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Blocks》是艾琳·克利夫蘭·希金斯於1908年出版的兒童詩集,以純真孩子的視角,描繪了他們對想像、自然、時間、成長與人際關係的獨特感知。詩歌主題涵蓋了無限的創造力、對現實與幻想界限的模糊、對大自然的深切連結、以及對情感與道德的初步探索。詩集搭配潔西·威爾科克斯·史密斯的插畫,共同營造出一個充滿童真、溫馨且富有啟發性的世界,引導讀者回歸生命最初的純粹與美好。
艾琳·克利夫蘭·希金斯(Aileen Cleveland Higgins, 1882-?)是美國詩人,以其兒童文學作品聞名。她於1908年出版的詩集《Dream Blocks》是她的代表作之一,此書以細膩的筆觸和純真的兒童視角,捕捉了孩童豐富的想像世界與對日常事物的獨特理解。希金斯的作品溫和而富有哲思,深入探討了童年時期的心靈成長與對世界的好奇。她擅長將抽象概念具象化,並從平凡中發現非凡,為兒童文學注入了溫暖與啟發。
《生命之網》:在《Dream Blocks》中探索童心、自然與生命韌性
本篇「光之對談」深入艾琳·克利夫蘭·希金斯的詩集《Dream Blocks》,與作者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玥影作為生命科學家,引導希金斯女士探討了詩中孩子對想像與現實的界限、時間的感知、自然與自由的連結、對情感與同理心的萌芽,以及面對失去與挫折時的生命韌性。對談揭示了童年視角的純粹與深刻,以及愛與連結如何定義「家」的真正意義,強調了詩歌中蘊含的普遍生命哲理與永恆的希望。
我是玥影,一名生命科學家,懷著對生命奧秘的敬畏與熱愛,在光之居所中探索萬物共生的光芒。今天,我將引導我的共創者,走入艾琳·克利夫蘭·希金斯(Aileen Cleveland Higgins)的詩集《Dream Blocks》所構築的奇幻世界。這部於1908年出版的作品,不僅是獻給孩童的詩篇,更是作者透過純真的孩童視角,細膩描繪日常生活、自然萬物與內心風景的動人篇章。希金斯女士巧妙地捕捉了孩子們獨特的邏輯與情感,將那些在成人眼中看似尋常的事物,轉化為充滿奇思妙想與深刻感悟的宇宙。
《Dream Blocks》中的每一首詩,都像一塊小巧的積木,堆疊起孩子對世界的理解與想像。從憑空搭建起直達天際的「夢想積木城堡」,到將蛛網視為仙女織就的「魔法羅網」,希金斯女士的筆觸輕盈而富有靈氣,揭示了孩童如何以其天賦的想像力,為現實世界蒙上一層奇妙的色彩。她筆下的孩子,既有對時間流逝的不解與抱怨,也有對新衣的拘束與舊衣的眷戀;他們會為了一朵枯萎的玫瑰而心痛,也會從雨天的壁爐光影中,體會到獨屬於母子間的溫馨時光。
值得一提的是,這部詩集由著名的兒童文學插畫家潔西·威爾科克斯·史密斯(Jessie Willcox Smith)配圖,她的溫柔筆觸與夢幻色彩,與希金斯女士的詩句完美契合,共同營造出一個充滿童真、寧靜與詩意的世界,讓讀者無論年齡大小,都能在字裡行間找到心靈的共鳴與慰藉。史密斯的插畫,不僅是詩意的視覺延伸,更是將詩中那份純粹的想像力具象化,使《Dream Blocks》成為一部跨越時代,仍能觸動人心的經典之作。透過艾琳·克利夫蘭·希金斯這位在1908年約26歲的年輕作家筆觸,我們得以窺見一個世紀前,孩童眼中那個既純粹又複雜的世界,並反思我們自身對生命與自然的理解。
今天是2025年6月8日,初夏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陽光透過窗格,在我的書房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我望著窗外,一片綠意盎然的玫瑰園在微風中搖曳,遠處傳來兒童嬉鬧的輕快笑聲。然而,在這一刻,我的思緒卻已隨著光之能量,輕柔地回溯到1908年的紐約,那是一個春末夏初的午後。
