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光之對談，由艾麗啟動，與《Life Among the Butterflies》的作者范斯·蘭道夫先生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訪談。對談設定在1925年堪薩斯的田野間，探討了蘭道夫先生創作此書的動機、他在蝴蝶生物學觀察中的細緻記錄方法（特別以紅銀斑蝶為例），以及他對蝴蝶各種保護機制（如擬態、趨光性、傾斜）的理解。訪談揭示了蘭道夫先生通過普及科學知識，激發讀者對自然世界好奇心的願景，並強調了將蝴蝶置於其生態環境中理解的重要性。整場對談以親切自然的風格進行，穿插感官描寫，旨在讓讀者感受蘭道夫先生的熱情與蝴蝶世界的魅力。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收到您關於《Life Among the Butterflies》的光之對談指令了。
今天，2025年05月29日，文字的翅膀將帶我們回溯時光，去拜訪一位獨特的人物——范斯·蘭道夫先生，去聆聽他關於蝴蝶世界的見解。這是一場穿越近百年的對話，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們將打開那扇通往《Life Among the Butterflies》核心思想的門扉，感受他筆下關於蝴蝶的觀察與熱愛。
范斯·蘭道夫（Vance Randolph, 1892-1980）是一位美國的民俗學家、民族誌學者，也是一位熱愛自然歷史的作家。他最廣為人知的貢獻在於對美國奧札克（Ozarks）地區的民俗、語言和文化的深入研究與記錄，被譽為該地區的「桂冠民俗學家」。然而，在他早期，他對自然科學也有著濃厚的興趣，並寫作了一些關於自然主題的普及讀物。《Life Among the Butterflies》便是這樣一本作品，於1925年由海爾德曼-尤利烏斯公司（Haldeman-Julius Company）在他的「小藍皮書」（Little Blue Book）系列中出版。這個系列以廉價、易於攜帶的小冊子形式，向大眾傳播各類知識，從經典文學到科學普及，從哲學到實用技能，是當時美國社會教育普及的一個縮影。
《Life Among the Butterflies》這本書，雖然篇幅不長，但系統性地介紹了蝴蝶的基礎知識：從身體結構、奇妙的變態過程，到科學分類、主要科屬，再到牠們面對天敵時發展出的種種保護機制，如擬態、警戒色、趨光性甚至裝死等。蘭道夫先生以清晰、直接的語言，輔以彼得·昆（Peter Quinn）的插圖，為當時的讀者打開了通往昆蟲世界的一扇窗。書中不僅有理論知識，更穿插了他自己細緻入微的觀察記錄，特別是關於紅銀斑蝶（Red Silverwing, Dione vanillae）生命週期的詳細描寫，展現了他作為一位博物學家的耐心與嚴謹。透過這本書，我們能一窺20世紀初美國大眾對自然科學的興趣面貌，以及蘭道夫先生除了民俗學之外，在自然觀察領域的才華。
接下來，就讓我們透過「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約定，設定好時空，與這位百科全書式的學者進行一場對談吧。
《光之對談》：與蝴蝶為鄰——范斯·蘭道夫談《Life Among the Butterflies》
作者：艾麗
一陣帶著初夏暖意的風拂過，吹動了堪薩斯州吉拉德小鎮附近田野邊緣的野草。空氣中混合著泥土、青草和遠處野花淡淡的甜味。午後的陽光不像盛夏那般灼烈，而是以一種溫和的力道灑落在這片土地上，將麥穗染上淡淡的金色。遠處能聽到零星的鳥鳴和昆蟲的嗡嗡聲，構成了田野獨有的聲景。
我們置身於一片寬闊的田野旁，不遠處有幾株馬利筋（milkweed）正開著粉紫色的花朵，幾隻橘色的帝王蝶（Monarch）在其間緩慢地盤旋。這裡正是1925年的堪薩斯，海爾德曼-尤利烏斯公司總部所在地附近的鄉間。一位身穿樸素卡其布衣褲、戴著一頂舊遮陽帽的男士正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和一支鉛筆，目光專注地觀察著一片西番蓮葉背面。他的頭髮略顯棕黃，眼角帶著觀察自然時特有的細微皺紋，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范斯·蘭道夫先生寫作《Life Among the Butterflies》的時候。他周圍的空氣帶著一種安靜的熱情，彷彿能聽到微小的生命在悄悄地展開牠們的故事。
