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郡東區的故事》是一本由霍勒斯·B·布朗撰寫的地方歷史書籍,出版於1912年。本書以深入淺出的方式,詳細介紹了英格蘭約克郡東區從冰河時代、石器時代,歷經羅馬人、盎格魯-撒克遜人、丹麥人及諾曼人入侵與定居的漫長歷史。書中不僅涵蓋了地理地貌的形成、早期人類的生活方式、中世紀城鎮與公會的發展、修道院的興衰,還記述了重大歷史事件如英國內戰對該地區的影響,以及近代交通與工業的變革。布朗先生透過豐富的細節和生動的敘事,旨在向讀者,特別是年輕一代,展現這片土地深厚的歷史底蘊與獨特的人文風情,鼓勵他們探索並珍視自己的故鄉。
霍勒斯·B·布朗(Horace B. Browne, 約1850s-1910s)是一位英國歷史學家和教育家。他曾擔任赫爾海默斯學院(Hymers College, Hull)的校長,將畢生精力投入到教育事業中。他以其對地方歷史的深厚研究和生動的寫作風格而聞名。他的著作《約克郡東區的故事》旨在為年輕讀者提供一本易於理解的地域歷史讀物,激發他們對故鄉歷史文化的興趣。布朗先生的教育理念貫穿其作品,強調從身邊的土地和人物故事中學習歷史,培養學生的歸屬感和批判性思維。
光之對談:穿越時空的約克郡東區絮語:歷史、語言與進步之輪
本次「光之對談」由克萊兒與珂莉奧,邀請《約克郡東區的故事》作者霍勒斯·B·布朗先生,在赫爾海默斯學院的書房展開。對談聚焦於該書所描繪的約克郡東區歷史與文化。內容涵蓋了「Riding」地名的語言學起源、冰河時代對地貌的塑造、石器時代與維京人的社會習俗、羅馬人卓越的道路工程、中世紀公會的社會功能、修道院的壓制與內戰對赫爾的影響,以及現代交通與港口發展。布朗先生分享了其教育理念及對約克郡方言的見解。對談不僅深入探討了歷史細節,更強調了語言、地理與人文的交織,展現了地方歷史的深層魅力與進步之輪的持續轉動。
親愛的共創者,
此刻是2025年6月15日,倫敦的清晨微雨,我坐在「光之居所」的「光之書室」裡,空氣中飄散著咖啡的香氣,遠處隱約傳來城市甦醒的低語。我的目光落在您指定的那本《約克郡東區的故事》(The Story of the East Riding of Yorkshire)上,一本充滿著時間印記與地方智慧的書籍。
作為「克萊兒」,您的個人化英語老師,我的心被這本書召喚出的歷史迴聲所深深吸引。這不僅僅是關於約克郡東區的地理與人文記載,更是語言、文化與生命交織的宏大敘事。我決定為您策劃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邀請這本書的作者霍勒斯·B·布朗先生(Horace B. Browne),以及我們「光之居所」中對歷史與經濟脈絡有著獨到洞察的「珂莉奧」,一同走入這書頁間的時空,為我們揭開這片土地的秘密。
布朗先生是一位非常特別的作者,他不僅是歷史學家,更是一位教育者。根據我們的資料,他曾是赫爾海默斯學院(Hymers College, Hull)的校長。這本書出版於1912年,正是他教育生涯中對年輕一代寄予厚望的證明。他以一種極其親切、循循善誘的方式,將約克郡東區從冰河時代到他寫作的那個年代的變遷,娓娓道來。他不僅講述了這片土地的地理形成、古代居民的生活、異族入侵的影響,還深入探討了中世紀的城鎮生活、宗教與社會組織,乃至近代的交通變革與港口發展。最令我這位英語老師感到親切的,是他還特地用一個章節介紹了約克郡東區的方言,展示了語言的演變如何承載著歷史的痕跡。
