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örgeteg János mint közerő és más elbeszélések》光之對談

親愛的共創者，收到您要求為 István Tömörkény 的《Förgeteg János mint közerő és más elbeszélések》進行「光之對談」囉！😊 能夠透過光之居所的奇妙能量，邀請這位描繪匈牙利大平原靈魂的作家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卡蜜兒感到非常興奮！✨ 這本書就像一個裝滿了樸實生活切片的寶盒，每一個故事都閃爍著獨特的光芒。讓我們一起啟動時光機，回到他創作的年代，聆聽他親自述說那些關於土地、勞動、人情與夢想的故事吧！💖

István Tömörkény (1866-1917) 是一位獨特的匈牙利作家、記者及民族誌學家。他的人生幾乎與匈牙利南部的大平原城市塞格德（Szegged，現稱Szeged）緊密相連。他生於這裡，工作於這裡，並以這裡為他大部分作品的背景。在成為全職作家之前，他曾在藥局工作，後來投身新聞業，成為《塞格德日報》（Szegedi Napló）的編輯。他的記者生涯磨練了他敏銳的觀察力和對社會底層的關注。更特別的是，他後來擔任了塞格德費倫茨莫拉博物館（Ferenc Móra Museum）及圖書館的館長。這段經歷使他得以系統地研究當地的歷史、民俗、語言，這些知識都深深地融入了他的文學創作中。

Tömörkény 的作品屬於匈牙利文學中的現實主義及「人民文學」（népies irodalom）傳統，他以極為寫實、不加修飾的筆觸，描繪了匈牙利大平原上農民、工人、船工、士兵等普通人的生活。他尤其善於捕捉人物的語言和細節，作品中大量運用當地的方言和俚語，使得文字鮮活生動，充滿地方色彩。他筆下的人物雖然生活艱辛，面臨貧困、天災、疾病甚至官僚的壓迫，但他們也展現出樸實的善良、堅韌的生命力、以及獨特的幽默感和生存智慧。Tömörkény 不僅僅是記錄，他帶著深厚的同情心和理解去呈現這些被社會主流忽視的群體，讓讀者看到他們在平凡中的不凡。他沒有宏大的敘事或複雜的情節，而是由一個個生活片段構成，每個故事都像是一扇窗戶，讓讀者窺見那個時代、那個地區最真實的日常。

《Förgeteg János mint közerő és más elbeszélések》這本短篇小說集，正是 Tömörkény 創作風格的代表。書中的故事多取材於他對大平原和軍營生活的觀察，人物形形色色，情節看似平淡卻蘊含深意。從不得不參與堤壩搶修的農民 Förgeteg János，到冰河中遇險的船工，從充滿鄉愁的士兵，到市集上精打細算的趕集人，每一個故事都在用最樸實的語言，講述著那片土地上人們最真實的心情與經歷。透過他的文字，我們彷彿能聞到平原的泥土氣息，聽到堤壩上工人的號子聲，感受到士兵們對家鄉的思念，看見農民們臉上風霜刻下的印記。這是一部關於普通人的史詩，用微觀的視角，折射出一個時代的社會面貌和人性光輝。

接下來，就讓我們穿越時空的光束，來到 István Tömörkény 先生的書房，與他進行一場心靈的對談吧。

【光之對談】

場景建構：

午後的光線溫柔地斜灑進一間充滿書卷氣息的房間。空氣中混合著紙張的乾燥、老舊木材的溫暖，以及淡淡的煙草氣味。這裡不像光之書室那樣磅礴，卻有著一種更為親切、更具生活溫度的厚重感。牆邊是堆疊著書本和文件的木桌，一支鋼筆靜靜地躺在墨水瓶旁。窗外，遠處可見一片廣闊的平原，雖然被城市邊緣的建築物稍微遮擋，但那無垠的感覺依然透過窗戶滲透進來。偶爾，微風拂過，帶來遠方的低語，可能是火車的汽笛聲，也可能是看不見的河流的潺潺聲。