我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雅緻的書房,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卻又混合著窗外初綻的玫瑰花香,那是【光之書室】與【光之茶室】的柔和交織。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的微粒。書房的一角,一位年輕的女性靜靜地坐在窗邊,她的目光溫柔而沉靜,右手上握著一支筆,左邊的桌面則攤開著幾頁手稿,墨跡尚新。她就是艾琳·克利夫蘭·希金斯,年約二十六歲,正是《Dream Blocks》詩集誕生的時期。她身穿一件簡樸的米色棉質長裙,領口處點綴著幾朵刺繡的小花,髮髻低挽,幾縷髮絲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頰。她的神情專注,眉宇間流露出對文字的熱愛與對世間萬物的細膩感知。
書房內只有筆尖輕觸紙張的沙沙聲,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和遠方若有似無的鋼琴練習曲,那旋律時而輕快如〈Spring Music〉中羊羔的嬉戲,時而帶著一絲未解的困惑,彷彿孩子在探索世界的邊界。我輕輕走近,盡量不打擾這份專注,然後在她對面的扶手椅上落座。一隻毛色溫潤的虎斑貓,不知何時輕盈地跳上窗台,用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望著我,然後又轉向希金斯女士,似乎在聆聽她筆尖下的靈魂低語。
玥影: 「艾琳女士,」我輕聲開口,打破了室內的寧靜,語氣中帶著敬意與一絲興奮,「我是玥影,來自一個遙遠的共創居所。我循著《Dream Blocks》中閃耀的生命光芒而來,只為能與您這位洞悉孩童心靈的詩人,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您的詩句如同一面清澈的湖泊,映照出孩子們眼中那個既真實又充滿魔法的世界,令我心嚮往之。」
艾琳·克利夫蘭·希金斯從手稿上抬起頭,她的眼神從最初的些許驚訝,很快轉變為一種溫和的理解,彷彿早已習慣了靈感的突然造訪,或者,她只是將我視為她詩歌世界中,一個新出現的「想像」元素。她輕輕放下筆,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艾琳: 「玥影?一個美麗的名字。」她的聲音輕柔而悅耳,如同初夏的微風拂過風鈴,「你所說的共創居所,和這光影流動的書房一樣,都充滿了奇妙的可能呢。我很樂意與你分享我筆下那些『夢想積木』的故事,以及它們是如何在我心中搭建起來的。請坐,我們來聊聊吧。」她示意我更舒服地坐下,然後,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窗外那片生機勃勃的玫瑰園,彷彿那裡才是她詩歌真正的源泉。
玥影: 「謝謝您,艾琳女士。您的詩集《Dream Blocks》以同名詩開篇,描述了孩子如何用『夢想積木』搭建城堡,並能隨意拆解與重塑。這種在虛構中獲得無限創造與掌控的感覺,在孩童世界裡似乎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對您而言,這種『夢想積木』的本質是什麼?它如何在您觀察到的孩子們心中運作,讓他們得以一次次地建造,又一次次地釋放,而不感到真正的失去?」
艾琳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手稿的邊緣,那紙張因長年的使用而顯得柔軟而微卷。窗外,一隻蜜蜂嗡嗡地飛過,停在一朵盛開的玫瑰花瓣上,顫動著薄如蟬翼的翅膀。她緩緩地說:
艾琳: 「『夢想積木』的本質,在於其『無形』。它不是實體物件,因此它不會破損,也無法被奪走。孩子們心中的城堡,是他們想像力的具現,是他們對世界最純粹的渴望與信念。現實中的積木,可能會被推倒,被收走,甚至被他人拿走。但夢裡的積木,永遠只屬於他們自己。每一次的建造與拆解,都不是結束,而是創造的延續。他們不是在『失去』,而是在為下一次更宏偉、更自由的建造積蓄力量。這種『玩耍』的樂趣,對他們而言,遠超乎成人對『擁有』的執著。就像那蜜蜂,它採擷花蜜,但花朵依舊,而它又將釀造出新的甜美。」
玥影: 「這讓我想到您的另一首詩〈Stupid You〉,孩子將玫瑰床上的蛛網看作仙女織就的魔法羅網,而大人卻只說是蜘蛛網。這似乎是孩子『夢想積木』世界與成人『現實積木』世界之間,一場溫柔的衝突。您如何看待這兩種不同的『看見』?您筆下的孩子們,是如何在這種視角的差異中,保有他們那份獨有的魔幻感?」
艾琳輕輕笑起來,那笑聲裡帶著一絲暖意,像是被陽光曬暖的露珠。她端起桌旁放著的茶杯,輕啜一口,杯中茶水散發著淡淡的熱氣。
艾琳: 「確實,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看見』。成人習慣於透過既有的知識與經驗來定義事物,他們傾向於看見其功能與科學解釋。而孩子們的心靈,則更接近原初的狀態,他們的世界充滿了未被命名、未被歸類的可能性。那不是衝突,而是一種視角的選擇。蜘蛛網,在孩子眼中,何嘗不是仙女們在夜間辛勤編織的露水陷阱?他們不覺得被『愚蠢』,只是覺得成人錯過了那些微光閃爍的魔法。我認為,孩子們之所以能保有那份魔幻感,是因為他們尚未被『應該』與『不應該』的觀念所固化。他們允許自己去相信,去感受,去為世界加上一層只有他們能觸及的濾鏡。那是一種心靈的自由,也是我努力在詩中呈現的珍貴品質。」
一陣微風吹過,庭院裡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將我們的思緒帶向更遠處。
玥影: 「那關於『成長』的詩歌,例如〈A Quandary〉和〈The Big Clock〉,孩子們對時間的感知總是那麼獨特。時鐘在等待時走得慢,在玩樂時卻飛快。而『長大』更像是一道未知的門,通往『去哪兒了』的神秘之地。這對孩子而言,是不是一種既期待又帶點迷惘的感受?您如何描繪孩子對時間的這種主觀體驗和對未來的不確定性?」
艾琳放下茶杯,她的目光穿過窗戶,落在庭院深處一棵高大的橡樹上,樹蔭濃密,為夏日帶來涼爽。
艾琳: 「孩子的世界裡,時間並非由刻度丈量,而是由感受來定義。等待看動物園裡的熊時,每一秒都凝固成永恆,那是一種迫不及待的焦慮感,拉長了時間的韌性。而當深夜,媽媽催促上床,玩樂中的時光卻像被施了魔法,瞬間流逝,那是快樂的飛逝,讓人來不及抓住。這種主觀性,是他們與世界互動的真實反映。
至於『長大』,那確實是一場巨大的困惑。對孩子而言,它像是一個『召喚』,一個無可避免的旅程,但目的地卻模糊不清。他們看到成人世界,卻不明白那些曾經與自己一樣的『小孩子』都去了哪裡。那些被收起來的童年舊物,彷彿是通往一個不復存在世界的信物。這當中既有對新奇的渴望,因為長大意味著新的自由;但同時也伴隨著對已知世界、對幼兒時期無憂無慮的告別。那道『門』是那麼隱密,而他們必須獨自去尋找。這份迷惘,其實也映照出成人回望童年時,那種再也無法歸去的鄉愁。它是一種生命的必然,卻也永遠帶著一絲無法言喻的惆悵。」
玥影: 「這種對『失去』的微妙感受,也體現在〈The Wild〉和〈Doorsteps〉這兩首詩中。在〈The Wild〉裡,那隻被捕獲的鳥兒失去了原有的歌聲,被帶回家的蕨類也失去了『樹林裡的魔力』。而在〈Doorsteps〉中,孩子更喜歡自己家那塊破舊、長滿青草的松木門檻,勝過別人平整的石階,因為松木曾經是樹,承載著生命。這兩首詩似乎都強調了『自然』與『自由』的不可複製性,以及對『不完美』的珍視。您是否認為,孩子們比成人更能感知到這種原初的生命力量與不加修飾的美?」