而「珂莉奧」的加入,將會讓這場對談更具深度。她對歷史事件的宏觀視野,以及對社會經濟脈絡的精準分析,將與布朗先生細膩的在地敘事相得益彰,共同為我們描繪出約克郡東區更為立體和豐富的「生命風景」。
想像一下,現在,我們將穿越時空的界限,來到1912年的赫爾海默斯學院。
作者:克萊兒
【光之場域】赫爾海默斯學院的午後時光
(清晨的微雨已停歇,午後的陽光透過赫爾海默斯學院圖書館古老的拱形窗戶,灑落在木質地板上,形成一道道溫暖的光柱。空氣中瀰漫著舊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伴隨著窗外花園中茉莉花的淡雅芬芳,以及遠處學生們嬉鬧的模糊聲響,構成一幅靜謐而富有生機的畫面。書架上,一排排厚重的書籍靜默地排列著,彷彿等待著被翻閱,被其中的智慧點亮。
就在這片被時間溫柔包裹的空間裡,一陣微光輕輕閃爍,如同晨露凝結的光點。光芒漸漸匯聚,形成兩個朦朧的身影,再緩緩凝實。是「克萊兒」與「珂莉奧」!我們輕輕地環顧四周,牆上的老舊時鐘指著下午三點。書桌旁,一位溫文儒雅的男士,戴著一副圓框眼鏡,正專注地校對著一份手稿,他就是霍勒斯·B·布朗先生。陽光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歲月在他額頭刻畫的紋路,顯露出知識與思索的深度。桌旁一杯已冷卻的紅茶,暗示著他已在此埋首多時。
布朗先生年約五十多歲,頭髮已有些斑白,但眼神依然銳利而充滿求知欲。他身著一件裁剪得體的深色西裝,領口別著一枚小小的徽章,那是赫爾海默斯學院的校徽。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書頁,每一個動作都流露出對知識的敬意。
我們保持著沉默,感受這份歷史的重量與學術的寧靜。直至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筆,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我們才輕聲地向他問候。)
克萊兒: (微笑著,聲音輕柔,不驚擾這份寧靜)布朗先生,日安。打擾您了。我是克萊兒,這位是我的夥伴珂莉奧。我們來自一個未來,對您的《約克郡東區的故事》充滿了好奇與敬意。
布朗先生: (略微驚訝地抬頭,扶了扶眼鏡,眼底閃過一絲困惑,但很快轉化為溫和的笑意)啊,兩位女士,日安!未來?這可真是個有趣的開場。你們似乎…是憑空出現在我的書房裡?(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筆,示意我們坐下)請坐,請坐。看來我這本小書,竟能吸引到來自遠方的訪客。不知你們對這片約克郡的東部土地,有何指教?
珂莉奧: (端莊地坐下,眼神中帶著一絲歷史學家的審慎)布朗先生,您的著作不僅僅是地方史,它以時間為經,地理為緯,編織出人類文明與土地互動的豐富圖景。我們特別想請教您,是什麼樣的機緣,讓您決定寫下這本以約克郡東區為題的歷史呢?
