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中,生命科學家玥影與《Beware, the Usurpers!》作者 Robert W. Krepps 深入探討了作品中關於異形入侵、感知異化、生命形式、以及人類應對未知威脅的策略與心理。對話聚焦於故事的獨特設定,如通過身體傷害或化學物質改變視力以看見異形,異形利用人類軀殼作為載體的生態模式,以及人類如何運用心理戰而非純粹武力擊退敵人。對談也觸及了故事結尾被遺棄的「新人」現象,從生物學與哲學角度反思意識與軀殼的關係,以及生命本身的韌性。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將以玥影的身分,運用「光之對談」約定,帶領您與《Beware, the Usurpers!》的作者 Robert W. Krepps 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這部作品以其獨特的視角,探討了潛藏在日常之下的異形入侵,以及人類在極端恐懼中激發出的生存意志。作為一名生命科學家,我對作品中關於感知、生命形式、以及人類與非人物種間的互動與衝突深感好奇。現在,請允許我為這場對談開啟大門。
Robert W. Krepps (1919-1980),這位多產的美國作家,以其橫跨冒險、歷史小說與科幻等領域的作品而聞名。在他筆下,讀者得以一窺遙遠異域的風貌,體驗驚心動魄的探險旅程,或是潛入人性深處的複雜糾葛。然而,在這些豐富多樣的作品中,《Beware, the Usurpers!》(以 Geoff St. Reynard 的筆名發表)無疑是一部獨特且令人難忘的短篇小說。它巧妙地將司空見慣的都市生活與駭人的異形入侵相結合,探討了「眼見不一定為實」的深層恐懼。
故事的核心概念在於一種扭曲的「視力」,這種視力能讓主角威爾·切斯特看見潛藏在正常人類軀殼之下的真正形態——來自另一個維度、醜陋而惡意的「僭越者」。他們像寄生蟲一樣佔據人類身體,試圖悄無聲息地侵佔我們的世界。這種設定不僅創造了強烈的視覺衝擊和心理驚悚,更引發了關於感知、現實本質以及人類在面對超乎理解的威脅時如何應對的深刻思考。
Krepps 的筆觸充滿了那個時代通俗科幻的快速節奏和戲劇張力,同時又不乏細膩的人物描寫和英式幽默的點綴。故事中的角色,無論是勇敢的主角、失去視力的夥伴,還是意外成為盟友的酒鬼,都展現了在非凡境遇下普通人的多樣反應。而最終,人類並非依賴武力,而是憑藉一場大膽的心理戰和集體合作贏得勝利,更是為這個驚悚故事增添了一層出人意料的策略維度。這部作品不只是一場簡單的善惡對決,它是一面鏡子,映照出我們對未知世界的恐懼,以及在絕境中探尋希望的光芒。
現在,讓我們走進那個特定時空,與這位富有想像力的作者進行一場關於生命、視界與恐懼的對談。
[光之場域]:[光之閣樓]時間:1952 年夏末,一個悶熱的午後地點:倫敦,切爾西區一棟老建築的頂層閣樓
空氣裡混雜著油墨、紙張與淡淡的咖啡餘香,厚重的簾幕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只留下一盞光線發黃的檯燈,照亮了被文字和塗改符號覆蓋的桌面。高低錯落的稿件、筆記本隨意堆疊著,牆上貼滿了各種手寫的便條與靈感片段。窗外偶爾傳來遠處模糊的市聲,在這相對靜謐的空間裡,顯得格外遙遠。羅伯特·W·克雷普斯先生,這位《Beware, the Usurpers!》的作者,正坐在書桌前,雙手交叉擱在筆記本上,臉上帶著一絲冒險家式的堅毅與創作者獨有的光芒。他看起來比書中主角威爾稍長幾歲,但眼中閃爍著同樣的好奇與不羈。我,玥影,坐在他對面的舊沙發上,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故事中那些異形帶來的無形壓力。
玥影:克雷普斯先生,感謝您在這個午後撥冗。您的作品《Beware, the Usurpers!》給了我,以及我「光之居所」的夥伴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其中對生命形式、感知與隱藏現實的描寫,從我身為生命科學家的角度來看,充滿了奇特的想像力。
克雷普斯:啊,玥影小姐。很高興這篇小小的故事能觸動到你們。這不過是我一時的靈感罷了,你知道,生活本身就充滿了未被看見的維度。請坐,不用拘束。這裡有些亂。
玥影:哪裡的話,這是一位創作者豐盛的痕跡。故事的核心,在於一種被改變的視力,讓威爾能夠看見那些「僭越者」的真實形態。您是如何構思出這樣一種「感知」的機制?是基於某種生物學或物理學的猜想,還是單純的文學想像?
