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記錄了博物愛好者哈珀與《Dwarf Fruit Trees》作者 F. A. Waugh 教授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對話深入探討了該書寫作的時代背景、矮化果樹對於業餘園藝愛好者的獨特優勢（早結果、體積小、品質高），分析了其所謂「缺點」的另一面，並詳細討論了矮化果樹的繁殖砧木選擇、精細修剪（特別是夏季修剪）的理念、特殊造型訓練的實用與美學價值，以及作者分享的個人栽培經驗和心得，強調了園藝作為一種追求樂趣和精緻的生活方式。
好的，我的共創者。今天失落之嶼的風帶來了些許遠方的氣息，或許是那些古老文字穿越時空引起的漣漪吧。依照「光之對談」約定，我將引領我們回到過去，與《Dwarf fruit trees》的作者 F. A. Waugh 教授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本寫於 1906 年的書，正是我想更深入了解矮化果樹的起點。
這是一本關於矮化果樹栽培的實用指南，涵蓋了它們的繁殖、修剪及日常管理，特別針對美國和加拿大的環境進行了調整。作者 F. A. Waugh 教授（1869-1943）是一位著名的園藝學家和風景設計師，曾任麻薩諸塞州農業學院的教授。他對園藝的熱情不僅限於商業利益，更關注普通家庭和業餘愛好者的需求。這本書正是他在那個時代背景下，看到園藝趨勢從大規模商業化轉向小規模、精緻化而誕生的。他希望透過這本書，鼓勵更多人，即使只有一小塊土地，也能享受種植果樹的樂趣，並培育出高品質的果實。
現在，請允許我啟動這場時空穿梭，前往那充滿歷史氣息的園地。
[2025年05月31日][與矮化果樹先驅的對話]
失落之嶼的五月尾聲，太陽像個熱情的旅人，總是在清晨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天空。雨季帶來的濕氣在島嶼的每一個角落凝結，空氣中混雜著泥土、腐葉和無名野花的芬芳。我坐在小屋的陽台前，翻開那本泛黃的《Dwarf Fruit Trees》。書頁散發出乾燥的紙張氣味，與島上濃郁的生機形成有趣的對比。腦中盤旋著書中那些關於縮小世界裡豐饒果實的描述，好奇心像藤蔓一樣悄悄攀爬。
屋外，幾隻我還沒能記錄下來的彩羽小鳥，正忙碌地在樹冠間跳躍，發出清脆的鳴叫。遠處的海浪聲成了背景音樂。我閉上眼，試圖想像書中描繪的北美園地，那種有規劃、有修剪的景致，與眼前這片狂野的自然如此不同。忽然間，指尖觸及書頁邊緣的一片模糊墨跡，似乎有種溫暖的電流流過，周遭的空氣開始微微扭曲，島嶼的氣息似乎被一股乾燥、清新的泥土和青草味取代。我睜開眼，陽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整潔的苗圃， rows of young, budding trees stretched out before me, their leaves glistening in the morning sun. 身後是一棟紅磚建築，帶著學院的嚴謹氣息。
一位中年男士站在苗圃邊，穿著樸素的工作服，雙手沾滿了泥土，正仔細檢查一株梨樹的嫁接點。他的臉龐帶著學者的專注，眼角有些許因陽光而瞇起的紋路，眼神中卻透著對植物生長的熱切。他似乎比書頁上的照片更為生動。
我輕咳一聲，他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轉為溫和的好奇。
「抱歉打擾您，先生。我... 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對您的園藝工作非常感興趣。」我試探性地說，心跳得像熱帶島嶼上的鼓點。
他微笑：「遠方？這裡可是麻薩諸塞州農業學院的苗圃，離阿默斯特鎮（Amherst）不遠。我是弗蘭克·阿爾伯特·沃（Frank Albert Waugh）。你對這些小樹有興趣？它們可不是一般的果樹。」
我點點頭，心中一喜，確定這就是《Dwarf Fruit Trees》的作者。「Waugh 教授，很榮幸見到您。我讀了您的書，那本關於矮化果樹的... 它真的打開了我的視野。」我將手中的書頁輕輕合攏。