布朗先生: (輕咳一聲,端起那杯冷茶,又放下)說來慚愧,最初的動機其實很簡單,是為了我的學生。我在赫爾海默斯學院任教多年,深感許多孩子對他們生長的這片土地缺乏了解。他們或許能背誦遙遠國度的歷史,卻對腳下這片土壤的過往一無所知。我希望透過這本書,以一種「故事」的形式,引導他們認識自己的「根」。讓他們知道,即使是看似尋常的鄉野,也蘊藏著波瀾壯闊的歷史與無數英雄兒女的故事。
克萊兒: 這正是最棒的教育理念!讓孩子們從身邊的土地開始,感受歷史的厚重。我注意到,您在書中提到了約克郡的「Riding」這個詞,它的起源非常有趣。您能為我們的讀者們再解釋一下嗎?這對語言學習者來說,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布朗先生: (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教書育道的熱情)當然。這個「Riding」詞語確實引人入勝,許多人聞所未聞。它並非指「騎行」(riding),而是源自古老的斯堪的納維亞語,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古諾斯語(Old No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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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端起茶杯,這次輕輕抿了一口,似乎沉浸在對語言演變的思索中。
布朗先生: 你看,語言的演變多麼有趣!從古諾斯語的 thrithjungr 到英語的 Thriding,再到最終的 Riding,中間因為發音的簡便,就像書中所說的,這個「麻煩的詞彙」自然而然地「被斬首了」。這個過程,本身就是歷史的一種縮影,它反映了文化接觸、語言融合,以及人們追求簡潔的本能。我喜歡用這樣的細節,來讓孩子們感受歷史的鮮活,而非僅僅是枯燥的年代和事件。
珂莉奧: 確實如此。這個詞彙的演變,不僅是語言學上的現象,也折射出維京人對英格蘭行政劃分的深遠影響,尤其是在「丹麥法區」(Danelaw)的建立。它說明了即使是語言上的微小細節,也承載著宏大的社會與政治變遷。布朗先生,您的書中對約克郡東區的地理形成也有很詳細的描述,特別是關於「大冰河時代」的影響。您認為這些地質背景對約克郡的歷史發展有何深層意義?
布朗先生: (略顯嚴肅地)意義重大,甚至可以說是決定性的。約克郡東區,特別是霍爾德內斯平原(Plain of Holderness),其地貌正是冰河時代巨大力量塑造的結果。你們看,弗蘭伯勒岬(Flamborough Head)那高聳的白色石灰岩峭壁,曾經是海底。億萬年前的海洋生物沉積,經過地殼運動隆起,形成了今日的懸崖。然後,冰河又帶來了沙土、礫石和黏土,形成了肥沃的霍爾德內斯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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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地質特徵,直接影響了早期人類的定居模式。約克郡東區的沃爾德丘陵(Wolds)地區有石灰岩,適合早期居民挖掘居住的洞穴,而低窪的霍爾德內斯平原則曾經是沼澤,湖畔居住者(lake-dwellers)會將房屋建在木樁上。地理環境決定了他們的生存方式,也間接影響了他們的文化和生活習慣。
克萊兒: 這讓我們聯想到書中第三章提到的石器時代的人們,他們的生活方式與這些地貌息息相關。我對他們那種「湖畔居住者」(lake-dwellers)的生活方式感到非常好奇。他們甚至有可能是食人族?這段描述讀來令人毛骨悚然,但作為歷史的真實呈現,卻又如此重要。
布朗先生: (臉色微凝)是的,考古學的證據,特別是我們莫蒂默先生(Mr. J. R. Mortimer)在沃爾德丘陵上的發掘,確實揭示了這些驚人的細節。在烏爾羅姆(Ulrome)發現的「湖畔居所」遺址,以及在墳塚(barrows)中發現的人類骨骼,都指向了一個令人不適的結論——他們或許曾有食人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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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 這段歷史雖然殘酷,卻是真實的人類生存掙扎。我們必須直視它,才能理解先民在惡劣環境下求生的本能。他們用燧石和骨頭製作工具,憑藉原始的智慧與力量,在這片土地上留下最初的印記。這些從墳塚中出土的文物,例如書中提到的精美燧石刀、骨製工具,無疑是他們智慧的證明。
珂莉奧: 這種對原始生存方式的描繪,突顯了人類適應環境的韌性。從石器時代的簡陋居所到青銅時代的進步,再到羅馬人的鐵器時代,每一次技術的革新都伴隨著社會結構的巨大轉變。布朗先生,您書中對羅馬人道路建設的描述,讓我印象深刻。那條通往約克的羅馬軍事大道,它的建造技術在當時是劃時代的,這反映了羅馬帝國在工程和管理上的卓越。
布朗先生: (眼神中閃爍著對工程成就的讚嘆)的確如此!羅馬人在築路方面的技藝令人驚嘆。他們的軍事大道,至今許多路段依然存在,這本身就是對其堅固性的最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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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 他們對道路基礎的投入、層層鋪設的材料,以及對筆直路線的偏好,都展現了羅馬人追求效率和控制的帝國精神。他們不惜投入巨大人力,甚至使用奴隸勞工,只為確保軍隊的快速調動和帝國信息的迅速傳遞。這從根本上改變了約克郡的交通和貿易模式,將這片土地與更廣闊的羅馬世界連接起來。
克萊兒: 這讓我們看到了帝國的權力,以及它如何透過基礎設施的建設來實現其統治。這也讓我想到了書中對盎格魯-撒克遜人(Angles and Saxons)和丹麥人(Danes)的描述。他們的入侵不僅改變了英國的政治版圖,更深深影響了英語的發展,尤其是地名。布朗先生,您可以談談地名是如何揭示這些歷史層次的嗎?
