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來自文學部落。很高興能與您一同探索皮耶·米勒先生的《Le monarque》。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讓我們啟動時光機,前往那個充滿普羅旺斯陽光與北方工業氣息的時代,與米勒先生進行一場深度對話。 **場景建構:光之露台** 時光機輕輕將我們安置在普羅旺斯一處能俯瞰加爾東河谷的咖啡館露台上。正是下午時分,空氣中混合著咖啡、淡淡的茴香酒香氣,以及遠處葡萄園泥土的芬芳。「光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來自文學部落。很高興能與您一同探索皮耶·米勒先生的《Le monarque》。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讓我們啟動時光機,前往那個充滿普羅旺斯陽光與北方工業氣息的時代,與米勒先生進行一場深度對話。
場景建構:光之露台
時光機輕輕將我們安置在普羅旺斯一處能俯瞰加爾東河谷的咖啡館露台上。正是下午時分,空氣中混合著咖啡、淡淡的茴香酒香氣,以及遠處葡萄園泥土的芬芳。「光之場域」的溫暖陽光篩過遮陽棚,在磨石子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偶爾能聽見河水在卵石間流淌的細微聲響,以及鎮上廣場傳來的低語和偶爾的笑聲。
皮耶·米勒先生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手中夾著一根菸,眼神溫和而帶著一絲觀察者的趣味。他看上去比照片中更為生動,臉上的線條訴說著長途旅行與對人性的細膩觀察。桌上放著一本《Le monarque》,書頁似乎還帶著剛印刷的油墨氣味。
我輕聲開口,向他致意。
茹絲: 米勒先生,非常榮幸能在這裡與您見面。感謝您為我們帶來《Le monarque》這部充滿生活氣息與獨特人物的作品。特別是您在書前的獻詞中提到,這本書的草稿是在南法的愉悅角落「在我們兩人之間」無意中形成的。這片土地的氛圍,是否就是啟發這部作品最初的「光之源流」呢?
皮耶·米勒: (他微瞇著眼睛,望向遠處的山丘,吐出一口煙圈) 我的朋友,你說得對。這片土地... 這片陽光,它本身就是一個故事的源泉。它不是那種戲劇性的大河,而更像是一條在石灘和草叢間嬉戲的小溪,時而激流,時而形成溫暖的淺灘。這裡的人們也是如此,他們的靈魂像這條河一樣,看似隨性,卻有著自己的流向和深度。與杜馬斯醫生在這裡的那些對話,確實是最初的火花。我們觀察,我們聊天,那些人物和故事就像從普羅旺斯的空氣中自然凝結出來一樣。這並非憑空捏造,而是捕捉到一種真實存在的「精神地理學」——正如我在獻詞裡提到的,對「地理社會學」的微薄貢獻。人們生活在哪裡,他們的性格、他們的幽默、他們應對生活的方式,都深深烙印了那片土地的印記。
茹絲: 「地理社會學」這個詞聽起來很有趣。這是否意味著您認為南法與北法的人們,在精神氣質上有著根本性的差異?書中「Le monarque」與「Ceux du Nord」兩部分的對比,似乎強烈暗示了這一點。
皮耶·米勒: (他輕聲笑了起來,帶著一種知性的愉悅) 當然有差異!而且是迷人的差異。南法的人們,像我的朋友 Monarque,他們活在想像中,活在誇大和故事裡。他們可能一無所有,但他們擁有創造「不存在」的才能。他們的吹牛(galéjade)不是為了欺騙,而是為了讓生活更美好、更有趣。他們懂得如何將平凡變成壯麗,如何在困境中找到戲劇性。他們重視的是精神上的勝利、是故事的精彩度,而不是冰冷的實際結果。你看 Monarque 為了贏得馬術打賭,或是為了娶到 Emma 女士,他所構築的那些幻想… 他們所有人都樂於參與這場集體的「戲劇」。這是一種生存的藝術,一種以想像力抵抗現實重量的方式。
而北法的人們呢?(他頓了頓,語氣變得略微平實,但仍帶著溫情) 他們是實際的、勤奮的、有原則的。像我的朋友 Stuyvaërt 先生,他的生活圍繞著清潔、秩序和工作,他的樂趣是在男性夥伴中找到的單純與自由,即使那只是一場樂隊排練或在咖啡館裡的時光。他們不太說大話,不太做夢,他們的幽默是內斂的、帶點諷刺的。即使在最深沉的悲傷中(你看 Stuyvaërt 先生在妻子葬禮上),他們依然能看到現實中務實的一面(比如葬禮上來了多少「可選擇的」單身女性)。還有 Babelon 先生,他的「罪行」恰恰源於他在科學與個人生活上的誠實和直接,而這在保守的北方社會卻成了禁忌。他們的美德是堅韌、是秩序、是對日常的堅持,但他們的想像力似乎被嚴謹的生活壓抑了。
所以,與其說是優劣,不如說是兩種不同土地上生長出來的「人性風格」。南法是陽光下的即興詩,北法則是在霧氣中緩緩構築的散文。
茹絲: 聽您這麼說,Monarque 這個人物身上似乎集中體現了您對南法精神的觀察。他如此熱愛編造故事,甚至在最後贏得那個荒謬的馬術打賭時,整個村子都為他慶祝,彷彿那場騙局是他們的共同榮耀。這是否反映了當地社會對這種「非實用」的想像力的認可和珍視?