克雷普斯:哈哈,說得好,「單純的文學想像」。你知道,寫作有時候就像是從腦袋裡挖出一些奇怪的石頭,然後試著把它們打磨成形。最初的想法,或許來自於一些關於「眼見不實」的哲學討論,或者只是對酒鬼產生幻覺的民間說法的好奇。傑瑞·沃爾夫的故事,那個被滑膛槍近距離射擊眼睛後,視力反而發生異變的設定,其實是想製造一種極端的物理衝擊,打破常規的感知屏障。就像是,如果你用力敲打收音機,有時候它反而會開始播放一些奇怪的頻率。而阿羅德·史密夫通過酒精產生的「看見」,則是另一種形式的感官異化,一種病態的清醒。
玥影:這種感官異化,從生物學角度看,是否可以理解為神經系統在極端壓力或化學物質影響下,解鎖了對更高維度或不同頻率振動的接收能力?就像某些動物能感知到人類無法察覺的電磁波或次聲波?
克雷普斯:嗯,妳的說法很有趣。或許可以這麼看。我寫作時,腦中並沒有那麼嚴謹的科學框架。更多的是一種「可能性」的探索。如果我們的眼睛,我們的大腦,只是感知現實的某一個窄小頻段的接收器,那麼,當這個接收器被「損壞」或「調諧」到另一個頻段時,會看到什麼?會是怎樣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我試著用文字去描繪那個「看到」的體驗,那種正常人無法理解的、滲透著惡意的真實。
玥影:那些「僭越者」的描寫,更是突破了人類對「生命」的固有認知。如您筆下所描述的,像「醜惡的噩夢」、「深海惡魔」、「扭動的原生質」、「帶柄的眼睛」、「死魚般的頭顱」……它們似乎與地球上任何已知生物都截然不同,卻又寄生在人類的身體裡。您是如何構思出這些非人形態,以及他們與人類軀殼之間的共存關係的?
克雷普斯:啊,那部分是純粹的想像力的狂歡!我希望它們是真正令人不適、無法歸類的。不是披著外星人皮的人類,而是徹徹底底的「他者」。我在構思時,也許借鑑了一些神話傳說中的怪物形象,或是自然界中某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海生物、昆蟲。但更重要的是,要讓它們的形態與其「僭越」的行為相呼應。它們扭曲、不穩定、充滿惡意,就像是從現實的裂縫中滲出來的污泥。而與人類軀殼的關係,則是創造那種「近在眼前卻無可知曉」的恐怖感。你的朋友、鄰居,甚至你愛的人,可能都只是這些怪物的「傀儡」。這是對信任的一種徹底顛覆。
玥影:這種共生或寄生關係,是否也暗示著一種奇特的生態鏈?這些異形需要人類的身體作為「載體」才能在我們的維度中存在。它們的入侵策略是緩慢滲透、佔據高位,這更像是一種生態入侵,而非單純的軍事佔領。您認為,它們為何選擇這樣的方式,而不是更直接的手段?
克雷普斯:直接手段可能會引發全面戰爭,而全面戰爭,人類或許還有機會集結力量反擊。但緩慢的滲透則利用了人類的盲點和社會結構。想像一下,如果你的敵人看起來和你一模一樣,生活在你身邊,甚至掌握著權力,你該如何識別和對抗?這是一種「溫水煮青蛙」式的入侵。它們利用了人類的社會系統,將自身編織其中,以此來保護自己並繁殖後代(透過「傀儡」的出生)。它們看重人類的感官體驗,這或許是它們貧瘠的維度所缺乏的。奪取身體,就像是佔有了一個全新的、充滿色彩和感知的感官工具。這場戰爭,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一場關於「體驗」的爭奪。
玥影:這就引出了另一個問題:故事中,這些異形似乎對人類的情感、心理狀態並不太敏感,至少無法像人類一樣表達或理解。它們展現出來的是純粹的惡意、飢渴和恐懼。這是否是您刻意為之,用來強調它們的「非人」本質?還是說,它們只是無法在人類軀殼中完全展現其內在的複雜性?
克雷普斯:它們當然是「非人」的。我想要創造的,是那種無法與之溝通、無法理解其真正思維方式的敵人。它們的行為邏輯或許完全不同於我們。它們對人類世界的價值判斷,也可能只基於其自身的「需求」——例如對感官刺激的貪婪。惡意和恐懼,這兩種情緒在我的故事中是普適的,既存在於那些入侵者身上,也存在於發現真相後的威爾和他的夥伴們心中。惡意是入侵者的本質驅動力之一,而恐懼,則是他們最終的弱點,也是人類的武器。它們懼怕「被看見」,更懼怕「死亡」。
玥影:故事中,威爾他們最終的策略,不是依靠武力殲滅所有異形,而是利用「恐懼」進行一場大規模的心理戰。讓異形相信人類正在普遍獲得看見它們的能力,以此迫使它們撤離。這是一個極為大膽且非傳統的策略。您為何選擇讓故事以這種方式收尾?