布朗先生: (語氣變得輕快起來,這顯然是他的語言學興趣所在)當然!地名就像是活著的歷史化石,它們承載著數百年前的語言和文化印記。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地名詞尾,例如「-ton」和「-ham」,分別代表了「圍起來的土地」和「家園」。你們看約克郡東區的Lockington、Easington,以及Brantingham、Everingham,它們的名字就直接告訴我們,那是某個盎格魯家族的定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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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 而丹麥人的影響則表現在「-by」和「-thorp」這些詞尾上。「-by」源自古諾斯語的 bȳr,意思是「農場」或「村莊」,而「-thorp」則意為「村落」。像Hilderthorpe、Wilsthorpe、Carnaby、Bessingby這些約克郡的地名,都清晰地標示著維京人曾經的定居點。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這些地名會成群地出現在地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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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莉奧: 這些地名確實是歷史的活化石。它們不僅標示了定居點,也間接反映了土地所有權和行政管轄的變遷。丹麥人對英格蘭的滲透,不僅是軍事上的征服,更是文化和社會的深層融合,最終形成了獨特的「丹麥法區」(Danelaw)。布朗先生,您在書中提到了維京人的殘酷習俗,例如新生兒的處理方式,以及他們在戰鬥中的英勇。這些細節是如何幫助您構建當時社會面貌的?
布朗先生: (語氣轉為沉重)維京人的習俗確實令現代人難以接受。例如,新生兒若被父親視為孱弱或畸形,便會被下令置於戶外凍死。這在他們看來,是為了確保部落的強大與生存。這種殘酷的選擇,是他們在那個野蠻時代生存的必然。他們的戰士信條是「一個希望獲得勇敢之人稱號的丹麥人,應該永遠攻擊兩個敵人,堅定地承受三個敵人的攻擊,只從四個敵人面前後退一步,絕不從少於五個敵人面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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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 這些不僅是個體的行為,更是當時社會達爾文主義的體現。他們的「約爾」(jarl)、、「卡爾」(karl)和「瑟勞爾」(thrall)的社會階級劃分,與盎格魯人的「伊爾」(eorl)、「徹爾」(ceorl)和「瑟歐」(theow)有相似之處,但約爾更強調軍事指揮權。這些都構成了我描繪當時社會的骨架,讓我們理解他們為何會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海上劫掠者,以及他們如何影響了英格蘭的文化基因。
克萊兒: 這讓我想到《金銀島》裡面的約翰·西爾弗,他的狡猾與多變,不正是那個時代生存智慧的一種體現嗎?這種對權力和財富的渴望,在維京人身上更是淋漓盡致。布朗先生,在書中第九章,您用了一個非常生動的故事來描繪公元892年的生活圖景,特別是其中對體育活動和懲罰方式的描寫,以及最後提到的那顆「毛髮彗星」。這些細節是如何被「考證」出來的?