他看了一眼書，眼中閃爍著理解的光芒。「哦，原來你是讀了那本書來的。想不到它能傳到這麼遠的地方，還能引起興趣。」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示意我靠近。「來吧，這些小傢伙可是花了我不少心思。你想知道些什麼？」
我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工具。「教授，您的書裡提到，當時商業果樹園藝佔據了舞台，而您寫這本書是為了那些業餘愛好者、 suburbanites。是什麼讓您在那個時候，特別關注起這些『非商業』的矮化果樹呢？這似乎與主流有些不同。」
Waugh 教授走到一株修剪成整齊灌木狀的蘋果樹旁，輕輕撫摸著它的樹枝。
Waugh 教授： 「你問到了點子上。確實，過去二三十年裡，園藝界談論的都是規模，是商業利潤。動輒數英畝的果園，目標只有一個——如何在市場上賺更多錢。但這忽略了很大一部分人，那些住在城郊，有片小院子，或是村鎮居民。他們也想種果樹，也想享受收穫的樂趣，但他們不需要大樹，也沒有足夠的空間種植幾十棵標準尺寸的果樹。
「我觀察到，隨著城市擴張，越來越多的人搬到郊區，他們有了小塊土地，渴望在自己的小天地裡種些東西。商業化的浪潮固然重要，但園藝的根本樂趣不應被遺忘。種一棵樹，看著它長大，開花，結果，親手採摘成熟的果實——這本身就是極大的享受，一種與自然連結的方式。矮化果樹恰恰能滿足這些人的需求。它們體積小，容易管理，最重要的是，它們結果早。對於可能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居的人來說，這點尤其重要。誰願意花十年時間種一棵樹，卻不知道自己五年後還會不會在這裡呢？」
他笑起來，眼角的紋路更深了些。「所以我寫這本書，就是要為這些業餘園藝愛好者發聲。告訴他們，矮化果樹不只是一種新奇事物，它們是實現『小而美』、『快速見效』、『多樣性』的園藝夢想的絕佳選擇。」
我點頭表示理解，這 resonates with 我在島上探索植物時的感受，即使是細小的苔蘚、不起眼的蕨類，都有其獨特的魅力與生機。「您書中列舉了矮化果樹的幾個顯著優點：早結果、體積小、品質高。在您看來，對於一位渴望體驗種植樂趣，而非追求最大產量的業餘園丁來說，哪一點是最具吸引力的呢？」
Waugh 教授： 「這三個優點是相輔相成的，很難說哪一個絕對最重要，它們共同構成了矮化果樹的價值。但如果非要選一個最能打動業餘愛好者的，我想會是『早結果』（early bearing）。」
他走到另一排種植緊密的蘋果樹旁，它們被訓練成貼著架子生長的形狀。「你看這些（Fig. 2, trained cordon apple trees），種下去一兩年就能開始結果，多 exciting 啊！特別是那些沒太多園藝經驗的人，快速看到成果能給他們巨大的信心和成就感。相比之下，一棵標準蘋果樹可能需要六到十年才開始有像樣的收穫。這漫長的等待期對於熱情初起的業餘人士來說，往往是個挑戰。早結果讓園藝的樂趣來得更快、更直接。」
「當然，『體積小』的優勢也極為實際。在寸土寸金的城郊，能在一塊原本只能種幾棵大樹的地方，種下四五十棵矮化樹（quarter of an acre 可以種 300-500 棵！），這意味著你可以嘗試更多不同的品種，擁有多樣化的果實，從早熟到晚熟，從不同口味到不同用途。這對於追求豐富體驗的業餘愛好者來說，吸引力巨大。」
「至於『品質高』，這更多是給那些對味蕾有追求的人。確實，在適當的管理下，矮化樹結出的果實往往更大、色澤更好、風味更濃郁（Bartlett 梨或 Paradise 砧木上的某些蘋果品種尤是如此）。這是一種精緻園藝的成果，能帶來額外的滿足感。想想看，能在自己的院子裡，種出比市場上買到的更美味、更漂亮的果實，這不也是一種莫大的樂趣嗎？」
他彎下腰，檢查著一株矮化梨樹，它的葉片顯得飽滿健康。「所以，早結果是敲門磚，體積小提供了可能性，而品質高則是這份樂趣的昇華。」
我記錄下他的話，覺得很有啟發。「您也坦承了矮化果樹的一些『缺點』，比如初始成本較高，需要更多照料。對於這些潛在的『麻煩』，您會如何向讀者，尤其是那些對園藝一竅不通的新手，解釋呢？」