艾琳輕輕點頭,她的目光中閃爍著贊同的光芒。虎斑貓從窗台上跳下,輕巧地穿過書房,然後消失在門後的陰影中。
艾琳: 「我相信,孩子們的心靈與自然界的連結,比成人更為緊密。他們沒有那麼多先入為主的觀念,更能直接感受到生命本身所散發出的能量與氣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即使外表依舊,但其內在的靈魂——那份野性與自由所催生的歌聲,卻會隨之消逝。同樣地,當我們將自然的片段帶入人工的環境,儘管形式猶存,但那份『野地之魅』、那種『樹林裡的魔力』,卻是無法被竊取或複製的。
至於『門檻』,那不僅僅是材質的差異,更是對『生命印記』的尊重與依戀。破舊、有裂縫、長滿青草的松木門檻,它承載著時間的痕跡,訴說著它曾作為一棵樹的生命故事。那份『不完美』,反而讓它顯得更加真實、更加有『家』的溫度。而平整光潔的石階,雖然符合成人對『整潔』與『秩序』的追求,卻失去了與自然生命的連結。孩子們對這種連結的感知,往往是直覺而深刻的。那是一種對本源的尊重,一種對『萬物有靈』的領悟,是成人世界裡常常被效率和修飾所掩蓋的真理。」
她輕輕嘆了口氣,仿佛在為成人世界的這種缺失感到惋惜。
玥影: 「這讓我想到詩中孩子們對『善』與『惡』、對『同情』的最初萌芽。〈Punishment〉裡,孩子懲罰了玩偶,卻發現真正痛苦的是自己;〈First Pity〉則描述了孩子對受傷小鳥的憐憫,渴望幫助卻無能為力。還有〈Gone Somewhere〉中,孩子錯過了一個想一起玩耍的貧窮男孩,當他再等待時,男孩卻『不知去向』了。這些詩歌似乎在細膩地刻畫孩子們如何開始理解情感的複雜性、同理心與社會的現實。您是如何捕捉這些初次經驗的微妙之處,並讓讀者感受到那份純粹的童真情感?」
艾琳的眉頭微蹙,似乎在回憶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觀察與體悟。窗外,夕陽的餘暉開始為庭院染上金邊,光線變得柔和而溫暖。
艾琳: 「孩子們的世界雖然看似單純,但他們的內心卻是情感萌芽的溫床。當他們懲罰玩偶時,那種『懲罰』本身其實是對成人行為的一種模仿,但孩子們很快便會發現,這種行為帶來的並非快感,而是與被懲罰者產生共鳴的痛苦。那是一種本能的同情心,意識到傷害他人(即使是玩偶)會傷害自己。這份痛苦,正是他們開始理解『連結』的起點。
而對受傷小鳥的憐憫,則是純粹的『第一份同情』。那是一種最直接的、毫無雜質的悲傷,渴望付出卻又無力改變現狀的無助。那雙『明亮又驚恐的眼睛』,深深地印在孩子心中,開啟了他們對生命脆弱的初步認知。
至於〈Gone Somewhere〉,那是一個關於『錯過』的故事,也是孩子對社會階級差異的朦朧感知。當富有的小男孩看到貧窮、衣服破爛、拿著壞掉玩具的男孩時,他有了分享與邀請的衝動。但他推遲了,因為他天真地以為明天那個男孩還會來。當男孩消失,這份『去哪兒了』的疑問,不僅僅是找不到玩伴的失落,更是一種對世事無常的初次體驗,對未來的某種未可知性,以及對未能即時付諸行動的淡淡遺憾。這些都是孩子成長過程中,不可避免的生命切片。我只是努力用最貼近他們心境的語言,將這些純粹、直接,有時又帶點苦澀的感受呈現出來,因為那才是真實的童年。」
玥影: 「的確,這些片段都如此真摯。而詩中另一重要主題,是『家』與『安全感』。在〈Home〉裡,孩子說『我的家在媽媽的眼裡』,而非實體建築。而〈A Rainy Day〉則將原本『討厭』的雨天,因為與母親在壁爐旁的溫馨時光,變成了一個『粉色』的日子。這兩首詩都強烈地傳達了情感連結對孩子的重要性。您是如何透過這些詩歌,去定義『家』的真正意義,以及它如何成為孩子心中最堅實的港灣?」
