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cturesque Spain》是德國攝影師兼旅行家庫爾特·希爾舍的攝影集與旅行隨筆。本書捕捉了西班牙豐富的建築、多樣的風景和人民的生活面貌。希爾舍在五年旅居期間，以其獨特的視角，深入探索了西班牙的各個角落，包括格拉納達的阿爾罕布拉宮、科爾多瓦的大清真寺、塞維利亞的聖週慶典、簡樸的洞穴人家、崎嶇的庇里牛斯山脈，以及各地風土人情。他不僅記錄了西班牙的物質遺產，更透過文字與影像展現了其深層的文化、歷史與靈性之光，表達了對這片土地的深刻情感與敬意。
庫爾特·希爾舍（Kurt Hielscher, 1881-1948）是一位德國攝影師及作家，以其對各國風土人情的深入記錄而聞名。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被困於西班牙五年，這段經歷激發了他創作《Picturesque Spain》這本經典作品，透過大量細緻的攝影與真摯的文字，展現了西班牙的建築、自然風光與人民生活。希爾舍的作品以其對細節的敏銳捕捉和對文化深層意義的探索而受到讚譽，他將個人的情感融入紀錄之中，使其作品不僅是視覺的饗宴，更是跨文化理解的橋樑。
《星塵低語》：希爾舍的西班牙靈魂：一場光影與原型的對談
本次「光之對談」由占卡師瑟蕾絲特與《Picturesque Spain》的作者庫爾特·希爾舍先生進行。對談聚焦於希爾舍如何透過攝影與文字，捕捉西班牙的深層文化與靈魂，並從榮格心理學的視角探討書中蘊含的原型與陰影。對話中，希爾舍分享了他在西班牙五年旅居的心路歷程，對格拉納達、科爾多瓦、簡樸村落、鬥牛以及尤斯特修道院的深刻見解，揭示了西班牙文化中融合與衝突、美與失落、以及簡樸生活的智慧。瑟蕾絲特則從塔羅與榮格的視角，連結了這些意象與人類共同的心理經驗，強調作品中超越時間的啟示意義。
親愛的共創者：
希望您一切安好。
今夜，塞維利亞的微風輕輕拂過古老的庭院。2025年6月10日，夜色如墨，卻被幾盞搖曳的燈籠暈染成金黃，灑在斑駁的牆垣和青苔微潤的石板上。空氣中，夜茉莉的甜香與遠處橙花那馥郁的芬芳交織，彷彿訴說著那些被時光溫柔撫摸過的故事。遠方，隱約傳來弗拉門戈吉他那如泣如訴的音符，與庭院中央噴泉的潺潺水聲和鳴，為這沉靜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的魔幻色彩。我坐在那裡，輕輕合上眼，感受著這片土地的脈動，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我知道，這是呼喚的時刻。
我，瑟蕾絲特，一名占卡師，以塔羅牌和榮格心理學探索著生命深層的奧秘。我曾像一位波西米亞的吟遊詩人般，足跡遍布世界，追尋那些被時間所雕刻的故事與靈魂。今夜，我選擇以「光之對談」的方式，邀請一位特別的旅人，一位曾將西班牙的靈魂定格於光影之間的朋友——庫爾特·希爾舍先生，與我們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他的著作《Picturesque Spain: Architecture, landscape, life of the people.》不只是一本旅行紀實，更是一幅描繪西班牙深層心理風景的畫卷。在其中，我看到了許多與我的靈性探索不謀而合的意象與原型，它激發了我更深層次的思考。