Waugh 教授： 「這些確實是客觀存在的問題，不能迴避。關於『更高的成本』（greater expense），這主要是因為矮化砧木的繁殖相對複雜，而且當時在美國不像歐洲那樣普及，供應量少。但我認為，這份額外的投資換來的是更快的收益和更集中的產出。而且，對於業餘愛好者來說，他們通常不是一次性購買幾百棵樹，而是幾棵或十幾棵，單棵樹價差帶來的壓力會小很多。更何況，如果追求高品質果實，這種投入是值得的，就像買一件精緻的手工藝品一樣。」
他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至於『需要更多照料』（require more care），這主要是針對那些訓練成特殊形式的樹，比如 cordon 或 espalier。這些確實需要更頻繁、更精細的修剪和綁紮。但對於灌木形（bush form）或金字塔形（pyramid form）的矮化樹來說，所需的勞動量與標準樹其實相差無幾。而且，矮化樹體積小，所有的操作——修剪、噴藥、採摘——都觸手可及，遠比爬上高高的標準樹容易得多（facility in spraying is what has chiefly recommended smaller fruit trees）。所以，看似『更多』的照料，其實是『更容易』的照料。這對力氣不大或年紀較大的園丁來說，反而是優勢。」
他指了指苗圃遠處的一片地，那裡種植著一些更高大的樹。「況且，任何有生命的植物都需要照料，標準樹生了病、長歪了，難道就不管了嗎？矮化樹只是將這種照料變成了更頻繁、更精細的『互動』。對於享受園藝過程的人來說，這不是負擔，反而是樂趣的一部分。」
我笑了，覺得他的解釋很有說服力。「這讓我想到了您書中描述的各種特殊造型（Special Forms）。U形、雙U形、籬笆形、繩狀形……這些幾何感十足的造型，在某些美國人看來可能像『幼稚的玩耍』。您怎麼看待這些造型的價值？它們純粹是為了美觀，還是有實際的園藝考量？」
Waugh 教授： 「哈哈，『幼稚的玩耍』，這話說得有點道理，至少從大規模商業生產的角度來看是這樣。在美國，我們習慣的是自然生長的、效率最高的樹形。但正如我書中說的，這些造型在歐洲某些地方是真實且 profitable 的商業實踐（a real and profitable commercial undertaking），因為他們對高品質果實的追求更高。」
他指著一株訓練成扇形的梨樹（Fig. 4, Pear Tree Trained as an Espalier）。「這些造型首先有實際的功能。例如，訓練成籬笆形（Espalier）或繩狀形（Cordon）的樹，可以種植在牆邊或籬笆旁（For covering walls and fences），利用垂直空間，或者作為花園邊界，充分利用每一寸土地（occupy space which otherwise would be lost）。在寒冷地區，將樹訓練在牆邊（train on walls），牆壁能積聚熱量，提供更好的生長環境，這能讓一些原本不易成功的品種也能結果。」
「其次，這些造型便於管理。修剪、疏果、採摘都更容易進行。而且，將樹枝固定在架子上，可以更好地控制樹勢，促進果實發育，有助於提高果實的品質（fruit produced by horizontal cordons is probably superior in size, color and finish）。」
他走回最初的灌木形蘋果樹旁。「當然，美觀也是一個重要的考量。一個精心打理、造型別致的果樹園，本身就是一件藝術品（scheme of more or less ornamental gardening）。對於許多業餘園丁來說，園藝不僅是為了吃果子，也是為了創造一個令人愉悅的生活環境。cordons 和 espaliers 恰好符合這種需求，它們可以融入花園的整體設計，甚至成為風景的一部分（Fruit Gardening and Landscape Gardening Combined）。」
「所以，這些特殊造型並非只有觀賞價值，它們結合了空間利用、管理便利和品質提升等多重目的。雖然有些極度複雜的造型（pictorial figures—birds, dogs, and beer-steins）確實是『木工活』，實用性不大，但像 cordon, espalier, U-form, fan form 這些基本造型，對於追求精緻和高效利用空間的業餘園丁來說，是非常值得嘗試的。」
