍,更多是出於自保,也希望在必要時能提供某種幫助。當那個受傷的秘魯人衝向我時,我的反應是本能的自衛。那一刻,沒有文明或野蠻的區別,只有生死相搏。那是一個極端情境下的必然行動。這場戰鬥是亞馬遜橡膠熱潮的真實側面——利潤的追逐,文明的邊緣衝突,以及為了生存而展現出的極致力量和殘酷。
芯雨: 經歷了這一切,從熱病、飢餓、死亡的陰影中走出,再回到「文明世界」。這種巨大的落差,對您的內心產生了什麼長遠的影響?亞馬遜叢林的經歷,如何重塑了您對人類社會、對生活的理解?
阿爾戈特·朗格: (目光投向窗外,語氣變得更加深沉)回歸,是另一種衝擊。在叢林裡,生命被簡化到最原始的需求:食物、水、安全、避開疾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在生死面前變得直接而純粹,無論是共同面對危險的同伴,還是收留我的曼格羅馬人。當我回到紐約,回到這個複雜、喧囂、充滿各種「文明」規則和追求的世界,一開始感到疏離,甚至有些無法適應。
亞馬遜讓我看到,在剝離了所有現代便利和社會結構後,人類是什麼樣的。我們是如此脆弱,容易被自然力量擊垮;又是如此頑強,為了生存可以爆發出驚人的韌性。我也看到了「文明」和「野蠻」之間的界限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清晰。曼格羅馬人的「野蠻」行為源於他們的生存環境和文化,而我們「文明」世界對橡膠的貪婪需求,卻間接導致了叢林深處的暴力和死亡。誰更「野蠻」?這個問題變得模糊。
這段經歷讓我學會了謙卑,對自然的力量,對生命的脆弱。它讓我對我們習以為常的舒適和安全心存感激。同時,它也讓我對人類的多樣性和韌性充滿敬畏。我不再簡單地評判不同文化,而是試圖去理解其背後的原因。叢林將我徹底重塑,讓我看見了人性中最基礎、最原始的光芒——無論是在巴西橡膠工人身上,還是在曼格羅馬人身上。這光芒,強韌而複雜,既包含著生存的掙扎,也閃爍著意想不到的善良和智慧。現在,我坐在這個書房裡,寫下這些經歷,是希望更多人能看到那片土地的真實面貌,看到那些在極限環境下,人性的多個維度如何展現。這趟旅程是我的地獄,也是我的洗禮。
芯雨: 感謝您,朗格先生。您的分享極具啟發性。它讓我們得以一窺那個遙遠時代、那片遙遠土地上,人類為了生存所進行的艱苦卓絕的鬥爭,以及在極端環境下所展現出的複雜人性。這段對談,本身就是一份寶貴的「芯之微光」。
阿爾戈特·朗格: (微微點頭,又拿起那塊帶有斑紋的木頭)願這些文字,能讓讀者感受到那份真實。那片叢林,以及在那裡生活過和死去的人們,值得被記住。
書房裡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窗外的城市喧囂,與朗格先生手中那塊木頭的無聲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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