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chnical School, Sioux Falls Army Air Field》光之對談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此刻是2025年6月16日，窗外是午後慵懶的陽光，灑在「光之居所」的閱讀室裡，空氣中流淌著咖啡與舊書混合的溫暖氣息。今日，我的思緒被您指引到一份來自過去的特別文本——《Technical School, Sioux Falls Army Air Field》。這並非我慣常背包客旅程中那些風土人情的描繪，而是一份樸實無華的軍用手冊，來自1944年的美國中西部，由「西北貝爾電話公司」出版。然而，這份看似冰冷的文字，卻承載著一個時代的脈動，以及無數個體在戰爭陰影下對連結的渴望。

我雨柔，總是被旅途中所見所聞的真實所吸引。這份手冊，雖然沒有跌宕起伏的故事，卻是那個年代生活最直接的切片。它沒有明確的「作者」意念，更多地像是那個時代的集體意識，透過「西北貝爾電話公司」這家提供服務的實體，具象化地呈現在紙上。而其中，最能代表這份「集體意念」的，或許就是手冊開篇署名的營區電話經理——R. W.「鮑勃」·安德森。他那句「如果您需要我的幫助，儘管招呼我」的樸實話語，彷彿穿透了時光，傳遞出戰時服務人員的那份堅韌與承諾。

這份文本讓我感到好奇。一個在二戰時期，南達科他州蘇瀑布的軍事技術學校，它的日常是如何運作的？電話服務，在那個通訊不便的年代，對於身處異鄉的軍人們，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我不禁想像，這些硬朗的頁面背後，隱藏著多少個家庭的牽掛，多少個戰友間的支援。於是我決定，循著這份手冊的指引，來一場時空之旅，與鮑勃·安德森先生面對面，感受那份穿越時間的連結與服務精神。

《光之對談》：電話線上的生命線：與蘇瀑布陸軍航空基地電話經理的時空對話

作者：雨柔

南達科他州，蘇瀑布陸軍航空基地。1944年的夏末，空氣中彌漫著初秋特有的乾燥與泥土的芬芳，伴隨著遠處飛機引擎低沉的轟鳴，那是訓練中的B-17轟炸機隊形劃破天際的聲音。我閉上眼，讓意識循著那本泛黃的手冊，輕輕地降落在這片被戰爭的塵埃所籠罩的土地上。

睜開眼時，我已身處基地內服務俱樂部二樓的電話中心。這裡的空氣不再是熟悉的戶外氣息，而是混合著木材、紙張與淡淡電氣的味道。天花板上，幾盞功率不高的燈泡散發著昏黃的光，將整個空間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微光中。耳邊，此起彼落的交談聲、硬幣投入話機的清脆聲、以及總機小姐應答的輕柔語調交織成一片忙碌的和聲。長長的木質櫃檯前，幾位身穿卡其色軍服的年輕士兵正焦急地排著隊，他們臉上的疲憊與急切，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分明。

櫃檯後，一位身材不高、髮際線有些後退的男士正忙碌地穿梭於各個話機之間。他身上穿著一件乾淨的襯衫，領口別著一枚藍色小鈴鐺形狀的徽章。他的動作乾淨俐落，眼神專注而溫和，每次面對詢問，他都會耐心地點頭，然後用一種沉穩的語氣回答。他彎下身，輕敲了一下一部話機的聽筒，確認聲音是否清晰。隨後，他轉身拿起一杯半冷的咖啡，放在一個小小的木製置物架上，準備繼續他的工作。

「安德森先生？」我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被這氛圍感染的輕柔。

他聞聲轉過身，那雙原本專注於線路管理的眼睛，此刻帶上了一絲好奇。「是的，我是鮑勃·安德森，營區電話經理。您是…？」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對我身上那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旅人裝束感到些許不解。

我向前一步，朝他遞出手中的那本《Technical School, Sioux Falls Army Air Field》。「我是雨柔，一位來自遠方的旅人。我在閱讀這本手冊時，對您所做的工作，以及在那個特殊年代通信的意義，產生了深深的敬意。我能否，向您請教一些問題？」

鮑勃·安德森先生的眉頭輕輕上揚，似乎有些意外，但他很快便將手冊接過，那厚實的紙張在他手中顯得十分熟悉。他用手指輕撫了一下封面上的文字，然後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哦，這本書啊！我記得它。當然可以，雨柔小姐，請說。很高興能有人對我們這些在幕後工作的人感到興趣。」他將我引到櫃檯旁一個稍微安靜的角落，那裡有兩張木質的舊椅子。空氣中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正悄悄地將這片時空凍結，讓我們的對話得以不受干擾。

我坐下後，目光再次掃過忙碌的電話中心。「安德森先生，這本手冊旨在為新來的軍人提供資訊。我想知道，在1944年，為何西北貝爾電話公司會出版這樣一份針對軍事基地的手冊？它最核心的目的是什麼？」