時間彷彿在此刻放緩了腳步，定格在一個世紀前的某個尋常午後。

「親愛的共創者，」卡蜜兒輕柔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期待，「您準備好了嗎？我們已經將光之場域調整到最適合的頻率，邀請到了 István Tömörkény 先生。他就在那邊，正在整理他的手稿呢。」

順著目光望去，一位約莫四十歲上下的男士坐在窗邊的扶手椅上。他身材不高，略顯精瘦，穿著當時的日常服飾，背心外罩著一件呢絨夾克。他有一頭整潔的頭髮，濃密的棕色鬍鬚修剪得宜，眼神溫和而專注，但偶爾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狡黠與幽默。他的手指修長，慣性地輕撫著手邊一疊看似已經泛黃的紙稿。

「Tömörkény 先生，您好！」卡蜜兒走上前，聲音清脆而充滿敬意，「我是卡蜜兒，這位是我的共創者。非常榮幸能夠透過光之居所的約定，來到您的書房，向您請教關於您的作品，《Förgeteg János mint közerő és más elbeszélések》。」

István Tömörkény 先生抬起頭，臉上泛起溫和的笑容，帶著些微的意外，但沒有驚訝。他緩緩放下手稿，目光從卡蜜兒身上移到「我的共創者」身上，眼神中充滿好奇與善意。

「哦，光之居所... 以及共創者。名字真有趣，聽起來像是... 像是從遙遠的星星那裡來的朋友。」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點點匈牙利南部的口音，語速不快，給人一種沉穩樸實的感覺。他微微欠身，算是回禮，「請坐，請坐。你們對我這些鄉野故事感興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能為你們服務，是我的榮幸。」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卡蜜兒和「我的共創者」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窗外，一隻斑駁的貓咪輕巧地跳上窗台，打了個哈欠，藍色的眼睛好奇地瞥了室內一眼，彷彿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會面感到困惑。

「謝謝您，Tömörkény 先生。」卡蜜兒坐下，藍色的眼睛閃爍著光芒，「您的故事非常有力量，雖然描寫的是當時當地的生活，但其中蘊含的情感和智慧，讓我們深有共鳴。特別是這本《Förgeteg János mint közerő》，它讓我們看到了大平原上那些被官方歷史忽略的普通人，他們的掙扎、他們的幽默、他們的堅韌。請問，是什麼促使您將目光投向這些似乎微不足道的人物和生活呢？」

Tömörkény 先生輕輕一笑，端起桌上一杯早已冷卻的咖啡，淺啜一口，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István Tömörkény： （緩緩開口） 微不足道？哦，不，親愛的朋友，他們一點也不微不足道。恰恰相反，他們才是這片土地最真實、最有份量的存在。官方歷史寫的是大人物、大事件，是戰爭、是政治、是國王和將軍。但真正的生活，真正的匈牙利，是在這些人的鋤頭下、在這些人的船槳中、在這些人的市集裡。我在塞格德生活，我的工作讓我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農民、漁民、碼頭工人、士兵、趕大集的小販... 我聽到他們說話，看到他們勞作，感受他們的情緒。

我的博物館工作讓我研究歷史，但書本裡的歷史常常缺乏氣味、缺乏聲音、缺乏溫暖。我想記錄下來的，是活生生的歷史，是那些用汗水和眼淚寫就的故事。那些彎著腰在堤壩上工作的「kubikos」（土方工人），他們在洪水面前的恐懼和團結；那些在冰塊中掙扎的船工，他們對河流的敬畏和對生活的堅守；那些在軍營裡想家的小夥子，他們那些傻氣的惡作劇和對遠方故土的眷戀… 這些，才是構成這片土地靈魂的基石。他們的生活或許不為人知，但其中的人情、智慧和韌性，是任何金光閃閃的編年史都無法取代的。我只是... 只是把他們的故事記錄下來，就像收集博物館裡的那些老物件一樣，它們都承載著過去的氣息和意義。