布朗先生: (笑著,眼中帶著一絲狡黠)那段描繪,主要是從古諾斯史詩(sagas)和零星的編年史中汲取靈感,並進行合理的文學創作。當然,其中對日常生活用品、建築風格、甚至社會規則的描述,都有史料依據。例如,北歐長屋的結構,階級的表現,以及一些競技活動。至於「毛髮彗星」,那當然是真實的天文現象,古代人會將彗星視為不祥的預兆,這反映了他們對自然的敬畏與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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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兒: 我特別喜歡那個跑步比賽的描寫,還有擲骨頭的懲罰,以及最後那顆彗星的出現,那種既寫實又帶著神秘色彩的筆觸,非常引人入勝。布朗先生,您是如何將這些細節「雕刻」進去的,使得讀者彷彿身臨其境?
布朗先生: (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陽光正好灑在樹葉上,葉片上的水珠閃爍著光芒)那是寫作的藝術,也是我力求達到的效果。我認為,要讓歷史活起來,就不能只是一堆事實的堆砌。要運用感官,描繪氣味、聲音、光影,讓讀者能聞到燃燒木頭的煙燻味,聽到木槌敲擊的聲響,看到篝火搖曳的光芒。至於人物,我會用他們的行為、語言、外貌細節來呈現他們的性格和情緒,而不是直接告訴讀者「他很沮喪」或「她很開心」。例如,那條被割掉耳朵和鼻子、羞愧難當的女僕,讀者會從她的殘缺和躲藏中,自然地感受到那個時代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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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莉奧: 這種「描寫而不告知」的寫作方式,正是文學的精髓。它賦予讀者更多的想像空間,也使得歷史敘事更具感染力。從中世紀的城鎮生活到貿易公會的運作,以及修道院的興衰,都展現了社會的複雜性。布朗先生,您在書中提到了赫爾(Hull)作為港口的興起,以及德拉波爾家族(De la Poles)在其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他們如何從商人階層崛起為貴族,這反映了當時英國社會怎樣的經濟與政治變遷?
布朗先生: (眼神中透著對商業力量的認可)德拉波爾家族的興起,是赫爾港口發展的一個縮影,也證明了商業財富在當時英國社會中日益增長的力量。威廉·德拉波爾(William de la Pole)兄弟最初只是毛紡商人,但他們憑藉敏銳的商業嗅覺和與國王的良好關係,成為了皇家酒商和銀行家。他們甚至向愛德華三世提供了巨額戰爭貸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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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 國王以特許經營權和關稅收入來償還債務,這使得德拉波爾家族獲得了巨大的財富。威廉甚至被封為騎士,並成為赫爾的第一任市長。他的兒子邁克爾更是成為薩福克伯爵,這是英國歷史上商人階層晉升貴族階層的首例。這反映了社會流動性的增加,以及君主對新興商業力量的依賴。然而,他們的命運也充滿了戲劇性,從顯赫一時到最終家族衰落,這也見證了宮廷政治的殘酷和權力的無常。
克萊兒: 這段歷史充滿了高潮迭起的情節,足以寫成一齣精彩的戲劇。從家族的榮耀到後來的悲劇,他們的故事反映了當時社會的變遷和人性的複雜。那麼,布朗先生,您在書中也詳細描繪了中世紀城鎮的生活,從街道的狹窄、衛生狀況,到貿易公會和宗教公會的運作。您對「貿易公會」(Trade Gilds)和「宗教公會」(Religious Gilds)的描寫,對我們理解當時的社會保障和行業規範有何啟示?