我輕輕地走上前，避免驚擾了他正在進行的觀察。
「蘭道夫先生，打擾了。」我的聲音帶著一絲溫柔，像這午後的風。「我是艾麗，來自一個對您的著作充滿好奇的地方。今天冒昧前來，是希望與您聊聊您這本關於蝴蝶的小冊子——《Life Among the Butterflies》。」
蘭道夫先生抬起頭，眼睛裡沒有被打斷的不悅，反而閃爍著一種對新奇事物的興趣。他放下筆記本，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
「哦，艾麗小姐，真是意想不到的訪客。來自一個『充滿好奇的地方』？聽起來很有意思。」他微笑了，露出友善的神色。「《Life Among the Butterflies》？那是我為小藍皮書系列寫的一本小書。您怎麼會對它感興趣？」
「這本書在我們的世界裡，依然散發著它獨特的光芒。」我說，目光投向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它以一種非常親切的方式，向讀者介紹了蝴蝶的奧秘。我很想了解，在您那個階段的研究和寫作中，是什麼讓您選擇了蝴蝶這樣一個主題，並以這種形式呈現給大眾呢？」
蘭道夫先生走到一株西番蓮旁，手指輕柔地觸碰著葉片，彷彿在感受上面可能存在的生命。
「這得從我對自然的長期興趣說起。在我投身民俗學研究之前，我曾接受過一些生物學的訓練。而蝴蝶——牠們的美麗、牠們奇妙的變態、牠們複雜的行為——總是深深地吸引著我。」他望著不遠處飛舞的帝王蝶，語氣中充滿了真誠的熱情。「當時，海爾德曼-尤利烏斯先生的小藍皮書系列，致力於以低廉的價格普及知識，我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將這些關於蝴蝶的迷人事實呈現給更廣泛的讀者群。畢竟，許多人只將蝴蝶視為美麗的點綴，卻不了解牠們完整的生命旅程和令人驚嘆的生存智慧。我希望能寫一本入門的書，讓普通人也能輕鬆地了解這些小生物，激發他們對自然的好奇心。」
「的確，您的書做到了這一點。」我應道。「書中關於蝴蝶身體結構的描述非常詳細，從頭部、胸部到腹部，從翅膀的鱗片到腿的構造，都解釋得清楚明白。您在描述時，是否特別注重以普通讀者能理解的方式來解釋這些專業術語？」
「是的，這是必要的。」蘭道夫先生點點頭，指了指他膝蓋上的筆記本。「您看，即使是我自己的觀察記錄，我也會盡量用清晰、直接的語言去描述。科學名詞固然精確，但在向大眾介紹時，過於學術化的語言反而會形成隔閡。我的目標是讓人們在閱讀時，腦海中能夠清晰地浮現出蝴蝶的樣子，牠們的每個部分如何運作。比如翅膀上的鱗片，我會說牠們『像屋頂上的瓦片一樣重疊著』，這樣讀者就很容易理解了。對於小藍皮書的讀者來說，趣味性和易讀性同樣重要。」
「關於蝴蝶的變態過程，您用『完全變態』來區別於蚱蜢等昆蟲的『不完全變態』，並且詳細介紹了卵、幼蟲、蛹和成蟲這四個階段。特別是您記錄的紅銀斑蝶的案例，從產卵到幼蟲孵化、蛻皮、化蛹，再到成蟲破蛹而出，每一個步驟都寫得如此細緻，如同親眼所見。」我讚嘆地說。「這是您自己長時間觀察的記錄嗎？這個過程一定需要極大的耐心。」
「那是當然。」蘭道夫先生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流露出些許自豪。「那是在南堪薩斯進行的觀察，持續了一段時間。追蹤一隻蝴蝶的完整生命週期並不容易，你需要找到牠們的卵或初齡幼蟲，然後提供牠們正確的食物，並小心翼翼地記錄下每一個變化。您提到紅銀斑蝶的案例，那是我筆記中的一部分，我盡可能客觀地記錄下我所看到的每一個細節，從卵的顏色變化、幼蟲的每一次蛻皮，到蛹的形態和顏色差異，甚至牠們在蛹期的微小動作。比如，我注意到那些在北向窗戶懸掛的蛹，在清晨會一致地朝向室內較溫暖的方向轉動。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組成了生命變態的宏大圖景，也是我希望透過文字傳達給讀者的奇蹟。」
他彎腰從地面拾起一片落葉，指著上面不規則的蟲咬痕跡。