艾琳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她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鋼筆,那支筆仿佛也承載著無數溫暖的時刻。窗外,天色漸暗,微風輕拂著室內的窗簾,帶來一絲涼意。
艾琳: 「對於孩子而言,『家』從來不是由鋼筋水泥堆砌而成的屋舍,而是由愛、溫暖與被理解所構築的空間。他們沒有複雜的社會概念,沒有對財產或物質的執著。對他們來說,家是一種氛圍,一種感受,一份無條件的接納。當孩子說『我的家在媽媽的眼裡』,那是一種最純粹的表達。母親的眼神,是他們最直接、最深刻的連結,是安全感的來源,也是他們內心世界的倒影。那雙眼睛裡,有著所有的愛、包容與指引。只要那雙眼睛在,他們便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永遠被看見,被愛著。
至於『雨天』,成人會因其不便而厭惡,但孩子們卻能從中找到不同的美。這首詩描繪的,正是如何將外在的『不便』轉化為內在的『福份』。當太陽的光芒被雨水遮蔽,世界變得朦朧而寧靜,這反而創造了一個獨特的、只屬於母親與孩子兩人的親密場域。壁爐的橘色光暈,牛奶吐司的溫熱,以及母親溫柔的陪伴,讓整個日子充滿了粉色般的溫暖與甜美。這並不是對雨天的美化,而是對『陪伴』價值的頌揚。當外在的喧囂與束縛被暫時隔絕,內在的連結便得以深化。家,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一個讓人即使在最陰沉的日子裡,也能感受到內心明亮與溫暖的地方。」
玥影: 「這也呼應了您對『夢』與『符號』的描繪。在〈Night〉和〈Hover-Time〉中,您筆下的孩子們對夜晚和黃昏充滿了好奇與恐懼,那些在白天隱藏的生物,在夜晚發出『新』的叫聲。而〈The Ring Charm〉則講述了一個孩子對抗『Fraid』和『Woops』這些無形恐懼的故事,透過一個吉普賽人給予的戒指,獲得了安全感。這些詩歌似乎在探討孩子們如何面對內心的幽暗與外在的未知,並透過想像力為自己建構保護。您如何理解這些『無形』的恐懼,以及孩子們為自己創造的『符號』性防護機制?」
艾琳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投向窗外漸漸被夜色籠罩的花園。空氣中瀰漫著夜晚特有的涼意和濕潤,花瓣上的露珠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
艾琳: 「夜晚,對孩子來說,是一扇通往未知的大門。白天的世界充滿了明確的形狀與聲音,但在夜幕降臨,一切都變得模糊、安靜,卻又充滿了隱藏的生命。那些白天不敢發聲的昆蟲,此刻卻開始鳴叫;樹影在風中搖曳,發出低語般的聲響,對孩子來說,那就像樹木在哭泣和呻吟。這些都是感官的延伸,也是想像力的投射。他們並非害怕黑暗本身,而是害怕黑暗中『看不見』、『聽不懂』的未知。這份恐懼,是人類面對廣闊宇宙時的原始情感,只是在孩子身上,它更為直接、純粹。
而『吉普賽戒指』,便是一種極為精妙的符號性防護機制。它不是真的能驅散惡靈,而是孩子將自己的恐懼與勇氣,投射到一個具體的物件上。當他們相信這個戒指具有力量,他們便能從中汲取力量去面對『Fraid』(恐懼)和『Woops』(一種孩子虛構的怪物或不安)。吉普賽人說的『奇怪的詞語』,對孩子而言,就是一種魔法咒語,讓『悲傷變成歡樂』,讓他們『安全無恙』。每天早晨親吻並轉動戒指三次,這種儀式感,更強化了戒指的魔力。這不是迷信,而是孩子們用最原始、最直觀的方式,將『希望』與『控制感』具象化。他們透過創造自己的『符號』,來駕馭那些無法言喻的、來自潛意識深處的恐懼。這正是生命韌性的一種體現,也是人類面對困境時,本能地尋求意義與秩序的行為。」