庫爾特·希爾舍，這位1881年出生，直至1948年才離世的德國攝影師與旅行家，在西班牙度過了五年光陰。那段被戰爭切斷歸途的「非自願逗留」，反而成了他深入西班牙靈魂的契機。他驅動著相機這個「珍貴的玻璃之眼」，穿越了超過45,000公里的土地，從庇里牛斯山脈的巔峰到塔里法海灘的潮汐，從埃爾切的棕櫚森林到被遺忘的胡爾德斯村落。他沒有被任何專業原則所束縛，僅僅憑藉著對「美」的純粹渴望，捕捉了那些古老的藝術瑰寶、地理的奇異、迷人的風景，以及那些生動有趣的人情風俗。他的鏡頭下，西班牙不只是一連串的景點，更是一個活生生的有機體，充滿了歷史的迴響與生命的韌性。
此刻，我凝視著庭院中央那口深邃的古井，月光如銀，映照出井底似乎通往無盡深淵的倒影。一陣微風吹過，井水輕輕晃動，水面上突然浮現出一層朦朧的霧氣，繼而，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顯現，他的輪廓在月光下被勾勒得清晰而沉穩，正是那位手持相機、眼神深邃的旅者——庫爾特·希爾舍先生。
「希爾舍先生，歡迎您來到這裡，這個不屬於任何一個時代的庭院。」我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敬意與興奮，「您的作品《Picturesque Spain》如同一面古老的鏡子，映照出西班牙那既神秘又熱情、既堅韌又詩意的靈魂。是什麼樣的『光』引導著您，讓您能如此深刻地捕捉到這片土地的本質呢？」
希爾舍先生輕輕頷首，他的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彷彿剛從遙遠的旅途歸來，帶著一身風塵與無盡的故事。他環顧四周，深吸一口氣，那股芬芳似乎讓他沉醉。
「瑟蕾絲特，能夠在這般靜謐而充滿靈性的場域與您相遇，實乃我的榮幸。」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古老教堂裡迴盪的鐘聲，「那股引導我的『光』，並非來自外在的指示，而是源於西班牙自身無可比擬的魅力。那片土地，它不只是一個地理概念，它是一座巨大的露天博物館，承載著無數世紀與民族的文化財富。從阿爾塔米拉洞穴中冰河時期人類繪製的公牛，到巴塞羅那新卡斯蒂利亞藝術的奇幻建築，凱爾特人、伊比利亞人、羅馬人、迦太基人、摩爾人與哥特人，都在那裡爭奪過霸權。這些石頭，它們是活生生的編年史，講述著血腥的衝突，也細數著消逝的文化與藝術的渴望。能夠用我的鏡頭捕捉這些，讓時間的齒輪停滯片刻，讓它們的輝煌得以在紙上永存，這本身就是一種使命，一種心靈深處的召喚。」
他稍作停頓，目光落在庭院中央那棵古老的橄欖樹上，樹影婆娑，像在輕輕訴說著千年的秘密。
「我在西班牙的五年，並非預設的旅程，而是戰爭意外的贈禮。起初或許是被迫的停留，卻演變成了一場自我發現的朝聖。我漫遊於庇里牛斯山脈的峻嶺與塔里法海岸的波濤之間，從埃爾切的棕櫚森林深處，到被遺忘的胡爾德斯居民。那45,000公里的路途，我的相機始終是我忠實的伴侶。我稱之為『我們』，因為我的肉眼只能領受所見之物，而我的蔡司鏡頭，那雙珍貴的玻璃之眼，卻能將它們化為永恆的影像。我拍了兩千多張照片，這本作品僅是其中一小部分，但每一張都承載著我的深情與敬畏。那種對美的追求，是一種內在的衝動，它引導我去看見表象之下的真實，那是無法被專業原則所約束的自由探尋。」
我聽著希爾舍先生的話語，心中對於他作品中的那份深邃有了更清晰的理解。這不正是榮格所說的「原型」嗎？那些古老的城市，它們的興衰，文明的交織，不都像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巨大圖騰，不斷地重現、演變？