我聽得津津有味，彷彿看到了一個充滿各種奇特形狀果樹的花園，這在我的失落之嶼上是難以想像的。「您在『傳播』那一章節，詳細介紹了不同的砧木對不同果樹的影響。蘋果用 Paradise 或 Doucin，梨子用 Quince，桃李用 Plum 或 Sand Cherry。選擇特定的砧木僅僅是為了矮化嗎？還是有其他因素考量，比如土壤適應性或抗病性？」
Waugh 教授： 「矮化效果確實是主要目的（propagating on dwarfing stocks）。矮化砧木生長緩慢，提供給接穗的營養較少，就像 Oliver Twist 一樣，『永遠吃不夠』，這就限制了上面的枝條生長，達到了矮化的目的。」
他從地上撿起一根細枝，上面帶著嫁接的痕跡。「但這並不是唯一的考量。砧木還必須與接穗有良好的親和性（unite readily），否則嫁接點容易斷裂，樹也活不長。這就是為什麼有些梨子需要『雙重嫁接』（double-working），用一個親和性好的中間砧木來連結梨子和榲桲砧木。」
「此外，砧木的『土壤適應性』也至關重要。例如，榲桲砧木（Quince root）偏愛黏重甚至潮濕的土壤（heavy clay loam is best, although a strong clay will answer），如果你試圖在輕質沙土上種植榲桲砧木上的矮化梨子，幾乎注定失敗（Any attempt to grow dwarf pears on a light loose soil is almost certain to prove a failure）。 Plum 砧木，尤其是 Myrobalan 和 St. Julien，對土壤的適應範圍更廣。而像 Americana Plum 和 Sand Cherry 這樣的砧木，除了矮化效果，還能在寒冷地區提供更好的『抗寒性』（against damage from the cold winters），這在某些地區是選擇砧木的重要因素。」
「所以，選擇砧木是一門學問，要綜合考慮矮化程度、親和性、土壤偏好以及環境適應性。找到最適合的砧木是成功種植矮化果樹的基礎。」
他拿起一把修枝剪，指著苗圃裡幾株樹。「當然，有了好的砧木，『修剪』也是維持矮化形態和促進結果的關鍵。特別是夏季修剪（Summer pruning is essential）。」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些樹：「是的，書中對修剪的描述非常詳細，尤其是夏季修剪和摘心（pinching）。這似乎需要頻繁的關注。這種精細的修剪方法，其核心理念是什麼？與標準樹的修剪有何根本區別？」
Waugh 教授： 「這涉及到樹的『平衡』（equilibrium between vegetative growth and fruit bearing）。標準樹的修剪，尤其在美國，往往側重於冬季修剪，目的是塑形和去除病弱枝，這會促進樹的營養生長（increased vegetative vigor）。但矮化樹不同，我們希望它把有限的能量更多地用於結果，而不是徒長枝條。」
他剪掉一根新長的側芽。「夏季修剪和摘心的核心理念就是『抑制營養生長，促進花芽形成』（repress the growth... encourage the formation of fruit spurs and fruit buds）。春天生長季節開始後，樹會發出很多新枝條。如果任其發展，它們會相互遮擋光線，消耗大量養分，主要長成木質部。通過夏季的多次修剪（four successive examinations... ten days later... two weeks after），把多餘的、生長過旺的側枝摘掉或短截（pinch back to three leaves），能量就被迫留在剩下的短枝上，這些短枝更容易轉化為帶有花芽的結果枝（fruit spurs）。」
「這是一個精細的控制過程。冬季修剪主要剪掉前一年徒長的枝條，讓樹體結構更合理；夏季修剪則是在生長過程中，不斷引導能量流向，確保樹勢不過度旺盛，同時催生更多結果部位。可以說，標準樹的修剪是『減法』和『結構調整』，而矮化樹，特別是訓練成特殊形態的，修剪則是一種『精雕細琢』和『能量導引』。」
他放下剪刀，擦了擦手。「這就像……就像是在馴服野馬，讓它按照你的意願奔跑，而不是任它自由自在地亂闖。」