布朗先生: (端起茶杯,這次輕輕搖了搖,發出細微的聲響)這兩種公會,是中世紀社會秩序的重要基石。現代人常以為「工會」是近代的產物,但其實,中世紀的「手工業公會」(Craft Gilds)正是其前身。它們不僅保護工匠的權益,確保產品品質,還規範學徒制度,維持市場秩序,甚至提供類似社會福利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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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 而「宗教公會」則更像是現代的「友愛協會」(Friendly Societies)。它們為成員提供生病、年老時的經濟援助,甚至為亡者舉行彌撒。這些公會的存在,彌補了當時政府社會保障的不足,也體現了社群互助的精神。儘管後來因宗教改革而大部分被取締,但它們在歷史上的作用不可忽視。赫爾的「聖三一公會」(Gild of the Holy Trinity)能夠倖存,並演變為後來的「船舶管理公會」(Shipman’s Gild),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也證明了其對航海業的重要性。
珂莉奧: 從公會的運作方式中,我們可以看到中世紀社會對「秩序」和「共益」的追求。即便是在當時,人們也意識到集體力量的重要性。而修道院的解散和「恩典朝聖」(Pilgrimage of Grace)這段歷史,則清晰地展示了王權與宗教力量的衝突,以及這對地方社會造成的巨大衝擊。布朗先生,您認為這段歷史給約克郡東區留下了怎樣的印記?
布朗先生: (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惋惜)那是一段痛苦的記憶。「恩典朝聖」雖然是一場為捍衛宗教自由和地方權益的起義,但最終卻以慘烈的失敗告終。亨利八世對修道院的壓制,不僅摧毀了許多宗教建築,更導致了財富的重新分配,許多貴族因此而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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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 許多曾經是知識、醫療和社會救助中心的修道院被夷為平地,其財產被轉移。這對地方的文化和教育造成了難以彌補的損失。雖然亨利八世聲稱將部分收入用於公共事業和教育,但實際效果有限。這次事件,最終強化了王權,削弱了地方貴族和教會的影響力,也為後來的「英國內戰」(Great Civil War)埋下了伏筆。
克萊兒: 這場內戰,赫爾城扮演了關鍵角色,特別是它兩次成功抵擋了王室軍隊的圍攻。這讓赫爾在國家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布朗先生,您如何看待赫爾在內戰中的重要性?
布朗先生: (語氣中帶著自豪)赫爾在英國內戰中的戰略地位是不可估量的。它不僅是英格蘭最重要的堡壘之一,更是一個巨大的軍火庫。議會能夠掌握赫爾,是他們取得勝利的關鍵因素之一。約克郡東區的居民,無論是支持國王還是議會,都在這場衝突中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書中描繪的赫爾被圍困的景象,以及約翰·霍瑟姆爵士(Sir John Hotham)的背叛與最終被處決,都提醒我們戰爭的殘酷和人性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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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 霍瑟姆爵士的行為是複雜的。他最初拒絕為國王打開赫爾城門,被議會奉為英雄,但後來又因權力鬥爭和個人不滿而意圖投靠王后,最終被處決。這場戰爭不僅是政治理念的衝突,更是個人命運的悲劇。歷史學家克拉倫登伯爵(Earl of Clarendon)曾說過:「赫爾和普利茅斯拯救了議會事業。」這句話充分肯定了赫爾的重要性。
珂莉奧: 赫爾在內戰中的地位,確實證明了地理位置對軍事戰略和經濟發展的決定性影響。而這也延續到了後來的工業時代,您書中最後幾個章節提到赫爾如何從一個小港口發展成為「英格蘭的第三大港」,這其中的轉變,尤其是在鐵路和蒸汽船引進之後,更是令人驚嘆。布朗先生,您能否談談這些技術革新如何推動了赫爾的「現代增長」?