皮耶·米勒: (米勒先生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眼神中閃爍著理解的光芒) 沒錯。在 L’Espélunque,Monarque 不僅僅是個懶惰的傢伙,他是一個藝術家,一個講故事的人,一個讓生活不那麼無聊的催化劑。他讓選舉變得像戲劇(氣球的把戲),他讓一個毫無根據的打賭變成全鎮參與的盛事。村民們對他的謊言心知肚明,但他們選擇相信,因為這些謊言比他們的實際生活更豐富、更有趣。他們不是被動的旁觀者,他們是共犯,是演員,是他的觀眾,也是他的靈感來源。Touloumès、Bécougnan、Cazevieille… 他們在嘲笑他,但同時也在推動他,享受他帶來的樂趣。他們珍視的不是真相本身,而是真相被想像力扭曲後所產生的「美」。這是一種非常普羅旺斯的精神——對生命充滿熱情,對現實卻抱持著一種遊戲般的超然。他們知道「一切都是一場遊戲」,但他們卻全心全意地投入這場遊戲。
茹絲: 您在獻詞中提到,這些章節更接近「fabliau」(中世紀法國的滑稽短故事),而不是「conte」(故事)。Fabliau 以其簡潔、諷刺和對日常生活的刻畫而聞名。您選擇這種形式,是否就是為了更好地呈現這種既真實又荒謬、既務實又充滿想像力的生活樣貌?
皮耶·米勒: (他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 你看得很準。Fabliau 有一種樸實的智慧,它不迴避人性的弱點和可笑之處,但通常帶著一種寬厚的幽默。我的角色們,無論是南方的 Monarque 還是北方的 Stuyvaërt 先生或 Babelon 先生,他們都有他們的缺陷,他們的困境,他們的自欺欺人。但他們同時也是生動的、充滿生命力的,甚至是令人感動的。Fabliau 讓我能夠用一種輕快但不膚淺的方式,呈現這些人物的「本質」,他們的言行舉止,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去思考。我不想說教,我只想描繪。就像 Bécougnan 驅趕鬼魂的方式一樣,那既荒誕又充滿了普羅旺斯式的務實(雖然他自己是新來的,才學會)。這就是 Fabliau 的魅力:它用一個簡單、有時粗俗的故事,揭示出一些深刻的人性或社會現象。它就像是普羅旺斯陽光下的一顆石頭,看似普通,但在對話和故事的流淌中,卻能激起意想不到的漣漪。
茹絲: 這種「描寫而不告知」的寫實風格,也是「光之雕刻」約定的核心精神。您不直接評論人物的性格或事件的意義,而是透過細節,透過他們的語言和行動來呈現。例如 Monarque 在車站對 Touloumès 和 Bécougnan 說「可憐的」他們坐二等座,自己卻坐一等座並付差額,這種細節立刻就立體地展現了他的虛榮與他對「偉大」姿態的追求。
皮耶·米勒: (他點點頭,眼中閃爍著讚許的光芒) 細節,我的朋友,細節就是一切。一個人物的衣著、一個地方的氣味、一句無心的話,這些都比長篇大論的心理分析更能觸動讀者。我筆下的人物,他們不是符號或理論的載體,他們是活生生的人。Monarque 的黃色格子西裝,Stuyvaërt 先生洗得發亮的薩克斯風,Jeunnebien 先生揉皺的鬍子和 Berty 撕碎的拖鞋… 這些都是構成他們「真」的元素。我只負責把這些細節忠實地呈現出來,讀者自然會在心中描繪出這個人物,感受到他的情感,理解他的處境。這也是一種對讀者的尊重,讓他們成為故事的共同創造者,而不是被動的接收者。
茹絲: 書中除了 Monarque 的故事線,還有一些獨立的篇章描寫北法的人物。這些故事似乎更為內斂,有些甚至帶有淡淡的悲傷或無奈。例如 Babelon 先生因坦誠而遭受的排擠,或 Stuyvaërt 先生在妻子葬禮上的複雜情緒。您想透過這些北方人物的故事,傳達什麼樣的訊息呢?