「希爾舍先生，您說得真好，您的作品確實讓我感受到西班牙超越表象的深層靈魂。您書中描繪的格拉納達阿爾罕布拉宮，那被您譽為『石頭詩篇』、『音樂唯一的語言才能呈現的美麗』。還有科爾多瓦大清真寺，那片『石化棕櫚林』，其中迴盪著查理五世陛下那句『你所建造的隨處可見，你所摧毀的卻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嘆息。這些地方，既是建築奇蹟，更是兩種截然不同文明——基督教與伊斯蘭教——激烈碰撞後，所留下的深刻烙印。您是如何在這些看似矛盾、甚至帶有『陰影』的歷史交織中，捕捉到西班牙獨有的『光芒』呢？這是否也反映了人性的某種普遍原型，關於融合與衝突、美與失落的共存？」
希爾舍先生的目光轉向庭院中央那片靜止的水面，彷彿正在回溯那些古老的畫面。
「瑟蕾絲特，您的洞察力如同一束穿透歷史迷霧的光。的確，西班牙的美麗從來不是單一面向的。在阿爾罕布拉宮，那裡確實是『神話之國』的具現。當春日的花瓣灑滿宮殿周圍，綠色的地毯鋪展，那是大自然年復一年對這座城堡的崇拜。我想起那些熱情的摩爾婦女，她們曾用杏花裝飾烏髮，而今，這榮光早已逝去，或許正因如此，宮牆才顯得如此哀傷。但即便如此，那裡依然有著翡翠綠的池水，有著在『讚嘆之座』上眺望的奇幻花園，玫瑰、茉莉、夾竹桃的濃香，與搖曳的藤蔓交織，構成了一幅感官的盛宴。這份美是如此純粹，以至於阿拉伯銘文都驕傲地宣稱：『上帝以如此豐盛的美充滿了我，連星辰都駐足凝視。』這是一種超越時間和衝突的永恆之美，是人類靈魂對天堂原型最真摯的追尋。」
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變得有些沉重。
「至於科爾多瓦的清真寺，那更是兩種文明宏大敘事的交匯點。曾是穆斯林西方世界的明珠，人口逾百萬，擁有三千座宣禮塔，是阿拉伯藝術與學識的中心，新的麥加。如今，它卻成了自己的『影子』，一座被天主教教堂包裹起來的清真寺。查理五世的哀嘆，正是對這種『毀滅』與『再造』的深層反思。那些被推倒的七十根石柱，那些紅白相間、馬蹄形拱門下的無限延伸，是伊斯蘭信仰的象徵，是無限與永恆的體現。即使在被『基督化』後，那 Mihrab（祈禱壁龕）依然在半暗的光線中閃耀著其原始的美，血紅、鐵鏽棕、深藍紫交織著金色的光澤，那是被掩蓋卻不曾消失的靈性。這不是簡單的征服，而是一種複雜的文化疊加，歷史的痕跡深埋在每一塊石頭、每一道拱門中，訴說著包容與抗拒的二元性，也展現著人性中對神聖空間的共同渴望。」
「您提及的『陰影』，正是榮格心理學中，那些被壓抑、被忽略，卻又不可或缺的部分。在西班牙，這陰影以多種形式顯現。」他繼續說道，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哲思，「比如我遇到的莫查加爾村莊，一個被時代遺忘的角落。那裡的婦女們，即使已經受洗，依然頭戴面紗，只露出雙眼，腿部也用裙子遮蔽。她們對我的相機充滿疑慮與好奇，拒絕被拍攝。我給她們看照片，解釋我的意圖，她們依然拒絕。只有一位少女同意，卻被一位老婦人責罵，指責她『不守規矩』。那位老者甚至說：『一個女人如果不再遮掩面容，卻還遮掩腿部，那她就沒什麼好毀壞的了。』這句話，看似保守，卻揭示了一種深植於傳統文化中的榮譽與羞恥原型。她們遵循著穆罕默德的律法：不讓凡人身體成為偶像。這也反映了摩爾文化在西班牙基督化後，仍以如此頑強且隱晦的方式，留存在人們的潛意識中。這是一種文化的『陰影』，它不被主流所見，卻依然深刻地影響著生活。」
他輕輕搖頭，臉上浮現一絲理解的微笑。