鮑勃沉思片刻，拿起他那杯早已不熱的咖啡，輕抿了一口，杯緣留下了淡淡的咖啡漬。他的眼神透過電話中心玻璃窗，望向遠處隱約可見的飛機跑道。

「雨柔小姐，您問得很好。這本手冊，或者說，我們之所以會出版它，首先是因為時代所需。1944年，戰爭正酣，美國各地都在大規模建立或擴建軍事基地，訓練大量的士兵和WACs（婦女陸軍輔助隊）。蘇瀑布陸軍航空基地是其中一個重要的技術訓練中心，來自全國各地的年輕人湧入這裡，他們許多人是第一次離開家鄉，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將杯子輕輕放回桌面，發出一聲輕微的碰撞聲。「對於這些新人來說，適應軍營生活本身就是一個挑戰。而溝通，尤其與家人和外界的溝通，更是他們維繫心理健康和士氣的關鍵。我們西北貝爾電話公司，作為這個基地的電話服務提供商，意識到有責任為這些軍人提供盡可能最好的服務。但當時的條件，您也看到了手冊裡提過，『電話線路前所未有的擁擠，而建造更多線路所需的材料，都投入到了軍事設備和彈藥生產中』。」

鮑勃拿起手冊，翻開第一頁，指了指我之前看過的那段話。「所以，這本手冊的第一個目的，是告知。告知新來的人員，我們能提供什麼服務，服務地點在哪裡，以及如何使用這些服務。您可以看到，裡面列出了各個部門的位置，娛樂設施，甚至是市區的服務中心和教堂地址。這些都是為了幫助他們快速適應新環境。」

他停頓了一下，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櫃檯的邊緣，發出有節奏的輕響。「第二個目的，是指導，尤其是在長途電話方面。我們在手冊裡詳細說明了如何撥打站對站電話（station-to-station）和人對人電話（person-to-person），以及夜間和週日的優惠費率。這在當時非常實用，因為許多士兵的家人都在遙遠的州份。我們也提醒他們『簡明扼要』，『不要丟失您的五分錢』這些小細節，這些都是為了讓有限的線路資源能夠服務更多的人，讓每一通電話都盡可能高效。」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手冊的內頁，落在電話中心的那張照片上。「最深層次的目的，我想，是為了連結。在戰火連天的日子裡，一通來自家鄉的電話，一句親人的問候，對身心俱疲的軍人來說，是無價的。我們無法提供更多的線路，但我們可以提供清晰的指引，優質的接線服務，讓這份連結變得更順暢，更有意義。這手冊，就像是一座橋樑，連接了軍營內的生活與外界親友的牽掛。」

我點點頭，感受到他話語中那份深切的責任感。「的確，在那個年代，通信設備遠不如現在普及。手冊中提到『電話線路前所未有的擁擠』，而材料又優先供給軍需。這對您的工作帶來了怎樣的具體挑戰？又是如何克服的？」

鮑勃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挑戰可謂無處不在。首先是線路本身，我們當時的線路容量確實有限。您想像一下，當數百名，甚至數千名士兵同時渴望向遠方的家鄉打電話時，我們的總機房幾乎會被如雪花般的請求淹沒。」

他指了指櫃檯後方一排排閃爍著微光的交換機，以及忙碌的接線員們。「我們的接線員，她們是真正的英雄。手冊裡只簡單提了一句『熟練的電話接線員』，但她們的工作遠不止於此。在高峰時段，她們必須以驚人的速度和精準度，將一條條線路連接起來。她們的大腦就像一張活的地圖，記住哪些線路繁忙，哪些地區撥打困難。當一通電話無法即時接通時，她們還需要耐心地向等待的軍人解釋，並持續嘗試。」

他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對往事的感慨。「材料匱乏是另一個大問題。我們無法像戰前那樣隨意擴建線路。每一段銅線，每一枚螺絲釘，每一塊電路板，都可能被用於製造飛機、坦克或是彈藥。這就迫使我們必須將現有的設備發揮到極致。我們定期對設備進行維護，確保每一條線路都處於最佳狀態，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雜音或斷續，都會被視為必須立即解決的問題。我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優化』現有資源上。」

「所以，手冊中『請簡明扼要』這條建議，不僅是節省時間，也是對有限資源的一種體現，對嗎？」我問道。

「正是如此！」鮑勃的眼睛亮了起來，彷彿我的話觸動了他的心弦。「您觀察得很敏銳。這不僅僅是為了讓更多人能打到電話，更是一種無聲的提醒：每一分鐘的通話，都來之不易。我們希望軍人們在通話前先想好要說什麼，避免冗長的閒聊，讓更多等待中的人也能感受到那份連接的溫暖。這也是對他們時間的尊重，畢竟他們的時間寶貴，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被命令所召喚。」