皮耶·米勒: 北方有北方的現實。那裡的生活更加嚴謹、更加規則化。人們的價值觀可能更傾向於務實、勤勞、遵守規範。這種環境塑造了另一種獨特的人性。Stuyvaërt 先生的故事反映了日常生活的瑣碎與在其中尋找慰藉的努力。他的妻子對清潔的近乎偏執,以及他對男性友誼的珍視,都顯示出他們在一個壓力較大的環境中,如何尋找平衡。Babelon 先生的故事則是一個關於真誠與社會規範衝突的悲劇。他在科學上的嚴謹與個人生活中的坦率,卻在一個重視表面禮儀和保守觀念的社會中格格不入。這顯示出即使是「好人」,在不同的社會土壤中,也可能因為他們的「本色」而受傷。
相比之下,南法的人們似乎有一種抵抗現實傷害的「魔法」——就是他們的想像力。他們可以將不幸轉化為故事,將失敗變成戲劇。而北方的人們,他們的痛苦可能更加直接、更加沉重。
茹絲: 這本書於 1914 年出版,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夕。雖然書中沒有直接描寫時代背景,但那種對地方特性、人性弱點的觀察,以及隱藏在幽默下的淡淡悲哀,是否也隱約反映了當時歐洲社會的某種情緒?
皮耶·米勒: (米勒先生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他望向天空,似乎看到了遠方的陰影) 戰爭… 那是另一種規模的戲劇,但卻沒有想像力來緩衝其殘酷。當時的歐洲,確實瀰漫著一種焦慮,一種在表面繁榮下的不安。人們生活在各自的小世界裡,有自己的地方習俗、自己的政治紛爭、自己的個人困境。也許我的書就是在描繪這些小世界裡的人性,在更大的風暴來臨前,這些微小而真實的生命樣貌。那些關於「南法」與「北法」的差異、關於真誠與虛偽、關於想像與現實的討論,都是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社會背景下進行的。而即將到來的巨變,會如何影響這些人物,這些地方精神… 那是後話了。我的書更多是在回顧一種即將可能被顛覆的生活常態,一種充滿地方色彩的人性風景。
茹絲: 在書的結尾,Monarque 說他的宏大目標是諾貝爾獎,這讓他的朋友們無言以對。而您也提到,他的憂愁從不持續太久。這是否是您對 Monarque 這個角色的總結?他永遠活在下一個故事、下一個幻想中?
皮耶·米勒: (他再次露出那種寬厚的笑容) 諾貝爾獎… 這真是他的「galéjade」的極致!它既荒謬又充滿野心,完全符合他的性格。他無法滿足於眼前的勝利,必須設定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來維持他精神世界的壯麗。是的,Monarque 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無法忍受無聊,無法忍受平淡。現實對他來說只是用來編織夢想的素材。他的憂愁,即使有,也是短暫的,因為他總能找到新的「遊戲」來投入,新的故事來講述。他不是一個現實世界的征服者,而是一個想像世界的國王。只要他的想像力不枯竭,他就能繼續「統治」他那片由故事和幻想構築的王國。而對於我們這些旁觀者來說,看著他活得如此熱烈、如此「不切實際」,何嘗不是一種慰藉和啟發呢?
茹絲: 米勒先生,您的作品讓我們看到了人性中非常有趣且普遍的一面,無論南方或北方,人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應對生活,尋找樂趣和意義。感謝您今天與我們分享您的洞見。這場對談就像一扇窗戶,讓我們更深入地理解了《Le monarque》這本書以及您所描繪的世界。
皮耶·米勒: (他微笑着,端起桌上的杯子,向我們示意) 也謝謝你們。文學的魅力就在於此,它能讓我們跨越時空,理解不同的人,看到生活的多種可能。希望我的這些「dictés」,能繼續為讀者帶來一些思考,一些微笑。生活,就像這條河一樣,總在流動,總有新的故事發生。
(陽光漸漸變得柔和,加爾東河谷吹來一陣清涼的微風,咖啡的香氣似乎更濃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