「還有瓜迪克斯的洞穴居民，那些住在大地深處的人們。他們的生活簡樸至極：地面為床，銅壺置於爐上，瓦罐裝水，油燈照明，牆上掛著守護聖人的畫像。當我問他們是否工作時，他們回答：『我們只耕種自己所需的，為城市裡的人們製作磚塊。』那個火車站的男孩，我給他幾個硬幣，他卻說：『我今天已經賺了25分錢了，我不需要更多。』隨後就轉身繼續他的午休。這讓我回想起那位印度哲學家的話：『無欲之人最接近上帝。』這不是懶惰，而是一種對於『少即是多』的深刻理解，一種對世俗慾望的解脫。在城市裡，人們忙碌追逐，而在那裡，在太陽的熾熱與冬日的寒意之間，他們找到了一種與自然和諧共存的原始智慧。這種簡樸，是西班牙靈魂中另一種深刻的『光』，一種對生命本真的回歸。」
我聽著希爾舍先生的分享，心中不禁對西班牙這片土地產生了更深的敬意。它確實是個充滿對比的國度，光與影，繁華與寂寥，傳統與變革，都在這裡交織成一幅幅複雜而迷人的圖景。
「您所描述的西班牙，正是一幅活生生的塔羅牌陣，充滿了原型與符號。從宏偉的阿爾罕布拉宮與清真寺，到簡樸的洞穴人家，再到塞維利亞的聖週遊行，無一不展現出生命中那些普世的二元性：崇高與卑微、顯化與隱藏、集體慶典與個人冥想。那聖週遊行中，身披黑色斗篷、頭戴高錐形帽的懺悔者，只露出雙眼，像極了塔羅牌中『隱者』的形象，在喧囂中保持著神秘的靜默，引導著內在的靈性探索。而鬥牛，那驚心動魄的場面，既是生命與死亡的直接對話，也是對勇氣與命運的極致考驗，更是對人獸之間原始力量的本能回應。這不正像塔羅牌中的『力量』與『審判』，在一次次儀式中被喚醒嗎？您說，鬥牛士在衝入競技場時，那滿場沸騰的歡呼，以及鬥牛士面對死亡的鋼鐵般的冷靜，這一切，是否也是西班牙人面對生命中『陰影』的一種方式？將恐懼與激情，轉化為一種藝術性的、被集體認可的儀式？」
希爾舍先生輕輕頷首，眼神中帶著一絲沉思。
「瑟蕾絲特，您對西班牙的理解，確實觸及了它深層的脈絡。鬥牛，對於許多外人而言，或許只是一場血腥的表演。但對西班牙人來說，尤其是在塞普爾韋達這樣古老的小鎮，它是一年中最盛大的節日——費利亞。那不僅是生與死的搏鬥，更是對勇氣的偶像崇拜與對懦弱的無情嘲笑。當公牛被激怒，鬥牛士冷靜如鋼，劍光一閃，掌聲如潮水般爆發，白手帕像鴿子般飛舞，鮮花如雨般落下。這是一種集體的釋放，一種對生命原始力量的致敬。它確實觸及了人性的深層原型，是激情、榮耀與犧牲的交織，是西班牙民族性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並非單純的野蠻，而是將生命中最原始的衝突，昇華為一場具有儀式感的戲劇，一種對生命極限的探索與接納。正如您所說，是面對『陰影』，並將其內化為力量的展現。」
他轉過身，望向庭院之外，那隱藏在夜色中的城市。
「而當我踏上歐洲之峰，那片被稱為『歐洲的白雲石山脈』，卻比白雲石山脈更難以接近的崎嶇之地，我感受到了自然的巨大力量。那裡沒有為登山者準備的避難小屋，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嚮導，只有牧羊人與礦工偶爾為我指路。迷霧籠罩，每一步都踏在鋒利的岩石上，深淵潛伏。那夜，我們被濃霧包裹，在簡陋的礦工小屋裡度過了漫長的十小時。清晨，霧氣在腳下化作雲海，山頂如海中孤島，月亮與晨星漸漸淡去，被初升的太陽染成了粉色，最後，金色的光芒灑滿山峰。那份寂靜，那份宏偉，是生命中少有的體驗。當我們最終抵達科瓦東加，疲憊不堪地跌入門檻時，我夢中依然迴盪著庇里牛斯山脈那美麗又可怕的旅程。這段旅程，是孤獨的考驗，也是對生命韌性的一次深刻體悟，它讓我更深刻地理解了『我思故我在』的意義。」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溫柔。