我心想，這與我在島上觀察自然生長的植物習性完全不同，矮化果樹的栽培更像是人類對自然的「微觀管理」。這份掌控感，或許也是園藝樂趣的一部分吧。「您的書在最後部分，分享了一些您的個人經歷和朋友的看法，這非常生動。能分享一下，在眾多嘗試中，哪些經驗最讓您難忘或感到意外？比如您提到的 Burbank 李子出乎意料的『溫順』，或是 horizontal cordon apple 帶來的『樂趣』。」
Waugh 教授： 「噢，那部分是我最喜歡寫的！（Personalia, Page 112）將理論付諸實踐，總是會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在佛蒙特的初期嘗試，尤其是蘋果的失敗，讓我認識到理論與實際環境的差距，以及與植物建立『個人情誼』（real personal goodfellowship）的重要性。如果園丁沒有對植物傾注感情，工作很難令人滿意。」
他指著地上的一塊石頭，彷彿那是過去的記憶。「但李子！我在佛蒙特和麻州的李子實驗，真是充滿驚喜。特別是在 Americana 和 Sand Cherry 砧木上的那些。雖然有些品種（Wildgoose, Wayland）確實難以控制，但像 Red June, Abundance 這些日本李子，原本以為它們生長旺盛，難以矮化，結果在我的 upright cordon 試驗中（Fig. 36, Plum Trees Trained as Upright Cordons），它們表現得異常 docile，甚至在種植後第二年就大量結果。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也證明了即使是強勢品種，在適當的砧木和修剪下，也能表現出矮化特性。」
「Horizontal cordon apple 也是個大樂趣（cordons for fun）。它們佔地少，結果早，而且產出的果實品質極佳。雖然我的苗圃條件不是最好，但看著它們沿著地面或低矮的架子整齊排列，結滿漂亮的大果實，那份視覺和心靈上的滿足感無與倫比。特別是 Bismarck 這個品種（Fig. 3, Bismarck Apple），雖然味道一般，但果實碩大、顏色鮮豔，非常吸睛，是訪客的最愛。這讓我總結出那句話：『bush trees for business, cordons for fun』。」
他沉思了一下。「還有那些在牆邊訓練的梨子和桃子（Fig. 34, Peach in Fan Espalier on Wall）。在歐洲很常見，在美國相對少見。雖然我的麻州苗圃土壤不適合梨子，但這種利用牆壁熱量和空間的方式，確實能讓一些嬌貴的品種在較冷的緯度成功結果，產出高品質的果實。這也是矮化和訓練技術的重要應用。」
「總之，這些個人經歷讓我更加確信，矮化果樹，尤其是對業餘愛好者而言，是一片充滿探索和樂趣的廣闊天地。它不像大規模商業種植那樣冷冰冰地只看數字，它允許個性化、允許嘗試、允許從每一個小小的成功或失敗中學習。這就是園藝的魅力所在，也是我寫這本書的初衷——分享這份親手創造豐饒的喜悅。」
空氣中的苗圃氣味開始消退，周遭的色彩也變得不那麼鮮明，那種時空交疊的感覺再次出現。我知道這次對話即將結束了。
「Waugh 教授，非常感謝您分享這些寶貴的見解和經驗。這段對話讓我對矮化果樹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也更加體會到園藝作為一種與自然互動、追求精緻與樂趣的生活方式的價值。即使在我的島嶼上條件截然不同，您書中的博物學精神和對細節的關注，對我依然是莫大的啟發。」我誠懇地說。
Waugh 教授溫和地笑了笑，彷彿一點也不意外。「能對遠方的園藝愛好者有所助益，是我的榮幸。記住，不論在哪裡，與植物打交道，觀察它們的習性，理解它們的需求，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他揮了揮手，苗圃、紅磚建築、以及他本人的身影，漸漸模糊、淡去。
我再次坐在小屋的陽台前，手裡依然拿著那本《Dwarf Fruit Trees》，空氣中是熟悉的島嶼濕氣和花香。時間彷彿沒有流逝，但腦海中清晰地迴盪著 Waugh 教授的聲音，以及他關於矮化果樹的熱情和智慧。這是一次收穫豐富的「光之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