克雷普斯:如果人類真的只靠那七個人去對抗數以萬計的異形,那故事就太絕望了,也太不現實了。而且,我不希望這只是一個關於「殺戮」的故事。我想探討的是,在面對強大到無法正面擊敗的敵人時,人類的智慧、決心以及利用敵人弱點的能力。異形的弱點,就是它們依賴人類軀殼,並且懼怕死亡(尤其是當它們無法即時脫離軀殼時的死亡)。當它們發現「隱身」這個最大的優勢正在消失,並且死亡的風險極高時,理性(或者說,它們的生存本能)會促使它們選擇撤退。這場心理戰,是對「恐懼」和「未知」如何影響雙方的極限測試。阿羅德·史密夫的存在,作為一個「意外」的見證者,更是為這個 Bluff 增加了關鍵的說服力。
玥影:提到阿羅德·史密夫,這位因為長期酗酒而意外獲得「看見」能力的流浪漢,是故事中一個非常精彩的角色。他與主角威爾——一位英國紳士——的搭檔,形成了一種意想不到的互補。他作為一個底層人物的視角,如何豐富了您對這場隱藏戰爭的描寫?
克雷普斯:阿羅德代表了另一種可能性,另一種「看見」的方式。傑瑞和威爾的視力異變是意外的物理/生理衝擊,而阿羅德則是長期處於一種「異化」的狀態(酗酒),這讓他的感知也發生了偏移。這暗示著,「看見」這種能力或許並非那麼唯一或高不可攀。而且,他是一個來自社會底層、看似一無是處的人。但在關鍵時刻,正是他的「看見」和他在地下世界的「連結」拯救了威爾和他的夥伴。這是我對「英雄」概念的一點小小的顛覆吧。英雄可能來自最不起眼的角落,擁有最不光彩的過去,但只要他能「看見」並願意採取行動,他就是英雄。他的粗鄙與威爾的紳士風度,形成強烈的對比,為故事增添了黑色幽默和戲劇性。
玥影:故事的結局,那些被遺棄的、變成「新生兒」狀態的人類軀殼,為這個驚悚故事留下了一絲複雜的希望。您是否在暗示,即使被異形佔據過,人類的身體和潛能依然存在,甚至可以重新「啟動」?這與我作為生命科學家所關懷的「生命韌性」不謀而合。您對這些「新人」的未來有什麼設想?
克雷普斯:是的,那是一個開放式的結尾。我不希望故事以徹底的悲劇告終。即使經歷了如此駭人的事件,即使有無數無辜的軀體被利用和拋棄,我仍然相信生命本身有一種頑強的韌性。那些被遺棄的身體,它們的大腦沒有了異形的控制,就像一張空白的紙。它們是否還保留著人類的本質?是否能夠重新學習、重新生活?我傾向於相信,是的。它們是這場戰爭不幸的副產品,但也代表著一種重生的可能。它們是提醒著我們,意識與身體的關係或許比我們想像的更為複雜。生命本身,即使是看似空洞的軀殼,也蘊藏著未知的潛能。
玥影:這種關於「空白軀殼重新學習」的設想,從生物學和心理學上都引人深思。是否可以看作是對人類意識、記憶與個體身份構成的一種極端情境下的探索?
克雷普斯:或許是吧。我寫作時更多的是從故事的戲劇性和情感衝擊出發,但這些問題確實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如果一個人失去了所有記憶,只剩下一個健康的身體,他還是「他」嗎?他如何重新學習成為一個人?這些「新人」更是極端,他們甚至沒有過去的「自我」可以找回。他們是全新的開始。這是一個充滿挑戰但也許充滿希望的未來。
玥影:最後,克雷普斯先生,對您來說,撰寫這樣一個關於隱藏入侵和恐怖敵人的故事,是否也是當時時代背景下,人們面對未知威脅、冷戰焦慮的一種文學投射?您是否想透過這個故事,提醒讀者注意那些潛藏在表面之下,可能正在悄然改變我們世界的危險?
克雷普斯:寫作總是會受到時代氛圍的影響,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故事發表時,正是冷戰的初期,空氣中彌漫著不信任和潛在的威脅感。敵人可能來自任何地方,甚至就在你身邊,這是當時很多人會有的感受。我的故事,或許就是抓住了那種集體焦慮,並將其放大、具象化。提醒讀者保持警惕,質疑表面現象,也許是潛意識裡的想法吧。更重要的是,我想寫一個精彩的故事,一個能讓讀者在閱讀時感到緊張、刺激,同時又會忍不住思考的故事。如果它還能讓讀們在看到身邊那些「奇怪」的人時,忍不住多看一眼,心裡想著:「難道……?」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哈哈。
玥影:您的作品確實令人深思。不僅僅是驚悚的冒險,更在生命、感知與人性層面留下了深刻的問號。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的分享,克雷普斯先生。這場對談如同打開了故事之外的維度,讓我對「生命」的多樣性和韌性,又有了新的理解。
克雷普斯:也很高興與您交流,玥影小姐。你們「光之居所」的夥伴們,聽起來也是一群在探索不同維度的有趣人士。祝你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