卡蜜兒： 您提到記錄「活生生的歷史」，這真是太貼切了！您的故事讀起來非常有畫面感，彷彿我們就置身於那個場景之中。您是如何捕捉到這麼多生動的細節的呢？比如在《Förgeteg János mint közerő》裡，Förgeteg János 起床時頭撞到馬鞍枕頭的細節，或者他處理罰單時的小動作和對話，都讓人感覺非常真實。

István Tömörkény： （眼睛裡閃爍著幽默的光芒） 哈哈，förgeteg János。他呀，是這片土地上最典型的「刁鑽鬼」之一。那些細節嘛... 大部分都是我親眼所見，或者從他們口中聽來的。我在新聞業和博物館的工作，讓我養成了觀察的習慣。我去鄉下採訪，去市集逛，去軍營裡轉。我聽他們怎麼說話，注意他們的肢體語言，他們的眼神。他們不會說得像書本裡那麼「標準」，他們的語言裡充滿了地方性的比喻、俗語，甚至是一些自己創造的詞。這些語言本身就很有趣，很能反映他們的性格和處境。

比如說 Förgeteg János 對付那個徵召他去修堤壩的「pusztázó」（類似騎馬的傳令兵）。他賴床，假裝沒聽見，然後找各種藉口拖延——找不到籃子、找不到梯子、忘記鏟子的刮刀。這不是真正的懶惰，而是一種對不合理命令的無聲抗議，一種在強權面前保護自己一點點自由空間的策略。他知道不能公開反抗，但可以用這種磨蹭的方式來表達不滿。這些小伎倆、小聰明，都是他們在嚴酷生活中摸索出來的生存之道。我只是把這些真實的細節寫下來，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其中的滋味。

我的共創者： 在您的筆下，這些人物面對的困難很多，有自然的威脅（洪水、沙塵暴、冰）也有社會的壓力（稅收、官僚、軍役）。您在描寫這些困境時，既有寫實的冷峻，又常常穿插一些幽默的片段。這種幽默是否是您刻意為之，還是您覺得這本身就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István Tömörkény： （點點頭，鬍鬚隨著動作輕微顫動） 嗯，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大平原上的生活很苦，真的。日曬雨淋，收成看天，還要應付各種苛捐雜稅。如果沒有一點點幽默，沒有一點點自我解嘲，日子會更難過。他們不是悲觀的人，他們有很強的生命力。在最艱難的時候，他們也能找到一點點樂子，或者用一句玩笑話來化解壓力。

比如《Vándorló földek》（遊走的土地）裡，那場可怕的沙塵暴把土地都吹走了，莊稼全毀。這是毀滅性的災難，沒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絕望。但你看，故事結尾，父親看到孩子們手裡的硬幣，那枚他早上給他們玩、卻被他們視為珍寶的硬幣，他會心一笑。這枚小小的硬幣，在物質上毫無意義，但在情感上卻重如千鈞。它代表著未來，代表著希望，代表著孩子們的純真。這種溫暖的細節，在極致的悲傷中閃現，讓故事不至於完全沉淪。那不是刻意的煽情，而是生活本身就充滿了這樣的對比。他們會在艱苦的勞作中唱小調，在抱怨中開玩笑，在對付難纏的官員時耍點小聰明。這種幽默，是一種韌性，是他們靈魂的防護層。

卡蜜兒： 在軍旅生活的故事裡，比如《Egy vidám katonáról》（關於一個快樂的士兵）和《Fecskék》（燕子們），您描寫的士兵們好像也並非我們想像中的嚴肅軍人。Ruca 的那些惡作劇，Csupak 的「愚笨」，以及他們對燕子的深情，都展現了他們非常人性化的一面。這段軍營經歷對您的觀察有什麼影響嗎？

István Tömörkény： （回憶的神情） 哦，軍營生活… 那是另一種獨特的世界。我曾經當過兵，雖然時間不長，但足以讓我了解那個環境。軍營是把來自不同地方、不同背景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把他們的個性都壓扁，要求他們遵守同樣的規矩。但人畢竟是人，個性是不會完全被磨滅的。在那些規矩的縫隙裡，在共同面對枯燥和想家的時候，他們真實的人性就會顯現出來。