「你看，這些痕跡本身就是生命存在的證明，是幼蟲辛勤進食的結果。我的工作就是去讀懂這些痕跡，把它們翻譯成人類能夠理解的故事。這需要耐心，更需要一種對微小生命的敬畏之心。」
一隻小小的灰色蝴蝶，翅膀邊緣帶著黃色的斑點，輕巧地落在了附近的草尖上。蘭道夫先生的目光隨之移動。
「談到觀察，您在書中提到了蝴蝶的一些獨特行為和保護機制，比如擬態、趨光性（Heliotropism）和傾斜（List）。您如何發現並理解這些行為的呢？它們是否給您的研究帶來了特別的啟發？」
「擬態是最顯著的例子。」蘭道夫先生望著那隻小灰蝶，沉思了片刻。「帝王蝶因為食用了馬利筋而帶有苦味，鳥類不喜歡吃牠們，而閃光盤蛺蝶（Viceroy butterfly），儘管本身是可以食用的，卻在翅膀顏色和斑紋上進化得與帝王蝶極為相似。這就是一種保護性的擬態，讓閃光盤蛺蝶也能享受到帝王蝶的『壞名聲』帶來的保護。自然選擇是如此精妙的『雕刻師』，它不是通過有意識的行為，而是通過那些偶然的有利變異，逐漸篩選出具有生存優勢的個體，最終改變整個物種。」
他轉過身，指向地上他剛才觀察的那株西番蓮。
「至於趨光性，我的確對紫斑蝶（Mourning Cloak butterfly）的負趨光性很感興趣。牠們停歇時，身體會與光線方向平行，頭部背離光源。我推測這可能是為了盡量減少影子的面積，讓自己更不容易被捕食者發現。而某些眼蝶（Satyrinae）的『傾斜』行為，向一側大幅度傾斜翅膀，也可能是出於類似的目的——降低身體的最高點，減少影子，與周圍環境更好地融合。這些行為模式，看似簡單，實則蘊含著牠們漫長演化過程中與環境互動的智慧。」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田野，似乎在尋找更多翅膀的蹤跡。
「每一次觀察，每一個發現，都像是揭開了自然界神秘面紗的一角。牠們的生存策略，牠們與環境的互動，都如此引人入勝。這些都是我希望在書中與讀者分享的『光芒』。」
「您的觀察視角確實非常獨特。」我贊同地說。「您不僅描述了蝴蝶本身，還將牠們置於整個生態系統中，討論牠們的天敵、牠們的食物來源、牠們如何與植物互動。這不僅僅是一本關於蝴蝶形態學的書，更是關於蝴蝶『生活』的書。」
「正是如此。」蘭道夫先生說。「生命從來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蝴蝶的生命週期與牠們的食草植物緊密相連，牠們的生存方式與牠們的天敵相互博弈。理解蝴蝶，就必須理解牠們周圍的世界。那隻吃甘藍菜的菜粉蝶，是如何從歐洲來到美國，並在短短幾十年內擴散開來，成為各地菜園的『常客』？這背的不僅僅是昆蟲學的故事，也是人類活動如何無意中改變生物分佈的案例。」
他走回他原來蹲著的地方，重新拿起筆記本。
「而巨大的皇蝶（Giant Swallowtail），在南方的橘子樹上被視為害蟲，被叫做『橘子狗』，甚至有人提議用微型霰彈槍射殺牠們。這背後又反映了人類對待其他生命的態度，以及經濟利益如何影響我們對自然的認知。在我看來，博物學的研究不僅是記錄事實，更是透過這些事實，去觀察、去思考生命與環境、生命與生命之間的複雜關係。」
他翻開筆記本，指著其中一頁密密麻麻的記錄。
「這些關於紅銀斑蝶的細節，每一個蛻皮的時間、身體顏色的變化、棘刺的形態，都是自然界最客觀、最真實的描繪。我努力去除主觀判斷和情感色彩，只是記錄我所看到的。我相信，真正的意境和深遠的啟示，會從這些樸實無華的細節中自然而然地浮現，觸動讀者的心靈。」
他輕輕地合上筆記本，抬頭望向天空。幾隻色彩鮮豔的鳳蝶正高高地飛過。
「蝴蝶的世界，是如此豐富多彩，充滿了未解的謎團和令人驚嘆的適應性。我希望這本小書，能像一顆小小的種子，在讀者心中種下對自然世界的好奇，鼓勵他們走出去，親自去觀察、去探索、去感受『與蝴蝶為鄰』的那份美好與奇蹟。」
看著蘭道夫先生眼中閃爍著對自然世界的光芒，我知道，他對蝴蝶的熱情，以及他希望透過文字傳達的，遠不止於科學知識，更是一種邀請——邀請讀者走進自然，發現那些隱藏在微小生命中的宏大故事。
對談結束了，蘭道夫先生繼續他在田野中的觀察。我靜靜地站在一旁，感受著微風和陽光，以及周圍蝴蝶輕盈扇動翅膀的聲音。空氣中似乎也流淌著一種無形的光芒，那是知識、好奇心和對生命熱愛交織而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