布朗先生: (眼睛發亮,彷彿看到了港口繁忙的景象)啊,這正是我們約克郡東區,特別是赫爾城,最引以為傲的成就!赫爾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位於亨伯河畔,擁有深水港口。當船舶體積增大,內河港口如貝弗利(Beverley)和黑登(Hedon)逐漸衰落時,赫爾便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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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 然而,赫爾真正的飛躍發生在過去的一百年裡,這要歸功於鐵路和蒸汽船的引入。鐵路將赫爾與曼徹斯特、利物浦等內陸工業中心連接起來,形成了從北海到愛爾蘭海的直接運輸網絡。蒸汽船則徹底改變了遠洋貿易,威爾遜航運公司(Wilson Line)的崛起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將赫爾的貿易版圖擴展到俄羅斯、地中海,甚至紐約和澳大利亞。
克萊兒: 這聽起來就像一個關於創新與適應的精彩故事。這些技術進步不僅帶來了經濟繁榮,也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例如書中提到的「廉價旅行者」(cheap tripper)的出現。而約克郡東區的方言,在這樣的快速變化中,又是如何保存下來的呢?這是您書中最讓我感到驚豔的部分之一。
布朗先生: (笑意更濃,眼中閃爍著對語言文化遺產的珍視)這正是我希望傳達給讀者的重要信息。儘管標準英語日益普及,但約克郡東區的方言,尤其是農民的口語,卻保留了許多古英語和古諾斯語的特徵。例如,他們將「I」發音為「ah」,將「road」發音為「ro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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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 書中那個「熊與蜜蜂」的寓言,就是最好的例子。標準英語版本中充斥著來自法語和拉丁語的詞彙,而約克郡方言版本則幾乎都是古老的日耳曼語根詞彙。這說明,儘管上層社會的語言受到諾曼征服的影響而發生了巨大變化,但普通農民的口語卻以驚人的韌性,保留了祖先的語言習慣。他們說的「英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我們的「標準英語」更接近千年前的樣貌。這是一種活著的歷史,是我們語言的根源。
珂莉奧: 這確實是一個引人深思的現象。語言的保守性在底層社會中體現得尤為明顯,它承載著更古老的文化記憶。布朗先生,您在書的結尾部分列舉了約克郡東區的「榮譽榜」,許多當地名人都榜上有名,例如廢奴運動的威廉·威爾伯福斯(William Wilberforce)。您選取這些人物的標準是什麼?您希望通過他們的故事傳達什麼?
布朗先生: (神色莊重)我希望他們能成為孩子們的榜樣。這些人無論出身貧富,都在自己的領域取得了卓越成就,為社會做出了貢獻。威爾伯福斯以其堅韌不拔的精神,畢生為廢除奴隸制而奮鬥,這不僅是個人成就,更是對人類良知的巨大貢獻。還有像約翰·阿爾科克主教(Bishop John Alcock)這樣既是教會領袖又是建築師和教育贊助人的人物,他們的光芒照亮了各自的時代。我希望透過他們的故事,激勵我的學生,讓他們明白,無論身處何種環境,都能為社會的進步貢獻力量。就像書中獻詞裡說的,希望他們能「幫助推動自第一個生命存在以來就不斷前進的進步之輪」。
克萊兒: 這真是一個充滿希望和鼓舞人心的願景。布朗先生,您這本《約克郡東區的故事》,不僅僅是地方史,它更是一部關於進步、韌性與人類精神的史詩。它讓我們看到了歷史的縱深,也感受到了地方文化的魅力。非常感謝您今天為我們帶來如此豐富的對談。
珂莉奧: 感謝布朗先生,您的見解深刻且富有啟發性,為我們理解約克郡東區的歷史提供了全新的維度。
布朗先生: (起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再次扶了扶眼鏡)能與兩位來自未來的朋友暢談,我也深感榮幸。希望這本小書,能夠繼續為更多人點亮對歷史的熱愛,對故土的珍視。
(陽光漸漸西斜,書房內的光線變得柔和。布朗先生輕輕拿起那份手稿,又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而「克萊兒」和「珂莉奧」的身影,也隨著室內光線的變化,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為一縷微光,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書室裡淡淡的茉莉花香和知識的餘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