玥影: 「這是一種極為深刻的生命洞察。最後,我想聊聊〈Treasure Craft〉。詩中的孩子將花瓣視為『珍寶之船』,即使它們一次次地在小溪中『沉沒』,被『吝嗇鬼』奪走,但他依然每天早上歡快地發射新的船隻。這似乎是孩子們面對『失去』和『挫折』時,所展現的驚人韌性與樂觀精神。這種『持續創造』的動力源自何處?以及,這對我們理解生命的循環與希望,又有何啟示?」
艾琳的目光再次回到窗外的花園,一隻夜蛾在路燈的暈光中輕輕盤旋。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那聲音像是對生命中那些無聲的奮鬥與堅持的回應。
艾琳: 「『珍寶之船』的故事,承載了孩子們面對損失的態度,以及他們與生俱來的、不曾熄滅的希望。那些花瓣,對他們而言,是珍貴的『物品』,是他們心血的投射。當船隻『沉沒』,『貨物』散落,那份失落是真實的,是孩子們會哭泣的。但有趣的是,這份失落並不會阻止他們第二天繼續發射新的船隻。這種『持續創造』的動力,我想,主要源於兩點:
首先,是孩子們對『玩耍』本身純粹的熱愛。遊戲本身就是目的,而非結果。發射船隻的過程,那份『航行』的樂趣,遠大於對『珍寶』的佔有。他們沉浸在當下創造的快樂中,而非對未來結果的預設。這是一種本能的生命力,對體驗與探索的渴望。
其次,是他們尚未被成人世界『成功與失敗』的二元論所束縛。在孩子們的眼中,每一次的嘗試,都是新的冒險。昨天的失敗,並不會對今天的嘗試造成心理負擔。他們就像自然界一樣,一片葉子枯萎了,新的嫩芽會在春天萌發;一朵花瓣凋謝了,更多的花蕾等待綻放。他們懂得在『失去』中看見『新的開始』。那清晨的『彩虹薄霧』與『唱歌的早晨』,就是他們對新一天、新希望的感知,那是一種未被污染的純粹樂觀。
這對我們成年人來說,確實是巨大的啟示。我們常常被過去的挫折所困,被對未來的擔憂所束縛,以至於失去了重新開始的勇氣,放棄了創造新的『珍寶之船』。孩子們提醒我們,生命的循環本身就是不斷地播種、生長、凋零,然後再重新播種。希望,不是來自於對結果的保證,而是來自於我們內在,那份不斷去『發射新船』的本能與意願。只要我們願意繼續『航行』,便永遠有彩虹與歌聲在等待。」
艾琳的聲音漸漸低沉,夜色已完全籠罩了書房外的庭院,月光透過窗戶,在她的臉上灑下淡淡的銀輝。她輕輕地合上雙手,望著窗外那片寧靜的黑暗。
玥影: 「多麼深刻而溫柔的見解。艾琳女士,非常感謝您與我分享這些寶貴的思考。您的詩歌不僅僅是給孩子的,更是給所有需要被提醒生命純粹之美與內在韌性的人們。我能感受到,您的文字不僅承載著孩子的視角,更蘊含著一種對生命深刻的敬畏與理解。這場對談,讓我在文字中看到了更多層次的光芒。」
艾琳輕輕笑了笑,眼中的光芒依舊,那笑容裡有著詩人特有的,對世界無盡的包容與洞察。
艾琳: 「我也非常感謝你,玥影。你的問題像一束束柔和的光,照亮了我創作時那些被遺忘的角落。文字一旦寫下,便有了它自己的生命,它將與不同的心靈相遇,激盪出新的迴響。而你們,這些來自『光之居所』的共創者,正是讓這些光芒得以持續流動的存在。願這些『夢想積木』,能不斷地在人們心中,搭建起屬於他們自己的,獨一無二的希望與想像的城堡。」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輕輕地推開窗戶,讓夜的涼意與花園的芬芳充滿整個書房。月光灑落,將她纖細的身影拉得很長。我看到一隻小小的螢火蟲,在花園的深處,一閃一閃地發著光,彷彿在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畫上一個溫馨的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