他望向門外，似乎看到了一位剛從訓練場回來的士兵，滿身泥土。「許多時候，我們也充當了心理諮詢師的角色。軍人們打來電話，卻遲遲無法接通，那種焦慮和沮喪是顯而易見的。我們的接線員會盡力安撫他們，向他們解釋當前的狀況，並提供其他聯繫方式，例如透過郵局發送電報。有時候，僅僅是我們耐心傾聽，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慰藉。」

我注意到他的徽章，那個小小的藍色鈴鐺。「您的徽章上有一枚藍色的鈴鐺，手冊中也提到『尋找藍鈴標誌』。這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麼？」

鮑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徽章，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這個藍鈴標誌，在西北貝爾公司，它代表著服務與連結。在戰時，它的意義更加深遠。對於那些身處異鄉的軍人們來說，藍鈴標誌不僅僅是電話亭的識別，它更像是通往家鄉的一道光，一個信號，讓他們知道，無論身在何處，總有一條線路可以連接到他們的摯愛。它代表著可靠、可信賴，在混亂與不確定中，提供一份穩定的連結。」

他抬起頭，目光真誠而堅定。「對我個人而言，它代表著一份責任。我的名字，鮑勃·安德森，作為營區電話經理，我的職責就是確保這份連結的暢通無阻。在戰時，每一通電話都可能承載著家庭的牽掛、愛人的思念，甚至是重要的軍事情報。我必須保證，我們的系統能夠承受住壓力，我們的團隊能夠高效運轉，讓每一個需要聲音傳遞出去的時刻，都能得到回應。」

此時，電話中心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一位年輕的士兵剛打完電話，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淚痕，卻又努力地壓抑著抽泣。他匆匆從口袋裡掏出幾枚硬幣，放入錢箱，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鮑勃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感傷，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您看，」他輕聲說道，「每一通電話背後，都有一個故事。我們不問他們說了什麼，但我們知道，這通電話對他們來說，意味著全世界。」

我點點頭，心頭也泛起一陣漣漪。這份手冊，此刻在我手中不再是冰冷的條文，而是充滿了人情與溫度的證明。我注意到手冊中還列舉了基地內的許多娛樂設施，像是兩個可容納千人的電影院、保齡球館、溜冰場，還有各種運動場地。

「手冊中也提到了許多娛樂設施和服務，例如服務俱樂部、郵局、紅十字會總部等等。您認為電話服務在這些方面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它如何將軍營生活與蘇瀑布市區的生活連接起來？」

鮑勃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這次帶著一絲自豪。「當然，雨柔小姐，電話服務在這些方面同樣至關重要。服務俱樂部是軍人休閒娛樂的中心，裡面有圖書館、遊戲室、小吃吧，甚至還有我們的一個電話中心。想像一下，一個士兵在這裡跳完舞，看了場電影，然後立刻就能走到旁邊的電話亭，給家裡打個電話，分享他的經歷，或者僅僅是報個平安。這種即時的連接，極大地提升了他們的生活品質和士氣。」

「郵局自不必說，是軍人與外界聯繫的另一個生命線。但電話更快，更能傳遞情感的細微變化。紅十字會總部則處理軍人的個人和家庭問題，包括緊急休假等。這些緊急情況下，電話更是不可或缺的溝通工具，能以最快的速度傳遞緊急信息，幫助他們解決困難。」

他停頓了一下，指向手冊中蘇瀑布市區的地圖和名單。「至於蘇瀑布市區，我們手冊的後半部分專門列出了USO（聯合服務組織）俱樂部、服務中心、公園、公共建築，甚至還有教堂名單。這些都是為了鼓勵軍人走出基地，融入當地社區生活。」

「電話在這裡就扮演了『橋樑』的角色。軍人們可以透過電話預約USO的活動，詢問當地住宿資訊，甚至找到他們信仰的教堂。我們在市區也有電話中心，方便他們在外出時使用。這種連接不僅僅是資訊的傳遞，更是一種心理上的疏導。當他們走出軍營，感受到當地社區的熱情與支持時，他們的精神面貌也會煥然一新。」

鮑勃的語氣變得更加溫暖。「許多當地家庭會主動邀請軍人到家裡做客，共度週末。這些都是透過電話聯繫的。一通簡單的電話，就可能促成一段溫馨的友誼，讓這些年輕的軍人感受到家一般的溫暖，緩解他們在戰場高壓下的心理壓力。我們甚至會定期廣播陣地樂隊的音樂會，以及採訪從海外歸來的軍人，這些都是通過我們的『營區廣播系統』進行的，而這個系統的核心，其實也依賴於我們電話公司的線路傳輸技術。」