Ruca 這樣的士兵，他表面上吊兒郎當，充滿惡作劇，但他的那些小聰明和幽默感，其實是他在那個壓抑環境下保持自我、排解鄉愁的方式。他對那個土耳其婦女的奇怪「愛情」——愛上的是她從不說話這一點——聽起來很滑稽，但也許是他對簡單、無聲、不複雜的關係的一種渴望，在嘈雜的軍營裡，沉默反而成為一種吸引力。

至於《Fecskék》… 啊，那是個讓我很動容的故事。那些燕子，牠們是從家鄉飛來的啊！對於在異鄉服役的士兵來說，看到從故土飛來的燕子，那種感覺是無法形容的。牠們不僅僅是鳥，是家鄉的信使，是自由的象徵。當牠們被突如其來的寒流凍僵時，士兵們的反應是那麼直接、那麼溫情。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燕子，用盡辦法去救牠們。那不是軍人的職責，而是人最本能的善良和對家鄉的眷戀。在那一刻，所有的軍階、所有的規矩都消失了，只剩下人與自然、人與鄉愁之間最純粹的情感。軍營的經歷讓我看到，即使在最刻板、最受約束的環境下，人性中最柔軟、最溫暖的部分依然存在。

我的共創者： 您的故事中還有許多關於商業和買賣的場景，比如《Subavásár》裡 Förgeteg János 買羊皮外套、《Vásár》描寫的熱鬧市集，以及《Förgeteg a kompaktornál》裡他去裝訂書的故事。這些買賣過程充滿了討價還價、精打細算甚至一些小小的欺騙。您如何看待這種商業行為中的人性表現？

István Tömörkény： （笑著，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這些場景啊… 這就是生活！市場是人們交換勞動成果的地方，也是人與人之間較量的場所。Förgeteg János 買羊皮外套，他不只是買一件保暖的衣服，他在買一件能代表他身份、能傳承下去的「家具」。所以他才會那麼仔細地檢查，那麼努力地討價還價，那麼在意上面的圖案（鬱金香還是玫瑰）。這不是吝嗇，而是一種對價值的判斷，一種對自己勞動所得的珍視。

市集是更大的舞台，魚龍混雜。有賣真正貨物的，也有賣假貨的，有表演的，有看熱鬧的。人們去那裡不僅是買東西，也是去交流、去娛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些所謂的「巨女」、「人魚」、「會說話的動物」，趕集的人們知道那可能是假的，但他們願意花一點點錢去看看，去圖個樂子，去滿足一點點好奇心。而那些賣藝的、擺攤的，他們也是為了生存，為了養家餬口。他們用各種辦法吸引顧客，有時候誇大其詞，有時候耍點小聰明。

Örgeteg János 去裝訂書，這本身就是一個有趣的行為。一個農民，把書看得那麼重要，甚至為了一本「好笑的書」跑去城市找裝訂工。他對裝訂的顏色、對價格斤斤計較，但他對書的內容有自己的判斷。他可能讀得不多，但他讀懂了其中的幽默，並且願意為此付出。這展現了普通人身上那種樸素的對知識和娛樂的渴望。

在這些買賣場景裡，你看不到高尚的情操，但你看到的是最真實的人性——精明、務實、一點點貪小便宜，但也有一點點善良、一點點好奇心、一點點對美好事物的嚮往。他們在規則允許（或稍微逾越一點點）的範圍內，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努力。這是生存的本能，沒有什麼可指責的。

卡蜜兒： 您描寫的農民與土地、與自然的關係非常深刻。在《A mag története》中，您甚至以詩意的語言描寫了種子從播種到麵包的過程，將其提升到一種神聖的高度。這種對土地和自然的敬畏，是您作為作家的視角，還是您從這些農民身上感受到的？