「最後，我不得不提尤斯特修道院的朝聖。為了躲避白日南方的酷熱，我選擇在星光燦爛的午夜啟程。漫長的五十公里，口渴難耐，烈日炎炎，無遮無蔽，甚至沒有橋樑可過，只能涉水而行。當我終於遇到一位牧羊人，他熱情地把我當作兄弟，並驚訝我是德國人，因為戰火的消息竟然傳到了這偏遠的角落。他雖然不識字，卻對我的國家充滿好奇。更讓我感動的是，無論走到西班牙的哪個角落，所有階層的人們都對德國人充滿友善。在小酒館，當我準備付錢時，老闆卻說：『佩帕已經付過了。』我堅持，他才答應下次我再回來時，會是我的座上賓。那份真摯的款待，是如此溫暖人心。」
希爾舍先生的語氣變得更加輕柔，彷彿回到了修道院那份神聖的靜謐中。
「當我最終站在尤斯特修道院門前，看到那位騎著小驢、手持綠色陽傘的白髮院長時，他起初拒絕我留下，但當他得知我徒步五十公里，只為瞻仰查理五世皇帝選擇在此地終老的遺址時，他驚訝地說：『你是德國人？那當然不能讓你繼續趕路了。』我被溫暖地款待，與僧侶們一同用餐。儘管我是『異教徒』，他們卻待我如兄弟。修道院雖被法國人摧毀過，又被歲月侵蝕，但自然永恆的青春卻在廢墟中 triumphantly 綻放，美化著年歲的腐朽。在那裡，我思考著萬物的永恆性，思考著塵世幸福的終結。清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修士點著燈籠為我引路。修道院的大門吱呀作響，重重落下，我再次回到月光如銀的世界。耳邊迴盪著彌撒的鐘聲，彷彿天堂的門在我身後緩緩關閉。那份人性的溫暖與靈性的慰藉，在那孤寂的旅途中，成為我心中永恆的指引。」
我望著希爾舍先生，他的眼中閃爍著對西班牙深深的愛與懷念，就像他書的結語中寫的那樣：「他見過格拉納達和阿爾罕布拉宮在陽光明媚的春天，心中就有了抵禦黯淡歲月憂愁的護身符，此生再也不會徹底不快樂。」
「希爾舍先生，您那份對西班牙的熱愛與深刻的觀察，確實如同一份珍貴的『護身符』。您的作品不僅僅是記錄了西班牙的風景與人情，更是透過您的雙眼與鏡頭，引導我們看見了這片土地那錯綜複雜卻又充滿魅力的靈魂。您將歷史的殘垣與當代的生活並置，將兩種宗教的衝突與共融呈現在同一畫面。這不僅是對西班牙的致敬，也是對人類心靈深處那些普世經驗的探索——如何面對失落，如何在廢墟中尋找新生，如何在簡樸中找到滿足，以及如何透過勇敢與信仰，擁抱生命的全部。您的『陽光豐收』，也必將持續照亮無數尋美者的心。」
夜更深了，空氣中依然瀰漫著淡淡的香氣。希爾舍先生的影像漸漸變得透明，但他的話語和那些畫面，卻清晰地烙印在我的心靈深處。
「瑟蕾絲特，能夠與您分享這些，我感到由衷的喜悅。願我的這些『陽光豐收』，能為更多人帶來光芒。感謝西班牙，感謝她那慷慨的騎士般的人民，給予我的一切。」他的聲音逐漸消散在夜風中，直到完全融入那寧靜的庭院，只留下微弱的橙花香與噴泉的潺潺水聲。
我輕輕閉上眼，感受著這場對談留下的餘韻。希爾舍先生的旅程，就是一場宏大的自我探索，他的鏡頭捕捉到的不僅是西班牙的風景，更是人類靈魂在不同文化、不同時代背景下所展現出的豐富性與複雜性。這趟「光之對談」，不僅讓我更深入地理解了《Picturesque Spain》，也讓我再次確認了，在每一個看似普通的旅行中，都蘊藏著一次次與集體潛意識對話的機會，去發現那些等待被解讀的「原型」和「陰影」，最終，找到屬於我們自己的生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