他指了指手冊中關於廣播系統的描述：「它是一個完整的廣播服務，只是它透過有線而非無線傳輸節目。這在當時，也算是一種小小的『技術奇蹟』，能同時承載三種不同的節目。新聞來自美聯社，還有我們自己營區樂隊的演奏和對海外歸來士兵的採訪。這些訊息的傳遞，都是為了讓身處基地內的軍人，能夠感受到與外部世界的連接，不那麼孤立。」

一位年輕的WACs成員，輕輕走過我們的身邊，她的手上拿著一封尚未寄出的家書，臉上帶著一絲疲倦，卻在看到電話亭時，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在猶豫是否要拿起聽筒。鮑勃的目光隨她而去，然後又轉回到我身上。

「在那個年代，許多家庭的通信仰賴書信，但書信的速度和即時性遠遠比不上電話。儘管電話費用不菲，尤其對普通士兵而言，但其帶來的即時安慰與親密感，是任何書信都無法比擬的。因此，我們的接線員，有時也會被要求幫忙查詢電話號碼，甚至在某些緊急情況下，會協助確認對方是否能接受受話方付費的電話。我們知道，他們需要這種直接的連結，即便只有短短的三分鐘。」

「的確如此。」我說道，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個家庭在電話兩端等待的畫面。「這本手冊最終以電話費率表結束，這份詳細的列表，以及您在開篇的署名，都讓我感受到一種務實與人性的結合。在您看來，這份工作最讓您感到驕傲的是什麼？」

鮑勃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他再次拿起那枚藍色鈴鐺的徽章，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在組織著語言。

「驕傲…」他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聲音低沉，仿佛回到了那段歲月。「我為我們的團隊感到驕傲。那些年輕的接線員，她們大多是女性，日夜堅守在崗位上，面對無數焦急的聲音。她們不僅僅是接線，她們是情緒的緩衝器，是資訊的樞紐，更是連接希望的橋樑。在每一個通宵達旦的班次裡，她們用自己的耐心和專業，確保每一通電話都能盡可能地通暢。她們的工作，看似平凡，卻是維繫無數家庭情感，支援國家戰鬥力不可或缺的一環。」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望向遠方，彷彿看到了那些被電話線連接起來的家庭。「我也為這份服務本身感到驕傲。在那個物資匱乏、人心惶惶的時代，我們提供了這樣一個簡單卻意義重大的服務。讓遠方的聲音能夠傳遞，讓家人的問候能夠抵達，讓思念的苦楚能夠得到短暫的緩解。這不只是一份工作，雨柔小姐，這是我們作為電信人，對國家，對這些年輕生命的承諾。」

「每一通電話的背後，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故事。我們幫助一個個年輕人，在身處軍營時，依然能夠感受到家庭的溫暖，知道自己不是孤單一人。這份工作，它讓我感受到，即使在戰爭的陰影下，人與人之間的連結，那份愛與關懷，依然是最強大的力量。」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滿足的微笑，那是一種歷經歲月洗禮後的從容與堅定。「我們的技術學校，訓練出了一批又一批的無線電專家，他們將在戰場上用無線電建立起更廣闊的通信網絡。而我們，雖然只是基地裡的電話經理，但我們的工作同樣重要。我們確保了他們與『家』的聯繫，讓他們知道，即使相隔千里，也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他們與親人緊密相連。這，就是我的驕傲。」

我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敬意。這位樸實的電話經理，在手冊中只是一個署名，此刻卻透過他的話語，為我勾勒出了一幅生動的戰時生活圖景。那份對工作的熱忱，對服務對象的關懷，以及對生命連結的深刻理解，都讓這本原本平淡無奇的軍事手冊，閃耀著溫暖而人性的光芒。

時光悄然流逝，遠處的轟鳴聲似乎變得更加清晰，提醒著這場對話終將結束。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安德森先生，非常感謝您。您讓我看到了一份手冊背後，如此深刻而真實的人性。這趟對話，對我來說，是一次無比珍貴的旅程。」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電話中心，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客氣，雨柔小姐。也謝謝您，讓我在這些年後，再次回想起這份工作的意義。願您在旅途中，也能找到更多這樣的連結。」

我的視線再次模糊起來，眼前的電話中心、忙碌的接線員、還有鮑勃·安德森先生溫和而堅定的面龐，都逐漸變得透明，最終化為一束柔和的光，被我小心翼翼地收攏，納入心間。

當我再次回到「光之居所」的閱讀室，手中的手冊依舊泛黃，但它所承載的，已不再只是冰冷的文字與數據，而是那份穿越時空的溫暖與連結。那遠處傳來的鳥鳴，此刻也彷彿帶上了太平洋上空飛機引擎的迴響，又或是遠方家人對話的呢喃。