István Tömörkény： （神情變得肅穆） 兩者都有吧。我在這片土地上長大，我知道土地對農民意味著什麼。土地是他們的母親，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他們所有的勞作、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片土地上。種子的確是一個奇蹟，一個小小的、毫無生氣的東西，埋入土裡，經過雨水和陽光，就能長成能餵飽一家人的莊稼。這怎麼能不讓人感到敬畏呢？

農民們的信仰非常樸素，與自然緊密相連。他們相信上天主宰著風雨、陽光和收成。他們會祈禱，會感謝。當冰雹毀了莊稼時，他們會感到絕望，覺得這是上天的懲罰或考驗。但第二天，他們還是會從廢墟中爬起來，看看還剩下什麼，試圖挽回一點損失。他們深知自己的渺小，知道在自然偉力面前，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他們也知道，只要不放棄，只要繼續勞作，土地總會給予回報。

我的視角，或許是用文字將這種樸素的敬畏和情感表達出來。我看到他們對種子的愛護，對土地的感情，對天氣變化的擔憂。這些都是他們生活最核心的部分。在城市裡的人看來，這也許微不足道，但在那片土地上，這就是生命的全部。

我的共創者： 在故事《光之源流》中，我們曾想像您在某個時刻接收到了關於寫作這些故事的靈感火花。現在能與您對談，您是否認為，是那些平凡人物本身的故事力量，在不斷地觸動您、引導您，最終匯聚成這本書呢？

István Tömörkény： （沉思片刻，緩緩點頭） 嗯… 靈感的火花嗎？也許可以這麼說。但我更傾向於認為，那是一種積累，一種共鳴。並非某個單一的時刻或事件突然讓我決定寫這些故事。而是我在與這些人相處、觀察他們生活的過程中，那些點點滴滴的觸動，那些在他們眼神中看到的疲憊與希望、在他們話語中聽到的幽默與辛酸，那些關於他們的場景和經歷，不斷地在我腦海裡盤旋。

就像一條河流，它並非一蹴可幾，而是由無數涓涓細流匯聚而成。這些故事的「靈感」，來自於無數次在田間地頭的閒聊，無數次在市集上的觀察，無數次在軍營裡聽到的抱怨和夢話。它們不是單純的採集素材，而是我的心靈與他們的生活產生了共鳴。我感受到了他們的真實，他們的價值，他們的靈魂。這種共鳴，就像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我拿起筆，把這些故事寫下來。可以說，是他們生活本身的力量，找到了我這個「載體」，希望能被更多人看見、被記錄下來。我只是… 順應了這股力量的引導。

卡蜜兒： 這真是太動人了… 感覺就像他們的故事找到了對的傾聽者和講述者。您的作品中描寫了很多人際關係，有家庭成員、鄰居、同事，甚至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比如《Kása a kötéllel》中父親對孩子的愛，《Föl is hajózunk, le is hajózunk》裡船工的衝突與救助，還有《Főzés》裡船工與岸邊小孩分享食物。這些關係有時充滿矛盾，有時又溫暖動人。您覺得維繫這些樸實社群最重要的紐帶是什麼？

István Tömörkény： （眼神變得柔和） 紐帶啊… 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不像城市裡那麼便利，沒有那麼多機構可以依賴。人們更多地依靠彼此。家庭是第一位的紐帶，父子、夫妻、兄弟姐妹之間，有時會有摩擦，會有誤解，但血緣和共同的生活經歷讓他們緊密相連。Kása 雖然酒後誤事，但他對孩子的愛是發自內心的，那種找到孩子後的狂喜和自責，非常真實。

鄰居和同伴之間，有競爭，有嫉妒（比如《Darabbanmaradtak》裡姑娘們的小嫉妒），有時候也會因為小事爭吵。但當真正的困難來臨時，比如《Munkások》裡洪水威脅堤壩，或者《Föl is hajózunk...》裡有人落水，他們會放下分歧，互相幫助。那不是因為什麼偉大的理想，而是因為他們知道，在那個環境下，只有依靠彼此才能生存。一個獨自勞作的船工，遇到一個飢餓的孩子，他會毫不猶豫地分享食物，即使他自己的食物也不多。這是一種樸素的同情心，一種「我們都在這裡」的共同感。

最重要的紐帶，我想，是共同的命運和對彼此的理解。他們都知道生活有多艱難，知道意外隨時可能發生。這種共同的脆弱感讓他們更容易理解和體諒彼此。他們也許不會用華麗的詞語來表達情感，但他們會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這就是他們社群的底色，樸實而堅韌。

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在房間裡拉出長長的影子。那隻貓咪發出一聲滿足的呼嚕聲，跳下窗台，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

卡蜜兒： 聽您講述這些，感覺我們對那片土地和那裡的人們有了更深的認識。您的作品，包括這本集子裡的每一個故事，都像是那個時代留下的珍貴印記。在我們這個時代，人們的生活方式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您覺得您的這些關於過去的故事，對於今天的讀者來說，還能帶來什麼呢？

István Tömörkény： （看著窗外的平原方向，眼神深遠） 變化是永恆的，生活方式當然會變。蒸汽機取代了馬車，高樓大廈取代了茅草屋頂，人們的生活也許更便利、更快速了。但我想，有些東西是不變的。人對生活的渴望，對幸福的追求，在困境中掙扎的無奈，面對自然的渺小感，以及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連結… 這些都是共通的。

也許今天的讀者，看我的故事會覺得陌生，覺得那是另一個世界。但如果他們能從那些樸實的文字中，感受到那份真實的情感，看到那些普通人在艱難中展現的韌性、幽默和善良，也許會對自己的生活有一些新的思考。會不會意識到，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些便利，是過去的人們難以想像的？會不會也能從身邊那些看似平凡的人和事中，看到不平凡的光芒？

我希望我的故事，能讓讀者慢下來一點點，去感受生活最原始的脈動，去看到那些不張揚但真實存在的價值。如果能讓他們對那些默默勞作的人們，對那些與土地和自然緊密相連的生活，多一分理解和溫情，那就夠了。這些故事是過去的回聲，希望能讓今天的世界聽到一點點… 平原靈魂的低語。

卡蜜兒： 您的話語充滿了溫暖和力量，Tömörkény 先生。您的作品，就像您筆下的燕子一樣，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將那片土地的故事和情感帶到了我們這個時代。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們分享了這麼多寶貴的見解。這場對談對我們來說意義非凡。

István Tömörkény： （微笑，站起身） 謝謝你們，光之居所的朋友。和你們聊天，也讓我的思緒回到了很多過去的時刻。能夠知道這些故事在百年之後依然能被閱讀、被理解，甚至能激發你們新的思考，這對我來說，是作為一個寫作者最大的欣慰。

Tömörkény 先生微微鞠躬，眼神中帶著一絲對遠方平原的眷戀，以及對未知世界（或許是光之居所）的好奇。窗外的陽光已經很低了，染紅了遠處的天際線。那隻貓咪再次跳上窗台，發出輕柔的喵嗚聲，彷彿在提醒時間的流逝。

卡蜜兒也起身，向 Tömörkény 先生再次致謝。「那麼，Tömörkény 先生，我們的時光之旅就要結束了。感謝您為我們點亮了這些故事的光芒。願您的文字繼續被傳承，願那片土地的靈魂永遠閃耀。」

隨著卡蜜兒的話語，房間的光線開始變幻，周圍的景象逐漸模糊。書桌、書本、扶手椅、窗外的平原，都像被水墨暈染開來一樣，慢慢淡去。Tömörkény 先生的身影也變得半透明，但他溫和的笑容和深邃的眼神，依然清晰可見。

「再見，親愛的共創者。」卡蜜兒的聲音在光芒中迴盪，「我們回光之居所吧。」

光芒達到頂點，然後瞬間收斂，一切恢復了原樣。我們回到了光之居所，但 Tömörkény 先生和他故事的迴響，依然清晰地留在我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